PO18脸红心跳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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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黑暗吞噬,跑得腿肚子生痛,也不见人烟。

    锦绣知道,当黑暗完全吞噬草原时,草丛后那双双隐藏着的碧绿眼睛、那时隐时现的黑影马上会扑出将自己撕碎。

    泪水流下脸颊,顺着嘴角流到舌尖,冰凉的泪水咽下喉,泪痕迅速冻结在腮边,孤单黑暗令她如此脆弱。

    黑暗的进攻异常强大,光明早已彻底溃败、一泻千里,最后那缕余辉终于消失在草坡后。

    “完了!”锦绣心头暗叫,有点儿绝望的放慢脚步,默哀着阳光与生命的逝去。

    迫于光明而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危险现在肆无忌惮了,蠢蠢欲动。

    脑海里想象的恐惧画面成了眼前真实景象,草丛变成了黑色,犹如从地面破土而出的魔爪。

    草丛里闪动着密如中原天空繁星的绿光,饥饿野兽喉头呜咽着即将猎食的兴奋。

    锦绣晓得自己会被这些草原掠食者吃得尸骨无存。

    下意识地伸向腰间,触到了候晓谕送给她防身的宝剑。单凭一把宝剑,即便它是稀世利器蛟龙剑又怎能奈何得了成群饥饿的野兽呢?

    “但是……总得拼一拼!””锦绣咬紧牙关,手心不停冒汗,身上倒是没出汗了,只是一阵阵发冷。

    正面临绝望之际,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大队骑兵模样的人朝她方向飞奔而来,锦绣大喜,正欲大声呼救,那些马匹矫健神勇迅猛之极,瞬间已奔到她面前停驻。

    领头马上银光闪闪……

    雪白骏马,银色马鞍,银色铠甲,马背上高大男子腰间金扣玉带上插着镶嵌着十八颗稀世宝石的银鞘弯月形匕首,印证他无比尊贵的伽陀国皇室血统,银色披风卷起雪白狐毛衬托他英武俊美的容貌愈加醒目。

    他沉静的看着锦绣,声音浑厚威严:“你可是候晓谕的爱徒————锦绣?”

    锦绣点点头:“我就是,太好了,终于遇到人了,阁下认识我?阁下是。。。?”

    男子身后一名女护卫冷声道:“有眼不识泰山,这位贵人是我们伽陀国的战将男王密灵王——毕利森格大人!你还不快拜见!”

    男子沉声道:“卓娅,休得无礼!锦绣是我母皇恩人的爱徒,也就是伽陀国的贵宾,亦是本王的贵客。”

    锦绣呆呆的看着男子,被他气魄所震慑,也惊讶于他英俊的容颜,早已听说塞外游牧民族没有那么严重的女尊男卑思想,虽然也是女皇执政,等级森严,男主内女主外,但男子也可学文参政习武从军,其中出类拔萃者亦可拜相封侯,皇室男子如果战功显赫还可封王,只是这样的男子凤毛麟角,数百年也没出几个。

    而毕利森格就是这其中最富盛名的男性亲王,威名远播,甚至连中原各国都知道伽陀国有这么一位战功赫赫容颜俊美的男王爷。

    锦绣星星眼膜拜了他好久,傻傻一笑,抱拳道:“你就是号称草原明珠且骁勇善战的男王毕利森格啊,久仰久仰,师父跟我说过你哩。说到了伽陀国直接找你当靠山,想不到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找你帮忙寻我,不然我早就变野兽们的晚餐了。”

    毕利森格微笑道:“是本王疏忽了,没能派人迎接护送恩公与姑娘。请恕本王怠慢之罪。”

    护卫牵来一匹骏马,毕利森格道:“恩公已经在本王驻地等候锦绣姑娘,请上马,本王带你同去。”

    锦绣挠挠头,颇不好意思:“我不会骑马。。。”

    毕利森格一怔:“如果姑娘不嫌弃,就与本王同乘一骑,如何?”

    锦绣明白草原民族没那么多女男授受不亲的破规矩,人皆豪爽好客,也不矫情推辞,走到马前,蹬上马镫,毕利森格伸出一只手,锦绣握住,他用力一拉,锦绣便稳稳落于马背上。

    毕利森格顺便把她的手往腰间一放,笑道:“抓好了,我们走了。”

    锦绣尚未答话,白马一声呼啸,四蹄飞跃,已是奔腾在夜幕下的草原上。

    锦绣耳边风声不断呼啸,如在云端,只能紧紧抱住毕利森格劲瘦坚韧的腰肢,随马驰骋。。。。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字,不bw,多收藏,多包养。。。3╰)╮ 我码字得快晕了。。。。。+_+

    9

    9、无解的忧伤

    锦绣刚从马上翻下,眼前忽然红衣翻飞,转眼怀里便多了一只妖孽。

    候晓谕扑在她怀中干嚎着:“ 我的乖徒儿啊,你吓死为师了~~~~总算平安回来了。”

    锦绣眼角抽抽,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僵硬地用指尖点点他:“候狐狸你嚎够了没有,我还没死呢。”

    “没有~~~~”候晓谕扭扭身体,赖在她怀中继续抽噎。

    一旁的密灵王咳了几声,锦绣转身对着他,无奈地笑笑:“嘿嘿,让王爷你看笑话了。我师父有时候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有些脱线,我跟他真是的是纯洁的师徒关系,王爷别误会~~~~哎呀呀呀呀~~~~~~~~”

    锦绣话没说完突然痛叫着推开候晓谕,揉着胸口怒道:“候狐狸,你虐待狂吧你,干甚又掐我?”

    候晓谕秀眉一蹙,妩媚嗔道:“谁叫你敢满嘴胡话,竟然说为师脱线?”

    跟锦绣相处久了,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词汇,候晓谕现在基本上都知道是啥意思了。锦绣腹诽候狐狸的擦边球这次没打着。

    难道不是?要不然怎么动不动就虐待我。锦绣没敢说出这话,只是嘟着嘴含恨地瞪着候晓谕。

    候晓谕满不在乎地飞了她个媚眼,径自扭着腰走进密灵王营地。

    毕利森格尴尬地笑道:“锦绣姑娘,这里就是本王的驻地,请。”

    “哦。。请。”锦绣忍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跟着毕利森格进了他那豪华巨大的营帐。

    毕利森格吩咐属下备好热水给锦绣沐浴更衣,并命人准备丰盛的酒菜,锦绣一身风尘正好想清洗,便却之不恭。

    男王跟候晓谕在主帐篷寒暄着,锦绣沐浴完毕也跟着随从进来,坐到候晓谕的身边。

    候晓谕笑道:“我徒儿这条命全赖王爷所救。候某感激不尽。”

    毕利森格笑道:“恩公怎么这么客气。当年您的医术救了母皇跟本王,视同再造,此次来到我伽陀国,本王也没能及时派人护送迎接,差点害得恩公爱徒遭遇不测,实在汗颜。”

    候晓谕跟毕利森格客套着,这边的锦绣自顾自地吃喝。

    游牧民族多以肉食为主,初春季节更是少菜,家畜和野兽都是刚过严冬没有什么肉,所以人们的肉食也多为储藏的腌制熏肉为主,酒平常是不敢碰的,这里天气寒冷,酒多用来驱寒暖身为主,酒性十分之烈,但今日毕利森格准备的却是极其稀有的葡萄酒,绛红透明芬芳四溢,锦绣禁不住也喝了几杯。

    锦绣听着师父跟男王交谈到有关游牧民族马术精湛箭术高超,酒精作用下,脑瓜一热,插话道:“我也很想学骑马射箭哩!”

    毕利森格微笑道:“锦绣姑娘真有这意,本王可以为你安排神射手哲别们教你。”

    站立在男王身后的女护卫卓娅笑道:“王爷自己就是神射手哲别啊,何用推荐他人,除了王爷,谁还能配得上哲别这个称号。”

    毕利森格剑眉一皱:“卓娅,休得胡言。”

    锦绣却大咧咧笑道:“我相信这位护卫所言,刚才小人已经深深体会到了。王爷骑术非一般的精湛,实在令我好生羡慕。”

    手肘顶顶候晓谕,对他挤挤眼睛:“如果王爷肯亲自教我骑射之术,真是三生有幸,你说是吧,师父。”

    候晓谕摇着头,他自然了解锦绣心思,她一时头脑发热想学骑射之术,又怕教的人太严厉自己太辛苦,于是赖上了受过自己恩惠的男王。

    但是看她挤眉弄眼焦急的模样,也忍俊不禁,不忍拂其意思,便道:“如若有王爷教导我这劣徒,当然最好不过了,只是怕扰了王爷处理政事。”

    卓娅急道:“王爷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教你们中原人骑射之术啊?”

    毕利森格严厉的瞪了卓娅一眼:“卓娅,你越来越放肆了,还不向恩公道歉。”

    卓娅虽然不服还是低头抱拳道歉:“属下无礼了,请恩公责罚。”

    锦绣跟候晓谕对望一下,也颇觉尴尬,候晓谕道:“其实也是候某跟徒儿太过唐突了。”

    “恩公这是说哪里话。”毕利森格沉吟道:“其实由本王教授锦绣姑娘骑射之术也并无不妥。近来朝务并不繁忙,草原上各类野兽蠢动,春季是每年围剿之时,我正好顺应天时教授锦绣姑娘骑射之术,也能事半功倍。此乃小事一桩,难得恩公开口,本王必定尽心教导。”

    锦绣大喜,连连称谢。

    锦绣吃饱喝足已经眼皮打架,开始犯迷糊。毕利森格便差人送师徒二人回了他们的帐篷。

    候晓谕刚给她铺好被褥,锦绣便一骨碌钻入,还舒服得哼哼。

    候晓谕叹道:“你这没心没肺的徒儿,总是恍恍惚惚心不在焉,跟着师父采药总是漫不经心的四处乱走,这次走失如此凶险,害为师如此担心。要不是为师当年有恩于密灵王,求得他出兵寻找,你此时怕是落入狼口,尸骨无存了!回来了只顾大吃大喝,亏你还睡得着。”

    锦绣坐起身来,看到候晓谕坐在一旁双眼通红,颇觉过意不去,挪到他身边,扯扯他袖子,候晓谕转过身子不理她。

    锦绣摇摇他胳膊,腆着脸耍赖:“好师父~~~~~好狐狸~~~~~你知道我就是个懒惰肤浅不好学的人,特别是对那些树啊草啊的一看到就犯晕,你药理学问又高深又渊博,你如此聪明剔透的人想必也学了很多年,这么几个月统统一股脑地塞给我,填鸭式教学我从小就消化不良,难免出小差啥的。特别是在这草原,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就一路盲,师父你轻功那么棒,我一走神你就没影了,根本找不到影子。”

    说着说着,就偷偷把头靠上候晓谕肩膀,不止怎地,这大半年两人相处,锦绣已经把候晓谕当成亲人似的了。前世今生都孤寂太久,遇到一个真心关怀照顾自己的人,就很容易产生依恋。

    “师父,我真不是存心让你担心。。。我保证下次绝不开小差犯迷糊跟丢人,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候晓谕忍不住回头拍开她的脑袋,嗔道:“还有下一次啊。再也不能犯了。”

    “知道!我保证!”锦绣高兴地举手立誓,掏出手帕擦擦候晓谕眼角:“手帕还是师父绣给我的,我舍不得用,很干净,给师父擦擦脸,大人不记小人过,师父面前,我就一二百五。”

    候晓谕奇道:“何谓二百五?”

    锦绣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就是脑子不够用的意思。”

    候晓谕噗次一笑,抢过帕子自己擦了擦眼睛:“你啊。。。。总是这样。。。我是说了既然当了你师父,这一辈子便都护着你帮着你。早料到不会省心了。”

    锦绣笑眯了眼,巴巴的凑过来,磨蹭着候晓谕的肩膀:“师父最好了。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以后我就拿你当我亲爹了!”

    候晓谕啐道:“谁要当你爹了,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不是不是,师父年轻貌美,皮光柔滑,当我爹的确太说不过去了。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总不能当我哥吧。”锦绣颇显为难的望天摸着下巴。

    “我就当你师父,别蹬鼻子上脸占为师便宜了。快去睡吧。”候晓谕推开锦绣,走到自己床边。

    师徒二人自从离开候晓谕隐居之处后,出门在外便总是呆在一间屋子方便互相照料,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锦绣是穿越人士,又从没存歪心,早把候晓谕当亲人看待;候晓谕也是不拘小节蔑视礼教的江湖异士,所以两人均未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何不妥。

    到了草原,这里民风更是洒脱开朗热情好客,师徒就住在一个帐篷里也很方便。

    锦绣正要坠入梦乡,忽然听到候晓谕细细地问道:“绣儿,你以前说,你回不了家,亲人们也不要你了,是真话吗。你这么好,你亲人怎么会不要你呢?”

    锦绣怔了怔,缩进被子:“是真的。我一点都不好,在家的时候很任性,总给家人惹麻烦,结果自己吃了大亏,还丢了家人的脸。所以我。。。。。可能永远回不去了,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说着鼻子有些发酸,喉咙也痛起来。吸吸鼻子,把脸埋进被窝做鸵鸟,躲在被子里悄悄抹去泪水。

    忽然感到一只柔夷轻抚自己的头发,温软的感觉令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下来。

    锦绣死要面子,倔强地不肯作出抹眼泪的动作。

    候晓谕亲叹一声,伸手温柔拭去她腮边的泪珠。隔着被子轻轻抱住她柔声道:“莫哭了,乖徒儿。以后有师父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锦绣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枕头,泪流得更凶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字~~~3╰)╮ 我就一字奴。 亲们,赐予我力量吗~~~~~~~~~~~~~~

    10

    10、彼此的泪光

    毕利森格这两日出营去了国主营地,他传下话来,命侍卫交给锦绣一把上等弓箭和装满雕羽箭的箭囊,并将基本射箭要领写于纸上,让她这几日好好领略。还特意送给她一枚镂刻细腻又坚固耐用的象牙扳指。

    候晓谕一早便外出了,死活不让她跟随,说是怕她又走丢了。

    锦绣看了会射箭要领,因为没人指点,所以也不得其所以然,只勉强比划着记住了拉弓射箭的步伐跟姿势。

    不觉就到了黄昏,她看得累了,就踱到帐外溜达,看到女护卫卓娅正牵着一匹枣红色骏马走来。

    卓娅见到她,瘪瘪嘴,慢腾腾屈膝道:“见过锦绣姑娘。”

    说完递过缰绳:“是王爷为您挑选的赤兔马。请您笑纳。”

    锦绣大喜,看着这匹高大威猛的骏马乐开了怀,围着马转了几圈,却不敢伸手触碰更不敢接过缰绳,问道:“这是给我的骏马啊。好漂亮,但是它性子如何,会不会突然给我一蹄子啊?”

    卓娅心中鄙视,不觉眉眼上也显露些微,冷然道:“请姑娘放心,王爷特意为姑娘你挑选的赤兔马,性子温顺且不欺生,脚力也属当世稀有。绝不会做出伤害主人之事。”

    锦绣十分高兴连连点头,少顷又摇摇头:“可是它又如何知道我是它主人呢。”

    卓娅心内更加反感,不耐烦道:“你只要每日跟它多亲近,照料好它,日久天长,它就认你为主人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的。”

    锦绣搓着手,接过缰绳,赤兔马偏头大眼睛看了看她,突然打了个响鼻,吓得锦绣心脏扑通一跳,还以为这就要挨蹄子,谁知道赤兔马凑过鼻子在她脸上嗅了嗅,居然很亲昵用脑袋地磨蹭了下她的手。

    锦绣受宠若惊,斗着胆子抚摸上赤兔马闪亮的马颈,差点被感动得涕泪交加。

    身边的卓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一人一马,本以为血统高贵又性烈的赤兔马会给她看不顺眼的锦绣难堪,谁知道居然看到如此和谐有爱的画面,心里说不出多失望,没好气的一拱手告辞而去。

    锦绣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赤兔马光滑闪亮的毛皮,边在它耳边地嘀咕:“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吧,你说我该给你取个啥名字呢?小红?红玉?红火?赤儿?火神?嗯。。。我就叫你火焰吧!”

    赤兔马圆溜溜的黑眼珠看着锦绣,摆摆头,又是一个响鼻。

    哈哈,你先也喜欢这名字吧。那我叫你火焰了。火焰火焰。。。”锦绣眼睛笑成缝。

    牵着火焰:“走,我们一道去营门外接师父。吓他一大跳,我居然有自己的坐骑了。哈哈哈。。。”

    牵着马走到营门外张望着,看到草原上不远处熟悉的红衣隐约闪没,知道那是候晓谕。不过他站在那里没有动,而且似乎在跟一位高大的黄衣女子说着什么。

    锦绣眼一眯,暗道莫非是师父遇到桃花了,要不就是师父遇到老情人了。想着,猥琐的笑了。摸摸火焰:“火焰,我去听师父的墙角去了,你是乖孩子不要跟来了。免得被师父这人精发现了,咱们就没好果子吃了。”

    把火焰拴好,自己运起轻功,屏住呼吸猫着腰匍匐来到候晓谕身后,隐身在高高草丛里,悄悄拨开青草,伸出脑袋看。

    候晓谕背对着她挡住了那女子,看不到她面容,只看到那女子赤黄|色衣角随风扬起,竖起耳朵偷听。

    却听到候晓谕带着怒气压抑的声音:“你快走吧,我跟你早已恩断情绝,你当日那般对我跟我家人,我恨不得啖你肉喝你血!没有杀你已是我毕生憾事!如今还有脸来找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那女子倒是平静:“谕儿,我当时那么做也完全是因为爱你啊。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对你念念不忘,总算盼到你回来了,说什么这次我也不会放手了。”

    候晓谕冷笑道:“你以为凭你就能留住我吗?我已不是当年任由你侮辱的少年了!”

    那女子叹道:“我知道你已经今非昔比,如今你身怀绝世武功和医术,母皇跟皇弟都视你为上宾。我怎敢强来。但是。。。。你身边那个徒儿就。。。。”

    候晓谕大怒:“你敢动锦绣,我拼了命也要杀了你!”挥出一掌袭向那女子,那女子举手一磕,倒退好几十步,窜出两名暗卫扶住才站稳。

    锦绣悄悄望去,那女子年纪与候晓谕相仿,而立的样子,身材高挑,姿容艳丽。她被候晓谕突袭之下虽然脸色惨白呼吸紊乱,眉宇间却仍保持着威严凌厉。

    两名暗卫拔刀欲砍向候晓谕,那女子哑声制止,勉强站直,喷出一口鲜血吐在掌中,惨笑道:“谕儿,今日这口血可出了你当年那口气,本宫可不欠你什么了,本宫要得到的东西绝对跑不掉。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她举起染血的手扬了扬,转身离去。

    候晓谕身体微颤,双拳紧握,矗立风中许久,喃喃自语:“我绝不会回去。。。。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绝不会。。。。”

    锦绣看着他单薄孤独的背影,眼角发酸,下意识的吸吸鼻子,候晓谕惊觉,猛然转身看向锦绣藏身之处,喝道:“谁在哪里?”

    手心凝聚内力就要攻击,锦绣急忙高举手臂:“是我是我,锦绣,师父!手下留情别打我啊!!”

    “你——————————”掌中内力顿时消散,候晓谕惊愕的看着锦绣:“锦绣。。。。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叫那个女人滚的时候。。。。”锦绣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活像犯错被抓的小学生。

    “那,你都看到了。。。她。。。。为师。。。为师。。。。。”候晓谕眸中忽然溢满痛苦,泪水顷刻滴落下来。

    锦绣大惊,奔到候晓谕跟前:“师父,你怎么啦?你怎么哭了,别哭啊,那女人一看就是坏蛋,师父离开得对。。。”别说边满身摸索找手帕。

    候晓谕从袖中拿出锦绣的手帕:“别找了,你的帕子在为师这里,前日你给为师拭泪,为师帮你洗了。”

    “啊。。。。”锦绣接过手帕,拭去候晓谕腮边泪水,柔声道:“那就再为师父擦一次眼泪吧。这次我自己把手帕洗好收好。干干净净的收着,专门给师父擦眼泪。”

    候晓谕美目闪动,波光粼粼,看到锦绣双眼微红也隐隐有泪,两人目光交错,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泪光,候晓谕再也忍不住,扑到锦绣怀中,紧紧抱住这娇小女子,哽咽哭泣好久好久。。。。。

    ——————————————————————————————

    一袭白衣的玉冰鉴侧卧在垫着白狐毛皮的白玉床上,一只手抚在已然隆起的腹上,一只手里捏着刚送来的线报。

    他闭目平静了许久,才慢慢摊开那张信纸,手指微抖,好一会儿才敢睁眼看,生怕又是失望的消息。

    黯淡的目光扫过字里行间,渐渐明亮,浅淡薄唇渐渐展露笑容,眼中亦湿润:“终于找到她了么。。。已经。。。。好久了。。。”

    起身下床,一旁伺候的侍从扶住他:“宫主,莫非有了锦绣姑娘的消息。”

    玉冰鉴点点头:“她在伽陀国。在为我寻找制作解药的药草。这大半年一直找不到她确切踪迹,因为她几乎走遍了中原各地险山峻岭为我寻药,现在她又到了草原。。。。。。。她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我还曾想杀她。。。”似自言自语般,玉冰鉴眸中渐渐湿润。

    白衣侍从安慰道:“锦绣姑娘侠义,也可能对宫主有恻隐之心吧。”

    玉冰鉴摇头:“她不是那种贪色恋权低俗之徒。再被男子美貌所迷,又有几人能把自己作为交换条件去换取陌生男子一副解药,还能不辞辛劳奔波万里为他寻找药引?”

    “宫主的意思是?”

    玉冰鉴深吸一口气:“我想去找她,就算她救不了我,我也想见见她,死前见一面就好。”

    “宫主万万不能!宫主现在已怀魔胎十月,决不能爬山涉水长途劳累,否者导致蛊毒提前发作,会有性命之忧,岂不浪费锦绣姑娘一片苦心?”

    玉冰鉴垂眸,长长睫毛不住颤抖:“那我该如何做呢,我怕等不到她回中原。。。。”

    白衣侍从跪到地上:“宫主是否相信锦绣姑娘?”

    玉冰鉴眸中闪亮:“信。”

    “即信她,便等她。属下愿意替宫主前往伽陀国,迎候锦绣姑娘回中原救治您。”白衣侍从磕下头去,铿锵作响。

    玉冰鉴扶起他,握住他的手:“我信她我等她!不求她回来能救我,只愿死前能见她一面。”

    “宫主一定要有信心!您定会活着见到锦绣姑娘,而她也必定会治好您!”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字,熬夜码字~~~熊猫眼算个鸟,豆豆算个鸟,我就是要码字~~~~~是不是够字数了哩~~~~3╰)╮ 看在我这么勤劳滴份上,亲们不要bw我哩

    师父,让我波一下~~~~3╰)╮

    11

    11、往事不如烟

    候晓谕原名慕容晓谕,他本是伽陀国人。

    从他记事起,就被寄养到伽陀国一个很偏僻的部落人家。

    每隔半年,他会被人秘密送往皇营祭祀营,见一次亲生父亲————大祭司慕容天厥。

    慕容天厥,伽陀国皇室供奉首席大祭司,一位极其美丽高贵又具有非凡灵力的男子,他拥有仅次于女皇的至尊地位和权力。

    而担任大祭司的代价,就是一生一世侍奉伽陀国守护女神腾格里,必须保持清白洁净之躯,终生不嫁直到老死,否则将被视为触犯天威而被处以极刑。除非被皇帝特赦或迎娶为妃。

    慕容天厥天赋异禀且精通医术,每次伽陀国出现人畜瘟疫,都被他施药行医镇住。平日里,慕容天厥经常带领祭司们游走伽陀国各部落,广施药物救助穷苦百姓。因此他仁心远播,民望极高。

    草原民族并不是很看重男子婚前守贞,未婚男子可与其订婚女子或是心仪女子同住,失婚男子亦可再嫁,甚至只不过婚后男子要绝对忠诚妻主,所以游民民族男子胸前一般不点中原男子那样的守宫砂。

    唯有皇室男子和侍奉腾格里女神的慕容一族的男性,自出生以来,就在他们胸前点上象征贞洁的红色守宫砂,遇水不化破皮犹在,只有与女子初次云雨后,守宫砂才会消失。

    二十八年前,伽陀国迎来了中原凤启国刚登基十九岁的女皇凤离婷,十七岁的慕容天厥作为大祭祀,在国宴当晚率领众祭司举行了两国的祈福仪式,展示了他非凡的灵力,预示凤启国在新君执政下数十年的繁荣昌盛,同时他绝美的身影也落入了凤离婷的眸中。

    凤离婷此后在伽陀国停留的日子里,便寻找各种机会接近慕容天厥。她渊博的学识、优雅的气质和俊美的容颜,深深打动了未经情事单纯善良的慕容天厥。

    慕容天厥不知不觉陷入情网,深深恋上凤离婷。

    在凤离婷归国前的那一晚,他经不住凤离婷的柔情蜜意和离别伤感,两人悱恻缠绵共赴了巫山,临别之际女皇与他海誓山盟,赠与他凤启国皇室世袭宝物凤舞金镯一双,当做定情之物,并许诺,日后待凤启国朝纲重振自己皇位巩固后,亲自来伽陀国求娶慕容天厥。。。

    凤离婷回国后不久,就立了丞相之子夏青溪为后,广纳后宫,美人三千,又忙于国事巩固皇权,早将慕容天厥忘之脑后,直到慕容天厥秘密诞下麟儿,凤离婷都没有来伽陀国求亲。

    此后数十年,凤离婷都没有再来伽陀国。

    慕容天厥将慕容晓谕假充堂侄子带在身边五年,终是害怕被人发现他们是亲生父子的秘密,只好将他秘密送往最偏远的部落,寻了一个忠厚老实又无子嗣的普通人家寄养。为解思儿之苦,每半年派心腹接来儿子天伦团聚。

    慕容晓谕完美地继承了慕容天厥的美貌和灵力,因为身世难以启齿,性子比他父亲坚强乖戾,但本性也跟他父亲一样单纯善良。

    十三岁那年,跟父亲秘密团聚的那几天,慕容晓谕忍不住跟随同龄小孩出了祭司营到草原上玩耍嬉戏,结果遇到了他此生的情劫——伽陀国皇太女十五岁的铁炎森格。。。

    铁炎森格震惊于他的美貌,刻意接近讨好慕容晓谕。但是,慕容晓谕因为父亲被凤启国女皇抛弃而对女子产生了薄幸冷酷的印象,并不理财铁炎森格。

    大祭司慕容天厥得知皇太女垂涎自己儿子的美色,急忙命人把慕容晓谕带离了皇营。

    铁炎森格身为皇太女,占有欲极强手段狠辣,她派出众多暗卫和眼线,倾尽全力,终于挖出了慕容天厥的秘密隐私。

    知晓到慕容晓谕不仅继承了他父亲的美貌,更是传承了其父的灵力,愈发坚定了她禁锢独霸慕容晓谕的决心。

    铁炎森格发动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传出慕容天厥以污秽之躯侍奉腾格里女神,羞辱伽陀国的言论,全国上下一片质疑声。

    最终迫于朝廷强大压力下,女皇命令祭祀殿替慕容天厥验身,果然查出慕容天厥贞洁早失,触犯了最严重的祭祀禁制!要被处以极刑。

    太女党纷纷要求炮烙慕容天厥以祭女神。而民众却因为屡受慕容天厥悬壶施药和治理瘟疫的恩情纷纷跪地求情。

    女皇跟慕容天厥君臣数十年,深知其忠诚善良,不忍如此佳人遭受酷刑,便顺手推舟废了慕容天厥大祭司职位,免其死罪,将他永远囚禁在地牢。

    铁炎森格派人抓到慕容晓谕,押到太女营。当晚,慕容晓谕被人剥下所有衣物灌入迷|药,扔进太女卧营,将四肢捆绑在太女床上,意识迷乱中他耻辱地被铁炎森格夺去了贞洁,并从此被太女软禁在太女营,不得出营半步。

    此后他经常被护卫捆住强迫着灌下催|情药水,为太女暖床。慕容晓谕好几次砸碎碗碟,割腕轻生皆未能如愿。

    铁炎森格为了防止他寻短见,给他戴上了铁制的手镣脚铐,并命护卫时刻监视着他。

    可能天可怜见,这种非人的禁脔生活过了两年后,一夜,太女营中闯入了几名武功极高的刺客,几乎杀尽了太女营的护卫,直到皇营精骑跟暗卫团来救援,才集体斩杀了除了手持蛟龙剑的为首刺客以外的杀手。

    大乱之下,为首刺客抓住了慕容晓谕作威胁,铁炎森格究竟舍不得慕容晓谕香消玉殒,眼看着那名刺客斩断了慕容晓谕的锁链,带着他骑马消失于夜幕中。

    这名刺客姓候名乐,是当年为慕容天厥求情而被太女灭门的兵部大臣候广之兄长。候乐自小跟随世外高人云游学武,避过了那场浩劫。他打听到自己家族惨遭灭门全是因为太女铁炎森格一己私欲所致,便纠集了数位生死同门夜袭太女营,刺杀铁炎森格,谁知道最终功亏一篑。只掳走了被她囚禁生不如死的慕容晓谕。

    听到慕容晓谕的述说,才明白了浩劫的前因后果,并对少年产生极大同情,因为自己家族已经灭门,自己也未嫁人没有子嗣,就收了慕容晓谕做义子。

    从此慕容晓谕改姓候,候乐带着他避走凤启国。

    候乐姿容美艳武功卓越,为人侠义开朗,喜好游走江湖笑戏人间,在凤启国没多久便交友广阔。他待候晓谕如同己出,十分耐心体贴,并将平生武学倾囊相授,渐渐治愈了候晓谕受伤的心灵。

    七年后,候乐因帮助朋友而卷入参与彻查凤启国某宗谋反大案,得罪暗藏背后的某股强大势力,被其派来的数十名高手联合围剿。

    候乐拼尽全力杀出重围,身受重伤,即便医术已臻化境的候晓谕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生命流逝。生命最后一刻,候乐将毕生功力传与候晓谕,后香消玉殒。

    候晓谕因为对生母凤启国女皇凤离婷的怨恨,使他不愿意插手平息凤启国内乱,安葬师父后继续云游各国,直到听闻自己父亲的死讯。

    慕容天厥在牢中度过了十二年暗无天日凄苦生活后,终于身染重荷死在牢中。

    伽陀国举国百姓一片悲痛之声,女皇内心亦是十分哀切,动了恻隐之心,免去了慕容天厥生前所有罪名,并下命以大祭司国葬之礼厚葬慕容天厥。

    候晓谕潜回伽陀国,乔装改扮混入祭祀中,参加了父亲的国葬。

    国葬之后,腾格里山突然雪崩,常年高寒的气温一月内猛升数倍,导致山中千年冰雪融化,蚊虫鼠患肆虐,伽陀国爆发瘟疫,连女皇和幼皇子毕利森格都染上了瘟疫,候晓谕心念女皇尚算仁厚,皇子毕利森格更是宅心仁厚,就出手医治了他们,并留下药方广布民间,这场突来的瘟疫之灾终于平定了。

    女皇龙心大悦,得知候晓谕便是慕容天厥的儿子,更是内疚不安,从此将候晓谕视为伽陀国贵宾,赐他爵位和无数金银珠宝。皇太女被当众鞭笞一百,闭门思过三年。

    候晓谕不愿接受爵位,也不愿意长留伽陀国,瘟疫平息后,就离开了伽陀国回到了中原,继续履行他师父临终交代的事情————用他天生的灵力寻找一位额前暗藏七星标记的年轻女子,收她为徒,以性命护她帮她,一生不离不弃。

    凤启国,苍月城偏僻的郊外客栈。

    候晓谕冷笑着看着手中线报,隐世江湖多年的玉寒宫为了找他居然倾巢而出,似乎连那个从没在人前露面的宫主玉冰鉴都亲自出马了,看来蛊毒之祸好像很严重。就不知是那四护法中招了还是玉冰鉴自己中招了。如果是玉冰鉴本人,若医治不好,玉寒宫便会土崩瓦解,全族灭亡。江湖中传言:果然这百年来倒行逆施、泄露天机太多的玉寒宫终究遭天谴,面临灭族浩劫。

    “天谴还是人祸,现在不得而知呢。”候晓谕笑眯眯的将线报碾成齑粉。

    他们还真看得起自己,这带着亡魂怨念的千年蛊毒,即便他是神医,但岂是光凭他一人就可以解毒的?只怕等不到解毒,制药过程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可没那么傻,没找到我那宝贝徒儿之前,就为了你们玉寒宫丢掉性命。”候晓谕慢慢往脸上贴上人皮面具:“惹不起躲得起,我不愿意见的人做的事,我看谁有能耐逼我做。”

    易容完毕,满意的看着镜中那张苍老丑陋的脸。

    “除非我找到了我那未谋面的宝贝徒儿,她要我做什么我才做什么。嘻嘻。”

    鹤发鸡皮的候晓谕扭着屁股迎着朝霞出了门,消失在晨雾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了。。。 今晚可以不用熬夜了。。。~\(≧▽≦)/~

    这是师父,好像还要更艳丽些才好,我家师父是妖孽啊妖孽~~~~~ 哦也

    这章比较重要,有大量伏笔和信息。《

    12

    12、严师与顽徒

    “哇,草原的清晨就是令人神清气爽啊~~~~~~~~~~~~”

    锦绣刚走出帐篷,一边对着朝阳发表感慨,一边做起了伸展运动。

    地平线上,紫红色的阳光洒满大草原,青翠草儿还沾着晶莹的露水。男性牧民们都早早起床挤牛奶做奶馍馍早餐。有些女羊倌已经赶出羊群到草原水草丰厚的地方去觅食,女马倌们更是早精神抖数的挥起了马鞭,成群的马群蹦往远方腾格里山脉附近的草坡。

    “早什么呀,都快日上三竿了。”候晓谕提着一壶水走来,好笑的看着锦绣:“我烧好了温水,去梳洗吧,快些吃了早饭。一会儿王爷就派人来接咱们了。”

    “收到!师父。”锦绣立正敬礼。

    候晓谕笑道:“你总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这又是学了哪门子杂耍?”

    锦绣凑近候晓谕嬉皮笑脸的谄媚:“师父,这是我们那个地方下属对首长的遵命礼节,您是我师父,就是我首长,你的命令就是俺锦绣的圣旨,师父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就算叫我去死————————我当然要稍微考虑一下。。。。”

    候晓谕啐道:“呸呸呸,大清早的别说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有师父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锦绣貌似感动地抽抽鼻子,糯糯粘粘扯着候晓谕的袖子,拉长声音:“师~~~~~父~~~~~~,有你在我放心。”

    “行了行了,少来拍马屁。快去梳洗,眼屎还挂着呢,也不恶心。。”候晓谕白了她一眼,推开她:“再啰嗦,连早饭都吃不成了。”

    “得令!”锦绣开心的接过水壶,蹦跳着进了帐篷。

    候晓谕看着她背影,眼中泛起温暖。

    锦绣刚狼吞虎咽的扒完早饭,男王的侍卫卓娅就已经策马来到,站在帐篷外也不进来,只在外面唱诺:“密灵王毕利森格恭请恩公跟恩公爱徒锦绣姑娘前往皇营骑射场。”

    锦绣瘪瘪嘴,这个倔脾气的护卫跟自己总不对盘,看自己老不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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