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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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道锦绣能不能顺利压倒男王捏? =a=

    28

    28、箫肃见男王

    锦绣拖着锁链在守卫森严的营帐内来回走动,链条哗啦作响,女皇为了防止他二人逃脱,分别将他们关押,戴上脚铐手链,并派重兵把守着,不准他们离开营帐半步。跟囚犯差不多,些微区别就是:膳食不错,住宿条件还行。

    锦绣趴在帐篷开的窗户上,踮起脚隔着铁栏杆四处瞄着,候晓谕跟孤狼被关押在另一个营地,因为孤狼身中蛊毒,候晓谕要为他医治,他们就被关在一处。

    已经过去十天了,除了送饭打扫的仆人,锦绣就再没见到其他人,就连毕利森格要来见她,都被皇家侍卫阻拦,说是女皇口谕,不到成亲那日,两人不能相见。

    仆人也从来不跟她说半句话,锦绣忽然理解为啥原本能正常说话的孤狼会变成如今单吐字节都困难的模样,她只短短十天未与人交谈就觉得自己有些幽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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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外,古力尔的商人马队鱼贯进入皇营,驮着的货物都是为皇子婚礼准备的贵重器皿以及绫罗绸缎。

    古力尔满面春风,得意之极,身边一位伽陀国富人打扮身材修长的男子笑道:“这回可称了古当家的心愿。这批货物满意否?”

    古力尔大笑:“托你的福。。古某感激不尽。”

    “如此便好,那就请古当家履行诺言如何?”

    古力尔有些为难:“我这几次去求见密灵王,都被婉拒了,总说他没空。你想,他是这婚礼的主角,作为男子是要守礼避见外人的,如何能见得着。”

    “事在人为。我相信古当家不会被这等小事难住,否则怎能叱咤伽陀国商界多年呢?”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次亲自跟古当家来此,只要你带我去他营地引见一下即可,其余就交给在下。”

    古力尔无奈摇头:“你这顶高帽子给我戴得,啧啧。。。罢罢,我这就去拜访密灵王,你也跟我同去,若有缘得见是你造化,若不成,你也别难为我了。”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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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灵王从皇营回来,卓娅牵住他的马,见他眉头紧锁,知道这回男王又没能劝服女皇放人。忍不住道:“王爷,您真的不愿接受陛下赐婚?”

    毕利森格一怔,脚步也微微停顿,他默然不语走向营帐,卓娅急忙禀告:“王爷,那个古力尔又来求见王爷了,这次还带来了一个男子,说这男子能解王爷忧心之事。”

    毕利森格转身道:“他这么说的?那男子是何人?”

    卓娅道:“属下不知,但是观其面貌,似乎不像伽陀国人。。。”

    毕利森格沉思了一会,叹道:“你叫他们在议事营等我把。”

    古力尔起身迎向密灵王:“拜见王爷。”

    “两位不必多礼。不知古当家屡次求见本王所为何事?”

    古力尔拱手拜道:“回王爷,古某求见王爷是因为古某的这位朋友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告知王爷,他说能替王爷解决目前最心烦的事情,古某考虑到王爷之事关系王朝福祉,就斗胆为他引见。”

    毕利森格打量起古力尔身边的男子,气质体貌果然不似本国男子,能与古力尔熟识必是商贾大户,早闻中原男子被礼教束缚极严,大多在家相妻教子极少抛头露面经商出仕,而此人姿容秀美,沉稳内敛气度不凡,绝不是泛泛之辈。

    男子负手一拜:“草民箫肃参见王爷。”

    毕利森格回礼道:“不知箫公子从何看出本王目前有棘手之事?”

    箫肃看了看古力尔:“王爷可否肯于箫某单独叙谈?”

    毕利森格请退古力尔,疑惑的看着箫肃:“现在只有你我二人,箫公子直言无妨。”

    箫肃微微一笑:“王爷所忧心之事乃是女皇赐婚之事!”

    毕利森格面色一变:“箫公子何以看出?”

    箫肃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凤启国皇商箫家掌门人,也是王爷大婚指定皇商的中原供货商。我这几次陪同古当家送货来王营,发觉王营内全无喜气,王爷身为待嫁之人不在营中操持婚事,却频频前往皇营求见陛下,结合在下得到的消息,猜想王爷忧心之事————准驸马抗旨,王爷想救她。”

    毕利森格强压住内心惊骇,沉声道:“箫公子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箫肃正色道:“箫某不才,但的确消息灵通,在下打听到女皇软禁准驸马锦绣,甚至对她铁链加身。若不与王爷大婚,恐怕性命难保。”

    毕利森格怔住,叹道:“早就听闻凤启国第一皇商掌门人箫肃八面玲珑,果然不假。”

    两人坐在毛毡上,促膝交谈直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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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被突然照在脸上的晨光弄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才发现候晓谕居然笑盈盈地站在塌前。

    锦绣大喜,拖着铁链急忙跳下床,紧紧握住候晓谕的手:“师父?!真是师父?!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做梦吧?!”

    候晓谕笑道:“不是,为师真的来了。今日清晨,护卫忽然将为师带到这里,不说缘由就走了,不知所为何事。。。不过,为师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别的也不在意了。”

    锦绣噙着泪,轻轻抱住候晓谕,脸贴着他颈弯,吸吸鼻子:“太好了。。。师父,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无趣,想死你了。。。”

    候晓谕搂着她也哽咽道:“为师也是。。。很想绣儿。。”

    两人相偎了一会才分开。锦绣从怀中掏出手帕为候晓谕擦干眼泪,红着眼笑道:“师父,你看,你为我绣的这块帕子,我一直干净的收着,从来舍不得用,我专门为师父留着。以后师父还要为锦绣再绣一条手帕。好不好?”

    候晓谕握住她的手,含泪频频点头:“好。。。好。。。师父不仅给你绣手帕,还给你绣锦囊织玉带裁衣裳。。。”

    “师父最好了。。。”锦绣开心的笑着。

    候晓谕静静地看着晨光沐浴下她灿烂无邪的笑容,人醉了,心永远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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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夜,谭影侍立一旁,默默地看着正在阅览书信的蓝君梦。

    蓝君梦看完望着他,笑道:“箫公子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连我们的住处都能找到。”

    谭影拱手回道:“不知蓝护法对箫当家所述之事有何见教?”

    “岂敢,箫公子深谋远虑,蓝某由衷佩服。”蓝君梦随手将书信焚于油灯:“请谭公子转告箫当家,蓝某愿意依计行事,必全力配合箫当家的行动。”

    谭影一拜,转身出帐消失与夜幕中。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六天了~~俺可是懒猫一只啊~~=a=

    29

    29、浅尝候狐狸

    锦绣被褥放在塌前,她钻进候晓谕为她铺好的被窝里,候晓谕躺在榻上,两人四目相望,栓着铁链的手交握着。

    锦绣捏着候晓谕柔软莹滑的纤指,两人述说着别离相思之情,末了,锦绣问道孤狼。

    候晓谕笑道:“放心吧,为师这几日已经替孤狼解了蛊毒,他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好。他其实倒是一个单纯之人,只是对人有极大戒心,但若人待他真诚,他亦是极易掏心,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他野性难驯,又被人关押上锁链十分暴怒,昨日被押到别的营帐去了。。”

    锦绣点头道:“我跟他相处虽然不久,但是也觉得他本性不坏,甚至称得上天真。只是那么多年被人作践奴役,所以防范之心颇重。”

    候晓谕眼光微暗,想到自己也曾被铁炎森格囚禁的岁月,不觉同病相怜,对孤狼备生同情,他叹道:“铁炎森格为人狠毒专横,偏偏又是伽陀国太女,女皇虽然恨她不争,但到底是嫡出长女十分疼爱,仍对她寄予重望,导致她不知收敛四处作孽害人不浅。如今我们也被女皇软禁,可见皇室无情,帝王难伴。。。为师引你进了伽陀国皇室,终究是为师的错啊。。。”

    锦绣急道:“师父!我不准你老是责怪自己,把错往自个身上揽!这次赐婚是我的错,我一向糊涂不懂察言观色,师父以前就提醒过我毕利哥待我非比寻常,我总是误惹情缘,那时我浑不在意,还是很亲近他,终于铸下大错。。。反正,不管女皇怎么逼我,我断不会娶毕利哥,我。。我不爱他,我只爱师父,娶了他岂不辜负了你又害了他?”

    候晓谕淡淡一笑:“若拿你性命换取你对我的情谊,为师就算死也不会瞑目。锦绣,其实。。。女子三夫四侍很平常,你不如。。。”

    “我不要!那样做太缺德了!对三个人都不公平!”锦绣气呼呼地抽出手翻过身不理候晓谕。

    耳边传来候晓谕求轻声叹息,只听他幽幽道:“绣儿。。。你真的确定你对男王全无情意吗?若他这次因你丧命,你会怎样?”

    锦绣忽然心内酸痛,她咬着牙默不作声。

    候晓谕不多时便睡去,锦绣这一夜却是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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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营,御用休憩营帐内,下朝之后,女皇有些乏了,歪在踏上闭目养神。帐外通报密灵王前来问候,并说只是作为儿臣探病。女皇想了想还是让他进来了。

    毕利森格带着卓娅进入帐篷,跪见皇帝后,女皇便笑着示意密灵王榻上坐。毕利森格果然绝口不提锦绣之事,只是问着母亲身体状况和朝堂琐事,女皇欣喜,仆人端上女皇的汤药,他接过亲自喂了母亲。

    女皇毕竟上了年纪,加上伤风,不久便昏昏入睡,毕利森格伺候好她躺下,一直陪着女皇直到她呼吸变得平稳绵长。

    毕利森格凝视着女皇安稳的睡颜,眼中满是负疚,他屈膝一拜,轻声道:“请母皇恕儿臣不孝,她对儿臣无意,儿臣不愿意看着她一生因娶了我而不快乐。我不能如此自私,因自己喜欢她就强留她在身边。。。儿臣做不到。。。”他起身,看着手中女皇令牌,一手慢慢按在胸前,心内隐隐刺痛。

    卓娅轻声道:“王爷。。。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事后您的名节只怕。。。”

    “无事。。。”毕利森格放下手,振作道:“我那所谓的名节会比她终身幸福重要吗?与其强留下她在身边两人痛苦一辈子,不如放她远走寻找她的幸福。我只要在远处守望,知道她一切都好进行了。”

    “王爷。。。”卓娅难受地低下头。

    毕利森格笑笑:“多谢你总为我担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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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晓谕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营外。锦绣咬着羊肉串蹭了过来,也跟着瞄了几眼,边嚼边问:“怎么啦?师父,是不是发现女皇派人来咔嚓我们了?”

    候晓谕扭头看到她满嘴是油,嫌恶地扇扇手:“又吃成这幅邋遢样。。。你也不小了,就像个孩子似的。。。”

    锦绣满不在乎,一口吃光所有羊肉:“这样吃很给力啊。”

    候晓谕扯着锦绣回了坐,笑道:“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坐着好好吃饭。”

    锦绣急忙随便找块帕子抹抹嘴:“我吃完了,师父,你刚看到啥了?”

    候晓谕倒了杯茶递给她,笑道:“我觉得刚换夜岗的侍卫与平常有些不同,看打扮不像女皇陛下的近卫军。不过,也许是为师多虑了。。喝点茶消消食。”

    锦绣呼噜呼噜大口喝着,候晓谕摇头道:“你这是喝茶还是灌水啊。跟了为师这么久,一点规矩都没学到。”

    锦绣眨眨眼,忽然凑近贼笑道:“谁让师父你偏偏喜欢我这没规没距的黄毛丫头啊。”

    候晓谕脸红狠狠戳了一下锦绣的腮帮子:“你这个登徒女。。。”不想玉手却被锦绣乘势逮住,紧握不放。

    锦绣脸凑了上来,嬉笑道:“师父,赏徒儿吃个饭后甜点吧。”嘟起嘴就要亲,候晓谕发力顺手一推,锦绣摔个嘴啃泥,爬起来捂着嘴含痛,眼中立现两汪水泡。

    候晓谕本笑着看她笑话,见她如此很快心痛了,急忙走过去扶起她,拉着她捂嘴的手急道:“怎么,摔伤了,让为师看看。。。”

    锦绣扭捏着不肯放手,用泪汪汪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候晓谕,候晓谕更加心痛内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别捂着了,要是伤了赶紧上药。。。为师刚不该推你的。”又来拉她手臂凑近看,神色也着了慌。

    锦绣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笑意,突然松开手,飞快地吻上了候晓谕近在眼前的粉唇,狠狠亲了下,舌尖也顺带轻舔了一下他的下唇,然后乘着候晓谕呆滞飞快地跑开,站到一旁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我终于吃到饭后甜点了!师父,带羊膻味的吻好不好吃啊?”

    候晓谕又是羞又是气,心内却丝丝甜蜜,嗔道:“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锦绣甩着铁链子耸耸肩膀,洋洋得意:“我还担心师父说我越来越没规矩了呢,原来是觉得我以前太老实没有现在狡猾来得可爱,早知道我应该早点这样做啊!”

    话没说完,一个枕头砸在她脸上,这枕头可是草木枕,枕头掉下,锦绣捂着红肿的鼻头连声怪叫:“哎呀,鼻子本来就不高,这下砸没了。。。师父,你好狠毒啊。。。”

    候晓谕飞了她一个媚眼,娇笑道:“宝贝徒儿进步神速,为师当然要赏个奖励。”

    锦绣突然向他疾步走来,直直冲到他面前,红鼻子几乎贴到他脸上,候晓谕猝不及防地后退,脚绊到床前脚踏,站立不稳,锦绣乘机扑上他,候晓谕扛不住,两人一同摔倒在后面的床上,锦绣压着候晓谕抱了个结实。

    候晓谕红着脸又不敢用内力,只好推搡着锦绣,急道:“你又作死啊。。还不快起来!”

    锦绣癞皮狗般蹭着他颈窝就是不挪动,哼哼卿卿:“师父身子好香好软哦,让俺再闻闻。。”

    候晓谕大窘,脸红若桃花,正想呵斥,颈上传来锦绣呼出的气息,锦绣居然真的贴在自己颈脖吸闻,微凉的鼻尖热烫的呼吸在他颈上游离,酥痒之极,他本身体质因为禁锢时期长期服用催情汤药早已变得极其敏感,身上之人又是极爱之人,那经得起如此挑逗,身体止不住轻轻颤动,玉面红霞,呼吸也急促起来。

    锦绣听到候晓谕略微粗重的喘息,抬起头顿时惊艳。

    候狐狸美眸蒙上薄薄水雾,扇子般的羽睫半掩不住颤动,娇艳红唇微微张合吐气如兰,玉面粉霞青丝绕枕,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

    锦绣喉头一紧,微感燥热,本能地觉得唯有眼前这迤逦绝色方能让她摆脱灼热。忍不住,火热的唇吻上那优美光洁的颈脖,细密地轻轻吮咬,在凝脂馨香的肌肤留下浅红花印。

    候晓谕仰起头急喘,把天鹅般绝美的颈完全奉上,锦绣眼光更加朦胧,唇沿着颈脖来到他胸前,微微拉开他的衣襟,一片雪白美好展露在眼前。

    妖娆的风情、极致的美丽反而让差不多意乱情迷的锦绣清醒了过来。

    她回过神,狠抽自己一嘴巴子,骂道:“锦绣你这色狼!!”急忙起身替候晓谕掩好衣襟,站在一旁垂首愧疚不已:“师父,我。。我刚刚。。。对不起。。。”

    候晓谕脸色由红转白,他出神了一会,才慢慢坐了起来,忽然垂眸苦笑道:“。。。果然。。。绣儿终究还是介意为师已非清白之躯吧。。。”

    锦绣瞪大眼睛莫名其妙:“说什么呢?师父。。我才不是为了那些无聊的事,我。。”

    “行了。。为师明白。。。”候晓谕打断她的话,转身背对着她不想再听。锦绣急了,急忙扳过他的身子,候晓谕就是不正面她。

    锦绣急道:“我要是有半点那无聊心思,出门立马被雷劈死被马撞死被。。。!”

    候晓谕急忙捂住她的嘴:“别说这些咒自己的话,你死了为师怎么独活?”

    锦绣赶紧拉开他的手,急道:“我压根没想过什么狗屁清白,我就是想起师父你曾经说过,跟我成亲前要守礼,我。。我也觉得要尊重师父,一切美好都留待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师父。。。我想要你也要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地要。”

    “绣儿。。。”泪珠滚落,候晓谕欣慰的点头,泪中带笑:“为师。。。为师错怪你了,从今后,为师再也不纠结过去,只跟绣儿守望今后的每一天。。。”

    锦绣吻去他挂在羽睫上的泪水,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边轻吻着他光洁的额头边呢喃着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前夕送上jq一份 ~\(≧▽≦)/~

    30

    30、化为相思泪

    入夜。

    仆人端上晚饭,候晓谕看了眼,等他退下后,锦绣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开吃,候晓谕拦住,轻声道:“先别吃,恐怕有蹊跷。”

    “怎么?”锦绣疑惑地看着候晓谕。

    候晓谕附耳道:“那仆人已经换人,不是平日来的那个,为师怕饭菜里有猫腻。”

    锦绣惊道:“我都没发现。”

    “你只想着吃,饿鬼投胎般,能发现什么。”候晓谕拿起筷子在饭菜里翻检着,突然咦了声,牛肉片中夹出一颗小小的蜡丸。

    急忙打开来瞧,里藏一小纸条,上书:“今夜子时,里应外合”,两人相视一眼,俱惊讶无比。

    锦绣拿过那纸条,看着这熟悉的字迹,颤抖着轻声道:“这。。。这是毕。。”候晓谕急忙示意不能说出口。

    锦绣凝视着字条,心中微微悲凉。

    候晓谕叹了口气,拿过纸条在油灯上焚毁。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飘散空中,在锦绣眼中仿若她与密灵王这段未了情缘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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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晓谕听觉十分敏锐,营外的异动他早已察觉,拽起打瞌睡的锦绣,两人附耳在营帐门前,果然,有人打开了锁链,门开了,随着灯光,那熟悉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男王微笑着:“让两位受苦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应你们出境。如果一切顺利,便能达到凤启国了。”

    “毕利哥。。”锦绣惊喜的看着他,油灯光下,毕利森格已恢复了往日的飞扬神采,只是脸色还带些微苍白。

    他温柔的笑着,摸摸锦绣的头:“锦绣妹子,委屈你了。这场赐婚非你我所愿,母皇一意孤行,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用这个不光彩的法子送你们出国境了。”

    锦绣心中忽然有些酸涩,她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毕利森格取下腰间贴身匕首放在她手上:“就要分别了,也不知今后还无机会见面,毕利哥就把这从小携带的匕首送给妹子留着防身,顺道做个想念,日后看见它,就好像看到为兄。。。”

    锦绣紧握着匕首,黑夜里,匕首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碎光,犹如密灵王金子般闪光的心灵。两颗清泪滑落眼眶,滴在匕首上。

    温热粗粝的手指轻轻为她抹去泪水,毕利森格压抑着心中翻涌的伤痛,强自镇定地微笑:“好妹子,哭一点都不适合你,你还是笑着最好看。”

    这么一说,锦绣更加止不住眼泪,她急忙用袖子拼命擦,谁知道越擦越多,哽咽着瘪嘴道:“我没哭!只是眼泪它不听我使唤。。。”

    毕利森格心中也是酸痛,俊目微微湿润,他叹口气,身后卓娅递上扎雅格齐的腰带,毕利森格握住锦绣的手,轻声道:“再哭鼻子,我就不给你宝石腰带了,你不是很喜欢它吗。”

    “什么?。。。”锦绣边抽噎边抬头,红肿的眼睛湿漉漉。

    “就是这个——扎雅格齐玉带。”男王接过腰带庄重地放到她手上:“狩猎节上妹子斩杀了草原狼王,当之无愧是今年伽陀国的第一勇士,我甘拜下风。”

    锦绣呆看着眼前这条象征无比荣耀的玉带,心内五味杂陈,喃喃道:“我算什么勇士啊,出了事就只能靠大家相救,扎雅格齐是保护神,我只是个惹祸精罢了,怎么配。。”

    “不许妹子这么埋汰自己!你是个好女子,是今年名副其实的扎雅格齐。”毕利森格叠好玉扣,见锦绣仍旧低着头不肯接受,便交给一旁的候晓谕:“恩公,您好不容易回伽陀国一次,我却没能好好招待你们,还带来如此多麻烦,实在愧对恩公,锦绣因我而招惹祸端,更是惭愧。”

    候晓谕叹道:“王爷说哪里话,王爷舍身救我徒儿,此等恩情视同再造,候某此生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恩公,您当日救下我与母皇性命,我这条命边是恩公所赐,如今只是滴水相报,何足挂齿。”

    毕利森格拿过卓娅递过来的包裹:“我替恩公收拾好了您平日随身之物和药材,里面还有些银票和碎银子,这是两套侍卫衣服,请恩公跟锦绣妹子速速换上,跟我安排的人同去,此后会有人接应你们,途中可能要委屈两位了。”

    候晓谕有些担心:“素闻伽陀国皇营精骑骁勇十分,会不会。。。”

    男王轻笑道:“恩公请放心,皇营精骑不会有时间找恩公麻烦的,有人会拖住他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锦绣眨眨眼:“是谁?”

    毕利森格笑道:“你们都很熟悉的一群白衣人。”

    锦绣眼眸一亮:“你是说蓝护法他们?毕利哥怎么跟他们联系上呢?。”

    “这就话长了,以后自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锦绣望望他身后,奇道:“毕利哥,孤狼呢?他不跟我们一起逃么?”

    “孤狼被母皇加派了人手看管,他长相又太过显眼,脾气也暴躁不宜控制,带上他不容易脱身,万一失败了前功尽弃,大家难逃一死。孤狼以前只是太女圈养的兽奴,并不被母皇重视,我日后不难找机会救他出来,你就放心吧。对了,枣红马也不能随你而去了,很多将士都认识它,所以。。。”

    锦绣点点头:“我了解,毕利哥你真细心,日后就请替我好好照顾孤狼吧,他虽然防范心极重,其实为人单纯天真跟孩子似的,只要真心待他好,很容易交心。”

    毕利森格笑道:“我记下了,你放心吧。快换衣裳,天明之前要离开皇营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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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走出营外。

    毕利森格恋恋不舍地看着锦绣:“此去不知何日相见,妹子要多多保重。”

    锦绣咬着嘴肿着眼看着男王:“毕利哥也是。。。好好保重。”

    毕利森格突然张臂将锦绣拥入怀中,轻声道:“算是哥哥对妹子的离别拥抱吧。”

    锦绣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小手轻附在他胸口箭伤处,泪水沾湿他的衣襟,声音轻不可闻:“我永远会记住这一刻,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再见,毕利哥。。”

    密灵王闭上眼睛,拥紧她,在她发顶落下轻柔一吻:“再见,锦绣。。。”

    如果不能拥有,那就让我远远地守护你吧。。。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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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娅甩给锦绣一个包裹,也不正眼瞧她,冷哼道:“这是些果子和干粮,你们留着路上吃!”

    锦绣感动得大眼闪闪,扯过卓娅的袖子擦着鼻水:“卓娅,你真是我好姐妹,刀子嘴豆腐心的,我早知道其实你喜欢我。。。”

    “啊呸呸呸!”卓娅急忙抽出袖子,可是已经沾上了,她嫌恶的皱眉恶心道:“你这样的无赖老子才不喜欢,这都是王爷吩咐我做的!”

    锦绣腆着脸赖上她手臂:“卓娅好姐妹,我知道你害羞不肯说真话,但是这份情谊俺深深记下了!”

    卓娅甩蟑螂似的甩掉她圈着自己的手臂,使劲推着她:“你快走吧,再恶心人就天亮了!”

    锦绣刚走几步,卓娅又追上来塞给她一个小锦盒:“死没记性的,我试试你,你居然真的忘了圣子金果!哼!”

    锦绣笑着随手将小包塞进干粮袋:“因为我知道你会帮我注意的嘛,好姐妹。”

    “滚吧!最好再也不要看到你这张脸!!”卓娅跑回男王身边。

    锦绣望着不远处那俊逸挺拔的身影,黑暗中朦胧月光下,仿佛都能感到男王目中翻涌的不舍,回想方才他令人安心的体温,看见他慢慢挥手告别,猜想他是否仍旧带着那熟悉的温暖微笑。。。

    依恋这一幕,却只能长埋心中,从此后化为相思将她缠绕。。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31

    31、男王求赐死

    候晓谕叹了口气,拉着锦绣混入侍卫队中,终于离去。

    许久,密灵王月白的身影还矗立在营帐门前,寒冷夜风舞动着他宽大的衣袍,明明是高大坚强的背影,此时却令人感到强烈的孤独和无奈。

    卓娅心痛无比,却知道无法分忧,想到他事后将要承受的非议跟责难,更是悲切。

    “王爷,天很晚了,锦绣他们已经走远了,您伤势未好,还是回营帐吧。。”

    毕利森格动也不动,依然凝望着那片黑暗,许久才道:“就让本王再多呆一会儿,我还感觉得到她。。。就一会儿。。。”

    卓娅咬牙使劲憋着泪水:“王爷,明日皇上就醒了,您打算怎么办?如果皇上还是坚持这桩婚事,那您。。。”

    毕利森格许久没有回答,等到卓娅快放弃时,他才慢慢转身,油灯已快燃尽,月亮却从乌云中露出脸来,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密灵王身上,镀上神圣银光。

    他淡笑:“如果母皇坚持,那我就回答她婚事继续进行,只是没有新娘而已,但我毕利森格此生只会有一位妻主————除她之外再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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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跟着侍卫战战兢兢经过几道关卡,因为侍卫长手持女皇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离开皇营属地,天色已微微发白,晨光渐露。

    再走了半个时辰,远远地有个男子向他们挥手,果然,侍卫长带着她们两走过去,男子轻纱蒙面交给侍卫长一块密灵王令牌,侍卫长与他交谈一番,便示意锦绣二人跟随此人过去。锦绣两人脱下侍卫服交还给侍卫长,侍卫们立刻撤离消失在草原深处。

    蒙面男子这才摘下面纱,露出一张俊朗英气又冷漠的脸,他冷然道:“请随我来。”锦绣跟候晓谕对视一眼也不多话跟随他去。

    三人走不多时,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行商贾模样的马队似乎在等候他们。商队前豪华马车上下来一位蓝衣公子,朝三人走来。

    来到她们面前,蓝衣公子先朝候晓谕施礼,再面对着锦绣温和一笑:“锦绣姑娘吗?终于见到你了,在下箫肃,见过姑娘。”

    箫肃示意随从递上两套便服:“箫某受密灵王所托,沿路负责将二位送到凤启国,两位就请先换上我们商队的衣裳吧。”

    锦绣二人换上了箫肃为她们准备的普通衣裳,箫肃将她们领到一中年女子跟前:“这是张掌柜,你跟着她的马队走,一路没有马车人轿,委屈两位了,忍耐到过了边境,箫某必定置备上等酒席款待二位。”

    箫肃跟张掌柜交代了几句,锦绣见他年纪约莫二十,容颜虽然极美,然眼光深沉言语慎密,完全与他年龄不相符合。

    箫肃交代完毕,冲锦绣两人再次一揖:“箫某先去前方打点,二位,我失陪了。”

    锦绣等急忙还礼:“多谢箫公子救命之恩。”

    箫肃笑道:“何必言谢,箫某只是商人,只做于己有利之事。我先行一步了。”

    他离去后,张掌柜道:“如果精骑追来或是边境士兵查起来,你们切勿轻举妄动,箫公子已经做好了所有安排,两位目前身份是普通采货伙计,请跟随装载货物的马车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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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晓谕临时用药粉让自己跟锦绣的容颜做了些改变,黯淡了许多。

    “来不及制作人皮面具,这样也凑合了。”候晓谕满意地看了看锦绣的脸。

    锦绣摸摸脸,边走边说:“要是有镜子就好了,可以看看自己是啥模样了。”

    候晓谕笑道:“当然比你本来面目要好看啊,你原本就是一猴样。”

    锦绣瞄瞄候晓谕蜡黄干瘪的脸,哼道:“师父现在的样子才符合本来年龄嘛。”

    候晓谕赏她一爆栗:“你这是嫉妒为师的美貌。”

    锦绣摸着脑袋,鼓起嘴:“师父一路上要收敛虐待我的这些动作,要知道全伽陀国几乎都知道慕容晓谕神医最喜欢这么虐待徒弟了。”

    候晓谕妖媚一笑:“权且记下了,到凤启国后一并都施与你。”魅惑的声音发自那张老而丑的脸,锦绣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过又挺欣慰,明白候晓谕已然放开心结,不在介意年龄差距了。

    她高兴地悄悄牵起候晓谕的手指,轻轻捏捏,低声道:“师父就是真变成这模样,我也一样很喜欢。”

    候晓谕微微一怔,含笑不语,只是捏紧了锦绣的手,两人默默跟随着商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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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依然笼罩大地,边关换岗,将士出营操练,锦绣二人逃离一事终于被发觉。

    毕利森格身着白色囚衣,散开长发,手捧金刀,跪在皇营女皇卧帐外,一动不动。

    刚从昏睡中苏醒的女皇听到禀告,凤颜大怒,走出营帐,看到密灵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神色淡然,便知道是他所为。

    恨其不争,忍不住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脸上,立刻一缕鲜血从他嘴角留下,男王仍然面不改色,深跪道:“孩儿不孝给母皇下蒙汗|药,刑同弑君,罪该万死,请母皇赐死儿臣。”

    “你!!————”女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密灵王半响说不出话。

    毕利森格担心地望着她:“母皇,切勿因儿臣气坏凤体。。”

    “毕利啊。。。事到如今,你要置朕置你自己于何地啊?”女皇悲愤叹息:“全伽陀国都知道不日大婚,连周边诸国都已知晓我伽陀国赫赫有名的密灵王三日后下嫁,已纷纷派人前来庆贺,你如今私自放走了锦绣,你这是在拿你毕生清白和名誉当儿戏啊!”

    毕利森格伏地,长发倾泻于地,遮去了滴在石板上的泪痕。

    他高高捧起手中金刀沉声道:“儿臣自认儿臣的荣誉与清白无法跟她终生幸福相比,她对儿臣无意,若因皇命而将她毕生困在伽陀国生不如死,儿臣宁愿舍弃虚无的清誉甚至生命!”

    女皇双目盈泪,强压下悲痛,突然转身,已全无悲痛,回复了帝王的威严:“这场婚事势在必行!!我伽陀国密灵王三日后准时下嫁锦绣!即便只是她的尸体,你也要跟她拜堂成婚!!”

    女皇凤袍一挥,金刀落地。

    “传朕命令!召皇营精骑全体出动,给朕马上追击锦绣候晓谕二人!如能活捉甚好,若是此二人抵死不从,就带回她们的尸体!密灵王婚事照旧进行不得怠慢!”

    指着男王道:“把密灵王软禁王营,直到大婚那日,不得出营半步!!”

    毕利森格被侍卫架起带往王营,众人见他一路从容,带着淡淡的微笑,好似浑身透着隐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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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上,商队走了半日,突然被一大队金色铠甲全副武装的骑兵拦截,锦绣见她们那气势和威慑便知道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伽陀国皇营精骑。

    为首的军官腰间系一紫金带,箫肃从马车上跃下,迎向她们,朝此人一揖:“呼吉尔校尉,拦截箫某不知有何事?”神色略带惊讶,眼中却是淡然。

    呼吉尔策马从他身边走过,金属面罩蒙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淡碧色锐利的眼睛,缓缓从商队众人身上扫过,冷冷道:“吾奉皇命捉拿要犯,你沿途可曾见过一男一女的中原人,女子身量不足约莫十四五岁,男子高挑美艳样貌二十来岁,请箫当家据实禀告。”

    箫肃蹙眉仔细回想一番,才摇头道:“箫某没有见过校尉所说之人,怎么,这二人犯了何重罪,竟然要出动皇营精骑前来捉拿?”

    呼吉尔冷声道:“我刚说了这二人是重犯,其余的事箫当家最好莫要打听。”

    “是是是。。箫某多嘴了。”箫肃施礼道:“我等奉旨正要前往凤启国采办密灵王大婚嫁妆,沿途并未过如此相貌的人物。”

    “是吗?那就请箫当家让我等搜查一番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

    32

    32、欠债要还钱

    箫肃大方一抬臂:“请!”

    呼吉尔点出几名兵士,几人散开分头开始查看商队众人。

    锦绣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站在身旁的候晓谕不动声色地轻握了一下锦绣的手,又马上松开了。

    锦绣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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