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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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色兼收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很多遍了,很干净。”

    箫肃惊讶的睁大眼,左右瞧着两人:“你们俩都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了?”

    章逸云脸一红,接过手帕收入怀中,辩解道:“萧绣姑娘在蕲州城为救我受了伤,当时我拿手帕为她包扎伤口,如今她不过还我手帕罢了。”

    箫肃别有深意看着锦绣,笑道:“一块手帕弄脏了扔了便是,亏你还这么小心珍藏。”

    锦绣心虚避开箫肃的目光,尴尬的打哈哈:“随便丢掉别人的东西,不好!”

    三人正说着,楼梯口一阵喧哗,雪飞离带着两名小侍,抱着古琴上楼来,停驻在楼梯口举目四处一望,看到章逸云等人,淡淡一笑,居然向她们翩然走来。

    锦绣惊讶地看着箫肃章逸云迎向他,三人互相施礼,小侍们抱着古琴站到一旁等待,章逸云跟雪飞离打着手语。

    雪飞离虽不能言但听力毫无问题,只是与人交流仍要靠手语,章逸云与箫肃都精通手语和唇语,三人交流起来方便许多。

    锦绣瞧着他们交流起来毫无困难,很是羡慕,也心生学习手语的念头来,决定日后想法子跟箫肃或章逸云好好学习。

    雪飞离目光移到锦绣脸上,锦绣一激灵,机械地咧嘴笑笑,雪飞离微微颔首回礼,章逸云便牵着他一同走过来。

    箫肃为锦绣介绍道:“你方才也瞧见了,这位公子就是凤启国第一乐师雪飞离,雪公子他虽不能言,却是这世间唯一能弹奏出千年绝曲飞天蒹葭曲的乐师。”

    锦绣崇敬不已,对雪飞离真诚一拜:“萧绣见过雪公子,今日得见雪公子三生有幸。”

    雪飞离微曲膝头,浅施一礼,含笑朝她点点头,又转向章逸云比了几个手语。

    章逸云会意,对锦绣道:“飞离说觉得跟你有缘,想以后若有机会能与你再见面多交流。”

    锦绣颔首道:“自是没有问题,雪公子有时间的话,我随时奉陪。”

    箫肃笑道:“飞离说凤后恩准他可以出宫三月去搜集民间流传的好乐谱,不如明日我在醉仙楼安排一下,飞离和咱们几个聚一聚吧。”

    雪飞离听到箫肃所言,欣然应允,因要准备献曲,带着侍从离去。

    箫肃盯着锦绣看了一会,都快把她看毛了,方收回目光,笑道:“我是在观察你是哪里吸引了雪飞离,居然第一次见面你就入了他的眼,还主动提出要与你再见面。真是匪夷所思。”

    锦绣瞧他嘴角那抹戏谑挺不爽,故意头一抬:“许是我长得比较和蔼可亲,一看就是个好人,人缘好呗。”

    箫肃嗤笑不已,章逸云转过身喝茶掩饰,但微微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锦绣幽幽叹口气,食指画圈。

    忽然楼下一声传报:“太女殿下驾到,众人出迎!”

    府内所有来客按照官阶排成两行,站在王府门口,秦王风池莲也偕同王君郑云出迎。

    不多久,太女的玉辂在众多皇宫侍卫守护下缓缓驶来。

    风池莲换了一身紫红色长袍,平日随性散于脑后的长发,也整齐束好收于冠中,金丝红玉簪穿过头冠,英姿飒爽;王君郑云乃骠骑大将军郑染的嫡长子,亦不是那娇弱男儿,眉宇俊朗,身量颇高,他与秦王并肩而立,璧人无双。

    锦绣瞥见章逸云注视着秦王妇夫,脸色阴沉,扯了扯箫肃的衣袖,悄声问道:“章公子那眼神好吓人。”

    箫肃用扇子敲了敲她脑袋,轻声喝道:“有问题日后再问。”锦绣吐了吐舌不敢再多言。

    太女的玉辂停在王府前,侍卫铺下红毯,宫人从两旁拉开帷幔,太女凤仁卿扶着宫女的手走下辂车。

    秦王同王君走上前,深深一拜:“臣风池莲(臣妾郑云)参见太女殿下。”

    凤仁卿扶起两人,微笑道:“今日皇姐大寿,本宫也备上一份薄礼相赠,祝贺皇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风池莲抱拳谢道:“太女为君,我为臣,臣怎能受君之大礼?殿下肯驾临王府已令臣受宠若惊了。”

    凤仁卿笑道:“你我虽是君臣更是姐妹,姐妹情深何必生分?”

    秦王这才恭敬谢过,接受了礼物,将太女迎进王府。

    她们经过章逸云身旁时,风池莲跟太女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风池莲只瞥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凤仁卿却笑着走近章逸云:“章卿家前日入宫面圣,母皇大为嘉许,说卿家忠心为国,查案有功,不愧是凤启国第一公子,男儿不让巾帼。”

    本不想引人注意的章逸云此刻不得不打起精神,恭敬施礼:“太女殿下言重了,身为臣子为君分忧,理所当然。”

    凤仁卿眼中目光一柔,端详了章逸云一会,忽然微笑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本宫很期待早日携手章卿家一同俯览天下。”

    风池莲袍袖下的手握成拳又马上松开,太女别有深意地又瞧了眼章逸云,才与秦王一同离去。

    章逸云俊脸苍白,久久没有回过神,众人跟着太女回了府,锦绣发现章逸云还站在原地出神,走过去轻拍了拍他肩膀:“章公子,你怎么啦?”

    章逸云回神,转身看着她,涣散的目光慢慢凝聚,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我们也进去吧。”

    箫肃站在他们身后,摇了摇扇子,叹了口气,也跟着进了府。

    作者有话要说:我仔细看了下这文,的确毛病很多,甚至犯了许多不该犯的错误,特别是前几章,当时发文的时候不很认真,毛病不少;后期连续两个月赶榜单和被bj要求日更,码字的时候偷懒用句号代替省略号,且没有时间充实自己和阅读优秀文章,觉得词汇匮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又很怕罗嗦拖沓,觉得很废柴,导致现在陷入卡文中,不排除以后修文,但基本内容不变。

    这周不申榜,希望能走出瓶颈,若是状态不好,仍旧不会去申榜。我还是会坚持隔日更或日更的。

    俺很喜欢女尊文,所以,以后会专注写女尊的,这是我第一部女尊,也是第一部正经写的原创,有很多不足和闹笑话的地方,我会努力改正和学习的,一直以来,大家都鼓励我和包容我,非常感谢!鞠躬!

    ~\(≧▽▽╰)╭

    94

    94、无涯之惊梦

    章逸云放开她的唇,手指轻抚过锦绣被他亲吻得微微红肿的柔唇,怔怔地凝视着她,忽然苦笑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知廉耻?”

    锦绣一怔,望着面前这绝代风华的俊美男子,被他眼中隐约的泪光震撼,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怎么会……只是有些突然,还有一点……”

    说着说着只觉得心跳不已,最后一句话梗在嘴里说不出口,想闪躲他的目光却无处可藏。

    章逸云左手轻扣着她的脸颊,不让她逃避,美眸微闪星光,专注地看着她,轻声问道:“还有一点……是什么?”

    锦绣垂眸,撅撅嘴,模模糊糊嘀咕了一句。

    章逸云缓缓靠上前,柔嫩红唇几乎再度贴上锦绣的唇,睫羽半阖吐气如兰:“是什么?”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锦绣唇上,淡淡清香萦绕她鼻尖,无形中她已完全沦陷:“还有一点……欢喜……”

    下一秒唇便被轻轻覆盖,嘴中重新溢满香甜的滋味。

    锦绣被章逸云揽入怀中,不觉抬手抚在他胸膛上,不知是该推开还是该抱住,指尖触碰到章逸云光滑如玉的肌肤,点点酥麻自指尖传开。

    过了许久,章逸云张开眼,放开了她的唇。

    他红唇微翘,娇艳欲滴:“惟愿与卿长相守,白首不分离。”

    锦绣心中既感动又为他感到心痛,轻声问道:“为何认定我?我不是专一的人,家里早有夫郎,既没财势也无权力,也许将来会给你带来危险也说不定……你是如此优秀完美的男子,配得上世间最出色的女人专一对待……”

    章逸云下巴搁到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磨蹭:“这肩膀或许太瘦小不够有力,但它曾背负着我逃离险恶甚至攀上悬崖……”

    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这双手很纤细还长满薄茧,有些粗糙,一点也不高贵美丽,但它总在我遇危险时及时伸出,将我带离黄泉路,虽血迹斑斑,却始终不离不弃。”

    吻上她的眼睫:“这双眼睛一点也不漂亮,但总是掩藏住自己的忧伤,随时为他人绽放希望的光芒,溢满真诚的温暖。”

    舌尖轻划过她水润的下唇:“这唇不会说甜言蜜语还经常笨嘴笨舌惹人生气,可一旦作出承诺便是一生一世……”

    锦绣微微侧脸躲过他探寻的唇,脸红得都快滴血了,瞄了他一眼,瘪瘪嘴:“别说了……夸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浑身不自在,我没那么好……”

    章逸云美眸闪过一丝狡黠,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令锦绣忽然产生被人捉弄的感觉,眼角抽抽:“你刚才说那么多肉麻的话是哄我么?”

    章逸云松开钳制她脸颊的脸,靠到池边,捂住绑着绷带的肩膀,剑眉轻蹙,答非所问:“解蛊毒还要多久啊,温泉水烫得我伤口有些痛……”

    锦绣垮下脸,心跳很快平复,眯着眼盯着章逸云:“您老感情真是收发自如啊,撩拨我一番后,还若无其事?”

    章逸云很无辜地一笑:“真的痛,不骗你。”

    锦绣瞧了眼他的肩膀,绷带侵染少许桃红色,凑过去检查一下:“没事,我用的止血药是最好的凝露膏,血已经基本凝固了,可能因为温泉水中有硫磺,化了一点血痂,不妨事的。”

    章逸云鼻尖状似无意地碰了碰锦绣凑上前的脸颊,柔声道:“留下,陪我……”

    锦绣毫无意外地再次脸红了。

    晌午后,抱着章逸云泡在温泉里昏昏欲睡的锦绣被雪飞离轻轻摇醒,勉强睁开看,茫然的先看了看玉面微红的雪飞离,又低头瞧了瞧怀中已经睡着的章逸云,脑中浮现出被章逸云强吻的画面,打了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尴尬地咧嘴笑笑,将章逸云唤醒,扶着他出了池。

    雪飞离要为章逸云换衣,锦绣衣裳也湿透了,便回房去换衣。

    一出门,看到谭影早就换好衣裳了,正靠在门口好像在等谁。

    谭影见她浑身湿漉漉地出来,讥讽道:“三个时辰早过了,你窝在温泉水里怕是不想出来了吧。”

    锦绣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径自回房换了衣服,打开门谭影就站在面前。

    锦绣故意无视他,绕过他出了门。

    谭影剑眉一锁,万年冰山脸少有的呈现出了愤怒,转身一把扯住她,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锦绣白了他一眼:“你认为我该对你有何态度才对?”

    谭影语塞,锦绣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正色道:“一会儿我要去提审水无涯,你想不想跟着来?”

    谭影微微一愣,望着她的眼神重现迷茫,下意识地点点头。

    锦绣见他吃瘪,心中暗乐,仍旧故意绷着脸,睥睨着他:“你见到他时,没经过本大人允许,不准说话,做得到才带你去!”

    谭影凝视着她,眼神愈加复杂,微微点头。

    锦绣得意得只想锤地,她一向颇为怜香惜玉,按理说谭影也是极为俊美和优秀的男子,可不知为何,两人一见面就跟针尖对麦芒似的,总是互相冷嘲热讽,各不相让。

    锦绣拼命忍耐得意的心情,不让谭影发觉,要不然谭影已经开始有变黑趋势的脸色铁定会黑得堪比锅底。

    水无涯被扔在客栈一间小房里,手足被绑,连嘴巴也被布巾塞着,已然受过鞭刑,身上衣衫撕裂好几处,裂口清晰可见渗血的鞭痕。

    他身娇体弱,一天水米未进又遭受鞭笞,脸色惨白浑身微微颤抖,躺在阴冷的地上半昏迷。

    锦绣一见他,立马想到了前世美军虐待战俘的丑闻,没料到这辈子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忘了事先给侍卫打招呼,侍卫们都痛恨水无涯施毒害死不少官兵,是以对他先用了刑逼供,谁料根本撬不开他的嘴,又怕用刑过度伤了他性命被自己怪罪,才暂时放过他。

    锦绣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拿掉布巾,抱起他放到床上。

    水无涯头刚一触到枕头,立刻睁开了眼,但却毫无焦距,他突然蜷起身体,喘着气大睁着惊恐地四处乱看,喉咙里咯咯轻响,嘴唇不停哆嗦,语不成调:“别找我……不是我杀你的……别过来!哥哥……我没有杀你……别找我!!”

    锦绣跟谭影对视一眼,两人均心中起疑。

    谭影上前一步,水无涯大叫着滚到床里面,头发凌乱,表情极度惊惧,疯狂地挥舞着满是鞭痕的纤细手臂:“哥哥……别过来!我没有杀你!不要杀我!!”

    谭影皱了皱眉继续靠近他,水无涯越加竭斯底里的喊叫。

    锦绣于心不忍,拉住谭影:“别逼他了,你看他这样子,多半发烧出现了幻觉,别弄出人命了。”

    谭影推开她的手,冷然道:“若想知道真相就收起你那滥用的同情心!”

    锦绣心中一凛,默然退到一旁。

    谭影一把拉过拼命挣扎的水无涯,冷笑着厉声道:“好弟弟,你有胆杀了我,没胆承认?!今儿我特意找你索命,你跟我一同下地狱吧!”

    水无涯满面泪水,浑身冷汗淋淋,双臂被谭影狠狠钳住无法挣动,脸吓得毫无血色,张嘴急喘着:“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想迫你投靠主公……没想过杀你……杀你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杀的我?!快说!!”谭影猛力晃了晃水无涯,喝道:“你不说,我就找你抵命!!”

    水无涯倒抽着气,目光散乱,不停哽咽:“是那个人……那个男人……不是我不是我……”话没说完,眼一翻昏死过去。

    锦绣急忙探探他鼻息,替他把了把脉,顿时大吃一惊,不觉峨眉紧锁:“他情况很不好,不仅有外伤还有内患,身体以前受过极其严重的伤害,早已伤及心脉内脏,如今已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谭影扫了眼水无涯,眸中毫无半点同情,冷冽道:“此人害死了那么多人,果然恶有恶报!”

    锦绣找来几瓶药交给谭影,笑道:“虽然他是恶人,也不能见死不救,他现在若是死了,咱们也找不到幕后元凶了,劳烦你帮他上药吧。”

    谭影打量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果然像她……小心日后此人以怨报德害了你。”

    锦绣破天荒地没有跟他顶嘴,只笑笑把药瓶塞到他手中就退出去了。

    锦绣走出客栈,伸着懒腰望向天空,笑吟吟喃喃道:“恶人也是人命啊,救他就算是为我家即将出世的小娃娃积福吧……冰鉴,师父,大家一切平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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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后夏青溪倚靠在枕上,静静端详着为自己把脉的绝美男子,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人长睫半垂的妖娆美眸上,幽幽道:“候神医的眼睛很美,颇有几分像圣上。”

    候晓谕抬眸,微笑着回道:“草民只是一介平民,除了会点医术再无他用,怎敢与陛下比较,凤后折杀草民了。”

    凤后淡笑着合上目:“候神医能令伽陀国大驸马为尔不惜抗旨拒婚,甘愿涉险逃婚,必有过人之魅力,不必太过自谦了。”

    “殿下,您身体已无大碍……”候晓谕松开手,故意回避夏青溪话语,起身写下药方:“照此药方每日一剂,过几天凤后殿下必定痊愈。”

    宫侍接过药方退了下去,夏青溪摒退所有宫人后撑起身体想坐起来,候晓谕忙扶起他,在他枕下加了个软枕。

    夏青溪忽然握住他一只手,慵懒笑道:“候神医与锦绣姑娘都是难得的人才,那玉寒宫宫主玉冰鉴亦是高人,若能为国效力将功补过,圣上必不会追究你们的过往,而我凤启国也将如虎添翼,朝纲大振,霸业指日可待。”

    候晓谕眸中微微一闪,敛去笑容:“陛下是否有话想对草民说?”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写了好长了啊,np文通常都比较长,不想马虎写,真累啊~~+  +

    下次女尊我打算开一个比较短的一对一,再开一个长的np……咳咳,只是先想想,不知道有精力写不,大家还会继续看我写的女尊不~~~~~~~~ 只是愿望啊愿望 摸下巴望天

    95

    95、耻辱的伤痕

    夏青溪拍拍他的手背,微笑道:“候神医聪慧过人,怎会听不出哀家之意呢。哀家知道锦绣如今隐姓埋名当了七品五显大夫,随同章寺卿去卧龙镇查案,若能立功必定加官进爵,说不定还会被圣上接见,但她仍旧是伽陀国逃婚驸马,而玉冰鉴也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要是被人拆穿,只怕你们全部性命难保,难道你希望这样吗?”

    候晓谕紧抿樱唇,垂首恭敬跪在地上,回道:“草民自然不愿,所以才托箫大当家将实情禀告殿下,凤后殿下胸怀宽广,心地仁慈,明察秋毫,跪求殿下为草民一家做主。”

    夏青溪咳了几声,叹道:“若只是你与锦绣抗婚逃出伽陀国一事,哀家倒是好做主,但玉冰鉴是圣上下旨清剿的玉寒宫宫主,只怕哀家心有余力不足……不过……”

    候晓谕听到前半句心中稍感欣慰,但听到后半句玉冰鉴罪责难逃,又心惊,忙伏地恳请:“玉冰鉴心底纯良,并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且如今身怀六甲,恳请殿下怜悯。”

    夏青溪点点头:“哀家也素闻玉寒宫乃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宫人们极少下山,先皇时期还曾辅助过皇庭国师祭天祈福测算天命,但玉寒宫六年前莫名卷入太尉司马绫谋反一案,记得当时右丞相窦侬和骠骑将军郑染联名上奏陛下,说玉寒宫收留司马绫的乱党,甚至鼓动国师救助司马一族,其行可诛。后因国师自缢,死无对证,且当时内忧外患,陛下便没有立刻下旨攻打玉寒宫,但总归玉寒宫成了皇上心头一根刺。如今海内升平兵强马壮,秦王和郑染上奏旧事重提,尽管玉寒宫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圣上还是颁布圣旨下令清剿玉寒宫……”

    夏青溪娓娓道来,双眸沉静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候晓谕,观察他的反应。

    候晓谕双手交叠俯首于地,沉默而谦恭地聆听并不插话,收敛了平日里所有的骄傲轻狂。

    夏青溪唇角扬起上翘幅度,很满意候晓谕的表现,他笑道:“神医免礼吧,你救了哀家一命,哀家岂会见死不救?!”

    候晓谕维诺着起身抬眸,夏青溪对他亲昵的招招手:“过来这边坐,哀家有几句心里话想跟神医说。”

    夏青溪年纪已过四旬,因天生丽质驻颜有术,容颜停驻在三十岁的面貌,候晓谕虽然是皇帝凤离婷的私生子,比夏青溪晚了一辈,但坐到他身旁,两人交谈甚欢,看起来更像是兄弟。

    夏青溪忽然轻叹:“哀家那不争气的女儿天性不喜争斗,安于平淡,只喜欢风花雪月之事,根本没有居安思危之心,若不是哀家替她处处操心,只怕早已被圣上废了,哀家的母亲过世后,再无人可倚靠,如今还能住在东宫保住太女,所凭的也不过是圣上念及的结发之情罢了……”

    候晓谕心中一紧,怎么也没料到凤后会出此言,凤后这席话可以说是他内心最隐秘的想法,闻言者如不被他所信任不为他所用,必遭杀身之祸,他背心不由升起刺骨寒意。

    候晓谕巧妙地掩饰住内心慌乱,顷刻后便做出了决定,坦然看向夏青溪:“不知草民一家该如何为殿下分忧呢,请殿下明示。”

    夏青溪赞许地笑了笑:“候神医有没有听说过一直对凤启国虎视眈眈的敌国昆亚国?三年前昆亚国大将茹鹰领兵十万大军进犯我国边境,一月攻下二十座城池,坑杀守城官兵三十万,令人闻风丧胆,朝廷震惊,派出了秦王风池莲出征应战茹鹰。此事你应该有所风闻吧。”

    候晓谕点点头:“草民听过民间传颂,三年前秦王风池莲大败魔将茹鹰,夺回城池,逼迫昆亚国签下臣服我朝的条约,从此秦王赢得了战神之美誉。”

    夏青溪唇边挑起一抹冷笑:“她的确夺回了城池,可惜赢茹鹰的手段难以启齿,若不是第一公子章逸云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事后郑贵君命章莲劝服章逸云不计前嫌并将功劳拱手想让给秦王,风池莲非但是败军之将更是有罪之身,哪轮到如今她们父女在朝野横行无阻飞扬跋扈呢。”

    夏青溪语调平缓,彷如在诉说一件极其平常的琐事,但在候晓谕听来,只觉得他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夏青溪慢悠悠伸出纤长玉指,沿着鼻梁划到左脸颊:“凤池莲脸上那道伤疤便是她此生永远的耻辱标记。”

    侯晓谕一怔,发觉夏清溪深潭般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夏清溪仍旧淡笑着:“神医可知为何凤池莲如此憎恨玉寒宫特别是玉冰鉴么?”

    侯晓谕摇摇头:“草民不知,凤后殿下可否示下?”

    夏清溪美眸微睁,笑意甚浓:“那是因为给她那道伤疤的人正是玉寒宫宫主玉冰鉴。”

    锦绣按照秋弦绘制的暗黑组织据点分布图,率人个个击破,基本剿灭了雾枭镇所有的暗黑势力,并在距离雾枭镇不远的小村落发现了隐蔽的假古董制作点。

    水无涯清醒后,将一切罪责揽在身上,拒不透露更深的内情,锦绣见他身染重荷,命不久矣,不忍心动用刑罚,打算日后迂回劝导他说出实情。

    自此,蕲州假古董案件总算告一段落。

    一行人带上证物,踏上了回程。

    因为证物颇多,关键犯人亦不少,雾枭镇府衙特意安排了两辆大型马车和数辆囚车运送。

    锦绣与章逸云同乘最豪华的马车,雪飞离则与秋弦、谭影同乘另一辆。

    章逸云与锦绣面对面坐着,踏上马车的一刻,视线就胶着在锦绣身上,此刻他慵懒地靠在车壁上,半阖美眸注视着锦绣,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锦绣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莫名其妙地摸摸脸:“我脸上有污渍吗?总盯着我看……”

    章逸云粲然一笑,忽然起身坐到她身旁,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回皇都后向我母亲提亲吧。”

    “什么?!!!”锦绣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章逸云:“这么快?!我跟你才刚刚交往啊。”

    章逸云脸一沉,剑眉微挑:“本官身体都被你瞧去了,你想推脱责任?”

    锦绣委屈地瘪瘪嘴,斜了眼章逸云:“我啥时候看了你的身体啊?那天不是还隔了层衣服嘛……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章逸云美眸危险地眯起:“你我都有了肌肤之亲,那日你还抱着我共浴温泉,飞离和侍卫们全都知晓,回到皇都传开了,我堂堂第一公子妄顾名节与女子共浴,岂会保有清誉?还会有哪户人家愿意娶我?嗯?!”

    锦绣纠结无比地看着章逸云,使劲眨巴着眼睛,章逸云抛出的一连串重磅炸弹轰得她七晕八素,磕磕巴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那个……”

    章逸云心中暗笑,玉指挑起她一缕长发把玩着:“就这么说定了,回皇都面圣后,你去丞相府提亲。”

    锦绣深呼吸一口,坐直身体,鼓起勇气大声道:“我不去!”

    “你说什么?”章逸云伸出手指钳住锦绣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面对着自己:“再说一遍?”

    锦绣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冽寒光,心脏蹦蹦直跳,不停吞咽着,极力维持住平静,扳开他的手转过脸,仍旧坐直了:“我说了,我才跟你正式交往没多久,现在谈婚论嫁言之尚早,日后就算娶你也要等我夫郎们都同意了,我才考虑上门提亲。”

    章逸云眼神一黯,退开来,低声道:“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愿意娶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锦绣被他一激,没办法继续装酷。

    章逸云大病初愈,脸庞清瘦许多,眼眸半掩薄唇紧抿,比平日里添了份柔弱,眼下又一副委屈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

    锦绣自然招架不过,巴巴地凑过去扯扯他衣袖,呐呐道:“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再多花些时日互相了解一下,常听老人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咱们再处些日子,正经谈一段时间的恋爱,若过了这段时间后,你对我还是今日这般心思,我自会去丞相府提亲。”

    章逸云沉声道:“只怕我等不了这么久了……”

    锦绣皱皱眉,紧张地握住他的手:“你的意思是,太女她……”

    章逸云凄凉一笑:“此行前,太女已经暗示我,待我回到皇都,便亲往丞相府提亲,圣上也有意赐婚……你若不先与我定下婚约,等圣上赐婚后,便是你我缘尽之时……”

    锦绣大急,脱口而出:“不行!你只能嫁给我!”

    章逸云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之色,面上仍落寞悲戚:“你又不愿早些去丞相府提亲,还是算了吧,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我迟早成为太女正君,你还是不要太亲近我,以免日后有麻烦。”话虽这么说,却没有丝毫挪动之意,反而更加靠近锦绣。

    锦绣将章逸云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底,她早已不是当初懵懂单纯的小女孩,章逸云这些小心思她如何不知?

    两人互有情意,成亲也是水到渠成之事,而太女的确急迫想求娶章逸云,她又着实不愿太女染指章逸云,不如装傻上当,将计就计吧。

    锦绣立即装出十分焦急,傻乎乎往他设下的小圈套里跳的模样,搂住他的胳膊:“我回去征得夫君们同意后,立马去丞相府提亲,你可别嫁给太女,要知道一入宫闱深似海……”

    章逸云何等聪慧,瞧着锦绣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如何不清楚她那花花心思,反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顺水推舟,抽出胳臂,拥抱住她:“我等你……”

    水无涯站在窄小的囚车中一路颠簸,走到半途,内伤复发昏死过去,章逸云只得下令众人暂时停驻在就近的驿站休息整装。

    锦绣将水无涯安置在一间上房中,同秋弦一起为他诊治。章逸云在院里等着,见锦绣出来,上前问道:“水无涯怎样了?”

    锦绣面色凝重:“他情况很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挨到皇都。”

    “这么严重么?”

    锦绣点点头:“嗯,他内脏已经开始衰竭,本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加上这几日关在囚车中餐风露宿一路颠簸,只怕性命堪忧。”

    章逸云急道:“他可是很重要的证人,现在绝对不能死,不然我们这多日来的努力岂不前功尽弃?”

    锦绣微笑着安慰章逸云:“别急,秋前辈医术精湛,刚才我跟他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个为水无涯吊命的法子,应该能为他续命一年左右。”

    “是什么法子?”章逸云皱起好看的剑眉,心中隐隐不安,不由上前握住锦绣的手:“你别告诉我这法子又会令你以身犯险,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无功而返。”

    锦绣赶紧摆手否认:“没有危险,只是要耽搁些回都的时日。秋前辈说,此地离苏兰山只有一日路程,苏兰山出产一种十分珍稀野参叫黄党参,是皇室用来吊命回光的宝贵药材,我带着水无涯前去苏兰山,三日内若能找到此参,水无涯便能得以续命。”

    “我跟你一起去!”章逸云不假思索的说。

    锦绣无可奈何地笑笑,点点头:“好吧,没办法,就算我说不行,你也不答应啊。”

    章逸云笑道:“你是我下属,当然只能遵从上司之令。”

    送章逸云回屋后已经是亥时,累了一天,锦绣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却被黑暗中倚靠在她房门口的谭影吓了一大跳。

    黑夜里若非青衣男子在月光下微微闪动的目光,睡眼朦胧放松了警惕的锦绣差点没发现他。

    锦绣有些气恼:“半夜三更一身乌漆抹黑的站在那里不吭声,想扮鬼吓人吗?”

    谭影慢慢向她走来,月光下,他嘴角挂着那抹惯有的嘲弄:“鬼不是穿白衣吗?”

    锦绣啐道:“去你的!白衣是我家冰鉴仙子穿的!像你这样一年四季只穿黑衣的面瘫才符合做鬼的标准!”绕过他往屋里走:“本姑娘要睡觉了,少陪了!”

    谭影拽住她胳膊冷声道:“我也跟你们去苏兰山,休想甩开我!若不带我去,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说罢放开锦绣径自离去。

    锦绣瞪着他笔直修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处宣泄,只好跺跺脚:“混蛋谭影,一点都不可爱!这还是女尊社会吗?迟早让我找到机会治你!”

    柳烟视察完厨子们的工作,刚出来,蓝君梦便领着他一同去见萧肃,柳烟有些惶恐的悄声问蓝君梦:“可是奴家做了甚错事,惹箫老板不高兴,才这么急着找奴家?”

    蓝君梦淡笑:“柳公子切莫多心,去了便知道了。”

    柳烟不敢再问,纤手紧张交握,惴惴不安地跟着蓝君梦上了马车。

    一路上,蓝君梦始终保持着温婉笑容与柳烟闲谈,柳烟素知蓝君梦等人与萧肃关系匪浅,萧肃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既然蓝君梦如此从容自若,想必萧肃不会无端为难他,也渐渐放下心来。

    到了箫府,两人在管家引领下,穿过回廊,来到偏厅,柳烟发现除了萧肃在,竟还有两容颜极美的男子。

    柳烟急忙赶前几步,见过了萧肃。

    萧肃指着其中一位风姿卓越妩媚天成的的红衣男子:“柳老板,想必你也听说了,萧绣如今已经被圣上封官,这位公子是萧绣的正夫神医侯晓谕

    95、耻辱的伤痕

    ,凤后殿下御用医师。”

    又指着一位白衣如雪眉目如画的谪仙公子:“这位也是萧绣的夫郎玉冰鉴玉公子,武功天下第一。”

    柳烟急忙施礼:“奴家柳烟见过两位公子,奴家的小店承蒙箫大人照顾才有了今日,实在感激不尽。”

    几人见过面后落座,萧肃开门见山:“柳老板,箫某此次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柳烟忙道:“箫老板有事只管吩咐,您和箫大人对奴家全家恩同再造,奴家早希望能为两位出点力。”

    萧肃问道:“柳公子可去过塞外?”

    “不曾,但奴家素闻塞外民风淳朴风光迤逦,尤其是男人家可以出仕经商并不被世人歧视,心中颇为向往。”

    柳烟说着不觉唇角含笑,眼露神往,表情褪去了分刻意的隐忍。

    萧肃将一切看在眼中,笑道:“塞外人饮食单调,颇为喜欢中原食物 ,箫某几次去伽托国考察,发现中原菜肴颇有潜在市场,有意将中原饮食引入塞外,只是目前苦于无人敢做先锋前去伽托国开辟这一领域。”

    柳烟是个灵慧人儿,马上就领悟了箫肃言外之意,正好他也有此意,忙道:“奴家愿意做先锋前去伽托国。”

    萧肃亲自为他倒了杯香茶:“不急,我且问你,若我要你从此后长居伽托国,你可愿意?”

    柳烟一愣:“箫当家的意思是叫奴家定伽托国?那奴家的家人……”

    箫肃笑道:“自然是跟随柳公子同去,一切费用都由箫某承担,我已经在伽托国安排好了一切。伽托国男子可以上学堂应国试,可以骑马习武参加武官考试,几乎有同女子一样的待遇,想必柳公子很希望令弟未来能生活一个公平幸福的氛围中吧。”

    一席话正中柳烟的心事,他表面看起来隐忍温婉,骨子里其实是个要强的,身为男子这么多年抛头露面经营饭馆撑起整个家,受尽歧视,尝尽疾苦,内心极度渴望能去公平和宽容对待男子的世界,塞外伽托国是诸国中男子生存环境最公平的国度,他神往已久,只要他们一家人不分离,能举家迁徙定居在伽托国,乃是梦寐以求之事,更何况有萧肃保障他们在异国的生活,何乐不为呢?

    柳烟当即应允了箫肃。

    箫肃浅笑:“先别急,柳公子可知箫某要在伽托国何处建立首个塞外据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3月15日(周二)今天3月18日 我都在医院里整日陪护照顾我妈妈,所以没能更新,也忘了及时通知大家,很抱歉,鞠躬

    先奉上这么点,我在医院空闲的时候写的,我保证很快吃掉章逸云。o(n_n)o

    96

    96、涉险苏兰山

    柳烟浅笑:“箫老板对奴家一家人恩比海深,哪怕是要奴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况只是去塞外国度呢。只要能确保家人平安,无论箫老板要奴家去伽陀国何地,奴家绝不推脱。”

    箫肃赞许地点点头:“柳老板果然蕙质兰心,实在令箫某佩服。”他挥挥手,仆人呈上一幅伽陀国地图。

    箫肃展开地图,指着伽陀国西北边境与鬼罡国相邻的那戌郡:“在下要柳公子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伽陀国那戌郡,自从前月伽陀国镇南将军额右沁打败鬼罡入侵者后,便一直镇守那戌,据说伽陀国年迈的君主已经把那戌赐给额右沁作为属地,镇南将军接管那戌后,致力于恢复民生、鼓励通商,颁布了许多招揽各国商家的指令。我于日前也接到了消息,箫家亦在招揽之列。以前伽陀国与鬼罡国和平时期,那戌郡曾经是十分繁华商业地区,民风开放、包容力强,百姓生活富足,且很喜欢来自中原的商品;当地有钱人家时常来凤启国经商游玩,据他们说,伽陀国百姓对我国菜肴非常推崇,尤其是简单又好吃的家常菜。我早有意开拓这个商机,正好柳公子最擅长烹饪上佳的家常菜,又有经营管理饭庄的经验,所以箫某认为你去最合适了。只是……”

    箫肃顿了顿,欲言又止。

    柳烟道:“箫老板但说无妨,奴家有能帮到箫老板和箫大人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箫肃朝候晓谕点点头,候晓谕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黄阳绿翡翠的玉佩,递给柳烟:“柳公子,到了那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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