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飞将军的女卫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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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将军的女卫 作者:肉书屋

    情,却实是无情,因为他宁可自己不曾存在过。

    他那身为先皇的父亲,在酒醉之下,竟强占了他的弟妹,也就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在知道怀了孩子之后,却又不拿掉他,而是在生下他之后,自已结束自己的生命。

    飞豫天知道,自己虽贵为王爷,但每个人看他的眼光都是懊悔和不解,让他无法忍受。

    也因此,他看似对每个人都随和、亲切,但实则冷漠;也因此,他将自己放逐到远远的边关,打算就这么独自一人过完一生。

    直到紫烟到来后,他发现自己有些改变了。

    她看似柔弱,却坚强至极……她看似冷淡,却善良热忱至极;她看似傻气,却聪慧、可爱、贴心至极。

    若他没有在那个山洞中提早恢复意识,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世上竟有这样一个温柔而又可人的女子,将自己给了他,却永远不求回报……

    他可以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祖母会那样宠爱她,因为她太善良、太忠诚、太令人心动……

    所以慢慢地,他喜欢望着她的小脸,喜欢望着她听到他邪肆话语时脸上又羞、又娇的容颜,喜欢望着她嫣然一笑时嘴角的小小梨窝……

    在她的面前,他可以自在地笑、自在地做他自己!

    在去东关前,他只是急、只是气,却依然不了解自己不同以往的急速心跳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离开东关后,在扑身为她挡去飞箭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些明白珂儿与紫龙之间是怎么回事,有些明白什么叫情……

    可这名让他动心的女子,却为了她的忠诚与责任,一次次无语地任他占有她的柔媚、娇美;为了丧失她的右腕,无法再对他、对她的职务尽责,而狠心地想切断与他之间的所有牵绊!

    而她对他最后的忠诚,便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无任何反抗地准备嫁给那名男子,然后对未来夫君继续她一生的忠诚……

    第九章

    一座精致的小宅院中,只有一间小屋亮着灯。

    在小屋昏黄的灯火下,有一个女人静静地站在铜镜前。

    她头上的金步摇随着灯火的摇曳闪动着金光、耳上的缀饰晶晶亮亮,把她小巧又细致的五官、白皙的柔嫩肌肤衬得那样妩媚。

    一袭及地的紫色长裙,掩不住她虽单薄却婀娜的身姿,而她唇上的胭脂是那样润泽、嫣红……

    望着镜中的自己,紫烟的心整个抽疼了。

    上苍啊,是否有这么一天,也能让飞豫天看着她这般女子模样的装扮与容颜?就算只有一回……

    “打扮得这么美是在等谁?”

    正当紫烟朦胧着眼望着镜中的自己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坐在榻上的飞豫天,紫烟倒退了两步,背紧紧地贴着铜镜惊慌地问。

    “别忘了我是将军,在南关,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飞豫天面无表情地说。

    “你来做什么?”撇过脸去,紫烟恨恨地问。

    不是都那样无动于衷地如愿把她推出去了吗?不是都那样轻易地将她许给别人了吗?那他还来干什么?他羞辱她的还不够吗?

    “我为何不能来?”站起身子,飞豫天一把拉过紫烟,将她整个人拉跌在榻上。

    “你不要这样!”紫烟将身子缩成一团,眼眶中浮现出点点泪光。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个废人了,他为何还要欺负她?

    一身武功尽失、也不会认字、更不会女红,她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弱女子,一个被他丢弃的侍卫,一个老头的第八任姨太太!他还要怎么样?

    “打扮得如此娇媚是为了谁?”望着紫烟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的美丽装扮,望着她纤纤玉足微微抖颤着,飞豫天的声音更冷了。

    “你管不着!”

    “说!”大掌一把握住紫烟的小脸,飞豫天将她的脸转至自己眼前,严厉无比地问着。

    “为我的夫君!”小脸被那只没有克制的大掌握痛了,紫烟含泪低喊着,“我为我的夫君打扮!”

    “你的夫君?”飞豫天冷冷地笑了起来,用力将紫烟推到床头,“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诱惑他?”

    “是!”紫烟大叫着,“我就是要靠这样来诱惑我的夫君!”

    “你别傻了!”解开自己的腰带,飞豫天的眼中满红丝。他一把捉住紫烟的双手,用力地绑住,然后吊在红木床的前沿。“你以为还会有男人敢要你?”

    “不要碰我!”紫烟望着眼前这个地几乎不认识的男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飞豫天吗?他的眼中怎会有这样凌厉的怒火以及如此粗暴的举止?

    “我绝不会用我的手碰你,”飞豫天眼神黯淡地说,手一挥,一把将床帐撕下后,坐到一旁的红木椅上,“除非你求我!”

    “我永远不会求你的!”

    “是吗?”飞豫天眼神一闪,然后突然奇异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可以来试一试。”

    飞豫天望着紫烟不断发抖的身子以及不肯正视他的眸子,心中那股怒气简直无处发泄。

    为什么这样倔?为什么还是不懂他的心?

    为什么就这样臣服于自己的宿命,怎么也不肯搏一搏?

    难道在她的心中,他的存在真的如此低微?

    “你想做什么?”望着飞豫天闪动着幽光的眸子,紫烟心底一颤,语音在空气中抖动着。

    “做我想做的事。”飞豫天冷冷一笑,手突然一伸,扯掉了她的外衣,露出里面的淡粉色抹胸。

    “不……”紫烟惊叫一声,不断地想挣脱绑住她双手的束缚,却是愈挣愈紧。

    “不必试图做无谓的抵抗。”望着紫烟满含着畏惧的双眸,飞豫天心底的那股怒火灼烧得更旺盛。

    什么时候她竟会抗拒他了?是为了花令?还是因为有了夫君?

    那个十恶不赦、根本不是她真正夫君、也根本不会来迎娶她的男人,值得她这样做吗?

    “你不可以……求求你……”紫烟泪眼模糊地望着身畔一脸怒火的飞豫天,“你是将军啊!”

    “我是将军又如何?”粗暴地一把扯掉紫烟身上的所有衣物,飞豫天低沉地说,“更何况,就因为我是将军,所以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

    “你怎么会……”无助地摇着头,紫烟的泪一滴滴掉落地面,“变成这样……”

    “你一个侍卫都能变成王大户的第八任姨太太,我为何不能成为一个野兽般的将军?”冷着脸,飞豫天由怀中掏出一只笔,然后伸出手,任那柔顺的笔毛轻划着紫烟的颈、唇。

    一股奇异的感觉顺着柔软的笔毛轻拂在脸上的走势,缓缓沁人紫烟的心脾,那笔毛如此柔软,竟让她的脸又麻、又痒……

    “不要……”紫烟无助地撇过脸,不想让那种感觉继续残存在自己脸上,“不要这样……”

    “不要?”飞豫天冷哼一声,让笔顺着紫烟的唇、下颚、耳后、颈项、肩骨缓缓而下,划出一道无字的长线……

    第十章

    四个月后

    一个隐藏在群山之中的小山谷里,有几间用树木及茅草搭建成的小屋,其中那个冒着炊烟的小茅草屋,就是紫烟的家。

    四个月前,在那个令人心醉又心碎的夜晚之后,她逃了!因为她不想、也不能嫁给王大户。

    她无法想象与一个她一点也不爱的男子共度一生,那会是怎样的人间酷刑?也许……这辈子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违逆飞豫天的命令,但她必须这么做。

    因为她想要为自己活一回!

    就算这一回对他们来说已是永别,但至少她拥有过他的温柔,而在每个夜里,她还可以细细回味……

    “紫烟姐姐,有个古怪的陌生人到我们村口了!”

    这天傍晚,正当紫烟在做饭时,突然几个孩童气喘吁吁地奔到她的身旁大声说。

    “我去看看,大家先各自就位,准备好以后乖乖等姐姐的命令!”

    紫烟沉稳地说完,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左手擎起剑,小心地爬到了望的土堆上趴下,远远望着孩童口中的“古怪”不速之客。

    村口确实有一白衣人!就见那个白衣人身上早已蒙了一层尘土,仿佛很疲惫似的低着头,缓步优雅地向着村口走来。

    看着那个身影,紫烟有些彷徨,因为那看起来竟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令人怀念……

    而当来人抬起头拭汗时,紫烟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是他!竟真的是他?!

    不知不觉地由土堆上站起身,紫烟任由脚步将她带至村口,望着飞豫天愈走愈近,最后,停在她的身前十步远。

    “飞……将军。”紫烟喃喃地说。

    “紫烟姑娘,”仿若有些惊讶也不太惊讶,飞豫天温柔地笑着,“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你受伤了吗?侍卫呢?”望着飞豫天身上的白衫上有点点血渍,紫烟心中一惊,连忙奔到他的身前问着。

    “我现在没有侍卫了,”飞豫天望着紫烟淡淡地笑了笑,“因为一来,我再也不需要侍卫;二来,我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能像某人一样、用自己生命守护我的人。”

    飞豫天轻描淡写的话,却像利箭一样穿透了紫烟的心,让她只能微张着红唇,百感交集,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地呆呆望着他。

    “疼吗?”半晌后,紫烟拉起飞豫天的手,轻轻为他检视着伤口。

    “有些。”飞豫天平淡地说,望着围在他们四周的孩子,温柔地笑开了。

    “紫烟姐姐,这个人是飞将军吗?”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孩好奇地望着飞豫天,“就是南关人口中常说的那个飞将军吗?”

    “别叫我将军,我不是了。”飞豫天用没有受伤的手拍拍大男孩的肩,“我现在只是一个名叫飞豫天的寻常百姓。”

    “将军?”听着飞豫天的话,紫烟倏地抬起头,手僵在半空中。

    “我不是将军了。”飞豫天浅浅地笑了笑,“紫烟姑娘,我今晚能在这里借住一宿吗?”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颤抖着嘴角,紫烟无法置信地问。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是将军了?在南关,有谁比他名声更大?在南关,有谁比他能力更强?

    在南关,有什么人能有他这样的气度、这样的见识、这样的才华?

    “我有些累了。”没有直接回答紫烟的问题,飞豫天抱起一个小女孩,“小姑娘,能带我去休息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小女孩甜甜笑着,“豫天哥哥。”

    “真聪明!”轻吻了小女孩的脸颊一下,飞豫天温柔地笑了,然后转头望着紫烟。“紫烟姑娘,你放心,我休息一会儿就走,不会给你及这些孩子们带来困扰的。”

    ‘将……”紫烟心一紧,然后低垂下头,“公子,您可以在这里休息,直到您的伤全好了为止。”

    “谢谢你。”飞豫天点了点头,然后在一帮孩子的带领下,进入了紫烟栖身的小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着飞豫天疲惫而憔悴的身影,紫烟的心一阵抽痛。

    不过才四个多月啊!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憔悴?

    种种思绪在紫烟的心中来回萦绕着,但最后,她只能怀着不解与担忧的心,将手边未煮好的饭菜继续准备好,然后在夜幕低垂时,静静走入自己的小屋。

    小屋的气氛是那样的温馨与热闹,一帮小孩全围在飞豫天的身旁,好奇地望着他,张着一双双清澈的眼眸,听着他用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嗓音轻声说着话。

    “哇!这是谁写的?好有趣啊!”一个小男孩望着铺在地上一张上头像鬼画符般的纸,开怀地笑了起来。

    “是豫天哥哥以前的侍卫写的。”飞豫天低眉望着地面,眼中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与柔情。

    也好奇地将眼神望向地上的纸,紫烟的脸霎时红得像颗苹果似的。

    因为那是飞豫天第一次教她习字、并且在逗弄得她脸红心跳时,她胡乱写下的东西!他怎么还留着它呢?

    “紫烟姐姐,你病了吗?怎么脸那样红?”

    一个眼尖的小孩发现紫烟的到来及她脸上的红嫣,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都吃饭去!”紫烟的脸更红了,她娇睨了发话的小孩一眼,便端着手中的饭盘走到飞豫天身前。“飞……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吃一点吧!这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比不上您的南关……”

    “已经很好了。”飞豫天将地上的纸片小心摺好放入怀中,淡淡地笑了。

    “那您用饭吧!我不打扰您了。”将饭盘放在飞豫天的身旁,紫烟一溜烟地跑出自己的小屋,然后开始张罗着孩子们用饭。

    一直不敢回自己的小屋,饭后紫烟便陪着孩子们,直到他们入睡后,也没敢回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孩子们的屋后,背靠着墙,傻傻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不知呆坐了多久,当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在夜空中响起时,紫烟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吹笛的主人是谁,更清楚这首曲子……

    往事历历在目,过去的种种也一古脑地重回紫烟的脑中,她的眼渐渐地朦胧了……

    缓缓地站起身,紫烟走向自己的小屋,在屋前停下了脚步。

    “紫烟,还没睡?”听到脚步声,飞豫天轻轻放下笛子望着紫烟,眼眸是那样的明亮与温柔。

    “飞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紫烟走至飞豫天的身旁坐下,“为什么您不当南关的将军了?而您身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当或不当又如何?伤或不伤又如何?”飞豫天无所谓地淡笑着,“倒是你,怎么跑这儿来当孩子王了?”

    “我……”紫烟的脸微红了,“他们都是我一路上遇到的孤苦孩子,我放心不下,便把他们一块儿带到这儿来了。”

    “你这丫头,”飞豫天宠呢地揉乱了紫烟的头发,“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

    “飞公子,我想知道这些日子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虽然心中有些混乱,但紫烟却坚定地抬着头,直视着飞豫天的眼眸问着。

    因为她一定要知道飞将军为何会变得如此,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只身在偏远的山谷里流浪、徘徊?

    “看样子我得收回我刚刚说的话,”望着紫烟坚定的眸子,飞豫天突然笑了,“你还是有些改变的。”

    “飞豫天,我警告你!”再也受不了飞豫天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紫烟霍地站起身,皱着眉瞪视着飞豫天,“你要是再不把事情告诉我,我现在就把你踢出这个村子!”

    “哈哈……”望着紫烟娇嗔的生气模样,飞豫天却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开怀、自然。

    “好,我说、我说!”

    笑完之后,飞豫天把自己的身世、紫龙为了想要珂儿的画像央求他动笔之事、他与风柳曳的关系、床下两口箱子的秘密以及其他种种全盘托出,但他被革去将军之职的原因却只被他以轻描淡写的“失职”带过。

    而柴烟则是在飞豫天的叙述过程中不断地发出“什么?”、“什么!”“什么?!”的疑问。

    “别再叫‘什么’了,紫烟,”望着紫烟瞪大的眼眸及可爱的神情,飞豫天呵呵笑着,“我都被你叫傻了。”

    “你为什么以前都不告诉我?”听着飞豫天口中那些她早该知道的事,紫烟有些微愠,因为若早让她知道,她的心也不会那样的痛苦,更不会与他发生那样大的冲突!

    “现在知道也不晚。”飞豫天突然似笑非笑地望着紫烟,“你说是吗?”

    “你什么意……”当紫烟正想反问时,突然把话吞入口中,因为她听到几个杂沓的脚步声出现在村口附近。

    “我刚刚听到他的笛声了,他一定就在附近!”

    “快去找,非把他找着不可,否则我们无法交差了!”

    听到这些压低嗓音的对谈,紫烟毫不犹豫地擎起剑,挡在飞豫天的身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将军,我屋内有个地道,你先进去躲躲!”

    “不了,我只是想来见见你。”望着紫烟握着长剑的左手,飞豫天笑了,伸了个懒腰后,他缓缓地向人声处走去。“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更何况,我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再也没有遗憾了。”

    “将军,你不可以过去,紫烟可以保护你的!”紫愤着急地捉住飞豫天的手低喊着,“紫烟的左手能使剑了,一定能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烟儿?”轻轻拍去紫烟的手,飞豫天的眼底流过一股似水的柔情,“你永远也不可能、也不会再是我的侍卫了,而我,也永远不会再是你的将军……”

    ☆☆☆☆☆☆

    飞豫天就那样离奇地来、那样云淡风轻地走了,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只是梦醒之后,紫烟的心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则跟在他的身旁……

    或许是看出紫烟的心情低落,或许是看出紫烟想去寻找飞豫天却又放心不下他们的焦躁与急切,一个午后,孩子们硬是吵着要到南关外的一个小城镇去游玩,顺便采买些生活用品。

    虽然心情是那样的沉重,但紫烟一来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致,二来也想知道飞豫天的下落,因此便驱着一辆马车,车后载满孩子们,来到离南关最近的小城。

    “这是……”但才到城门口,紫烟就有些讶异,因为一向安宁的小城,今天居然张灯结彩却又戒备森严。

    看着那地矿上严肃至极的守卫们的装束,紫烟微微皱眉,因为这些一像极来自中洲皇宫中的大内侍卫。

    什么人、什么事竟要动用到大内侍卫?除非是……

    “怎么回事?”一想及最有可能的人选,紫烟连忙捉着路旁一个熟识的商贩急切地问。

    “听说是有人要押着飞将军去娶亲。”

    “娶亲?”听着商贩的话,紫烟的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不断萦绕着五个字——他要娶亲了

    那个笑起来眼底全是笑意、那个望着人时眼底一片温柔、那个永远不责怪别人只将心事埋在心底的男人,竟要娶亲了?

    “紫烟姐姐,他们说的是豫天哥哥吗?他们要押着他去娶亲了吗?”拉着紫烟的袖子,一个小孩着急地问着。

    “可是豫天哥哥是紫烟姐姐的啊!”另一个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抢回来,我们一定要把豫天哥哥抢回来!”

    有些讶异地回身望着这群小孩,紫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竟能看出她与飞豫天之间的情事?难道,她对他的情,真的如此深刻地表现在脸上、身上、心上吗?

    “唉!可惜啊!这样好的一个将军……”恍惚中,紫烟听着身旁的行人低声叹息着。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紫烟连忙跳下马车问着发出叹息的老人。

    “姑娘你不知道?”老人愣了愣后又长叹了一声,“飞将军先是不肯将皇太后最宠爱的剑侍送回,让她与皇太后安排的人选成婚;又不肯与皇上为他选定的对象成亲,弄得皇上震怒不已,令人强押着他先在此地成亲后将他绑回中洲,若他再敢抗旨不遵,便将他驱逐至关外,永世不得踏人中洲一步!”

    不肯交还剑侍?不肯与皇上指定的对象成亲?

    原来,这就是他被革了将军职的原因!

    原来,他虽然明知她在那里,却一直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宁可被驱逐、被革职,也不将她的去处告知?

    “我听南关营里的弟兄们说,将军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那个剑侍,”就在紫烟脑中一片混乱时,另一个路人也悄悄说着,“因为将军钟情于皇太后的剑侍,所以自然不肯娶也不让嫁了。”

    “可我听说那剑侍的身世很卑微,而且脸上还有巴掌大的胎记呢!”

    “你懂什么!像将军这样的人会在乎这些吗?他爱的是那名女子的心,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更不是因为她的容貌与家世!”

    路人的这些话,像个大锤似的敲在紫烟的心上,让她如同醣酬灌顶般地清醒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些人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却从他们的话中了解自己一直以来的盲点

    是她一直把他当成将军,是她一直将他当成一个高不可攀的人,根本就忘了其实他也只是个人、只是飞豫天、只是一个她早已用全心去爱去守护的男人!

    难怪……最后一次欢爱时,他只要她叫他豫天!

    难怪……最后一次对话时,他说他永远不再是她的将军,而她也不再是他的侍卫!

    难怪……花令那时会问她要守护的是飞豫天还是飞将军!

    他们都是在暗示她,只是她一直不明白。

    “带大家回村子去,我一定会回去找你们!”

    望着前方被多人羁押的马车往自己方向缓缓行来,紫烟再也不考虑地对着身后最大的孩子低声吩咐着。

    说完这句话,她缓缓拔出剑,双腿用力地一夹马腹,朝车队直冲而去!

    “是紫烟姑娘!”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了紫烟,立刻兴奋、激动不已地高叫了起来。

    “紫烟姑娘来了!快,去帮紫烟姑娘!”

    就在紫烟朝马车旁的羁押人众挥剑而去时,不知由哪里冲出一堆南关的便衣军士,一同策马紧跟在紫烟身后,为她挡去所有可能的阻碍,与她并肩作战。

    “反了你们!”面对着一群来势汹汹、身经百战的军士,海青国的内廷侍卫自然是招架不住,“还不住手?我们是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又怎么样?我们这里是南关,不是中洲府!”一名副将昂首大喊道,“飞将军是我们南关永远的将军,谁也休想带走他!”

    “是的,我们南关百姓只认飞将军,谁敢带走他,我们就跟谁拼命!”一个卖菜的老头拎起自己的大白菜,开始往大内侍卫的身上丢去。

    “紫烟姑娘,我们帮你挡住,你先把将军带走!”就在群情激愤上片混乱之际,一名副将悄悄策马到紫烟身旁说着,“所有南关的弟兄都会在营里恭迎你们归来!”

    眼中悬着泪滴,但紫烟没有空哭泣,她对副将坚决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幕,将里头的飞豫天一把拉上马后,再也不顾其他地狂奔而走!

    风在耳旁呼啸着,刮得她的脸有些疼痛,但紫烟只是不断地策着马,任由马匹不断奔驰着……

    “烟儿。”不知过了多久,紫烟听到飞豫天温柔的嗓音轻唤着地。

    “不准说话!”紫烟低斥着。

    “烟儿,这绳绑得我手有点疼。”飞豫天的话音中带着浓浓的笑意与满足。

    “不准说话!”紫烟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地望着身后,直到发现没有追兵之后才放慢了脚步,低头解开飞豫天手上的绳子。

    “烟儿,我看这会儿是开天辟地第一回新嫁娘等不及迎亲队伍到达,便先自行抢了来迎亲的新郎官,然后还不准自己的夫君说话,也不帮自己的夫君松绑。”

    望着紫烟早已满汗滴的额头,飞豫天体贴地用自己的袖子为她拭去汗珠,然后一个转身,坐到了她身后。

    “你说什么?”紫烟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新嫁娘抢新郎官?

    “我跟皇祖母打了一个赌。”看着紫烟完全不明就里的可爱模样,飞豫天轻吻着地的面颊,“如果我的烟儿敢来劫婚,那她就必须把你许配给我,不许再为我们另觅良缘。”

    “如果我没有来呢?”紫烟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飞豫天居然会与皇太后立这样的赌!

    “你不是来了吗?”飞豫天笑了,笑得好幸福、好开怀。

    “如果我没有来呢?”紫烟依然不断地摇着头,“你怎么可以打这种赌?万一我没来呢?你不就……你不就……”

    “不可能。”飞豫天双手环住紫烟的腰,然后将额抵着她的额,声音是那样地温柔,“因为我飞豫天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更何况之前我不是早去你那里稳定军心了吗?”

    “你……”紫烟简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佩服飞豫天的死心眼,“那孩子们非要在今天进城,也是你要他们做的?”

    “那自然是我。”飞豫天笑得一点也没有任何内疚之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倏地转过头去,紫烟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老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她、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就当她是个傻子,然后欺负她傻、欺负她痴……

    “我一辈子都不会骗你的,当然,山洞那一次例外。”飞豫天爱怜地轻吻着紫烟的颈项,“可那实在也是因为我舍不得你这样的好女人,得多要你几次才够……”

    “你……”脸整个红了,紫烟又羞又气地撤过头去,“我好讨厌你,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可我很喜欢你。”飞豫天将紫烟的小脸转至自己眼前,轻吻着她的红唇,“甚至……爱你!”

    他爱她?

    虽然早听路人这么言语过,但亲耳听着飞豫天将这话说出来,紫烟的心还是受到了震撼。

    “你说的是……真的吗?”待那个犹如生生世世的长吻结束之后,紫烟依然有些忐忑地低着头轻问着。

    “自然,”飞豫天由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条玉佩挂在紫烟的颈项上,眼眸是那样的诚挚,“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像你这样,只为我一人而活、而存在;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你这样,让我只为你一人而活、而存在。”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要将我许人?又要让我逃?”

    “因为我就是要你逃!你若不逃,我也就没戏唱了!”飞豫天轻啄着紫烟的红唇,“在我知道其实你在心中早已把我当成你的夫君之后。

    我惟一担心的就是你会傻傻地把这念头藏在心里,这辈子依然只敢把我当将军看待,而我要你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我的侍卫。”

    “你……”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眸,紫烟的心中盈满了感动。

    “烟儿,你现在明白了我在村口对你说的话了吗?”飞豫天柔柔地望着紫烟眼底的释怀与浓情。

    “我……”紫烟嫣然一笑,然后羞涩地低下头,“我是紫烟,而你是……豫天,我的夫君。”

    “是的,你明白了,我的烟儿,我的娘子。”

    飞豫天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还眩目。

    “豫天……”依偎在飞豫天的怀中许久后,紫烟的耳后突然整个红了起来。

    “什么事,烟儿?”飞豫天温柔地问。

    “为何……你与我……时,总那样的……”

    紫烟不知道该怎么把心里疑问已久的问题问出来,因为那实在太羞人了。

    “那是因为,”虽然紫烟的话听似没头没脑的,但飞豫天却完全了解,他邪邪地笑了起来,手轻轻抚上她丰满的胸口。“我发现每回你一听我说不规矩的话、做不规矩的动作时就会脸红,而你脸红的模样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诱人、那样的令人想欺负你,就像现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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