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流晶瞳第87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陛下的梓宫恐为水所漫啊!“叶明净觉得很莫名:”为什么要挖地宫,耗费钱财耗费人力。只要在正殿下修建一个大理石坑,将、将那个梓宫放进去就行了。对了,上面再弄点儿东西点缀点缀,不然大殿太空旷。修什么呢?石像?莲花台……好像太自恋了。“刘潜快晕了,一个脑袋有两个大的提醒她:”陛下,不挖地宫,陛下的,的殉物该放在何处?殉物?“叶明净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啊!朕不用。清清静静弄个梓宫就好。又简单又省地方。“刘潜都快哭了:”陛下,您无需节俭至此。“叶明净赶紧安慰白发苍苍的老臣:”云起啊,朕不是节俭。朕这是眼光长远。您想想,这地宫里埋了许多值钱之物,岂不是等着别人来盗墓么?朕这么一来,人人都知道陵墓中没东西,也就不会来偷盗了。“刘潜吓得话都说不周全了,浑身打着哆嗦:”陛下,您,您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叶明净给他摆事实讲道理:”朕没说错啊?树大招风。你看刘彻的茂陵,不是被盗了么,还盗了好几次。史书上都有记载的。咕咚“一声,白发苍苍的老尚书终于受不住打击,晕倒在了地上。叶明净大惊:”刘卿家,刘卿家!来人,快宣御医!“冯立抽着嘴角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内侍抬着刘潜去了偏殿,御医看过后,他总算醒了来。还想说什么,冯立道:”刘大人,陛下让您回府休息两天。今儿说的事,过几日再议。“刘潜哆嗦着唇,拉着冯立的袖子就叫苦:”冯总管,你刚刚也听见了。你说,你说说看!古往今来,何曾有此荒谬之言?“冯立万分同情他:”刘大人,陛下看着不像是开玩笑。您还是找林阁老他们商议商议吧。“以他的经验判断,挖个小坑埋了棺椁了事,外头再建个漂亮的大殿和美美的莲花池。叶明净是真的想这么干。”对!“刘潜精神一振,立刻神奇的跳下卧榻,龙行虎步的往外走:”我要去找蒙石他们。简直太不像话了!太荒谬了!“
320章 蜕变
事死如生。汉民族的信仰中,人死了以后要继续在阴间生活。生活就要有物资,殉葬之物、活人的供奉,就是他(她)在阴间的物资来源。所以,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陪葬一些贵重财物,给丢人在地下使用。身为富贵权势顶尖处的帝王下葬,殉葬品之丰富就更别提有多丰富了。
可这些在叶明净看来,都是个屁!虽说自己的离奇遭遇证明了神灵不是虚幻的。但是,仍不能改变人死如灯灭,啥都带不走这么一个事实。
林珂带着内阁众臣在下方滔滔不绝的劝说,刘潜与严守正在一旁不时的补充。口干舌燥的说了一个多时辰,叶明净仍然不松口:“人死之后,什么都带不走,纵然有灵魂入地府,能带着的也只有记忆。爱、恨、怨、痴。那些妄想死了还能和活着一样享受的人,都是胆小鬼!”
林珂头都大了,他深深体会到了刘潜曾经的无力,放弃了与自家君主辩论神学理念,改为从制度阐述。皇帝的陵墓,再怎么说也不能空荡荡的什么都不放。啊不是,连地宫都不挖吧!这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叶明净不明所以:“朕不是同意将大殿修漂亮一点儿了么?全都用白色大理石,啊,就是汉白玉,还不够气派吗?”
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好不好!林珂大胆的正视女帝陛下的眼睛看了几秒。悲哀的发现里面全无戏嬉。她是认真的。
“陛下,请三思啊!”林珂等人齐声祈求。
叶明净叹了口气:“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怎么就这么不肯转弯呢!”遂退让一步,“地宫挖就挖吧。弄些石雕壁画。殉葬之物切勿再提。”
林珂还想说什么,刘潜已经见好就收,立刻道:“是,陛下。只是,这一但地宫开挖,大殿就不能建在莲花池之上了。”他边说边给林珂使了个眼色。
叶明净悻悻的道:“那就改了方案吧。总之给朕建的清爽、亮堂些。别死气沉沉的。”
刘潜欢欢喜喜的收了图纸:“陛下放心,臣这就着人去修改。莲花池可建在大殿之前,传说西王母有瑶池同,金莲盛开。臣定给陛下修个小瑶池出来。”
中明净懒得理会他的马屁功,挥手让他们退下了。出门走了一段路后,林珂才问道:“云起,刚刚为何拦住老夫?”地宫挖了,里面却不放殉葬物品,还是不像话啊!“刘潜诡异的一笑:“蒙石,岂不闻有这样一句俗话:身前人哪里管得了身后事。地宫都挖了,这日后往里头放什么还是不放,那是下一位帝君的事了。”
林珂恍然大悟。不错!殉葬品有没有,丧事办得简陋还是豪华。那都是由着叶明净儿子的。照目前两位皇子行事来看,张弛有度,恪守古风,全然不像他们母亲那般异想天开,天马行空。想来也不会做出那样荒唐之举。他放下心来,哈哈笑道:“还是云起有计较,倒是老夫想偏了。”
陵寝的修建方案一旦确定,工部就着手动工了。一般来说,陵寝的地宫分为主宫室和次宫室。主宫室放帝王梓宫。次宫室放皇后梓宫。外围还有一圈地皮为妃园寝,给各类等级不一的妃嫔使用。此外还有很细微的一点。除了李若棠和李青瑶两位女帝外,前周和大夏每一们帝王的墓室里,都还有一个小小的次宫室,里面长眠着历代罗睺计都。而天波卫的大本营,也就坐落在这一片皇家陵园之中。他们明面上的身份是世代相传的皇家守陵人。
计都也用此来劝说叶明净:“世上谁能这本事,从天波卫的瞍皮子底下破坏陵寝?您无需担心那些。”
“这可难说。”叶明净道,“朝代更替、乱世战火。到时军队开路,天波卫便是再勇猛,也抵不过大军的。更何况——”更何况,说不定带路掘墓的,就是末代皇朝的天波卫。世事变迁,谁能预料呢?不过她了一眼计都,还是收住了后面的猜测是。
“好啦,那些都是虚的。再主了,那陵寝用不用的上还两说呢。熙照女帝李若棠的栖陵,就是一夜空墓。她道计都大吃一惊,他从不知道这类秘讳:“真的?”
“当然真的。”叶明净笑问他“你们的传承记录里难道没说初代罗睺也不是葬在栖陵的。”
计都道:“是有记载。可初代罗睺离世之时,周太祖还未一统天下,登基为帝。栖陵还没建呢。”
叶明净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就对了呀。她的罗睺在哪里,她便在哪里。你想想,你的九矅剑是从哪里来的?”
计都一怔,忽而想起往事,随即不敢置信:“你是说,在桃花坞!他们,他们都在那里!”
叶明净眨了眨眼睛:“我可什么都没说。”
计都惊喜了一会儿,又疑惑的道:“可是,那里除了密室,什么都没有,连个碑都没有。”
“那是撤掉了。“
叶明净无所谓的说出了一个惊悚的事实,“烧成灰撒了,这才叫干干净净。从虚无中来,归于虚无中去。”
计都怔怔的听着,突然灵光一闪:“陛下,你,你不会也想——”小心翼翼的吐出两个字,“烧掉?”“当然要烧掉。“叶明净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你是不知道几千年后人的可怕。那些考古的,一旦开了陵墓,不光是挖坟,还会把尸体拿出来解剖、展览。我才不要。”当年马王堆发掘时,全国轰动。岳晶晶还看了一系列的科教节目。对于辛追的尸首被解剖研究并无感触,觉得很应该。现在再一想,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可以想象,她的陵墓若有幸保存到科技文明时代,那是一定会被挖掉的。尸首是一定会被研究掉的。若不幸在历史洪流中被盗墓的给挖了,尸首也不会有好下场。李若棠一定也是想明白了这点,才一把火都烧了。
“朕想过了。”她津津有味的计划着,“到时候就弄个空棺,里面什么都不放。不管是盗墓的还是考古的,都吓死他们的。让广平女帝的结局成为千古谜案吧!哈哈哈!”她得意的笑着,一转眼却发现计都面容扭曲。看她的眼光寒渗渗的。
“陛下。”计都第一次用很严厉的声音对着她说话,“您别做梦了。不管是早早还是暖暖,都不会任着您这般胡闹的!”
叶明净撇撇嘴,你们太没有想象力了,想象力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千年的代沟啊,真是无趣。
春天过后,陆诏二十七个月的守孝期满,丁忧结束。苏州知府的位置暂时空不出来,叶明净看了一下吏部的资料,没有给他安排其它官缺。就这么先放着。陆诏也不着急,每日看书下棋,吟诗作赋,逍遥自得的很。闲暇时分里,还自费印了一本诗集,自珍赏玩。
他不急,叶初阳替他着急。问他:“要不,我帮你去打听打听?能留在京里最好——”
“不必。”陆诏镇定自若,“对我的安排,陛下心中定然已有主意。现在没有动静,应是时候未到而已。”
叶初阳道:“母亲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更得问问了,要是又将你放到外省去可怎生是好?”
陆诏微微一笑:“殿下,陛下的决定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你不用去问。留在长安,或是去外省,都是一样的。”
叶初阳年轻气盛,却是听不进他的话,卷了一本犹散墨香的诗集在怀:“这本就送我了,我先回去了。”
陆诏了然的笑着摇头:“没用的。”
“你也太小心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叶初阳一身傲气,眉眼明亮的揣着书走了。十二岁的他身高抽长,走动间已隐隐有了一丝少年人的风采。陆诏凝视着他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罢,就当是投石问路吧。
叶明净拿到诗集后翻了翻,对着满眼期待的儿子委婉的道:“朕觉着吧,悟远的诗不如他的策论作的好。”一见儿子脸色不好了,又赶紧补充:“不过么,总是比朕要强些。朕还写不出这诗呢。”
叶初阳不平的问:“母亲觉着何人的诗好?”
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叶明净脱口而出:“李白、杜甫——”刚说了两个,立时发觉不对,冷汗一冒后才想到,幸好幸好,李杜什么的没有被蝴蝶掉,只是有好些诗和原先不一样。不过那些脍炙人口的经典都没有变。便有了底气:“比如《将进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多好的诗!磅礴大气。”
叶初阳蔫了,复又强调:“李白确是好,可他是前朝的。我朝文人里头,儿臣觉着,陆悟远的诗已是很好了。再者,李白是恢弘大气,陆大人这诗集里,写的都是素日生活。平淡中见真意,另是一番风味。”
叶明净不欲在这些小事和他争论,便笑笑:“你说的也胡道理。”
叶初阳瞧出了她话里的敷衍,也不所以,话锋一转:“不过陆大人身为朝臣,原本也是该在政务上费心。诗词不过是闲暇调剂。母亲说它不如策论做的好,也是正理。陆大人如今丁忧期满,不知母亲有何安排?”
叶明净笑道:“怎么?早早开始对政务上心了?”
叶初阳红了脸:“我没上心,就是问问。”
“是吗?”叶明净不置可否,“朝廷官员的任命,不是政务是什么?你现在还小,应以读书为要。政事嘛——”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现在还不是你过问的时候。”
番外:缘起缘散
叶明净在计都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魂魄升空。本地的白无常早已等候在一边,见她死了,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功德圆满,太好了。”
叶明净瞧瞧自己遍布皱纹的双手,已经重新变得白嫩无暇。本地的白无常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很能理解她的感受,随手化了一面雾镜给她照:“魂魄之躯,貌随心生。心境年轻,相貌就年轻。”
雾镜中显现出一个年轻的少女,越有十八九岁。相貌介于叶明净和岳晶晶之间,甜美可人。白无常小姑娘羡慕的道:“你这辈子一定过得很幸福,瞧瞧这甜样儿,都打心里头透出来了。”
叶明净不舍的看了看下方,叹道:“留下他一个人,苦了他了。”
白无常小姑娘轻哼了一声:“总有人要先走的。你还是先顾着些自己吧。你不是我们这一界的。按说你这一世没弄乱发展进程,应该可以回去。不过你在世间的时候,欠下了不少情债,需得偿还。你可明白这里头的厉害?”
叶明净一怔,随后大惊:“不是吧!我哪里钱情债了!我可没四处招惹男人。”
白无常小姑娘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张卷轴,她看了看,道:“没错,上面说了,你欠了一个叫陆诏的情债,还欠了一个叫杜悯的几年阳寿命债。还欠了战争时期大大小小的无辜将士人命债,这些都要还的。”
叶明净怒:“欠杜悯的阳寿我认,将士的性命我也认。可我欠陆诏什么了!他丫的还欠杜婉呢!”
白无常小姑娘两眼放光:“你说的没错,陆诏的确欠了杜婉一世姻缘。可杜婉临终发誓,她不想来生再见到陆诏。债权人主动放弃债务,陆诏就不用还了。”
“靠!”叶明净开始骂人,“这样也行!他怎么就不大彻大悟一下,放弃自己的债权。”
白无常小姑娘很同情的看着她:“那个叫陆诏的,已经在地府等了好几年了,就等着下辈子让你还呢。”
叶明净气的脸都歪了:“这混蛋,简直阴魂不散。”
白无常小姑娘又添了一个噩耗:“对了,那个叫杜悯的也没有投胎。”
“为什么?”叶明净又是一惊。
小姑娘道:“杜悯这一世为人子、为人夫、为人臣、为人兄都做的极好。其中参与各项仁政,于世间有大功德。可去大富大贵之家投生。他有心愿,要一个健康优质的身体。你要知道,既要大富又要大贵、还得身体健康、家庭和睦、父母疼爱,这等家庭不是时时都能有的,得等着些。他就这么耽误了。正好,你也来了,到时一并还债。”
说话间,地府轮回办公处到了。古色古香的建筑在盈盈星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白无常小姑娘介绍:“这是秦广王的办公室,负责鉴定个人生前功绩。你是功德帝王星,可以进贵宾室洽谈。来来来,随我这边走。”
两人走到一间豪华大殿,门外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黄|色的汉服,窄袖长裤,拿着一柄扫帚在扫地。白无常小姑娘一见她就高兴的叫道:“李若棠,你的老乡来了!”
李若棠一抬头,看见了叶明净,眼睛一亮:“是你啊老乡,你总算死了!”
叶明净满脸黑线,这叫什么话。李若棠冲了上来,用力拍她的肩:“妹子!干得好!我在观世镜里都看见了。有本事,没给咱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丢脸!白凌啊!我这老乡怎么样?是不是又漂亮又能干!”
白凌撇撇嘴:“比你能干多了。至少人家不需要在地府做工几百年来赎罪。人家只要投胎一次,还清生前欠债就行。”
李若棠怒了:“老娘那是被你们给坑了!事先又不说明,我哪儿知道那些东西都不能用。再说了,我又没搞什么民主选举、蒸汽,哪里就扰乱历史进程了。老娘的天下是一枪一马拼出来的,有种的你们别拖我过来呀!”
白凌头一扭:“这话你别和我说,我就是个小无常。你有意见就找秦广王好了。”
“谁有意见找我?”一个长相俊美到能成为所有女人梦中情人的男子凭空出现。叶明净立时被晃瞎了眼,捂着眼睛倒在李若棠身上:“姐!这哪儿来的杀伤性武器。”
李若棠同情的安慰她:“看多了就好了,我第一次瞧见时也这样。美男而已,就是级别高了那么一点点。一不能帮我减轻做工年限,二不能帮你减免投胎债务。平常心看待就好。”
叶明净头也不抬,闷声道:“姐,你让我适应一下。这种级别的,我在二十一世纪的二维、三维美图里都没见过。还是一活生生的,太有冲击力了。”
秦广王饶有兴致:“这小姑娘就是你那老乡?挺有意思的。我们地府就是应该多招收一些这样有意思的差役。小姑娘,有没有兴趣来阎罗殿打工?”
秦广王没意思的啧啧两声,转眼间身边起了一团浓雾。整个人被包裹其间,衣衫华丽,面部变的狰狞可怕,背后有金光四射,说不出的威严。李若棠拍拍叶明净的脸:“好了,现在可以看了。”
叶明净吐了一口气。正面威严呵呵的秦广王:“秦广王陛下,我想回二十一世纪投胎。”
“不行。”秦广王道,“得把债还完了才能走。”
叶明净低声咒骂两句,又问:“请问,我要怎么还债?”
秦广王呵呵笑了两声,似有幸灾乐祸之意:“欠情还情,欠命还命。”
叶明净想了想,道:“具体怎么说。还情,不一定是做夫妻,还命也不一定是非得偿命吧。不然的话,单是一世,哪里还得完?”
李若棠悄悄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秦广王闷闷的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不错。还情有各种方式,可以说一段露水姻缘、也可以是几年同床共枕。做不做一世夫妻,看你的意愿。至于偿命,也有多种。你可以就他性命,或是给他生个孩子,都算是还了一命。”顿了顿,他懒洋洋的道:“那个杜悯,新投的胎极好,身体健康、家世出众、父母疼爱、一生顺遂。你要还他的命,我看只能是给他生个孩子了。”
叶明净顿时青了脸:“不行!”
秦广王大奇:“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么?”
叶明净道:“喜欢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这里的世俗间婚姻制度没有保障,男人可以合法的左拥右抱,我疯了才会进后院搞宅斗……对了!”她灵光一闪,“谁说杜悯没有欠债的?他有通房小妾的吧,靠!这不是情债是什么!”
秦广王点点头:“是的。他也欠下这几个女子,故而来生都要还报的。这几个女子都会投胎成为他的女儿,享尽父亲疼爱和家中荣华。”
叶明净瞬间青了脸:“你的意思是,杜悯投胎后,会生很多儿子和女儿?”
秦广王算了一下,道:“不多,还债的女儿就三个。其它的则自然发展。对了,庶女难为,这三个都是嫡女。”
叶明净整个面部都扭曲了,咬牙切齿:“这就是说,杜悯下辈子的嫡妻至少要生四个,才有可能生出儿子,万一第四胎不是儿子,还得接着生?”
“不不不。”秦广王解释,“第四胎一定是儿子。毕竟他福报深厚,怎能没有嫡子?前三个女儿是为了还债,人家等着投胎,所以玖先生了。要不是这样,第一胎就该是儿子的。”
李若棠同情的看向叶明净。叶明净气极反笑:“若是杜悯的那位嫡妻身体不好,又或者后院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她没生完三个女儿就死了呢?”
秦广王顺口道:“那就由第二任妻子继续生。”
叶明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诚恳的看向一殿阎罗,苦口婆心的阐述:“陛下,您请想想,我是不适合做杜悯的妻子的。那三个女人和我没关系对不对?我又没欠她们的命,凭什么让我生那么多?”
秦广王吃了一惊:“难道你要做小妾?还是你想生完一个孩子就死了?”
“我都不想!”叶明净气的脸色雪白,“不就是还几年阳寿么?非得生孩子吗?就不能换个方法。救他一命什么的?”
秦广王很为难:“可杜悯的下一世没有生死大劫。用不着你救命。”
“那也不能当母猪!”叶明净爆了,“那我生一个就死。正好早死早回二十一世纪投胎。”
秦广王再度为难:“你这辈子是功德帝王星,下辈子不能早夭的。你听听我的计划吧。”他兴致勃勃,“你和陆诏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美好纯洁的初恋给了他,算是还清情债。他最终与你擦肩而过,算是清除上辈子欠杜婉的。然后你再嫁给杜悯,和他和和美美过一辈子。怎么样?”
叶明净几乎气晕了,口不择言:“和美个屁!我辛辛苦苦当了皇帝,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就这么糟践我?”
秦广王很诧异:“这怎么是糟践你呢?杜悯是多好的夫婿啊!据我所知,不光是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对不对?上辈子么,那是没机会。放心,这辈子你们不会再错过了。”
叶明净怒道:“您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不管是嫁给谁,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很悲哀。我不想恨他。你们别逼我恨他!我都说了我不可能和后院女子共用一个男人。你还要我去他的后院,这不是逼我恨他是什么?”
秦广王想了想:“这个,世俗没发展到位,大势就是如此。本王也没有办法。不过他那么喜欢你,你到时努力努力,让他专守着你一人也是可以的。”
“狗屁!”叶明净开始骂脏话,“别说他喝了孟婆汤,就是没喝,都不一定守得住。什么是世家大族?世家大族就是个人荣辱得失放一边,全都要为家族荣誉服务。再说,为什么要我去努力,爱情应该是双方的。他一无所知,我在那儿黯然神伤,这种日子还叫和美?和美你个屁!我不想再伤心了!我不想让一份难得的真情去经受世俗的考验。我不想考验爱情、我不想考验人性!我不想恨他……”
大殿中安静异常。
大殿后堂中,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静静地站立着,听着前殿传来的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杜悯静默了片刻,问身边的黑无常:“她说的二十一世纪是哪里?”
黑无常道:“她和李若棠都是那一界的魂魄。她们那里,社会已经发展到了一夫一妻,男女相对平等……”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介绍了一遍。
杜悯认真的听着,听完后又问:“她可是再投一胎,还完这世的业障就要回去了?”
“是。”黑无常又补充,“可若是她再投的一世又牵扯了因果就还得再还。”
杜悯点点头,不再出声。
经过无数次扯皮,叶明净终于走上了再次投胎的往生桥。她几乎要得意的大笑。据说杜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主动放弃了这一世,还不曾投胎。而陆诏,她欠的是情债,只要还一段感情就行。又鉴于她还需消一些业障。李若棠帮她想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她当初来这里当帝王时,有一个选择男子的选项未曾动用,而是投胎做了公主。经过一番取证操作,这个选项被延续到了这一次投胎。她,叶明净,这一回要投胎做个男人。
哈哈哈!陆诏同学,感情债我会赔偿给你的,只要你消受得起!
孟婆今天休息,李若棠在往生桥畔临时帮忙,趁人不注意,递给她一碗掺了水孟婆汤:“快喝!放心吧。等你长到十岁时,就能完全恢复记忆。”
叶明净感激的接过:“姐,大恩不言谢了。”
李若棠又道:“别忘了我们计划好的,还过了陆诏的感情债,你就要去当和尚,行走天下为人祈福消灾。只有这样才能不与他人牵上因果。”
叶明净点头,复又好奇的问:“姐,你怎么想的这么深远?都不像你了。难道是你家罗曜回来给你出主意了?”
李若棠面色一变,咬牙道:“他?他早就在轮回里迷失了。我也不指望了。我运气没你好。”
她的话说完,叶明净刚好喝完最后一口,心中一突,想问什么,却发现脑袋空空。整个人迷茫起来。
一个男子从旁而来,牵住她的手,浅浅而笑:“时候到了,快走吧。早些回来。”
叶明净只觉此人万分眼熟,怔怔问道:“你是谁?”
男子温柔的凝视她,替她拂过鬓角的碎发:“我是在这里等你的人。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回你的家乡。”
女子的身影走进往生桥对面的迷雾中。耳畔犹回响着男子温柔的低语:等你回来,一起回家乡……
白凌远远的凌空飘来,嚷道:“小叶子呢?走了吗?计都刚刚来了呢,要不要见一见?”
李若棠瞅了一眼唇边含笑的杜悯,浑身一个激灵。扔下大汤勺就跑。靠!这男人太毒了!与黑无常拉近距离套情报,听得叶明净的心声。用一生的福报换取另一界投胎续缘。讨好孟婆主动代班。给叶明净和掺水的孟婆汤,替她计划当和尚给百姓祈福,一生无因果牵挂。
连当男人做和尚这种毒招都能想出来,这人太狠了!等到他和叶明净回了二十一世纪,还有哪个能追过去?有这种对手真是太可怕了!白凌呐,你就别喊了。没指望了,谁都没指望了!
这个就是杜悯的番外……
321 蜕变(二)
冷厉的长剑折射出点点寒光,少年的舞动着剑,越来越快,剑花缠绕成一片交织的光芒。
叶融阳在一边赞叹:“大哥的剑术越来越好了。”
程思和却看的眉头微皱。
大殿下剑锋凌厉有余,力道欠缺。看着倒像是在发泄什么。叶初阳舞完剑,接过手巾擦了擦汗,将剑扔给程思和。脚都不歇一下,转身去牵马练骑射。叶融阳咋舌:“大哥这是怎么了?最近和拼了命似的。玩命读书、玩命练武?”
坐在树荫下的顾茗翻过一页书,斯条慢理的道:“很明显,大殿下有了自己的心事。”说完,他也皱了皱眉头:“大殿下的剑术都巳纯熟到眼花缭乱了。你怎么还在练拳脚?”
叶融阳也收手擦汗,不在意的道:“没办法,师父就是这么教的。反正他又不会害我,练拳脚就连拳脚坝。”
顾茗闻言便不再说话。像他们这类在官廷中住久了的人对于那位计护卫的情人身份也略有察觉。事关内帷,少问为妙。唯一奇怪的就是,这两个皇子和他的关系还都不错。
叶明净听说了儿子的近况后,微笑不语。秋季时分,举办了一次声势浩大的秋狩活动。皇长子叶初阳昔次参加狞猎。射杀的猎物数目在众人之上,一举夺魁。
然而他到底还是见过些世面的,对此成绩并未沾沾自喜。不屑道:“没劲透了!一旦我举弓,就个个都放下了手里的箭,等着我射完了才动手。这种第一,有什么意思?”
秋狩之后,冬季来临。一日,上书房的两位先生,冯之宽与何修元在例行向叶明净汇报课业进程之时提及,大殿下的四书五经、算数杂学等基础目巳讲读完毕。下面的要重点开始讲史、以及学作策论。“策玲不急。”叶明净道,“他小小年纪,能经历什么事?纵然作出来也是无病呻吟。先讲史吧。其它的,都缓一缓。”
冯何两位有些摸不清情况,但也不敢多问。自从去年杜悯离世后,上书房的气氛就变的很怪导。女帝陛下一直没有再添加讲课的人手。两位皇子对着他们虽然尊敬有加,却少了杜悯在时的那一份亲近。师者,传道、投业、解惑。他们如今只刺一个授业的功能。伴读们还会提出些问题,两位皇子却是连问题都没有。他们讲着,他们就听着。交上来的课业也很整齐。
这一现象他们最后也向陛下禀明了。事情总要解决,无论是皇子们心里有想法,或是对他们不满。总不能耽搁了课业。
两位先生走后。叶明净叫来了两个儿子。表扬了叶初阳一番:“早早近日很努力。竟将基础科目前学完了。这要放在民间,再学做一年文章,都能下场考秀才了。”
叶初阳眼睛一亮,道:“母亲,您当日答应过,儿臣若能学完课业,便可离开长安游学。母亲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叶明净笑道,“史书还没讲完呢,就等不及了吗,”
叶初阳抿了抿唇,道:“冯何两位先生,讲史书讲的一点都不好。比杜先生差远了。”
“对对!”叶融阳也附和,“杜先生讲四书也讲的极好。杜先生讲什么都好!”
叶明净怔了怔,涩然道:“朕也知道惜之很好。可是……早早、暖暖,杜悯这样的人,不是任何时候都能遇见的。”
叶融阳不高兴的扭了扭身子:“母亲,总之我不喜欢何先生他们讲的课。您都不知道。他前儿个给我和苍云、阿均讲《诗经》,听的我都要睡着了。他还一脸不高兴。唠叨了一大堆,不就是说我不用功么?才不是我不用功呢!杜先生也给我讲过《诗轻》的,我从来就不会睡着。”
叶初阳趁势道:“母亲,虽说杜先生不在了。可我大夏难道就没有会讲学的人才了吗?儿臣们只是想我个好些的先生。”
叶明净叹道:“何修元和冯之宽的学问也是极好的。不然哪能做得了翰林?只是,这教书也是有学问的……唉!说到底还是朕小时候娇惯了你们,尤其是早早,让惜之给你启蒙……”她惆怅的叹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被那样的人教过,怪到看不上别人了。”叶初阳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母亲,儿臣却有个人选。比之杜先生也是不差的。”
叶明净回过神,似笑非笑:“哦?是谁?”
叶初阳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寒,硬着头皮道:“就是陆诏陆大人。”叶明净笑了笑,转向叶融阳:“暖暖觉着呢?”
叶融阳也一脸赞同:“休沐够时候,大哥带我去了陆大人府上,陆大人给我讲过《孟子》,讲的也极好。”陆大人来上书房挺好的,他的爹爹教武,大哥的爹爹教文。多好啊!
叶明净唇角一勾,轻眯了眼睛:“你们倒是有眼光。能和杜悯在讲学上比肩的,也只有他了。”说到底,不是何、冯二人学问不好。而是给皇子教学,没人能向杜悯那般放得开。将他们当成普通的孩子去教。再者,杜悯本身思维开阔不羁 ,很少用大道理去框架他们。而其它的皇子老师则不敢。他们更倾向于教出一个圣人、一个标准模扳的皇家典落。就是当年的廖其珍,也是这么教叶明净的。
正确来说,皇子老师就该这么教。人性的险恶,宫廷会教他们,帝王学说,则由皇帝本人负责教给他选定的继承人。老师什么的,只要教些真善美就行了。
不知为什么原因,杜悯没有照着模板去做。叶氏兄弟也就被养野了性子。杜悯走后,敢于对着他们不用模板式教育的,也只有陆诏一个了。更何况,陆诏的学问也是极好,人也聪明。出身和长相都无可挑剔。
从明面上来说,叶初阳这个举荐,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叶明净沉思片刻,道:“陆诏来教你们是很好。可是,朕原本对他是有别的打算的。年后,江苏布政司那边有了一个参政的缺,从三品。朕想着,让他去历练几年,升成布政使。做到正三品。之后再调回长安,入六部。若将他留下给你们做讲学……”她顿了顿,似有深意:“至少要等到暖暖从上书房学成才可离去。他的仕途就断开了。暖暖明年才十岁。就是你,也不过十三。你不妨去问问他的意思。叶初阳呆呆的怔住,一种无力感渐渐爬上心头,涩涩的滋味涌遍全身。“你太性急了。”
陆诏在书房中置了炭炉,用铜壶少了一壶水。取出一套茶具斯条慢理的烹制香茗。对着叶初阳来汇报的战况,总结了这么一句评价。甩不掉的小尾巴叶融阳在着腮道:“这也不能怪大哥。母亲迟迟没给您放缺。大哥当然着急。”
陆诏微微一笑:“着急,我可以理解。但着急不是做错事的理由。越是心急,就越要沉稳。”
“啊!你怎么笑成这样?”叶融阳惊叫一声:“母亲教训大哥时也是这么笑的!大哥你看,像不像?”
叶初阳黑着脸将他拽过一边:“暖暖,别添乱!”
陆诏饶有兴致的问他:“真的吗?陛下也这么笑?”
“对啊!”叶融阳来了兴致,对着他比划手脚:“笑比你还要温和,可我每次看见母亲这么笑,心里就毛毛的。”
“暖暖!”叶初阳没好气的吼他。
叶融阳好奇的反问:“大哥,难道你心里不发毛?”
叶初阳眼睛都红了:“你能不能别打岔了,现在商量正事呢!”“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事。谁让你嘴快。”叶融阳不高兴的撇撇嘴。陆诏笑着递给他一杯刚沏好的茶:“来喝点茶暖和暖和。”“哼!”叶融阳对着兄长做子个鬼脸,端了茶盏,喝茶吃点心。再不理睬他们。
叶初阳顿觉着没趣,想了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现在可怎么办?”陆诏笑了,也递给他一杯茶:“有什么好怎么办的?雷震雨露俱是君恩。听陛下的安排就是。她让我去江南,我就去江南。她让我留下来教你们就留下来。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可是。”叶初阳皱眉,“留在上书房,就耽误你了。”纵然还没有接触朝政,他也知道,外放稳步升迁直至入内阁,才是陆诏最好的仕途。
陆诏缀了一口茶,缓禄的道:“听从陛下安排,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叶初阳很沮丧:“要是我早些知道母亲的打算就好了。我就不会那么说了。可我之前问过母亲的,她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少年的声音中有一丝疑惑和迷惘。
陆诏默默饮茶不出声。帝王心术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能明言。即便要提点,也不是现在。
在一旁吃着白米糕的叶融阳突然道:“我觉得两条路都挺不错的呀!留在上书房,可以天天陪着大哥。外放呢,可以升官。不管怎么安排很好啊!有什么好烦的呢?”
陆诏顿时诧异的抬眼,惊讶的望着他,视线扫过点心盘子,突然一怔。盘子里共有四种点心,叶融阳将白米糕吃的干干净净,其它的动都没动。
“殿下喜欢吃这个?”他轻声问。
“嗯?”叶融阳喝了口茶,吞掉嗓子里的食物。不好意思的看看缺了一角的点心碟:“我瞧你们都不吃……”
叶初阳羞愤愈加:“暖暖!你丢不丢人!”
叶融阳气道:“我才不丢人,丢人的是你。你丢人丢到母亲面静丢到陆大人面前。”
叶初阳脸都青了,陆诏赶紧劝慰:“这是什么大事。”眼底有一种奇异的光彩,“我小的时候,也喜欢吃白米糕。”
关于番邦的一些问题,特解释一下:一、杜悯没有跟着叶明净投胎,他留在地府等候了。
二、杜悯的福报用来换取去二十世纪。三个小妾的欠债也用福报还掉了。出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他,就是个普通人,平凡的家世。要很努力才能过上好日子。不会有三个小妾女儿。
三、叶明净投胎成小男孩后,十岁恢复两世记忆。男儿身、女儿心。男人爱不了,女人也爱不了。娶妻生子估计要精分了才行。出家当和尚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就是杜悯的设计。
四、为什么陆诏没有设计叶子下一世的原因。这个和陆昭与叶明净最后的对决有关。这两人扯开了所有的面具,真心话大碰撞。具体就不多说了。
ps小剧场提示一点。陆诏会问叶明净:“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322章、 蜕变(三)
从陆府回来后,叶初阳原本满身的烦躁奇异的安静了下来。不久后,吏部给了陆诏一纸任命文书。他升职了,江苏布政司参政,从三品。叶初阳得到这个消息,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然而,还没等他理清自己的情绪,他的母亲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震惊。
“从今年起,你们不用在上书房上学了。”叶明净对着两个孩子们如是道。
两兄弟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家母亲在开玩笑。然而叶明净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