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大人辛苦了!第6部分阅读
长史大人辛苦了! 作者:肉书屋
骄傲的公主殿下,没有朋友,甚至连兄姐都不肯说一句重话。但从此人生中多了一个不爱好好说话、总是撩拨她的毒舌。
永淳公主殿下,自小便与人针锋相对的公主,只会没事挑拨骄傲孤单的小公主,这大概算是笨拙的善意了吧。
然而,故意的玩笑与正确的认知可是两码事!
永淳公主看向隆裕,大皱眉头。这个时候也就只有长史大人能纠正错误的观念了吧。
就她所知,在某次长史大人讲故事的时候,无意中说出“隆裕公主就似主人公一般呢,虽然看起来傲气又爱惹事,其实正义感非常强,就像女侠一样”后,没人敢苛责、亦没人如此称赞的隆裕公主,便似乎对小长史十分的亲近,虽然她表面上依旧的无理,可是又如何能瞒过敏锐的永淳的眼睛?
“长史大人……”永淳转头向韩苏示意,然而忽然紧闭了嘴。
小长史、很正气
韩苏自然是从头听到尾的,但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韩苏前世看历史书,最憎恶三件事:一、割地赔款;二、纳贡和亲;三、文人误国。
如今的大昭也算是三取其二了,这更是她对大昭朝臣不满且看不起的原因之一。
然而连被教导的公主与太子们都被灌输了这种思想,韩苏被气得脸色铁青。
她根本没听到永淳的暗示,大步走向隆裕公主身前,蹲下与公主平视,陈恳的说道:“殿下,和亲并不是作为公主的职责。不是!绝对不是!所以,请您忘记吧。”
韩苏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直视隆裕公主的眼睛,语气温和而又坚定,那是因为她想让品行端正却被人误导的公主牢牢记住自己的话:“殿下,身为一个公主,能意识到与与生俱来的尊贵同样重要的职责,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但是这种职责我们可以用更多的方法来完成,而不是牺牲自己。”
“譬如说,殿下可以多观察平民的生活,将自己的见闻转告于陛下,当做圣上的眼睛。殿下若是看到圣上有什么过错,亦可以进行规劝。殿下还可以向林滤公主掌管内府般,替皇上分忧。如果殿下再大一些,可以用自己封邑所得,建立私塾,免费供寒门子弟读书、或是收留孤儿,将之培养成为人才。无论哪样,都是身为公主可以做到,并且是对大昭有利的。”
“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为什么要选择牺牲自己的一条路?小臣认为,那是最愚蠢的一条路,殿下天生聪慧,一丝一毫有那样的念头都是不应该的。”
隆裕若有所思,她并不会为了表现自己聪颖而不去弄懂疑惑,这正是韩苏喜爱她的地方,公主殿下认真的问道:“为什么?我觉得太傅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能够牺牲一人而让整个国家免于灾难。”
太子亦是点点头。
韩苏同样认真回答:“一个国家,若想稳定,是否首先应该让平民安心?”
隆裕与太子点头。
“那么,公主,你要知道,你身为大昭公主的同时,同样是君王的子民,并且是君王最疼爱的子民。如果君王连最疼爱的子民都无法保护,那么,其他子民还会安心吗?”
隆裕公主听到这里,摇头答道:“自然不会。”
“所以,和亲并不能给国家带来安定。”说到这里,韩苏微微犹豫,然而看了一眼认真信任的隆裕公主,继续道:“或者说,它带给国家表面安定的同时,内里却让民众惶惶、且容易沉醉于安乐,失去反抗的勇气,这是逃避……”
“长史大人!”
“长史大人!”
永淳公主与隆裕公主同时开口呵断了韩苏的道理。
隆裕扭头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永淳,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太子,这才如往常般昂起了高傲的下巴:“本宫明白了,你说的有道理,就这样吧。”
说完,摆摆手,似乎颇为不耐烦想要赶韩苏而去。
韩苏愣了愣,感动的轻笑起来。
她自然知道,大昭虽然言论无忌,但是她如今的说法,得罪朝臣的同时,亦犯了大昭皇帝的忌讳,毕竟,前任皇帝正是实行了和亲策的。
永淳公主自小在复杂环境中长大,对于这种事情驾轻就熟,而隆裕公主则完全凭借她那天才般的政治敏感感到话题不妙,于是两位公主才同时果断打断了长史大人的话。
就算不明白也没关系,但是不希望长史大人犯不可挽回的错误,那会影响官途、甚至是性命的。
而正是如此,韩苏才会感动不已。
所以,韩苏微微一笑,继续道:“逃避会让人民形成习惯,久而久之,就会习惯以自身的利益换取和平。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子民,子民有傲骨,国家才会强盛,若是子民全都懦弱、易于屈服,那么这个国家就出问题了。”
“长史大人说的有道理,可是面对不得不示弱的时候该如何呢?”太子自小学习帝王策,如今的年龄,正是被灌输正大光明、仁孝治国的时候,在某些时候,反而不如公主们思虑的多。所以,后知后觉的继续问道。
“殿下,什么时候是必须示弱的时候呢?以至于要以自己的血亲远嫁来示弱?”韩苏笑的毫不客气,比起公主的认知,这位未来的帝君绝对是关键,只要他的观念正确,那么,便没什么可忧虑的了,所以,她必须让太子印象深刻,深深的牢记在心里。
“这……”太子顿时涨红了脸,随即道:“太傅说过:以一人换取数十万军士的性命……”
“如果军队无法守卫祖国,那么要军队何用?国民为什么要供养他们?岂不是有问题只要出嫁公主就可以了?!如果朝臣只能想出和亲的国策,那么要朝臣又有何用?连无知童子都能选出的蠢办法,为何又能高官厚禄、身份超然?”韩苏吸了口气,冷冷的继续说道,“如果国君只能如此懦弱无能,不思进取,不思反抗,那么又如何要求国民有傲骨呢?”
“殿下,”韩苏肃然的看向太子的双眼,“太傅所教是错误的。如果遇到这种事,就该坚决果断的驳斥!并让他们知道,作为您的臣子,不该提出愚蠢的建议。无法解决国家的难题是他们的无能,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统统不能为他们的愚蠢赎罪!”
太子恭敬的点点头,尊师而知礼:“本宫认为长史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以前本宫也觉得似乎不对,但唯有长史大人解了本宫的疑惑,还请长史大人继续说。”
韩苏微微一笑:“小臣过于激动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小臣可以和殿下说说小臣的一则听闻。”
“还请长史大人直言。”
而被韩苏冷酷的语气震住的永淳与隆裕也同时回了神,该说的都说了,至今也没什么好阻止的,两位小公主略显恼怒的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太子一眼,噤声不语。
将心中的恼怒发泄完,韩苏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模样,微笑道:“小臣听说海外东方曾有一国家,叫做大明。这个国家别的地方或许与其他朝代并无差别,但唯有一样,最令小臣折服。”
韩苏微微提高声音,道:“大明曾有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终明一朝,无论其中国君或英明、或荒唐、或昏庸,哪怕面对皇帝被俘虏、或是战死沙场,都一直坚守此条,没有一个屈服的,虽然后来这个国家覆灭了,但是只要提起这个国家的人,都不免赞一句:铁血大明!”
“就算是朝代的最后一个皇帝,都一直坚守都城,不曾撤退一步,而殉国之前,更是留言‘朕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毋伤百姓一人。’”
韩苏看向太子:“小臣认为,这才是值得敬仰的皇帝。”
殿下……请不要再哭泣了
说完这席话,韩苏也终于轻松起来了,虽然祸福未知,却大大松了口气。
穿越之前,她也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单看她的性格,便可知道,生性单纯的同时,人生更是一帆风顺,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唯独忽然穿越到了大昭,这才颠覆了她以往的快乐。身处幼年、家徒四壁、甚至还面临卖身葬父的窘迫局面。
她没有时间哀悼忽然的不幸、人生的巨变,因为生存下去才是唯一课题。
咬紧牙关,自力更生,赚钱葬父,艰难生存,如果说物质上的生活终会改善,那么,对于古代王朝的男尊女卑、人分三六等、没有安全保证、说话须留意、见官要躬身等精神上的折磨,才是韩苏隐忍难抑的根源。
没有一个在平等社会生存过的人能够忍耐这种改变,尤其是这种改变将要伴随一生,更何况韩苏这般单纯直爽的性格了,能做到今天这般地步,小长史已经殊为不易了。
而如今这么一通直言,韩苏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爽快。
至于之后有什么后果,那就不在小长史的思虑范围了。反正已经如此,还能有什么改变吗?单纯豁达的心性就是如此的爽快,这种人就是如此容易得到快乐。
韩苏还要说话,却被一脸平静的永淳打断:“我什么都没听到,长史大人……”话还未完,小公主忽然满脸错愕:“皇姐……”
韩苏心里一惊,猛的转身。
看向神色复杂的林滤公主,韩苏不禁嘴里发苦:险些忘记了,自己之前情绪激动,一心想要改正小公主与小王子的错误观点,却忽略了林滤公主还在的事实。自己刚才说的固然没有错,可是牵扯的人中,一是宠爱这位公主的先皇,二是据说将这位公主带大的长公主,这可真是……
韩苏心内忐忑,小心翼翼的唤道:“殿下……”
林滤情绪复杂的看向韩苏,她自然是从头听到尾的,然而越听越是难过、越听越是憎恶、越听越是愤恨。
林滤公主狠狠的看着韩苏,直视对方的眸子,好像如此这般,就能将内心的挣扎与愤恨全部烙印到对方心里一般。她有那么多的质问,却无法说出口,她恨不得给上对方几箭,却连手都抬不起,她只能倔强的、凶狠的盯着对方的眸子,表达自己所有的委屈。
她憎恨韩苏,恨她为什么现在要说出这般话,恨她十年前为何不能出现?恨她为何不能规劝皇姐、恨她为何不能直谏父皇?
你为什么要在今日出现呢?你为什么要在今日才出现呢?
韩苏啊韩苏,你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说出这番话!为什么十年前的你不能出现在这里,如此驳斥父皇与皇姐?!
幼年的林滤尚且幼小,无能无力。而如今的林滤亦只能咬紧牙关,恨恨的看向韩苏,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凭泪水流下。
因为根本就不是韩苏的错啊。
而林滤,只能将所有的悔恨与遗憾,化为恨意,如果不如此,她简直无法面对曾经皇室的妥协——而这个妥协,并没有真正给国家带来祥和,甚至让下一代的皇室子弟观念错误,让整个国民都变得懦弱。这便是韩苏打破的现实。
而看着与平日大相径庭的公主、倔强的盯着自己却一直留着泪的公主,韩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殿、殿下……”她不知道林滤怎么了,这位一向冷淡却不冷漠的公主,那么骄傲、那么脆弱的看着自己。
是啊,又骄傲又脆弱,韩苏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认为,娴雅的公主露出的并不是同隆裕小狼般趾高气昂,而是从那倔强无表情的脸上透出无法掩盖的骄傲,往日掩盖的锋芒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泄露出来。
这样的公主殿下,与平日病气纤弱的少女完全不似一个状态。
然而,韩苏却打从心底觉得,现在的公主竟比平日更加脆弱,仿若已经布满裂痕的瓷娃娃般,大概轻微碰触,就会碎落满地。
这样的少女,让人忍不住的怜惜,韩苏觉得简直都无法呼吸了,看着倔强脆弱的林滤,心脏是那么的疼痛。
“殿下……”韩苏深呼一口气,什么女扮男装!什么男女有别!什么低调做人!什么公主闺誉!全他妈的的见鬼去吧!韩苏此刻只想像当初林滤安慰她一般,同样给予公主依靠,带给公主殿下温暖。
伸手轻轻的将依旧固执盯着自己的林滤拥在怀中,公主殿下双手紧紧抓住小长史的衣襟,怀里顿时传来刻意压制的低泣声。
虚假的恨意霎时烟消云散。
韩苏温柔而又怜惜的拥着林滤,虽然笨拙的口舌无法说出动听的语言,然而宠溺的口气仿若能融化坚冰一般。
“殿下……请不要再哭泣了。”
一旁的小公主与小王子们顿时睁大了眼睛:长史大人,骗人!
自小在皇宫中长大的林滤,母亲早丧,兄姐年长,早慧而多智,在那样的大环境长成,心早就坚如石、冷如冰了。
谁都不会知道,这位冷淡却又温和,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的公主,其实是多么的无情与自私。
她永远不会像她最依恋的大皇姐般为了大昭而奉献一切,亦不会同时刻惦记皇家利益的二皇姐般宁可被人误解,她不会因帝君的宠爱暴露自身隐瞒的事实,她亦不会因为别人的痴心而动一丝一毫的情感。
就如同不会因韩苏的单纯而放弃利用,不会因韩苏的善意而感动,她不信任任何人,她不轻易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
可是,此刻,林滤公主,表面淡漠实则冷漠的林滤公主,因为韩苏的话,竟然发觉自己感动了,心口的热流似乎能将无论如何冰冷的心也能融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从小到大,她所有的冷漠、所有的心计、所有的抵抗,正是因为身为大昭公主这个不可抗拒的悲剧命运吧。
林滤世界的颠覆正源自于长公主东阳公主的和亲。而如今,因为韩苏,那冰封的世界中似乎冒出了一汪温泉。
韩小长史大危机
两个月时间呼咻而过,如今再次体验“贫乏少女物语”生活的韩小长史摸了摸追加了重金打造的马车,不禁有些心酸:想当年,我也是有数十万身家的啊。
一两银子合一千文铜板,韩小长史曾经怀抱百两白银不止。
如果把数换为一,的确是有数十万身家——十万铜钱的身家。
然而如今全部随风逝去了。
韩小长史颇有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随即转身眯眼笑道:“殿下,不若坐小臣的马车吧,定然比府内马车舒适。”
说起来,林滤公主虽然平日为人冷淡,但说话行事之间亦是无不让人感到沁透心扉般淡淡温和,虽地位尊崇,但没有一丝高傲的气态,言语间更是说不出的谦谨。
但是乐观直爽的小长史,还是依靠她那野生直觉敏感的觉得,这样的谦和的公主殿下,依旧不免有种镜花水月的不现实感。仰之弥高、望之弥远,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然而经历殿下哭泣事件之后,这种感觉似乎渐渐淡去了,转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似乎触手可及。也让内心颇有些警觉的小长史放下了最后的心防,行事之间有种圆转自如的随意来。
林滤看了一眼这架比平常马车大许多的盒子,这么说虽然失礼,但是没有任何雕纹,没有一件配饰,简直朴素到极点的装扮,若不是上面还开了门窗、可不就是个盒子么。
韩苏花费重金打造的马车自然不同大昭主流一般,这辆明显比平常马车大许多的,是辆四轮马车。
四轮马车多用于欧洲,平稳舒适,毕竟日常两轮的马车,自身的构造就注定了晃动的厉害,还没有减震措施,娇气的韩小长史以前每坐一次,都觉得身上要散架。
虽然依照大昭的地势,平原少,复杂地形多,主流来说还是两轮马车的天下。但是皇家出行定会走平稳的官道,这些方面一旦不足为虑,就立马体现出四轮马车的优势来了。更何况,韩苏花费那么多钱可不是白白打水漂的,无论是车内空间的设计,还是防震等小部件,韩苏都提出过自己的见闻与看法,诸多工匠试用了许多材料,这才解决这种跨时代的问题。
想要和未来相比那是做梦,但是如今的完成度也足以让挑剔的小长史满意了。
能让韩小长史满意的东西,放到大昭任一人那里,都将不成为问题。
当然,更要感谢的是大昭的制度,虽然轿子似乎有着规格的限制,马车的大小之类则完全不成问题,而以林滤公主殿下的身份,无论是用四匹马还是六匹马,也完全不是问题。
而看着林滤公主打量的目光,一心献宝的韩小长史却不免尴尬起来,可惜无论时间与金钱方面都不允许过多雕琢的啊,虽然用公主府直属工坊的工匠的确不用花钱,但是不必要的东西就不用弄嘛。
我很低调的。小长史默默的想。
然而林滤公主并没有说什么,依旧颇为清冷的脸上却似乎还有丝坏心眼的揶揄:“长史大人考虑的极是,既然长史大人已经是林滤的面首,那么同车而行也是应该的。”
说完,没有看小长史忽然僵住的脸,愉悦且颇为期待的登上了马车。
而此刻犹如被人定住的小长史可没什么心思辩解。
事实上,依旧是从殿下哭泣事件之后,韩小长史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信任危机。
小公主们对于长史大人的撒谎十分不满,汝南与柔嘉两小萝莉甚至十分伤心的表示:汝南/柔嘉没有乖乖听话吗?长史大人不疼爱汝南/柔嘉了吗?不然长史大人为什么要撒谎呢?
那泫然欲泣的小脸,还有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让长史大人高举白旗投降,同样的抱了抱两位小殿下,再三保证小殿下们是大昭最可爱的萝莉,小公主们这才破涕为笑。
而更让韩小长史头疼的还有,不良公主那警惕而凶恶的眼神:果然文人最龌龊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竟然还真的打起我林滤皇姐的主意,还胆敢欺骗汝南与柔嘉。白绫!毒酒!死罪!
韩小长史对于自己能够轻易解出那眼神背后的台词而绝望了。
当然,再次六月飞雪的韩小长史诚恳的做出解释:那只是想要给予公主以安慰,你们没有看到林滤殿下哭泣了吗?
然而“真是风月高手惯用台词呢,长史大人这是在欺骗小孩子吗?还是说在长史大人心中,林滤皇姐是可以任人轻侮的?”
如此纯熟的嘲讽的技能,如此犀利的词锋,自然出自皇家毒舌小恶魔,唯恐天下不乱的永淳殿下。
对于这两位公主殿下,很显然,同样抱抱的话——大概会被弓箭给射死;什么大昭最美丽的美少女——隆裕小狼大概依旧会举起弓箭,而永淳肯定会笑吟吟的逼问:那到底哪个是第一。
无计可施的韩小长史只好泪奔邀请出林滤殿下。
淡雅脱俗的公主温柔的摸摸妹妹们的脑袋,温和的做出了一劳永逸的解释:“长史大人是七姐的面首,你们不要为难于他。”
韩小长史顿时吐血了、僵硬了、石化了,再随着隆裕小狼及永淳“哼”的一声,随即化为点点尘埃,随风而去。
长史大人落荒而逃。自那以后,几乎日日都在外面为即将而来的秋猎做准备,压根不敢看见公主们鄙视的眼神。
那里明明是我的园子。小长史蹲在马车边画圈圈。
三国杀小剧场
今晚是最空闲的一晚,然后被朋友拉去玩三国杀。
……然后惨败n小时。
我去!
恩,后遗症就是罢手之后,耳边都一直还是三国杀的台词,于是突发奇想拿来做小剧场~
做的比较仓促,玩笑而已,懒得斟酌~大家有更好的想法的话可以贴出来~
三国杀小剧场:
(按时间表来吧~)
想当年:
察汗大王:谁来和我大战300回合/破!
大昭朝臣:实在是守不住了……
严趋(左相、和亲策):天下大事,为我所控。
前昭帝:容我三思。
禄伯叮(右相、发动技能:直谏):惟贤惟德,仁服于人。
严趋(左相、发动技能:舌战、群挑):观今夜之天象,知天下之大事。知天易,逆天难。
禄伯叮(右相):已经……尽力了。
前昭帝:罢了。
东阳(和亲策):(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前昭帝:也好。咳、咳。
东阳(对襄城):交给你了~
东阳(对林滤):皇妹,我去啦!
林滤(对大昭朝臣):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东阳: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
某作者(对前昭帝):你累了,请休息吧。
前昭帝:还不够!我绝不会倒下!
太后:夫君,身体要紧。
前昭帝:不,我还不可以死!
前昭帝:霸业未成……未成啊……
新晋小长史
韩苏(刚穿越,摸摸12岁的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襄城(抚摸小长史的俏脸):呵呵~失礼啦……
韩苏:能攻能受乃真正法器/喝~!
襄城(对林滤):交给你啦。
韩苏(第一次见林滤):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真实身份场:
韩苏(挑起林滤兴趣):猜猜看那?
林滤:哦?
韩苏:难道被看穿了吗?
林滤(关于韩苏真正身份):挣扎吧,在真实和谎言的深渊里。
韩苏:居然被……猜到了。
林滤:下次注意点。
赈灾:
韩苏:你的钱太多啦。抄家吧!
嘉州府府尹: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韩苏:取汝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周奉:居然……比我还……快
周奉:天命?哈哈哈哈~
韩苏(上书昭帝):没想到吧?
周奉:真没想到。
周奉:难道真的是天命难违?
韩苏: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周奉:既生苏,何生……(咳咳)。
昭帝: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朝臣:难道这就是失败的滋味吗?
林滤:就这样吧。
目前进行场:
隆裕小狼:中!/百步穿杨!
韩苏(拉了拉弓,一厘米):不得不服老了。
永淳(嘲讽技能发动):越老越要补啊 ?
察汗大王:冷~好冷啊……
刀勒御医:早睡早起,方能养生。
察汗大王:两,两边都看不见啦~
察汗大王:将星陨落,天命难违。
众士子(刀勒乱、怀念长公主):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休迅飞凫,飘忽若神。
秦王(手持密信):谋略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谋略是万万不能的。
襄城:就这样吧,也好。
魏王:父亲,大哥,小六愧也!
韩苏(教育观念错误的萝莉正太们):长公主大人,对不起!
林滤:面首何在?
韩苏:我还是太年轻了……
林滤:有汝辅佐,甚好!
顺便说一下,我喜欢甄姬~唉,可惜没法用到黄盖的台词。
请鞭笞我吧!——多么喜虐交加的台词啊~
恩,有流言!
据说林滤公主殿下与其府上长史大人同乘一车。
传言的来源十分可靠,分别来自:自称皇家秋猎前一日便等候在长乐坊至帝京官道的围观民众;声称家里的亲戚是公主府小厮的权威人士,虽然此亲戚要比什么二姑夫的三大爷的儿子的结拜兄弟的侄子什么的还要曲折个一百倍;最后一条来源是那些闲得蛋……耽、淡雅?总之是那群总有时间在茶肆、酒馆打酱油的帝京学子们,他们给出的是自身的推理:从什么世家对殿下的逼迫一直到林滤公主府马车的载重分析。
目前来看,虽然前者似乎最有根据——眼见为实,中者最为神秘——皇家秘辛,后者最为天马行空——满嘴跑火车。
咦?火车是什么?
然而,事实证明,帝都人民大约是浪漫主义的代表,帝京学子们的分析如今最受信任及追捧,推理结果分别为以下版本:
一、身份尊贵且才貌无双的林滤公主殿下,遇到了浪漫忧郁(据说此结论从长史大人以往的诗词中得出)、少年得志却一贫如洗的少年长史,超越家族与君臣的爱情,身体柔弱却心性勇敢的公主殿下毅然抛下所有荣耀,也要追求纯洁的感情与自身的幸福。
据说此版本颇受时下少女追捧,帝京少女们如今都翻出了长史大人从考童生开始,直至省试的诗词,得出结论:的确是浪漫忧郁、让人心醉又心碎、心怜又心折的天下第一良人。
你们说的是谁啊?
二、“二月春雨帝女花,小扣柴扉是谁家?法严寺中少进士,诗词歌赋一盏茶。”没错,此版本说的是,传说林滤公主曾在二月的时候游览法严寺,当日本来风和日丽,却忽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细雨,若是旁人,此时雨中赏景,未必不美,然林滤公主殿下一向柔弱,所以侍从便敲开了寺内别院中借居之人的门,借居的是何人呢?啊呀,原来是如今中了二甲的少年进士。林滤公主虽然不好表明身份,但据说本在悠闲赏雨的少年进士却心折于殿下的谈吐及美貌,当下便使出浑身解数,做出优美的歌赋,以及招待公主最爱的清茶来表明心意。后来公主回京,对少年进士念念不忘,便求肯帝君招了本要避世的进士来做公主府长史,少年欣然而往。谁知如今世家紧逼,两人不得不结束浪漫而矜持的爱恋,立场坚定的站在一起。
此版本的追捧者不必说,自然是天下士子们,据说连推理出此版本的几位学子都很激动,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理,如今都恨不得膜拜自己了。
追捧此版本的士子们十分理直气壮,原因:一,韩小长史之前的确曾借居法言寺;二,林滤公主殿下一向爱茶;三,根据大昭国民定律,殿下肯定也爱诗词;四:林滤殿下的风仪及美貌没有什么人能够抵抗;五:韩小长史的诗词之瑰丽优雅、浪漫伤感乃是如今公认的事实,公主殿下没理由不心动;六:如今他们两个的确在一辆马车里了,这是及笄之后的公主殿下首次表示对一名男子有兴趣。七:我们很想代替那个长史……
给我滚!
三、“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次版本既没选择优雅上口的叙事体,亦没随口念出一首小诗词,而是中规中矩的先是引用了上古的一句诗,然后用哀伤的语调说出了一个隐藏于皇家荣耀之下的,淡淡忧伤的小故事。据说林滤公主殿下与长史大人的契机并非很遥远,也并没有那么浪漫。国之大难,嘉州水患。林滤公主殿下以微恙之身临危受命,忠义果敢的少年长史为柔弱的殿下分忧,以微末力量力抗嘉州府一干权贵,以无上智慧平定水患。而同样,悲天悯人温柔慈爱的公主殿下亦是倾其所有,带给灾民生活的希望。而做出牺牲的公主殿下及长史大人,碍于身份差距及君臣之名,忍痛割断情丝,长情的少年长史只愿默默守护殿下,殿下亦决定此生独身以报君恩,谁知,竟被世家逼婚。如今公主殿下抛去清名也要报答少年长史的一片深情,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
此版本明显受帝京平民们的信赖。据说尤其是父母辈的,甚至是爷爷奶奶辈的受众亦是很高,有信息表明,青楼女子支持率尤其的高。
支持理由:一,公主殿下的产业的确在惠及帝京民众的同时,将所有能动用的钱粮全部运送了嘉州府,据说事后为了灾民,还送出了内府新酒的方子给大商人;二,长史大人的名声早就被灾民们传播出来了,这个不解释;三、你看,那个长史几乎不出门,两次出远门都是为了公主殿下,不是守着公主殿下是什么?
最后一个版本明显不同于此前两个,这个版本不但多了一丝悲剧性,还有那么点写实感,没错,浪漫派写实。如果说前两个是韩小长史常给小公主讲的莫名其妙的童话,第三个就比较像是太子殿下曾随口瞎诌、但起码符合国情的小故事。恩,总结来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大哥莫说二哥。
“这是目前帝京最受信任的三个版本,当然还有四、五、六、七、八版,殿下是否继续听?”泽兰女官一脸面瘫的请示。
林滤公主看了一眼已经被惊呆的小长史,摇摇头,大体的舆论方向已经掌握了,剩下的就不必听了,想也肯定各有各的精彩,不过这种精彩放自己身上,实在没什么好笑。
虽然当初知道与长史大人同乘定有流言,不过如今出京才三天,就已经热烈到如此地步,帝京的士子与平民们——真闲啊。
林滤公主轻啜了口茶,这是长史大人弄出的花茶,声称殿下少女之龄,不要总是清茶嘛,喝一些小女孩爱好的东西更好哦这样的。
不过,香气四溢,甜而不腻,里面放了蜂蜜,似乎的确不错。
再看看小几前精致的小盏,里面放置着宛如宝石般漂亮的点心,据有些得意的长史说,叫做梦幻水晶月饼,其余的几种身为大昭最受宠爱公主的林滤同样没有见过,名字也很古怪:萨其马、蛋黄派、曲奇,献宝的长史大人自己都吃的津津有味,满脸感动。
再联系一下如今宽敞且四平八稳的马车,不但坐榻十分舒服,车的空间亦是力所能及的利用个彻底,不但塌下的空间变成了放置各种东西的抽屉,甚至连如今的小几都是长史大人随手拼出来的,而名字叫做抱枕的软的不可思议的东西,更是用的是白叠花——那种花一般也就用来观赏,如今却被长史大人制成了猴子、兔子、狐狸等,然后又被长史粗鲁的往身后一垫,压成了莫名其妙的形状。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小长史,阴谋诡计、全部不行,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对方是个女孩子,简直怀疑她天生就是做面首的料了。
客观来说,帝京的那些以吃喝玩乐自持的纨绔们,如果看到自家长史的生活态度,大概会丢脸到读书奋进吧。
阴谋我不如你,挑衅你不如我
直到泽兰女官离开,林滤公主又饮完一杯茶,如今据说是忧郁浪漫、帝京第一良人的韩小长史这才从呆滞中缓过神来。
刚才听到是什么?灰姑娘?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牡丹亭?混乱的韩小长史很想唱一首罗密欧与仙度瑞拉。
不过,总体来说,大体传言的风向还是向着林滤公主这边的,当然,连带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坏角色,这点足以欣慰,同时,也说明了,林滤公主以往在国民心中的形象到底有多么的好。
只不过,韩小长史伸手捂脸,明明只是同乘马车而已啊,民风开放的大昭人民们此刻为什么不能继续开放下去啊。
因为此刻与你共乘的是林滤殿下啊可怜的孩子。
当然,这句话并不会有人给长史解答,所以,原本惬意的韩小长史如今一脸无奈,一副犯错小孩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林滤公主颇觉得赏心悦目。
“长史大人已经是我的面首了,那些谣言并没有关系,不是正好达到目的吗?”林滤殿下轻松的安慰道。
“可是明明只是同乘而已……”
“莫非长史大人是想更进一步吗?”公主殿下纯真且有些惊讶的问道,冷淡的脸上扬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是长史大人的话,也未必不可。”
韩小长史满脸黑线的看向林滤公主,以往的林滤公主冷淡不失亲切,但确确实实的让人不自觉有种隔离感,而如今打破了最后的屏障,这位公主殿下也会偶尔讲些冷笑话了。
不过旅途枯燥乏味,韩小长史很乐意配合,一手抵着后壁,一手紧抓衣领,韩苏惊恐的看向公主殿下,好像公主殿下要对她用强似的:“小臣生是未来娘子的人,死是未来娘子的鬼,殿下不给出一百两银子以上,小臣誓死不从!”
“……”
从帝京到围场大约需要半个月,所谓“秋狝以治兵”,这种形式的皇家活动是为了警示皇族子弟以及朝臣“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故而,虽是皇家出行,却一切从简,夜晚住宿也没有什么定制,从帝君到朝臣,全部都暂宿在官道军驿中,也只不过比平时戒备的更加严谨罢了。
虽然一切从简,包括衣食住行,不过早就有所准备的韩小长史自然不会让柔弱的殿下受委屈,无论是从点心还是开胃小菜,都准备的足足的,只是到底男女有别,虽然白日同乘一车,但在帝君都在的军驿中,若还去公主的闺房中用膳的话,也未免太不成体统了。
若是一个人在房中,又太憋气——韩小长史并不善骑马,所以白天可是要一直和公主殿下呆在车内的,晚上若还如此,小长史大人觉得自己会发疯。虽然同样处境的殿下十分淡然的说出——心静自然凉,但韩小长史离此境界十万八千里。
好在还是有人作陪的。
秋猎到底是大人的事情,像是汝南小公主、柔嘉小公主都因年纪太小而不在出行之列,据说毒舌坏心眼儿的永淳殿下装病在宫中陪伴两位小公主,而骄傲无比的隆裕小狼自然落了单。
于是,无论是长史大人本身,还是长史大人带来的小点心及小菜,都是隆裕小狼搭伙儿的目的。
韩苏静静的坐在大堂,等待隆裕公主一起用膳,身上不断有各种或锋利、或隐晦、或记恨、或蔑视的眼神扫过。秋猎自然有很多世家子弟随行,毕竟,这是一种在帝君面前露脸,同时也是年青一代交好的机会,只不过此次的目的还有一个——变相相亲,想要折取林滤殿下这枝幽兰的并不在少数。
可惜,一切都被一个家伙给破坏了。大堂的年轻官员及世家子们恨恨的怒视韩苏——什么浪漫忧郁的才子!谣传!呸!小白脸!
韩小长史被刺得一阵不舒服——什么谦和得体世家子!呸!一群二世祖!
“听说这位就是一力平定嘉州水患的韩苏韩长史?”到底有人忍不住了,竟然跑到跟前故作姿态的挑衅。
韩苏抬起头,扫了一眼——对方的身后,年少轻狂之人并不可怕,然而,就在此人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一位中年人更让韩苏移不开眼。
儒雅斯文,镇定祥和,举重若轻,气态雍容。但从周围隐隐自傲的世家子尊敬崇拜的眼中,就可以知道不是一般人。
韩苏微微皱眉,一愣,隆裕公主已经来了,只不过并没有到自己身边,而是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她似乎并没有看到韩苏一般,只是左手执起桌上的盐盏,放在了面前,并没有食用,然后继续饮茶。
“一力平定嘉州水患?不是林滤殿下吗?我倒是听说有商户不满,说是韩大人收受贿赂,后来又做新酒的生意。”有人接道,“当然,想必都是谣传,我们士族怎会出现这种有损清名之辈,你说是吧?韩大人?”
盐?左手?左边?盐放左边?左盐,左严,左相严趋!
难怪韩苏猜不出此人是谁,左相严趋已经五十有七,但看如今中年人模样,谁猜得出是他。
知道来人是谁,韩苏顿时大大呼出一口气,这才笑眯眯的看向来人。
“咦?新酒生意正是本官的主意,本官也有半份子,想必将来能得不少钱财。”
对面挑衅之人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韩苏竟会如此说,原本的说辞顿时派不上用场。只好支吾道:“韩大人说的什么话,你我士族之辈,怎可贪恋黄白浊物……”
你妹的黄白浊物啊!韩苏一脸惊讶的打断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