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训夫记第10部分阅读
丑女训夫记 作者:肉书屋
十两?不行哪,俺不能被她耻笑!
某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急得抓耳挠腮!
老鹰凑上身来,神神秘秘小声道:“大哥,我有个快速搞到钱的法子!”
“快速搞钱?”青青疑惑,忙摆手道,“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能干!”
老鹰贼笑道:“哪能呢!保证钱来得干净!”
哦?青青瞪着一双狐疑的大眼,屁颠颠地跟在老鹰后头去找所谓干净的钱!来到一处幽暗小巷,老鹰一撩门帘进去了。青青四下环顾了番,迟疑不决地也跟着进去了,灯光昏暗,烟雾缭绕,某青心中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错,这就是一处血淋淋的地下赌场!青青埋怨老鹰不该带她来这种地方,转身就想离开。“俺可是良民一个,哪能干这种非法的事!”
可是,某青的眼睛直了,某青的脚生根了,在看到某某人几分钟便把上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收纳怀里,钱有这般好赚?!
老鹰同志看来是此处的常客,不由分说一把拽着她找个了空闲的位置,凑近她道:“这地方好,风水宝地,保准让您一把赚翻!押大还是押小?”
青青持观望态度,心里投了一把押大,果真猜中!某青望着一赌徒乐呵呵地捧起大把的银子,后悔得跳脚,俺这把押下去三十两早回来了!下一局,青青看得心痒痒,试探性地押了一两银子,要是输了就收手。
青青果真是财星高照,连押了几把,都中,差几两银子就凑够三十两了,一赚够俺就收手,绝不贪多!某青信誓旦旦。
最后一局,某青头脑一时发热鬼使神差,亦或是贪欲使然,她一骨脑地把所有的筹码押上!如果这局押对了,银两翻番,那末她就有周转资金了!
结局很老套!某青输得只剩条裤子,赤目通红,她木然地想到,她一代巾帼李青青也会落入别人的圈套?这赌场根本是开始开点甜头让她尝,待鱼儿上钩了,再一网打尽!
她果真还是太嫩了!
青青深身哆嗦地看向老鹰,此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突然全身被闪电击中,幡然醒悟,这根本是个局中局,一环套着一环!先是牡丹借十两银子给她;而后老鹰介绍她至那香粉铺子,盘下铺子需纹银三十两;于是老鹰便将她带至赌场,连本带赚的一把输个精光!
一步步引她上钩,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啊!贪心,只能怪自己贪心!找他们理论,哈哈哈哈,有用么?
我果真还是太天真了!论手段根本玩不过他们!枉为现代人!就我这点智商还想在这扬州城混得风生水起?天大的笑话!
青青心如死灰,木头般地出了门,全身如被泼了盆凉水,透心凉!
正文 第三十七章: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正当心灰意冷的青青无意识地在街头晃荡,当街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某青活生生地被撂倒,好死不死地从车轮中间穿过。还好有惊无险,算她命大!
行驶中的马车来了个急刹车,发出了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一个粗布短衫的小青年探出头,高声叫骂道:“你没长眼睛啊!找死不要赖上本大爷!”
青青在地上打了个滚,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拍落身上的尘土,双手叉腰卯足了劲就准备轰轰烈烈地开骂。nnd,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个赶马车的都敢在她李青青面前称大爷了!
不待青青撒泼,马车内传来斥喝声,“小道,不得无礼!快向这位小哥道歉!”
貌似这声音很耳熟,温和而透着严厉。某青原本蓄势待发状被活生生打断,张大嘴一脸呆傻望着马车里的人撩开帘子,露出一张熟悉而高贵的脸---来人赫然是紫衣大人!
青青搔了搔后脑勺,笨拙地向她抱拳作揖行礼。紫衣大人倒也是很高兴见着她,脸上展露一个和煦的笑容,慈爱道:“小兄弟,许久不见,可好?”
某青满脸失魂落魄,竟痴呆不能言语,只是苦着一张脸拼命地摇头。
两人当街对望,紫衣大人利锐的目光似乎要望穿了她的灵魂,某青不自觉地两手捂住了胸口。
“这样吧,”紫衣大人释然一笑,“嵇家正在招长工,你可以去试一试,就说是我推荐过来的。”
“嵇家?”青青眼神涣散嘴里重复道,赫然惊醒,“您说的可是扬州城里最大的富商嵇崇山家?那个生意遍布大半个扬州城富得流油的嵇家?”
“富得流油?”紫衣大人满脸玩味的表情,笑道:“算是吧。不过你得换回女装,人家这回招的可是丫鬟!”
“丫鬟?”青青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瞳孔放大惊愕地望着面前地高人。哑声低呼道:“你……您怎么知道我是个女地?”
“呵呵呵呵……”紫衣大人一脸深诲。浅笑道:“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几十年地饭。有些细节。也难逃我地眼睛。你女扮男装。自然有你地道理。只是如若有机遇。还是回归本位地好。”
青青尴尬地搔了搔头。暗道如能进得嵇家。就算是做丫鬟也是进得了金窝。据说卖身给嵇家。给地银子超高。应该够还王牡丹地钱了。
某青仿佛见着了希望地曙光。谢过紫衣大人后。便一路狂奔回黄家!女装。那套烟青色突显俺个人魅力地女装!还多亏她老娘歪打正着。要不临时也不知到哪借套合身地女人衣裳。
黄老爹与她老娘正在风风火火地准备他们早餐铺子地开张事宜。黄莺正好不在家。青青来不及与其他人打声招呼。便拽了她老娘回房间。
“那套衣服呢?”青青劈头盖脸急问道。
“什么衣服?”她老娘一脸白痴的表情。
青青翻白眼,难不成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女装!那套女装啊!就是上次你给我做好的那套女装!”她急不可待地嚷嚷道。
“喔!那套啊!”她老娘愰然大悟,慢腾腾地翻箱倒柜,从箱底把那套烟青色的衣裳扒拉出来。
青青早已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扯过她老娘手中的衣衫便套上,一边整理歪歪斜斜的衣襟一边急呼,“快给我梳个女孩子的发髻,要朴素大方,最好还要时下流行的样式。”
她老娘怔忡道:“傻花枝儿,这会为何又急急穿上女装?难不成你看上了哪个男人?”
青青差点喷饭,这老娘哎,满脑子里只剩下男人了。
“快些,回头再给你解释!”好工作可不等人哎!
打扮妥当,青青来不及对镜自照,胡乱地用块布裹起换下来的男装,便急急出门。黄老爹不在院里,某青顺着墙脚溜过,趁埋头打铁的龙乘背着她,赤溜一下便像条泥鳅般悄无声息地溜出去了。
嵇家,嵇家!俺无敌青青来喽!
东大街最豪华地段,青青一路打听至嵇富豪家地盘,我滴乖乖,瞧这般大扇的崭新朱红的大门,两个兽形门环也黄澄澄的似黄金打造,门口两尊石狮也是史无前例滴巨大及威武。
某青震撼地站在大门前,身形显得越发弱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颤抖着双腿拉着门环温柔地敲了敲,没人来应门?她又大胆地用力敲了几下,不一会,门内便响起纷杂的脚步声,大门沉闷地打开了,从里头跳出了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眼瞪的似铜铃般。
青青哆哆嗦嗦地吞咽了几下唾沫,满脸馅媚道:“几位大哥,这可是要招丫鬟?劳烦通报一声。”
几个深衣人相视而笑,爆发出一阵嘲讽而粗暴的嘎嘎声,其中一人不耐烦道:“去去去,从后门进!”
青青站着没动,这从前门后门进不是一样的?
“快走开!这前门哪里是你这等卑微之人可以进得的!”几人就要把大门关上。
青青大脑飞快地转动,无可奈何之际,她冲上前去便大喊道:“劳烦几位大哥通报一声,是紫衣大人介绍我来的。”
“紫衣大人?”其中一人脸色一变,朝青青深沉地看了一眼,语气稍微没那么放肆,“你在这等会吧。”
门咣当一声又关上了。这深宅大院,果真是深,不论白天黑夜里头门都是一直关着的。
等了许久,终于有得一厮打开一人宽的门缝,朝青青喝道:“进去吧!”
青青侧着身子进去了,还没来得急感叹可怜的自尊心,便被大院里头的景致震撼得不能呼吸。大……好大啊!
一望无垠,整个嵇家似座小城般!花园房舍,错落有致;长廊拱门,争相辉映;小桥流水,泉水叮咚;假山乱石,参天树木,奇花异草,清新雅致;池塘枯荷,凉亭曲桥,楼台水榭,台馆分峙,回廊起伏,水波倒影,别有情趣,装饰华丽精美;建筑或大气或精致,雕饰彩绘;气势恢宏,风格独具,若水流,似浮云!
高墙大院,白墙灰瓦,更显素雅安宁,房屋饰以精美石雕、木雕、砖刻,门楼重檐飞角,各进皆开天井,通风透光。
青青晕晕乎乎七回八转被人领至后院,远远便望见一位精明利落的婆子,从容地指挥着手底下的丫鬟小厮。高墙之内,却是一派人声顶沸的景象。
“崔大婶,紫衣大人介绍来的姑娘到。”领着青青过来的小厮恭敬道。
青青忙低眉顺目,两眼望着自己的脚尖,故作温顺状。
“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崔大婶一张脸淡淡地得看不出表情,估摸不着她心中的喜恶,但又无端地令人感觉气势上的压迫。
青青便是在这样一种气场中费力地抬起头来,本想展露一个如花的笑脸,却被对方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冰冻,满身的热情也结成冰块,掉落一地,发出尖锐破碎的声响。
“花枝,我叫刘花枝。”青青颤颤危危道。
被崔大婶冰冷而敏锐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青青感觉中招,全身麻麻软软竟不能动弹。厉害,真是个厉害的角儿,否则也难以混到总管这位置!
“樱草,带她去侧厅等会!”崔大婶似笑非笑,丢下一句话,转身便继续忙活去了。
一个头扎两个丫头髻,一张小脸似猫咪般温顺,身着果绿衣裙看起来不足十二岁的小女孩上前来,低声细语道:“随我来吧。”声音软糯香甜,令听者身心舒畅。
青青顺从地跟上去,望着前方小姑娘娇小柔弱的身子,感叹道,真td还在用童工!
樱草推开侧厅的门,低声道:“姐姐这里等会吧。”
青青进得侧厅,赫然却见里头还有一个人----一个特别彪悍的女人!身形直逼减肥前的花枝,买嗄的,这种银也能做丫鬟?
那体型巨大的女人斜眼藐视着青青,歪嘴嘲笑道:“你也是来应征的吧?哈哈哈哈,就你那瘦猴样,还想来做这嵇家三少的丫鬟?”
青青被惹毛了,费力忍住想揍人的冲动,背过身去没有理会那鸟人。(某人云:也不瞧瞧银家的身板,真要打起来你只有挨揍的份!做人要谦虚!)
“喂,有没有礼貌!我在和你说话呢!”瞬间某青面前竖起了三座大山,还上下起伏着。(某人解释:胖人胸前+腹部难免会鼓成三座大山,某青也曾经如此!五十步笑百步!)
青青嘲笑道:“也没说这嵇家三少的丫鬟就得长得像肥猪吧?”
“你!”胖女人扬起肥嘟嘟的肉手,旋即又放下,继续藐视道:“懒得跟你计较!反正你是没希望,你就死心吧!”
“切!”青青鼻间哼气。可是,那胖妞该不会是有关系吧?某青深知关系的重要性,如若不是依着小强,她也定进不了牡丹楼。唉,青青心底叹气,这肥差,怕是又没希望喽!
人生如浮萍,很多时候靠三分实力七分运气,遇着怎样的契机,人生便将上演不同的戏码!
正文 第三十八章:超级面霸!
等了近半个时辰,崔大婶才不紧不慢地过得侧厅来。待她端端正正坐下,立马有小厮上前奉茶。
青青揉了揉坐得发麻的屁股,内心暗叹这巨豪家的架子果真不是盖滴,连个管家都那般大牌!某青咽了口唾沫,俺也渴得喉咙冒烟啦!
崔大婶厉目横扫两人,以那种没有温度的语气道:“要知嵇家鲜有对外招些没有根底的杂役丫头之类,你们二人今天能进得了这扇门,也是靠有身份地位人的举荐。饶是如此,也须得过三关崭五将。我老婆子便替老夫人把把关了,先出两个题目考考两位,胜者便可进入下一关。”
哦,买嗄的!连应聘个丫鬟都这般复杂程序?青青有些头大,转头看了眼那胖妞,哇哇哇,那两人尽当她面公然眉目传情!有猫腻!这比赛绝对不公平,又是关系啊!青青捶胸顿足,没戏啦!
“这一轮分文武两方面,首先,第一题,考考两位的臂力,能够把门后那块大石头抱至五丈远便可过关。”崔大妈费了番唇舌解释,又意味深长地扫了青青一眼。
青青耷拉着个脑袋,俺们不是一个级别滴啊!国际大赛举重的选手都会按体重分级别比啊!俺一个不到六十公斤滴,要去跟那起码上百公斤滴比,输定啦!不公平不公平!某青敢怒不敢言,满脸凄楚。
“翡珠,你先来吧!”
崔大妈一声令下,肥猪磨拳擦掌,大摇大摆地便跺向门边。弯下腰一把便要抱起大石头,只听“劈啪”一声,肥猪的裤子无情地开裂了,幸好外头有裙子挡着。
青青幸灾乐祸,这肥丫比自己可差远啦!虽然体型比她巨大,却是粗重笨拙,连自个走路都有些费力,更不要说抱着块大石头了。
不及三丈远,肥猪再也不能多支撑一秒,石头轰然落下,险些砸着她的脚。喘着粗气,肥丫一把抹了满头满脸暴的汗水,得意地朝青青道:“该你了!”瞧她那样,好像面前那只瘦猴估摸着要抱起那块巨石都成问题。
青青偷笑,大义凛然地朝巨石走去,无视于两人的冷眼旁观。
弓步下蹲。气定丹田。喝地一声青青轻松将巨石抱起。步伐平稳气定神闲地走出五丈外。这本欲看笑话地两人大跌眼镜。肥猪更是一脸猪肝色。
“下一题。文比!生活小常识。如何轻松清洗桃子?”崔大婶笑地有些诡异。
“我知道!”肥猪有些毛燥。铁定心要在这一局扳回来。
“你退下。刘花枝先回答!”崔大婶言简意赅。明言人却一眼便会发现此举不亚于裸地帮肥丫。青青如若答错。便会直接被out掉!
青青有些摸不着头脑。如何清洗桃子?这么容易地题目。答案就是拿水洗呗!不对。没这么简单。给俺下套了是吧!
略为一沉吟。青青特蛋腚地答道:“可先用水淋湿桃子。然后抓一把盐涂在桃子表面。轻轻搓一搓后。再将桃子放在水中泡一会儿。最后用清水冲洗干净。桃毛就全部去除了。或者。也可以在水中加少许盐。将桃子直接放进去泡一会儿。然后用手轻轻搓洗。桃毛也都会掉了。”
某青内心贼笑,想阴偶!不知道俺洗桃子是个老手吧?
“崔妈妈,这题本该我先回答的,我也会啊!这下她答对了怎么办啊?”肥猪急得跳脚,不干了!
崔大婶沉稳一笑,“那恭喜两位都过关了,随我去见老夫人吧。”
青青扼腕,这摆明是给肥猪放水嘛!罢了罢了,谁叫人家关系硬呢!
不待喘口气,这二人便随着崔大婶前去见她口中的老夫人。青青又晕厥了,七拐八转的没了方向,俺是路痴啊!
来到一处环境幽雅,遍布文竹的大园,正房七间,彩饰雕刻,精致素雅。暗叹这屋主人的审美情趣,不似个粗俗的暴发户,青青心中的景仰之情多了一分。
崔大婶领着这二人在门外垂首等待,一个衣着不俗举止端正的姑娘前去通报,半晌方才出来,侧过身子淡淡道:“老夫人请几位进去。”
青青忙低眉顺目,跟在这二人后头跨过门槛。
崔大婶一改清高,卑躬曲膝道:“禀老夫人,您吩咐要找的人来了。”
被体型彪悍的肥猪挡住,青青抬起头大胆地看向上堂。一个衣着华贵,头梳盘龙髻珠光宝气的老人端坐上堂,满是风霜的鬓角一片雪白,一双锐目因时间与历练的沉淀,显得知性而典雅,沉稳而内敛。
青青心里喝彩,这才是真的大家风范,不怒自威,不似那崔大婶浅薄作做故耍威风。某青眼中热情地洋溢着对这老太太的欣赏,刹那间与老夫人眼神相遇,却如被点了|岤般来不及收回大刺刺无礼的目光。
老夫人缓缓一抬手,指向青青,“你,到前面来!”
青青内心打起了退堂鼓,遭了,犯大忌了,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不喜下人肆无忌惮地朝他们看。哆嗦着往前挪了几步,某青头垂得更低了,露出一个黑压压的后脑勺。
“呵呵……”老夫人浅笑了几声,柔声问道:“来,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青青缓缓抬头,目光收敛,恭敬道:“小女子姓刘,叫花枝。”
“花枝?”老夫人嘴角上扬,略为思索道:“如若进了嵇家的门,以后你便叫花语了。”
花语?好名字!俺倒不是留恋乡土的花枝,可是,做个丫鬟也太没有人权了吧?连名字都要改掉!
某青没有反抗,微微福了福身子低头弯腰道:“花语多谢老夫人赐名。”(某人云,瞧那厮多顺应时势,鄙视她!)
老夫人似很满意,对青青的眼神也颇为赞许。
这厢急得两人跳脚,崔大婶斗胆道:“老夫人,这是林家推荐的姑娘,知根知底,能文能武,非常适合贴身照顾毅之少爷的生活起居。”
“林家?”老夫人目光扫来,冷冷望着崔大婶和那肥猪。
崔大婶后悔莫及,这要是惹恼了老太太,小命可不保了!她一介女流,混到嵇家总管之位,统率着几百号人,何等风光,可别因此得不偿失啊!
“罢了,”老夫人叹道:“把这两人一同带去流风小驻,随毅儿自个挑选吧。”
“是,老夫人!”崔大婶暗自松了口气。
“菲亚,随崔总管一道去吧。”老夫人摆了摆手,疲倦地闭上眼睛。
“是,老夫人。”先前给她们通报的女子恭敬有礼道。
于是,青青又跟着走了老远的地,被稀里糊涂地带至一偏僻幽静的小院。门檐行云流水般题了四个大字“流风小驻”。
四方院落中林木葱葱,角落里有棚葡萄架,竟然还满挂着紫红的葡萄,早已熟透。正房四间,耳房两间,不似中堂般大气恢弘,也不似老夫人住所那样精致素雅。
青青讶然,瞑思苦想老半天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这屋太安静了!与嵇家无处不在的热闹灰常的不相符,除去她们几个,竟然没在这流云小驻里发现半个人?连声虫鸣鸟叫声也没有!
然不成这是个冷宫?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可是,嵇家的三少爷为啥会住在这里?
大厅门虚掩着,菲亚姑娘进去敲了下房门,轻声唤道:“毅之少爷,可否起身了?”
青青随着众人进了客厅,无聊地环顾四周,屋内摆设倒也一应俱全,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可惜某青毫无欣赏水平。
半晌,房内传来一个了无生气的声音,“什么事?”
菲亚姑娘侧立在门边,以她一贯作风恭敬道:“老夫人给您带了两个姑娘,您看中哪个,便留下来做您的贴身丫鬟。”
房内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个很磁性的男低音怒道:“说过了我这不要什么闲杂人等,你让她们回去吧!”
“这。。。。。”菲亚苦着一张脸不敢反驳。
“毅之少爷”崔大婶大嗓门喊道:“您还得顾及着自个的身子,老夫人是为了您好啊。我们夫人也费心给您挑了个姑娘,您就看看吧!”
房内没了声响……
突然,房门被撞开,一个虚弱的男人从里头跌跌撞撞冲出来。
青青被吓了一跳,这个三少爷,根本是个病焉焉的老病号?瞧他皮肤苍白毫无血色,憔悴不堪,眉宇深锁。生得倒是一副好容貌,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一张薄唇线条分明,身形修长。只可惜病魔缠身,活生生地毁了一副好皮囊。
那三少爷按住胸口喘着粗气怒吼道:“我说的话没听见吗?我这不需要什么丫鬟,叫她们滚!不劳烦你的什么夫人费心!”虚弱的身子因愤怒费了许多气力,他不由得瘫倒在躺椅上。
“毅之少爷……”崔大婶不死心地叫道,一把将翡珠推上前去,“少爷,您瞧瞧这丫头,多水灵哪……”
青青冷眼旁观,内心疑虑丛丛,刹时因得那崔大婶的话逗得扑哧一声乐得笑出声。
那三少爷一双狭长的俊目朝她看过来……
男猪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令亲们大跌眼镜了吧!不要觉得被某人耍了,后头精采着哩!
正文 第三十九章:偶滴三少爷
青青一阵心慌气短,这……从心底深处又荡漾起熟悉的感觉,然不成---以前在哪里见过他?
那三少爷目光触及她也是一个怔忡,愣了片刻,唇边绽放出一朵诡异的微笑,修长的手指一点青青,玩味道:“那就留下她吧!”
众人皆讶然,某青的嘴巴张成了o型,完全没有料到天上掉馅饼就砸在了她身上。菲亚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老夫人交待的任务。而那二厮,则濒临疯狂,翡珠往前挤了过去,肥硕的身子几乎要压在精瘦的三少爷身上,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毅之少爷,留下翡珠吧,奴婢保证把您服待得舒舒服服的!”
那三少爷一脸嫌恶的表情,身形暗自往后退。
“毅之少爷!”崔大婶不服地高声嚷道:“那小丫头片子有啥好的!瘦成那样,哪里抱得动您呢!您再瞧瞧翡珠姑娘这身板……”崔大婶一手拍下去,在肥猪屁股板上响起了声震天的绝响。
青青生气了,再怎么也不能这般埋汰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们放水了,现在居然公然排挤偶?偶哪里瘦啦!
“嗯哼!”青青大力清清嗓子,大声道:“崔大婶,我怎么抱不起毅之少爷了?我都能扛起半扇猪!”
“半扇猪?”三少爷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放肆!”崔大婶厉声斥喝道:“无礼的丫头,岂能这般侮辱嵇少爷!少爷,您见着了吧,这丫头哪里好了!”
“好了,我说过了留下那丫头!你们可以走了!”三少爷不耐烦道。
“毅之少爷……”崔大婶仍不死心。
那三少爷火了。怒喝道:“滚出去!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给我做主了!”
“崔总管。我们先退下了。”菲亚劝道。转身则和言悦色朝青青道:“花语。等会和崔大婶一块去把卖身契签了。”
某青高兴不起来。工作是落实了。可还得卖身!这万恶地旧社会呀!
还有……那毅之少爷脾气似乎不大好?动不动就叫人滚地。人身攻击哇!
那二人耷拉着脑袋如只斗败地公鸡草草告退了便不服气地往外走。青青在原地愣了一下。也忙快步跟上去。
“花语!”那三少爷不期然叫道。
青青的心尖尖颤了一下,缓缓回过身子,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
毅之少爷的眼睛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像只小鱼儿般,嘴角上扬,看起来便显得满脸嘲讽之色。两人对视片刻,他却粗声粗气道:“快些回来,别忘了你是我的丫鬟!”
青青眼角抽搐了下,懒洋洋拖长音道:“知道啦……”那三人已渐行渐远,她赶紧一路小跑跟上去。回过头,却见着那毅之少爷落寞的身影,无端地觉得有些心疼。
回到后院,崔大婶内心憋了口恶气却发不出来,碍于菲亚在场,也不敢教训那令她十分不爽的丫头。青青朝一直陪着自己的菲亚投去了感激的一瞥,虽然她也许只是因着老夫人的命令,但内心也深感温暖。
在一式两份白纸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刘花枝,又狠狠地摁了个手印,某青心情复杂地怀惴起那份命运攸关的卖身契,总有些当年杨白劳的感觉!但拿到卖掉自己得来的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立马又眉开眼笑起来。
一切妥当,青青本该立即回流风小驻,却有些事未了,忙向菲亚请示。菲亚大度而豪爽道:“快去快回!”
青青大喜,撒欢了甩开蹄子便往外跑,天空是蓝滴,树叶是绿滴,偶的心情是明朗滴!半路,找了个无人小巷,青青把女装换下,又穿回那套破旧的男衫,狂奔回牡丹楼。
时间已过下午,牡丹楼的姑娘们也都沐浴用餐完毕,青青有些内疚,又麻烦小强了。某青从前门大摇大摆地进去,斜眼睨了眼巡视的老鹰,便径直上了二楼。克制住心中的愤怒,她一脚踹开牡丹那厮的门,将十两纹银“哐啷”一声丢在牡丹姑娘身前的桌案上,冷漠道:“把借条拿来!”
“喂,你这厮好生无礼!你……”桃子如只刺猬,双手叉腰大声喝斥道。
“桃儿,别说了,快些把借条还给小哥!”牡丹姑娘一脸无辜地打断道。
桃子心有不甘地将借条翻出递过来,青青眼皮也没抬,不鸟她!面露诡异似笑非笑,某青将手中的借条一点一点撕碎,天女散花般撒向了王牡丹。
这牡丹姑娘心里发毛,面色刹时有些惨白。
某青克制住扁人的冲动,大摇大摆地跺出了那二人的视线。下了楼,进了后院,直接去了凉亭,小强果真在那。
真要离开了,这牡丹楼里最舍不得的人只有他了。
某青无故旷工,小强也没有生她气,脸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那个,强哥……我要走了。”青青愧疚地低下头。
“为什么?”小强脸露诧异,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道。
她吱吱唔唔,断断续续把被骗的事说了,小媳妇般低垂着头等着挨训。
小强果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小强愤怒地沉默着……
青青有些不安,乞求道:“强哥,我在这牡丹楼少说也做了半月有余,不知能否结上工钱?”
“工钱?”小强苦笑,“这牡丹楼每月底统一发月钱,雷打不动。这样吧,我帮你争取,月底你再来拿吧。”
“哎,不用不用……”青青连忙摆手,“这月钱就先抵借您的银子,剩下的一半,我立个字据,下月一定还您。”
“算了,不用还了!”小强豪爽拒绝道,“你现在有何打算?”
青青不自然地扯谎道:“进了嵇家做杂役,拿得卖身的银子,先把借王牡丹的钱给还了。”
小强一脸同,苦闷地叹了口气。
了却麻烦事的青青本想回趟黄家,和她娘木木打声招呼,那三少爷的话却在耳边回荡,快些回去吧,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挺可怜,某青心中的母爱又在沸腾。
这回她非常识实务地从后院虚掩着的门进去,某青悲伤地发现,她找不到回流风小驻的路了。凭着记忆停停走走,竟然又折回了后院,某青仰天长叹,这嵇家庄是座迷宫吗?
樱草,总算在这找着张略微熟悉的脸孔,那只温顺的小猫咪。
青青灰常自来熟地冲到人家面前,热情道:“樱草妹妹啊,麻烦问个事,这流风小驻怎么走啊?”
“流风小驻?”小姑娘睁大双眼,看清了来人,脸上露出了两个小梨窝,“嵇家庄园是个圆形,你往哪走都可以到那。”
哪条路……都可以?某青郁闷得想撞墙,那偶为啥转回了原点?
樱草望着青青满脸痴呆的表情,浅笑道:“那么你就直接顺着主道往最里面走就行了。”
某青汗颜,匆匆谢过樱草便往流风小驻里闯,好饿呀,偶要吃饭!
流风小驻里一派冷清,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而那个三少爷似乎又在睡觉?
青青如只小狗般在自己的新地盘上溜达,流风小驻里里外外干净得很,一尘不染。那三少爷该不会是有洁癖吧?偶滴命苦哇……
转悠累了,她便搬了把藤椅,懒洋洋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夕阳西下,一张红通通的圆脸挂在墙头,某青眯着双眼,瘫在椅子上摸着咕噜长鸣的肚子。这丫头做得舒服啊,要是现在能吃上顿饱饭就更完美了!
葡萄!某青一双贼眼望着那垂涎欲滴的紫红色颗颗饱满的葡萄,伸长脖子摘下一串洗都不洗便往嘴里送。(某青不乐意了,那某人又在诋毁她,葡萄不是剥皮吃么,偶讲卫生滴很!)
正当她吃得美滋滋的,吃完一串又摘了一串下来,院门外响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尖叫。青青按住快受伤的耳膜,抬眼不满地望向这噪音的发源地---一个手提食盒的小厮,长得眉清目秀,身形瘦弱,正如死了爹娘般满脸哀怨地瞪着某青,和她手上的那串---葡萄的尸体!
“你你你……”小厮放下食盒冲上前来便嚷嚷道:“哪里来的疯女人,居然敢偷吃毅之少爷的葡萄!”
“不就吃了两串葡萄吗?至于这般小气!”青青撇嘴轻藐地哼了几声。
“你你你……”那小男孩被某青那般神情气岔了,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恨不得pia死眼前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在吵闹些什么?”里屋响起三少爷那慵懒而不满的斥责,低低沉沉很有磁性。
“毅之少爷!”那小厮拖长了音满脸委屈恶人先告状,“不知哪里来的疯女人竟然敢偷吃您的葡萄!您莫生气,我这就把她赶走!”
赶我走?青青哭笑不得,凭什么呀!
屋里飞出了个人,居然是那三少爷。青青揉了揉眼睛,偶没看花眼呀,那嵇毅之身轻似燕、步履矫健,哪里像个病人了?
“小陆,是谁那般胆大?”嵇毅之暗含怒气。
小陆那厮望着他们家少爷那满是风暴的双眼,瘦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哆嗦着手指着呆愣在一旁的青青,咬牙切齿道:“就是她喽!”
偶滴三少爷呀!这回糗大了!某青耷拉个脑袋,连吃几颗葡萄也惹上麻烦了!偶真是乌鸦!
正文 第四十章:葡萄,哦,葡萄!
嵇毅之一双俊目冷冷地朝青青扫来,把她看的是心里发毛,狠不得吐出那几颗葡萄还给他。
望着那全身透着悔恨的人儿,嵇家三少脸色好转,大度地摆了摆手,转而对小陆道:“将食盒拿到饭厅去吧。”
小陆那厮如获大赦,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便溜进屋内,留下这葡萄的主人和偷吃被抓了个现形的某青。
青青目光躲闪,唯唯喏喏道:“少爷,那个,我……不知道那葡萄不可以吃。”抬头偷偷看了眼嵇毅之,那家伙脸还是臭臭的!某青想不明白了,这大好的葡萄不吃留着干嘛?
嵇毅之低叹道:“罢了,用膳去吧。”
某青眼睁睁地看着她滴三少从容坐下,小陆手脚利索地把碗筷摆好,竟然……竟然只有一副碗筷!她一副实足丫鬟的神情垂立一旁,内心哀怨她该去哪吃饭,待会定要拽上小陆问个明白。
嵇毅之吃相很优雅,看得某青更是无地自容,咋滴有这般好看哩?
“咕噜咕噜……”突然响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肠鸣,主仆二人皆抬起一张诧异的脸,望着那捂着肚子满脸尴尬通红得像只熟透大虾的某青。
嵇毅之嘴角上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吩咐小陆道:“以后饭菜送两份过来。还有,等会你领她去厨房吃吧。”
青青大喜,感动得痛哭流涕,还是俺家少爷心疼人哪!
小陆脸蛋皱成一团,不满道:“少爷,她是谁啊?为什么您会对她这般好?”
嵇毅之抬头扫了眼某青。似自语道:“她是我地……丫鬟。我哪里对她好了?”
小陆近乎歇斯底里。语气急促。连珠似炮地说道:“平常这葡萄都不允许奴才们靠近。可是她竟然吃了几串。您连骂都没骂她一声。还有。以前不管老夫人夫人她们给您按排什么奴才丫头。可不都是被您赶走了吗?您自己说喜欢一个人清静。平日里也只有小陆给您送水送饭地。您也从没允许奴才在这里多呆片刻。可是!您竟然……”小陆那厮哽咽了。眼眶四周泛起了红晕。
嵇毅之浅笑道:“一个男儿家地居然吃醋了!好了。总归需要有个丫头来照顾我这个病人。”
“少爷哪里又感觉不舒服了吗?”小陆急道:“小陆可以来照顾您啊。为什么要她?您瞧她那德性!”
某青被一阵愤恨地目光扫过。内心无名之火腾起。俺为啥又莫名其妙地被人身攻击了?又哪里招惹到他了?那厮八成是只兔子。竟然为了个大男人无端地吃她地醋!
青青竟然看到那三少爷脾气好好地一面。只见他万分耐心地安慰着小陆那厮。娘娘腔!某青内心对那厮人身反攻击道!
嵇毅之用餐过后,小陆哀怨地收好食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流风小驻。青青紧张地望了眼她家少爷,匆忙告退后便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
青青饶是脸皮再厚,也不想无耻地热脸贴那小陆的冷屁股,于是保持一定距离紧随其后。小陆那厮知道她在后头跟着,便故意脚底下走得飞快。可是俺怕你么?某青冷笑,就算你是个男人也不一定跑得过我!
两人赛跑着一路来到后院,厨房就在最里头,奴才丫鬟们也多在此用膳。某青暗骂自己蠢,这般简单的问题怎么会没想到,还去看那小厮的脸色。
好了,吃饭事大!某青懒得去生气,转而投入轰轰烈烈的抢夺食物中去了!筷子一慢,就吃不到肉哇!
打了个饱嗝,某青想到了某驭风,还有府上的那只小白兔,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想不到如今自己也沦落到这般悲惨的田地!在现代凡事只想逃避的她,逃到这鬼地方却到处是灾难,举步维艰!有道是昨日有饭吃,今天只能喝粥,一日不如一日啊!
在那轮红日掉落山包前崩裂出的最后一丝光芒中赶回流风小驻,那三少爷正斜倚在葡萄架下阴凉处的长椅上看书。书哎……来到这鬼地方青青还鲜有看见书簿,涎皮赖脸地便凑上去瞧个仔细。都是繁体字,某青瞪大了眼,费力地认出了几个字,想不到穿回来了,俺却重新变成文盲啦!
嵇毅之放下书卷,笑道:“你也识字?”
某青不高兴了,俺认得的字少说也有几百箩筐,这般瞧不起人!不过立马想起这封建社会,女子无才便是德,大户人家的小姐们还有可能识点诗书,可一个穷人家的丫头?
青青忙温顺道:“小时候常在学堂窗外头瞎听着,倒也胡乱认得几个字。”
“真的么?”嵇毅之诧异,偏要指着几个字让青青认。
青青比对着简体字,连蒙带猜的,倒也都说出来了,把她家少爷惊的眼里闪光。
这嵇毅之心想,这丫头片子还真有点慧根,没上过学堂竟也能识这么些字,将来好生调教番定也能长些学识,不至于这般莽撞。
青青在渐渐昏暗的光线中弯下腰凑上前去继续瞧着书猜测上面讲些什么,却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清爽而略带淡淡中草药的香味。可怜的人啊,青青仰起脸满是同情之色,却见她家少爷正低下头眼神复杂地凝神望着她。一股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逗得她脸上麻麻痒痒的,视线忙闪躲落在一个完美的下巴和修长的脖子上。当目光触及那个亚当的苹果,某青下腹窜起一阵暖流,这种陌生而新奇的感觉刹时令她羞红了脸,她清醒地意识到沉睡在自己身体内的某个东西在慢慢苏醒。
青青为自己的无耻而羞愧,忙闪躲着一个起身,突然一声清脆的“霹啪”声,接下来便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