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第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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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 作者:肉书屋

    下去,雪衣跟孩子都完了,这都什么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先救了雪衣母子要紧!”

    “这——”阿碧有些担忧。

    “好吧。”阿九平静叹道:“你抱着她,千万别让她昏过去!”说完转头对着萧漓儿几人道:“你们速速脱下里面的两件衣裳,孩子生出来不能被风冻伤!阿碧,将她身上的铠甲和外裳褪了,穿着太重,会让她更难受。”

    阿碧身子一僵,望了望上官弘宇,迟疑了一秒便不再耽搁,速速为雪衣褪下那沉重的铠甲和一身袍子,只着两件素色的儒裙。

    马车里传出雪衣撕裂般的尖叫,语无伦次喊着上官凤澜的名字,听得人揪心的疼。

    “雪衣,用力,孩子一定要生下来,虽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但有我们在,妳跟孩子一定会没事的!”阿九清灵动听的声音恍恍惚惚飘进雪衣的耳朵里。

    可她只能感觉到那一阵强似一阵的痛苦,不知是谁撬开了她的唇,她咬住了一根手指,用尽所有的力气咬着,汗水顺着脸庞滑落,眼前依稀浮动着一张脸,而她想将意识抛弃,就这样沉睡下去。

    “雪衣,醒醒,不可以睡着”

    “公主公主醒醒啊孩子就快出生了”

    一声叠一声的呼喊,她努力想要攀住什么,忽然有一双手滑入她手心,十指紧扣,那熟悉而让她安心的声音,像是徐徐的清风吹进她的意识:“阿雪,醒过来!”

    是弘宇的声音,一声声荡进她脑海。

    她想伸出手去握他的手爬上那无底的黑洞,可是仿佛黑洞下有股强大的力量在将她往下拽,她哭着喊着,而弘宇的声音越渐越远

    耳边嗡嗡的有道声音却缓缓清晰着,“雪,我一直都在。”

    “凤郎,是你吗!”

    “睁开眼睛,妳便能看到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不要,不要离开我!”

    “醒过来,就能看到我,我一直都在。”

    阖上的眼皮陡然撑开,眼前模模糊糊印着一张脸,却不是他,但那张脸上的害怕和担忧却也足够让她心痛难耐。

    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握紧他的十指,她放声喊出心底那一声历久累积的悲绝,一声凤郎,顷刻间让所有人双泪流下——伴着一声嘹亮的啼哭,那稚子‘哇哇’落地声随风飞入飘满灰烬的红色夜空!

    “啊!生了生了!”萧漓儿雀跃欣喜的尖叫着。

    “谢天谢地,公主平安无事!”阿碧扑通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跪谢神明。纳兰尼雅流下欣慰的泪水,也跪地谢着神明。

    雪衣虚弱如软泥躺在上官弘宇身上,沉重的眸子轻飘飘的飘向阿九身上,却见阿九凝着眉头,似乎又忧又惊,她一下挣扎着起身,“孩子?!”

    “呀!是一对双生郡主!”萧漓儿雀跃的声音又再度传开,雪衣一怔,阿九拖着一个孩子沉沉的道:“有个孩子没有呼吸”

    众人的雀跃声陡然沉寂下来。

    只有一道哇哇的哭泣声响亮的回荡在风声里。

    “把孩子给我!”雪衣一把夺下阿九手里抱的另一个孩子,血淋淋的小脑袋歪在她手中,她身后,上官弘宇凝着目光瞧着那毫无动静的小宝宝。

    萧漓儿的声音炸开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一双孩子,为什么有一个没有呼吸!”

    雪衣颤抖着手指探向那孩子的鼻息,一惊,抽回:“不!不会的!”孩子没有呼吸,真的没有呼吸!

    上官弘宇双手拖着她的手,不至于因她虚弱的力量而摔到了孩子,目光一晃,瞥到什么,伸手拿一条帕子在那孩子的心口上擦了擦血迹,竟有块粉红色的印记浮现在眼前。

    乍一看,像是一块胎记,可细细一瞧,那胎记竟是一弯精致的月牙。

    雪衣也瞧见了那胎记,目光一遍遍望着那安逸的小模样。

    宝宝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又分明没有呼吸。

    “阿雪,也许是不足月,孩子没能活下来,但至少还有另一个活着。”上官弘宇试着安慰雪衣,可雪衣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抱着那孩子捧在心口,一遍遍不知在唤些什么。

    忽然间,有一团柔软的红光在她胸口浮动着,众人皆是惊讶的瞪着她胸前那枚晶莹剔透的血玉,那血玉透出光泽,包裹着她怀里小小的一抹身子。

    陡然间,一声嘹亮的啼哭惊破夜空,哇哇的哭泣声像是洪水开闸一般止也止不住,两个小家伙哭得此起彼伏,哭得人人热泪盈眶!

    捧着另一个孩子的阿九将视线落在那孩子的心口上,并不见有同样的胎记。

    “太好了,雪衣妳生了一双小郡主,我一口气做了两个姑奶奶了!”萧漓儿喜极而泣,一边抹着泪,一边爱不释手的就要接过那孩子抱抱,阿九拦住她,“先帮孩子裹上棉衣,以免冻伤了。”

    “对对对,妳们瞧,我糊涂了!呵呵呵。”萧漓儿立马捧着她们脱下的衣裳给那一双孩子稳妥的包好。就在众人欣喜激动之时,孟然和白秋策马赶了回来。

    他两人得知雪衣生下一双小郡主,皆高兴得眼眶湿热。

    更带来好消息,耶律楚天所率的残余兵马,终被楚舟月的大军拿下!

    雪衣听了这消息,浑身都软了下来,心里翻腾倒海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虚弱的对孟然说道:“孟然,照我说的,先将耶律楚天俘虏的消息压下来,要以最快的时日,按照我说的计策,将剩下的四十万西夷大军打败,收复我们失去的九个郡城如今耶律楚天被俘,剩下的四十万大军群龙无首,不难拿下”

    “王妃请放心,我已命袁忠将军和青天照计划行事!”

    雪衣点点头,目光看着她们抱着的两个孩子,意识渐渐的就要沉了下去,她费力抬起眼皮望一眼上官弘宇,“弘宇,谢”几个字没说完,她只见上官弘宇深如泉水般的眸子将她望着,下一刻,她便再没了意识。

    “她昏睡过去了。”阿九说道。

    上官弘宇把雪衣轻轻放倒在马车上,拂开她脸上粘湿的发丝,目底隐隐闪着柔软的光泽。

    “柴风,皇后在哪。”他踏出马车问向柴风,柴风脸色有些闪烁,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就在前方。”

    上官弘宇随着柴风来到流霜跟前,白秋正起身,脸色一垂,道:“皇上,娘娘伤势严重,失血太多,只怕”

    上官弘宇扬了扬手,示意白秋不必再说下去,他蹲下来,而流霜撑着一双美丽的目子,一瞬也不瞬的将他凝望着,她撑着这一口气,就是想要在最后,再见他一眼,他真的来了。

    —

    ps:嗬嗬嗬,宝宝横空出世,亲们猜猜,两个孩子将会有怎样的命运呢?bz

    第二百九十八章 此情不悔,生死末离 1

    (bz)流霜躺在一件铺开的披风上,从她背后流出的鲜血侵染了整块披风的布料,同样的颜色,像是火一般燃烧的色彩,瑰丽而凄婉。

    “皇上”她沾血的唇妖娆刺目,用力唤了上官弘宇一声。

    上官弘宇伸出手握着她缓缓抬起来的手心,彼此都是冰凉一片,她握得死紧,拉着他向她靠拢,嘴里含糊说着什么,身体向上倾仰,上官弘宇俯下身来,“告诉朕,妳有何未了的心愿。”她晕开一抹笑,嘶哑着声音用力道了一声:“皇皇上流霜想求皇上答答应流霜一个请求”

    上官弘宇深深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朕答应妳,说吧。”

    她复又笑了,凑近他耳边,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心里的愿望道出,上官弘宇退开一分,看着她沾满血渍的脸和那双黑亮的瞳仁,他眸光暗了暗,沉默了一声才回答:“妳放心,朕允诺妳这个愿望。”

    流霜瞳仁一亮,绽开一抹无憾的笑,缓缓躺在那滩血红之间,黑亮的眼睛一直将他望着

    风中吹落漫天的青灰扑簌扑簌落下来,她的眼睛再也没有阖上。

    唇角一抹笑,却静静的含着直到永远。

    冰凉的手指拂下她的眼帘,她便端着安详的面容躺在那,唤一声柴风,柴风就站在旁边,“皇上,有何吩咐?”

    “柴风,把皇后的遗体妥当运回帝京。”

    “卑职遵命!”

    又深深望一眼流霜,他颤巍巍起身,几乎一头栽倒,柴风眼疾手快,低呼一声将他扶稳:“皇上?!”柴风见上官弘宇脸色苍白,不由得有些紧张。

    上官弘宇微微扬起手,拢紧身上松松披的一件披风,低声道:“朕只是有些累了,不必声张,扶朕上别的马车,同王妃一道撤回十二郡。”

    柴风略一迟疑,只好扶着上官弘宇上了一辆普通的两人坐马车。

    帘子放下,狭窄的马车内,上官弘宇歪在一堆柴风准备好的软搭子上,他的手松开,那披风落下来,银色铠甲上靠近腹部的地方,一大片鲜红的血浸湿了内里的袍子,解开铠甲,只见腹部刺着一把染血的箭头,他点了周身|岤道,用力将那箭头拔出,忍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双手一软,歪倚在马车里无力再动弹。

    就在流霜挡下腹背那致命一击时,却没能挡住迎面射来的一支利箭。

    在狼扑来的那一刻,他抱着雪衣未松一分手,那箭便直直的射入他体内,他不动声色折断了箭尾,为的是不想让雪衣在分娩时候为他担心。

    东陵兵马告捷,一路撤回十二郡最大的耒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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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瞧,两个小郡主长得多像妳。”阿碧和萧漓儿抱着一双宝宝坐在床前。

    萧漓儿逗得爱不释手,笑呵呵的道:“我瞧着却有几分像当年老八的模样,她们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哎呀呀,我后悔当她们的姑奶奶了,倘或以后我生出一双儿子,就让兔崽子们娶了这一双姐妹,呵呵!”

    阿碧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有人急了。”

    萧漓儿勾起一边唇,脸上红霞一片,眸子里金光闪闪:“我可不是为自己着急,我是为这一对小郡主着急!”说完捧着那孩子狠狠亲了一口。亲完看了看阿碧手里的那一个孩子,蹙起了眉头:“只是,这俩孩子生得是一模一样,除了心口那月牙胎记,真真是没得分别,这以后长大了,可让人伤脑筋。”

    阿碧莞尔笑着,看向雪衣,雪衣望着襁褓里的一对双生子,眸光半眯着轻声道:“我也觉着,她们像她们的爹呢。”

    “公主”阿碧淡下一点笑容,为了转移雪衣悲伤的情绪,忙又道:“对了,这一双小郡主尚未取名,公主不如帮小郡主取个名儿吧。”

    “对对对!”萧漓儿赶忙附和道:“既然是一对双生子,我想名字也该取得有关联更好。”

    雪衣一听,陷入沉思。

    原本是想等着上官凤澜来取名字的,可是一直都未有机会,现下孩子出生了,没想到会是两个女孩,而今时今日,只有她一个人。

    阿碧和萧漓儿在一旁左一个右一个名字取得兴奋不已,取到最后又觉得并不怎么好,这厢雪衣淡淡道:“就让她们,一个叫末离,一个叫不悔吧。”

    “末离?”

    “不悔?”

    阿碧和萧漓儿相视一望,琢磨了一番。虽不甚了解雪衣的用意,但双双忙忙的开心道:“好啊好啊,我觉着这两个名字很不错,我喜欢!”

    雪衣抱过阿碧手中的孩子,伸出手指轻柔的抚摸那细嫩的小脸蛋。

    此情不悔,

    生死末离。

    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以后,妳就是不悔了。”她拨开厚厚的棉布,手里的孩子,心口上没有那精致的月牙胎记。

    “那,这个有胎记的就叫末离了?”萧漓儿捧着手里的宝宝从床头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抱着孩子兴奋笑道:“末离,末离,上官末离,上官不悔!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生一双小兔崽子了!呵呵!”

    一屋子正欢闹着,纳兰尼雅和楚舟月叩罢门走了进来。

    “看样子,妳已经好很多了。”纳兰尼雅走近床头,端看几眼雪衣的脸色,他两人又抱过孩子逗弄了一回,楚舟月道:“雪衣,我得回北苍了。”

    雪衣了然的回道:“我明白,你是太子,不能离开京都太久,想必这一次是你一意孤行来助东陵吧。”

    “妳放心,父皇不会对我如何。”

    “嗯。”她看一眼纳兰尼雅,说道:“我祝你跟二姐,早日拥有属于你们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有空了,帮我照顾我的小白驹。”

    楚舟月笑着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又道:“雪衣,因妳没有同我问起妳母妃和父皇的事,所以有件事我一直没跟妳说,我把妳父皇藏起来的事被师傅发觉了,自上回和亲出了意外,我负伤回到北苍时,师傅把妳父皇带走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试着找过师傅,但都杳无音讯。”

    听了楚舟月的话,雪衣微微握了握拳头,淡淡说道:“于我而言,早在我十岁那年,母妃便已经死了。”

    楚舟月听罢便没再说些什么。

    这时孟然走了进来,请了安,回说:“青天让人快马送来捷报,西夷国四十万大军被我军击败,只余下二十万被赶出了东陵,幽云十二郡尽数收回!”

    雪衣心中总算是落下一块石头,“那,可有找到珠珠?”

    孟然回答:“王妃放心,公主就在回城的途中,除了公主,还俘获了蝶双。”

    “只她一人?!”雪衣噌地一下坐起。

    孟然有些遗憾的道:“只在西夷军中抓到她一人,并未找到王爷的躯体。”

    “所有的都找遍了?”

    “找遍了!”

    雪衣颓然做到床头,神色怔怔的呆了半晌,忽而又道:“派人暗中在边关各郡查探七王爷的下落!”

    孟然僵了一僵,“王妃认为,七王爷跟”话只说了一半,孟然没再说下去,想了一想,回答:“王妃放心,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也要找回王爷的躯体!”

    这时萧漓儿恨恨的说道:“依我看,既然拿了那白蝶双,不如用刑逼她招供便了,她通敌卖国,本就罪不可赦!”

    雪衣并没将萧漓儿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对孟然说道:“孟然,让你们的人不可对蝶双用刑,若她到了耒阳郡,带她来见我。”

    “王妃放心,卑职谨记在心!”

    一旁的萧漓儿咬了咬牙,“雪衣,她这样对妳,三番五次想害妳,想害东陵,如今还把老八的人都弄丢了,妳怎么还能如此对她!若是我——”

    “漓儿。”雪衣侧眸望着萧漓儿,打断了萧漓儿的话,“我不会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可她是姝儿的娘亲,姝儿是凤郎的女儿,更是我这一双孩子的姐姐!”

    —

    ps:呼,这一场两国之战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呢?bz

    第二百九十九章 此情不悔,生死末离 2

    (bz)三日后,龙青天率领大军,带着上官珠珠,押解着蝶双和一些西夷国俘虏回到了耒阳郡。

    得知雪衣平安的生下了一双郡主,上官珠珠十分欣慰。

    可面对雪衣,她那眼中盛满的愧疚之色,雪衣一眼便瞧得真切。

    “珠珠,妳爱着耶律楚天是吗?”

    “婶婶,我不该爱他的,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我当时只是不想看到他被射死,我我没有办法”

    “即便是爱了,为爱的人不顾性命去挡箭也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珠珠,妳告诉我,如果他死了,妳能活下去吗?”

    上官珠珠不明所以的望着雪衣,可一听到耶律楚天会死,心里便如被刀割般生痛,良久,她低垂着头,说道:“我想我会陪他一起死。”

    “我明白了。”雪衣浮上一抹笑,“妳去看看妳皇兄吧,弘宇大概很担心妳。”

    听了雪衣的话,上官珠珠在都城府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上官弘宇所住的房间。

    刚要叩门,只听得里头传来一把急遽的咳嗽声。

    她不及敲门,一把推开走了进来。

    “弘宇哥哥!”

    上官弘宇有些惊讶,转既便忍着从床头坐起些,笑着看上官珠珠走了过来:“珠珠,回来了就好。”

    “弘宇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病得如此,是上次被我害的对不对?!”上官珠珠看着上官弘宇那憔悴到几乎让人认不出的模样,无尽的悔痛和心酸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傻丫头,皇兄的身体妳从小便知道的,并非是因妳而起。”

    “可是,从前你发病也不见病得如此,有没有看大夫?婶婶,婶婶她知不知道?婶婶医术那么高明,我这就把婶婶叫来让她给你看病!”上官珠珠腾地站起身子就要转身而去,上官弘宇伸手将她拉了回来:“丫头,阿雪现在身子还虚弱,不要劳烦她,皇兄真的无碍,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上官珠珠还是有些隐隐的狐疑和担忧,“真的?”

    他揉揉她的发,温柔笑着:“皇兄几时骗过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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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府衙大厅里,雪衣抱着不悔,阿碧抱着末离,厅里还站了白秋和孟然等人,不一会,厅外有士兵押解着蝶双走进大厅。

    雪衣见蝶双被绳索绑着,模样凌乱,对那士兵说道:“把绳子解开!”

    士兵动手解开绳子,对着蝶双膝上一踢,“跪下!”

    “住手!”这一声喊的,却是一旁的白秋,雪衣让那两名士兵都退下,视线落在蝶双的脸上,那下巴处一块疤痕,可是在七王别苑被火所伤?

    蝶双凌厉如刀的眼神直直将雪衣钉着,雪衣看看白秋,道:“白秋,带你妹妹下去换身衣裳收拾一番吧。”

    “纳兰雪衣!”蝶双陡然一喝,面上尽是讥讽之色,眼底装满了浓烈的恨火:“妳不必假惺惺的装好人!若不是妳,我白蝶双又怎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我恨不能食妳的肉,寝妳的皮,妳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恨妳!”

    “蝶双!够了!”白秋冷声喝止蝶双的激狂,上前扶着蝶双削瘦的肩膀,目光里有难以掩藏的悲痛,“双儿,醒醒吧,妳还要错到几时!”

    “我错了?”蝶双笑得肩膀都在颤抖,痛苦的瞪着白秋,“大哥,如果不是她,我本可以一辈子陪在澜的身边,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澜送到崇华观做尼姑,更不会跌下山崖落入七王爷的手中,被他玷污!我的一生都是被她所毁,你是我大哥,不帮我,却处处帮着她,娘和爹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双儿,是大哥错了,大哥没有照顾好妳。”白秋痛心的道。

    蝶双眼底升起一丝希望,“不,大哥,现在还不晚,替我杀了她!替我报仇!”

    “双儿,是大哥没照顾好妳,让妳误入歧途,大哥愧对爹娘。”

    蝶双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瞪着白秋:“大哥,我是你最爱的妹妹,你怎么忍心呢!”

    “双儿,告诉大哥,妳把爷的躯体藏在哪了?”白秋追问道。

    蝶双缓缓摇着头,咬着唇,痛恨的目光一一扫着众人,扫过雪衣的一双孩子,痴痴的笑了起来:“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他!”

    雪衣有些急了,抱着孩子走上前,目光里盛满哀求:“蝶双,告诉我,凤郎究竟在哪,他也是妳女儿的爹啊,他是东陵的摄政王,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帝京!”

    蝶双扯起一丝绝厉的笑,咬出两个字:“休、想!”

    雪衣松了手,面色冷了下来,“蝶双,我知道凤郎一定就在边关,我也知道七王爷一定会来救妳,他是亲王,一旦被抓,通敌叛国的罪,足以被凌迟处死!”

    蝶双眼里的火焰暗了暗,浑身抖了一抖。

    “纳兰雪衣,妳好狠的心!”忽然间,蝶双像是发疯了一般,目眦欲裂,拔下尖锐的头钗,向着雪衣的心口狠狠刺下去:“妳该死!”

    头钗刺入血肉,却传来蝶双一声尖叫:“大哥?!”蝶双不可置信的瞪着挡在雪衣跟前的白秋,那头钗整个没入他胸口,鲜血染红了一身白衣,惊得她用力一拔,染血的头钗叮咚一声掉在地上,“你疯了!你为什么不躲!”

    “双儿,别再错下去了,听大哥一声。”白秋捂着流血的胸口,真切的将蝶双望着,蝶双难以承受的跌倒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雪衣连忙让阿碧再抱着不悔,孟然早已上来搀扶白秋坐下,雪衣看了一眼伤势,叹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在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

    白秋歪在椅子上,一手撑着桌面,喘息着低声说道:“不要让玉蟾知道我受伤了,我怕她担心。”

    雪衣点着头,白秋握着雪衣的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蝶双,低声说道:“我、吾妹蝶双所犯下的错,我愿替她承担,只望王妃能网开一面,放过她这一次。”

    蝶双一听,泪水便滚了下来,“大哥!你即便为我去死,我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今日既落在她手里,便是化作了鬼,我也要她一世不得安宁!”

    白秋气得口吐鲜血,痛心疾首,“双儿,妳,妳——”这一口气没提上来,心口鲜血翻涌,一张连霎时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孟然伸出两指点了他伤口周围的|岤道,雪衣在一旁说道:“白秋,你为了令妹的这一番心思委实让人感动,可是你想过玉蟾没有?”

    “”白秋陡然间沉默起来。

    此时,大厅外传来一阵騒乱,孟然走到门口,放声喊道:“外头怎么回事?!”

    “启禀先生,有个男子说是当今七王爷,要求见王妃,属下皆不敢确认,可那人已经单枪匹马的闯了进来!”远远的有人放声回应,疾步跑过来通信。

    孟然眉色一凛,沉吟一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上官凤祁骑一匹高马闯进了大院,他翻身而下,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了大厅,望着倒在地上的蝶双,他无声走上来,蹲在蝶双面前,无视一干人的目光,拿出帕子为蝶双擦掉脸上狼狈的灰尘,又顺了顺凌乱的发,“双儿,我来晚了。”

    蝶双猛的别开脸,眼中却还是有忍不住的潮热泛滥起来。

    “来,本王带妳离开这。”上官凤祁将蝶双从地上打横抱起,转身走到门口。

    无数的侍卫从院子里围拢上来,挡住他的去路。

    “七王爷既然来了,又何必急于离去?”孟然亦拦在门口。

    上官凤祁勾起一边唇,懒散的睇了孟然一眼,话却像是对着身后的雪衣所说:“想要老八的躯体,就让这些人都退下,否则即便他是我皇弟,本王也不会手下留情!”冷冷淡淡的声音,但却让一众的人无可反对。

    双方僵持了一会,雪衣开口道:“都退开,放他们走,不准阻拦!”

    上官凤祁抱着蝶双翻身上马,在铁骑转身之时冷冷说道:“明日城外七里城隍庙,本王会将老八所在的地方写在佛台上!”留下这一句话,便策马出了耒阳郡。

    —

    ps:亲们明天见,明天有意外的惊喜哦~撒花~~bz

    第三百章 郎骑白马来 1

    (bz)隔天,雪衣坚持要亲自随同龙青天前往上官凤祁所指的地方把上官凤澜的躯体找回,到了城隍庙,寻到上官凤祁留下的线索。

    得知上官凤澜安放在临郡的一处客栈,一行人又匆匆架了马车到了临郡。

    而这时的耒阳郡内,正发生着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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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都城府内,上官珠珠端着一篮子酒菜来到地牢。

    站在牢门前,她握了握有些微汗湿的拳头,想起孟然对她说的话。

    “这是毒酒,酒里放有鸠毒,王妃说,公主被西夷人虏去后受了太多委屈,这一顿饭,就让公主亲自送西夷的定南王上路。”

    她十分不解:“可是,他是西夷国的定南王,照理该押解入京,然后——”怎么也不该被如此悄然处死的啊?!

    “王妃说了,此人该死,为了让公主亲自报仇,所以才让公主来送这一顿饭。”

    “这”

    “公主不愿?”

    良久后:“没有,好,我照婶婶的话做。”

    抽回思绪,浑身冷入骨髓的疼,她颤了几颤,站在牢门前低声道:“开门吧。”

    沉重的铁门打开,转过几级阶梯,看到了被关在牢房里的耶律楚天。

    她从没有看他如此狼狈过,一身的伤,长发蓬乱,歪坐着靠在那阴暗的一角,只有那一双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幽魅的光,他抬开眸子,勾着诡异的笑将她盯着。

    随行的侍卫正打开牢门上的锁链,她端着篮子走进来,身后的侍卫掌起了两盏壁灯,这阴暗的牢房里渐渐的亮堂了些,看见他手脚皆被厚重的铁镣锁着,脚裸骨被铁钩穿过,这是牢中以防犯人逃走所用的手段,可她还是禁不住又猛烈的颤了几颤。

    “他们等不及要处死本王了吗,只是本王没想到,会让妳来送本王一程。”冷哼一声,耶律楚天勾着诡谲到让人发麻的笑,随性慵懒的歪倚在那冰冷的墙面上,仿佛死亡并没什么,而是对着她手里提的篮子嗤笑道:“把酒菜放下,本王也有些饿了。”

    她僵了好一会,抖着手在他面前摆出酒菜,斟满酒。

    他挪动了一点,忽然握着她端着酒杯的手将她拉到跟前,她不由的惊了一跳,手里的酒洒了几滴出来,“放,放开我,我叫侍卫了!”

    “阿玛奴,本王要死了,只想在死前看清楚妳的样子而已,妳怕什么。”他定定望着她近在眼前的容颜,眼底闪着灼热的光,那光几乎烫伤了她。

    她不怕什么,她只怕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更让她无法割舍而已。

    他抬起手想触碰她的脸,她将脸一偏,他低声笑了笑,忽然就端了她手里的酒盏仰头喝了下去。

    她惊得怔在原地良久,才陡然滚出热热的泪来。

    只见她无声的随手拿起酒壶,退开几步,视线模糊的望不清他的样子,“我没有选择,但是我可以选择陪你一起死。”说罢举起身后拿的酒壶举到嘴边,当酒穿喉而过,她听见耳边传来几声巨响,下一刻一阵疾风将她扫入一堵胸膛,可她已经软软的如坠泥流之中,她已经无法去想为何他能冲破束缚,在此时将她搂着,只觉得无法呼吸,灼热的煎熬着她的神智:“我好想娘啊”

    “把它喝下!”勃然大怒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接着便有温润的水泽滑入喉咙。

    她恍惚中像是听见了冷云的声音:“王爷,快走!”

    然后似乎还有灵筝公主的声音:“楚天,你到现在还要带上她?!”

    “不带上她,妳以为我们能逃得了?”

    “哼,你这是借口!”

    “那又如何,本王想做什么,妳无权过问!”

    “你,我好心来救你,你居然这样对我,等你回了京都,我让父皇把她杀了!”

    “妳尽管试试。”

    “王爷,有大批侍卫来了,玄武正在外头接应,先离了此地要紧!”

    “”

    声音越来越遥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先生,要追吗?”

    “不必了,让他们走。”暗处,孟然对那属下说道。

    “真要放走西夷的定南王?”

    “即便不放,回到帝京,西夷国也会派人来将他要回,若他此刻死在我东陵,对东陵并没有好处,王爷尸骨未寒,东陵朝政动荡,他死在这,只会激起西夷国人的愤怒,虽然此人以后还会雄心未泯,但至少几年内不会举兵来犯了。”

    几年后,小王爷想必会成长得足以像当年的王爷一般强大。

    虽然他想到了这些,而安排这一场逃狱的却并不是他。早在前往城隍庙之前,雪衣就将这些事宜吩咐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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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到了第二日的傍晚,一行马车进入耒阳郡城内。

    领头的马车上载着雪衣,她身上躺着上官凤澜,自被蝶双带走的这些日子里,她每晚都只能拥着他的铠甲和大氅入眠,当他再一次回到她身边,她才发现脸上湿了一片的水泽。

    一路捧着他的脸,她迫不及待想要让他看到他们的一双女儿。

    马车进了城,一直停在都城府门口,此时天色已黑。

    迎接的阿碧掀开帘子,龙青天走进来抱起上官凤澜,将要跨进都城府,孟然便守在那,将耶律楚天逃走一事回禀于她,此事只她而人知晓,龙青天当即就要率人去追拿,被雪衣拦下。

    “将军不必再追,原是我意让孟然放松戒备令他逃走的。”

    龙青天甚为不解:“王妃为何要将他放走?”

    “孟然知晓,让孟然将这缘由告诉你听罢,你且先将凤郎送到房间再说。”

    龙青天忍着满心的疑惑,把上官凤澜安置妥当,孟然自是与他说了这其中的关系,雪衣跟阿碧则在房里为上官凤澜打理一番。

    到了城中灯火阑珊之时,下人端了饭菜上来,正想着要抱来不悔和末离,门上有人叩响,抬头一看,打开的门口立着柴风。

    “是柴将军,快请进。”

    柴风的脚步有些踌躇,进来立在那半晌也没说话,雪衣狐疑的蹙起了眉头,柴风是上官弘宇的御前侍卫兼威武将军,柴风单独来找她,脸色又如此难看,想必除了是关于上官弘宇的事,便再无其他,由是,她蹭地一下站起:“柴风!是皇上出事了?!”

    一旁的阿碧也惊惑不解的停下了手里勺汤的动作。

    柴风望了望雪衣,隐隐咬着牙,却从背在身后的手中拿出一只痰盂,那青瓷白的痰盂里,一滩血渍惊得她身子一软,几乎摔扑在地,幸得阿碧眼疾手快的扶着。

    “这是皇上咳的血?!”

    柴风沉重点了一把头:“其实在王妃分娩的那晚,皇上抱着王妃上马车时中了一箭,只是皇上忍着没说,连我也被骗了,途中我偶然察觉,可皇上严厉令我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因这几日咳血严重,我担心所以才”说道后面,柴风的声音嘶哑而哽咽,雪衣哪里还待听完,忙忙的扶着阿碧喊着:“阿碧!快,扶我去见他!快!”

    她不知是跌还是撞,被阿碧连拖带扶的奔到上官弘宇所在的院子,站在房门前,她驻足了脚步,推门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什么也没说,他居然瞒了这么多天!

    她不敢去想,当这扇门推开时,他会是什么样子出现在她眼前。

    但她分明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她驻足了好一阵,那咳嗽却被极力的压制下来,她忽然心酸到连脚跟都站不稳了。

    他一定是听到门外有些微动静便立刻压制自己的病情,可她跌跌撞撞站在这半晌了,他才反应过来,可见他伤得有多重。

    “谁在外头?”里头传来一把虚弱无力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踩着如有万斤沉重的步子绕过屏风,绕过珠帘,在一丝丝血腥的空气里来到床前。

    床头处开了半扇窗,银白柔软的月光恰恰照在他身上,一堆华锦的被褥之中,他着两件缎白的长衫斜斜依靠在冰冷的床架子上,月色印忖着一张五官深陷的脸,那双装满清风碧水般的眸子此时已是黯淡无光,鼻梁挺直,唇色淡白,抿紧的一条唇线却沾着干裂的血迹,细腻苍白的肌肤像是铺了一层霜雪,让人觉得冰冷而美得不真实。

    他有片刻的怔仲,目光里散出一些微弱的光芒,他来不及收起手里的帕子,也来不及拉拢沾了血迹的衣裳,“阿雪,妳来了。”

    —

    ps:不悔,亲们懂的。末离(原是莫,但莫字不好,因此选了同音的‘末’末字除了同莫音,又有生死最后都不离不弃的意思~)bz

    第三百零一章 郎骑白马来 2

    (bz)他有片刻的怔仲,目光里散出一些微弱的光芒,他来不及收起手里的帕子,也来不及拉拢沾了血迹的衣裳,露出一丝丝的狼狈:“阿雪,妳来了。”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用力合着被褥一把抓紧他的手臂:“不要死!”

    她像个孩子将要被人抢去心爱的玩偶般,执着的抓紧他手臂不放,却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她不要他死,不想再经历一次至亲永远离开的痛苦。

    可她心里却有如明镜般通透,月色下,他那般光景,分明已是——油尽灯枯。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静静将她望着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回帝京,你回帝京,也许就不会有事了!”

    “”他还是柔着目光笑着没有回答她。

    “弘宇,你撑着,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阿碧!阿碧!快取我的药箱来!”她蹭地就要起身,被他反手一把握紧,“不必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朕,妳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她倔强的吼了一声,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出如此无所谓的话来,“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煞星,就不会害得你们一个一个都因为我而伤的伤死的死,我根本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我一直都是个煞星,一直一直都是!”

    “公主”一旁的阿碧上前一步揪住袖摆,心疼得难受。

    “阿雪。”他叹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没放,用仅有的一丝温度温暖她冰凉的手心,“是我们所有人对不起妳,妳从来都没有错。”

    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狠狠吞下滚烫的泪水。

    一种无力又绝望的心情黑压压的将她笼罩着

    三天三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三日后的傍晚,当她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却见床上没有人,而那窗口立着一道绝尘的影子,回眸时,宛若初次的相见,惊鸿一瞥,翩翩少年,再亦令她难忘。

    她端着步子没动,看他抿着如风般的笑容轻倚在窗口将她望着,“阿雪,今日气色很好,朕想着也该出去走走了。”淡淡的脸色上焕发着光彩,眼眸里一扫连日的阴霾,重又有了光泽,看他衣着齐整,迈开步子走过来,手里握着那柄玉箫。她心里的惊喜尚未到达脸上,下一刻端着水盆的手抖得几乎要将盆子摔出。

    人常道,久病的人,在死前总会有一段最清醒的时候,那是——回光返照。

    她任由他拉着,出了耒阳郡都城府,坐上马车,直到从车窗口飘来一瓣瓣粉色的桃花,直到那一阵清冽的花香惊扰了她,她已经被他带出马车,眼前是一片缤纷绚丽的晚霞景色,印照着如雪的桃林,宛若险境缭绕,让她想起当初景和宫的那一片梅林。

    梅林里的那一箭。

    “不!”她忽然放声大喊,拉了他的手:“我,我不想呆在这,我们回去!”这一场美得令人眩目的景色,就像是他此时此刻面上端着的温暖笑容,让她害怕再往前走一步。

    他笑了笑,抽出手,信步迈开向前走去,一袭白衫不染片点尘埃,一件紫貂毛领的绒白大氅裹在那顷长清瘦的身躯上,显得如此飘逸潇洒,一泓长发以帛带束扎了一半垂在脑后,迎着如血的霞光融在一片芳菲绮丽的桃花风雨之中。

    手里握的一柄玉箫优雅转了几转,回眸笑望着她道:“妳从未见过我舞剑,今日以玉箫为剑,就着此霞光林色,舞一段与妳看,妳可想不想?”

    不待她回答,他已然抬起玉箫放在嘴边吹了几声节奏,那玉箫潇洒在手里转动,卓然顷长的身影便同那风中卷起的漫天碧叶飞花旋飞上树桠上空,一剑一顿,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如风如影,随行随至,剑气合一,人剑宛若一体。

    虽握一柄玉箫,但她却能听见那风声擦过耳畔时丝丝凌冽的剑气声。

    一层层,一重重,夭夭漫天的桃花随着他飘扬的衣袍卷起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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