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第60部分阅读
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 作者:肉书屋
无声簇簇,落在她头顶,铺成了一地粉白的世界。
当他落地站在她眼前,一滩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在那惢白的花瓣上,像是朵朵细小的梅花盛开,清风里丝丝傍晚的凉意透彻心骨。
“弘宇!”
她放声大喊,只来得及接住他倒下的身体,顺着他倒下的姿势一下坐在那厚厚的花雨中,他虚弱的靠在她怀里,血滴沿着嘴角咳下,殷红的色泽垂在雪白的毛绒领子上,像是雪里的红梅,本该清透动人,却如此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脸色渐渐惨白无血,眼眸里的光彩也一下黯淡无光,只是迎着那浓烈的晚霞,倒忖得一张玉面越发五官清明。
远处的柴风和阿碧顿住脚步没有再上来。
雪衣用力揪紧上官弘宇衣袍上厚厚的袖子,感觉他喷出的气息都是凉如冰雪一般。
“许久不曾练过剑法,倒觉着有些累了,别哭,我略躺躺,也就好了”他虚弱的声音也像风一般飘渺不实,吹在她心头上,生生刀割一般的疼。
一颗滚烫的泪嗒一声正落在他手背上。
朦胧的红霞像彩缎一般层层叠叠飘在天际,渐渐的落在山的那头。
瑰丽潋滟的桃林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还存在,她看着他眼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她的心顿时被掏空一般,像是看着小宇在她面前再死一次的绝望,她用力将他搂紧,不停唤着他的名字:“弘宇!弘宇!弘宇!”
他几乎阖上的眼眸又睁开了一丝缝,再缓缓睁开将她死死盯着,忽而在那黯淡如墨的瞳仁里掠过一抹顷刻消失的光泽,轻声道了一句:“原来”
她等着,俯下身子听着,可只有风声刮过,他那声突兀的原来再没有了下文,但见他眼眸里神采越发陷落下去,唇色薄淡如冰,抿起一丝如沐清泉般的笑意,“阿雪,我刚才望见它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
“那一只被我放走的白狐”
她猛地一怔,下意识四处望去,冷风里像是真有白狐的悲鸣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当她再将视线落回他脸上,那眸子已经渐渐向下沉去,留给她最后一句话:“阿雪,来生再见”
阿雪来生再见
如诉如泣的风声一遍又一遍在耳畔回响,怀里的身躯已然渐渐冷去。
抖着手,缓缓捧上他的脸,“弘宇,该回家了,起来吧。”
桃林里再没有他回应的话语——
她撑着眼眶,泪迟迟都没有一颗滴下,死死抱着他的身子,泪也空了,心也随风走了,一次次生离死别的打击,在这一刻击溃了她所有的力气。
“吾皇万岁万万岁”
柴风和阿碧一下跌跪在地,大声叩拜在桃林之中。
柴风淌下滚烫的热泪,阿碧眼眶发红,湿了一脸的水泽,看那一瓣瓣落花下,雪衣抱着上官弘宇的遗体直静静坐到晚霞落尽,夜幕降临,星河迢迢。
翌日,边关十二郡接连挂满雪白的吊唁白幡!
吾皇驾崩,全军轰动!
耒阳郡府衙紧急的着手置办运送吾皇回帝京的棺椁,并着皇后的棺椁一同发丧。
昏惨惨的烛灯下。
雪衣换上一身雪白的素衣,关紧门窗,抿一丝胭脂,端一盏薄酒坐回床头。
“凤郎,弘宇也走了,不过不用担心,我这就来找你们。”叹一声,呵出一口薄凉的气息,“你放心,不悔和末离有阿碧照顾,一定会好好长大成|人,就让我自私这么一次,我只想来找你啊,你一直一直都在等着我对不对。”
烈酒烧着喉咙一路填入肺腑,杯盏叮咚一声滚落在地。
她伏在他身上,叹息的笑着:“我终于可以好好睡着了,真的真的好累”
想他的每一分,连呼吸都累得让她无力。
她想就这样睡去,视线朦朦胧胧飘啊飘着,烛灯晃啊晃着,一片雪花纷飞的世界里,她孤身一人立在无边无际的雪地里,只一下,眼前的景色在她惊恐时又切换成徐徐暖风吹扬的芨芨草原——草原上湛蓝的天,碧油油的草,一骑白马飞奔而来,那马背上白衣英姿的男子,勾着邪魅如风的笑容飞来。
当他就要掠到她眼前时,当她惊喜万分正欲唤一声凤郎,忽而天地颠倒,再没了他的身影,胸前一团红色的光芒忽闪忽现,朦朦胧胧之间,只见床头立着一道身影
—
ps:‘惊喜’来了bz
第三百零二章 郎骑白马来 3
(bz)她以为自己死了,不然呼吸为何如此平稳,肺腑里的灼烧感也不在了。
而床前站着他?
莫非这便是阴司地狱,可为何有床还有桌椅,刚要惊喜的她猛一低头望去,她身下的上官凤澜还依旧没有呼吸的躺在那,而身前所站的,待视线聚拢再看,才看清是谁。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有些畏惧的盯着这仅仅出现过两次的男人,他有一张上官凤澜的脸,他说他是亚泽,可她十分怀疑。“你是人是鬼?”她有些颤巍巍的将这阴沉斗篷下的‘亚泽’盯着。
他微微掀起一丝淡笑:“都不是。”
浑身僵了一僵,她又低低的道:“是你救了我?”
他伸手指着她胸口那还在泛着微弱红光的血玉,道:“我无法救妳,救妳的是这块属于妳的血玉。”
又是这块玉珏,她记得这玉还救了出生时的末离一命。
想到这,忽然眼眸腾地一亮,“这是你给我的,告诉我,这玉珏既然能救活我,是不是也能救活他?!”她像是抓到了希望一般激切将他袍角拽在手里。
他沉默了一会,说:“不能。”
两个字,当头将她窜起的希望浇灭。
“妳”他忽而又起了音,顿了顿,说:“妳真的如此爱他么?阿雪。”
“我爱他。”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又沉默了一会,“我可以救活他,但我要妳允诺我一件事。”
她倏然抬起头瞪着他,瞳仁里有掩藏不住的惊喜和害怕,惊喜于他的话,害怕于希望的破灭,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真的能让他活过来?!”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猛一下将拳头握得更紧,心都绷成一根弦,无法动弹,颤着声音惊喜道:“那,你能不能,再救一个人?”
他静静的望着她一会,摇了摇头,“抱歉,我只能救一个,且只能是他。”
失落一下填满心房,她缓缓握紧拳头,说:“那好,只要你能让凤郎活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风声吹着窗台,他向她伸出手,“来,我先让妳看一样东西。”
她有些狐疑的站起身,把手交给他,他的手凉凉的,一个力道将她拉入怀中,凉凉的吻覆盖下来,她来不及惊诧,只觉得眼皮忽然间沉重万分,嗒一声阖上,一束光扩散开,令她顷刻间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像是深秋里的一场大雾,浓稠的,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安静得只有她的呼吸,缓慢的,发出嗡嗡的回音,渐渐的呼吸声正常起来,雾也渐渐散去
耳边却传来一声清晰的声响,那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砰——’
冷硬的子弹射入她的心房,她含笑倒在血泊里,那一刻竟什么知觉也没有,连恨都没有。
她处在薄薄的白雾里,看‘自己’躺在血泊中。
而那握着枪的一男一女,正是亚泽和她最要好的也是唯一的玩伴江琴琴。
她看见江琴琴嘴角勾着轻蔑得意的笑,她不敢去看亚泽的脸,她害怕也看到一样嘲笑的眼神,可余光早已不自禁盯着他,他没有嘲笑,而是一种震惊到心裂的悲恸!
一个巴掌将身后的江琴琴甩倒在地。
他目眦欲裂,饱含凌厉的瞪着地上的江琴琴:“是妳——偷偷在枪里上了子弹?!”
“怎么,你心痛了?别忘了你爱的是我!”
“江琴琴,妳别以为我真爱妳,妳是凌少风派在阿雪身边的卧底一事,我早已经知道,为了帮阿雪除掉凌少风为她弟弟报仇,我才假意中了妳的圈套。”
江琴琴伏在地上震惊不已,“少风是你杀的?!”继而又笑了起来,“不错,我的确是凌少风的女人,可当我遇见你,我便一心一意爱上了你,她叶雪算什么,哪里比得上我江琴琴半分的好,居然让你跟凌少风都爱得发疯!”
“她的好有一千一万种,妳比不上她一丝一毫!”他鄙夷而愤怒的嗤笑。
江琴琴伏在地上,笑得阴森不已,“那又如何,她还不是死不瞑目,你还不是亲手把她杀了?”黑洞洞的枪指着他,“亚泽,我得不到你的心不要紧,这黄金宝盒却一定是我的!”她下颌点了点放在那地上的黄金宝盒,放声喝道:“打开它!”
他萧瑟而冷冽的眸子半眯的将她盯着。
她勃然喝道:“我知道你能打开它,上一次你跟凌少风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他握着拳头,动两步蹲在那黄金宝盒跟前。
“快、把它打开给我!”
江琴琴像是发疯一般,紧紧扣着扳机直指他的头。
他垂下的眸里寒光森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下一刻一柄尖锐的小刀飞出,正刺中江琴琴心口。
“你、你!?”她不可置信的将他瞪着,一阵疾风擦过,她手里的枪已经落在他手中。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一切动作快得像是鬼魅一般。
抵着扳机,他凌厉如恶魔般的神情不屑的盯了她一眼,“妳该死!”接连三声巨响,江琴琴瞠大着一双眸子瘫倒在血泊中。
他捧着黄金宝盒走到‘她’身旁。
而此时此刻处在薄雾里的她,捧着口里的尖叫,心里久久震撼不知所然。
她又看他将死了的‘她’抱起,她看他眼角滚出灼热的泪,看他打开黄金宝盒,她知道宝盒里除了那一条娟子,什么也没有,因为那是她在木伦草原时放在里头的。
他颤着手捧着那娟子,静静的看了良久良久
忽然,他竟抬起头,一双眼睛朝她看来,仿佛他看得见此刻站在这雾色中‘旁观’的她,她竟还看见他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接着他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头!
“不要要要要!!!”
她的尖叫淹没在那一声刺耳的枪声里,巨大的冲击令她被浓浓的白雾吞噬,天地旋转着,她又回到了现实,烛灯轻晃,他凉凉的唇退开,脸贴着她的脸,拂一把她额上的惊汗。
她不用伸手,也知道自己脸上湿了一片水泽,她哽塞望着他,低哑的唤道:“亚泽”
他的手指抵在她唇上,再一次压下来,凉凉的唇吻贴她的唇瓣,嘶哑而低声的道:“雪奴,我再带妳看一样东西”
她来不及诧异那一声雪奴,又一次置身在茫茫的浓雾之中。
只是这次浓雾迟迟未散,从浓雾深处传来隐隐绰绰似是杀戮的声音,凄惨的哀嚎伴着刀剑马踏声越发的清晰,仿佛就在耳边,空气里拂着清风,清风里充斥着浓稠的血腥味道,雾散开,她失声尖叫。
到处是血,遍地是死得凄惨的尸体。
她抬头望去,那耸入层峦之间的白玉石垒建的东华宫仿佛也染着一层鲜红的颜色,那些死去的人,她分明都认得。
东华山上,经历了几百年的东华宫。
东华宫里,这一辈的主事乃叫白殇,年纪轻轻便接手了东华宫。
谁都知道东华宫白殇最擅长医道,收了五个关门弟子,四十九个室外弟子。
曾经的东华山是一片清山露水,是一片云雾缭绕的世外桃源。
是东华之地百姓的朝圣之地。
东华山很大,除了有东华宫,还有许多其他门派,山下也住了许多百姓人家,但都以东华宫为首。
彼时她七岁,在一处山脚的小镇上,她因偷两个馒头被人拎着要送衙门。
她狠狠将那又胖又老的女人咬住,在那肉肉的手臂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放开我!放开我!妳的臭馒头还给妳!”
那满脸横肉的老女人瞪大了眼睛,痛得哇哇直叫,一把将她瘦弱的身子摔在地上,她几乎听见自己骨头咔嚓松掉的恐怖声响,摔得头昏眼花,酸水直涌。
“臭丫头!也不瞧瞧自己那张脸,浑身要饭的馊味,偷了老/娘的馒头居然还敢嫌弃!要死了妳,今儿不揭了妳一身賎皮肉,老/娘还不信了我!”说罢那肥大的脚就朝她胸口踹来。
她就着一堆围观的指指点点的路人群里一滚,那肥胖女人几乎没栽个跟头,她勾起一边唇,擦一把嘴角的血笑了:“妳的馒头跟妳的嘴一样臭,我不稀罕,奶娘吃了,指不定还会中毒!”
“妳、妳妳妳?!”那肥胖女人翻了翻白眼,差点没背过气去。bz
第三百零三章 郎骑白马来 4(求鲜花,求月票)
(bz)肥婆双手一叉腰,转眼从摊子上抡了一根擀面的梆子就要来打人,方才那一摔,加之饿了好些天,小身板子哪里还有力气起来再跑,滚来滚去间挨了好几下,她咬着唇,瞪着那肥胖女人丝毫都不求饶。
“住手!”
后来,她想,那声音是她听见过的这世间最美好的声音,一袭青白干净的长袍,从人群里走出来,额上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以玉箆绾了一半飘在背后,顷长挺拔的身躯将她笼罩在阴影里,对着她笑,伸出手:“别怕,到我这来。”
她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珠子望了望,她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俊美又气质清静的男人,当下毫不犹豫便要伸手,只见那肥婆当头又一梆子抡下来,她一瑟缩,他一拂袖便将那女人甩开了几步,那肥婆一屁/股跌坐在地,惊得目瞪口呆。
“她不过是个女娃,两个馒头又怎值得一条人命,这有一串钱,与了妳,女娃我带走了。”一串钱哗啦一声落在那肥婆跟前,他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
略皱了皱眉,似乎是微讶于她的瘦弱和轻盈。
“你,你是个什么人,她偷了我的馒头,就该揪送衙门!”
“东华山,白殇。”
哗~
一片的路人此起彼伏惊叹,而她只是眼巴巴将他望着,东华山白殇?似乎是个颇有来头的人?
因为那肥婆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像是煮熟的猪肝。
他抱着她走进一间酒家,要了几碟小菜,他坐在那看她吃得狼吞虎咽,又看她忽然顿下来,举着灰凄凄的脸瞅着他,他笑着,轻飘飘的道:“别怕,放心吃,若少了再要。”
她嗒一声滚下一串的泪,踌躇了一会,说:“我,我能不能带走一半?”
“嗯?”
“我||乳|娘还在家中等我,她已经有三天没吃没喝了。”女娃的声音滴滴的如珠子般清脆。
“所以妳才偷馒头?”
“我,我只有||乳|nang一个亲人,我不要她死。”
“妳先吃饱,吃饱了再要一份带回家。”他轻飘飘回道。
她于是又扒拉了几口,忽然又再停下,起身,扑通一声跪下,“谢谢恩人救命之恩,雪奴无以为报,愿意为奴为婢终生伺候恩人,希望,希望恩人能救救我的||乳|娘,||乳|娘得了病,就要死了。”
“妳叫雪奴?”
眨巴眨巴眼珠子点了点圆圆稚嫩的脸,脸上灰溜溜的一片,长发也蓬乱肮脏,可却遮掩不了那一双眼里的灵气和纯真,还有一股子倔强。
“妳是草原人?”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让她费解的话。
“啊?”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小就跟||乳|娘住在一起,||乳|娘没告诉过我爹娘是谁。”后来她才知道,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雪奴是草原名字。
等到回家,其实也不能叫做家,不过是一处山脚下破败的山神庙。
可是当回到家时,||乳|娘早已撒手人寰。
她只流了一滴泪,在||乳|娘跟前拜了三拜,她知道她得活下去,他帮她葬了||乳|娘,她一路背着包袱踉踉跄跄忍着伤跟着他。
他回头看着远处十步远的她,第十次说道:“雪奴,我不能带妳回东华山,东华宫里只有男子,没有女子。”
她瞅着他,咬着唇没有做声,当他继续向前走,她紧紧的又再跟上。
他停下,她顿住。
他继续走,她继续跟。
他再停下,她脚步退回缩起瘦弱的身子咬着唇。
他终究叹了一声走上来,将她抱起在怀里,视线看着她那一双血淋淋起了水泡的小脚丫子,他抱着她到了一处客栈歇脚,为她上药,他的药出奇的灵,第二日就不痛了!
“雪奴,妳想不想学医道?”
“想啊想啊!”她想也不想的回答,把头点得如拨浪鼓。“只要能给我一口饭吃,一处睡觉的角落就成”
他抿着俊美幽然的笑凝着她,终究还是太小,并不懂得太多。
他却无法从那双清澈的水眸里抽出身来,叹一声道:“我不需要婢女,从今而后,妳便是为师的第五个关门弟子了,小五。”
她扑棱一声跪下拜倒:“师傅老人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笑着揉了揉她发顶,那目光深邃而柔软,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幸福,只是她没想到,有一日,那眸子里的疼爱会化作一股执念和冷狂的爱意,却是因为他亲手将爱他若斯的她送到了别的男人怀里,只因一道师徒禁忌的枷锁锁着他的伦理道德。
也锁住了他对她的爱。
直到嫉妒和悔恨冲破了一切禁忌,他誓要再将这心爱的徒儿夺回身边。
甚至,不惜入魔。
眼前燃烧起熊熊的烈火,猩红的火光刺目耀眼,瑰丽无暇。
为了王,为了死去的六王子赫连宇,当她用驱魔剑刺入师傅的胸口,所有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幸福的,美好的,悲恸的,绝望的,这一场情爱的纠缠最终让她无以负荷,她笑滴着泪看着远处追来的王,抱着师傅,将他胸口的剑深深再刺入自己的心口,双双坠入火海之中。
师傅浸血的嘴角含着笑,目光像是回到当初相遇的那一刻:“小五,如果重来一次,为师一定一定不会把妳推给别人”
“师傅,徒儿爱上王了,可徒儿还是喜欢师傅,一直喜欢,徒儿不孝弑师,唯有陪着师傅一起死以赎徒儿这满身的孽罪”
火海将他们吞噬,顷刻间灰飞烟灭!
她听见王愤怒的咆哮,“雪奴,妳敢死,本王必将血洗东华山!”
东华山一夕之间成为了炼狱。
“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榔头!阿宝!”太多太多她熟悉的面孔,曾都是东华山上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人,都是她的亲人。
她知道王有恨,但没想到他会恨得如此。
遍地的鲜血淋漓,她从浓雾中回眸望去,只见那一头白发刺目,浑身浴血的男子正用布满血丝的眼瞪着她:“雪奴!妳别想离开本王!休想!”
她抖啊抖着,颤呀颤着,冷得四肢发麻,却无法不悲恸的湿了一脸泪泽,她只能声声对他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想看他活着,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疯狂。
景致一晃,从东华山晃到了阴暗的陵墓。
陵墓的巨大石门沉沉放下,那一头白发的王就站在门内,转身向点着长明灯的陵寝里走去,她惊慌失措,失声大喊着:“不可以!出来!快出来啊!”
她奔过去,竟穿过了巨大的石门,周身一下黑暗无边。
不一会,长明灯微弱的橘色光芒渐渐亮起,墓内豪华庞大,像是一个地下的王庭,随着王的步子,她看见墓底那一条像血一般的红河,河岸两侧长满了鲜红欲滴的彼岸花,美得耀眼灼目。
他坐在那红河边,一直静静坐着。
直到陵寝里爬满灰尘,直到陵寝里刻上时光斑驳的痕迹。
——三百年,那身影终是枯等成灰!!
陵墓响起她惊天彻地的哭喊声,如此悲绝,当再度睁开眼,泪水朦胧了视线,脸上咸湿的是一片又一片的水泽,她抖着手,抚上那斗篷下冰凉的一张脸。
一开口,声音嘶哑颤抖:“王”
“雪奴,妳可知本王等了妳太长太长”他抚着她脸颊的手越发寒冷如冰。
“那么,你?”
“我既非人,也非鬼,只是本王第三世死后的一缕魂魄。”
“你是说,站在我面前的,是亚泽的魂魄?”
他略点了点头,“他的魂魄荡回陵墓,而本王的魂已经轮回,但本王的魄因白殇死在墓底红河的缘故,令本王的精魄无法轮回一直锁在陵寝之中,所以轮回后的我不再记得妳。本王借用驱魔剑剩下的灵力,将自己的精魄附身在这具躯壳里,才找到了妳。”
“而你能救活凤郎,难道是借用亚泽的魂魄?”
“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踌躇了,犹疑了:“可是,他醒来之后,是亚泽还是上官凤澜?或者是你?”
“妳希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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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郎骑白马来 5
(bz)“妳希望是谁?”
雪衣一时无法回答,这三人其实都是一个人,都是他啊。
可是,这一世是她活得真实的一世,是她一双女儿的爹!
“妳无需苦恼,他醒过来,还是他。”见她陷入迟疑,不待她做出选择,他开口说道,雪衣扬起头望着他,他轻声道:“魂魄入了他的体,便属于他这一世,他既不会想起后世,更不会记得前世,因为本王的精魄将回到陵墓。”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她竟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上官凤澜带着后世的记忆,因为她不想让他记得他曾亲手将她杀死过,尽管是个误会,但她的确是因那一枪而死,所以她不想他记得。
而前世早在那一场火海里化为灰烬,即使她忆起一切,可是她此时此刻最在乎的,只有上官凤澜,只有她两个孩子的爹。
他将她那微微一颤一松气的神色看在眼里,忽然凑过身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只见她愕然抬起眸子瞪着他,眼底尽是错愕,而他眼神含着子夜般的浓墨,稠稠的对视于她,低低道:“雪奴,若妳允诺本王这条件,本王便能让他醒过来。”
她的神色有些意外,有些踌躇,有些失魂落魄,但只是一阵的错乱后,渐渐又平定了心神,想了想,握了握十指,回答说:“好,我答应你。”
他没甚神情,只是那目光越发暗了下去,浓稠的让人透不过气来,“记住妳答应的。”捏了她下巴,缓缓覆上一吻,忽然间在她眼前崩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她下意识眯上眼眸又想再睁开,可那强烈的白光刺得她脑袋生疼,低呼一声,坠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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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目光如炬正灼热的将她望着。
是谁温凉的手指正抚摸她的鬓发。
是谁的呼吸平稳丝丝飘入她耳中,身下柔软的是什么?她又在哪?
当清醒的脑子有了意识,眼珠子转动未启之前,用力感知那碰触在她脸颊上温凉的手指,还有空气里多出的那一把沉稳的呼吸声。
如此熟悉的声音。
她试图一下将眸子睁开,却又迟迟未睁,她害怕当光线照在眼底,眼前却其实什么都没有,当她阖着眼睛反复煎熬之时,那一丝的碰触没了,她惊慌顿起,恰在此时陡然响起一阵嘭然巨响,像是有人急切的在敲打着门扉。
她隐隐绰绰听得有人在喊:“公主!公主快开门啊!”
“公主?!”
“怎么办,公主自傍晚起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会子又不开门,可怎生是好!”
“阿碧,让开,青天,把门撞开!”
“嘭——嘭——”
两声巨响后,她只觉床板子也连带着震动了几下,眸子翻开怵然坐起!
屋子里却一下陷入片刻诡异的安宁中。
齐刷刷,连带着她的目光皆望着坐在床头的身影,着两件玄色雪缎深衣,长发梳得整齐未绾,面色俊朗无双,肌肤光洁无暇,目光错综复杂的回望这一堆更错综复杂的目光。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相安无语。
终于在一番死气沉沉的沉默之后,阿碧抖着手,指着床头,那神色活像见了鬼,“王、王、王、王——”她甚至听见阿碧牙齿咯噔咯噔直打颤的声响,接着一声重物坠地,她余光所见,阿碧头一次无端在她面前昏死过去。
不止是阿碧,那挤在门口的几人也是脸色煞白。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将床头的他望着,挪一分都不敢,但看他目光微眯,仿似十分费解,又带着些惊诧、疑惑、惊喜、恐惧、不安、心痛,十分复杂的神色卷在一起,雕塑般的俊颜上一双黑森森的瞳仁泼了浓墨一般。
“妳”那完美的薄唇轻启,迟疑的道了一个字。
她发现自己的胸膛陡然一下剧烈起伏,周围的风声和呼吸声都变成嗡嗡的杂闹声,像是有巨大的压力堵在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的轮廓在晃了几晃,变成两个三个五六个影子,接着她便只能一头重重的向前栽下!
意识陷入混沌之前半秒,听见耳边一声低喊:“雪!”
当她再度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以后。
她依旧躺在床上,房间里安安静静,床前没有了他的身影,心口宛若有锥心刺骨的痛,连呼吸都无力了。
真的还是一场空吗?
当她欲要垂下疲累的眼帘,却陡然意识到什么翻身而起,此时一条叠成条状的温热毛巾从额头上掉了下来,她顾不得那许多,扭头朝床里头扫了扫,并不见上官凤澜躺在边上,而此时,屏风下传来一点点哗哗的水声,她翻下床,紧走两步,看见上官凤澜正拧一把湿热的毛巾转身僵在原地。
那泪哗啦一下涌了上来,她捂着嘴里的呼喊,一步都迈不出去。
僵了一会,他握着那毛巾走了过来,她惊讶的发现他的腿竟也好了,步行正常,就像是当初在木伦草原初见时稳重走来的步子,一行一动都尊贵不凡。
他就站在离她不过一指近的距离,她甚至一抬头便能闻到他鼻息里喷薄在她头顶的呼吸,他伸手捏着她胸前那微微团着暗暗的暖红色光芒玉珏,从头顶压下来的声音如穿越了时空,像最初的相见,低沉而带着丝丝磁性的男音,此刻正以一种略踌躇的语调说着:“我却已死了,莫非是此玉救活了我?妳是何时得了它?”
她嘴唇抖啊抖着,却没法说出一个字。胸膛里有千言,有万语,可是她此刻却只能僵硬着身体,哽咽着语调,想要说出一个字都难如登天。
他手指划过她的脸,接了一片水泽,叹一声道:“我只当妳也追随我入九泉而来,却不想原来竟是我活了过来,且不管我是如何活了,雪,妳可知我有多念妳。”
她心里猛点头,泪水哗哗的流不停,只能用力瞪着他。
她知道,知道啊!
他的手指穿过她胸前垂顺的发,目光里的诧异和惊愕褪了许多,只剩下浓得将人溺毙的深沉,墨一般的眼神幽幽的将她凝望着,一边抚顺她的发,一边用那听一万年也不会厌的清磁嗓音低声的说着:“妳这模样,会让我心疼。”
他叹了一声,长臂温凉,隔着薄薄的雪缎料子将她拢在心口上,“雪,妳可知我在地狱阴司那每日所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在奈何桥边的三生石畔静静等着与妳的相遇。明明想要妳活着,可又无法迈出一步,走过那奈何桥,怕妳一旦傻傻的追了来却见不到我,妳该哭得怎样。”他挑起她带泪的脸,看着她一双红肿的水眸,叹息着说:“此刻我就在这,妳若想哭,可以安心的哭出声来”
她身子一软,脚跟无力,将所有重量压在他身上,一张脸埋进他胸口哇一声哭得惊天彻地!
尽管他的胸膛还有些凉,但却足以炙烫她的脸。
尽管他的呼吸还有些不真实,但他轻轻拍在她脊背上的手心令她无法自已的哭得更大声!
失去了半年之久的温存再这一刻不可思议的重拾,她脑子还有些充血,她的眼睛哭得灼热难辨,她的双手颤抖着猛一下死死将他抱紧,直到感觉他没有消失,她才安心的放下那满身的疲累。
哭着哭着不知不觉昏在他怀里,又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就这样哭哭醒醒,直到了下半夜去,越发哭得没了一丝睡衣,头脑竟清明了许多。
他一直抱着她坐在床头,暖意从他心口传到她脸颊,墨水一样的眼神融在烛灯里焕发着璀璨的光彩,“离天明尚早,再睡吧。”他低低的含着笑容说道。
她使劲摇了摇头,“我、我不困。”她不敢睡,害怕一醒来梦就醒了。
他墨色的黑眸越发暗绸,俯下身,挑起她下颌,温凉的唇吻着她那两瓣哭得略干涩的唇轻舔,耳畔声音嘶哑:“还觉得是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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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郎骑白马来 6
(bz)他墨色的黑眸越发暗着,俯下身,挑起她下颌,温凉的唇吻着她那两瓣哭得略干涩的唇轻舔,“还觉得是梦么?”
“阿碧,那可是沸水,当心浇到手上烫着了!”雪衣提醒的话才响起,阿碧惊呼了一声,桌上的杯子也咚咚翻了个滚,一盏的茶水泼洒而出,又溅起在阿碧的裙裾上。
“可烫伤了?”雪衣坐在床上喊道,阿碧连忙用力摆了摆手,鼓瞪着一双眼睛说:“没有没有!我的脚没有烫到!”
雪衣扑哧一声笑了,“阿碧,那水是浇在妳手上,还不快去上药。”
阿碧这才低头瞧一眼被烫红的手背,这时龙青天恰巧走进来,黑着脸拉过阿碧红肿的手,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当心!”
“我我”阿碧目光有些心虚,却还是忍不住拿眼瞥着床头抱着孩子的上官凤澜。一天了,她还是没法子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不止是她,连此时坐在屋子里的孟然,白秋,南宫明夜等等一群的人皆无法从惊愕里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在这呆坐了一天了,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们夫妻抱着一双孩子在床上逗弄个没完没了,你侬我侬,鹣鲽情深,他们也没觉着碍了人的事,丝毫的浑然不知。
“太感人了!”
“太激动人心了!”
“太让人受不了了!”
这一连三声皆是出自萧漓儿之口,萧漓儿转过已经僵硬的脖子盯着身后将她抱在怀里的燕十三:“相公,怎么办,我忍不住想哭啊!”
“傻娘子,还是不要了,妳哭的样子很丑。”燕十三不怕死的笑了笑。
“你找死啊!”果然,他家娘子河东狮吼了一声,那一记暴栗尚未敲到他头上,萧漓儿哇一声埋在他胸前哭了,“真的很感人嘛,我不管,我要哭!”
燕十三淡定的笑着拍着他娘子的背回视众人的目光,“娘子很多愁善感。”
一片不敢苟同的目光落在萧漓儿背上,萧漓儿的哭声被噎死在喉咙里,猛的呛了起来。
床上,上官凤澜一对墨深的眸子将他众人淡淡一扫,“你们不饿?”
众人摇了摇头。
他便伸手一揽雪衣,又淡淡道:“我们饿了。”
哗一下一群人顿时都散了,不过一时半刻,将他二人连带孩子请出屋子,到了大厅,厅里摆上了丰盛的酒菜,一大桌子美味珍馐。
而上官凤澜坐在椅子上,一一扫视一遍,只得出一个结论:除了他自个正常,今儿这所有的人都程度不一的有些不太正常。
阿碧和都城府的下人带着孩子在一旁。
“都坐下吧。”上官凤澜开口道,一大桌子顷刻坐满了。
谁也没动筷子,只是看着他不停的往雪衣的碗里布菜,优雅矜贵的动作,俊魅无双的容颜,唇上抿的笑容,眸里只倒映着身边人的影子,完全无视一桌子人的食欲。
“怎么都不吃?菜要凉了。”
上官凤澜一开口,众人才寂寂无声拿起筷子。
雪衣的目光一直胶着在上官凤澜的身上,此时一转眼看着众人似惊喜又似惊愕的神色,不由地扑哧一声笑了,笑得萧漓儿手里的筷子也掉了。
“你们再这样看着我们,会让我以为,我现在不是人,而是鬼。”雪衣笑得开心不已。
“呸呸呸呸!怎么行说这晦气的话,吃饭!吃饭!呵呵!”萧漓儿打忙就接了雪衣的话头啐了几声,扬着手里的筷子笑呵呵的说:“菜要凉了,吃饭!”
孟然,白秋和龙青天纷纷不同深浅的望着上官凤澜,各自眼底都湿热一片。
白秋为玉蟾布菜端碗,玉蟾静静的坐在席上,没有焦距的眼中也湿了一片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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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摇篮里躺着末离,床头上雪衣抱着不悔,橘色的烛灯下,她撩开衣襟,垂着温顺的头,侧面美得不可方物,袒露一片胜雪的胸/脯,像是上好的瓷器,莹润的肌肤光滑如缎,露出的一只丰盈,樱桃般的||乳|/头红润可爱,正被小不悔吧唧吧唧含在嘴里吮/吸。
上官凤澜目光幽幽如子夜,略凝着眉将视线放在那小家伙嘴巴上。
雪衣好笑的盯着他出神的脸,“你不会也想来一口吧?”说完顿时一窘,脸颊腾得绯红一片,上官凤澜越发眯了眸,看得如痴如醉!
此时怀里的小不悔正吧唧吧唧得兴高采烈,那床前摇篮里的小末离哇哇的哭得惊天动地,雪衣无奈的瞅着上官凤澜,“凤郎,奶/水不够啊。”
她身体本就虚弱,怀孕期间没长什么肉,能生下这一双小祖宗已是万幸,哪里有过多的奶/水,不过一天够一个人一顿的份而已。
这一双双生子性子迥异,末离好动爱哭,不悔沉静安逸。
每每抱着小不悔,小末离就哭得哇哇响亮。
小不悔充耳不闻姐姐的哭声,依旧吧唧着娘亲的||乳|/头不放,皱巴巴的小脸蛋还未长开,眯萌萌的眼睛颤呀颤的,动了动未果便也懒怠得再去把眼睁开,小小的一双肉肉的小巴掌揪着娘亲的发,吸得淡定不已,不时嗯嗯两声。
小眉小眼的像极了她爹的高深模样。
摇篮里小末离的哭声一道高过一道,雪衣瞅着上官凤澜,“凤郎,不如你把末离也抱来吧,吸这一边。”
他似沉思了一会,深着眸光说:“不能宠坏了她,她既是姐姐,就得让着妹妹。”
怀里的小不悔听了之后,颇为赞同的咧开一把笑。肉肉的小巴掌拍了拍娘亲雪白的胸/脯,吧唧得更坦然入神。
此时阿碧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小丫头,小丫头端着小郡主要喂食的羊奶。
阿碧笑着走过来抱起哭得可怜不已的小末离,“公主,别让自己累着了,这有羊奶,就让小郡主们喝羊奶吧。”
“哦哦哦!小郡主不哭,咱们有羊奶喝了!”阿碧抱着小末离,用帕子擦了擦那粉嫩小脸蛋上挂着的圆圆泪珠,瞧着那红红的小嘴瘪了瘪,吧唧抿着她用汤勺浸入嘴里的温热羊奶水,小眉皱了皱,不甘不愿的嘟着小红嘴巴。
这厢小末离津津的喝着羊奶,这厢小不悔小脑袋一沉,呼呼的睡了过去。
雪衣低呼一声,皱了皱眉,上官凤澜接过小不悔问了一声:“怎么了?”
雪衣笑得脸红了红,指着红肿的||乳|/头:“被小家伙弄疼了。”
阿碧笑着,抱着末离走过来,“王爷,我打了热水过来,用热毛巾为公主敷上一敷会好些,把小郡主交给我把,我把她们带到下房睡。”说话间,小末离也吧唧两声,小脑袋枕在阿碧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