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2部分阅读
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肉书屋
明白自己所处的地点时间了——救世主上霍格沃兹的第二年,著名的日记本密室事件已经落幕,而这里竟然是电影里那个好象在下水道里的漆黑高大的密室里面的另外一个密室中的密室——咳,这样的认知没错吧。
而这副画像,当真的该死的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
画像也要交际
当一个人不能面对事实的时候,就可以逃避了。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落荒而逃,毕竟继续留在密室内,谁也不敢保证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后的密室能不被伟大的白巫师发现,难道要大眼瞪小眼的留在画像里看着那三位巫师走进密室跟他打招呼吗?
惹不起,他躲得起。
既然魔药教授就在他家门外,那么他当然可以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转一圈……
看看,阳光照着这清澈的湖水,忽明忽暗,好象连空气都清新得很,遗憾的是水面下那两颗宛如夜明珠的大眼睛,正貌似惊恐的瞪着水面上的他。
好吧好吧,现在他能理解了,因为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这副画的作者,无论湖里的乌贼继承的是真正湖里的那只记忆,还是被画出来的时候对斯莱特林的记忆,都足够惊恐的。
走到画像一角,掂起脚吃力的看着旁边架子上的各种玻璃瓶。
魔法药剂在使用上如何强大他是不知道啦,不过就光看这些颜色,就足够挑战他的脑容量了,或许将这些全部搬到麻瓜世界的鸡尾酒展台上保证会引来无数惊叹,当然前提是不能有任何一个瓶塞松掉,魔药的味道,那可是——
慢着,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魔药的味道很恐怖,是书上说的?还是电影里演的?
“哎——”
这棵树怎么忽然动了?你是一棵树啊,虽然你是画像里的一棵树但是你还是——好吧,他慢吞吞的从草地上爬起来,望着门那边一望无际的湖水,而湖边的那棵树就是成功的把他送到另外一副画里的门。
草地?一点没错,霍格沃兹那令人惊叹的城堡就耸立在不远处,在黑夜里有零星的蜡烛光辉从层层叠叠的塔楼或走廊里透出来,湖水就在不远处,在不甚明亮的月色照耀下有些朦胧,所以草地看上去也是漆黑的,这副画里不同于前面两个,仅仅只够他在里面转个身,画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音。门那边是下午,日光正好,而这边下弦月还被乌云遮了一半看这模样像快下雨的深夜。
他无语的扭过了头。
丝毫不意外的在脚前方那个已经熟悉的悬浮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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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这副画又是被挂在哪里。
漆黑,昏暗,这副画被挂在最后面的角落里,下方是一排柜子,前边是十几排桌子椅子,房间的天花板黑一块灰一块,最前方有讲台与黑板。
魔药教室!多危险的地方啊这是!
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悲愤。
本来待的画像(或许可以称为他家?)有被人发现的危险,第二张画偏偏挂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那个地方本身没问题,但是那个地方的主人他最好永远别照面,巧合之下发现的第三张画竟然待在魔药教室?!
梅林啊,一千多年了,这副画居然还能好好的存在这绝对是个奇迹。
以掌掩面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咣!”
他该死的方向感!竟然转个身也能转错方向!
还有,他真想踹那个不知道死在那里连骨头是不是烂得还有剩下的斯莱特林创始人一脚,有这么设置暗门的吗,这副该死的漆黑的连月亮都看不清楚的画里那座看上去只是背景的城堡被他不小心的一撞立刻将他扔到了下一张画里。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他就肯定了,摔着摔着楞是习惯了。
〖哦,哪来的冒失鬼,一大清早的!〗
蛇头,非常大的一条蛇,长着三个头,其中两个懒洋洋的半闭着眼睛,只有中间的那个吃惊又凶狠的瞪过来,却在看清他的那瞬间忽然僵在那里了。
原谅他眼睛发直手脚冰冷。虽然这么恐怖的蛇只是画,但是他也是画像好不好?
一条神话传说里才存在的,通体火红色的大蛇竖起上半个身子望向你,没吓晕过去纯粹是因为他听得懂这条蛇在说什么。
〖救命啊——〗
哦,拜托,该喊救命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这条巨蛇。
巨蛇那惊恐又嘶哑的叫喊声绝对不符合它身为一条蛇的身份,嘹亮的出奇,很快就惊醒了周围的画像们。
“海格里斯,你在发什么疯?”
“不要用你那谁都听不懂的破喉咙再喊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伟大的斯莱特林画出来的吗,你很了不起,但是现在请你闭嘴,你不睡觉我要睡觉!!”
“天那,昨天晚上学校够乱的了,你还来凑个什么趣!”
“哇哇哇哇……”
居然还有婴儿的哭声!
严重抽搐,脖子已经彻底僵硬,一寸寸的往外移,梅林!他看到了什么?霍格沃兹!不是电影里的,不是刚刚那张画上只能看到外观的古堡,是的,欧洲的古堡总是能让第一次见到的人赞不绝口,但是霍格沃兹——魔法世界,那是什么概念!
无数古老的楼梯四通八达的分布在这个大厅里,一层一层还在自己旋转着,随意的往哪条长廊上一搭,新的格局又形成了,从这副画里望出去,只能看见下面蚂蚁一样大的人,往上望更是很远的才看见天窗下倾斜下来的朦胧晨曦。
他是活在一平方米几千块一个城市里挤了无数人大家都买不起房子的社会里啊。
受到震撼的绝对不止是魔法。
大厅上上下下,墙壁与楼梯走廊上挂满了画像,描绘着风景的,动物的,传说与神话的宗教画,还有骑士与贵族肖像更是数不胜数,而他周围的那一圈全都不满的侧着头又或者是仰着头低着头,个个表情不满的瞪过来。
不过下一瞬间,他们眼中的不满就被惊奇与疑惑代替了。
这是谁?
那漆黑的头发,深邃的绿色瞳孔就像湖水,还有苍白的肤色,因为少年还没有真正长开的容颜竟还带有几分精致的俊秀,但是却没有贵族少年通有傲慢,画像就是有这点魅力,他们的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可是历史依旧在沉淀,稍微的一举一动都是表面不该有的成熟沧桑。
周围几位贵夫人与小姐的肖像画已经张大了眼睛,大胆一点的直接跑到了自己的画框边上往这边张望。几副年轻骑士与诗人的画像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与头发,一边小声的咒骂当初画自己的巫师水平不够高,用的颜料不够好……
“我……恩,走错了路……”
望望僵硬在那里的巨蛇,再望望四周好奇的画像们,他忽然有了底气,就算这条蛇大声嚷嚷自己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又怎么样?又没人能听得懂蛇语。
理了理斗篷,笑吟吟的从地上爬起来,故做好奇的四处望:
“这边真大,我还从来没到大厅来过呢?”
当画像需要八卦
“你是谁,怎么在海格里斯的画里?”
可惜人可以说自己失忆,画像不可以,不过呢——
“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啊,画我的巫师又没有说,甚至没留下什么签名连画名都没有,那我自己都不知道,别人不就更不知道了?”
黑发绿眼的少年微笑。
“噢!真不幸。”他旁边的画框里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像极了他从前上美术课时从教材上看到的种种圣母像,据说欧洲宗教画里对这类抱着孩子面容沉静秀美的女子是情有独钟,反正有名气的大师画,没名气的街头画师也要画,梅林!居然连霍格沃兹里都有。
等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么习惯的称呼起梅林的名字来?
“嗨,孩子,我们都没见过你!”
这是挂在上边的那副逗着鹦鹉的老人肖像,这会连人带鹦鹉都瞪大了眼睛往下望。
——孩子?
严重纠结,那张俊秀的脸都微微扭曲了,至于他身边那条蛇僵得更加厉害,全身上下只有鳞片遏止不住的开始抖,哗啦哗啦的声音居然好听极了。
真正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可怕的人。
你看他又多明白了一条不是吗?都已经是画像了,连魔法都用不起来,这条蛇竖起上半身就有两人高,一口下来就他这体格能不能留一半骨头还难说,看见他这条蛇居然反被吓成这样,电影里的伏地魔够恐怖了吧,也没看见他家的宠物那条白色的最后咬死斯内普的大蛇怕他怕的发抖啊(咳,你比喻错对象了,蛇怪绝对不会怕萨拉查,这才是宠物级别)。
“哦,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走到海格里斯的画里?”逗鹦鹉的老人立刻理解了自己的错误改口道,“要知道海格里斯骄傲得紧,从来不让任何人进他的画,不过的确很了不起不是吗?”
“啊?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是走着走着不小心跌进来的,还从来没来过大厅呢……要知道我被挂在一个空荡荡的,教室里,全部落满了灰,真是太无聊了,就只好睡觉,最近城堡里闹哄哄的,好象在找什么,我又被费尔奇折腾出来了——您刚刚说什么,海格里斯的画很了不起?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
感谢他曾经的导师吧:做什么不重要,说话技巧最重要,转移话题更重要……
“教室里,哦,这座城堡的空教室的确很多,连老鼠都不去的地方也不少——对不起孩子,我不是故意这么说……好吧,最近学校里出了事,好几个学生——算了,不说这个,画布上的签名,看见没?”
“啊?”
“斯莱特林公爵,我是说斯莱特林学院的那位创始人有天闲得无聊,于是就有了海格里斯,就这样,看它骄傲了一千年,哼。”最左边骑在马上晃悠着一个敌人头颅的骑士肖像毫不客气的穿过了好几张画像一直到了最靠近巨蛇画像的左边。
这个骑士手上拿着的那个头上全是血,翻白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嘴一张,忽然开口说话了:
“可是值得,亲爱的怀特骑士,整个大厅甚至包括走廊、教授办公室、教室里都没有第二张,这还不足够?”
默然,有的,只不过没一副能像海格里斯那样可以串门到别家地盘去炫耀。
“噢!闭嘴吧!我已经把你的头砍下来了,你怎么能再说话?”
“事实上你已经把我的头砍下来六百年了,从我们那副画被画完开始!”
“那你更应该闭嘴!!”
骑士愤怒把手里的头颅举得更高,奋力的摇晃。
“怀特骑士?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马背上的骑士更加骄傲挺直了脊梁,炫耀自己那一身证明英勇的铠甲勋章。
“当然,我以骑士之名给予你这个权利,小家伙。”
小,家,伙……
好吧,淡定,就算他想踹也是该踹那个不知道死在哪里连骨头是不是烂得还有剩下的真正的斯莱特林创始人,你有画像就有画像呗,你喜欢自己画就自己画呗,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画成一个□少年?最为什么的是他会如此悲催的穿越过来?
“那么怀特骑士,你真的是骑士么?我是说从你活着的时候?”
既然当了一副画像,就得学会八卦。
如果不八卦的话怎么能符合长久待在空教室几乎没机会说话 什么常识都不知道的画像身份?怎么能知道该怎么做才像一副画像?
他甚至连怎么到隔壁画像里的方法都不知道。
“活着?活着?小家伙,你活着过吗?”
“恩?”他当然活过。
“嘎嘎!”那个头颅还在骑士手里晃悠着,“小家伙,魔法世界的画像有两种,一种像你跟我这样,是由巫师画完的那瞬间就可以说话走动——你们笑什么,虽然我被怀特抓在手上,但是我绝对能够滚动的——咳,另外一种就是走廊上挂着的那些,当然校长办公室里也是那种,巫师在活着的时候通过咒语契约或者别的方式留下自己的画像,死后就会出现在那副画里,可以任意的在自己每一副画里走动,拥有自己活着时的一切记忆,哼,所以就觉得他们很了不起,高我们这些纯粹的画像一等!”
“你怎么肯定我是……”他根本就不是!
不,他哪种都不是!
“可怜的小家伙,你一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就肯定是我们这样——”
“是的,孩子,那些画像为什么高我们一等,还不是因为他们有名字!”
老人吹胡子瞪眼,气得连鹦鹉都扔了:
“看看,我的画框外刻着什么?”
奋力的仰头,这个角度有点不太方便。
鹦鹉与老人?
好吧这名字真直接,旁边的那位该不是抱着孩子的母亲吧?瞥了一眼,‘苏伯里的妇人’,幸好!那么那位怀特骑士,八成也是自己起的名字,那个头,估计连名字都没有——怀特手上的头,怀特敌人的头,怀特砍下来的头……
他抽搐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
“孩子,你的眼睛真漂亮,我们可以叫你green(果然)?或者你想叫bck(不是吧)?我看还是不要了,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斯莱特林世家,他们的鼻子永远长在头顶上,眼睛从来不往下瞄一下,哪怕是画像也一样。”
“不能这么说,布莱克家也有很好的孩子。比如十几年前那个进了格兰芬多的?叫什么来着?”
“可惜你说的那些很好的孩子无一例外的被逐出家门了,包括你说的那个格兰芬多,他更恶劣出卖朋友给神秘人,现在还待在阿兹卡班!我是这么听说的。”
是啊没错,救世主在霍格沃兹的第二学年已经结束,小天狼星就要逃狱了。
黑发绿眼的少年微笑着。
“怀特骑士,我想到您的画里看看,请问,我要怎么过去?”
“哦,没问题,我答应你的拜访,你只要——”骑士空着的那个手很潇洒的划了道弧线,“从这边过去,大约要经过七副画像,只要他们都同意你的拜访,你就可以一路过来了。”
原来画像还有自己画框的所有权,幸好他们没有收过路费的习惯。
“green,你想到哪里都行,这里欢迎你。”
不知道死在哪里连骨头是不是烂得还有剩下的真正的斯莱特林创始人,难道你把自己的画像画成这种□美少年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假期开始
密室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学生都已经在清晨提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这座城堡,他站在怀特骑士的画像里看着这些最多十八岁最小还都是些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边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救世主与密室,一边猜测着自己学期末的考试成绩——战争虽然就在三四年之后到来,可是现在没人知道,孩子们依旧不知世事残酷。
“很羡慕,不是吗?”
“啊?”
原来是骑士肖像右边的一张贵族肖像画,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眉毛总是皱着,在画像里做一副沉思状:
“孩子们来上学,一年后又离开,七年后如果没有意外或者当不上霍格沃兹的教授,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再进入这座城堡,我经常听七年级的感叹,他们很想永远留在这里,但是被永远留在这里的我们,却更羡慕他们不是吗?”
废话,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一个是巫师一个只是一副画像,这中间有可比性吗?
画像的世界很简单,也很直接。
不喜欢你,就会拒绝你的进入,拒绝与你说话。当他好奇的想靠近一条挂在走廊上的画,那上面的灰胡子老头很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这类画像的色彩通常比较暗,不像大厅里的那么鲜艳,而且都是人物肖像,也几乎全是老人,偶尔有几个中年人却更高傲,不过也难怪,巫师如果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出名并拥有画像,那么的确是更值得骄傲的,尽管他们现在面容年轻除了证明他们人生刚过一半就名扬天下,顺带也证明了他们英年早逝的不幸。
霍格沃兹的画像是有契约的,它们专属于霍格沃兹,是这座城堡的私有物品,除了校长办公室里历任的校长肖像之外,它们不能离开霍格沃兹,就算是鼎鼎大名的巫师,当你的画像被挂在这座城堡里,就没办法走到自己在霍格沃兹之外的画框里了。
说到这些的时候,大厅里的画像显得很不屑,那些巫师的画像看不起他们,他们自然也可以瞧不起这些死了以后还摆架子没脑子很少互相往来的家伙们。
“green,你明天还来吗?”
梅林,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脸天真的少女肖像,自从路过她画框后,她就跟了他一路。
“可能吧,如果今天晚上能顺利找到回去的路。”
其实并不怨巫师肖像看不起这些被凭空造出来从来没有获得生命的画像们,因为他们的性格,行为,甚至是思考方式,都是巫师在画下他们一瞬间的希望或者说是意念决定的。
于是几百年一千年都一样,婴儿依旧只会哭闹什么也不懂,沉思的诗人整天在沉思,天真的少女淳朴的用她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几头牛在吃草,尽管它们只是在嘴凑到草边上做出咀嚼的动作而已。但是除了偶尔抬头看看周围和伙伴嬉戏一下,它们多数时间还是在做那个无意义的咀嚼动作。
因为它们只是画像。
“再见,怀特骑士。”
他在大厅里耗费了一整个白天,直到黑夜再次笼罩霍格沃兹,他才不得不离开。
“再见,小家伙!哦,海格里斯愿意让你再进入它的画框么?”
它敢不让吗?
重新走回那副绘着火焰与岩浆的画,黑发绿眼的少年回头向依旧依依不舍送别的天真少女跟精力充沛跑来奔去的怀特骑士微笑:
“没关系,海格里斯其实很寂寞的,它希望有更多的人跟它打招呼。”
眼也不眨的说着瞎话,他直直的走向火焰,消失在了画里。
而那条身形庞大今天却一直蜷缩在那里的巨蛇尾巴尖动弹了一下,一声不敢出,在别的画像看来顿时又是一阵善意的嘲笑,海格里斯害羞了,多大的新闻啊。
先是魔药教室,然后小心翼翼,好吧,几乎是心惊胆战的回到那副满是湖水的画里。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有声音。
他僵硬在那里不敢动,就卡在画像的边缘,不敢多迈出一步,画里永远是午后的阳光,舒适又温和,湖水轻轻的荡漾,他跟缩在水面下的乌贼大眼瞪小眼。
“哗啦……”
水的声音。
恩,不是画里的,是画外的。
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说不出难闻,但是绝对不好闻!
“……咕嘟咕嘟……”
冒气泡的声音。
斯内普在熬魔药?太好了,一个魔药大师在配置魔药的时候绝对是全神贯注,为了避免打扰一定早早就设好了防御咒法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从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画里“路过”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很小心,很小心的伸头往外描了一眼。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不过笼罩了很浓的烟雾,那后面有个漆黑的身影。
太好了,居然还是背对着这副画的!
他二话没说,逃也似的穿过了这片湖水,一头栽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狠狠的将门摔上。他没有时候也不可能瞧见,就在他穿过画像之后,斯内普猛然抬眼注视了下身后。
当然什么也没有。
以为自己错觉的魔药大师继续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自己正在熬制中的魔药。
喘气,从地毯上爬上椅子。
很好,密室还是密室,那面镜子依旧挂在那里,虽然很唠叨很碍眼。
忍耐,只需要忍耐个几天不出门,学生已经放假了,魔药教授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学校回到他蜘蛛尾巷的家里去了,到时候他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不用这样提心吊胆。
揉揉疲惫的眼睛,折腾了一天一夜,麻烦,可恶,为什么画像都是在自己画框里两眼一闭就开始睡觉了呢?
为什么萨拉查斯莱特林不给自己的画像里多画上一张床呢?
往椅子上一靠,迷迷糊糊得就闭上了眼。
“伊里斯,哦,主人,你不管伊里斯了吗?”镜子坚持不懈的念叨。
伊里斯?蛇怪?噢……蛇怪,不用担心,刚才路过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斯内普正在熬恢复药水呢,还是伊里斯专用的那种,肯定是在外面的密室里拿的书里看到的。伊里斯死不掉的……
半梦半醒中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彻底安心的睡死了。
根本没有脑细胞去思考一下,他不应该也不可能知道斯内普在熬什么药水,梅林……
斯内普的忙碌假期
洛丽丝夫人愉快的从走廊上跑过去,后面跟着它的主人,霍格沃兹的管理员费尔奇。此时这个老哑炮带着难得一见的满满笑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猫在走廊里嬉戏。
太美好了不是吗,这一年大半时间里他都在闷闷不乐,暴躁的在城堡里乱走,几乎失去控制的对着学生们大吼,像傻子一样守在二楼拐角前的墙壁旁想抓住那个该死的继承人。他差点失去了洛丽丝夫人,他生命里最好最重要的那部分。
感谢斯普劳特教授培育的曼得拉草,感谢斯内普教授,石化解除了,在这个日光懒懒散散的下午,尤其是所有该死的惹祸的学生全都不在,这座古老的城堡看起来是这样的可爱,连他的洛丽丝夫人也高兴得一路又滚又跑,时而捉弄过路的老鼠,时而又停下来对主人轻轻叫上两声。
一路上画像们也热情的向洛丽丝夫人和它的主人打招呼。
城堡都被打扫得差不多了,没有那群小鬼,家养小精灵的工作明显变得轻松许多。但是这些小生物们的逻辑方式显然很怪异,它们从来不愿被看见,希望所有巫师当自己不存在,所以费尔奇检查城堡内外时认真嘀咕上几句就可以了。
“喵——”
洛丽丝夫人一声长长的哀叫惊得费尔奇赶紧回神,恼羞成怒的想吼过去时忽又闭上了嘴。
走廊拐角出现的那个黑色身影绝对是霍格沃兹所有学生的噩梦。
长袍翻滚,几乎是片刻不沾地的从走廊这侧大步走过去,期间并没有因为看见费尔奇而有丝毫表情变化,居高临下的瞥了挡路的洛丽丝夫人一眼,后者早已低低叫着缩到走廊那边去了。
“斯内普教授?”
一个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点头,也仅仅只是示意。斯莱特林的示意通常都没有丝毫意义,只为了礼节——哪怕对方看不见。
黑袍翻滚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奇怪……”
费尔奇轻轻念叨着,干枯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疑惑。
已经放假七八天,教授们都已经陆续离开霍格沃兹,连邓不利多校长都在昨天晚上跟他打过招呼后通过壁炉离开了学校,据说是去罗马尼亚拜访曾经一起研究龙的朋友,至少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而平常早就应该离校的魔药教授为什么还留在霍格沃兹?
不过幸好觉得奇怪的不止是费尔奇。
早就注意到这点而且非常八卦的画像已经纷纷开口:
“是挺奇怪的,他一天三遍的从这条走廊上经过。”
“现在又没有学生可以让他逮?”
“昨天半夜里他才从那边回来。”
“霍格沃兹的教授没谁像他那么忙……”
画像们继续八卦,费尔奇已经抱着洛丽丝夫人离开了,这座城堡里拥有太多的秘密,他一个哑炮,从来不去关心教授们在忙什么才是最正确最安全的。
就像那些画像八卦的一样,斯内普的确很忙,非常忙,忙到几乎忘记什么是早餐什么是晚餐,害得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一天三遍的撞墙,幸亏是在霍格沃兹,换了在蜘蛛尾巷的家里,他大约会连吃饭这件事情都忘记了。
那条没脑子的居然还活了一千多年瞎了眼睛头颅上穿了一洞却怎么也死不掉的蛇怪,活活将他拖在霍格沃兹一步不能离,先是恢复药水,再是补血药剂,然后是镇定缓和剂,生肌水,魔力平衡剂——没错,他是很喜欢配置一些从来没被记载过的魔药,但绝对不是为了一个该死的魔法生物!何况是这些干脆写明了“蛇怪专用”与平常配方相差悬乎的魔药,他要懂得这些做什么,真的接手那条该死的没脑子的连救世主都能把它险些送去见梅林的蛇怪?!很好,萨拉查斯莱特林一定是个比老蜜蜂更会利用人的角色,不愧他自称是四巨头中最伟大的那个。
看看他在密室里留下的都是什么?
一条蛇怪,一本所谓的蛇怪饲养总结,一本魔药配方笔记,不过那上面该死的只记着“蛇怪专用”……一本黑魔法笔记,他到现在都没有时间去看,几本涉及魔药的草药学笔记,他更没有时间去实践了……
昨天晚上他在密室查看蛇怪的伤势恢复时,邓不利多笑眯眯的过来说了一大堆废话后宣布要去罗马尼亚度假这里就交给他了。
该死的交给他了!
熬制魔药挥魔杖的手险些因为幅度过大而报废一个下午的成果。
愤怒的脚步声踩得楼梯都在呻吟。
如果他不是霍格沃兹最噩梦的魔药教授,从楼梯到台阶都恨不得扭曲变成陷阱来报复一下,不过现在它们很明智的保持通道不变化。
火上浇油的事情要是做了就跟不知好歹的皮皮鬼一个下场,被一个统统石化定在那里漂啊漂,手里拿着的打算恶作剧的垃圾篓正正倒扣在它脑袋上。
霍格沃兹的幽灵们经过时都毫不客气的给了它一脚,连爱哭的桃金娘也没有例外。
大厅里的画像们一个接一个八卦着,瞬息皮皮鬼的倒霉相就传遍了霍格沃兹,离得近的还专程跑过去嘲笑一番。可怜的皮皮鬼,它只是惯例躲在走廊拐角处,听到一个脚步声接近立刻扑了过去,它以为是老哑炮费尔奇,谁能想到魔药教授竟然还没有离开学校?连校长都走了》_《
“green好几天都没来了。”
是自从第一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green说过会来的,他是不是迷路了?”天真的少女肖像垂着眼,画的主题都快改成“暗慕中的少女”了。
那个黑发绿眼的俊秀少年,就像是梦一样,没谁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谁知道他为什么再也没出现。
“哦。小女孩,这是霍格沃兹,他是一副画像,就算迷路了他也可以问路,就算找不到路他也不会饿死的。”
“可是green……”
“真是够了!”怀特骑士恼怒的叫着,骑着马冲过了十几副画像,不打算回来了。
抱着婴儿的妇人低低的笑着,爱怜的看着苦恼的少女。
大厅到二楼废弃女盥洗室的楼梯台阶继续在呻吟——一天三次,魔药教授是绝对不会在一条危险的蛇怪身边全神贯注熬制魔药的,就算他认为这条蛇怪的脑浆已经在它活着的一千年里被消耗光了或者脑袋被山怪挤过了连混淆咒都能中连救世主都能送它去见梅林。
密室里依旧阴冷。
躺在地上的蛇怪听到声音,慢慢抬起了头。
头颅上那个洞已经奇迹的长好了,不管是萨拉查留下的魔药配方神奇还是斯内普熬制的魔药出色或者它本身就是生命力强悍,它这七八天里恢复得很好,已经从那个池子里爬出来躺在雕像前面,时不时还溜达个几圈,当然运动不能太剧烈。
除了眼睛看不见它绝对比这一千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都要享受,起码它有东西吃不是吗?
邓不利多吩咐家养小精灵一天给它一只羊,没有因为它一千年什么东西没吃也没死而让它继续饿下去。
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和浓烈的魔药气息,蛇怪又将头低下去重新躺回地上。
它的嗅觉非常敏锐在平常人闻来只是一点点的魔药味它甚至能清晰的分辨出来的哪种魔药。
否则你以为它天生就是这么乖乖的任人给它灌魔药?
它是蛇怪,不是小白鼠。
确定是它需要的,而且熬制的很有水平它才会喝。
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哑吼声
它记住这个巫师的气味了,毕竟这么好的魔药只有主人给过它
郁闷的假期
被霍格沃兹大厅里的画像们惦挂着的green不是不想出来。
通往斯莱特林办公室的那扇门这几天来一直是开着的。他站在门边上,或者说一直纠结着明明放假了为什么斯内普教授还没走。魔药气味只要一进那副画就可以闻到,万分感谢这是魔法世界,就算一副油画整天挂在房间里被烟或者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熏仍然色彩明亮。说实话,任何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对于那些魔药材料都会表情扭曲,当那些鼻涕虫触角,青蛙肝脏,蜥蜴脑汁,甲克虫的眼睛之类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扔进坩埚里,然后再冒出一个个类似小蘑菇云的烟雾,在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药水里翻腾——对于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个很大的考验,所以麻瓜出身的巫师学不好魔药也是情有可原的。
基于那几部电影的恐怖影响,他完全不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路过”一下。
他那个时代的人什么本领没有,“宅”的本领还是很大的。
密室中的画里有的是书,虽然那些书名一个比一个恐怖,但是无聊之下翻翻又怎么了,他又用不了魔法,不,他根本出不了画框就算好奇他也用不了不是吗?
结果他这一看,就没完了。
一本又是一本,无论是什么材料的纸张多么厚内容多么恐怖,都只有一个下场——被翻了就丢,丢了再翻,那双深邃清亮的绿眼睛变得浓黯而犀利,嘴唇紧紧的抿着,凝视着画框对面的镜子。
柔顺的黑色长发一丝不乱的被墨绿的发带缠绕了几道后垂在肩后,那张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七岁甚至更小的俊秀面容还是那么陌生,连自己的神情都被那深邃的绿眼睛掩饰得完全不似。装饰华丽的斗篷顺着手臂垂落下来,与袍角一样在最细微的边缘隐约有暗刺上的荆棘花纹,那是一种隐晦的暗绿色。
莫名其妙穿到一副画里就够该死的了,没想到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要走到那扇门前,浓烈的魔药味就可以闻得很清楚。
七种沼泽植物的果实粉末,月光草的根……魔力平衡剂……但是却多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九品脱铁线蛇的毒液与曼佗罗花瓣,沼泽蜗牛的壳,还是魔力平衡剂。不过要是巫师喝了它绝对可以去跟梅林喝下午茶了。
剧毒且中和魔力,专门给蛇怪用的魔力平衡剂。
等腥气的味道越来越重再加入些许蜥蜴尾巴就可以装瓶,这一过程,大约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结束,那咕嘟咕嘟的冒泡声持续不断的响起,仔细听还有药水轻轻搅拌的声音。
只是一点味道,魔药的味道。
他僵在那,半晌都动弹不了。
觉察出自己主人行为怪异的镜子早就闭上了嘴,任凭那犀利的视线如何阴森的瞪着它也没有开过口。
萨拉查斯莱特林。
就算在小说里那也只是一个名字,空洞,阴冷,就像是一个诅咒而不是荣耀。
这一切的记忆,也许只是来自画像本身的主人,他根本不可能凭空想象出这些魔法世界的东西,只有接触到才会突然记起,那记忆来得如此之突兀,却又如此深刻,仿佛他本来就应该知道,书是这样,魔药也是这样。
药剂翻滚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脚步声,然后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斯内普教授出门了。
昨天他离开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回来,那么只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就不用提心吊胆“路过”了?
一边郁闷一边终于进了满是湖水的画里。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还是老样子,由于是地窖,除了蜡烛之外半天光都没有,也分不清楚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更不可能知道时间了。
但是离奇的就是只要他神智清醒,就能很笃定的说过去了多长时间。
心事重重的走过湖面,连多看一眼水底巨乌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去了魔药教室。画还是画,午后的日光透过树阴照射过来,水面有些轻微涟漪。
几乎就在下一秒,地窖的门毫无预兆的开了。
斯内普站在门口,抬起的手臂正慢慢放下来,袖中的魔杖也在手腕翻覆间收了起来,那冷硬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被魔药熏得发黄的眉角微微一挑,犀利的视线已经在瞬间扫视了整个房间后重新平和下来。
然后,他关上了门。
既然穿成了画像,那么就好好的当一个背景罢,不管这副画像是谁的,都不能改变他只是一件魔法物品的事实,一个简单的咒语,就可以让他彻底消失。
想必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也很清楚,否则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画像藏得那么严实?
要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并不仅仅是霍格沃兹的创校人,他还是伏地魔的祖先,也是最有名的黑巫师,如果他没记错,《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说过,斯莱特林最后与三位好友闹翻了最后一个人离开了霍格沃兹,连死在哪里都没人清楚。甚至魔法界之后几百年都搞不清楚斯莱特林的后裔在哪里,等到魔法部发现并找到他们的时候,早就已经没落到连麻瓜都不如,一代又一代的暴躁苛刻与近亲通婚几乎毁了这个伟大的血脉传承。
这样的斯莱特林后裔,谁会承认?
如果不是伏地魔,谁会记得萨拉查斯莱特林还有后裔?
他一个没能耐又不是正牌的画像,自然不会妄想改变剧情拯救哪个人物,伏地魔已经疯狂到把灵魂撕成了好几份难道还指望他面对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保持敬意?邓不利多是个慈祥睿智的长者可惜这是对格兰芬多而言,经历了整整一年的密室事件后救世主跟他的朋友难道还对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好感?只怕这个学校里的所有学生都咬牙切齿咒骂他疯子似的将一条蛇怪藏在这座城堡里吧?
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当背景。
“green?”
“啊。”回过神来,掩饰般的微笑,“那是谁,我好象没见过?”
“格兰芬多的胖夫人,我们这边的名人那——”
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真的很想跟这个沉思的贵族肖像说一句你这讽刺的意味跟斯内普教授很相似。
“是挺有名,很多巫师都会记住她。”
能不记住吗?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要面对这副守门的画像整整七年。
从怀特骑士的画像里看过去,胖夫人正在苏伯里妇人那张画里很是激动的对着旁边画框里的海格里斯吼些什么,她的年纪看上去不大,却穿着类似古希腊白袍服饰,露出大半个圆滚滚的手臂,很是凶悍的模样。
“除了半夜,也就放假的时候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