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3部分阅读
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肉书屋
夫人才过来逛逛。哦,也就是她,换了我可受不了那群精力充沛惹是生非的孩子。”老人带着他的鹦鹉也到这副画像里来串门了。
“她根本听不懂海格里斯说的话,她还能吵得起来?”
“几百年了至少,因为她一直想进海格里斯的画里。”
觉得自己头上的黑线更多了,努力控制住嘴角眼角的抽搐:
“可是,我以为,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
“没错,所以她更好奇了。”
——神奇可同山怪媲美的格兰芬多,
“啊?小家伙你说什么?”
猛然一惊,刚刚不是脑子里想的,居然还说出嘴了?
暴露
当暑假过去一半的时候,邓不利多终于从校长办公室的壁炉中钻了出来,他看上去非常愉快,跟校长办公室里的画像一一打过招呼后,羽毛笔唰唰的写下一行字将羊皮纸折好递给福克斯。刚刚结束一趟旅行的凤凰带着几分哀怨的目光注视了下自己的主人叼起羊皮纸就原地消失了。
没过一会福克斯再度出现,停在梧桐木架子上闭目养神。
就在邓不利多开始吃第三个柠檬蛋糕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像是带着一阵风大步走进来,气势之盛使墙上的所有画像都忍不住侧目。
一个水晶球被丢到了校长办公室的桌子上。
“你交给我的好工作,校长……”
阴冷又干巴巴的语调显然蕴藏了极大的怒火,正极力抑止着。
邓不利多眨了眨眼睛。
他是意料到西弗勒斯会很恼火,但是显然这怒气值超出了他的预计,还有这个水晶球又是什么玩意?
老人好奇的放下蛋糕,伸手拿起了那个很小的水晶球,半月眼镜后湛蓝眼里犀利的光一闪而没,依旧笑咪咪的抬头问:
“亲爱的西弗勒斯,镜像水晶球是魔法部明禁物品,你要给我看什么?蛇怪的生活习性吗?我听家养小精灵说了,它很乖巧,整天趴着不动,当然还要感谢西弗勒斯你的魔药,否则它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假设你没有把那条脑浆早已经被鼻涕虫吞完的蛇怪忘到脑后去就该记得你才是校长,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不同意将蛇怪留在学校里,可是很明显,除了这座城堡以外,它无处可去。”
“邓布利多,我可以假设,你认为我使用魔法部明文禁止的镜像水晶球就是为了跟你讨论那条早就该死直到现在一直没死的蛇怪吗?”
邓不利多眨了眨眼睛,再次往嘴里塞了块柠檬雪宝后才语气愉快的说:
“西弗勒斯,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了,真的,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
“邓布利多!!”
魔药教授的忍无可忍只换来墙上数副画像低低的笑声,这使得斯莱特林院长的脸色更加苍白,周围的魔压愈发强大冰冷,深吸口气,才恢复低沉冰冷的语调: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这些天来一直有人在旁边窥伺,非常不好的感觉,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我险些毁了正在制作的魔药!”
邓不利多惊讶抬眼,抚摩着手里的水晶球。
“魔咒,防御阵,炼金物品……没有一件被触动,很多时候我就在那个房间里却找不到那双眼睛……”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低,表情更加冷硬了。
“于是就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放了这个有趣又诚实的小玩意,啊,它的确很奇妙,那么西弗勒斯,你既然将它拿到我面前,这么说,那双眼睛已经被这小东西记录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内普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只从唇边挤出了一个单词:
“画像。”
“呃?”老人疑惑的眨眼睛。
“邓布利多,我可以假设你从来没有去过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吃下去的柠檬雪宝酸得腐蚀掉你就该记得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唯一的,那一副,画!!”
“一副很漂亮的画,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作品,那午后的日光与变化的黑湖水面光泽树木的倒影交织,非常的有魅力。”说话的是墙上的一位校长,也是霍格沃兹历史上唯一一位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菲尼亚斯布莱克。
“现在那副该死的据说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所画的风景画里多了一个人!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历代的斯莱特林院长都没有被瞌睡豆糊住眼睛的话,那副画从来——将近一千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的是的,西弗勒斯,这的确不可思议。”老人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吃柠檬雪宝,却没有一点查看镜像水晶球的意思。
“就在密室被发现之后,那副画里多出来的人……哼,你自己想罢!”
魔药教授气势汹汹的如同进来一样,卷起一阵风狠狠带上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哦,这可真不妙……”
当世最伟大的白巫师喃喃,瞥了眼桌上的水晶球,将它拿了起来。
“阿不思——”
邓布利多慢慢站起来,目光凝重的扫了一圈墙上的画像,历任的校长们在他们的画框里神色各异,有的一脸惊诧,有的在深思,更多的却是忧虑与欲言又止。
“是的,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不是吗?”
说着又很愉快的笑起来:
“只是没有想到,我都已经这么大年纪,做了这么多年校长还能赶上这件事。”
“阿不思。”一位女校长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最后的日记,霍格沃兹每一任的校长都看过,但是阿不思,你完全相信吗?”
“我想,无论是任何事情,都需要我们用眼睛去观察……”邓布利多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小小的水晶球,半晌之后才点头道:
“先去询问霍格沃兹走廊和大厅里的所有画像,我想这很容易,对于他们来说,霍格沃兹很小,至于幽灵暂时不要惊动,尤其是拉文克劳的灰夫人和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
放下水晶球,再沉吟一阵,睿智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
“我在看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日记后一直有个猜想。”
“阿不思?”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那个时候最高明的绘画巫师,不过很遗憾,他从来不画肖像画,也许现在有些古老传承的贵族世家里还会有一两副英格兰的风景画,对吗,菲尼亚斯?”
墙上的画像都笑起来。
“但是斯莱特林为什么会在他年迈的时候忽然画下了他生平唯一的一张人物画呢?虽然他画的是他自己……”
“阿不思,你的意思是?”
邓布利多垂眼看着水晶球:
“很有可能。那么,最好不要惊动他,在伏地魔有可能回来的时候,我们不能确定他究竟在想什么。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他活着的时候就没人能了解过他,包括他的三个挚友,我们的创校人。”
斯莱特林的蛇怪
“咩——”
不用怀疑这声惊恐又脆弱的求救来自一只肥硕的山羊,它被丢进这个漆黑一片又阴暗潮湿的地方,蹄子稍微一抬起,满地都是水,而距离它不远处一条长长的,几乎有两个它体格那么粗管状物正趴伏在地。
一股巨大的恐惧没来由得冒上来,这只山羊几乎是迈着蹄子就跑。
犀利的破风声带着浓重的腥气从后面突然袭来,这只山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冰冷滑腻的躯体裹住了,那鳞片如此冰冷,它却觉得很热,恩,透不过气来的热。
随着一声凄厉不成调的呜咽,全身骨骼被勒得粉碎的山羊血肉模糊的瘫软下来。
蛇怪随意的扭过头去,张开嘴,一口就将山羊吞了下去。
惬意的在地上转了几圈,重新趴下去装又懒又乖乖牌的宠物,因为它没有算错的话,那个魔药跟它主人一样厉害的巫师就要来了。
吐了吐信子,回味那只山羊的味道。
那个巫师警觉性非常高,只有在灌药的时候才会接近自己,而且一手始终拿着魔杖,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变得放松,相反因为自己的恢复而变得越来越警惕,最近几天更是只将魔药放在地上让它自己去喝而不肯接近它三米之内。
若是再给他看见自己属于蛇的本能绞杀凶悍到瞬间爆发绝对能够毙命周围十米的生物,只怕下回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了。
蛇怪,是英格兰最可怕的魔法生物。
因为神秘与罕见,很多巫师都会小瞧它,连这么警惕的他不也是没想到吗?以为安全的距离在它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是它不想动弹不想吃人而已。哦,不,其实它挺郁闷挺想吞几个巫师的,只是不想吃他罢了。
恩,熟悉的气味来了。
它慢慢抬起头权当示意,不出所料的再次闻到了魔药味。
除了给它送魔药难道就不会单纯的来这里陪陪它吗?
吐了吐信子。
哦,不对,这个味道!是强效安眠药水,他想做什么?想彻底解决掉自己这个麻烦吗?那该拿毒药来才对啊,也许是不确定毒药是否对自己有效?!总之,别想,它在密室里睡了将近千年它睡够了,好不容易被喊醒还稀里糊涂着就中了混淆咒再清醒过来眼睛没了,它都想哭,这回说什么也别想让它把这个喝下去!!
蛇怪绝对称不上是好脾气的生物,激怒之下大半个身子猛然从地上昂起。
几个威力强大的石化咒与束缚咒直接被砸在了它身上,魔药教授的反应速度绝对是一流的——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些对蛇怪等于蚊子咬,好在打醒了这条智商并不低的蛇怪。
——你是斯莱特林的蛇,你得有礼貌……哦,主人,我对不起你。
庞大的身躯慢慢俯低下来:
〖尊敬的巫师,带我出去——〗
这一连串的嘶嘶沙沙的声音完全不同于之前听到的,轻滑而带有强大的蛊惑力,因为不敢小瞧这位魔药水平几乎跟自家主人一样的巫师,蛇怪瞬间就动用了全部魔力。
拥有劣质血统的梅杜沙尚且拥有诱惑巫师的力量,何况如此强大的它?
本来已经退到石室门口的斯内普忽然觉得一阵发晕,直接导致眼前发黑,强大的魔压直接冲进了他的脑子,索性他不仅是魔药大师,还是大脑封闭术的专家,才没被直接蛊惑了心智依旧在死死挣扎。
〖咦?〗
还是小看这个巫师了?
〖尊敬的巫师,带我出去,我不会伤害你——〗
前所未来的强大魔力形成一个旋涡压过来,换了一个巫师早已经崩溃屈服,不过蛇怪很不幸,在斯内普的一生大半时间里几乎都时刻不停的运用大脑封闭术,所有悲剧与不幸的发生也许会使别人脆弱,却使他的精神力更坚韧顽固,绝不会轻易败退,否则怎么能承受黑魔王的钻心剐骨时依旧死守大脑没有泄露过分毫?
但是蛇怪的力量太恐怖了,更不幸的是斯内普的魔药水平实在太好,沉睡千年的蛇怪体内的魔力已经被一天三次的魔力平衡剂梳理完毕,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用。
为什么要抵抗?它真的不会伤害他啊?
一声轻响,魔杖落地。
它的主人在无法抵御蛇怪强大的魔压后,直接晕了过去也没给蛇怪侵入他大脑的可趁之机。
〖……〗
——永远不要使用强迫手段,斯莱特林想要的一定能得到,要让猎物自己落入你的掌心……
哦,主人,我对不起你。
蛇怪认真的反省,纠结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爬过去,仔细聆听,恩,呼吸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这可是救了自己的巫师,虽然没有他的魔药自己也不会死,可是没谁会希望自己头上开了一血洞躺在那里一直喘气,就算它是蛇怪也不例外。
主人说,欠了别人,是一定要还的。
它记得这个巫师的气味,如果他需要,它不介意回来帮他,不过现在,它必须出去找它的主人。虽然挂着画像的密室就在密道后面的后面,但是太遗憾了,除了主人,连它也不知道口令是什么。
不过这并不代表它就没办法了,它还可以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待着等主人路过。
那里可是有一大张画。
准备从霍格沃兹管道网路里奋力前往目的地的蛇怪扭动了下它巨大的身躯,迅速的从晕厥过去的斯内普教授身边滑过,完全不知道对方就是斯莱特林院长的蛇怪杯具了,当然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更杯具的即将迎来第二个喜欢“路过”的不速之客。
人宠会面
“多可怕呀,你知道我在费尔奇扔出来的那张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什么?”
大厅里的画像都停下说话,莫名其妙的听着胖夫人的画像忽然窜过来大惊小怪的叫嚷着:
“有人从阿兹卡班逃狱了!”
哗——这下就像是炸了马蜂窝,画像们吃惊得发出种种惊叹,各自交头接耳,就连一向不屑往这边多看一眼的走廊上的巫师画像也纷纷向大厅这边的画框汇聚。
“不会吧,那可是阿兹卡班,有慑魂怪看守的。”
“那个鬼地方进去之后是人都会疯掉,难道疯子还能逃狱?”
“well,如此惊人的壮举,哪一位勇士做出来的?或许我们可以不华丽的猜测下是出身格兰芬多的某位?”这是走廊上那位据说是15世纪鼎鼎有名的炼金大师,听这华丽的语调就知道他的出身。
“是布莱克,躲入格兰芬多的那条毒蛇,那个出卖了朋友的叛徒!”
又是一阵热闹的窃窃私语与惊叹。
黑发绿眼的少年一直带着微笑望着身边画像们个个不可思议的神情。
第三年即将开学的时候,小天狼星逃狱,霍格沃兹也即将迎来一位狼人做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是画像,只要好好的当背景就可以了。
“海格里斯最近总是没精打采。”天真的少女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完全不想加入大家都很有兴趣的逃狱话题,只是拼命的要跟他没话找话说,“难道是心情不好?”
无语的望了一眼头顶不远处的三头蛇画像。
庞大的身躯蜷缩在一起,脑袋埋在身躯里,那副画里岩浆喷发也好火焰燃烧也罢,它楞是不抬头望一眼。
嘴角抽搐了一下,任凭满头黑线往下掉。
可怜的孩子,它不是心情不好,它只是被吓坏了。
“阿兹卡班啊,green,你怎么不惊讶?”怀特骑士手上的头忍不住瞥过来嚷嚷。
他早就知道甚至知道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在那里逃出来,他能惊讶得起来吗?
黑发绿眼的少年只是微笑,就是这笑,最近甚是迷惑了不少少女夫人的肖像,啊,赞美绘出green的巫师,这技巧多娴熟高明啊,只是微微上勾唇角,就有这样暖入人心的魅力,瞧着都会眩目,如果那双绿眼睛不那么深邃冰冷就好了,总给人一种透彻人心高高在上冷冷而望的错觉。green又不是那些巫师,怎么会有那种情绪呢对不?
“我很想惊讶,只是——”
周围的画像全都好奇的望过来,包括走廊上的几位。
“阿兹卡班是什么?”
“噢!”
众画像纷纷释然,有几个甚至笑起来。
除了走廊上一副脏兮兮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画里,一个肥胖得占据了小半个画框,只有一只红鼻子特别引人注目的老人出现在那里,走廊上的所有画像都在议论,谁也没注意他忽然眯起了眼。
——活在千年之前的斯莱特林当然没听说过阿兹卡班。
“小家伙,你可以没有常识,但是你不能这么没有常识!说出去会给霍格沃兹丢脸的!”带着鹦鹉的老人很是激动的吼。
相信我,风中凌乱的绝对不止海格里斯和斯莱特林。
“真不敢相信,green,你连阿兹卡班都不知道。”
胖夫人的嗓门那不是一般的大,也许霍格沃兹所有画像都喜欢他,但就是跟胖夫人不对盘,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进海格里斯的画框被她看到了。
“出去不要说我们认识你。”
眼角继续抽搐,他确定就算他不是正牌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也对格兰芬多的一切没有好感。感谢他还记得对方是一副画像,没理由跟她较劲,慢吞吞的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你是谁,我本来就不认识。”
眼见胖夫人眉毛一竖张开嘴就要说什么,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子的肖像赶紧将她拉过去,这边也立刻有人来劝:
“好了好了,green,别跟她计较,她就这脾气。”
“跟格兰芬多待久了?”
“呃,green,事实上格兰芬多那群孩子还是很可爱的……”
“……”沟通不能是什么感受,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百无聊赖的望着四周到处都是议论小天狼星逃狱的画像们,恩,画像的生活过于无趣,而霍格沃兹又是一个太过安稳的地方,就算外面发生了战争它们依旧可以闲闲度日,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也只是一个有趣的消息罢了。
当四个月之后小天狼星闯进这座城堡,你们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否认自己心里有幸灾乐祸的念头,头痛的往身后瞥一眼依旧一脸憧憬的天真少女,跟讨论的起劲的画像随口打完招呼,一副又一副的穿过这些画框,消失在海格里斯的画里。
谁也没注意,那走廊角落里红鼻子老人也跟着消失了。
〖……好挤……呜——〗
刚走进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就听见一个嘶哑又尖锐的声音。
疑惑的停下脚步,这个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依旧是空荡荡——当然了,他是算好时间出门回来的,绝对不会在斯内普在的时候“路过”嘛。
〖……这管子怎么变窄了……〗
到底是谁在说话?
他低头看看脚下的湖面,那乌贼依旧缩在那里不敢动,再说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听得懂乌贼在说什么。慢着——
〖大约……恩,就是这里……〗
从天花板上传来的声音,不,更准确的说是墙壁里传来的声音。
蛇怪?
〖nyx。〗
头顶上那雕着蛇纹的穹板忽然左右移开,一条漆黑的庞然大物无声无息的从上面滑了下来,动作非常灵巧的将长达三十多米的身体完美的盘旋,没有碰到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鳞片闪烁着漆黑的光,很黯,巨大的头颅高高抬起,一米长的蛇信不断的吞吐着,上面泛着蓝色光芒的涎水让人看了头皮都发麻。
视觉受到了巨大冲击,本能的就想往后退,这么恐怖的一条蛇,海格里斯跟它比起来就是一小孩子,等等,海格里斯是画!完全没有可比性。
蛇怪失去了眼睛,它什么也看不见,此刻正不自在的转着脑袋感觉这个已经不属于主人的房间,油然而起的陌生感让它不适应又难受。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凶悍生物转着脑袋是准备攻击,也不知怎的,这种不安与彷徨居然被他清晰的感觉到了。
〖……伊里斯〗
蛇怪的身躯猛然一僵,瞬息转向画像的方向。
〖主人?!〗
我只是路过
第一次说蛇语完全没有生涩感,极其诡异的长短嘶声从喉间发出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晰得分出蛇语与英语的区别,只是他却恨不得自己没有出声才好。
蛇怪的眼睛已经被那只凤凰啄瞎了。
而他却不是正牌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怎么面对这个庞然大物?
〖主人,伊里斯好想你〗
梅林,萨拉查斯莱特林为什么要养这么恐怖的宠物?蛇信子吐个不停,简直想扑过来舔他,梅林,看那个毒牙,那种蓝色涎水滴在地上就冒白烟,梅林!那不是一般的毒啊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离我远点?
哎——猛然反应过来上上下下打量那条怎么看都只能用恐怖一个词来形容的蛇怪——女,不不,雌的?
〖主人,我比您当年算得胖了整整一圈,从管子里走得好挤。〗熟练的甩了一圈尾巴,蛇怪把自己盘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圆圈,〖主人,告诉我密室的口令好不好?〗
〖……〗问题是,他也很想知道。
〖主人?〗
蛇怪的大脑袋往旁边歪了歪。
那困惑的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梅林,他中毒了,这全身漆黑脑袋大得像磨盘的可怕怪物哪里跟可爱这个词靠边了,怎么看都像是要择人而噬的凶残好不?
〖伊里斯〗是叫这个名字吧,〖我没有允许你从密室出来……〗
蛇怪一僵,整个上半身全部竖起来,那瞬间的威压吓得某画像忍不住后退一步,长达三十米的身躯鳞片全部张了开来,嘶嘶的喷出更多的毒液(于是教授,乃家办公室的地面杯具了):
〖你是谁?!〗
这还是宠物吗?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只说一句话就被拆穿了。
〖你怎么敢冒充我主人——哎?真的是主人的声音……梅林,这不是真的,噢,让我继续躺在那儿吧,那个巫师的魔药效果为什么要那么好?〗
一股强大的魔力动荡使的整个地窖里的物品都颤了颤。
长达三十米的蛇怪不见了,地板上多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穿着中世纪才会有的漆黑大袍裙,皮肤惨白,小小的脸蛋上眼睛的位置血肉模糊,两只细细的胳膊显然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还是举了起来,整个身体极度诡异的往前挪了挪,就像一条蛇往前游。
正目瞪口呆,地窖的门猛地被推开。
斯内普举着魔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乎在门开的瞬间一打束缚咒和强烈恶咒就扔了过去。
轰。
可怜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我假设你走错了路或者不小心把自己的脑子也吞下肚消化了——”
烟雾飞散,斯内普的声音嘎然而止。
好吧,他小看了那条该死的蛇怪,没想到它的脑子里还有点东西,知道那是安眠魔药后居然攻击了他(教授,它真的没有攻击,真的没有),又擅自游入管子里企图逃走(教授,那,真的不是要逃走,它离开霍格沃兹也没地去啊……),幸好这是暑假,邓不利多那个吃甜点吃腻了脑子的校长居然认为它清醒并拥有巫师的智商,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他留在地窖的防御魔法发动,这会他已经冲到校长办公室告诉那个只会吃甜点的老头蛇怪失踪了!
等他赶过来,梅林,他看见了什么?
——霍格沃兹最恐怖的魔药教授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活象被又饿又虐待过了的小姑娘,看,那么瘦那么白,更不幸的是中了一打束缚咒外加黑魔法的可怜小姑娘本来华丽的蕾丝裙变成挂在身上的破布,泡泡卷的头发东一半西一半的竖在头上,就像被电打过一样。小脑袋呆滞而缓缓的转过来,原本脸上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血洞,边缘又糜烂发白——很好,很有惊悚效果……
桌子,椅子,除了被魔法保护的魔药储存架和书架完好无损,整个地窖里的东西已经被斯内普刚刚的魔咒打击得四分五裂了。
哦,不,那副画还是好好的。
看来加诸在这副画像上的魔法防御相当强大,他很不对谱的想起了魔药教室里那副一千年后依旧完好无损的画。
“who……”
斯内普的魔杖直直的指着前方,看那模样完全不介意扔一个阿瓦达。微微后仰的脸上线条冰冷得几乎能冻结一切敢于直视的人,唇角微扯,一个词生生分裂成几个音挤出来:
“is……she?”
最后一个词已经轻得仿佛低语,犀利的目光直视墙上的巨幅画像。
死亡射线——貌似就是电影评论里对于霍格沃兹魔药教授最贴切的评论,他现在很不幸的领受了,的确相当恐怖不过却没有形容得那么鬼神退散脑子里一〖片空白躯体僵硬等等那么可怕,或许他感受不深是因为他只是一副画?
望望地上的小姑娘,只听说过巫师可以阿尼玛格斯成动物没听说过蛇怪还可以变成|人来着?他也是被惊吓的那个啊梅林才会相信!
又望望破烂一团的地窖现任主人。
梅林,是魔药教授自己把这里折腾成这样,他愧疚什么?
他应该纠结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不过就算他什么也不说斯莱特林的画像里还能出现谁?他是真的想当背景过安稳日子谁能相信呀……
〖我只是路过。〗
惹不起,他躲得起。
眼见着黑发绿眼的少年完全没有表情(被吓傻了),阴森冷漠的丢下一句话(忘记换英语了,至于阴森冷漠,教授,那真的是语言本身的错)就消失在了画像里。
〖主人——〗
小姑娘激动的从地上窜起来,真的是用窜的,整个人从地上竖起来(不是站,真的不是,上半身完全没动)。
〖主人?〗
真走了,呜,都不回头看它一眼……至于这个打搅了它跟主人相隔一千年的会面又对它一而再再而三扔魔咒的巫师,它,它——它还是算了吧,给它熬了这么好的魔药在自己还完这个债或者主人帮它还完之前,它没立场对他吼大小声。
纠结的抓了抓乱七八糟头发,并且因为用“手”“抓”这个对蛇来说陌生扭曲的动作更纠结了。
〖呃……我也是路过……〗
跟着主人这么说,绝对没错吧(没错个啥呀……教授怎么听得懂蛇语啊啊?)
于是霍格沃兹魔药教授举着魔杖瞪着那诡异无比的小姑娘忽然消失,一条长达三十米全身漆黑的庞然大物迅速的滑进天花板洞开的管道里,然后一声嘶嘶过后,地窖的顶恢复了原状,就只剩下狼籍一片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跟它的现任主人。
……
于是我们真的要理解,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艾琳普林斯去世二十几年后第一次魔力暴动了……
校长室的密谈
“将那副画从地窖里扔出去,邓不利多,或者更直接干脆我应该换一个办公室让伟大的斯莱特林创始人与他的宠物不受打扰的在地窖里会面!”
白胡子的校长坐在桌子后面,看着被重重摔在一边痛苦呻吟的栎木门,以及带着几乎凝结成实质怒火身侧周围空气已经明显黑暗化的魔药教授,老人无辜的摊手:
“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要知道,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虽然我是校长但是你说的这些事我都做不到,历任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都在地窖,而那副画更是一直被悬挂在那里……”
咳,要换办公室,可以,只要你不当斯莱特林的院长。
“那条该死的却一直死不掉的蛇怪既然能任意在城堡内游荡,我想它没必要再见到魔药这种东西!邓不利多,如果它的智商像你说的那样,我恐怕你不得不在开学前教会它乖乖的趴在密室里装死而不是在城堡乱爬吓晕那群惹是生非的小巫师!”
愤怒转身带起的袍角险些掀飞邓不利多桌子上的羊皮纸。
“西弗勒斯!”
魔药教授连头也不回。
“小天狼星逃狱了。”
猛然扭头,凌厉的瞪向桌后那个依旧笑眯眯的老人。
“哦,西弗勒斯,我想你这几天一直忙着魔药肯定没看预言家日报,是的,很不好的消息,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斯内普僵在那里半天,向来空洞的眼睛里先是愤怒如实质的仇恨,又是反复的挣扎与痛苦,垂下的右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衣袖微颤,过了很久才干巴巴的扔出一个词:
“慑魂怪……”
“呃,阿兹卡班有慑魂怪连没上学的孩子都知道,据说西里斯布莱克的神智一直很清醒,在他逃狱之前甚至向人要报纸看,当然没有人——从阿兹卡班建立开始就没有人能从哪里逃狱,他们不是死去就是发疯……”
老人的眼睛瞬间黯了一下,只是斯内普同样心神不定完全没注意到。
“我们必须注意小哈利的安全……”
“我假设你说过救世主在他的麻瓜亲戚家里受血缘魔法保护,任何有恶意的巫师都不可能找到他!”低沉柔滑的大提琴音越柔和,事实上就是它的主人忍耐怒火等待爆发的预兆,墙壁上姿势不同地装睡的历届校长有一半偷偷睁开了眼。
“关于这点,我很遗憾,哈利与他的麻瓜亲戚显然有一些沟通上面的不愉快……”
“说重点!”
几个校长点头,然后发现不妙,赶紧装成睡得头一点,一点,又一点,简直要磕破自家画框。
“小哈利吹涨了他的姨母,不幸的是有好几个麻瓜看见了,魔法部已经赶过去处理……西弗勒斯,不用这样,孩子魔力暴动是很正常,就算是成年巫师有的时候也不能完全压制住自己的怒气。”
本来一大串讽刺毒液被邓不利多的最后一句话,生生顶得噎了回去。
“如果魔法部还有几个长脑子的巫师——”
“是的,不用担心,小哈利很安全,他坐上了骑士巴士达到了伦敦破釜酒吧,很聪明不是吗,并没有人教导他该怎么在离家出走的夜晚安全的回到魔法世界。”
——如果去年开着飞车险些撞断自个脖子的不是救世主。
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艰难的牵动唇角,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其实教授你是被那句魔力暴动说得恼羞成怒了吧……)
“西弗勒斯,等等,下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已经聘请了……”
“咣!”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带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邓不利多摸了摸鼻子,从抽屉里摸出一只蟑螂堆放进嘴里;
“小哈利会喜欢莱姆斯的。”
墙壁上闭着眼睛姿势不同地装睡的校长纷纷睁开了眼。
“阿不思,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红鼻子的巫师扭了扭略微肥胖的身躯,从他画框里的椅子上站起来。
“福德斯克,你的好消息想必就是你们看到了斯莱特林本人,那么坏消息呢?”
“不不,阿不思,你说的那个就是坏消息。”
“恩?”
“好消息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留给我们的日记里起码有两条已经被证实——那个日记里提到过的当年离奇出现又诡异消失的女孩并不是斯莱特林做黑魔法研究的牺牲品,而是蛇怪的类阿尼玛格斯状态……”
不要问校长画像是怎么知道的,斯内普扔魔咒的时候摧毁了地窖的大门,被一直守侯的某位校长从头偷窥到尾。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被气走的毫无疑问——”
“菲尼亚斯你少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垂着一头长长银发卷,穿着天蓝色魔法袍的老女巫在她的画框里不满的皱眉。
“那么被证实的另外一条呢?”
“呃,这同时也是我们的坏消息,我们认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阁下猜测得很有道理,萨拉查斯莱特林拥有两重性格……很不幸,最近出现在霍格沃兹大厅里的斯莱特林公爵,绝对是处在情绪混乱喜怒不定的那个性格里,格兰芬多阁下在日记里提到过,斯莱特林公爵在杀死七个巫师贵族与诸多麻瓜的时候,全处于那种心态难以揣测的时期,而他为学生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状态。阿不思,我不得不说,这很危险。海格里斯已经被吓得失常了而大厅里那些画像还什么都不知道。”
“福德斯克谢谢你的提醒,只是我依旧认为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三位一千年前犯的错误,我们不能再犯一次。”
邓不利多站起来轻轻念了一句咒语,架子上搁着的分院帽扭了一扭,它旁边的一格架子忽然打开,一叠古老发黄的羊皮纸安静的躺在暗格里。
分院帽又扭了一下,上面裂开一条缝隙,很形象的扯动了“嘴角”:
“阿不思,我敢说你是这么多年来最相信戈德里克胡思乱想的一位校长。”
“格兰芬多从不会否认自己的错误,就算他明白自己的错误有多么不可饶恕——”老人湛蓝的眼睛里全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流溢的哀伤:
——这样的错误他已经犯下过一次,足够他一生悔恨。
所以这种无法说出又不能表达的痛苦,就像诅咒一般铭刻在生命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选择了让后人知道,实在是了不起的勇气。
“他与伏地魔不一样。”
霍格沃兹的血契有四分之一来自斯莱特林,他不会做出任何破坏这座城堡的事情。
被拐骗的蛇怪
八月的天气非常热,但是密室里绝对没有这个烦恼,蛇怪拖着它巨大的身躯懒洋洋的从水池里爬上来,漆黑的鳞片上泛着一道道水光,它的出现惹得几只饿得发晕的山羊惨叫拼命想挪出更远。
没错,就是几只,它舒展了下身体,趴在池边继续装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又一只山羊被丢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密室,这可怜家伙还来不及打量四周,立刻被那股致命的危险气息吓得拽了老命的挥舞着四个蹄子惨叫,而它四周的几只同伴木然的看着。蛇怪却依旧躺在那里,除了呼吸外连身上的鳞片都不动一下。
“吉吉不好,吉吉不对,吉吉不能让伊里斯小姐吃饭……”
一只穿着霍格沃兹枕巾的家养小精灵抱着一根蟒蛇柱子就撞。
傻精灵。
蛇怪很不贵族的从喉间喷出一口气。
恩?有巫师的味道,很淡,但是它绝对不会错,这种甜得发腻的味道,它见过,属于那个长着长长白胡子,魔力很高的巫师。
“嘶——”
蛇怪抬起头颅,准确无误的对着密室那一角。
“呵,好聪明的小姑娘。”
蛇怪忍不住一抖,怀疑人类才有的所谓鸡皮疙瘩这种东西不要钱似的从它鳞片缝隙里往外掉。
小,姑,娘……
它已经快一千岁了!!
就算它刚出生没多久就死皮赖脸爬上主人的床睡大觉的时候,主人也从来没这么叫过它——它家主人是多严肃的巫师啊,好吧,虽然有的时候性格扭曲了点。
完全不知道自己让蛇怪风中凌乱了的邓不利多撤了幻身咒与掩盖气息的强力无声无息咒,笑吟吟的望着这条巫师看了都应该尖叫一声逃跑的蛇怪:
“我听家养小精灵说了,绝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谁绝食了?它只是懒得动。
“小姑娘,不要害羞,你听得英语对吧。”
“砰。”
蛇怪竖起的小半身直接砸到了地上,嘴里传来可疑的咯哒声——不用怀疑,绝对是咬牙切齿!害羞?那是什么东西啊啊啊,蛇怪愤怒了,猛然绷紧了身躯,只要绞杀一发动,周围十米之内的一切生物都会被绞得骨骼粉碎慢慢窒息而死。
谁都能看出这条庞然大物被激怒了摆出攻击姿态,邓不利多却还是笑呵呵的站在那里,连魔杖都不在手中。
蛇怪绷紧的身躯缓慢的放松下来,躺回地上重新装死。
——它闻到了血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