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9部分阅读
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肉书屋
见过也完全不懂的凛然高傲。
“我……我……开门……它……我……”可怜的小狮子抖得不像样子,只觉得眼前的人很可怕,跟斯内普教授一样可怕。
皱了皱眉,黑发绿眼的少年往旁边那幅画走去:
“让它进去,海格里斯。”
三头蛇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立刻转动画框,而纳威差点连书都不要了,手足并用进了公共休息室,开玩笑,马上就要宵禁了他可不想被教授抓个正着。
三头巨蛇眼巴巴的看着纯粹从它画里路过的人一幅幅走过,往楼下去了。
它是很怕斯莱特林公爵,但是它真的憋了一千年没人陪它说话了,蛇怪它连招惹都不敢,斯莱特林公爵它都不敢正眼看,而格兰芬多那个叫哈利的小家伙自从它逮着他猛侃了一番后除非每天回来睡觉以外,绝不出现在它眼前,它真的很无聊啊。
没睡着的画像们还是窃窃私语,它们不阻拦去路但是再也不热情的上来打招呼。
疑惑与冰冷的目光注视过来,他竟然可以视而不见了。
“green,这么晚了……”没有丝毫顾忌打招呼的当然是怀特骑士,他瞥过来一眼后,立刻惊讶得停住了,有些犹疑,又有些恍然的样子:
“你有点不一样了,green。”
还是那俊秀少年的模样,优雅高贵的举止,不过眼睛里,神情中多了一点很微妙的什么,虽然极力收敛,但是不能完全掩盖。
是不一样了,谨慎的秉性仍然存在,不过却深深的埋藏在冰冷高傲的自信下。
被遗忘掉的一切已经重新回来,这里不再是他不熟悉的世界,而是一盘他早在一千年前是算好的棋,虽然最后似乎有些东西超出了预计现在他也没办法知道,但是他凌查,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一半灵魂。霍格沃兹,依然听从他的意志。
微笑,一如既往:
“夜安,怀特骑士。只是睡得太久,有些东西忘掉了,而现在又想起来了。”
醒魂水,真是个好东西,前提得忽略一分钟之前西弗勒斯斯内普回到办公室后看见一条庞大的蛇怪趴在那里一边睡一边哭,再次淹了他的办公室,索性魔法火焰不是眼泪可以灭得掉的,坩埚里的魔药一点事没有,而闻名霍格沃兹的毒液完全不要钱的喷洒将自己从醒魂水弥漫的雾气里惊醒,立刻无颜对上气势全开的魔药教授——身为精通魔药的斯莱特林居然陷入了区区魔药雾气笼罩的记忆里精神恍惚了一整天——匆忙在下一秒出现在海格里斯的画里,他不承认这是逃避,恩,绝对不承认的。
“嘎嘎——”怀特手里的头颅尖锐的笑着,“哦,梅林,好多事情不记得会过得比较自在。”
“不管是什么,你与我们一样,都是这座城堡里的画像,你又不会离开霍格沃兹,对吗?”怀特骑士说着两重相关的话,却半点不在乎的笑着,用手拨弄了下手里的头颅,惹来对方的疯狂啃咬。
“……我不会离开霍格沃兹。”
萨拉查斯莱特林早有所决定,无论面对的什么,都不离开这座倾注了他与他仅有的朋友一生心血的地方。
传闻、记载、历史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一切依旧如他所知的那样发生了,斯莱特林出走,格兰芬多失踪,海莲娜变成的幽灵还在城堡里飘荡——他明明都已经知道了一切,这又是怎么回归到了宿命里?
在千年之前,灵魂药剂的失败使得他们两个人不能固定的出现,又不能得知自己不掌控身体时所发生的一切,尽管再小心性格脾气再相同,仍然会有疏漏发生。
他们不得不远离好友的一切关心与正常的密切来往。
他们生命里不能出现一个会发现“萨拉查不记得三分钟前我跟他说了什么”的人。
用固定的、单一的话语,行为来继续生活。
斯莱特林的高傲在传言里愈上台阶,隔了几天不得不重复上次所说的话还恼恨斯莱特林公爵目中无人的巫师并不知道,那不是故做姿态要给你难堪,而是真的不知道你上次说了什么。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谣言就起了。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三个好友的疏远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距离会产生一切猜疑与他们不愿看见的东西。
就跟米娅一样。
焚毁城堡之后,他们就将女儿托付给了艾威林候爵,死去妻子的兄长。
她的生活平静又单调,没有人告诉她父母并不是艾威林候爵夫妇,她又继承了多么了不得的血脉,做为真正的贵族巫师出身的小姑娘在艾威林家在巴黎的别墅里长大,没有去过乡下,更不可能见过蛇,诅咒与蛇语的天赋就这样一直存在却沉睡着。
然后她长大了,天真的爱上了一个相貌英俊却笃信神明的麻瓜贵族。
每天每天的站在窗帘后看他,艾威林家族悠远又富有,却在麻瓜世界里没有什么权势威名。她没办法嫁入一个在王国和教廷里的深有影响的麻瓜贵族世家。
嫉妒与怨恨,滋生了可怕的事情,那个麻瓜的情人与妻子一个接一个死去,正直的艾威林候爵大怒着训斥她,艾威林夫人的厌恶与一个口误终于暴露了真相。
在旁人嘴里,古老的斯莱特林家族与倪克斯家族充满了黑暗与恐怖。
焚烧城堡,杀死亲生母亲的斯莱特林公爵,著名的黑巫师,那是遗弃她的父亲,还有那个早早死去艾威林家族传言绝对是被人害死的母亲,异样目光与指责里的少女疯狂了。
这一生,他们从米娅的目光里看到的,都是不谅解与仇恨。
海莲娜诞生了,小小的孩子,一直被所有人爱护。
——这样宠溺下去似乎有不好的事情。
他猛然想起了遥远的未来,海莲娜做为拉文克劳的幽灵永远留在霍格沃兹,可能是叛逆娇纵,她偷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最后死在巴伐利亚森林。
于是他们说服了所有人,爱着海莲娜,却绝不放纵她,为什么最后依然是这种结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们各自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外界互相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们决定制造魂器,当画像被绘制出来,他被单独分裂成魂片彻底沉睡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萨拉查,另外一个自己又在哪里?
生与死
魂器,是指藏有一个人的部分灵魂的物体。
巫师通过残忍的杀害另外一个生命的方式,将自己的灵魂强行分裂并把它隐藏在某一个特定的容器,物体,甚至是活的生命体里。
只要魂器没被摧毁,那么这个巫师就将继续活下去。
——主人,您不会连今天……您不会连自己怎么死的也忘记了吧?
萨拉查死了?死在某一年的万圣节,而所有人都不知道或者他们知道了也没有说出去,所以才会变成萨拉查斯莱特林忽然失踪,离开了霍格沃兹从此没有任何消息?
垂下的手握得太紧,指甲刺入了掌心,淡淡的红痕慢慢溢出来。
他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连那双深邃的绿眼睛也不过微微一沉,然后用之前完全一样的疏远有礼的问候与怀特骑士道别,全然不知他那与往常大不一样的气势已经惹来更多的倾慕目光与愈加升级的流言蜚语,在海格里斯敏锐的战战兢兢目光里消失在画框中。
萨拉查斯莱特林绝对不会死去。
因为凌查还活着。
沾了血的透明指甲慢慢放松,手中的空荡感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提醒他。
魔杖!
什么都不记得那还无所谓,但是放任一切等待机会的出现绝对不是斯莱特林的习惯,更何况是没有魔杖,没有身体,甚至连灵魂都只是一个魂片的情况下——斯莱特林绝不允许自己处于劣势不能掌控一切来应付可能到来的意外。
念出密室的开门口令,漆黑一片的腥气与水声立刻扑面而来。
〖伊里斯!〗
几乎是下一秒,巨大的水声伴随着蛇怪漆黑流泛深邃墨绿光泽的身躯就已经游到了眼前,庞大的头颅轻微的一点,哭肿了眼睛的蛇怪可怜巴巴的望过来,那橙黄的竖直瞳孔哪里还有死亡威胁的森冷,全部是小姑娘不知所措的仓皇。
〖主人……〗
它真的不知道醒魂水在熬的时候居然这么可怕,活了一千年从来没被骂得这么狠而且是不但丢了自己面子连带主人也遭殃的蛇怪,被魔药教授的毒液喷洒得头都抬不起来,险些被讽刺打击得以为自己真的同化成山怪鼻涕虫了。
可一抬头,小姑娘吓了一跳。
既熟悉又遥远,那样的神情,不发一语却隐隐笼罩着强烈怒意的魔力波动,没有情绪的眼睛,扣在扶手椅上的五指轻微敲击险些让伊里斯以为自己还在幻觉里。
自从它在这个时代苏醒过来后就再没有这么感觉到眼前这幅画像真的是自己的主人。
〖伊里斯,把你的记忆给我。〗
〖……主人,你解除了伊里斯的灵魂契约……〗在您即将死去之前。
萨拉查做了什么?!解除了与蛇怪的契约?
五指再次不自觉的握紧,一瞬间胸口的窒息感是强烈不祥的预兆。
〖这幅画上,伊里斯看见过主人下过很多咒语来保护,其中就有防御的灵魂黑魔法,所以伊里斯只能在这里看着主人……〗橙黄的大眼睛直直的望过来,满是悲伤。
沉默,许久之后。
〖过来,伊里斯。〗
蛇怪慢慢挪到画像之前。
〖好孩子,睡一觉吧。〗
蛇怪恐惧的收缩了瞳孔,害怕的望向它的主人。沉睡?它怎么能忘记将近千年的沉睡,一片冰冷,黑暗,什么都没有,永远被遗忘的感觉。
但是那双绿眼睛,主人的眼睛定定的望向它,深邃,没有丝毫感情。
但是好温暖,温暖到无法抗拒。就像它初生时所看到的那一眼。
蛇怪崩紧的鳞片慢慢张开,身躯开始松懈得往下滑落,慢慢闭上眼睛。
——好的,主人,你说什么伊里斯都听。您也不需要告诉伊里斯什么,只是别离开我。
等待并不久,是一个咒语。
压下所有魔力与本能反抗的蛇怪小姑娘只来得及惊讶了一秒,不是安眠咒语,更不是别的什么黑魔法,简单却又令它几乎想哭。
熟悉而温暖的灵魂进入它的意识里,轻易的包裹住它原本的意识,在失去清明的最后一秒,伊里斯又茫然了,主人明明解除了契约,那个时候撕心裂肺的灵魂扯痛不是假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却又有契约的协调波动呢?
主人不是要离开伊里斯!
主人跟伊里斯在一起……
蛇怪带着庞然大物特有的古怪扭曲笑意慢慢滑倒在地,庞大的身躯忽然一颤,明亮的橙黄眼睛再次睁开,没有冷血动物的森冷恐怖,多了深邃凛然的清明睿智。
就算是再伟大的巫师,也不能熟练的控制这样庞大的身躯,几乎在下一瞬间,穿着漆黑裙子的小姑娘就出现在密室的地板上,她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手指,再重新理齐了头发,完全没有伊里斯走路的别扭与不知道怎么用手的难受劲,很顺当的走到画像前。
精致华美的中世纪画像终于又是画像了。
黑发绿眼的少年坐在椅上,微微后靠,表情凝固在深深注视着画外的那一秒,就仿佛看明白一切又能控制住所有的眼神,海莲娜迷上的,是怎样的自己?
控制了伊里斯的身躯,同样也得到了它所有的记忆。
瘦弱矮小,有着令人恐怖的橙黄|色眼睛的小女孩走出密室。
墙壁再次合拢,画像永远悬挂在密室里,而解除与伊里斯契约的只有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一半灵魂,他还没有。
死亡,恐惧,红色的魔药、带着诅咒的匕首、碎裂的镜子……比钻心剜骨更痛上一百倍的,萨拉查绝望又难以释怀的神情,掉落的魔杖、永远沉寂下来却永远睁着的绿眼睛……
“伊里斯……”
伸手抚去不受自己控制落下的眼泪,
“别哭,伊里斯,我在这里.”
魁地奇赛场上的意外
狂风骤雨卷着破碎的乌云从高空一直飞旋,间或有几点怪异的彩色高高飞舞,很快又被大风不知道吹到何处,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这场魁地奇比赛,并没有因为天气原因影响小巫师们打着伞穿着厚厚的衣服念着保暖咒和防水咒兴奋的喊叫着,如果可以忽略被风卷到天上的伞和帽子的话,本来就飞得无比艰难的参赛者对这些临时“障碍物”更是咒骂连连。
这种程度的暴风雨里能见度实在太低。
“哈利怎么样?”
“看不见……你看见斯内普了吗?”
“开玩笑,这种天气就算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比赛他都不会来的。”
魔药教授更愿意在这种天气里用禁闭的名义,指使着想看魁地奇却去不成的小狮子们眼泪汪汪的处理魔药材料。
“话说回来,你不觉得今年斯内普教授关禁闭都在魔药教室了吗?”
“那该在什么地方?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梅林,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喜欢斯内普这个改变的,那地方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进去。”
阴冷潮湿,除了魔药的味道就是冰冷可怕的视线,哪个小狮子都会连做几天噩梦。
“好冷!”
罗恩缩下身子,急走了几步站到了海格身后,虽然再也分辨不出天上魁地奇队员的影子,但是这大雨里本来就看不清,还不如找个挡风墙比较妥当。
“海格,你看得见哈利吗?”
赫敏也跑过来了,雨水顺着她的脸往下脸,所有的小巫师都狼狈极了,这种天气里打伞的效果跟没打差不多,而防水咒他们尚且做不到一刻不停的加持。
“在那里,哦!刚躲过一个游走球,漂亮!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罗恩听到他那两个哥哥,忍不住撇撇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往这边走。
漆黑的袍子在大雨里胡乱张舞着,远看很模糊但是就算没有风雨这种走路姿势整个霍格沃兹也只有一个人有。
“噢,梅林。”罗恩紧紧靠在海格身上。
“不是说不来的吗?”
下这么大雨,老蝙蝠还要过来做什么?
但是一转眼,暴雨与雷声就遮盖了所有异常,天空中被闪电波及的火焰接连燃起又迅速被雨浇灭,但是飞在天上的小巫师明显被身上发生的忽燃现象惊吓到了。
扫帚的速度更乱更快,什么队型战术方针统统变成了一个笑话。拼命的进球,抢球,躲开游走球就是全部,至于两个找球手追着金色飞贼一路拔高早就看不到影子了。
对于魔力波动十分敏锐的邓不利多在疑惑的望向天空一眼后,被匆匆而来的魔药教授分了神。
斯内普虽然一点不像是在暴风雨里走过来的,一点水都没沾上衣服头发,不过很不幸,他的脸色比现在的天空漆黑恶劣的更彻底:
“我假设这种该死的只会浪费医疗翼储存药剂的扫帚运动不能改期……”
看台的所有教授都在沉默,因为后面的话他们因为距离关系听不见了,不过依旧纠结——魁地奇是不会因为天气原因停赛的,而且抓不到金色飞贼比赛就不会结束,所以才会出现连续三个月的魁地奇比赛,不过在霍格沃兹不被学生知道的规定里,晚饭前仍然没有抓住金色飞贼的话,校长会施加咒语让它的速度变慢,不会出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比赛还不能结束的尴尬——破例吧,别等到晚饭了,这该死的天气。
邓不利多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摸胡子:
“比赛一开始我就已经放慢了金色飞贼的……”
声音忽然一顿,霍格沃兹校长的脸色全变了,很明显在听了斯内普压低声音的讽刺?或者说是魔药教授带来的消息之后,震惊的表情出现在年长白巫师的脸上是很少见的,尽管瞬间就被恍然所代替。
“他会回来的,西弗勒斯。”
“他?很好,看来您很明白……”
被邓不利多若无其事的微笑和安慰哽得差点没透过气来,斯内普再一次觉得他不能理解格兰芬多的思维,无论是那群莽撞的小巨怪还是眼前老得成精的狐狸,或者一千年前抽风搭错经居然会暗恋斯莱特林的创始人……打住,那件事情已经腐烂成灰了,现在更应该担忧的是他上完七年级的课回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后发现壁炉被人用过而飞路粉也少了一些,紧跟着检查壁炉发现上一个连接的地点是对角巷。一个极度不好的念头冒出来。
连忙查看镜象水晶球。
它好好的待在原处。
但是镜象里那个踏入碧绿火焰的女孩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十分正式的半弯腰——贵族正统的道别礼,持着刚刚从画像背后的房间拿出来的魔杖,消失在壁炉里。
蛇怪能说得出英语吗?
伊里斯什么时候不同手同脚的走路了?
它还抓得稳魔杖?魔法生物要魔杖做什么?
完全明悟到真相的魔药教授一点不为自己同时摆脱两个侵袭他日常生活的“路过”之客高兴——斯莱特林与蛇怪,这两个任何一个出现在对角巷都很恐怖何况是两个“叠加”在一起——自从邓不利多笑眯眯的告诉他得知斯莱特林的画像不过是个魂器之后,从没这么认真思考过伏地魔跟斯莱特林的血缘关系的魔药教授在心底咒骂着。
“西弗勒斯,醒魂水还有三天就好了吧。”
“我恐怕没人会再需要它。”
邓不利多一点感觉不到斯内普的怒火,依旧维持着笑容:
“不要担心,西弗勒斯,他会回来的。”
“我假设伊里斯迷上了蜂蜜公爵的糖果而你又吝啬到不肯给,他除了自己去买没别的办法?”
毒液是不要钱的,尤其是在斯内普只说了一句伊里斯用飞路粉离开了霍格沃兹,这老狐狸除了刚开始的震惊之外就开始很诡异的安慰他不要担心。
梅林!这个叫担心?!
“……我不得不说你的脑子已经被糖浆占据完了!”
“蜂蜜公爵的糖果?”邓不利多这回真的皱眉了,用绝对认真的表情严肃道,“那都不便宜,西弗勒斯,而我不认为……咳,他有金加隆?”
斯莱特林家族就算有遗产也早就被不肖的后裔挥霍完了。
从头到尾什么都听见了但是什么都没听懂的教授们疑惑的睁着眼睛。
至于魔药教授,咳,已经被校长的格兰芬多思维和装疯卖傻彻底完败了。
就在这个时候,无数黑布袋子从禁林周围疯狂的向霍格沃兹聚拢,刚开始看不真切,因为它们实在太高。却在人群惊动的那瞬间呈四面八方飞扑向还在半空中的魁地奇球员。飞行技巧在生死惊恐关头被发挥到最高水准,本来飞得不太高的小巫师们迅速几个急停与转弯准备落地。
一个影子从破碎的云层之中,带着恐怖的闪电光芒直接掉了下来。几个黑忽忽的摄魂怪还在穷追不舍。
“哈利——”
奥利凡德
斯莱特林没有金加隆?
答案是,怎么可能。
他虽然焚烧了斯莱特林城堡,但是没有忘记把钱与财宝先带走啊,否则霍格沃兹要怎么建造?依靠完全没有家族继承权的罗伊娜和赫尔加?还是那个只会败家的戈德里克?如果是那样,霍格沃兹没五十年也不能完工。就算建造付出了一个在今天看来也是天文数字的钱,独独继承了两个最古老家族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依旧有相当可观的珠宝与金币做私房钱的。
尤其是他早就知道无论留下多少财富给米娅,等到伏地魔出生的时候依旧一个子都不会剩,还能不把珠宝金币都好好锁起来藏在寝室里?
用蛇语口令才能打开的寝室,只要他不死,永远都不会有第二个主人。而他分裂了魂器,将画像藏在密室里,斯莱特林公爵可以跟后人分享一切,惟独这个房间要是属于自己的。
却没想到,这些完美的设计,几乎成了埋葬萨拉查的墓地。
细小的手指纂紧了,金加隆的淡淡光辉在苍白的手指间很是显目,如果这不是热闹的对角巷而是翻倒巷的话,穿着不合季节却明显华贵只是陈旧漆黑蕾丝花边长裙的小姑娘早就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好吧,至少在这里,没人会对她太过注意。
那冷血动物才有的冷酷视线和不协调的走路姿势现在都没有了。
除了衣服以外,这就是一个古老家族出来乱逛的小女孩。
袖子在手肘收紧后束缚着华丽的银色锻带,精致的蕾丝在手肘以下完全放开,伊里斯总是笨手笨脚的理不好这些带子和花边,但是现在不一样,被袖子裹裹得紧紧的手肘里面插着魔杖,在蕾丝的遮掩下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略微一翻手指就可以轻易将它取出。
它是冰冷的,蛇怪的身体几乎没有温度,暖不了光滑的杖身,伊里斯的记忆里那精致舒适的羽枕早就腐朽成灰了,他是抱起没有丝毫知觉僵硬如石的萨拉查,在漆黑散落的头发下发现了魔杖。这是多么恐怖又悲凉的痛苦,看着记忆里还那么清晰的房间,他的寝室变成只有灰尘与破败家具的地方,看着曾经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丝毫生气的躺在那里,用那双熟悉的绿眼睛,绝望又遗憾的凝固着。
他不能遏止身躯的颤抖坐着床边。
梅林,他究竟错过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又让另外一个自己单独面对了多么恐怖的事实——
萨拉查,等我,很快。
微微闭了闭眼,伊里斯的眼睛根本不适合被强光照射,虽然离开霍格沃兹时那里正下着暴雨,但是伦敦对角巷却天气晴朗,而且很遗憾的是,整个英国除了巫师聚集的小镇与村庄外就只有这么一条购物街,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对角巷都是熙熙攘攘热闹得不行。
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对角巷更别说古灵阁了。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自己估计这会已经有点手足无措了,幸好凌查不会。
他熟练的从一个发着冰激凌传单的巫师前躲过,又从几个玩疯了的明显还不到上学年纪的小孩子身边绕过去(因为他现在的外表也是这个年纪),对橱窗里千奇百怪的东西最多瞄上一眼,就很快离开,因为有些忙碌的大商店还好,小的商店会立刻有巫师热情的冲出来介绍商品拉扯着你不好意思立刻离去。
没有问路,只是一直走下去,在第三个转角的地方,他终于看见了那个招牌歪歪倒倒,整个外观都破烂异常的店面。
奥利凡德。
里面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有。
“孩子,你还不到要买魔杖的年纪……”
忽然出现的干瘪老头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小女孩递过来的一张羊皮纸打断了。他吃惊得看着那张明显历史久远的契约,又抬头看了看穿着漆黑袍裙,表情眼神都比马尔福更像个古老贵族出身的小姑娘。
奥利凡德源于公元前,只不过从三百年前开始,就没什么贵族要求履行古老的契约了,他一时不适应,竟然忘记他的好几辈祖先都是喜欢与当时最强大的巫师与家族定契约来维持奥利凡德在魔杖制作行业的绝对权威。
伸出手指,接过灰黄的羊皮纸,火焰的契约光辉并没有亮起,奥利凡德拧了下眉。这说明,这个女孩并不是当初与先祖订下契约的巫师后裔,血脉是微妙准确的,不过这种情况后来也常见,毕竟强大的巫师不会永远生存,显赫的家族不会永远传承,这些契约落到旁人的手里也很正常。
“很有荣幸为斯莱特林公爵,当世最强大的黑巫师制作这根魔杖……”
只看了契约开头的奥利凡德癫痫似的颤抖起来,一双灰色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张得更大,差点把眼前的羊皮纸吞下去。
稍微懂贵族古老家谱的巫师都知道,霍格沃兹四位创始人的姓氏都没有被继承下去(因为戈德里克没结过婚,萨拉查只有一个女儿,另外两位是女巫),而能被称做斯莱特林公爵还特意标注为强大黑巫师的只有一个人。
梅林,他的哪一位祖先,居然还为萨拉查斯莱特林制作过魔杖?
一想到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和救世主的魔杖同时出自自己的手中,奥利凡德就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毫无疑问,是激动的。
他继续看下去,却发现他的祖先显然比自己更伟大,因为制作魔杖的时候,斯莱特林公爵刚刚二十三岁,不过很明显已经拥有相当可怕的名声了,与他将魔杖卖给刚从麻瓜世界来的神秘人和救世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它出乎意料,属于黑暗的一切材料都没有被用上,普通又意义非凡的组合源于斯莱特林公爵的特殊要求,以此定下契约,在要求履行之前,它都不会被拆分。
f a奥利凡德于公元981年4月7日。”
“魔杖?”
奥利凡德的声音几乎都要颤抖了,他迫不及待的要看那根出自于他祖先的精妙手艺,一根据说能被拆分的魔杖。
浅黄的大眼睛在这漆黑的店里格外明亮,慢吞吞的看了一眼激动得手指都在颤的干瘪老头,然后从袖中慢慢抽出一根样式有些怪异的魔杖来。
上半截相对对称的古怪造型,下半截完全光滑的杖身,其实很普通。
奥利凡德用颤抖的手慢慢接过去。
“……十又四分之一,很柔软,葡萄藤的杖身……内芯……双头龙的脊椎中段……不对,还有……这是……卜鸟的尾翼对生羽毛!是了,是双头龙的脊椎连接着它们!这果然是能被拆分成两根的魔杖!!”
就算现在有一整箱金加隆放在眼前,就算神秘人推开店门奥利凡德都看不见了:
“梅林,这是多绝妙的想法!只有象喻双生与双重宿命的葡萄藤才能与它们共生,多绝妙的组合,就算懂魔杖的人只能看得出来它拥有龙脊椎做杖芯,葡萄藤与龙脊椎,这样的组合在我的店里现在至少有几百根,多么不起眼又普通的搭配,梅林!它是一根隐匿着一切的魔杖,强大又脆弱,哦,我都不敢用它稍微试一下小咒语,因为一个不小心,里面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要完全均衡的魔力,完全强大的魔力,懂得预言又绝对理智的巫师才能驾御它!卜鸟,那可是一种相当麻烦的魔法生物……”
奥利凡德用看情人的依依不舍将魔杖和契约一同交还。
“这样一根完美的杰作将它拆分实在太可惜了,没有了双头龙的脊椎,它的确可以顺利的一分为二并同样强大,但是就不再这么精妙又矛盾,它将只是普通的组合,而不是非凡的魔杖。很遗憾,尊敬的小客人,虽然奥利凡德不能拒绝魔杖与契约的同时持有人。但是您并不是魔杖的主人,奥利凡德依旧可以拒绝契约被履行。”
忍不住额角跳起青筋的凌查在证明自己的确是魔杖的主人,好吧,魔杖的主人之一迟疑了几秒,很快又被别的思绪打断了。
等他们能够真正成为两个人的时候,再来拆分也并不晚。
奥利凡德只在意作品的伟大追求精妙,可惜斯莱特林定制这样的魔杖本身就为了让它有一天能够一分为二。
在此之前,就算可以使用一忘皆空,也不能白白吓坏这个干瘪老头,奥利凡德传承到今天很不容易……
微微抿唇,收起羊皮纸与魔杖,头也不回的出了店。
在一个拐角的斗篷制作商店里扔下一块金加隆,拿起一件黑色墨绿边的连帽斗篷裹在身上,站在街角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面色阴沉匆忙的巫师急急前行。
微笑,用最不容易被发现的速度跟上那个巫师拐进了一条漆黑阴暗的巷子里。
淡淡的血腥气与漆黑里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站在翻倒巷的破牌子下穿着斗篷的孩子,已经有蠢蠢欲动的巫师轻微的靠过来。
他很忙,不然这里真的是可以给伊里斯加餐的好地方不是吗?
裹在斗篷里的女孩没有丝毫犹豫的进了翻倒巷。
博金—博克
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加上污水与隐晦的血腥气,细窄又高高立起的屋檐层层叠叠歪歪倒倒的聚在一起,没有一丝光照进这条巷子。
“呼哧。”
一个苍老的巫婆伸出舌头舔了下干裂的上唇,然后悄悄将自己没入黑暗中。
她不是没看见那个披着斗篷的孩子走进来。
也不是没闻到那干净又带着阳光的气息,斗篷是对角巷出名铺子里的成品,价值不菲,这样一个小孩子,身上或许还有钱,不,单单只是一个孩子的血液就足够吸引这里可怕的巫师们垂涎了。
可是,那干净又温暖的只是斗篷的味道,被掩藏在里面的孩子,慢慢走在巷子里,好象在找什么一样看着两边漆黑一片的商店。跟在后面准备围上去的都是巫师们,那些饥饿的流浪狗或者乌鸦远远的就惊慌逃窜了。
小心,才能活下去。
不管是她这样落魄可怜的老女巫,还是高高在上的魔法部长。
是不是无知的小孩,等会就知道了。
在同类手里抢夺猎物远比直对未知危险要容易。
老女巫丑陋的笑容还没有在脸上停留十秒就凝固了,她惊讶的看着几个心急的家伙刚刚凑近,又脏又臭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就无声无息往后仰倒。
像一堆无用的破袋子摔在地上,脸浸在污水里,鼻子砸在石板上,却没有一声痛苦的呻吟或咒骂求饶。
他们死了。
翻倒巷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看一个人是否有钱或者一个人是否还有口气。
几乎不用仔细打量,老女巫惶恐的缩在墙角,动也不敢动——翻倒巷经常会出现招惹不得的巫师,但是却很少有人真的动手杀人。曾经的食死徒倒是经常会,但是他们更喜欢杀戮因为惊慌逃窜的人。
“博金—博克。”歪斜的牌子在风中晃荡了一下。
缩在角落里的家伙们微微颤了下,听着那暗哑的铃铛随着打开的门响了一声。
博金—博克是翻倒巷里最出名的黑魔法物品店,几乎惹不得的巫师都是要到那里去——老女巫暗暗咒骂了一声,悄悄离去了。
博金先生隔着两层架子面朝门站着,手里还拿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脏污抹布,他是一个长着一头油腻头发的驼背男人,因为并没有错过店外刚刚发生的一切,所以脸上露出惊讶又谨慎的奇怪表情盯着跨入店门的客人。
那只是一个孩子,尽管斗篷裹得很紧也不可能连矮小的妖精和孩子都分不清的博金侧头看了一眼巷子里的尸体,然后不吭一声的继续擦拭一个弯曲的头骨。
“在您的地方我竟然看不见一件稍微有价值的东西,很不象样,我可以假设这些只是用来欺骗不懂黑魔法的蠢货,以为干枯漆黑的骨头和装在瓶子里的内脏就是邪恶物品……”
低低的冷笑没有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反而像极了一个骄傲的贵族,博金皱紧了眉,然后继续擦拭,只是手指痉挛的抽搐了一下。
“也许,只有几个称得上有趣的玩意。”
在会发出绞动绳索的可怕声音的长绞绳旁的玻璃柜里正是一条漂亮的蛋白石项链,上面还钉着一张卡片:
切勿触摸!——已被下诅咒——迄今已有十九位麻瓜为拥有此物而丧命。
“没有诅咒的力量,蛋白石怎么能有这种清冷美妙的光辉……一切可怕的黑魔法物品,都带着冰冷又诱惑的光芒,美丽的外表,每一道光华都似乎能呼吸一般,因为渴望血的味道……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曾经在这里,是吗?”
浅黄|色的眼睛微微一抬,博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表情来否认,顿时两眼一晕,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个穿着破旧,小腹隆起,又惊惶又落魄的女子拿出一个金质的挂坠盒……
“不!!”
博金往后退了一大步,冷汗浸透了衣服,丑陋的脸上全是凶狠的表情,他大口喘着气,而对面的人只是在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不敢再将眼前的人当作一个大家族带着可怕宠物或强大护身符的孩子了。
摄魂取念,那是一般巫师都不会的强大魔法。
本来就驼背的身躯蜷得更厉害了,博金有些恼羞成怒,更多的是对于这个秘密被揭露的惊恐,但是谨慎依旧支持了他强行扯出一抹虚伪的谄媚笑容:
“那件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您知道的,就在那几年……那个人……”
压低了声音的博金摆着谦卑暗暗冷笑。
“神秘人?没错,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一直传承在斯莱特林家族手中,至少两千多年了,不知道博金先生对于这一件东西,有没有兴趣?”
细嫩白皙的手指从斗篷里伸出来,上面躺着一枚银底座镶嵌绿松石的饰针,形美细长,形成一个花纹,不,那是几个字母连续出来的花纹。
博金警惕的望着那样东西,眼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贪婪,却不伸手。
“认不出吗?”低沉优雅的声音在博金看来完全是在嗤笑。
很古老,强大的魔法物品,而且是恐怖的黑暗气息,不是诅咒,也不是加持的咒语,没有炼金术的痕迹,但是——很熟悉?
对了,与那挂坠盒有一样的感觉!
博金的脸色瞬间惨白,但是依旧盯着饰针不放,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过去了。
“很好,你能感觉得到,斯莱特林的斗篷饰针,比挂坠盒更悠久的东西……因为它来自另一个古老家族的传承……”
“倪克斯的眷顾。”博金颤抖着手指,小心又小心的将饰针接了过去,那冰冷华美的光辉,象征着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希腊字母nik&962;的修长形状,时间太过长远,倪克斯家族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洞的名字和曾经可怕的传说。
“太珍贵了,太珍贵了,您,您这是要卖……”
博金急急抬头,却撞入了一双没有丝毫情绪的浅黄|色瞳孔中,可怕的魔压几乎在瞬间夺去他的意识。
“牵魂锁魄。”
绿松石饰针从干枯苍老的手指中往下掉。
一只细嫩白皙的小手伸过去,正接住了它。
叹气,若非万不得已,又怎么会让它被这种外表与内心一样肮脏的家伙碰触,就算他并不看重倪克斯家族的传世之宝。
“以现世的灵魂为锁链,牵引曾经订下的契约……”
在千年之后,确定碰触过挂坠盒的人,梅洛普跟冈特那一家死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也死了,家养小精灵克利切这个问题跟他的目的一样,失去主人又没办法看见保密咒施加地址的布莱克家根本进不去,伏地魔现在不好找,找到了也没用不死不活的状态比他现在还糟糕,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博金这个倒霉家伙了。
倪克斯的眷顾可不是白白让你看的。
微笑,冰冷。
在现世唯一同时碰触过挂坠盒与绿松石饰针的博金,我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的灵魂为牵引,解除千年前我们所下的咒语,连接在这两件东西上的魔法契约。
“……使古老的辉煌重聚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