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第29部分阅读
穿越:青梅王爷竹马妃 诺诺宝贝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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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脖子上的森冷疼痛让那个丫鬟只来得及露出惊恐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笑得一脸温和的朔王殿下,脸色竟是比凤若优都似乎还要更苍白几分。
凤渊容笑得温和,杀气却毫不掩饰,看着她说道:“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奴才,竟然也敢对着本王大呼小叫,今日即便是杀了你,又如何?你要记住,能死在本王的手上,是你几辈子辛苦修来的福分。”
然后不等她开口出声,握着刀柄的手轻轻一划,“噗”的一声鲜血飞溅,那丫头的脖子上被开出了一道血河,脚下踉跄了几步,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喷血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有大量的血沫从口中涌出,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停止了呼吸,倒在那里再无半点动静。
凤渊容的当街杀人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再看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时,再没有人觉得朔王殿下温和好欺负,而是从心底里泛起了一股子寒意,尤其想到即便是在刚才一刀杀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笑得温和优雅的模样。
反手,凤渊容手上还沾染着鲜血的刀架在了四公主的肩膀上,笑盈盈的问道:“四皇姐,您大驾光临朔王府,是有何贵干?”
凤若优本就被手指的疼痛折磨得到了崩溃边缘,又见到了这般血腥的场景,那还残留着温热血液的刀更是架在了她的肩膀上,这般刺激之下,她终于经受不住,白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的瞬间,凤渊容好像被吓了一跳,以至于握刀的手也紧跟着轻颤了一下,不小心在凤若优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将凤若优随身带来的丫鬟侍卫都吓了一大跳。
而凤渊容却已经将刀收了回来,看着被吓破了胆的公主府众人,很温柔的说了一句:“还不滚?”
闻言,众人如蒙大赦,扛起晕厥四公主和已经断了气的丫鬟就往来的方向奔逃而去,王府门口的侍卫们正要请罪,竟让这件事惊扰到了王爷,实在是罪该万死。然而不等他们请罪,凤渊容就已经转身进了王府,牵起一直安静站在原地等候的叶清瑶的手,并肩消失在了大门口。
当这件事刚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宫中正无聊着的凤玥就早已得知了此事,不过在凤若优没有将这件事闹到他面前之前,他便当什么也不知道。
他确实是一个无情的人,更是一个无情的父亲,仅仅因为凤若优不是容贵妃所生,所以他完全可以当这个女儿不存在,即便明知道她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也能做到无动于衷,甚至还因为是凤渊容将人家的手指折断,而隐隐的生出了幸灾乐祸的情绪。
于是,他也是一个极好极护短的好父亲。
不过这事终究还是闹到了他的面前,面对着太后的兴师问罪和皇后的泪水连连,凤玥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把玩着一本奏折,云淡风轻的说道:“四公主为何跑去朔王府?”
太后双眉一竖,怒声道:“若优前去拜访朔王,却遭遇了朔王那般残忍的对待,皇上你怎么竟反而问出这样的问题来?难道朔王是你的孩子,若优就不是了吗?”
凤玥淡淡的瞥了太后一眼,说道:“母后教训得是,只是朕却听说四公主强闯朔王府,还动手殴打恪尽职守的王府侍卫,才会被恼怒的容儿折断了手指。”
“混账!”太后愤怒的用力拍打着椅子扶手,说道,“一个小小侍卫,面对公主驾到,非但不恭敬迎接,竟还敢横加阻拦,若优即便动手教训他一下又有何妨?”
“母后似乎弄错了,那侍卫是朔王府的侍卫,就算不懂规矩犯了错,也轮不到四公主越俎代庖去胡乱教训。再说,既是侍卫,自然是以保护主子为唯一职责,即便四公主贵为公主,既是前往拜访,就得让人先行通传,哪里有不经通传便强闯王府的道理?莫非这是身为一国公主所该有的风范?”
太后脸色阴沉,道:“皇上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护着朔王府吗?”
“母后想多了,朕这是实话实说,此事本就是四公主自己不对在先,强闯王府,即便是被当场格杀,也怨不得任何人!”
“皇上,你……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
“母后何须动气?”凤玥仔细研究着手中奏折上的纹路,平静的说道,“朕说的句句都是实在话,即便是贵为公主又如何?就可以强闯亲王府了?更何况,今日在御花园内才刚见面,到底是有什么人重要的事竟让四公主不顾有伤也要前往朔王府?”
皇后一脸凄然的看着凉薄的凤玥,说道:“皇上,若优也是您的孩子,您难道就不能稍微关心她一点点吗?她今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委屈?朕倒是不知道,她哪里委屈了。”凤玥冷冷看向了皇后,说道,“皇后倒是说说,今天四公主的哪一件事让她受委屈了?”
皇后心中一片冰凉,看着凤玥说道:“皇上喜欢的,您自然认为他千般好,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总能找到开脱的理由,若是不喜欢的,即便本没有错,也总能找到怪罪的借口。”
凤玥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皇后知道,那又何必还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万没想到凤玥竟会这般干脆的承认了这话,看着凤玥如利刃的冰冷眼神,皇后心中酸楚不已,同时也充满了怨愤和不甘。
只是她再如何怨愤和不甘,都不能在凤玥的眼里泛起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涟漪,除了厌恶寒意和隐藏得极好的杀气,再无其他多余。
太后的眼里浮现了狠绝之色,冷哼着说道:“此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朔王府当真是好大的威风,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敢阻拦公主,朔王更是因为一个小小侍卫而将公主的手指给折断,更当场杀害公主的贴身侍婢,哀家倒要看看朔王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凤玥眯起了眼睛,随即又释然,说道:“既然如此,母后尽管去找容儿询问便是。正好朕也有一事想要询问四公主,只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婢女,竟然也敢对着亲王大呼小叫,四公主当真是好教养!”
“教养”这个词,仅仅是今日一天,就已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了四公主的身上,而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两个字而起,此刻又从凤玥口中听到有关教养的问题,太后几乎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四公主从小就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几次三番的说她没教养,岂不是等于说她太后娘娘也是个没有教养的?
“那丫头只是心疼主子,才会一时冲动对朔王无礼,但再怎么说,朔王也不该仅仅因为如此而滥用私刑,将那丫头给杀了。”
“不过就是个低贱的侍婢,竟敢对亲王无礼那就是死罪,母后切勿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人而伤了皇室的和气。”
太后顿时被凤玥这一句厚颜无耻的话给气到了,皇室的和气?皇室的和气早就已经不知道跑什么角落里去了!
而在朔王府内,消失好几天去寻找王义彭踪迹的两位师父和云老夫人终于回来了,叶清瑶等人除受伤最严重的云清彤外,其余几人都聚集到了花厅。
“外婆,找到王义彭了吗?”
云老夫人脸色阴沉,看上去有些恐怖,却没有首先回答外孙女的问题,而是问道:“彤彤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好些了,只是因多日未进饮食,嗓子干裂,她又在那个时候嘶喊过,使得嗓子有些破裂,现在还讲不出话来,只能慢慢温养。”
这事三位并不知道,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奔走,连叶清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那些地方寻找王义彭的踪迹,自然也不能将云清彤受伤的状况告诉给他们,所以当听到云清彤竟连话也不能讲的时候,三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风前辈和云老夫人同时跳了起来,满脸的阴云密布。
国师大人眼中寒光一闪,把即将暴走的两人安抚了下来,看着凤渊容和叶清瑶说道:“王义彭那老匹夫很是狡猾,根据我们这些天的查探,发现他很有可能就在京城里。”
“就在京城?”这个答案确实出乎意料,他们也一直都派人在京城以及附近寻找着,不过却始终没有什么消息。
“师父,他在京城的什么地方?”
“有极大的可能就在奚王府内。”
“可能?”
“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进奚王府去查探,而且我们毕竟是隐世家族中人,有些事情做起来总归是不太方便。”
叶清瑶没有问为什么不方便,她只是点了点头,转头与身旁的凤渊容对视一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与她此刻所想的一样的内容。
不由相视一笑,凤渊容握住了她的小手,转头看向师父说道:“师父,我和瑶儿今晚就去奚王府查探一下。”
逍遥无尘点头道:“好,你们要小心,王义彭虽受伤不轻,但即便是你们两人联手,只怕也还不是他的对手,我和风老头不方便在这里出手,你们今晚的目的只是去确认王义彭是否就在奚王府内,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是。”
云老夫人一皱眉,没好气的说道:“那么麻烦做什么?若确认了他就在那里,我直接动手便是,难道我连受了伤的王义彭也对付不了不成?”
“渺渺,你虽是被逐出了家门,可你要明白,你若一旦在这里动手,你以后想要回去,可就更困难了。”
云老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不过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
叶清瑶见状连忙说道:“外婆,我们一定不会放过王义彭那个老贼的,既然隐世家族有着不得干涉外界各国朝廷的规定,你们在一国京城里动手肯定不行,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让外婆你回不了家族。”
“就是啊奶奶,虽然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们你当年在流云宫内是什么样的身份,不过我可觉得肯定是很厉害的人,我还想要回到流云宫之后拿你当靠山呢。奶奶你要相信二姐姐和凤……二姐夫……”
那一句“二姐夫”让云清轩觉得恶心极了,龇牙咧嘴的狠狠瞪了凤渊容一眼,却无奈人家朔王殿下根本就连看也木有看他一眼。
双胞胎小声的嘀咕着:“那老贼真有那么厉害吗?阿容和瑶瑶联手也对付不了受重伤的他?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呀?”
风前辈转头看了过去,“嘿嘿”怪笑着说道:“这种老家伙交给我们来对付就行了,别急,等去了各自家族之后,很快就会有大群的小家伙等着你们去对付。”
“各自家族?我们要分开吗?”凌悦疑惑的问道。
“只是自然,你们本就不是同一个家族的,既然回去自然是要分开行动。”
这是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似乎潜意识里就认为既然都是隐世家族,那就应该是在一起的才对,却忘了七大家族是在不同的七个地方,相距很远。
花厅里突然沉默了,凌悦紧紧皱起了秀眉,凌影也低头站在旁边,双胞胎对视,轻声嘀咕着:“我就说嘛,我一点都不想回去。”王贤羽愣了一下,然后低眉顺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清轩咬着嘴唇一脸不舍,不过想到他和二姐姐好像都应该是去流云宫的,那不舍的感觉顿时就减缓了许多,然后不停的在凤渊容身上瞄啊瞄,这个魂淡好像不是隐世家族中人呢,不过他是逍遥师父的徒弟,那他难道要去逍遥岭?吼吼吼!小轩少爷的眼睛开始闪亮亮了。
凤渊容感觉到身后两道炽热的视线,转头便对上了正贼溜溜的小轩少爷,嘴角一勾,轻挑眉梢,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说道:“至少也等彤彤把伤养好之后,才会回去各自的家族,不必这么早就开始依依惜别。”
王贤羽点头说道:“现在应该先解决了王义彭那个老贼,可千万不能让他逃回望月崖!”
奶奶,你脸红了
今晚并非是月黑风高夜,正是相反,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让这个夜晚笼罩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之中,分外明亮。
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从朔王府悄然离开,身形在地上清晰的投映出了两个交叠的影子。
“真是个一点也不美妙的夜晚。”叶清瑶看着地上的两个黑影,轻声嘀咕了一声。这么明亮的月光,势必将会给他们今晚潜入奚王府造成不小的困扰。
凤渊容却似乎并不这样认为,他也看着地上的两个黑影,脚步稍微移动,竟在地上投映出了一副暧昧的画面,轻声说道:“瑶儿,你看,这样子像不像是在亲吻?”
投在地上的两个黑影,正呈现出相依亲吻的姿势,凤渊容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笑弯了眼,觉得月光无限美好。
叶清瑶转头看过去,地上的影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头而发生太大的变化,看着那暧昧的交叠身影,抽了抽嘴角,怀疑凤渊容的年龄是不是倒退了,竟玩这样的游戏。只是两边脸颊却微微有些发烫,还有那么一点蠢蠢欲动。
她还在蠢蠢欲动,身旁的某人却是直接化心动为行动,揽过她的纤腰,挑起她的下巴,然后低头俯身,轻柔的印上了她那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光泽的诱人粉唇。
“色狼!”叶清瑶不由轻声骂一句,唇齿间独属于他的气息却让她迷醉,心儿一酥,身子便软软的偎进了他的怀里。
于是,这对还要去夜探奚王府的小两口,在月光下,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腻歪在了一起,直让头顶的月亮看得忍不住羞红了脸,以至于那月色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这么美好的月色,总是很容易引人遐想,真应该做点比夜探奚王府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可惜没等他们去做那更有意义的事情,头顶围墙上就传来了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你们要亲热等回来后也不迟,若是再不去奚王府的话,天就快要亮了!”
凤渊容满腹的怨念顿起,伸手将瑶儿按进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瑶儿此刻美眸含春,两腮嫣红的惑人模样,而他则抬头,凉飕飕的看向了围墙顶上。
围墙上方,几颗脑袋大咧咧的出现在那里,皆都瞪大了眼睛,在月光下水盈盈闪亮亮,其中更有着好奇惊叹促狭戏谑暧昧等等各种神采纠成一团,而刚才大煞风景的出言提醒的那个,正是凌影。
所以此刻,另外几个都不满的看着凌影,埋怨着他破坏了这么精彩的好戏。
凤渊容笑盈盈看着他们,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打搅的怨念,唯有月光下露出的一口白牙反射着点点幽冷的星芒。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动了下,他忙低头伸手轻抚,微笑着极其温柔的说道:“放心吧,我会记得灭口的。”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围墙上出现的那几个人?只是先前的时候,不想因为这几个不怎么要紧的家伙而浪费了这般美好的月光罢了。
而随着凤渊容这一句话出口,头顶突然“唰唰”几声,几颗脑袋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即便是向来与凤渊容不对付的云清轩,也是不敢留下来充当某人灭口的对象。
“噗!”埋在他怀里的叶清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抬头时已不见了围墙上的那几颗脑袋,歪着头斜睨了他一眼,脸上还有着没来得及消退的红晕,月光下分外迷人。
不过她没让某人更多的见识她的迷人,转身就率先朝奚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凤渊容跟在身后,看着前方那个曼妙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心底里暗暗发狠,回头一定要将那几个魂淡给灭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奚王府外,看着月光下更显气势恢宏的王府,凤渊容拿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轻轻的摊了开来,赫然是一副简单的奚王府内部地形图……
奚王府内戒备森严,不过这并不能给凤渊容和叶清瑶两人造成太大的困难,他们就如同是那无形的幽灵,悄无声息的飘荡在奚王府内,小心的避让过每一处巡逻守卫,查探王义彭有可能居住着的地方。
这里的格局和朔王府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毕竟都是亲王府,相差本就不该太大才对,凤渊容又是事先得到了更详细的地形图,两人在奚王府内游走,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自然顺畅,便好像是行走在自家王府里一般。
只是,几乎找遍了整个奚王府,却始终没有能够发现王义彭的踪影。
“难道是师父他们估计有误,王义彭根本就不是在奚王府内?”蹲在枝叶茂密的树枝上,视线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朝四周观察着,叶清瑶如自言自语般的轻喃了一声。
凤渊容坐在她的身侧,闻言也说道:“有可能。师父他们也没有十分确定王义彭就在这里,所以才会让我们前来查探下。”
说着时,他伸手轻按在她眉心位置,指间的触觉让他知道她正蹙着秀眉。将她蹙起的眉心揉开,说道:“不用着急,就算他并不是奚王府内,我们也一定能很快就找到他的。”
“恩,再仔细寻找一下吧,说不定就躲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那个角落里呢。”
凤渊容不禁莞尔,很想说一句那好歹也是个大活人,还是个身份相当尊贵的贵人,若是在奚王府内的话,奚王殿下可不敢给个角落让他居住。
但想虽然这样想,他倒也没有真说出来,而是紧跟在叶清瑶身后巡视着奚王府。
月色皎洁,两个白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突然他们在一处屋顶上停了下来。
“瑶儿,怎么了?”
叶清瑶拉着他在屋顶蹲下,防止被下方的人发现,伸手指向某个方向,说道:“你看那,那个人像不像淑妃娘娘?”
淑妃?凤渊容眉梢轻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在距离他们此地大概百丈的一个院子,正有几个人从院子里走出来,连灯笼都没有拿一盏。
虽然说今晚月光明媚,即便没有灯笼也完全可以看清脚下的路,但这个情形还是很奇怪,因为这里可是奚王府。况且,这大晚上的,哪个没有规矩的女主子竟还要出门?
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那几人的样貌,不过按那身形和走路的仪态来看,倒是可以看出其中那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应该就是奚王,而能被他亲自搀扶的女子,似乎全天下也没有几个,而且那女子远远的看去,与淑妃娘娘确实极像。
凤渊容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着那就着月色行走的几人,握着她的手微一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然后抱着她从屋顶悄然飘落,朝那几人的方向接近了过去。
他那将叶清瑶搂在怀里的动作,让叶清瑶愕然,怎么都觉得他似乎又将她当成了弱女子,不过这种感觉却并不讨厌,因为是他,所以向来强势的她丝毫不反感被偶尔当一回护在怀里的弱女子。
凤渊容低头看着被他搂进怀里的亲亲娘子,愣了一下,随之莞尔,眉眼之间皆是盈盈的笑意。
什么话都没有多说,既然都已经抱进了怀里,他也就没打算要放开,干脆就抱着她朝那边轻快的接近过去,如轻盈的风云,在接近了一段距离之后又飞掠到了屋顶,小心的趴伏在屋顶上。
一共五个人,从凤渊容两人所在屋顶下方静静的走过,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头顶的两个人,而当先的男子果然是奚王没有错,他伸手搀扶着的那个与淑妃娘娘极像的女子亦确实是淑妃,另外还有三人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谨慎的保持着两步距离,同时也没有放松对前面两人的守护位置。
“皇儿,你务必要结交好王长老。”
“母妃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只是母妃,这隐世家族中人不是不得干涉各国朝政的吗?”
淑妃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只不过是外界谣传的罢了,你可知道国师大人,也是隐世家族中人?”
“什么?”
“此事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不过那隐世家族确实有着一些规定,具体怎样我就不清楚了,但这干涉各国朝政这一点肯定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问题的,不然国师大人如何能够当了金玥国这么多年的国师?”
这母子两一路轻声讨论着从凤渊容两人的底下走过,说话的声音虽轻,但两人都不是寻常人,这些轻悄的话清晰的传进了他们的耳中。
一直等到那五个人消失在视线之内,凤渊容才抱着叶清瑶从屋顶飘落了下来,脚尖刚触碰到地面就朝斜刺里掠了过去,藏身在月光照射不到阴影之中。
黑暗中,两人对视了一眼,叶清瑶肆无忌惮的将全身重量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王义彭那老贼就在奚王府内,而且应该就在那个院子里。”
“只是我们先前也去到那里看过,并没有他的影子。”
“那我们再去看看!”
“不,瑶儿,我们回去。”
“为什么?”
“我们今天只是来确认王义彭是否在奚王府内,既然已经确认,自然就不必再去冒险查探。”
叶清瑶轻蹙起了眉头,有些不甘不愿。
凤渊容哪里会不明白她心里所想?唯有将她用力抱紧,直接抱着她就朝奚王府外飞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朦胧的天地之间。
就在西王府的某个院落里面,一处隐秘的地下室,王义彭突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望某个方向,灯盏的光芒照射出了他眼底的寒芒,冷哼一声:“算你们还有点自知之明!”
凤渊容抱着叶清瑶回了朔王府,无视窝在他怀里闷声不响,正满心不甘不愿的亲亲娘子,回到朔王府后却并没有直接卧房,而是折身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很热闹,本早该歇下睡觉的几个人此刻都聚集在这里,见到凤渊容两人终于回来,纷纷停下了正在做的所有动作,转头看向两人。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杀上奚王府去找人了。”慕言峻朝两人挤眉弄眼着,脸上满是促狭之色,让见到他这个表情的几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大概一个时辰前,王府围墙外面发生的亲热。
凤渊容却连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先将怀里的瑶儿轻柔的放在椅子上,然后看向坐在上方的两位师父和外婆,点头说道:“先前在奚王府看到了淑妃,虽没有看到王义彭的身影,但从他们的对话,以及淑妃深夜里出现在奚王府这一点中可以肯定,王义彭确实是躲在奚王府内。”
“那还等什么?杀过去,把那老贼大卸八块!”慕言决闻言当即跳将起来,摩拳擦掌着就要冲出去。
国师大人额头青筋一突,说道:“回来!你去能做什么?去送死吗?”
慕言决的神情顿时纠结,看着国师大人问道:“那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了那老贼的消息,难道要让他在奚王府内当大爷?”
“师父,隐世家族是不是有着不得干涉各国朝政这样的规定?”叶清瑶突然问道。
逍遥无尘点头说道:“这是七大家族共同的第一条家规,但凡违背的,最轻的处罚便是逐出家门。”
“既然如此,师父你怎么竟成了金玥国的国师大人呢?”
“我只是当着国师,在有需要的时候推演星辰国运,从不曾涉足金玥国的朝中之事。”
这个回答让凤渊容和叶清瑶皆是愣了一下,不过稍一细想,便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也就是说王义彭除非是想要被逐出望月崖,不然的话他根本就不能给淑妃他们带去什么实质上的帮助,而若他被逐出了望月崖,那就更加没有价值了。
“瑶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云老夫人看着她,说道,“你们的话倒是不必担心,因为从小到这么大都还没有回过本家,所以暂时算不上是隐世家族中人,有些规矩也不必死守。”
外婆这么一说,叶清瑶才突然想到他们也算是隐世家族中人的,不过她倒是从没担心过这点,再说,她现在可是金玥国的朔王妃呢。
“外婆,你不是早就被逐出家门了吗?那是不是也不用顾忌那些规矩?”
是嘛,家规之所以称为家规,那就是只对本家族的人所有效,一旦跟这个家族没什么关系了,那些家规自然也就跟她没关系了。
呃,好吧,这其实是很无耻的言论。
而对于这个问题,云老夫人尚未回答,国师大人突然沉声喝道:“瑶瑶,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就算是被逐出了家门,有些规矩还是得遵守的,不然就会被认为是背叛家族,将要遭受家族的追杀。况且你外婆当年离开流云宫是无奈之举,现在正是能够重新回归的好机会,你不得出坏主意!”
叶清瑶不满的撇了下嘴角,将刚冒出来的主意抛到了九霄云外,却又听到外婆柳眉倒竖的朝师父怒道:“逍遥无尘,谁许你对我家瑶瑶这样凶巴巴的?”
“呃?”国师大人抽了抽嘴角,摸着鼻子沉默了。
风前辈坐在旁边“嘿嘿”怪笑了两声,说道:“渺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逍遥这还不是因为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云老夫人神色不善的瞪了风前辈一眼,硬邦邦的说一句:“跟你风源蔚有什么关系?闭嘴!”
这还是叶清瑶等人第一次听说风前辈的大名,不过现在谁也没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
凤渊容的视线在三位长辈的身上转移了几遍,从刚才开始,这里就有种奇妙的违和感。话说,师父是这么和善的人吗?竟然对被吼一事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带着点……外婆也有些不同以往,恩?很有问题!
眉梢轻挑,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眼底闪烁起了意味深长的光芒,看着国师大人说道:“师父,您看外婆都还没有说什么,您做什么这样着急的呵斥瑶儿呢?现在好了,被外婆怨怪了吧?”
这话让叶清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神在师父和外婆的身上转悠,然后与正在促狭的挤眉弄眼的风前辈对上,好像知道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深。
逍遥无尘又抽了抽嘴角,全然没有了国师大人的风范。
而云老夫人同样也是一呆,随即神色不善的看向凤渊容,怒道:“你这是对师父该有的态度吗?”
凤渊容马上低头认错,道:“外婆教训得是,我往后一定改正。”
他认错得很有诚意,然而落在云老夫人的耳中却怎么都有种促狭的味道,又见叶清瑶也用那清亮的眸子看着她,倒没有对她骂了凤渊容这件事表现出任何的不舍,可越是这样,云老夫人就越有种狼狈的感觉。
所以她“咻”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既然今天的事已经结束,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睡觉!”
云清轩抬头盯着云老夫人,眨巴着无邪的大眼睛,突然点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奶奶,你脸红了!”
引蛇出洞
凤渊容很早就起来去早朝了,叶清瑶则是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不甘不愿的爬起,洗漱完毕已是接近中午时分,正坐在院子的树荫下乘凉发呆,一颗白嫩嫩的脑袋突然从院子大门边探了出来。
“小轩,有事吗?”神色柔和的看着这个她自小就特别疼爱的弟弟,发现他的一边脸颊竟有些红肿,不禁眼眸一暗,只是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委屈的可怜表情,才平缓了气息。
云清轩从门外蹦跶了进来,顶着那一张有些红肿的脸,双眼却是灼灼发亮,轻易的让人看见他激动的心情。他蹦到了叶清瑶的面前,神情是眉开眼笑,满脸都是腻歪的笑容,骨碌碌转溜着眼珠子,斜扯着嘴角说道:“二姐姐,姐姐终于能讲出话来了,不过她竟然一开口就是‘死胖子’,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呢?”
叶清瑶闻言神色一喜,彤彤终于能讲出话来了。随即又不禁莞尔,已能够大概猜出小轩少爷脸上的红肿所为何来。
果然,没等她开口询问,小轩少爷就脸色一变,指着有些微红肿的那边脸颊,气呼呼的说道:“二姐姐你看啊,我不过就是很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姐姐她竟然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我的脸都肿起来了。啊啊,我果然没有说错,在姐姐的心里,本少爷这个亲弟弟也没有她口中的那个死胖子重要!”
这一副如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却让叶清瑶忍俊不禁,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揉了几下,说道:“好了,你就当是看在她这么多天开不了口、讲不了话的那一副可怜模样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了吧。”
“嗯哼!”他觉得二姐姐揉得他舒服起了,又将脸朝她凑过去了一些,眯着眼勉为其难的说道,“既然二姐姐你都这样说了,那本少爷就不跟她计较了吧,虽然她身为姐姐,却丝毫不知道要心疼弟弟这点让本少爷非常的不爽。”
叶清瑶哑然,便给他的脸多揉了几下,以平复小轩少爷那颗极易受伤的脆弱玻璃心。
云清轩心满意足的皱了皱鼻子,问道:“二姐姐,你不过去看看吗?”
“现在就不过去了,等那边安稳些之后再去。”
“也是,现在满屋子都是人……二姐姐,再揉揉嘛!”
叶清瑶顿时满脸黑线,强忍下挥手也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轻拍了拍他的脸,柔声说道:“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呆着去!”
“……”
云清彤终于能开口说话,虽然声音还非常的沙哑,让云清彤完全就不愿意发出这样的声音来丢人,但这并不能改变这是一件喜事的事实,多日来一直显得有些阴郁的朔王府也因此而多了些喜气。
不过大家都没有就这件事高兴得太久,因为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恐怕是若云清彤若真的不能讲话了,才是真的让人激动。而现在,他们还有另外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彤彤,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等到差不多其他的人应该被赶走的时间,叶清瑶才来到云清彤的房里,倒是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搅,除了一个胖子。
嗓子能发出声音来了,这让云清彤也是非常高兴的,没有真正成为过哑巴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有事不能说出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尤其云清彤本身就是很吵闹的一个人。
她伸手摸了摸咽喉的位置,声音极其沙哑,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的说道:“感觉有些干涩,说话的时候还有点点的刺痛,不过比前几天是好许多了。”
这是她今天开口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话刚说完就捧着杯子小心的喝了口水,微皱拢眉润着怎么都感觉又干又涩的嗓子。
见她这般难受的模样,叶清瑶也站了起来,说道:“你还是要少说话,先忍耐些日子吧,等把嗓子养好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恩。”
“那我就先走了。贤羽,你注意着点,别跟彤彤吵架。”
站在旁边的王贤羽闻言连忙点头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我明白的。”
就算要吵架,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又不小心伤了彤丫头脆弱的嗓子,那可真是要后悔万分了。
边应着,他走在叶清瑶的身侧,将她送出了门外,一直来到外面后,他才轻声问道:“瑶瑶,有什么事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一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不过总是会有些不是一般人的家伙存在,叶清瑶闻言就点了下头,说道:“还得麻烦你去奚王府走一趟。”
“我去?”
“对,你去。谁让你姓王呢?”
王贤羽一愣,然后点头说道:“好,什么时候?”
“奚王府的陆侧妃刚产下一名小公子,再过四天便是满月之日。朔王府与他们虽向来不交好,但毕竟是兄弟,这样的喜事理应前往恭贺,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好。”
他答应得很干脆,甚至没有问他跟着一起去的话,具体是要做些什么,叶清瑶也没有细说,听他答应下来后才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吧?”
于是胖子顿时纠结了,道:“瑶瑶,你有没有觉得你的问题问反了?难道不是应该先确认我伤势好转,再吩咐我做事的吗?”
听到这话,叶清瑶却只是莞尔一笑,连关于伤势的那个问题也不继续等答案了,脚下步子加速,朝远处飘然而去,留下王贤羽在原地继续纠结。
四天的时间似乎挺长,但实际上也就转瞬间的功夫。王府添了位小公子,还是侧妃所出,那绝对是一件喜事,值得大肆庆贺一番,而凤渊容虽与淑妃以及奚王都关系紧张,但在彼此真正撕破脸皮之前,大家还是都会在表面上维持一个平和的情形。
凤渊容和叶清瑶准时到达了奚王府,被热情而又恭敬的迎了进去,同行的王贤羽自是一起,只是在进去之后,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们两人的身边消失。
王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前来的宾客非常多,奚王府内早已热闹非凡,有朝中大臣,也有一些巨商豪绅,纷纷将贺礼送进奚王府内。
凤渊容两人也将贺礼送上,不会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小气失礼,便是一副平和的姿态,也显示出了与奚王府的浅淡疏离和不亲热,也就是表示出了人尽皆知的姿态罢了。
两人在奴才们的引领下坐在了一个尊贵的位置,只是不知是奚王府的刻意安排还是本就该如此,那一桌竟正好坐上了怀王府、月王府、康王府和朔王府的四位王爷和四位王妃,这可真是无比热闹复杂的一桌。
凤渊容倒是一点不在意,这四个王府分为了三方势力,而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讲,月王府和朔王府属于最强势的一方,更何况,这满月宴是否能顺利进行下去也未必呢。
想到这里,叶清瑶不由得勾起了嘴角,朝凤渊容的方向略微倾斜,轻声说道:“我们怎么好像每次都要把好好的宴会弄得一团糟呢?”
凤渊容一愣,随之莞尔道:“不管什么宴会,多少总还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才好。”
就如凤渊容说的那般,总要发生点什么事情才好,不然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聊?而也正如叶清瑶说的那样,奚王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并没有能够顺利的一直到结束。
就是满堂宾客无分虚情或者假意的其乐融融之时,奚王府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啸,将所有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转头,便看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从奚王府内的某个方向飞掠而起,占据了相对的两座屋顶,呈对峙状态。
这两人正是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王贤羽和藏在奚王府内养伤的王义彭,只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养伤,王义彭的伤只怕也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老贼,你以为你躲在奚王府里本公子就找不到你了吗?怎么,你难道是想要违背家族族规,不惜被逐出家门,甚至是满世界追杀也要为淑妃和奚王府提供帮助?”
王贤羽一句话将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完整,这里都不是傻瓜,尤其淑妃他们更不会是傻瓜,一听到这话,再看王义彭恼恨的表情,心中便是已经明了了几分。
“狂妄的小子,被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王贤羽就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鄙夷轻蔑,说道:“本公子从来就没有那样子以为过,你早就不知廉耻的暗算了我家彤丫头,竟然还有脸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望月崖的脸都简直是被你丢尽了!”
这突然而起的动静让奚王的脸上变得很难看,当然是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