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50部分阅读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 作者:肉书屋
,又是为民,周义再推脱就说不过去了。他也是个性情中人,看见萧从容任劳任怨地陪着他考察水利,感动之余不但自己拼命研究治理方法,还说服了自己的恩师和一些同门中人为萧从容出谋划策。
周义的恩师朱岷也算锦城的老学究了,老人一生钻研学术,精通地质地理,他对萧从容一开始没好感。在他的观念中女人就应该在家中带孩子,这样抛头露面地出来算什么!
更何况龚正海有意地在锦城上层圈子中败坏萧从容的名声,将她在京城做妾被休,又嫁给四皇子等事大肆宣扬。在朱岷的印象中萧从容就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对自己的徒弟竟然帮她做事他大发雷霆,声明不准周义再叫他恩师。
周义耐心地为萧从容正名,将她为锦城百姓做的好事一一告诉了朱岷,老人虽然顽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悄悄观察后发现萧从容的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就勉强指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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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人有机会和萧从容长谈,发现这女人竟然熟悉蜀地的山脉地理,见识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女人那般狭窄,老人倒把萧从容看成了忘年之交,没事就来找她下棋,听听她的世界论,全球论什么之类匪夷所思的观点。
老人一生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一听萧从容假老侯爷的口说出的五大洲七大洋,就和罗正海一样神往不止,觉得自己一生白过了,竟然没有出去见识见识……
有了朱岷的推崇,萧从容在锦城的学术界就有了一定的名声,这些人表面上看似对经济没有影响,其实是谬论。
人在世上哪有不学习的道理,有钱无知是最可怕的事。就连龚正海,族中子弟的孩子都要请私塾教授知识,虽然看不起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可表面上也没人敢轻视他们。
他们的影响是润物细无声的,一个商人,要算账要和先生学算术,要记账也要识文断字,教的多教的少,每个人都有认识的几个先生。
这些先生说好的人,他们就算鄙视,就算在心里有一千个排斥的理由,也不能不正眼相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先生会特别推崇她?
有推崇就有人不服,找上门来挑衅的就大有人在,于是,萧从容的茶楼更热闹了,来听故事的、兼了来挑衅的,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都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场地,来来往往。
茶楼生意就跟着火爆起来,愁的巧莲见到萧从容就抱怨茶楼太小了,人都挤不下了。她倒不怕客人多,小丫鬟练出来了,现在已经能独挡一面,就算遇到刁钻的客人,她也能把人家哄得服服帖帖。
遇到动手的客人她还是毫无办法,只是这是茶楼,再蛮横的客人都没有借酒装疯的可怕,而敢在茶楼闹事的人至今为止没超过三波。第一、二波是地头蛇,纯属试探,没想到茶楼卧虎藏龙,一个店小二就将他们全打发了。当然这个店小二非远山莫属了!
第三波败得就有些冤枉了,正好遇到姜曛和下属来和萧从容汇报事情,听说有人来闹事,姜曛眼皮都没抬,直接让几个下属出去解决。
那几个下属拿出了做军痞的嚣张,大庭广众之下几拳就将人打翻拿下,亮出了官府的招牌,就将人押到县衙大牢了。
可怜这几个闹事的人做了县衙大牢几年不遇的第一拨“客人”,享受了县衙大牢里几年没有通过风的污浊空气。
顾擎这四皇子的县衙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江浩代理了总督的身份,将这些扰民,破坏社会和谐的“刁民”依法治罪,收监三个月。
陆陆续续,就有了更多的人知道了县衙的用处,报官的人多了起来。江浩的大牢收的人越来越多,养不起就卖给萧从容,都押去做苦力“劳动改造”了!
有姜曛的军士看管,这些“刁民”被训得服服帖帖,敢找茶楼麻烦的人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你可以和一家人做仇人,你不能和几千人做仇人啊,更何况这几千人的后山是朝廷,杀人都名正言顺的……
“官商勾结”就是这样的,萧从容觉得自己前世深恶痛绝的现象今生看来完全是正当的!一个朝代说一个朝代的话吧!只有先铁腕巩固了自己的政权,才能谈为民造福的事啊!……
有了这样细小的开端,龚正海也没当回事,反而把它看成萧从容他们为了争夺政权的上蹿下跳,等到龚正海也卷进了不得不求助官府的浪潮中时,他才知道“官府”真正的意义,原来不是种摆设……
唯妻命是从
肥水不流外人田,楚轻狂要在东城买园子,萧从容当然不愿,她还想发展东南的开发区呢,怎么舍得他把银子砸在东城呢。那边的土地不要银子,只要有人过去捧场就行。
楚轻狂唯妻命是从,萧从容怎么说就怎么做了,不但自己过去建宅院,还拖了谢卫弘过去。
谢族长明着不能做五大家族的叛徒,但私下里去建一两栋的主还是能做的。最主要让他动心的是听萧从容说她要在‘开发区’建公立的学校,请老师们教孩子们学习这件事。
谢卫弘自己还没有孩子,可是族中子弟有六、七个孩子,这几个孩子的教育是大问题,听萧从容讲了学校的前景,他就觉得于公于私在‘开发区’建宅院都不吃亏,就跟着楚轻狂认了相邻的土地。
楚轻狂一认了地就让卫涛操心建造的事,谢卫弘则是将地圈了起来,暂时不打算动工。
他开始怕舅舅骂,没敢和罗林海说。有一天偶然在‘开发区’看到罗林海在转悠,他就心虚了,也不知道这片区风水好不好,试探地就走上去和舅舅搭讪。
罗林海高深莫测地看看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带着他绕了一大圈江边,最后竟然走到他圈地的地方。
谢卫弘更心虚了,以为自己背着罗林海做的事被发现了,耷拉着头等着被骂,结果罗林海看了半天唇角竟然带起了笑,转头对着远处的山,轻声道:“山主贵,水主财,山环水抱必有气……”
谢卫弘听不懂罗林海的专业术语,见舅舅没骂自己就斗胆抬起头来看,正好看到罗林海还没收敛的笑容,他马上逮住话尾问道:“舅舅,你是不是说这块地好啊?”
罗林海淡淡扫了他一眼,却不肯再说了。
谢卫弘现在也不怕了,耍赖地拉着罗林海叫道:“舅舅啊,这块地是我的,我可是要盖房子的,好不好你总要给侄儿说一声啊!你总不能看着侄儿往火坑里跳啊!
罗林海被他缠得无奈,只好挤出几字:“我啥时说不好了?”
“那会发财还是富贵啊!”谢卫弘不依不绕地继续缠。
罗林海反问:“你知道什么是贵吗?”
谢卫弘抓抓脑袋:“有很多银子,还有地位!”
罗林海挺无语地看着他,谢卫弘就耍赖:“侄儿又不懂,说错了你老人家教教就是了,用得着这样看着我吗?”
“贵者,尊也,显贵,权贵,亲贵,富贵……”
罗林海敲了敲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这一方水土兴得不是一户人家,山泽通气、人杰地灵、巽乃财库之地也。水口之间如有高峰耸峙,贮财源而兴文运者也。塔以镇之,小桥砥其流,将财源之茂,人文之举,连绵科甲……”
风水大师罗林海的话千金难买,谢卫弘尽责地转背给了楚轻狂听,楚公子聪慧,理解力就比谢小白强百倍了,解释给萧从容听,就变成了这话:“罗大师是说‘开发区’的地是风水宝地,不过有个缺憾,需要在江边修座高塔来弥补这个缺憾,这样做呢就能贮钱财,而且还会出贵人才子,做官的人也会多得数不胜数……”
萧从容对风水一说是可信可不信,无奈楚轻狂和谢卫弘坚持。楚轻狂甚至还愿意自己全额出修塔的银子,谢卫弘也表示修塔的银子他负责去募捐,还负责向罗林海讨要一副墨迹来做镇塔之宝。萧从容见两人坚持,就由他们做主了。
宅院建不建是小事,谢卫弘是将修塔当成一桩大事来抓,楚轻狂一人出了大半的银子,其他再游说的话就容易多了。一听是罗林海指点过的,是能旺一方风水的镇江之塔,那些富绅就纷纷解囊,连杨细都捐了一千两银子。
杨老头看风使舵,捐了钱就拉着谢卫弘说要去看看那塔建在什么地方,等到了开发区就被这老头把谢卫弘肚里的东西都掏了去。
听说谢卫弘在这里挑了免费的地要建宅子,杨老头就打着哈哈说:“不要银子啊……那老夫也弄块玩玩,就和你做邻居吧!以后也好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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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卫弘一口答应,真拖着他去自己圈地的地方看了,杨老头见他用木桩围了个十多亩地的样子倒吓了一跳,问道:“你建宅子用得了这么多地吗?”
谢卫弘不好意思地说:“不只建宅子啊,要是情况好,家里一些产业也要搬过来,到时再选地的话就要出银子了!楚大哥说现在不要钱我舍不得圈,将来就等着高价买吧!我一听就贪心了,圈大了点!”
杨细呵呵笑:“我也和你圈同样大的吧!咱们互不攀比啊!”
谢卫弘就去找姜曛的士兵来帮杨细圈地,开发区这块姜曛交给了昌东负责,昌东就带人过来丈量杨细指的土地大小。杨细看他们一一丈量了面积记录下来,就有些发呆,悄悄问谢卫弘这算什么?
谢卫弘将萧从容的规则全对他说了一遍,说到交税,谢卫弘有点心虚,怕杨细误会自己是五大家族的叛徒,赶紧解释说:“三小姐说了,这些银子她将用来建设公共部分,就是我们房子铺面前面的公共用地,修路啊,绿化啊,还有建学校等等……她说几家人好不是真的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听了这话,杨细不置可否,一会昌东拿了一本册子亲自过来给他讲解,说三小姐说了,圈地是免费的,税收什么的都是三年后再议。
除此之外还有个条件,这些地每户人家圈下后都有三个月的保留期,期限内建房建宅都可以享受这样的优惠条件。如果三个月期满没有动工,土地将由县衙收回,以后该户人家想再在开发区建房,就要自己买地,同时不再享有这样的优惠条件。
昌东一副不卑不亢的口气,耐心地给杨细讲解完还给他考虑的时间,自己走开到一边静静等候。
杨细拿不定主意,谢卫弘也不敢劝他,自己跑一边看风景去了。
杨细慢慢转悠着,猛然发现来圈地的人还真不少,有些是因为来看塔址碰到昌东的士兵宣传动了心的,有些则是慕名而来的。
萧从容的学校观念和那些学术界的人一说,就得到了几个锦城泰斗的赞同。
一个民族要强大,教育就是基本,这几个泰斗都是饱学之士,对萧从容这个观点深以为然,一听萧从容愿意用县衙的税收来请老师教授无钱上学的学生知识,都纷纷表示自己不要俸禄,愿意免费为这些学生讲学。
所以来看地的人多就有这些泰斗宣传的功劳,他们动员自己的家眷亲戚都去看看,就算不去建宅院,也帮萧从容凑个人气。
这来往的人多了,就有人嗅到了商机,县衙愿意出银子治理江河,这块地已经没有水患的隐患。再加上规划整齐,商铺住宅,连公共的花园学校医馆都划分得清清楚楚,这样的新区如果真能建成,那绝对比老城区有发展前途。
圈地又不要钱,还有三个月的观望时期,如果到时无人建,自己不要也没损失。那些中小户一算,就算真要建,自己不用买土地也省了一笔银子,就纷纷赶着圈地了。
杨细才看到几个相识的老板在计划着选哪块地,就毫不犹豫地折回去找昌东签字认地了,他心更大,让昌东又给他量了十亩。
他是想着如果这块地真能出才子显贵,就建了宅子让几个孙子都搬过来沾点灵气,至于交不交税,那是三年后的事,到时萧从容能不能命令他们交税还是未知数,先认了总不吃亏。
看着昌东让士兵将写着他名字的牌子插在他选的地上,杨老头有种得意洋洋的感觉,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等回到西城区,静下心来一想,杨老头又觉得上当了,这不是默认同意萧从容就是官府吗?默认三年后她有权利收税?
杨老头越想越觉得亏,似乎被萧从容牵着鼻子走了,不但谢卫红这傻小子被姓楚的哄得东南西北都不清楚,连罗林海都立场不稳地给人家看了风水,现在连一向精明的他都无法拒绝占便宜的诱惑主动送上了门……
五大家族自己立场都不稳了,还怎么对抗人家呢?
杨老头越想越不安,任萧从容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危也,锦城危也……
知己知彼
不但杨老头觉得不对,俞晓宁和水佩一等也觉得不对。萧从容离开了县衙,却掌管了四皇子的兵马,现在连锦城都似乎只承认她是“正主”一般,把真正的主人“四皇子”都弃之不顾了。
俞晓宁开始还缠着顾擎去把自己的兵马要回来,可是只要一提,顾擎就咳个不停,那苍白的脸色别说她看了不忍,就是水佩也不忍了,劝道:“姑姑,师兄根本就不是那女人的对手,你就别为难他了!想要回兵马和实权,我看,还要去求狂哥哥,只有他才是那女人的对手!”
楚轻狂?俞晓宁就头疼了,那天被他的两刀扎得魂飞魄散,再被萧从容凶神恶煞地威胁了一番,她对给章邯报仇就没那么坚持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章邯死了她心痛,可是她就没想过要楚轻狂死……再加上水佩哭哭啼啼,她哪还有心杀萧从容给章邯报仇啊!
就算有心,事后她也明白自己再也动不了萧从容了,她身边高手如云,再加上那么多的士兵,又怎么会惧怕她们呢?如果丈夫楚云安在这,还有的一拼。可是楚云安自从和沈天斌打了那一场后受了很重的内伤,躲起来闭关修养了,江南的事务大多交给了吕峥。
楚轻狂临出京弄的那一出让楚记受了很大的损失,楚记不止在京城,在各地分店的经营都受到了波及,吕峥忙着给以前的店铺改头换面,挽回损失,也顾不上来插手蜀地的事。接到俞晓宁的求助信,派了施予还有俞晓宁的大儿子楚元锋过来帮他们。
俞晓宁一见到楚元锋来就没心情再提求助的事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一定是吕峥也感到头痛才将他打发来的。说起俞晓宁这两个儿子,俞晓宁就有种绝望的感觉。楚云安那么多徒弟,她看个个都顺眼,就是看自己的儿子不顺眼。
她不知道楚云安怎么教的,徒弟教得那么好,自己的儿子却教得两个字——无语!楚元锋学文不成,学武也不成,偏偏还喜欢斗勇斗狠,最让俞晓宁受不了的是还好色。
楚家在江南也算富绅,家里有钱就让这位大少爷仗势欺人,虽然还没到强抢民女那一步,可是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没有逃过他手的。不是诱惑,就是给人家下药,事后人家来吵闹,他高兴了就塞点银子打发,不高兴了就让人威胁恐吓,弄得方圆几百里,提起楚家这位大少爷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恨。
俞晓宁开始不知道,还张罗着给他娶亲,托了几个媒人人家都不愿接生意,后来一个好心人悄悄给她说了楚元锋的劣迹,她还不信,怪人家污蔑自己孩子的名誉。直到有一次她亲自撞上,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恶劣,竟然因为那女人不从,就将她赏给了自己的一群手下……
俞晓宁从孩子十岁时就管教不下来,让楚云安管,这个当爹的冷冷一笑,问道:“管教可以啊,我交给吕峥,你舍得吗?”
一句话就让俞晓宁吓到了,吕峥怎么打楚云安的几个徒弟她亲眼看到过,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受那种长倒刺的鞭刑,她就觉得比自己挨打还难受,想想只好托诸葛翎帮忙管教,再也不敢和楚云安提管教的事了。
诸葛翎性子好,苦口婆心劝过楚元锋几次,都被他当耳边风吹了,久了,诸葛翎就不再劝了,扔给他一句不改的话你终会吃亏的。
楚元锋把这话也当耳边风吹了,在江南敢惹楚家的人还没出生呢,他想吃亏都找不到!
这样的人派来不是祸害就有人要念阿弥陀佛了,怎么还敢指望他帮忙呢!
俞晓宁就没气了,听了顾擎的劝,也不敢再惹萧从容,只是每天去督促着刘掌柜想法做好生意,养活这一大群人就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至于水佩缠着她要去见楚轻狂,俞晓宁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楚轻狂在军营的事萧从容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们,让她们想看可以去看。
只是萧三小姐‘大方’,她手下的人就不好说话了,一句军营里不准女人进就阻拦了她们所有的纠缠,两人闯又闯不进,又见萧从容也从不去军营,就死了这条心,只等他伤好了出来再见了。
水佩却不甘心,隔三差五就去茶楼堵萧从容,让她把狂哥哥交出来。萧从容开始还好心劝她说楚轻狂在养伤,被她缠烦了,就让人将水佩押送回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俞晓宁,让她管好水佩,如果再纠缠她,她会将她们全部赶出蜀地。
俞晓宁心烦,一气之下就将水佩禁足了,蜀地是奉楚云安的命令来镇守的,现在被夺了实权她已经无法和楚云安交待,再被赶出蜀地,那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她怎么能纵容水佩胡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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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劝水佩忍忍,说等楚轻狂出来了再做打算吧!楚轻狂念旧,一直对她都宠爱有加,不会不见她的。
水佩只好忍忍忍,忍得快疯了也不见楚轻狂来,两个小丫鬟天天出去打听,终于让她们打听到楚轻狂出来了,在茶楼出没呢!
水佩一听到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楚轻狂,刚要出门就遇到俞晓宁,俞晓宁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她叹了一口气,也不拦她,只是拉了她坐下,说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和她说。
水佩心不在焉地搅着手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俞晓宁不客气地说:“就你这样子还想把轻狂抢回来吗?我看你别妄想了,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姑姑,你怎么打击我……”水佩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不是吗?那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你又知道怎么夺回楚轻狂的心吗?”俞晓宁无法把握自己丈夫的心,不代表她无法看清男人。她拿萧从容没办法,不代表她就甘心,通过和刘掌柜他们交谈,再通过自己的观察,她大致也看懂了萧从容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智慧,又有手段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幼稚被人宠坏的侄女所能比的,水佩的优势就是她家人是楚轻狂的救命恩人,楚轻狂把她当亲人一样疼爱。以前水佩站不起来时还占了一个优点,楚轻狂对她的内疚感。现在腿好了,这一优点就不存在了,那只有抓住对她亲人般的疼爱了。
俞晓宁相信,凭她们十几年的感情,怎么也比他和萧从容的感情来得深。男人固执的时候十条驴子也拉不回头,楚轻狂现在喜欢萧从容已经到偏执的地步,任何人劝只会越劝越让他偏执。水佩要是这样胡搅蛮缠,不但追不回楚轻狂,反而更显出萧从容的大度理性,将楚轻狂牢牢推给她。
“那我该怎么做呢?”这样的分析打动了水佩,她可怜巴巴地拉着俞晓宁的手哀求道:“姑姑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能没有狂哥哥!”
“我不想帮你我和你说这些干嘛!”
俞晓宁能想到这一点也是刘掌柜的提点,刘掌柜说:“轻狂那孩子,大家看着他长大的,他最大的优点就是顾家,心善。我们在他手下时,他就没把我们当下人看,我腰疼这孩子出外还想着给我买药,他怎么可能会看着你们困难呢!我们生意不好是我们没头脑,他不一样,只要夫人你抹下脸去请他帮忙,我敢打赌他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
俞晓宁换成自己的说法就变成了:“你现在别急着将他拉回你身边,你要懂事点,慢慢接近他们,让你狂哥哥重新发现你的好……时间长了,他说不定就厌倦了那女人,你不就能把他夺回来了吗?你再这样不懂事,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躲着你,连见都见不到,你还怎么夺回他啊!”
水佩也不是笨人,被俞晓宁这样一点,就醒了过来,点点头说:“姑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狂哥哥喜欢我的!”
水佩也没急着去见楚轻狂,反而和顾擎走得很近了,给他端药端水,闲聊家常,只不过问的都是他们在京城的事,还有萧从容怎么和顾擎,楚轻狂认识之类的事。
她小女儿的好奇,还有虔诚的姿态,让顾擎没有提防,只要不是很重要的事都会和她说,包括楚轻狂冒充他娶了萧从容的事。顾擎的本意也是好的,希望通过这些事让水佩死了心,看清楚,楚轻狂和萧从容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她能插进去的,何曾想到水佩的目的竟然是知己知彼……
今天加更,稍后还有更新……
什么是男人
楚轻狂不是不想见水佩,他也很想找个时间和水佩谈清楚,让她别再针对萧从容。只是这些日子他也很忙。原定他去苗疆找解药的事因为受伤养伤就拖后了,出来看到吴冠子来就多了一线希望,想着吴冠子能不能找到解救的方法就可以不用去苗疆。
只是吴冠子研究半天,还是找不到解除他体内牵情毒的良法。顾擎的毒能解是得益那颗天蝎珠,还有那潭温度极高的潭水,两者用吴冠子的话来说都是机缘巧合,缺少一样都无法帮顾擎解毒。
顾擎中的毒是子露风疸,子露发作时冷砭骨髓,这潭水的水温一般人无法忍受,对毒发时的顾擎则是最好的良药。只要等他毒发时打通他的经脉,再服用吴冠子的排毒药物,这潭水就可以帮助顾擎排出身体的毒素。只是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一次不可能全部排清,必须反复几次才能将毒素排清。
这样的蒸气疗法很伤人,吴冠子的建议是十天半个月治疗一次,期间也可以让顾擎修养一下,不至于衰弱而无法承受潭水的浸蒸。
适合顾擎的方法就不适合楚轻狂,潭水的温度只会加剧他体内的情毒的发作,除了让他情欲大增外几乎没什么用处。
唯一让楚轻狂安慰的是,吴冠子找到了缓解牵情毒发作的方法,制成了一种可以让楚轻狂十五不用受情毒影响兽性大发的良药。这种药耗费了他收藏的许多名贵草药,什么乌风草,何首乌、朱果、冰参等,吴冠子说可惜石||乳|当日给萧从容吃了,否则加在一起,再找到千年雪莲,这牵情毒肯定能解。
眼下差的几味药都是百年难遇的,去找还不如去苗疆来得更快更实效!楚轻狂只有五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吴冠子说只能用这些药帮他压制情毒不发作,却不能根除。每个月情毒还是会定时在他身上沉淀,不想瘫痪或死亡,还是只有去找解药这一条出路。
为了确认自己的药有效,吴冠子的建议是楚轻狂在蜀地呆到十五过后再走,也方便他观察。楚轻狂想着只有十多天就到十五,也不在乎耽搁这几天,就留下了。
他一边督促着卫涛建宅子的事,一边就伤脑筋怎么调解萧从容和俞晓宁她们的关系了。
萧从容这边他倒不担心,两人交流过,萧从容的大度他是懂的,只要水佩不过分,她不会和她计较的。楚轻狂担心的是水佩,他心中一直对那天水佩点了他的|岤后又拿药丸给他吃的事耿耿于怀。
那药究竟是什么药呢?楚轻狂相信不是会让他致死的药,这点他对水佩倒有信心,她不会害死他的!
想了想,只能归根她还小,一定是听了楚云安的谗言,受楚云安的利用罢了。他想找机会和她说清楚,不管他和楚云安怎么闹,她还是他疼爱的妹妹,如果她愿意,他会继续照顾她,做她的狂哥哥……仅此而已!
这想法和萧从容也坦白过,萧从容表示理解,还支持他劝说刘掌柜他们去开发区创业。萧从容对刘掌柜他们倒没恶意,毕竟以前也受他们照顾过,看他们在西区生意做得入不敷出也颇为同情。楚云安不管,她却是有些不忍的,这样的建议也是给他们活路,愿不愿意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楚轻狂私下找过刘掌柜,刘掌柜苦笑,说不是自己不愿意,而是俞晓宁一来就把经济大权全部抓走了,他做什么事都要和俞晓宁请示。而俞晓宁最近和龚族长来往密切,是想振兴西区生意的,肯定不会迁到还是不毛之地的开发区。
这样一说,楚轻狂就放弃了劝说的念头,萧从容做的事他肯定要支持,更何况他也看出了萧从容这样规划开发区的前景价值。他们虽然才开始圈地,就有不少的生产做坊过去圈地。
许家酒庄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不知道萧从容从哪里游说过来的琉璃作坊,还有几家被龚家打击得没有出头机会的丝绸作坊,这些点点滴滴加起来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啊!
楚轻狂觉得自己也在期待开发区一鸣惊人的那一天,这一天一定会掀开锦城新的一页,他完全相信自己能看到。所以他对开发区的建设比游说刘掌柜俞晓宁更有热情。
萧从容毕竟是女人,有些事不方便自己去做,楚轻狂就自告奋勇地上。他也不介意被别人看成名不正言不顺,本来就是我行我素惯了,现在为了爱妻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他已经计划着开发区的宅子建成时就轰轰烈烈地娶萧从容,到时摆个几天的流水宴,一定要将今日受的委屈不平全扳回来。
这想法没和萧从容说,他要给她一个惊喜……如同他不让她看他们家的设计图一样,他要等建好了再带她去,看她大吃一惊后满眼的惊喜……
有了这样的宏图前景,仇恨争夺的心在楚公子的心中就更淡了,他对萧从容说:“容儿,你别说我胸无大志,说真的,我觉得这样守着你,再看着我们亲手建的家园一天天昌盛,我觉得就算做皇上也没这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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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笑道:“蜀地是小家,武氏是大家,皇上的大家也是家园,你有能力建好了小家园,也会有能力建好大家园的!”
楚轻狂对萧从容的话不置可否,他的玉玺从交给萧从容就没去想过,那种责任太沉了,他不想去担。武家兴旺与否在他看来就和他根本没关系,他娘亲的死活当年武二帝都没管过,他凭什么要去管武二帝的生死呢!
只是午夜某一日被恶梦惊醒时,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想起的是武二帝将玉玺塞给他,自己滚下屋顶的情景。
那一刻的他究竟为的是什么啊?为了救他?为了弥补亏欠他的?还是骨子里抹不去的血肉之情……
楚轻狂不想去想,却总是无法控制地去想,他将玉玺交给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责任!萧从容对此的解释就是,你可以不认他做父皇,可是你不能漠视你的责任,如果武二帝不愿意将皇位让给贺皇后和武铭元,你作为武家的一员,就算你不想做皇帝,你也有责任为武氏天下的百姓挑一个明君。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周边都是邻国虎狼窥视的目光下,楚轻狂懂萧从容的言下之意。玉玺跟着他们到了蜀地,贺皇后他们可以瞒弄一时,可是时间一长,谁能保证不出内乱呢?
武二帝性命不保是一回事,邻国会不会借此起兵侵犯武氏疆土呢?还有武铭正,支持他的大臣会不会借此废除武铭元呢?武铭元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又会做什么呢?
这些想法都不是杞人忧天,楚轻狂被楚云安逼着学的治国良策还有那些文韬武略都不是白学的,他懂的!
他只是懒!懒得把武家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懒得卷进那宫闱中的打打杀杀!更懒得去为天下人负责……
萧从容是懂他的,她从不劝他担起自己的责任,她只是若有若无地让他看到一些事实……
就算他们手中有精兵,蜀地也有流犯强盗打劫,他们的茶山被土匪抢掠,他们田地中的灾民是被边境邻国的士兵马蚤、扰得无家可归,而那对六、七岁的兄弟两,全家人都死于士兵抢劫的刀枪下……
覆巢之下无完卵!楚轻狂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没有亲眼看见不会感到震撼!他在江南,华衣锦食;到京城,王权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到蜀地,是为了爱紧追不舍;
翩翩公子何时亲自去农田里看人耕种;何时看到自己辛苦建造的家园一夕之间被人毁于一旦;更何时想过自己一挥手间千金散尽,而普通农人为了几两银子就要顶着烈日劳累奔波……
楚公子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学习,每天都被触动着,一点点地明白了萧从容的苦心,也明白了自己的责任!
什么是男人?萧从容告诉他不是把天下当己任的男人才叫男人,而是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男人才是男人!
他可以不做皇上,可是他不能无视武二帝的苦心,不能无视自己的放任导致的国破家亡,他做不起这样的罪人,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有义务为玉玺找到适合的主人,或者将它重新交回武二帝手中,让他自己去伤脑筋……
还有一更,俺继续写去……
幸福的楚小猫
这世间,有一种思想叫执迷不悟,有一种信念叫执着。只是如果用错了地方,就叫偏执了!
向兰对楚轻狂的感情,在萧从容看来就是偏执了!
本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喜欢上了楚轻狂这样的极品妖孽,就如飞蛾一样跌跌撞撞地飞来,碰到了南墙也不回头,就抱着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念头快杵成了茶楼的柱子之一。
萧从容无法苟同她这样的执着,在忙碌的她看来人生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有意义的事也太多太多,何必为情爱弄得如此神魂颠倒,堕落得无所事事呢!
三善道的人怎么了?如今世界太平,杀手都歇菜了?萧从容很同情她的手下,更同情向兰,当情商为零时,她还有自我吗?
“你还是去和她谈谈吧!也许你的话她肯听,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又一日回茶楼,看到那痴痴远站着的向兰,萧从容终于忍不住对楚轻狂说道。之前向兰找过楚轻狂,也是当着萧从容的面,结果楚公子什么面子都没给人家,挑了眉冷冷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这样的无情就连萧从容都有些不忍,好歹人家也是喜欢他的人啊!
可是楚轻狂却冷笑道:“她是救过我,我感激!可是你为她们做了不少事,她怎么就不知道感激呢?再说我也帮她们劫出了余江的尸体,算起来我不欠她什么。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不能回应我也没错……无情算是为她好,趁早断了念头吧!对她好才是害了她……”
萧从容一想也是理,就默认了楚轻狂这种做法。可是向兰还不死心,依然每天还做柱子,指望能感动楚轻狂,和她谈谈。她还告诉萧从容,她愿意陪楚轻狂去苗疆找解药,让萧从容别在困着楚轻狂了,赶紧放他去苗疆,否则只会害了他。
这话让萧从容哭笑不得,她怎么就困住楚轻狂了,他有手有脚,自由得很,是他自己不愿跟她走,怪得了她吗?
向兰到后面连怀疑萧从容给楚轻狂下药的想法都出来了,她冲萧从容怒道:“你别以为你能用药控制住他,楚公子不是任人摆布的人,等他醒了,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萧从容很无奈地将向兰的话转述给了楚轻狂听,让这家伙笑得那个邪魅啊,笑够了一本正经地揽着萧从容说:“我也觉得你给我下了药,要不然怎么比你好的女人我都不喜欢……却独独喜欢你呢?”
萧从容斜眼看着他,挑眉:“还有谁比我好?我不介意你去找啊!”
楚轻狂语塞,想了想认真地说:“没有了……我还是觉得我娘子最好……就算你给我下药我也认了,这一生不会想去找什么解药!”
这话很受用,萧从容就饶过了楚公子无心之言。可是向兰每天杵着当柱子也不是事啊!让楚公子去劝,人家借口忙理也不理,自己劝向兰也不肯听,萧从容就没办法了,总不能让人去废了她的武功让宋闽他们来领人吧!
拖拖拉拉中,该相逢的人注定了要相逢,孽障还要孽缘了。
楚轻狂是在一个雨天再次见到水佩的,春茶到采摘的季节了,楚轻狂陪萧从容去茶山视察回来,才进城就下起了雨,两人出门是骑马,就一路紧跑回去。到了茶楼,他先跳下马,习惯地去抱萧从容,刚将萧从容抱下来,抬头就看到街对面水佩撑了把油伞幽幽地看着他。
楚轻狂就呆住了,那把油伞是有次去苏州顺便带给水佩的,小丫头一直挂在床顶,没舍得用,说不想让上面的花纹掉色。
油伞上的荷花被雨水一淋,鲜艳得就像真的,在雨水中散发出幽香似的。衬了那个水灵灵的女孩,一脸做错了事的胆怯表情,让楚轻狂心中就莫名地生出了怜悯内疚的心,不自觉地放开了萧从容,向她走过去。
“轻狂……”萧从容刚奇怪他伞也不打去哪,就看到了水佩,她就顿住了。尴尬地站着,不知道是自己先进去还是等着楚轻狂。
茶楼里的小二过来将她把马牵走,她的衣服被淋得有些潮湿,打了个喷嚏也不管是否适合,就冲楚轻狂叫道:“轻狂,请水佩小姐家里坐吧,我好冷,先进去了!”
楚轻狂头也不回地叫道:“好的,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就回来!”
他站在水佩面前,雨水就将他的头发打湿了,他冲水佩一笑,毫无芥蒂地笑道:“小妹,来了,进去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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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水佩不会答应的,谁知道水佩莞尔一笑,点点头说:“好啊,我还没进过狂哥哥的家呢,就进去看看吧!”
她自然地偏伞,遮住了楚轻狂,对他露了一个最纯洁的笑,就让楚轻狂放下了心。
两人走了进去,半芹奇怪地看看水佩,将他们让了进去就赶紧给萧从容找干净的衣服。
内院不大,一间外屋一间内屋,还有一间做了萧从容的书房,楚轻狂也不忌讳,将水佩领到外屋坐下,就让半芹去泡茶,还指明要自己前久买来的香茗。萧从容是不喜欢很香的茶,水佩却酷爱,楚轻狂见到水佩才记起这是她的爱好。
“狂哥哥,你衣服都湿了,你先去换衣服吧!我在这等你!”水佩懂事地笑着指点他的衣服。
楚轻狂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在滴水,就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自然地走进了内室,他和萧从容一起住在这院子里已经不是秘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