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60部分阅读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 作者:肉书屋
你们很像……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很和谐,你们都喜欢沉思,谋定而动,做事很有目的;你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楚轻狂边想边说:“你们骨子里是一类的人,理性而难以控制,为了某种目标,你们可以牺牲自己的感情,宁愿固执地在通往这条目标的道路上孤单地行走……”
楚轻狂说完等着萧从容反驳,半天没听见她的反驳,抬眼,看见萧从容怔怔地看着他,那眼底的忧郁让他心中一窒,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说:“不准用这样的眼神想他!就算你们曾经有什么,那也是过去,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萧从容失笑:“本来就没有关系,是什么让你这样想呢?”
楚轻狂困惑:“你们真的没关系吗?为什么每次你看着他的时候,眼里都含着悲伤?有时候让我觉得,外界传说你喜欢三皇子是谬论,你其实喜欢的是武铭正……”
萧从容沉思了半天说:“你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吗?那就对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没选择他的原因!太像了就没意思了!”
楚公子懵懵懂懂的:“像不好吗?你们更容易沟通吧?他什么事都帮你想好,你不用跟着我烦恼……有时我觉得你人小鬼大,懂的事比我还多,让我想照顾你都会觉得是多余的……你不需要我也可以活的很好!”
楚公子是有点委屈,说着就觉得真的是这样,换了武铭正,运筹帷幄,进退有度,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是比跟着自己幸福。
萧从容怔了怔弄懂了楚公子的意思就笑了,拉过他环抱着他的腰,做小鸟依人状地说:“傻瓜,你的照顾对我来说永远都不是多余的!你不需要像他,也不需要那么理智,就这样有点傻气,才是我喜欢你的地方……”
明哲保身,太精于算计的人是不会得到真正的爱的!
事过境迁,萧从容早看明白了当初的一些事情。萧家出事二皇子恰好远走,大皇子墙倒众人推,一切都和二皇子无关,可是怎么可能有那么清白的人,身在皇室,又是这样一个才华超众的人,他的锋芒就算刻意掩饰,也会有缝隙可寻。
淮南几个月就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起来,世人再看不到他的光华都是瞎了眼的,一个可以牺牲自己的喜欢而追求目标的人,他的心就坚硬程度就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这样的人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他不会像楚公子一样无条件地疼爱她,包容她,他只看得见皇位,其他的风景在眼前就仅仅是需要的时候停留一下。他能摒弃一切障碍达到目的,选择了他,萧从容相信自己最终还是他后宫中的一道风景,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他已经够强大了,他不需要有人和他并肩,萧从容庆幸自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女,没有因为自卑诱惑接受他的世界。这样就好了,她有楚公子就足够,虽然他可能没有他睿智,可能没有他沉稳,但是他有一颗热热的心,能温暖她就足够。
和皇位相比,水佩才是楚轻狂的心病,躲了一天,他就不堪丫鬟的诉苦,亲自过去见水佩了。
看到水佩那一刻,楚轻狂的内疚感就成倍地涌了上来,因为水佩完全边了一个人似的,不但瘦了很多,连人都脱了形。昔日的青春少女变得憔悴落寞,蓬头垢面不说,连衣服都穿得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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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看楚轻狂面色不善,小声解释是水佩不准换,一碰她就嚷着说她们要害她,凄惨的叫声弄得那些丫鬟都有心理障碍了,一碰到她就战战兢兢的。
楚轻狂无奈,让人打水来,亲自去帮水佩梳洗。水佩看见他就安静了,不哭不嚷,等他吩咐丫鬟给她换衣服时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没说话,眼泪就一串串掉下来,弄得楚轻狂束手无策,怔怔地看着她。
“狂哥哥……我想回江南!”水佩哭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泪眼婆娑地看着楚轻狂,说:“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楚轻狂看着她,她不闹,也不撒娇,小小的脸和被泪水冲洗得晶亮的眼睛里就只有这胆怯似的要求,似乎江南才是避风港,回到江南就可以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楚轻狂透过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她,也是这样抬着脸,拉着他的手求他:“狂哥哥,带我去江南……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要和狂哥哥永远在一起!”
楚轻狂的心就被她无助的眼神揉碎了。如果当时听义父的话回去娶了她,是不是就皆大欢喜呢?她不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而他也不必这样的为难。
江南……已经是很遥远的一个梦,他们回不去了,一如回不去那青涩的年华……
萧从容经不住楚轻狂的哀求,过来帮水佩看腿,水佩胆怯地看看她,温顺地听从楚轻狂的安排拉起了裙角。萧从容检查了她的腿,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没有任何毛病,她抬头,看到变得温顺的水佩可怜兮兮地拉着楚轻狂的衣角,就心知肚明。
出来洗了手,楚轻狂跟了出来,急急问道:“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要不我们还是回锦城,找吴大哥帮她治算了!”
萧从容冷静地说:“你放心吧,没事的,等我和她谈谈再说吧!”
萧从容将楚轻狂关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水佩看见她一个人进来,眼神就不再简单了,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不说话,就用那种杀人般的眼神看着她。
萧从容对她的感情很复杂,这是占据了楚轻狂心中重要位置的女人,虽然他的爱很多都给了自己,可是如果水佩真正有危险,萧从容相信楚轻狂下意识还是会以水佩为重的。
这已经是一种骨肉相连的天性,她根本无法撼动。看透了,也就不想去撼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她不可能完全替代的话,就只有接受它。
“水佩……”她沉吟着在她对面坐下,直言:“不能走的滋味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想让楚轻狂喜欢你,办法多得是,不能走这种方法我觉得是最差的一种!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水佩瞪她,咬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吗?”萧从容莞尔,直说:“我说你是装的……你别急着否认,水佩,不是我自夸,想让你暴露的话,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戳穿你,但我不想这么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会‘走’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看着水佩变色的脸,就笑道:“想想,当初你不会走时你最希望的事是什么?……或者你和我不一样,想法和我也不一样!我当时不会走时,最大的愿望是能走,不用去到哪里都需要人照顾,然后到处去看看这世界,去所有我没去过的地方……我想和轻狂去天竺,去戈壁沙漠,去上街……你别说你没想过这些!”
水佩阴冷地说:“狂哥哥都被你抢走了,我想这些有什么用?如果你把他还给我,我自然也能如此!”
“你认识轻狂多少年了?”萧从容宽容地问道,笑了笑自问自答:“很久很久了吧?你拥有了他那么久都没让他喜欢你喜欢到只想娶你一个,你就没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水佩迷惑了,想了想真心地问道……
不过如此
“什么原因?”水佩迷惑了,想了想真心地问道……
“因为你不能走进他的世界……”萧从容有些怜悯地看着她,摇头说:“同情和怜悯,内疚都不是爱,都不足以让他将一生交给你。轻狂那样的人,需要的是能和他抗衡的女人,只有得到他的敬重欣赏,他的爱才会长久。你不能走不是你的错,你的错是你狭隘地理解了他对你的好!”
“你胡说,狂哥哥他一直对我很好,要不是你出现,他会一直对我好下去!”水佩气急地声辩道。
“没错……只要你一直无法站起来,轻狂会一直宠着你!你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他欠你的,所以他就应该一直对你好……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你就没有想过,你要的到底是他的爱,还是回报吗?”
萧从容旁观者清,有时看着楚轻狂被这样的恩情压的喘不过气来就很同情他。他从来不说,可是萧从容知道刘掌柜、墨鱼他们都把楚轻狂看成薄情的人,觉得他不该背弃水佩。不管他过去对水佩怎么好,就不娶水佩这一条他们就把他的好全都抹去了。
这样的恩情太重了,重得让人无法负荷,他只有背着报恩的山一直走,想歇歇担,却有一大帮不相干的人提醒着他的责任。可是他是人啊!是人都会累,他重金为她求药,不断的付出,潜意识里其实都是在借这些行为报恩。只要她能高兴,他一挥千金也在所不惜,为的是什么?是有一天让众人觉得他不再亏欠她的!
“你所仗的,就是你们家对他的恩情!你们救了他的命……你不断地提醒着他这一点就是把他往外推啊!”
萧从容叹息:“你们家的恩情就像一座山,娶了你就意味着将这座山背在了身上,终身不能放下……轻狂只是凡人,他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大,他背不动这样沉重的山。”
水佩似懂非懂,嚷道:“我从来没想要他报恩,你别以为我是那种小气的人!我是真的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萧从容讽刺地扬眉笑道:“你敢说你没这样想?你没想要他报恩你装什么不能走呢?你想让他可怜你娶你吗?我告诉你,水佩,你可以这样做,拿把刀架在脖子上,对楚轻狂说你不娶我我就自杀,楚轻狂一定会娶你的……可是我敢和你打赌,从此后,他一辈子都不会碰你一下,甚至可能连话都不愿意和你说,你信不信?”
水佩张口结舌,半天才喃喃地说:“你胡说,狂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只是受你的迷惑,如果他真的和我在一起了,他一定会对我很好很好的!”
“我很可怜你!”萧从容抱手,摇头说:“你不能走时渴望走,你现在能走了却装不会走!你这样做的确能赢得轻狂的同情,可是你不觉得你错过的东西更多吗?轻狂他会对你好,但是他有很多事要做,他不可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你就这样窝在轮椅上,每天无所事事地等他吗?你觉得这就是幸福吗?”
水佩的脸上全是纠结的表情,矛盾地瞪着萧从容,只咬着一句话:“我不管你说什么,你别想让我放弃狂哥哥!他答应过我……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萧从容耸了耸肩,说:“我没叫你放弃他!我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像你这样靠他的怜悯存活的人,是永远无法得到他的爱的!你想他喜欢你,就要努力走进他的世界,去了解他喜欢什么,去弄清楚他在想什么……如果你继续像这样只会撒娇,靠小女儿的眼泪挽留他,我告诉你,轻狂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觉得你的方法对,那你就坚持吧,我不会戳穿你……”
萧从容转头看看这不大的卧室,最后给她一击:“我也不会阻挡他报恩,我乐得看他养小狗一样养着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你、哄哄你……你就在这画地为牢吧!”
说完她也不看水佩变得煞白的脸,施施然地走了出去,还故意大声对丫鬟们说:“你们好好侍候着小姐,我和公子有事要出去,晚上不回来了!”
没走到院门口,萧从容就听见屋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她淡淡一笑,无所谓地走了出去。
楚轻狂处理军务回来,天色都晚了,回到府内没见到萧从容,听下属说她去了琉璃作坊,楚公子就急急忙忙赶去琉璃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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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琉璃坊的大门就听见众人的笑声,楚公子唯恐错过什么,加紧脚步走进去,见一群人围在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轻狂……你来了,快来看杰克做的玻璃瓶!”
萧从容回头,看见楚轻狂,笑着迎上来拉住他的手拖到桌前。楚轻狂看到桌上放着的几个丑陋的东西,像琉璃,比琉璃透明,隔着那层透明物,能一眼看穿过去,但是这东西没有琉璃精致……
楚轻狂困惑地问:“容儿,你要的就是这样的‘玻璃’?这东西能有琉璃值钱吗?看着好丑!”
萧从容和杰克都笑起来,萧从容解释说:“你别看着丑啊,这是杰克才研究出来的,能达到这样的透明度我们已经很满意了,形状那些不是问题,一步步来,保证下次你见到的‘玻璃瓶’比这些模具漂亮!”
方儒爱不释手地拿着那透明的玻璃杯看着,有些感慨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秘密,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收获呢?他做了这么多年琉璃的生意,自然懂得这玻璃瓶的价值,有了这样的突破,他们的琉璃瓶在商贸会上不受欢迎才怪。
更重要的是,方儒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一把年纪了遇到萧从容这样的知音足够让他感慨了。两人闲聊时,他发现萧从容的胸襟和自己一样,都觉得赚钱不是目的,让自己身边的人都过好才是目标。
而他以前只看到荆州周围的村民,萧从容让他看到了整个蜀地,甚至整个武氏繁荣昌盛的希望。她描述的前景让方儒向往,他毕竟是个有见识的人,觉得萧从容远非一般的人所能比,跟着她,只会越来越好。
方儒就让自己膝下两个幼小的孩子都拜了萧从容为师,跟着她学文、学做人。方儒的长子方宝已经十五岁了、聪明伶俐,平日就跟着杰克学做琉璃。见两个弟弟拜了萧从容为师,也缠着父亲说要拜楚轻狂为师,跟着他学武。
方儒被缠不过,厚着脸皮问楚轻狂的意思,楚轻狂一口答应,私下和萧从容说你都收了三个徒弟,我也不能输给你啊!
弄得萧从容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说:“你那么爱教,以后我们的孩子都归你教了!”
楚轻狂想了想说:“没问题,武我教,文你教,再加上清波远山,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会不会是天下第一啊?”
萧从容随口回答:“天下第一有什么好?我只愿他是天下最快乐的人,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这就够了!”
萧从容没野心,就希望这样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地在蜀地生活下去,闲暇时可以到处走走就够了。前世太忙,虽然去的地方很多,都是走马观花,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身边的风景。这一世衣食无忧就够了,剩下的时间她要好好欣赏一下这没有污染,还没有被破坏的原生态环境。
楚公子却没她那么逍遥,看着萧从容孕吐的痛苦,再看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感就自然地担上了,只想着要多做一点事,努力让自己的妻儿都过好。
许多事不去做以为自己不擅长不喜欢,等上手了,才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楚公子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做将军的材料,因为他散漫,可是真正率领了一支军队,他才发现,他做的不比任何人差。
仗了一身武功的便宜,每次打仗他都冲在了前面,这样的勇猛就受到了士兵的尊敬。而平日的散漫不代表对违纪的军士就能宽容,他严厉起来连萧从容都吃惊……这是那个一开始认识的,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翩翩公子吗?
而让手下人特别服这位俊美将军的主要原因还是得益楚公子的‘软心肠’,他是最见不得人受苦的,自己以前影子楼的下属家中有难处,楚公子都是出手大方。带了兵,手下的兵士也是一视同仁,有困难找他,他是决无二话的帮忙。
仁义公子
没多长时间,楚公子仁义的名声就在军中传开了。郑嵎有心,想着楚轻狂作为皇子,现在又是非常时期,能为他树立起皇子的威信和声望只有好处。
再加上楚轻狂已经定下要和萧从容成亲的事,郑嵎就更卖力了,找人有意无意地在军中宣传萧从容的好,她以往的历史,出身,在狱中的表现等等。
没多久,蜀地的军士都知道了他们的将军有个血性的未婚妻。军人都是血性男儿,他们崇尚勇敢,欣赏铁骨铮铮的人,萧从容在他们心目中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他们的同类,萧家军让他们尊敬,他们也尊敬楚将军,现在又加上未来的将军夫人。
对于萧从容嫁几嫁的事,反而没人关心了,都觉得楚将军才是萧三小姐的良人,只有他们的楚将军才能配得上萧三小姐,也只有萧三小姐这样的女人,才配和楚将军站在一起。
有一次萧从容跟着楚轻狂去指点那些军士训练,一身白色男装,站在楚轻狂身边。这些将士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楚将军笑得邪魅,也笑得很温暖,那妖孽的样子让这些将士私下里叹息,他们的将军要是去做女人,管保君王日日不早朝。
不是讽刺楚公子的意思,而是妒忌啊!这楚公子长这么妖孽,还让其他男人活不活啊!
不管怎么样,蜀地的蜀王渐渐被楚轻狂替代了,原来的四皇子悄无声息,弄得萧从容都对顾擎起了内疚,男人谁不喜欢权力,他们这样架空了顾擎虽然一开始是顾擎的本意,可是现在已经远远脱离了顾擎的初衷,他会没想法吗?
萧从容计划回去后和顾擎好好谈谈,不能放任他这样隐在后面,他们现在已经不惧怕楚云安的势力,可以公开的做朋友了。不管作为朋友还是为自己着想,他都该出来做事,否则他一身的才华就浪费了。
这想法和楚轻狂一说,楚轻狂完全赞成,军队扩张太快,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心里也想着回去就要劝顾擎来帮他,连带施予,花君子他都决定找来帮自己。
荆州理顺了就交给郑嵎打理,众人启程回锦城,临走萧从容从琉璃坊带走了一大堆奇怪的玻璃瓶,小心地包好让昌东亲自驾车。
楚轻狂好奇地问那是什么,萧从容随口回答,说是试管,蒸馏器,楚轻狂莫名其妙,萧从容也不解释,只笑着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楚轻狂问不出结果,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等着萧从容的惊喜了。他现在已经习惯萧从容的神秘,反正在没结果之前她是不会说的。
水佩也和他们一起回锦城,对于俞晓宁没来看她的事,楚轻狂没告诉她,只说回去后如果她不想住县衙,可以和他们一起住在茶楼这边。反正茶楼后到酒楼那边都被萧从容买了来,有好几个宅院,也不怕多水佩一个。
萧从容对这样的安排也没异议,还鼓励他多多开导水佩,有空推她多出去走走。
水佩还是不会‘走’,可是自从萧从容和她谈过后,她安静了许多,不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楚轻狂奉萧从容的命令常去看她,带她出来吃饭。
他们每天吃饭都是一大群人,彼此天南地北地聊天,清波昌东都走过很多地方,大家在萧从容的故意引导下讲着各地的见闻。自然去过地方最多的人就是楚轻狂,他一开口别人就没有插嘴的余地,都静静地听着他讲。
每当这时候,萧从容就注意到水佩一脸茫然地看着楚轻狂,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楚轻狂这一面,他的博学,他这样的世界都是她一无所知的。
这样的楚轻狂让她觉得陌生,觉得自卑,她除了他告诉她的就一无所知了。
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和俞晓宁她们生活,每个人都让着她,宠着她,她除了撒娇什么都不会。她没耐心学绣花,衣服都是丫鬟她们在做。她下棋下不好,平日楚轻狂不在,她和几个师兄下棋,下不了一会就耍赖,她会什么呢?
水佩觉得这样的她连自己都不喜欢,还怎么指望楚轻狂喜欢呢?
一边绝望,一边又开始反思,这样的时候水佩才发现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唯一能理解她的人似乎只有萧从容,她不愿意听她说教,可是她又找不到人说话。
矛盾的水佩就是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态别扭地和萧从容相处着,她不再和她针锋相对,至少在楚轻狂面前她愿意装得乖顺的样子,不让狂哥哥讨厌是她行为的最高准则。
萧从容不敢说完全了解她,至少她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她觉得是了解的。在她现在看来,水佩根本不是对手,连做情敌都不够资格。只要她不给楚轻狂找麻烦,不烦得他焦头烂额,萧从容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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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相公心软念旧,萧从容觉得是优点,没想过要逼他。只要别人能容她,她也愿意相安无事。有时间出去,她愿意带上水佩一起去。
清波嫌她麻烦,明明会走的人去哪还要轮椅。
萧从容却很宽容,轮椅现在是水佩的心里拐杖,她觉得安全的屏障。除非她自己愿意站起来,萧从容不会勉强她,就让她在轮椅上一步步地偷窥着他们的世界吧!
回到锦城,又是意外的惊喜。吴冠子和万灵竟然在姜曛的撮合下成了朋友,顾擎不用再受罪了,万灵给了吴冠子解药,彻底根除了顾擎的毒素。
顾擎多年来看了许多医书,和一个药王一个毒王混在一起竟然乐不思蜀了,县衙也很少回去,三人泡在温泉一起研究起药酒来。
万灵喜欢酒,他不是什么酒贩,之所以带了那么多酒罐是因为他身体需要。毒王昔年研究毒,一身毒功是无人能比,可是凡事都有两面,出名的后面他也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全靠酒来压制着体内的毒素。
这种治疗形同吴冠子给顾擎的温泉疗法,所不同的是万灵需要的不是热水,而是酒精蒸发的热量。听到姜曛说萧从容他们的酒庄有浓度高的酒,万灵不用姜曛怎么挽留就留在了锦城。
可怜萧从容他们本来是要留在商贸会上供应的酒,被万灵全部高价买了,要不是这酒庄是萧从容的,估计万灵连酒庄都买了。
这么多的酒全部运到了温泉,当许家父子知道万灵是想把酒倒进温泉时,都搓手顿足,嚷着暴殄天物啊!
万灵才不管,性命最重要。他一身被毒物侵袭的溃烂只剩这条路可以走了,别说一抛千金,就算一抛万金,他也不在乎。
温泉旁边新挖了个坑,万灵引出了一股热水,在坑中倒满了酒,还加了许多药材进去。看得有药王之称的吴冠子都咂舌,毒王就是毒王,就这些名贵的药材都是自己不能比的。他何止暴殄天物啊,简直就是财大气粗,将人参当萝卜!
万灵被他这样的形容逗笑了,冲吴冠子说:“小哥,药是干嘛的,还不是治病的,等小弟这一身毒素清除了,这样的药要多少有多少,你要不怕欠我的情,以后要什么只管找我!”
吴冠子私下感叹地对萧从容说:“不知道是什么变故改变了万灵,昔日凌厉、我行我素的毒王竟然变得如此温和,要不是见到那一车的名贵药材,我不相信他是万灵。”
萧从容却是相信的,而且相信这改变和沈天斌的老婆平姑有关,昔日他们一定有一番恩怨,萧从容宁愿相信那又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也不愿把两人想象成毫无瓜葛的人。
平姑信守了诺言,没再来找萧从容,萧从容却知道她还在蜀地。种种迹象表明,沈天斌也在蜀地,还有楚云安,萧从容忧虑的是埋了这三颗定时炸弹在蜀地,他们要是爆炸了,是不是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呢?
万灵留下多少让她有些放心,有这个毒王牵制平姑,沈天斌也会有所顾忌。顾擎身体好了,施予他们再站在他们这边,楚云安也不难对付。
一切都向好的势头发展,回到锦城,他们在开发区的宅院也快完工了,楚轻狂让卫涛开始筹备婚礼,专程找罗林海算了一个吉日。
结果罗林海算来算去,选中的吉日和开发区的风水塔落成典礼在同一天。
楚轻狂本来不想同一天举办婚礼,怕被塔的落成典礼抢了他们成亲的风头,担心到时众人都去看塔了,没人来参加婚礼。
对此,萧从容一笑,说:“早上塔落成典礼我们作为城主都要去参加的,婚礼定在典礼后吧,是朋友的都会来的,你别担心,我有这个自信,县衙那天罢席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楚轻狂眼一眯,自信霸道地说:“绝对不会再发生……因为我不允许它再发生……”
比我幸福
顾擎是在温泉听萧从容说了水佩的事,才知道水佩的遭遇,震惊之下,他随萧从容回城看她。
路上,顾擎心事重重,一副很担心水佩的样子让萧从容有些内疚,犹豫了半天问道:“顾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气?如果我允许轻狂娶她……或者水佩就会快乐起来了!”
顾擎垂眼,叹了口气:“这样……你会快乐吗?”
萧从容抿了抿唇,自嘲地一笑:“至少我比她强,没有轻狂我也能好好活着!”
顾擎抬眼怔怔地看着她,半天才问:“三小姐……你喜欢轻狂吗?”
萧从容点了点头,顾擎却摇头说:“你喜欢他的程度一定没有他喜欢你的程度深……你相信吗?”
萧从容思付,似乎顾擎说的是实情,可是她不想承认,她已经喜欢他了,这种喜欢一天比一天多,怎么能分得清谁多谁少呢!
“没有轻狂你能好好活着……我相信!可是你不会觉得你生命中最精彩的一部分少了,这是任何其他东西都无法填满的缺憾,你想抱着这种缺憾过一生吗?”
顾擎叹息:“三小姐,别再说这种话,轻狂没有你也能好好的活着,可是你们没有了彼此,你们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萧从容若有所思地点头,觉得自己太矫情,远不如顾擎看得清。谁没有谁都能活,只是,少了他,她会少很多很多快乐!
顾擎点到即止,转了话头:“听说轻狂已经在筹备你们成亲的事,水佩知道吗?”
萧从容摇头:“轻狂太忙,本来说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一直没抽出时间来……水佩这些日子才正常了点,我们担心这事会刺激她……”
“总要说的啊!不可能让她最后一刻才知道!”顾擎叹息,看看萧从容内疚的样子,又有些不忍:“算了……他不方便说,我去说吧!”
顾擎怀着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同病相怜的心情推开了水佩住的小院门,他看见昔日那个活泼的少女坐在树下,呆呆地不知道看着哪里,连他推门进来都没有听到。
顾擎看到她瘦了许多,水红色的裙子只能衬出她的苍白。他站着,看着她,在心底叹息,她有什么错?
一个懵懂的少女,喜欢了楚轻狂,又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情敌。一开始就没有胜算,是他忘记提醒她放手,才导致了她的悲剧。如果他早劝她放手,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顾擎慢慢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犹豫了半天,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像以前她小时候被楚轻狂逗哭时,他习惯的安抚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沉声说:“水佩,愿意跟顾擎哥哥走吗?”
这话一出,顾擎一直徘徊不定的心突然就找到了方向,在心里喟然叹息,承认了自己的感情。那两人成亲,难过的不只水佩,还有他!
总以为自己对轻狂的感情是因为毒的原因,可是现在毒解了,为什么他对他的惦记就没少一分呢!
总以为成全他就可以放下这种惦记,可是他发现这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每一个他的消息都能让他触动,都能让他感觉到他离他越来越远……
和他并肩的人已经不是他!他不再每天都像以前一样和他沟通,不再事事征求他的意见!
他不介意蜀王让他,不介意他和萧从容并肩,可是他慢慢无法忍受被排除在他世界之外的感觉!
“跟我走吧!这里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我带你回江南!”
顾擎怀念江南的阳光,怀念他们读书时住的宅院。在那里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师父虽然逼他们读书习武,却没有现在的霸道残忍;师娘虽然唠叨,却记得他们每个人的生辰,哪像现在,连最疼爱的水佩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闻不问;水佩爱撒娇,脸上却常常带了笑,是他们每个人的开心果;现在却变得阴霾,狭窄,她的样子就像深宫里的怨妇,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欢乐……
谁也没错!萧从容能干没错,楚轻狂喜欢她也没错,错的只是他们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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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四皇子本就是假的,现在也该退位了,找到自己正确的位置,他们才会快乐起来吧!
“顾擎哥哥……”水佩抬起迷茫的眼,问道:“回到江南就能回到以前吗?轻狂哥哥会和我们一起……依然像以前一样给我买满屋的礼物吗?宠着我,你们每个人都还能当我是最疼爱的妹妹吗?”
顾擎沉默,放在她头上的手没有动,依然停留在原地,半天才说:“别人我不知道……你,我会永远把你当妹妹!”
水佩就笑了,凄然地看着他,说:“可是妹妹和娘子永远是不同的,对吧?娘子你什么话都会和她说,妹妹却只能看到你,很近,却无法真正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再也不做谁的妹妹了!一个就够了!”
顾擎又沉默,看着水佩迷离梦幻般的笑,突然觉得心痛,他抬手,拇指停留在她唇边,迷茫地说:“水佩……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裙子,扎了两根小辫,脸蛋红红的……你还记得当时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等我长大你要娶我做娘子!”水佩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仰头,看着顾擎蹙眉说:“我当时说……我长大了要嫁给狂哥哥!”
“轻狂当时说他才不要娶你,一天只会哭哭啼啼,他要娶我,会跟着他到处玩……”
顾擎迷茫,那些久远的记忆为什么自己会记得那么清楚呢?是不是就因为当初他随口的一句话,才让自己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跟着他,陪他闯祸,陪他挨打?
“原来那时狂哥哥就不喜欢我……”水佩喃喃地说:“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呢!”
顾擎努力拉回自己飘远的记忆,微笑:“你现在长大了……水佩,你还可以重新选择……你不愿意做妹妹,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
水佩怔住了,看着他,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顾擎在心里叹气,既然要成全他,何不做的彻底一点呢!水佩是他的心病,只有水佩幸福了,他才会完全幸福。他的一生既然是影子,就做好影子该做的事吧!
“那时我就喜欢你,现在也是一样!水佩……顾擎哥哥也可以像狂哥哥一样照顾你,我会让你跟着我,我在想什么也会让你知道!不把你当妹妹……而将你当娘子一样疼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擎看着她的呆样,手指在她唇上移动着,犹豫着。
“顾擎哥哥……”水佩被他眼中的怜惜碰触得鼻尖发酸:“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真的小女孩,我还喜欢着狂哥哥,这样的我……无法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去喜欢你……这样的我,你会真的疼爱我吗?”
“那些都会过去的,我们都把不高兴的事遗忘掉吧!从今天开始,选择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你和我,我们重新开始!”
顾擎闭上眼,慢慢俯下身,将唇贴在她额上,没有想象中恶心。冰凉的触感让他陌生,恍惚间听到楚轻狂低低的笑声:“顾擎……我听容儿说你来了,正好,我刚要去找你……”
声音嘎然而止,顾擎睁眼,看到楚轻狂一身戎装,愕然地站在院门前看着他们。
那俊美的男子,穿了戎装显得意气风发,男子气十足,高大的身材堵了半个院门,夕阳光在他身后,晃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样的楚轻狂光芒四射,又遥不可及。
鼻间一酸,顾擎站直了腰,他不会知道他为了他牺牲了什么,他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被你看见了……”顾擎大方地冲他笑:“我正在游说水佩嫁给我,想和你们一起举行婚礼,你不帮帮我吗?”
“顾擎……你什么时候喜欢水佩的?我怎么不知道……”楚轻狂呆怔了一下,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着他。
顾擎一笑,眨了眨眼:“以前觉得你们会在一起,不想说,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现在你有三小姐了,我想你不会再和我争水佩了,所以才敢说……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蜀王都让你了,水佩我不会让你的!”
“你这家伙……”楚轻狂打了一下他的胸,咬牙:“你怎么不早说……你如果早说……我不会和你争的!”
我也害怕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啊!
自己一直以为麻烦的水佩竟然是兄弟的最爱!楚轻狂拉着顾擎,气急又无奈:“为什么不说啊?如果说了……今天也不会弄成这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水佩,竟然一直没发现!”
“是我隐藏的太好!和你没关系!”顾擎按住他的酒杯,担心地说:“别喝了,要说错都是我的错!以前觉得自己没能力给她幸福,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不想害她……现在毒也解了,看到你和三小姐那么幸福,才动了凡心……我是真的不介意她身上发生的事,你别替我可惜了!”
“虽然这样……可是你他妈要是早说,不是更完美吗?”楚轻狂咬牙,无边的悔恨让他无法释然,总觉得是自己的疏忽才让顾擎有了这样的缺憾。作为一个男人,谁会忍受自己的娘子成亲前就被别的男子玷污过啊!
“世间有完美的事吗?”顾擎苦笑,摇头说:“当初你喜欢三小姐时,她还带了残疾,你因为这个看不起她,觉得是个缺憾吗?”
“那不一样……”楚轻狂分辨道:“你们本来可以更完美!”
顾擎斜眼看他,笑了:“小九,你喜欢三小姐时,在乎她跟过武铭元吗?她对武铭元的喜欢一点也不亚于水佩对你的喜欢,可是现在你还在乎她喜欢过武铭元吗?”
楚轻狂语塞,喝了一杯闷酒才找到话回答,他一把抓住顾擎的手嚷道:“我恨武铭元,他伤害了容儿,让我很辛苦很辛苦才重建了容儿对我的信心。我不想你恨我……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兄弟的,你是我的家人,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我不想你恨我啊!”
楚轻狂有点喝多了,眼眶都有点潮湿,拉着顾擎叫道:“你知道的,什么皇子皇上,蜀王我都不稀罕,如果没有你们,就算给我全世界,我会快乐吗?”
“我不恨你!真的!”顾擎挺无奈,又有点欣慰,原来他在他心中也不是什么都不是的,至少他在乎他!
“蜀王的位置还你……顾擎……”楚轻狂捏紧了他的手,悲凉地说:“你别给我说走的事,你要敢走,大家一拍两散,我也不管了……”
很孩子气的话,莫名地让顾擎心酸酸的,喝醉了的楚轻狂看来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竟然猜到他想走的意图吗?
“水佩交给你,我放心……我一定会做个好哥哥,隆重地为你们举办婚礼的!”
楚轻狂絮絮叨叨的醉语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