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第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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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下堂王妃难再娶(完本) 作者:肉书屋

    帔出来的萧从容,心就暖暖的,附耳过去,贴着红绸轻声道:“容儿,让我再抱你出去,好吗?”

    那一次,他是忍着箭伤的迸裂,忍着疼痛的侵袭努力清醒着,他说:“我要你知道是我……是我在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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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不用顶着任何人的名头,可以公开的抱她,向所有人宣告萧从容是我的!

    “嗯……好!”萧从容的声音透过喜帕传出来,那纵容的语气让楚轻狂更是狂喜,他的娘子就是与众不同,不在乎形式礼俗,和他一样洒脱不羁啊!

    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萧从容身上淡淡的幽香就钻进了鼻尖,让他饥渴地嗅了又嗅,这是‘苏醒’香水的味道。杰克本来想用revive做这种香水的名字,萧从容坚持要用中文,她对楚轻狂说要让异国人都知道这个牌子,以后当这种香水传到世界各地的时候,让世界各国的人知道是中国人制造出来的名牌,几十年或者百年后,还能经典传承的品牌……

    狂公子对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用词虽然不是很懂,却禀着娘子说的话就是对的这一至高无上的原则支持萧从容的任何决定。

    这‘苏醒’香水,小小的一瓶就卖二百两银子,狂公子开始见到龚凌强眉都不皱就买下送给栾惠时还在心里骂龚凌强败家子。

    可是当萧从容问他,是不是自己产的不用他掏银子买他就可以说风凉话?狂公子深刻反省,结论是只要萧从容喜欢,别说二百两,就是两千两他也买……自动将自己也划为‘败家子’的行列中,还美其名曰:千金难买一笑,娘子喜欢,我就高兴……

    此时嗅到这‘苏醒’的香味,狂公子有点后悔了,这香水不应该推广啊,应该只给萧从容用,一想到别的女人身上也有这种香味,他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后来对狂公子对‘香水’的无知,萧从容专门给他上了一课,告诉他同样的香水因为每个人的体温和皮肤反应不同,散发出来的香味也尽不相同。

    楚公子被扫盲后还是不服,说不管怎样,他还是不喜欢别人和萧从容用同样的香水。

    楚轻狂固执之下,专门抽时间缠着杰克弄清了香水制造程序,硬让他鼓捣出一种独特的香水,专供萧从容使用,这种香水,狂公子很时尚地起了个名字,“狂”,说等他和萧从容百年后,才允许他们的后代公布配方,纪念他和萧从容的这段感情。

    萧从容收到这礼物感慨了很久,从此就只用‘狂’香水了。狂公子以后一高兴,隔些日子又鼓捣一下升级版,‘狂’香水被他弄出了很多系列,这又是另一种收获了……

    将萧从容抱进轿子,楚轻狂牵着红绸刚要上马,就见妞妞提着花篮拦在了马前,嘟了小嘴叫道:“师公,妞妞要给师父撒花!”

    楚轻狂一笑,上前将她抱上马,坐在自己前面,一路撒着花瓣转回楚宅。

    高头大马上,随妞妞的小手纷纷扬扬飘落的花瓣又引来了很多艳羡的目光,妞妞得意地扭头对楚轻狂说:“师公,等我将来出嫁时,我要比师父更大的花轿,找好多好多的人给我撒花……”

    楚轻狂失笑,一手搂着她,一边逗她:“比你师父大的花轿那是十六抬,那是皇后才坐的花轿,你要做皇后吗?”

    妞妞偏头问道:“做皇后好玩吗?”

    楚轻狂唇角就扬起了淡淡的讽刺:“不好玩,皇后没你师父逍遥,争宠一生……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

    红颜不是多薄命,而是她坐的那个位置就决定了她不能善终,看看历史上,有多少皇后可以做到老的?

    楚轻狂摇摇头,不去怜悯那在冷宫中的贺皇后,咎由自取,她现在的遭遇还不叫结局,她欠下的帐该她一一付出,一点也不能少!

    妞妞扬着似懂非懂的脸想了半天,说:“那我不做皇后了,我就给师父和师公做徒儿,跟着你们才好玩!”

    楚轻狂认真地点头:“对啊,等你师父生下小师弟,我们就出海去,师公带你们到处玩去,比做皇后有趣多了!”

    今夜星光灿烂

    妞妞笑了,说:“师公,我能不能带上我妹妹啊?我娘说她也要给我生个小妹妹呢!到时师父生了小弟弟,我娘生个小妹妹,我们家就很大很热闹了!”

    “当然可以……我们的家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闹的!”

    楚轻狂远远看见楚宅的门前都铺上了红地毯,鞭炮声四起,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等着观礼。他的心就被喜悦完全填满了,拉紧了红绸无言地对天呐喊:“娘亲……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终于有家了……”

    下马,踢轿门,再把萧从容牵出来,那柔软的手握在掌中,狂公子都有种梦一样的感觉。想想一路走来的艰辛,想想从认识到今天修成正果的波折,狂公子眼眶都有些湿了。

    小心翼翼地拉着萧从容跨过火盆,穿过院子,进到主屋。已经换了一身正式王袍的武铭正端坐在长辈席上,身边是蜀地有头有脸的乡绅族长,朋友下属都带着祝福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狂公子觉得有这一刻,以往的种种委屈都被抚平了。

    “容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狂公子拉着萧从容走过去,拜天地,拜长辈,夫妻对拜……

    一道道程序做得认真无比,看得卫涛还有花君子,刘掌柜都泪眼涟涟。这都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人啊!

    特别是花君子,更是知道他们经过了什么样的艰难才走到了一起。看着这两人终于变成了一家人,花君子感到欣慰,一直为楚轻狂不平的心也得到了安抚。不管萧从容嫁了几嫁,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楚轻狂喜欢,谁还能说什么呢?

    而事实证明,萧从容也值得他们的狂公子付出。一个懂得进退有度的女人,她的聪明才智都拿来全心全意地爱了狂公子,他怎么可能还不相信狂公子会因此而幸福呢!

    还没等将新人送入洞房,门口一阵喧哗,又来了一群宾客,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竟然是千里迢迢赶来参加婚礼的戚泽和洪坤,还有洪坤的两个儿子。

    萧从容一听义父来了,也顾不上礼仪,让楚轻狂掀了喜帕就迎了上去。

    洪坤还穿着戎装,满脸的灰尘,看到萧从容就嚷道:“容儿,别怪义父来迟啊!路上碰到发洪水,耽误了行程,赶了半天总算赶上了!”

    戚泽擦着汗笑道:“将军都快把马打残了,还好赶上了,不然这些马白受伤了!”

    “义父,大哥……”萧从容的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为这样的一片情感动不已。原以为他们会因为她三嫁看不起她,没想到谁也不在乎,千里迢迢还赶来参加婚礼,这算是承认她和楚轻狂的关系了吧!

    “哭什么啊,大喜的日子该高兴啊!你这丫头就是任性……以后让轻狂管紧点,大家就放心了!”

    洪坤过多的责备也说不出口,一路行来,楚轻狂的声誉也听了不少,现在对这个狂公子看得很顺眼了。虽然长得俊美还是不像带兵的,行事作风却还是深得洪坤赞赏的。

    唠叨了几句,看围观的人太多,就让楚轻狂将萧从容送进了洞房,叫着下属去洗脸填肚子了。

    楚轻狂送萧从容进洞房,没忙着出去,体贴地帮她卸了凤冠,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娇美的脸,到现在都难以相信他们真的成亲了。

    萧从容看他有点傻傻的样子,开玩笑地猛地伸手拧了拧他的脸,问道:“痛吗?”

    “痛……”楚轻狂委屈地摸着脸,嘟嘴问道:“容儿娘子为什么要拧我啊?”

    “痛就对了,证明你没做梦!”萧从容一本正经地回答:“现在该干嘛去干嘛去,离天黑还早呢,别让人以为你就想呆洞房里到明天了!”

    狂公子耍赖,拉过她环抱着,说:“趁天还亮着,我好好看看我家娘子,免得晚上被灌醉了,又懵懵懂懂地过了新婚夜!”

    卫涛那些酒鬼,早已经垂涎他们家的酒,现在再加上戚泽,洪坤这些嗜酒的,狂公子未雨先绸缪,哀戚自己今晚估计又不能清醒回来了。

    萧从容偎在他怀中,陪他感受一下这小小的温馨时刻,狂公子俯下头,轻轻将唇印在她唇上,闭上了眼。

    馨香满鼻,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感觉幸福的时候了,从此她是他的,冠上了他的姓,她肚里的孩子,流着他们两的血液,将他们紧紧联结在一起,他爱她们……

    “容儿……我爱你!”他在她唇上誓言,将手指和她紧紧纠缠,传达他体内对她的渴望……

    “狂……我也爱你!”萧从容回应,安抚地抱紧了他。所有的过去都在这时候告一段落了,今日开始,他们将一起共度他们的人生,不管前面是风雨还是坎坷,她都不再孤单,因为她相信身边的人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直到终结!

    美丽的夜晚,美丽的锦城,所有外来的客商还有本地的百姓都见识到了什么是盛大的婚礼。

    开发区的广场上,从大雁塔落成典礼结束后就一直有歌舞表演,到晚上,当那些‘礼炮’被姜曛的士兵运来广场上排开时,周围的百姓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姜曛的士兵把围观的人都请到安全线外,这些人中包括了吃饱喝足来散步参观开发区的洪坤一等,连武铭正也来了,陪着洪坤感慨萧从容和楚轻狂的‘政绩’。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楚轻狂和萧从容呢!两人都是行事不拘的人,不觉得新婚就一定要呆在洞房里到第二天。良宵虽然苦短,可是这个值得纪念的夜晚精彩的东西太多,什么都不能错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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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这个礼物是萧从容送给楚轻狂的新婚礼物,她又怎么能不陪狂公子出来欣赏呢!

    她换了一身轻便的礼服,仍然是喜庆的红色,对襟都是清波亲手绣的牡丹,精美而富贵。

    狂公子则换了一身黑底喜服,外面的纱是红色的,一头墨发用玉冠束着,俊美的脸更显妖孽。

    两人一路走来,都有人行注目礼,锦城的人,特别是开发区的‘区民’都已经习惯了两人离经叛道的行为,看见今日才成婚的新娘子不顾礼俗地跑出来,也没人指责,任由他们一路来到广场。

    洪坤现在对这个干女儿,已经能做到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她做的事就是离常规远了一点点,又无伤大碍,算了算了,人无完人,人家相公都不在意,他何必自找没趣呢!

    “义父,等下让你们欣赏一下我们的新赚钱工具……”萧从容挽着楚轻狂的手臂,来到洪坤身边得意洋洋地说道。

    洪坤已经见识了开发区初具规模的繁华,从武铭正若隐若现的透露中,知晓了两人的无意争皇位的心,虽然替两人惋惜,但也觉得能守住蜀地对他们也算好事。

    这次赶来,参加婚礼是一事,最重要的还是要探明楚轻狂的心,朝中的局势已经严峻到刻不容缓,这场皇位争夺战随时都会打响。

    洪坤是替萧从容着急,既然喜欢的是楚轻狂,而楚轻狂又是皇子,而且玉玺在他手上,按萧家军这帮老臣的打算,只要萧从容愿意捧楚轻狂做皇子,他们也会力挺楚轻狂的。

    朝中局势变幻莫测,洪坤一直没接到萧从容的信,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越等越焦虑,就亲自赶来探口风了。看到武铭正被楚轻狂夫妇奉为上宾,洪坤就知道两人的选择,在心底暗叹了一声,绝口不提让楚轻狂做皇上的事了。

    比起楚轻狂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皇子,他们还是更愿意相信武铭正,至少这么多年来,对武铭正的为人做事风格都有所了解,觉得他做皇上,武氏更有前途。

    一场婚礼,就决定了武氏的命运,远在京城的武铭元今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只是任他想,他的智慧也想不到除了自己爱的人成亲了,后面还有这隐藏的波折。

    而锦城的灿烂之夜,事后他在下属的汇报中窥到了那一夜的灿烂,可是,不亲眼见到那漫天的烟花,他怎么去想象世上还有一种美是满天的星辰都不能相比的……

    这场烟花不止是送给楚轻狂的礼物,还兼了‘广告’的意思。姜曛的士兵按照萧从容的设计,将烟花从广场放到了河岸旁边。

    烟花先从河岸开始点燃,一颗颗“火珍珠”在水上跳跃着,好像可爱小蚂蚁在水上跑动,渐渐行来,一路的璀璨,照亮了开发区的主街道。慢慢环绕到空中,一圈圈就带起了梦幻般的色彩。无数的小火珠交织成一副美丽的画,映照亮开发区的半边天。

    听到响声,再看到满天的瑰丽,那些逗留在城区里的百姓和客商就纷纷涌向了开发区,都赶着来见识这满天的璀璨。

    栾惠在家中听见,也坐不住了,不顾婆婆的白眼,扯了喜裳换了衣服拉着龚凌强也走出家门凑热闹。

    人群中,顾擎也牵着水佩的手,安静地站在远处,给水佩讲解着这烟花是怎么做出来的。

    水佩迷茫地看着天上赛过星辰的光亮,再看看远处拉着手紧紧靠在一起的楚轻狂和萧从容,终于承认了一个现实,有萧从容的天空,永远都没有她的闪光点,那两人的高度永远都是她无法触及的……他们的世界,她只能占据一个角落,如果不满足于这个角落,她可能连看到光亮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顾擎温柔耐心的讲述,水佩突然很感动,顾擎哥哥十多年如一日啊,他是一直对她好的人,从来没有厌倦嫌弃过她,有这样的人对自己默默付出,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她还不珍惜的话,到失去时哪里去寻找呢?

    像快要溺水的人,她伸手抓住了顾擎的手,紧紧牵着。顾擎惊讶了一下,低头看她,再看看远处的一对仰头一起看烟花的璧人,他温柔地一笑,任由水佩拉着手不放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也算找到了吧!虽然有点小小的缺憾,可是人生就是由这些小小的遗憾堆积起来,才回味无穷,才牵牵挂挂,才值得留恋和珍惜……

    越来越多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美丽而令人震撼,这些各地的商人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婚礼,更别说百姓了。

    这些烟花是银子,也是商机啊,还没等结束,就有人找姜曛的士兵询问哪里有这样的烟花作坊,价钱几许。这些都在意料中了,这些商人都被引到了袁鸣处,让袁管家忙得烟花都顾不上看,忙着招呼这些商人了……

    “这结婚礼物喜欢吗?”

    狂公子正忙着欣赏此起彼伏的烟花绽放,看得眼花缭乱时耳边传来了萧从容献宝似的得意。

    狂公子失笑,转头捏紧了她的手,笑骂道:“原来前些日子你和顾擎他们躲着我,就是弄这些东西?”

    “我没……我就指导了一下!”萧从容乖巧地回答,怕狂公子又唠叨什么危险之类的话,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这礼物够你记一辈子了吧!我相信,除了我,再也没人有这么大的魄力给你送这么大的礼物了!所以,你要记住一辈子,不止这礼物,还有我……”

    楚轻狂低头,看着她赛过烟花璀璨美丽的双眼,心一热,不顾周围那么多的人,将她拥了过来,环住,低头说:“没有人……没有任何事能让我忘记你……就算有一天这里变成了沧海桑田……就算我已经不在人间,那颗星……也会见证今日,此时……我和你……我们的爱……”

    他的唇覆在萧从容唇上,手指却还指着那烟花落尽的繁空,萧从容从没合上的睫毛缝隙中,看到了那颗星,月亮旁边最亮的星……

    她有些恍惚,又有些欣慰,就算在现代,她一样曾经看到过这颗星……那么,他们的爱是真实存在的,就算过去了几千年,依然有迹可寻……

    很想将这章作为结局,可是还有点小尾巴没了结,就有点遗憾了,再写几章吧,交待下武铭元和萧从容的完结,还有萧从容一个小小的劫难,亲们再多给我一点耐心,俺已经疯狂收尾了,不想留下遗憾,只好继续……

    财神

    锦城的这场婚礼虽然流水席摆了三天,可是热闹却一直持续到十天后的商贸会举行,加上为期十天的商贸会还有后面的余波,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恢复平静。

    武铭正商贸会的第三天就赶回了淮南,临走前和楚轻狂畅谈两个晚上。楚轻狂将玉玺给了他,卸下这个重担后他一身轻松,和萧从容一起送走武铭正后问道:“容儿,你说我不做皇上,姜曛郑嵎他们会不会对我失望?”

    萧从容微笑:“失望会有一点点,但是他们总会理解你的!”

    楚轻狂又挑眉问:“你觉得武铭正真的能容我们在蜀地称王吗?坐等我们壮大对他形成威胁?”

    萧从容扯唇一笑:“狂相公,这问题该我问你才对,同是男人,他的想法你应该最清楚,小女子就不班门弄斧了!”

    楚轻狂狡黠的一笑:“我娘子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子,我想什么你都清楚,何不说说,让我看看我们夫妻是不是真的心意相通!”

    萧从容不屑地扬了扬唇角,说:“我如果是最聪明的女子,你就是最狡猾的男人……你和武铭正不分伯仲!”

    都是老j巨猾的人啊!武铭元和你们相比,就输在太自负上面。以为依靠了贺家和沈天斌就羽翼丰满了。没想到后面的两只鹰,一个折断了沈天斌这只翅膀,另一个则把另一只翅膀握在了掌中。

    贺家当初想嫁给武铭元做小妾的小女儿,在贺冬卉的阻止下贺父再也没提,可是没提不代表就无所动作。这个小女儿被辗转送给了武铭正做小妾,贺冬卉当时就已经在给贺家找出路,可怜武铭元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枕边人出卖了。

    这个小妹妹深得贺冬卉的亲传,到了淮南后不但获得了武铭正的宠爱,还把他两个儿子也教得越来越懂事,按照这样的‘贤惠’,只要不出‘意外’,加上贺家的势力,她是能稳稳坐上王妃位置的,王妃都做了,皇后还远吗?

    贺冬卉这次为贺家下的这步棋很稳,至少看人看得很准,武铭元失去了民心,武铭正就是皇位的最佳人选。淮南的兴旺,武铭正的野心她都把握在胸,这个妹妹就是贺家最后的希望,她怎么可能让贺父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呢!

    贺冬卉唯一算漏的一点是武铭正的心,她没想到武铭正迟迟不娶妹妹为王妃不是因为时机不到,而是在武铭正心中,他的王妃位置是留给萧从容的。

    这场婚礼完全斩断了他的念头,回去后武铭正才一条心地将她妹妹扶了正。

    武铭正和武铭元争夺皇位就有一场烈战要打,如果再加上楚轻狂,就会变成武氏的内战。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可是绝对不是一年半载可以结束的,三对三不如二对一,就算将来一对一也比这样的拉锯战要好许多。

    武铭正和楚轻狂都是精于算计的人,又怎会不懂这样的道理呢!

    狂公子的退步是成全,也是一种明哲保身的上上策,蜀地发展才具规模,离真正的繁华还很远,经不起战乱的折腾。而他比武铭正更好一点,他是把蜀地当做自己的家,凡事只能从家的角度去考虑,他不但要考虑自己的妻儿,还有自己的百姓。

    而淮南是武铭正的跳板,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拿来挥霍,冲这一点,狂公子承认自己‘输不起’。所以他把皇位让给武铭正,甘做武铭正的后盾。

    就算将来蜀地坐大了,武铭正不能容他们时,他们早已经强大到能和他抗衡,何必惧怕他呢!为了各自的利益,武铭正需要牺牲,他们也需要牺牲。

    萧从容和楚轻狂同样的聪明,又怎会看不清形势,而让她感动的正是楚轻狂这一点点善心。他和武铭正武铭元所不同的地方是他尊重‘人’,没想过要用别人的性命堆砌自己通往帝王之路的石阶……

    正是这一点,狂公子才是狂公子,她才会爱上的人!

    商贸会的成功在意料之类也在意料之外,商贸会才开幕后三天,所有的货物都已经交易一空,这让袁鸣还有杨细几个管事的都张口结舌,这后面的商贸会怎么办啊!没有货物,拿什么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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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参加商贸会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乎各地各国的商人都来了,加上闻讯来见识的其他各界人士,商贸会是人满为患,没有货物已经不奇怪,连周边几个州县的食物酒菜都被姜曛的士兵买来供应商家。

    而相比毫无经验的其他商家,和萧从容联盟的琉璃坊丝绸坊茶厂酒庄就准备充分了,他们也和其他商家一样没了存货,但是他们留了样品。这些样品任谁给高价也不买,就摆在商铺中做样品供其他商人参观。

    有人看自然就有人买,没货怎么办,就交定金,同样也能接生意。这一着马上就有人效仿,有些商家把自己卖出去的存货高价买回来做样品,一个学一个,商贸会到后面就变成了订货会。

    为了预防有些不良商家借机骗人,萧从容让姜曛的士兵告诫众商家,这样的订货单子都要去找县衙备案,县衙不收取任何费用,如果有人不愿意去备案的,以后被骗和锦城毫无关系。如果备案后被骗,县衙负责赔偿损失。

    这一来就有许多商家都去县衙备案以求保险,钱双乘机摸了底,对商贸会上的交易等等都有所了解,对来蜀地的商人们也一一登记了行业性质,方便以后统一管理。

    在商贸会上,一向以自己家的丝绸得意的龚正海遭到了打击,清波的丝绸作坊一枝独秀,精湛的做工绣工都把龚家比了下去,让龚老头更郁闷的是,人家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染料,竟然把丝绸染出了很多亮丽的颜色和花样。

    这批丝绸一出来,就深受商人的追捧,自古以来就是女人和小孩的钱好赚,这样漂亮的丝绸做出来的衣服,想想就能受女人们的喜爱,又怎会不受商人们喜爱呢!

    龚老头的郁闷没持续多久,因为他儿子一句话就让他高兴起来。

    龚凌强沾了栾惠的光,也跟着叫萧从容姐姐。楚宅落成时,他还热心地带着楚轻狂去选家具摆设,时常追随的结果让萧从容也不好意思他一直的付出。

    她本来就只想杀杀龚家的嚣张,并不是真的想打击龚家,就像她说的,一枝独秀不是真的好,只有形成规模才会有更大的商机。

    锦城之所以出名,全是因为丝绸,而龚家是锦城最大的丝绸世家,她怎么可能自毁锦城名誉呢!

    杀了嚣张,让龚老头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就该扶持了。清波的丝绸闯出门路,再说服龚老头接受先进的生产管理理念就容易多了。

    龚凌强告诉龚正海,萧从容愿意将染料工艺给龚家分享,就这一句话就让龚老头兴奋起来。而在龚凌强的持续‘洗脑’后,龚老头的眼光也开始远大,不再局限‘独家生意’了。

    姜是老的辣,龚老头哪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所谓的‘先进思想’绝对是萧从容和楚轻狂灌输的,老j巨猾衡量的不是他们给他这好处有多大的利益,而是其中隐藏着什么发展前景。

    商贸会引来的各国人士让他开了眼界,龚老头总算明白了萧从容的胸襟,这两个‘蜀王’的野心激起了龚老头的雄心,原来他们和他一样,并不满足只在武氏大陆做生意,而是想把蜀地推向各国啊!

    世界有多大,龚老头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波斯人还有那些奇怪的蓝眼睛都是他们的‘财神’,一块丝绸卖给本地人就几两银子,好一点的几十两,而这些‘财神’却能成千上百两地掏,他们的银子不赚才是笨蛋……

    持续的‘洗脑’还是有作用的,龚老头被栾家和自己儿子被绑架的事一刺激,再加上几个家族孙子被送到县衙公办的学校后,每天回来讲学到了什么,那丰富的学科让龚老头一夜间想开了,守财不能富,只有开源,钱财才能滚滚而来。

    老头子也不甘输给萧从容,西城是自己发展起来的,自己家族里的很多人都住在西城,他怎么能让西城没落下去呢!

    老头以身作则,率先捐钱出来修路做公共建设,还发动西城的富商都拿出钱来把西城打造一新。萧从容对他这个举动也很支持,让县衙配合,说服一些占道乱建的房屋拆迁,把西城重新理建出一个新样子。

    下一步再有闲钱,萧从容是计划将东城西城联合起来,一起接到开发区,这样才是完整的锦城,一个日渐规模宏大的新锦城……

    世外桃源

    商贸会结束,余波远远没停,很多商人还逗留在锦城寻找发展的前景,萧从容功成身退,到宝山养胎去了,留下一堆事交给楚轻狂和顾擎他们去处理。

    可怜狂公子,‘蜜月’也没能渡,每天忙得要死,好不容易处理完军务,还要跑十几里路去看老婆孩子。萧从容终是过意不去,又悄悄搬回楚宅在家中等他。

    好在楚宅实在够大,狂夫人现在能在园子里自由地到处逛,还弄了根鱼竿无聊时钓钓鱼,兴致再来时亲手做点什么香水鱼或者松鼠鱼之类的菜肴慰劳一下狂公子。

    吃得狂公子泪眼涟涟:“有娘子的感觉真好啊,有家的感觉更好……天天能吃到娘子做的饭菜,就算累死我也无怨无悔啊!”

    狂夫人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就你这出息,难怪人家皇上看不上你了!”

    玉玺一交出去,没多久朝中就传出了传闻,说武二帝打算退位让贤,将皇位传给武铭正。武铭元这个太子凭地被架空,当夜就冲进了皇宫中,软禁了武二帝,第二日早朝就匆忙登基,改国号为‘元’。

    武铭正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亲自率兵进京讨伐,除了蜀地和江南,外面战事四起。战争和水灾还有一些地区的干旱如法正所预言的一步步来了。

    很多流民涌向了江南和蜀地,姜曛负责外事这一块,按照萧从容以前的吩咐把这些人都妥善安排。蜀地的土地肥沃,三国时期就是天下粮仓,萧从容熟悉历史,自然不肯让这些良田白白荒芜,事先就让吕老头和一些精通农业的人考察过蜀地的山地良田,定出了种植计划。

    这些流民一进入蜀地,就被有计划地引导,各就各位地加入到种植行业里面。到武家两兄弟争夺皇位的战事起,蜀地百分之六十的土地都种上了庄稼。

    干旱和水灾没有影响到蜀地的种植,他们分区域种了抗旱易熟的庄稼,还源源不断地继续种植。

    在吃的方面,萧从容是悲观主义者,她没见识过人吃人的场面,但是无数的历史教科书记载的这悲壮的场面让过目不忘的她记忆犹新。

    她对楚轻狂说她没有能力管天下人的死活,她只能尽全力,不让他们的土地上出现这样悲惨的一幕。

    狂公子一向富裕,唯一过的惨日子是当初被追杀那一段时间,听萧从容这样一说还不以为然,直到他在自己的土地上亲眼见到一群逃亡来的难民,狂公子才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有多害人。

    那一群难民,最小的才两岁,瘦的就只剩骨架,大大的眼睛就像镶在头骨中,伸出的手像鸡爪,又黑又脏,抓到姜曛下属给的干粮,狼吞虎咽就吃了起来,直吃得两眼翻白也不肯停手……

    这一幕很滑稽,也令人心酸,当时一群军人,以楚轻狂为首,就静静地看着他们吃。

    到最后,楚轻狂看不下去,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他回去告诉萧从容说:“我平生第一次流这么多泪……那一刻我才理解了你的悲观……这是我的耻辱……作为武家一份子,不能给自己的臣民温饱,我耻辱……作为一方城主,我决不允许在我的土地上发生这样的事!”

    狂公子于是更忙了,不但抓商业,连农业也亲自抓起来。郑嵎给他找了几个能干的农业好手,他都亲自负责安排他们的工作。他们有事都是直接向他报告,要的钱财楚轻狂都优先,在这一点上,他和萧从容达成了共识,只有吃饱了,才能‘乐业’。

    不但如此,楚轻狂的手还伸到了江南。江南是鱼米之乡,也是狂公子生长了多年的地方。虽然打下的根基大都是借了楚云安的名头,可是楚云安一走,那些人群龙无首,又不甘心就此消散。听说楚公子在蜀地发展不错,就有些老人在刘掌柜的示意下来投奔楚轻狂。

    楚轻狂开始顾忌武铭昊在江南,毕竟江南是他的封地,他不太好插手。后来是武铭昊亲自派人来送信,说已经知道他是皇子,他不想兄弟相残,更不想助纣为虐,他愿意把江南也当做武家的天下粮仓,只要天下百姓能有口饭吃,就算他为贺皇后积德吧!

    虽然有武铭昊这样晦暗不清的承诺,楚轻狂还是没那么猖狂地接手江南,只是让人带了书信给武铭昊,统一了一些思想,达成了为百姓共同利益的想法,除此之外,楚轻狂没有丝毫干涉武铭昊管理江南的意图。

    这又赢得了武铭昊的友谊和兄弟之情,武铭昊本来为贺皇后对邵妃做的事内疚不已,再加上萧家的事,他连靠近楚轻狂和萧从容都心虚,被两人左一封信又一封信去的劝解,终于放开了心怀。

    他再来的信开始恢复以前的活跃,一声哥一声嫂子的叫,还虚心向两人请教怎么治理江南,说久仰锦城的开发区,要不是他的王妃要生孩子了,一定亲自来看看。

    他言词中谈到自己的王妃,掩饰不住的兴奋让萧从容释然了,这小孩总算从对自己的迷恋中走出去了,也算一件好事啊!

    外面战事纷纷攘攘,蜀地却一片宁静。就像一个世外桃源,就算不是,狂公子都要把它弄成是。

    作为一个男人,他愿意看着萧从容在这样安宁的环境中孕育他们的孩子,看着她脸上无忧无虑的笑脸,看着她的肚子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一天天变大……

    没有什么成就能和这个相比,他从中获得的满足感是巨大的……

    他觉得那腆着大肚子在花园中散步的萧从容是美丽的,那会在她肚子里用小脚踢他的小生命是神奇的。

    楚公子常常站在屋前,看着萧从容从园子中慢慢走过来,他常常觉得奇怪,她的肚子是怎么装下孩子的,虽然已经被撑得大的不可思议,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他的孩子在她肚子里面怎么生活?他会不会呼吸困难?他吃什么?

    对这些幼稚的问题,狂夫人耐心地扫盲,可是理论归理论,狂公子的胡思乱想还是没断过,让狂夫人无奈,一遇到他发问就发笑:“好奇宝宝又想知道什么?”

    好奇楚宝宝想知道的很多很多,例如她为什么总躲着和吴冠子嘀嘀咕咕?为什么她的肚子很大很大?为什么她懂的事那么多?为什么她和杰克会有那么多‘共同语言’?

    可是睿智的狂公子,无数的疑惑在看到那双爱意盈盈的眼睛后,就努力把这些疑惑遣散了。她是谁有关系吗?她有事隐瞒了他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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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爱他的!她时不时给他的惊喜都是无害的,他要做的就是相信她,相信她和他一样爱这个家就可以了,其他的,大智若愚也是一种福气!

    武铭元称皇选在了运气最差的时候,一边已经被武铭正逼得狗急跳墙,一边被贺家釜底抽薪弄得元气大伤,再加上沈天斌的六道落在了楚轻狂手中,武铭元可以说是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才登上了皇位。

    黄袍加身,他却无法高兴,贺冬卉被他弄残了,可是这女人的狠在残后才暴露出来。她的‘坚强’和当初的萧从容一样,萧从容没有对她形成威胁,贺冬卉却如最后的狂兽,凌厉疯狂地伸出了她的爪牙。

    在这样的爪子下,背叛她的连梅还有她肚中的孩子没有幸免,当武铭元在外,闻讯赶回来时,只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连梅还有那一床的血。

    贺冬卉静静地坐在外面的轮椅上,淡淡地笑:“武铭元,你让我下地狱……你也要陪我下去才是!”

    武铭元看着她,阳光下的贺冬卉仍然是一袭白衣,就如同当初见到她一样笑得温柔恬静……

    云淡风轻,时间的长河中,长发卷过的是岁月,天天日日,他们谁改变了谁?

    很奇怪地,武铭元没大动肝火,而是在石阶上坐下来,谈心一样和贺冬卉做了最后一次谈话。

    没有恨,没有爱,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们各说各的,不求对方能了解,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人倾听一下自己心里深处的东西,就像搁置在角落里潮湿的棉被,上面负载的阴暗东西太多了,不抖一抖嗮一晒,他们都无法负荷了!

    “亦巧的失踪是你安排的吧?”武铭元很平淡,真的很平淡,刚才看到的鲜血在他眼中已经变成黑色的,淡的如同逝去的岁月。

    “我没有,她是自己走的……只不过临走前不顾生命危险拿掉了孩子!”

    贺冬卉很诚实,洗得干干净净的脸看不出一点心虚的样子,微微一笑:“我觉得你是受了萧家的诅咒,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做了皇上,后宫那么多女人,你觉得这诅咒会灵验吗?”

    武铭元一笑,认真地说:“一个亦巧,连梅都不会改变什么的,我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只要我想要的话!”

    “可是这些孩子都不是萧从容生的!”贺冬卉淡淡地笑:“所以你心中的缺憾永远填不平”!

    武铭元笑:“朕连天下都得到了,还怕蓉蓉不回到朕身边吗?这一次,朕娶她是做皇后,不是侧妃,她一定会接受的!”

    贺冬卉微笑:“皇后啊?那我该让位了!”

    武铭元自然地说:“我不会休你的!”

    “我知道……”贺冬卉心平气和地说:“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武铭元笑笑,淡淡地说:“你知道我对你很宽容了,如果以前我能这样对蓉蓉,也不至于绕这么多的路才能得到她!”

    “那我谢谢你的‘良心发现’!”贺冬卉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讽刺之色,嘲笑道:“武铭元,现在‘良心发现’不嫌晚吗?”

    妹妹已经做了二王妃,纸包不住火,武铭元不动声色的恼怒比他弄残了她更可怕,贺冬卉知道自己性命不保了,也无所顾忌了:“我帮你送了一份礼物给萧从容,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

    “是什么?”武铭元终于有些动容,侧过来的脸有些发青,可是该死的依然英俊……

    贺冬卉看着这张脸,有些恍惚,她当时拼命想嫁给他,谁能说仅仅是为了王妃后位呢?他的温柔,他的霸气,他对萧从容的纵容她就没动过心吗?

    她是看的清楚的,那个蛮横的少女其实一直在他心中,只是被她歪曲了而已。她对他的撒娇被她说成蛮横不讲理,他对她的谦让则被她说成不懂事等等等等……世上的感情有多少能经得起这样的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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