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相公你行吗第53部分阅读
穿越:相公你行吗 作者:肉书屋
第二山庄兰亭阁卧室外的人,一直在焦急等待,在日落黄昏前,卧室的门终于打开,所有人的目光,在门“吱呀”一声后,像听到了信号声一般,同时转头往门内出来的人望去。
苏乔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一身狼狈的从卧室内走了出来,表情相当沉重。
夜敬白第一个冲了进去。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拼命的拉住苏乔的手臂,紧张的问:“苏公子,我们家主子怎么样,是不是没事了?”
苏乔瞥了他们一眼,脸上的表情瞬变,他沉重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心痛,用悲伤的语调对所有人宣布:“他……死了!”
什么?死了?
四周传来一阵抽气声。
文俊、厉扬和柳红梢三人的身子同时一颤。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用力抓紧苏乔的手臂。
“您是骗我们的吧?我们家主子没事的,对吧?”“主子怎么可能会有事,一定是你弄错了!”
两个人同时指责苏乔。
同样受到惊吓的柳红梢,全身僵硬的连连点头附和呢喃:“对对对,一定是你诊错了!”
柳红梢颤抖着身子转身,冲着门外的守卫就是一阵大喊:“来人哪,快来人哪,将华城内,所有的大夫,通通请过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夜北溟会那么轻易的死去,那么多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死了?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可是,他真的死了!”苏乔用温柔的语调,宣告着残忍的事实,双手一摊:“你们不相
信我也没办法,就算是一百个大夫来诊,他也是已经死了!”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门内的夜敬白那难听的沙哑声,喊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不!”
“小溟,你快醒来,你告诉爹你没事,你要是现在就死了,那爹我躲在暗处藏着保护你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你问我的那些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当你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在大雨中昏倒在地的时候,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无数次的受伤和病痛,我都会及时给你送最好的药,爹和娘死的时候,我也在下人的人群中,小溟,你醒来,我不要你带着对我的误会就死,你听到了没有!”
夜敬白粗哑的嗓音,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令人深深的感动。
原来,那真的是夜敬白,果真是他。
柳红梢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唇,无法开口,身子一晃就跌坐在地上。
文俊和厉扬两人听了夜敬白的话,心酸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各自冲了进去,在榻边跌跪着。
“主子,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主子,您不能走啊主子,您说要看属下成亲生子的!”文俊哭得满脸泪水,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
“主子,您走了,第二山庄怎么办,主子,您剩下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主子……”厉扬哭得就比较现实一点了,但他们是真正的伤心。
跟了夜北溟这么多年,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真的就这么丢下他们走了。
跌坐在地上的柳红梢,红了眼眶,眼泪默默的流下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进去,看着榻上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夜北溟榻边,在夜敬白的身侧悄悄的跪下,双手轻轻的、轻轻的挽住夜敬白的手臂。
夜敬白的手臂僵了一下,待看到身侧人的脸时,夜敬白的眸底闪过一丝温意,没有抗拒柳红梢挽着他。
丫鬟和侍卫看到这样惨烈的一幕,也忍不住落泪,弄得一屋子哭声。
夜采珊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只是眼睛略红,掩不住悲伤。
虽然她与夜北溟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可是她与夜北溟也算是兄妹,在二房失势之时,夜北溟给了她许多帮助,她是感激他的。
夜采瑶两姐弟对视了一眼。
“太可惜了!”夜采瑶啧啧出声,以后她的零花钱,可就没那么多了。
“我们以后怎么办?”夜雨泽害怕的窝在夜采瑶的怀中,怯怯的望着一屋子掉眼泪的人。
“笨,还能怎么办?”夜采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诡异的低头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后者惊讶出声:“你是说娘她……”
“嘘!”夜采瑶警告的竖指抵住他的唇,恶狠狠的瞪住他:“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我们快走!”
因此,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鬼鬼崇崇的悄悄从兰亭阁中退了出去。
出了门外,夜采瑶立马拉来了一个下人:“去,通知所有人,庄主已经死了!”
“什么?是!”
那下人听了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吓傻了似的,跌跌撞撞跑开了去。
······
夜北溟死了!!
这个消息,一经转述,迅速像一个核弹一样,从第二山庄为起点,向四周迅速的炸开了去,飞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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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一点前应该能上传。
久违的洞房花烛12
短暂的黄昏后,夜幕降临,门外红色的灯笼也换上了白色的纱灯,北风呼啸,白色的纱灯,随风摇晃不定,那白色的光,映照在窗子上,映上了一个个恍惚的灯影,那白灯摇晃,远远的望去,更像是接引魂魄的接引之灯般,看得让人慎得慌。
第二山庄,更是陷入了一片沉痛之中,悲伤之情,埋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有悲伤有惋惜,也有松了口气的。
兰亭阁中,哭声连绵起伏,卧室外,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各自站在门的两旁,苏乔虽然表现得很伤心,可是脸上却是一丝儿伤心的表情也未见,倒是吴琰韶,眼眶可疑的微红。
突然,苏乔的手肘撞了吴琰韶一下,后者立马瞪了回去,警告的道:“你找死吗?”
他当然不想找死,苏乔不怕死的指着吴琰韶的眼睛:“你怎么了?掉眼泪了?”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吴琰韶声音略显沙哑:“你是冷血动物吗?影子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
吴琰韶话中带着鄙夷,还有些生气,只因为苏乔没有伤心。
夜北溟死了,他苏乔很开心吗?或者是……夜北溟根本就是他苏乔害死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苏乔翻了翻白眼,这个人还真难伺候。
他指着苏乔的眼睛:“你的眼睛里,一滴眼泪也没有,你还说跟影子是好哥们,好哥们死了,你一点点伤心都没有吗?毒医,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马上滚,否则,我不保证我的手什么时候会掐死你。”
吴琰韶咬牙切齿的说着,对苏乔的憎恨已经到了顶点。
“谁说我不伤心的?”苏乔又翻了翻白眼,突然夸张的扑到夜北溟的榻边,大声哭喊着:“影子,影子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我离不开你呀!这辈子,我要到哪去找一个同样的影子呀?你快醒过来,你再不醒的话,我就去地狱里找你,让阎罗小鬼们,把你放了,你快回来呀,回来呀!”
他的话,听在吴琰韶的耳中,怎么听怎么假。
吴琰韶也默默的走了进去,想要最后握一握夜北溟的手,然他的手指触到夜北溟指尖那除非内力深厚的人才摸得出的脉搏时,神色微变。
而苏乔还夸张的扑在夜北溟的身上,大哭特哭。
他的哭声,引起屋内瞬间的安静,只片刻而已,哭声恢复,文俊和厉扬两个人已经伤心到哭得嗓子嘶哑。
没人理他?
苏乔收了收哭声,缓缓的站起来,摸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到门外。
好吧,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看他表演。
再回到门外时,吴琰韶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用一种探视的目光探视着苏乔,害得苏乔以为自己的衣服哪儿脏了。
在将夜北溟放到榻上之后,他才刚换的一件新的白色衣裳,难道又弄脏了?
“毒医,你到底在做什么?”低哑的声音质问苏乔,吴琰韶难看的脸色,比文俊和夜敬白的脸还要狰狞。
他看出来了?
苏乔收起悲伤的表情,摸了摸鼻子:“你已经知道了?”
“你想要做什么?”让夜北溟突然死掉,苏乔疯了吗?
“嘘!”苏乔眼中的笑意掩不住:“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看场戏也不错的吗?”
最重要的是,压轴戏还未出场呢。
“什么意思?”吴琰韶的脸色更难看了。
搞了半天,他刚刚的伤心,全部白废了,而是被……苏乔这混蛋给耍了?一股怒火在胸臆间慢慢的凝聚,等待着时间爆发。
“我……”
“唉呀,北溟呀!”苏乔的话音还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孟雪雁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听得令人耳朵长虫般难受。
孟雪雁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兰亭阁的门外。
门外的侍卫拦着她不让他进来,夜雨泽清亮的声音喝令道:“我是第二山庄的小少爷,难道你们连我的路也要拦吗?”
门内的苏乔和吴琰韶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的往门外望去,果见那些侍卫已经放了孟雪雁母子三人进来,气势汹汹的往卧室中走来。
苏乔挑了挑眉,这母子三人居然来了,找死。
一进门,孟雪雁便冲进了卧室,假意的哭道:“唉呀,北溟呀,你怎么就死了呢!”
看到孟雪雁的脸,夜敬白怒气骤起。
“你来做什么?”
那双眼睛,孟雪雁不会认错,再看其他人的神情,眼前的人,应当是夜敬白没错了。
他……居然还活着,但是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咬了咬牙,孟雪雁将心头的慌乱压下。
“老爷呀!”孟雪雁假意抹着脸上根本就没有的泪水,用力将柳红梢撞开,自己挽住夜敬白的手臂:“北溟死了,我伤心哪,你不知道我……”
“是吗?”夜敬白冷笑着。
孟雪雁将匕首插进了夜北溟的心脏,那是他亲眼看到的,一直以来,他以为孟雪雁是真的爱他,所以他才会为她赎身,当做三夫人娶进了第二山庄。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
/》 对上那双眼睛,孟雪雁莫名的心虚,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将那心虚掩去,理直气壮的大声回答:“当然是,我怎么说,也是他的三娘,我伤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滚,马上滚!”夜敬白脸色突变,暴怒的喝道。
那暴怒的声音,震动了整座房间,喝得孟雪雁心中生畏。
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只得将自己的惧意压在心头,咬住了下唇,她一脸理所当然的道:“现在,北溟已经没有了,可是……你还有雨泽呀!”
孟雪雁伸手招来了站在门外,怯怯的靠在夜采瑶怀中的夜雨泽,然后将夜寸泽推到夜敬白的身前。
“看呀,这是我们的儿子,雨泽呀!”
孟雪雁极力讨好夜敬白,只想让夜敬白多看看自己的儿子两眼,她始终相信,虎毒不食子这句话。
果然,在夜敬白好看了夜雨泽之后,冷硬的心软了些,双手微颤的摸着夜雨泽稚嫩的肩膀。
“你……就是雨泽?”夜敬白的话有些激动。
还记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夜雨泽方才刚出生不久,他只为了他娶了名字。
“是!”夜雨泽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敬白瞥了一眼,看起来似乎感觉阴谋得逞的孟雪雁,然后冷着脸继续又问:“雨泽乖,告诉爹,你娘想让你做什么?”
他知道什么了吗?
不等孟雪雁提醒夜雨泽,向来乖巧的夜雨泽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乖乖的回答道:“娘说,大哥死了之后,要我当庄主,可是爹……大哥当庄主好像很累,雨泽不愿意做庄主好不好?”
夜雨泽稚嫩着声音道,坦诚的望着夜敬白。
想让夜雨泽当庄主?
这就是她的目的?
夜敬白的一双眼睛冷酷的投注在孟雪雁的身上。
后者知晓自己的阴谋被夜敬白知晓,心慌得不得了,但是……既然阴谋已经被发现,那她也没什么顾忌的,干脆一股脑,将想说的全说出来好了。
她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一把拉过夜雨泽,尖锐的指甲勾住夜雨泽的下巴,后者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仍是坚持不敢掉出一滴眼泪,看得让人十分心疼。
“老爷,你看看,这是您的儿子,您的亲生儿子呀,他也是夜家的后代,既然北溟死了,为什么不让雨泽来继承第二山庄?”她理直气壮的质问夜敬白,一腔愤怒。
“为什么?”夜敬白的笑容中掺杂着无情和凌厉:“你这女人,现在还敢问为什么,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当然!”孟雪雁话锋一转,嫉妒的望向柳红梢,带着嘲讽的讥笑:“我的儿子,是最适事做庄主的人选,难不成,你要选那个人的女儿不成?她给你戴了绿帽子,她……”
“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夜敬白彻底发怒了,手指着孟雪雁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别以为你跟下人的那点儿事,我全不知情,我只是不想说而已,你以为我糊涂?还有……”
夜敬白的眸光倏的一亮,眸中闪动着嘲弄的光亮:“你现在还要求你的儿子做庄主,一个杀了人的女人的儿子,根本就不配!”
“什么?”孟雪雁的身子突然颤抖,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夜敬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夜敬白冷笑一声:“当你把匕首插进小溟心脏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做雨泽的母亲了,更不配做人!”
他……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她以为他会不知道的。
孟雪雁害怕的摇头,心慌的反驳:“不,不是这样的!”
“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吗?”
“不……不……”
“既然你死不知悔改,那么就别怪我无情,来人哪!”夜敬白朝门外大声吼着。
两名侍卫从外面进了来。
方才的一番折腾,那些侍卫早已明白了夜敬白的真实身份,自是不敢怠慢。
“请问老爷有何吩咐?”
“把这个女人关起来,明天交给官府处置!”夜敬白无情的命令。
“是!”
两个侍卫听了后,便非常听话的上前去将孟雪雁一人一只手臂捉住。
被束缚住的孟雪雁剧烈的挣扎,无耐她却挣脱不开那两名侍卫的禁锢,慌乱间只得求助自己的一双儿女:“不……不要!采瑶,雨泽,快救我!”
夜雨泽和夜采瑶两个对视了一眼,同时弱的退身向后,退到了夜敬白的身边,害怕的垂下了头,不敢抬头看她。
一看这驾势,孟雪雁便明白,她的一双儿女,是打算将她丢掉了。
好……真是太好了!
孟雪雁自嘲的冷笑着,只感觉亲情的凉薄,在现实面前,连亲生儿女也会背叛她,真是太好了。
“带出去!”夜敬白不耐烦了。
站在门外的苏乔和吴琰韶二人让为侍卫们让开了路,让他们可以顺利的带孟雪雁出去,然后二人又对视了一眼。
这一场,算是意外收获。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而该来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外面看着,夜色越来越深了,晏紫瞳去了哪里?
也太磨磨蹭蹭了吧?
她可是压轴,不能不来呀,不然今天这场戏就没意思了。
······
苏家别苑
经过了两天的折腾,晏紫瞳变得很疲很累,有孩子在身边,又有三大煞星坐阵在第二山庄,帮助夜北溟,晏紫瞳放心下许多。
抱着孩子,在下午的时候,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
刚入夜,她在睡梦中,似乎看到夜北溟的心脏突然被人扎了一刀,鲜血溅得她满脸都是,就像以往母亲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一样,令她心悸不已。
她突然惊醒,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再看着身侧已经睡醒,冲着她咯咯直笑的可爱儿子,她方清醒,伸手逗了逗孩子柔嫩的小脸颊,孩子立马拿着他胖胖的小手去抓她的手指,抓到后,便咯咯的直笑,笑得相当开心。
看到儿子笑,晏紫瞳的脸上也挂满了温柔的笑容。
一名丫鬟端了参茶走进来,看见榻上咯咯笑的孩子,便忍不住看住了,便脱口赞道:“这孩子真漂亮,眼睛好像您!”
晏紫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把儿子抱了起来,抱在怀中,孩子便扑腾着小手,看起来更欢快了。
这小家伙,以后肯定会是个大祸害。
有着他父亲良好的基因,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少女的心葬送在他的身上。
“他长得,比较像他爹!”晏紫瞳愤愤不平的说着。
她自认长得不算顶美,但是长得也不算丑,只是……在夜北溟那张妖孽俊脸的映衬下,她完全可以划为其貌不扬之列,太过分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一个长得祸国殃民的妖孽,居然成为了他的丈夫,她还跟他有了孩子,就让她心头颇为振奋,暂时就将他比她长得漂亮的这个罪过给撕一页过去了。
喝了碗参汤,她又给孩子喂了些奶才罢了,看孩子吃饱了之后,直打哈气,像是会传染似的,她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她把孩子放在榻上,担心的望着窗外,虽然很困,却了无睡意。
她心里很担心。
若是夜北溟他们已经完事了,为何还不派人来通知她?是不是他们在庆祝呢,忘了通知她?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管是哪方面,都足以让她担心得寝食难安,令她在房间里再也待不住。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丫鬟毫无形象的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看到晏紫瞳便嚷嚷了开来:“夫人夫人!”
“什么事,这么惊惶?歇歇再说!”晏紫瞳好笑的递过去一杯茶给她。
那丫鬟哪敢接她的茶,把茶推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看着晏紫瞳的笑脸,实在不想看到她伤心。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她不敢不告诉她。
“晏姑娘,街上传遍了,说……说庄主……他……他……”
“他怎么了?”看着那丫鬟结结巴巴,晏紫瞳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一颗心直直的下坠。
“他……死了!”
“什么!!!”
······
夜北溟死了,这个消息,传得非常快,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感叹着,唏嘘着,英年早逝啊。
最开心的,莫过于第二山庄的对手,个个眉开眼笑,准备第二天早上,就把第二山庄的生意全抢过去。
夜北溟死了,第二山庄无主,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奔进了第二山庄的大门,她的怀中抱着孩子,看着她的人,纷纷怀疑,她会不会把孩子给抱掉了。
她一路直奔兰亭阁,兰亭阁内外的哭声,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全部哭碎。
不会的,不会的!
他之前才保证过,他会没事的。
他……不可以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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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洞房花烛13
晏紫瞳抱着怀中的孩子,穿过人群,冲到卧室内的榻边。
夜北溟青白着一张脸,直挺挺的躺在榻上,身上还穿着那件染满了鲜血的长袍,以往那双总带着促狭的凤眼紧紧的阖上,睫毛乖乖的贴伏在眼睑上,性感的薄唇紧抿,整张脸,没有一丝生气。
她的心里本来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抱着孩子的她,身子倏的一颤,嘴角剧烈的颤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双脚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处,令她站在榻边一米外处,却一步也不能上前,就这样望着他。
她全身僵硬,脸惨白如雪,一动也不动,抱着孩子的十指用力的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
心绞痛,痛苦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心痛难忍,想哭,眼泪却一滴也掉不下来。
风更狂了,因进不了屋里,便肆意的拍打着窗子,将窗子拍打得沙沙作响。
连风……都觉得他死得太悲惨了,想要进来为他送行的吗?
她的脑海中,想到的,都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总是喜欢把玩她的长发,将她的发缠在他的指尖,然后再将他的发与她的发缠在一起,孩子气似的认真道:“我们这样结发,就会白头到老!”
她喜爱荷花,他就连夜在枫苑中挖了一个池塘,在里面植满了荷花,他当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她说:“我怎么知道它是怎么长出来的?既然你喜欢,我就不让人将它给平了。”当时的他,总是口是心非,说些让人生气的话,却总让她感动不已。
………………
………………
他还说:“小瞳,你刚刚说一辈子好长,但是算起来,我们剩下的一辈子,也只有短短的数十年而已,一辈子虽然很长,但也很短,但是……我要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是一辈子,少一年、少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或是一秒钟,都不算是一辈子!”
骗子,他是骗子,他说过的话,都忘了,他不仅忘了,现在还吓唬她。
夜敬白看到是晏紫瞳来了,眸中凝聚起无边的怒火。
他忘不了柳世贤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是晏紫瞳在他的食物中下药,所以,他才会被捉,直接导致了夜北溟被j人所害,所以才会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夜北溟会死,完全是因为她晏紫瞳。
她现在居然还有脸来看他的儿子,她根本就是一个妖精,一个专门祸害他人的妖精。
他现在真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她,所以才会让他的儿子身陷险境,现在还丢了性命。
都是她,都是她这个祸害。
夜敬白突然站起来,抬手没有片刻迟疑的狠狠的甩向晏紫瞳。
晏紫瞳的小脸,被他的重力打偏,身子孱弱的她,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幸亏她身侧的three扶着她,她才不至于跌倒。
小脸缓缓的转过来,嘴角被打得出血,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角落在地上,白皙的小脸,不过片刻而已,就已经肿起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她咬紧下唇,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被那一巴掌打得头脑轰轰作响,也想起来了这些日子,她到底做过些什么。
这一巴掌,她是活该挨的。
都是她。
倘若当初在破庙中,她开口唤了他,也许就不是今天的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怪不得旁人。
夜敬白扬手,恼火的又想再打晏紫瞳一个巴掌,这时柳红梢站了起来,赶紧抱住了他的手臂,心疼的看着晏紫瞳脸上的巴掌印劝说:“老爷,您消消气,不能再打了!”
“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祸水,如果不是她,我的儿子就不会死,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打死她!”夜敬白怒红了眼,抬手就要再打一巴掌。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也加入了战场,双双抱住夜敬白的手臂和腰,不让他有机会再打晏紫瞳,然后趁机将浑身怒火的夜敬白半拖半拽的拖出了卧室,给了晏紫瞳可以单独与夜北溟相处的机会。
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站在门外,因为刚刚的事情心惊胆颤。
晏紫瞳脸上的那块鲜红的掌印相当明显,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用力的吞了下口水。
俩人的眼中同时闪现出“不妙”两个字。
假如,某个人看到那个巴掌印有多“明显”,一定会杀了他们两个的。
于是乎,一个主犯和一个从犯非常和谐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微笑的邀请对方:“对了,现在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我们是不是一起出去瞧一下?”
吴琰韶立即附和:“嗯,听
起来不错,今天似乎还抓了不少人,那些侍卫恐怕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忙吧!”
“甚好,甚好!”苏乔连连点头,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吴兄,请!”
“苏兄,请!”
两个人边说,边迅速的走出了兰亭阁的大门,转眼间,两个人就一阵烟似的消失在了兰亭阁外的夜幕下。
不过,他们也没说错,夜北溟“死”的消息,一定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该动作的人现在已经有了动作,他们岂能坐以待毙?该是他们好好活动筋骨的时候了,顺便拿点成绩,明天好讨好某个人。
被蒙在鼓里的某个小女人,显然不知道某些人的阴谋,心里深深的自责着、内疚着。
那火辣辣疼的脸颊,怎么也比不上她的心痛。
屋内只剩下了她与他,还有房间里风声肆虐拍打窗子的声音。
她缓缓的走到榻边,将怀中的孩子轻轻的放在榻上,夜北溟的枕头边上。
从头到尾没有哭一声的晏紫瞳,在这时,一滴滚烫的热泪掉落了下来,滴在了孩子柔嫩的脸颊上。
“哇”的一声,孩子张口哄亮的哭了起来。
伴随着孩子的哭声,晏紫瞳鼻子一酸,眼泪扑籁籁的往下掉。
抬起榻上他的手,轻轻的贴在她满是泪水的颊边,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张没有任何生气的脸颊,心揪紧着,始终没有松过。
贴在她脸上的掌心,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更提醒了她,眼前的人,是真的已经死了。
隐忍了一路的泪水,在这一刻狂涌而出。
她紧抓着夜北溟的手,泪水染满了他的掌心,她想要自己的泪水温暖他的掌心,天真的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再醒过来。
朦胧的泪眼,看着哇哇哭叫的儿子,她的鼻子一酸,又是大颗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相公,我不是说过,要跟我一辈子的吗?你说话不算话!”抽咽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到他的掌心中,灼烫着他的掌心:“你不是说,一辈子少一个月、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秒都不行的吗?你不守信用,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骗子!”
哭声渐渐嘶哑,她没有注意到,他的掌心越来越热,伤心的她,早已忘了周遭的一切,万物在她的眼中,都几乎变成虚无。
捧着儿子放在他的枕边,拿孩子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划动了一下。
“感受到了吗?你还没有看过我们的儿子吧,他只有眼睛像我,不管是眉毛还是鼻子、嘴巴,都比较像你!”
话刚说完,她已泣不成声,伤心欲绝的哭倒在他的榻边,小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大掌,放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嗓子哭哑了,哭声渐渐听闻不见,孩子的哭声也止了,一切都变得那般平静,静得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夜北溟死了,是她害死的!
她的脑海中,就只有这一句话。
是她害死了夜北溟,是她害死了他,她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抱着孩子的襁褓,低头吻了吻孩子柔嫩的脸颊,一滴泪落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孩子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内侧。
若是他们有人进来,会发现这个孩子的,有他们的照顾,她相信孩子会健康成长。
她有罪,现在必须要赎罪。
掏出随身的匕首,最后望了一眼夜北溟,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相公,你走慢一点,我马上就来陪你。”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握住匕首,狠狠的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
久违的洞房花烛14
然而,她握着匕首,还未将匕首插进心脏,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阻止了她自杀的动作。
她用力想要挣脱开那只手。
但是,抱着孩子跑了这么远的路,再加上方才伤心难过了这么久,早已无力去争夺,只能发出低低的挣扎声:“放开,放开我!”
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低低的落在她的耳边:“怎么?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那声音是熟悉的,带着她熟悉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吹过她的额头。
那声音……
晏紫瞳倏的睁开泪眼,转头往那发声的地方望去。
眼睛扫过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正是已经“死”了的夜北溟的手,此刻,他睁大了眼睛,双目深不见底的盯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苍白的笑容,看起来仍是很虚弱。
张了张嘴巴,晏紫瞳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像傻瓜般,用那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怎……怎么会,他不是已经……
他无耐的望着她,温柔的为她拿开她手上的匕首,稍稍用力,将她扶上榻,低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心:“地上凉,再坐下去,会着凉的!”
当她的手握住他温热的掌心时,她猝然反应了过来。
“你没死?”她第一句就是问的这三个字,脸色依苍白,没头没脑的问。
狭长的眼促狭的眨了眨:“怎么,你希望我死不成?”邪魅慵懒的笑容如旧,略带薄茧的指,轻抚她的额头,一双眼睛在看到她脸上的指印时,眸中染了一层心疼和怒火,掌心温柔的抚摸她颊边的指印:“还疼吗?”
“不疼,不疼!”她喜极而泣,心抑止不住的颤抖。
她当然希望他还活着,当然希望,他能活着,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谢谢老天爷,没有将他从她的身边带走,谢谢老天爷,将他还给了她,她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张开双臂,一把将他紧紧的搂住,泪水再一次压眶而出:“相公,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笨娘子!”他蹙眉,虚弱的笑了:“不过……如果你不要将我的伤口压得那么紧,我会更爱你!”
压到他的伤口了?
她如惊弓之鸟般,赶紧松开了他,一双小手紧张的拉开他的衣襟,检查他的伤口,确定包扎的伤口没有再流血,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事,还好他没事。
等着……不对呀,明明有人告诉她,夜北溟已经死了,而且兰亭阁内外哭了一大片,夜敬白更因为他的“死”,无情的甩了她一巴掌,证据就在她的脸上,现在火辣辣的疼呢,刚才没觉得,现在才觉得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真的很实在,几乎把她的头给扭掉了。
但是……夜北溟现在却没有死,从伤口上看来,苏乔将他的伤口包扎得很好,再从夜北溟的呼吸和力道来看,虽然虚弱,但不至于将死。
眼中的伤心难过,渐渐被怒火替代,两只眼睛因为被欺骗而充满了鲜红的火苗。
“你们……骗了我!”晏紫瞳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很明显,这是苏乔和夜北溟两个人的诡计,纵使他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将她也连在一起给骗了,这就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明白她知道了真相,夜北溟赶紧拉下她指责的小手,虚弱的解释:“其实,我真的差点就死了,是苏乔用他自己的血喂的我,我才支撑了下来!”
宽厚的掌,吃力的抬起,温柔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满满的深情,吐出的字也异常温柔:“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儿子,所以……我就回来了!”
心中,瞬间涨满了感动之情。
这句话,已将她的心紧紧的牵住。
眸子流转间,流泻出满室的温情蜜意。
方才止住的泪水,被他这一番浓情又惹得泪水落了下来,一滴泪珠挂在睫毛上,像是晶莹的珍珠般。
“你……”她的声音中满是鼻音,幽怨的泣不成声:“你又惹我哭!”
一腔的感动,令她忍不住趴在他的胸前痛哭了出来:“你这坏蛋,总是惹我哭,你下次不许再吓我了,不许了!”
他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心疼的安慰她:“爱哭鬼,乖,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红红的眼睛抬起来,手背将眼泪横去,凶巴巴的板起了脸:“我再丑,也是你的妻子。”
“好好好,是是是,娘子大人!”夜北溟苍白的唇勾出慵懒又宠溺的笑,眼睛转向床内侧,目光深沉而带着浓浓的渴望:“娘子大人,现在……可以让我看看我们的儿子了吗?”
“啊……”晏紫瞳抹了把眼泪,彻底停止了哭,手忙脚乱的把孩子从床榻的内侧抱了过来,然后放在夜北溟的身侧,让他不用吃力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孩子的轮廓。“差点忘了,快,看看我们的孩子!”
手臂吃力的揽住襁褓,一双眼睛深深的凝视那可爱的婴儿。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夜北溟满腔的感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的孩
子吗?
孩子看到了亲生父亲,也不害怕,滴溜溜的大眼睛,在夜北溟的脸上徘徊,红红的小嘴角吐出快乐的咯咯声,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伸了出来。
晏紫瞳明白孩子的意思,扑哧一笑:“他想要握你的手指。”
“手指?”夜北溟蹙了蹙眉,将自己的手伸到孩子的面前。
下一秒,孩子果然一把将他的手指抓住,咯咯的笑着,那笑声更开心了。
晏紫瞳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父子那互动的动作,心底里抑止不住的感动。
夜北溟抬头便对上了晏紫瞳深情的目光。
然,夜北溟的脸色瞬间陡变,让晏紫瞳突然不知所措。
“你原本打算离开我的,对不对?”夜北溟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的问,双眼冰冷的看着她,语调中带着浓浓的质问。
温度瞬间跌至冰点以下,冰冷的字眼砸在她的脸上,令她不由得心虚垂下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因为……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
她……差一点就当真决定要离开他了,但是,事后,她一定会后悔的。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袖:“对不起!”
“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夜北溟紧盯着她的后脑勺,字字带着压力,砸在她的身上。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有什么事,也要第一时间对我说!”他霸道的得寸进尺。
“好!”她乖乖的点头答应。
“以后不许再自己自作主张,什么事都自己去解决,不要忘了,你的背后还有我,男人就该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好像有些过分了:“有时候……”
“不许反对!”他厉声喝道,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刚起的念头就被他给喝了回去,只得弱弱的低头答应:“好!”
夜北溟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倘若以后你再自作主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不相信我的话,下次我再被刺,就救不活了!”
心倏的揪紧,她蓦然抬头,立刻反驳:“怎么能这样,我……”
他凶狠的瞪着她:“难道你还想要犯同样的错误?”
“不是,可……”发这样的毒誓,她心里总觉得有疙瘩。
不等她说完,他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不再想着背叛我,背地里冒险,那你还怕什么?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开我了,那我这条命,要着还有什么用?”
他认真而冷厉的话,却字字透着真心和对她的深情。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只是想让她给他一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这个男人,说好听的话也不会说,非要用这种强硬的方式。
她含泪点头答应:“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