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妃十八岁第19部分阅读
穿越:新妃十八岁 作者:肉书屋
还是有些质疑水心的计划。
水心又溜了她一眼,最直接的回答是将三个小瓶子又推回崔希娜的面前,一摆手。
“我不管,你自个儿去阻止吧!”
她打算不管了?那怎么行?
崔希娜连心赔着笑脸又将东西推回到她的面前。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还不行嘛,只要你能让靖哥哥不要娶那玲珑郡主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再怀疑了?”她板着脸淡淡的问。
“不怀疑了!”
“那好,你买来的这些东西,就照着这些,硝四石,硫磺和木炭各一石买回来!”
“啊?买这么多?”笑容僵到了脸上,现出了苦闷的神色。
“买!”语气是不容违抗的。
呜呜,买就买!
……
就在晚膳时分,水心正在用膳,刚吃了一口下去,只觉菜中的味道有些奇异,她惊觉那味道有些像迷|药,然刚有警觉,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一道人影从帐外走了进来,在她面前站定。
隐约中对方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不待她看清,地面骤然离她远去,她的意识也渐渐抽离她的身体。
……
夜幕像一口密不透风的网罩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
“月”军营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水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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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水心失踪2
睡梦中,她好似被人扔在了沼泽里,她拼命想要爬出沼泽,但是沼泽中的淤泥却将她越陷越深,那淤泥淹没到了她的胸口,她的身子还在向下沉,她的双脚够不到地,只能拼命想要抓住岸边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然她却抓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下陷,那淤泥一点点的将她的颈子吞没,再是嘴巴,她的鼻尖更是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刺鼻气味,冲得她浑身难受。
然后沼泽的淤泥淹到了她的鼻子。
紧接着,迎接她的是窒息,她拼命想要挣脱开,只能越陷越深,最后她被沼泽吞没。
“啊……”她尖叫了一声,猝然坐起身惊醒了过来,嘶哑的声音还带着惊恐后的颤抖。
刚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抓抓自己的手,再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不由得重重的松了口气。
一个不适当的声音突然响起:“醒了?”
吓得水心差点跌下床去。
此时水心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处于自己的营帐内,这里是陌生的地方,有墙有梁,有柔软的床榻,还有古仆奢华的摆设,这是哪里?
带着心底里的疑惑,她转眼望向出声的人,骤然脸色巨变。
“楚王殿下!”她错锷的轻唤,视线僵硬的直勾勾瞧着他,一时间还回不了神,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的,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明黄|色锦缎华服、玉冠束发、面目温和的夏侯寅,他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浓眉扬起。
“怎么?再一次看到本王这么惊讶?皇嫂?”
皇嫂?
水心恍然回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努力挤出一抹自认为好看的笑容。
“可是楚王殿下是这样对待自己皇嫂的?”她连讥带讽,毫不客气。
听着她的伶牙俐齿,夏侯寅心情大好,近日来所有的烦忧全部消失不见。
他微笑着对上她挑衅的视线,并没有躲开半分。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王殿下愿意说,那我就洗耳恭听!”
“明天是黑帝与玲珑郡主成亲的日子!”他表情收敛了几分,认真的看着她。
“这件事我知道!”他们不需要一再的提醒她这件事吧?
“现在黑帝对外宣称你是她的俘虏,不过本王的楚国并不怕他黑帝的“月”,明天大概所有人都会很忙,没有时间会顾忌到你,所以,明日我会带你离开!”
一瞬间,水心的嗓子像被人捏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发不出,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她现在终于知道,烂好心的人,是会被人诅咒的。
特别是对方还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望着你,会让人觉得自己做错事的真诚的目光,会杀死所有心软的人。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水心顿了五秒钟,艰难的咳了一声,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知楚王到此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当然是为了参加黑帝与玲珑郡主的婚礼!”他理所当然的回答,目光再一次深深的凝视着她,用极其温柔的嗓音低喃:“顺便带你离开!”
水心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她这是问的什么问题,可是若是打一巴掌,那肯定会很疼的吧,她还不是个自虐狂。
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天空,水心心里有几分担忧。
若是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担心的吧?她必须要马上回去才行。
“这件事,我想还是等明天你参加过黑帝与玲珑郡主的婚礼后再谈吧!”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肚子饿了吧,本王刚刚让人送了些晚膳过来,你先吃些吧!”
热情的人,遭到不热情的被邀请者,往往局面是很尴尬的。
“暂时我还不饿!”她警戒的盯着那桌子上的菜,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又被下了迷|药。
一双灵动的眼,滴溜溜的转,慧黠的光亮很可疑。
夏侯寅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马上解释:“这些菜里,没有下药!”
这算是间接承认他这前在她的饭菜里下药了吧?水心心里冷冷的想着。
一直认为夏侯寅是个正派人物,现在也会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将她迷昏了再将她掠走。
“知道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那好,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等到婚宴结束,我们便启程!”
“谢谢王爷!”水心仍是不温不火的回答。
明白了自己暂时不受欢迎,夏侯寅以为她只是在生他对她下药的这件事,便没有想太多。
他转身刚走了两步,水心的一双眼睛便马上开始搜索任何可以逃离的地方。
不料夏侯寅骤然转身,吓得她连忙收回了视线,神态自若的望着他。
“王爷还有何吩咐?”镇定,保持镇定,不能让他看出她的心思,明亮的大眼写满了天真。
“为免你会出事,这房子外面本王已经派人守着,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本王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
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别人进不来,你也甭想出去,你被囚禁了!
水心握紧了双拳。。
忍耐忍耐,她现在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现在真是什么人都不能相信了。
“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
夏侯寅冲她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大概是以为水心真的会老老实实的一直待在房间内。
待夏侯寅关门出去后的一分钟后,水心突然搬起了一只板凳,狠狠的摔向门后,“砰”一声,门椅子摔到地上,已散了架宣告阵亡。
声音才刚过,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三名侍卫,一名从门外闯了进来,两名各从前后窗闯了进来,还有两人从屋顶跃了下来,只在外面等候并没有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有人把守着,一共五个人。
靠,连屋顶都有人,这夏侯寅够狠。
“没事,你们出去吧!”肇事者轻轻的执起茶杯,倒了一杯清香的茶,缓缓的坐在桌边悠闲的饮茶,眼中似根本没有看到闯入者般。
入屋内的三人各自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又恭敬的退了出去,回到各自的岗位。
门再一次被关上,水心脸上的笑容倏的僵住,握住茶杯的手指微颤,五指捏着茶杯,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白色。
混蛋夏侯寅。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一定要!
她坐在桌边,目光幽幽的望向窗外皎洁的星空,星星一闪一闪,好像会眨的眼睛一般。
忽地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她突然消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呢?她现在几乎已经能想象得到他们混乱的情景了。
……
水心突然失踪,这在“月”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浪。
“她怎么会突然失踪的?”六子匆匆忙忙的赶到,每次他用膳的时候都不能安稳。
崔希娜心急如焚,水心的失踪,可牵扯着她能不能阻断莫元靖的婚礼呢。
“我也不知道,她让我买东西,我把东西都买来了,可是她人却不见了!我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她,问人也说没看到她。”她亏本亏大了。
“是不是你?”六子的目光倏的狠厉的转向跟他同时来到主帐前的左永年身上。
水心走得很急,饭菜只吃了一口,筷子还掉在了地上,极有可能是被人掳走了。
“你怀疑我?”左永年的表情颇显受伤。
“左大哥,如果是你将她带走的,麻烦你将人交出来吧,我们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好不好?这种游戏不好玩!”六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只希望左永年可以快快交人。
世可杀不可辱,左永年脸色瞬间变得跟包黑炭似的。
“如果我要是绑了她,我就不得好死!”他赌气发毒誓。
看来真的不是他了!左永年这个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这一点六子很相信他。
“那她能在哪里?”六子苦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水心若是丢了,那他就死定了。
“会不会在……”左永年若有所思的望着城门。
“你是说……主子那里?”六子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猜测……”左永年嗫嚅着唇。
“不用猜测了,左大哥,你和崔姑娘在军中再好好找找,我去找主子!”
“好,那你要小心,别被人抓到了!”
“知道了!”
“现在……分头行动,走!”
正文 水心失踪3
话说,第二天就是大婚,朱震南为莫元靖送来了新郎服给他试穿,几乎是所有新郎一方该准备的东西,全不用莫元靖出力,这看起来朱震南好似怕这个女婿会突然跑掉似的,不止准备新郎倌所有的东西,更是派了众多侍卫把守住莫元靖所住的客殿。
在成亲之前,他均不可踏出一步,美其名曰:等待吉时。实际为软禁。
他也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夏侯辰和夏侯寅均已抵达南山城王宫的消息。
虽然那些侍卫守得严严实实,但是以莫元靖的实力,想要逃出去,那亦是易如反掌。
晚膳过后,送膳食的宫女将膳食送了进来,不一会儿那宫女便拎着食盒低着头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没有人过问那名宫女,也没有人往那宫女的脸上多瞄半眼。
直到那宫女走出了客殿,来到了一处拐角处,那宫女突然闪进了角落中,再把食盒打开,趁着头顶皎洁的月光,从食盒中拿出了一套夜行衣出来,旋即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月光下,美人脱衣,这是多么诱人的一件事呀,再定睛看去。
可惜呀,美人的前面比飞机场还要平,穿上了夜行衣,然后见那美人利索挽发,再用黑色的布包住,又蒙了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客殿中悄悄打昏了宫女偷偷溜出来的莫元靖。
别想歪了,他身上的宫女服,并不是她从人家宫女的身上扒下来的,而是他早就已经从朱玲珑那里拿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夜晚不平静,在南王、太子和楚王的那里,一定会有秘密行动,他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对付他,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刚从太子那里出来,莫元靖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就知道夏侯辰,除了用那种下毒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之外,便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突破,带来的那些侍卫,更是一个比一个窝囊,当然了,其中有两个则是他安插的细作。
从南王那里出来之后,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南王被一大群大臣缠住,寝宫门前跪了一地,全部都是要求南王不要让玲珑郡主嫁给莫元靖。
走在夜空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显得是如此凄凉,突然感觉孤单得很,这个时候,假如有人可以与他并肩作战,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一张娇俏的小脸。
她现在应该还在生他的气吧。
最近心里似乎总想着她,这样好像是不好的兆头。
也许左永年说得对,水心对他来说,就是一大障碍,他该忘记她才是,或者在明天的事情过后,他就真的放手让她离开,他们两个现在这样,谁都很累。
下面该去楚王那里瞧瞧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一抹人影矫健的从不远处闪过,看着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心里带着几分疑惑,便飞身跟上去。
只见那人溜到了客殿外不远处的屋顶上,鬼鬼祟祟的朝客殿内仔细的观察,由于那人观察得太过细心,便没有发现他已经被跟踪。
“她不在这里,能在哪里呢?”六子伏在屋顶,低声困惑的咕哝着。
“你在找我吗?”身后陡然一个声音,吓得六子身子一个激灵从屋脊上滚了下去,幸亏刚滚了一半他方反应过来,一手险险的握住了屋檐,再一个漂亮的空翻,然后稳稳的落在屋顶。
“主子!”六子诧异的看着月光下拿下脸前黑巾的高大男人。
“您这身打扮,是从哪里过来的?”六子马上八卦的想要知道结果。
“我刚从南王那里过来,准备去楚王那里看一看,你来找我做什么的?”莫元靖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忘刚刚六子伏在屋顶时的话。
他应当是来找他的。
话落,六子像喉咙哽了一根鱼刺似的直喘气,却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莫元靖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在说什么?”莫元靖皱起眉头,脸上已染上了一丝不悦。
吓人哪!!
六子连忙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讪讪一笑便要转身离开:“那个,主子,属下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等等!”莫元靖厉声唤住了他。
六子哭丧着一张脸回头,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在莫元靖那双比日光还要灼热的目光下被灼化。
“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既然你不是来找我,那你又是来找谁的?”莫元靖危险的半眯起眼睛,绝对不接受六子想要随便糊弄他的那一套。
“主子,真的没事!”他硬着头皮回答,声音略微大声,却仍是显得底气不足。
“真的没事?我要听实话,假如事后让我知道,你瞒了我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恕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小人,伪君子!
“那个……是是是……是……水?!¥ %?¥—…”六子念咒般叽哩咕哝,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说正常话!”声音比刚刚又威严了几分。
“是, %¥¥!? %(—”六子缩了缩脖子,继续念咒语。
“还不说实话?”阴沉的嗓音陡然拔了个尖,在夜空下显得异常凌厉、森寒。
想当然的,六子被莫元靖这样一吼,吓得六神无主,连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是……水姑娘不见了!”
莫元靖听到这句话,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拎住六子的衣领,冷峻的脸危险的逼近六子,冰冷的气息无情的砸在他的脸上。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了出来。
太恶劣了,不带这样威胁人的。
六子欲哭无泪。
他缩了缩脑袋,拼命将脸别向他方,但是那冷风一直对着他的领子吹呀吹呀……像是死神对着他的颈子吹气一样。
“水姑娘在用晚膳的时候突然不见了,所以属下才会到王宫里来,看水姑娘是不是来找您了!”六子战战兢兢的如实回答。
五指一松,六子的身子一软,没用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突然那阵冷风再一次吹来,吹得六子像秋风扫过枝头的落叶般剧烈的颤抖了两下。
“主……主子!”果然眼前便是莫元靖那双比地狱里的修罗还要狰狞的眼。
莫元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出。
她走了,她竟然走了,刚刚他还在想着,他是不是该真的放她离开。
心口很沉闷,又很空,好似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想放她离开。
他遵从自己的心,纵使她会恨他,他也会将她绑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半步。
水心,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她的胆子真大,竟然再一次从他的身边逃走。
他不能再掏空了他的身体之后,轻易的逃走。
该死的罪魁祸首,他一把再一次捉紧六子的衣领。
“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的?她怎么还会离开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冲六子的脸怒吼,那张俊美的脸紧紧的皱起。
六子这一次差一点真的哭出来了,双脚凌空,不停的扑腾。
“主子,现在不是我们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属下来之前,发现了水姑娘只吃了一口饭,像是被人……”
“掳走了?”莫元靖声音倏的僵硬,眼中闪动着紧张的情绪,很淡,淡到让人几乎不容易察觉。
六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猜……”莫元靖心中一紧,与六子两人有着同一个目标。
“咦?主子您也是这样猜的?”六子眼中一亮,视线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算他聪明。
“我们先到牢中去看一看!”莫元靖懒得白他一眼,话落,身形如鬼魅般已经消失在夜幕下。
“唉呀,主子,您等等我!”
……
整整一夜,水心了无睡意的趴在桌子上,直到东方的天际边刚刚冒出了一隅鱼肚白她方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晨有些凉,窗外的风不时的吹进来,吹得她打了一个寒噤。
有人轻轻的走过来,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上,温暖的笼罩着她,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身前,用温柔的视线凝视着她。
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长长如羽扇般的长睫上沾了一滴露水,轻轻一眨,露水落在瞳孔中,眼前的人影恍若在水中荡漾一般,那般不真切。
她微微勾起了一抹甜美的弧度。
“莫元靖,你终于来了!”她喃喃的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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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水心失踪4
捏着衣角的手倏的一颤,水心肩头的衣服被这一颤抖掉了地上,那阵寒风夹杂着晨露肆无忌惮的卷进她的领口。
寒凉刺骨,令水心冷得浑身一颤,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全身如猫儿般缩着,双手扯紧了衣领。
“怎么会这么冷?”她的声音透着一整夜未睡的沙哑。
“你醒了?”温和好听的男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眼和一张俊逸若仙的谦谦君子的脸。
是夏侯寅!
原来刚刚是幻觉呀,心底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失落感,一颗心滚落谷底,怎么也爬不上来。
一醒来便看到美男,心情固然愉悦,只是这个美男,却将她心里想着的那个美男赶走了,这一点让她十分不悦。
“原来是楚王呀!”
夏侯寅平静无波的面上闪过一丝僵硬和痛楚,然后微微勾起唇角,复又将地上的外衣捡了起来,温柔的披在她的肩上,带着温热的双掌轻轻握着她的肩头。
“早上凉!”
“谢谢!”水心蹙眉,不着痕迹的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开来,再缓缓站起身,看着身后纯男性的外套,上面还夹杂着属于夏侯寅的男性气息,莫名的让她心里一暖。
但是,她的心里却让他住不进去,既然她不能给他回应,那她便不能令他误会,甚至愈陷愈深。
她缓缓拿掉肩头的他的外套。
“我现在不冷了,王爷还是披上吧,到时候您要是着了凉,贵妃娘娘可是会怪我的!”水心礼貌的将两人的尴尬,说得那般自然。
夏侯寅似在瞬间变成化石,迟迟未去接。
水心的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大约一分钟之后,夏侯寅仍只是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目光打量着她,不愿意去接她手中的外套,她的手臂发麻开始像搅拌器一样的摇晃。
她干脆直接将外套放在桌子上,礼貌的冲他行了行礼。
“谢谢楚王昨夜的照顾,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整整一夜,他们都没有找到她,他们一定会急疯的,而且她计划了好多天的东西,还有几个小时就该实施了,若是她不回去,那件事就泡汤了。
她还以为莫元靖会很快查到这里来,没想到他那么笨,现在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水心!”夏侯寅骤然大声喊住了她。
他突然的声音吓得水心双脚蓦然停住,小手轻抚被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没好气的回头。
“楚王还有什么要说的?”她现在心情很不爽,她最讨厌别人在身后大声叫她的名字,她又不是听不到!顺便再掏了掏差点被吼聋的耳朵。
夏侯寅缓缓的挪动了双脚,走了两步,在她的身前停住,那双如玛瑙的眸子紧紧的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我想问你,假如……我将来会做皇帝,你是不是……也会喜欢上我?”
水心诧异了一下,莫名的一股愤怒涌上了喉咙口,在他的眼中,她就是那种肤浅的女人?
她张了张嘴,刚要冲口吼回去,突觉自己太过冲动,便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被他这样误解,可是她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他这样误解她也好,她也可以趁机断掉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不要再对她存有幻想。
“对!”她勾唇灿烂一笑,答得非常果断,复又补充了一句:“可惜你永远也坐不了皇帝,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这样……你明白了吗?”
是,他明白了!
他松了口气,一抹坚定的光亮划过眼底。
“你等着!”
“呃?”
“你不是想要回去吗?你如果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肯定不行,这样吧,我派两个人送你出王宫!”夏侯寅温和的看着她,声音异常温柔。
“那就谢谢楚王殿下了!”这样就最好了,她庆幸的松了口气。
不过,她很久很久之后,十分后悔今天说过方才的那一番话,可惜,后悔莫及!
……
水心在两名夏侯寅身边侍卫的护送下,缓缓走出王宫。
而此时,已经找了水心一天一夜,却还是找不到她的莫元靖和六子二人仍在某个角落,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几乎是撞得满头包。
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全画上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只是……
六子回头瞄了一眼那张阴鸷却依旧俊美得令男人嫉妒的俊脸,他便恨不得拿一桶墨水将那张脸全染黑,两人同样狼藉,而莫元靖却依旧好看,太让人怨怼了。
想当然的,他这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
“主子,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您还是先准备大婚事宜,等大婚过后……”六子拉住了莫元靖,在那双充满了威慑力的冷眸下,他战战兢兢的提议,然后在莫元靖越来越阴戾的目光下,他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连忙打住的闭上了嘴巴,以免他被莫元靖的那两道视线盯成冰柱。
两人正走着,突然迎面一道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警觉的六子吓得赶紧闪身进了拐角处,再跃上屋顶,趴在屋角静静的观察。。
两张同样俊美的脸,一张轻蔑带着魅惑的邪笑,是夏侯辰,另一张脸冰寒冷酷,伫立在风中,硕然直立,那双微眯的凤眼,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就这样真正的与莫元靖站在一起,夏侯辰懊恼的发现,纵使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却也无法忽视莫元靖身上所用发出来的慑人气息,连他也被比了下去,特别是那双眼睛,莫元靖的眼睛是炫金色,只这一处,似乎他都比自己要高贵许多。
他不服!
夏侯辰的一双眼睛,将莫元靖从头打量到脚,眼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还有嫉妒。
“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牢中,莫元靖高高在上,他卑微的伏在地上,手腕和足腕被铁链缚住,第二次,是在悬崖边,他狠狠的报复,砍断莫元靖生存的藤蔓,以为就此他可以消失,没想到莫元靖这么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还能再活下来。
在夏侯辰的眼中,莫元靖是他的敌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
“我并不以为我想再见到你!”莫元靖淡淡的睨着他,更不屑他。
夏侯辰的嘴角僵硬了一下,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双手扭紧成拳,从皮肤上可以看到血管里通的血液以快于平常的速度迅速窜流而过。
怒!
“本宫也不想看到你!”夏侯辰咬牙切齿的低喝。
“既然如此,再见!”莫元靖非常平静的转身便要离开。
就这样?夏侯辰表情僵了一下。
“等等!”
“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见教?”莫元靖头也懒得回一下。
他夏侯辰何时受到过别人这样的冷遇。
“我会杀了你!”夏侯辰大声冲他的背影挑衅的喊道。。
“呵呵……”
“你笑什么?”莫元靖的笑,令夏侯辰深深的皱起了眉,心底里一阵发麻。
莫元靖依旧没有回头,双手自然的负在背后,手指轻轻的拂摸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显得悠闲自得,吐出的话,却寒冷如冰。
“这个世界上,同一张脸,只能有一个存在!”
“当然!”夏侯辰的嘴角咧开了一弯阴谋的笑。
“让我们拭目以待,谁才是真正的赢家!”莫元靖淡淡的回答,算是接受了夏侯辰的挑战。
“哼!我们走着瞧!”夏侯辰狂妄的冲他的背影怒斥,甩袖寒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直到夏侯辰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莫元靖高大的身躯方缓缓的转身,犀利的目光在瞥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后,薄唇中吐出了一声嗤笑。
“下来吧!”他朝着空气威严的喝令。
下一秒,屋顶一抹人影落下。
冷酷的脸瞬间破裂,眉头深深蹙起:“我们快找人!”
这表情变得太快了吧?
忽然六子诡异的笑了。
“主子,我们不用找了!”
“找!”他阴沉着脸靠近他。
不必这么吓人的吧?六子缩着脑袋,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道:“刚刚属下看到水姑娘和两名看起来是楚国的侍卫在一起,正往王宫门口的方向而去!”
楚国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脚动了动,想立即去看她到底有没有事,但是……事情尚未结束,一点差子也不能出。
“你可以滚了!”声音是冰冷无情的。
“嘎?”
“滚,大婚之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瑟缩的颤声回答:“是!”可是,他们好像大婚之时就会再见到了耶!六子心里小心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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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炸药
再一次回到“月”中,水心几乎是倒头便睡,不料她才刚刚沾到枕头,两只手臂便将她拉了起来,一个是崔希娜,一个是六子,旁边还站着同样一脸疲惫的左永年。
水心张嘴打了个哈欠,哈欠刚打了一半,便被吓了回去,一双美丽的大眼眨呀眨,好奇的盯着榻前的三人,不怕死的挥了挥手。
“hi,你们好吗?”
崔希娜怒气冲天,拼命将水心拉了起来,手指还愤恨的掐住了她的手臂。
虐待狂啊!水心瞥了她一眼,不过她明白,假如她不让他掐,她一定会掐得更狠。
“你说,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你害得我们找了一个晚上,你看看我的眼睛!”崔希娜愤恨的指着自己眼睛上浓浓的黑眼圈,声声透着指控,希望被指控的人会有一点点良知,表现出愧疚来给她看。
可惜,水心脸皮太厚,没有多余的愧疚拿出来给她看。
“很好啊,成了国宝了!”水心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了困倦的泪水,这个时候,还是睡觉最重要,她倒头便要继续睡。
手腕上的神经一痛,痛得水心蓦然睁大了眼睛,愤怒的看向罪魁祸首——六子。
“你想谋杀吗?”水心愤愤不平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后者毫无愧意。
闷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主……呃……”六子因为说得太快,差点把莫元靖给供了出来,舌头一绕,赶紧圆回去:“我冒险进了王宫,为了找到你,我的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那谢谢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觉得对不起我们的吗?”六子和崔希娜两人没好气的冲着她异口同声的质问。
水心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非常好奇的从左边溜到右边,再从右边溜到左边,然后非常平静的笑答:“没有!”
“你!”崔希娜脾气一上来,甩手便要给水心一个巴掌,六子吓得心一紧,赶紧拦住她。
“崔姑娘,不要动怒,还是我来问吧!”
“好,你问!”崔希娜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水心和六子二人皱眉,同时掏了掏耳朵,表示他们两个的耳力很好,不需要她扯着嗓子来跟他们交谈。
六子心平气和的望着水心,眸底氤氲着一丝疑惑,然后低声询问:“你昨天晚上是被楚王掳走的,对不对?”
“什么掳走,我看,根本是她自己春心荡漾,靖哥哥要娶她人了,她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所以就半夜偷偷爬上人家楚王的床,真不要脸!”两句话,崔希娜的本性便出来了,依旧看不起水心。
任何人听到这话,不可能不生气。
水心也很生气。
不过,她的气只在嘴里转了一圈,便咽了回去,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水心平心静气的陡然阴沉着嗓音问。
呃?突然转移了话题,崔希娜似乎还有点进不了状态。
“呃……准备好了!”崔希娜大脑当机了一会儿,嗫嚅着唇僵硬的回答。
“把东西拿过来,一个都不能少!”水心干脆坐了起来,反正这几个人打定了主意,今天不会让她睡安稳了,既然她一个人不能睡,那就大家都甭想睡。
“好,我去拿!”
“左将军!”
“在!”左永年反射性的立定,双腿并拢,全身挺直,挺胸抬头,标准的军人。
水心仅溜了他一眼,凉凉的嘱咐:“你跟崔姑娘一起去搬东西!”
“是!”
左永年首次没有跟水心唱反调,异常乖顺的听着水心的命令,紧跟着崔希娜一起出去了。
水心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如老太太般蹒跚的爬到桌边坐下,六子一屁股跟过来,在她的旁边坐下,一双眼睛仍盯着她不放。
天已经大亮,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水心感觉有些不适应,她揉了揉眼,拿出了一本自己之前写好的作战策略,然后再看看有什么错误的地方需要修改。
她已经很认真的在看了,不过那六子的目光紧随而行,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好一会儿后,水心幽幽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放下了笔,如黑宝石般的眼珠溜向他,杏眼微眯了起来。
“楚王想让我跟他回去,不过……我选择了留下!”
“您为什么不想跟他回去?”六子松了口气,依旧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顺便知道点八卦。
为什么不跟他回去?
这个问题,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答案嘛,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我问你个问题!”她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抬头不答反问,灼亮的杏眸死死的盯着他。
“问吧!”
“昨天晚上有没有人陪你一起找我?”这句话问得漫不经心,手握着笔悬宕在纸上,久久没有下笔。
“有!”六子非常肯定的回答。
一滴墨滴在纸上迅速的漫延开来,握笔的人依旧没有落笔。
“是他吗?”她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那个他是谁,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六子知道,水心已经猜到了。
那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然后六子点了点头。
“我们看到你之后,他方回去!”六子又补充了一句。
六子刚说完,不等两人有更多的交谈,左永年和崔希娜两人已经搬了东西进来。
因为是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两人亲自动手,不过大部分东西都是左永年在扛。
“左将军力气真大!”水心迎上前去,盯着地上的东西,眼中泛起了兴奋的精芒。
“这些东西,到底何用?”左永年就是一个好奇宝宝,对于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非常好奇,再加上水心之前给他的东西,更加重了他对水心的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多东西?
难道这是水敬臣调教出来的?可看水敬臣那样的人也不像会干惊世骇俗之事的人。
水心笑了,笑得如花般灿烂。
“想知道?”
四周的三人皆一起点头,真是好奇死他们了。
“你们听说过……炸药吗?”
炸药?三人现一次同时摇头。
水心狡诈的看着他们,要受苦,就一起受苦。
“好了,现在照着我的方法,我们一起做!”她又笑,j诈得让众人不得不以为,自己是不是入了狼窝,马上要变成饿狼的盘中餐了。
……
黑帝与玲珑郡主的大婚,对于南山城来说,是一件大事,在三天前便开始准备,到了这第三天,终于准备完毕,不过这一天,参加婚礼的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
南王朱震南倒是最为沉得住气。
自始至终,所有的压力全倒向他的那一方,朝臣逼迫,再加上太子夏侯辰过来施压,他均自始至终保持沉默,坚持自己初时的决定。
大婚如期举行,南王宫内一片欢腾,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嫔妃,皆穿着清一色的大红色,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喜色。
城门离王宫有大约一公里的距离,在大婚的这一刻,各方均不安分,出门前各自再三叮嘱自己的手下,一定要完成这次前来的任务。
在南王宫的议事殿,南王高高的端坐在十阶台阶之上,一双犀利的眼睛睨视着前方的众大臣,还有夏侯寅和夏侯辰二人。
在大殿之中,每两人一桌,每张桌子上,皆放着一盏香炉,袅袅的白色轻烟婀娜多姿。
朱震南满意的看着台下的众人,偏头给了身旁的太监一个眼神。
那太监马上会意,恭敬的向朱震南行了一礼,便又回转过身面向众人,面上染上了一抹喜色。
“今日是“月”之黑帝与玲珑郡主成亲大喜之日,现在……请黑帝与玲珑郡主进殿!”那太监尖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