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妃十八岁第29部分阅读
穿越:新妃十八岁 作者:肉书屋
“你快去准备马车,我准备一些路上吃的东西,准备完了我们就出发!”说着,水心一拍屁股站了起来,顺带拉起莫元靖嘱咐。
“好好好,都听你的!”
他的脸上,深情浓得醉人,若不是水心在御书房外听到那番话,说不定她还会因此感动一番,可惜……她的心湖现在连一丝儿波纹也没有。
……
由左永年掌车,莫元靖和水心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水心仅在刚开始启程的时候,吃了些东西,便在莫元靖的怀中睡着了,莫元靖怜惜的抱着她,掌心小心的捧着她的后脑勺,以免碰了马车伤到了。
在左永年的技术,马车在官道上跑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傍晚黄昏时分赶到了荷花谷,马儿悠哉的走着,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吁!”左永年勒住了马缰绳,在荷花谷前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左永年冲车帘内唤了一声。
“嘘!”车帘内传来了莫元靖小声的“嘘”声,左永年马上会意,是水心睡着了。
下了马车,莫元靖直接抱了水心便要往荷花谷中走去,马儿却因为野猪的突然经过,吓得仰头嘶鸣了起来,也让莫元靖怀中的水心被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她揉了揉惺忪睡眼,有着初醒时的可爱,两只乌亮的眼珠像两只黑色的玛瑙。
他低头吻了吻她可爱的脸颊,笑着回答:“我们到了!”
“到了吗?”她尚在梦游中,两只迷朦的眼睛向旁边望了望,一望无际的绿地及山脉,让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发出了赞叹声,一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像天上的月牙。“好美呀!”
他深深的凝视她,很久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了,他最爱看她开心的笑脸。
“是呀,好美呀!”他指的是她。
水心欢快的拉着莫元靖的大手,像赶苍蝇般的冲左永年挥手:“你拉马去吃草,我们去享受二人世界!”
“早就有此意了!”左永年无耐的翻了翻白眼,他真成了一名苦力了。
“我们去那边看看,以前在这边,因为被你们戏弄,我一次都没有好好观赏过这里的景观!”
莫元靖挑了挑眉。
女人果然爱记仇,那件事,她还记着呢。
“如果以后你还想继续批阅奏折的话……”
“免了!”她赶紧摆手,她最讨厌那些琐碎的事情了。“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古代的皇帝,没几个寿命长的,她可不想做短命鬼。
“你总是口无遮拦!”宠溺的语气中透着些无耐,他拉她入怀,爱怜不已的吻在她的额头。
“讨厌!”她突然大力推开他,低吼了一声。
“怎么了?”莫元靖诧异于她的突然转变。
她收了收心,脸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片刻间已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总是喜欢说反话的吗?说讨厌你的时候,其实你一点也不讨厌!”
“哦?那……你爱我吗?”莫元靖坏坏一笑,故意看进她的眼中。
她愣了一下,这个话是个陷阱,她狡黠一笑,突然推开他,转身便往前跑。
“你来追我,追到我,我就会告诉你三个字!”
正文 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用
三个字?莫元靖眉梢高挑,笑意浮上嘴角。
“三个字?哪三个字?”他在她背后大步流星的跟着她。
她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笑脸:“要等你追上我再说,追不上的话,你可就听不到了!”
“你真顽皮!”他无耐一笑,看她那高兴的模样,就像是出了笼的鸟儿,见到海阔天空,便撒欢了,快乐的让人动容。
水心跑了一会儿,突听身后没有脚步声,这才发现莫元靖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远远的站着,正看着她发呆。
她双手捧成喇叭状比在唇前冲他讥讽的喊道:“怎么了?你不来追我吗?还是你追不上我?”
她是故意在激他。
笑声一阵阵的回荡在他的耳边,她潇洒的笑声,快乐飞舞的模样,感染了他。
“谁说的?我今天还真的要听你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
话落,莫元靖诡异一笑,便飞快的向她扑去。
吓得水心尖叫了一声,拔腿便跑。
两人一前一后,在长长的长河边上奔跑着,笑声传遍了整座荷花谷,经过之处,惊起无数飞鸟,河边的青蛙也跟着欢呼着“哇哇”叫,纷纷跃入水中,在只剩下莲蓬的荷花谷长河中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水心不停的跑,头顶的发簪因为她的奔跑全掉落在不知何处,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奔跑时,它们便像波浪般在空中飞舞,在她回头,稍稍遮挡住她的笑靥。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么开心,这么美丽过。
他们始终距离五步远,莫元靖没有刻意去追上她,不舍得打断如此的美景。
直到,他们几乎跑到了荷花谷的尽头,水心累得气喘吁吁的越来越慢,终于撑不住的倒靠在河边的柳树干上喘着气,笑看着莫元靖慢吞吞的跑到她的身侧。
此时,斜阳已经几尽落下,只留下天际边一点亮,莫元靖席地而坐,坐在她的身侧,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臂,掌心透着他浑厚的力量和独有的灼热。
“捉到你了!”他孩子般的笑着说,看向她时,幽暗的炫金色瞳眸中充满了怜爱和宠溺。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迟了,我的皇帝陛下!”
“只要捉到了你,那就不算迟!”他这一辈子都会就这样捉住她不放。
那双眼在微弱的斜阳下,甚是灼烫,那里面蕴含着她看不懂的力量,似能将她吸进去。
她害怕了,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的大手,绕过他的身前,坐在朝向河水的那个方向,双眼假装凝注的看着河中的景色。
一个多月之前,这荷塘还到处都是荷花绽放,现在那些美丽的花朵都不见了,枯萎了。
就像她,她也快枯萎了。
她僵硬的扯了扯唇,平复复杂的心情。
原来,强颜欢笑,是这么的累。
“在想什么呢?”他拿狗尾巴草的叶子碰了碰她的手指。
她横了他一眼,一把将叶子夺了去。
“破坏植物,你杀生了!”她夸张的指着他的鼻子,脸不红气不喘的在他的面前,将叶子用透明的指甲撕成了一条又一条。
噗哧一笑,他啐了她一口:“我杀生,那你在做什么?”
“为你毁尸灭迹呀!”她答得飞快,一扬手,手中的碎叶随风飘走,飘到了长河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多好,看不到了!”
杀手,毁尸灭迹,这种噬血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来,那么的自然,血腥的事情,也突然变得这么……这么美丽了。
跟她在一起,让他多日来为政事而烦恼的心情也烟消云散。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跟她在一起这样的话,那该有多好。
唉!!他在心底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一只手肘猝然捣了过来,惊得他慌张回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她又“杀生”再“毁尸灭迹”后才搭理他。
“我要问你什么事才对,我们两个明明是出来玩的,可能你的眉头皱得那么紧,看起来都能夹死一只蚂蚁了,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我让你出来,你不开心了?”
“怎么会!”
“最好是不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为了表达她话中的恐怖,她故意瞪圆了眼睛,双手在脸前做鬼扑式,在这越来越暗的傍晚,倒真有几分惊悚感呢。
受到她的感染,他由衷的又笑了。
“怎么?让我死得很难看?你倒说说让我怎么个死法?”看她“杀生”,他顺手拔了一颗狗尾巴草,用尾穗戏谑的扫过她白皙柔嫩的脸颊,被她瞪了他一眼后,用手搪开。
水心睁大了眼睛,颇有其事的托起了下巴,认真的盯着他,然后啧啧出声。
“怎么了?不好决定?”他眨了眨眼,俊容更添了几分魅惑。
她陡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出来,渐渐显露的月光,照映在刀身上,闪动着雪亮的冷光,散发出阵阵寒气,向他逼来,配合她两排洁白的牙齿,甚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把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还危险的比在他的颈间,刀锋非常准确的抵住他,却不至于弄伤他,她笑得欢快。
“不如……放你的血来喝,如何?”黑亮如宝石般的眼珠露出两抹光亮,丁香小舌添了添上唇来应景,像是一只噬血的小野兽。
他深深的凝视她,头颅缓缓的逼近她,属于他独有的压力迎面扑来,她的气息变得混浊了起来,握着匕首的柔荑紧张的出汗,此时……她完全有可能,就这样直接杀了他,有那么一瞬间,她有这个念头,但是她却下不了手。
握着匕首的手微颤,终于忍不住晃了晃,懊恼的将匕首丢下。
修长漂亮的手指捡起地上的匕首,妖冶的炫金色瞳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亮。
“你随身带着匕首?”质疑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他发现什么了吗?她仅扯了扯唇角,挑起了一抹淡笑。
“我们两个出来,我怕会遇到歹徒嘛!”
这句话,极没有说服力,在莫元靖在,她的那把匕首,根本就使不上,莫元靖就是一个最好的护卫。
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她越来越心虚,但是她不畏惧他的强势,骄傲的扬起了下巴,嘴角浮起自信的笑容。
“难道你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他愣了一下,豁地抬头大笑,颇为赞赏的捏了捏她的粉颊。
“只有你盼着我会失手!”
她瞪了他一眼,这么自大的男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水心哼了哼,总算将刚才的事情一下子闪过去,免得他再提,到时候她肯定会露馅。
但是,莫元靖也不是笨蛋,水心眸中方才稍闪即逝的那一抹狠厉是骗不了人的。
她确有杀他之心,她脸上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让他欣慰的是,她下不了手,所以……在她的心中,他的位置还是比较重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突然变得没用起来了!”莫元靖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配上一声叹息。
她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脊梁骨。
“你可是当今天子,谁敢说你没用?”
“当然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他斜了她一眼。
“哦?那敢问我的皇帝陛下,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在累了!该怎么办呢?该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用的时候了!”水心朝他眨了眨眼,诱惑的冲他一笑。
他得意的扬起眉梢。
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没用的,也不允许他没用,而且要很有用。
他顺手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鼻尖闻着她发间的幽香,沁入心脾,扰得他心潮澎湃,若不是怕一会儿左永年会找过来,说不定他就会以地为榻、以天为被就将她压在身下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怀中的小女人,似乎还不满意的在他怀中胡乱的动着,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他的双手稍稍将她搂紧了一些,阻止她的动作太大,引起燎原大火。
被他突然按住的水心不满意的抬头,迎上他略显窘迫的眼。
对了……他眼中一亮。
“我的皇后娘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告诉我的三个字,是什么!”他笑,笑得像只摇着大尾巴的狼。
正文 沉溺
原来他还记着这件事呢,她还以为刚刚玩得太欢乐了,他就忘了呢。
她沉吟着,嘴里发出如苍蝇般嗡嗡的声音,却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能耍赖的哦!”他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她无辜的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可是,我忘了嘛!”
那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无辜的麋鹿,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盯到他觉得自己刚刚的举止在犯罪。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即使她再坏,也能让她显得自己非常无辜,不知是他太笨了,还是她太狡猾了。
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过关。
“不行,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不记得?今儿个,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就丢你到水里喂鱼!”他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威胁道。
似乎怕他真的会丢她下水,水心吓得脸色苍白,一双小手连忙勾住他的颈子,身子害怕的偎近了他一眼,嘴里依然强硬。
“要喂鱼,就咱们俩一起喂!”
“你这个小无赖!”他无耐的靠在柳树树干上,仰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头顶的夜幕像一口让人喘不过气的黑锅,零零星星的缀着几颗星星,忽闪忽亮,像在眨眼睛一般。
秋风瑟瑟的吹来,天气干燥得好像一把火就能将这荷花谷给烧掉似的。
秋季,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万物凋零,再过几个月到了隆冬蜡月,四方飘雪,万里银妆,到时候又是一番美景,冬去春又来……
四季就这样来回交替,没了任何人,季节都不会发生变化。
水心舒服的靠在莫元靖的胸前,深深的吸了口气,静静的听着他胸前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非常安心。
良久,她低叹了一声,小手贴在他的心脏前,轻轻的拂过,惹得他一阵痒,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免得她惹火上身。
听到他紊乱的喘息,她深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会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很得意吗?”这只小狐狸,已经捏住了他的软肋。
“有得意,也有开心!”她由衷的说。
“是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对我这样!”
是吗?那崔希娜呢?
她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一下,没有吭声。
算了,今天是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她谁也不要想。
静静的贴伏在他的胸前,她喃喃着小声的开口:“我想告诉你,三个字!”
他竖起了耳朵,气息倏的不稳了起来,屏住了呼吸,想要将她的话听清楚,虽然早就已经听过了,不过人嘛……总是贪心的。
“哪三个字?”他小声的问。
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她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她今天的语气,有些反常。
“我们两个是夫妻,你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敏感的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两人坐在一起,身子在一起,心却似在天涯,这种感觉,让莫元靖心底里很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水心赶紧搪塞了过去,脸上漾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凶巴巴的冲他喝斥:“你刚刚不是说,要求说三个字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了,扯平了!”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爱怜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刚吻上她,他的喉头一动,心念将他的吻渐渐拉下,来到她的鼻尖,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吻的渐渐火热了起来。
水心沉溺于他的吻中,双手不受控制的搂紧他。
豁然,脑中浮现出莫元靖与崔希娜在御书房中缠绵的一幕,脑中一朵烟花突然绽放,炸得她脑中嗡鸣作响,心中生咽,忙一把推开他,情急之中,差点拉断了各自的舌头。
在他探索的目光下,她尴尬的干笑了一声,手捂着唇窘迫的看着河中的莲蓬。
“那个……”她结结巴巴半天没开口。
“你心里有心事?”他深凝着她,低声问。
她愣住,缓缓恢复了平静,离开了他的怀抱,复坐回地上,静静的望着莲蓬,听着青蛙吵杂的叫声,这个秋季很热闹。
良久,她的小脑袋点了点。
心疼她突然的安静,他喜欢看她欢乐得像只放飞鸟儿的跃雀模样。
“告诉我,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我会帮你!”
她狐疑的盯着他,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苦笑着答:“谁都帮不了的,谁都……帮不了的!”最后一个字隐在了叹息中。
“你不说出来,又怎会知道帮不了呢?”莫元靖皱眉,她以前总是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他不喜欢她将什么事都隐藏在心中,让他摸不透她的心,安抚不了他。
前两天,左永年也曾经提醒他,之前他对她太过严厉了,难道是因为马上要当皇后了,心理压力太大?
除了这件事,恐怕也没有别的事情。
“你帮不了的!”她还是重复这句话。
他搂着她单薄的肩膀,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
“放心吧,都会过去的,要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
自古以来,情字一关最难过,她也逃脱不了,竟然还荒唐到,在封后大典之前进,带着莫元靖逃到了荷花谷中,享受二人世界,这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她也是凡夫俗子,连她自己都相信不了自己,他相信,那又有何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水心突然站了起来,欢快的冲他大喊:
“好啦,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两个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来玩儿,放松心情的,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抛开好不好?”
“当然!”这也是他想要的,看她开心,他眉宇间的愁绪一扫而空。“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叫花鸡?”水心突然激动的喊了一声。
“想吃?不过……现在要是准备的话,能吃会很晚!”
她贼笑了两声,笑得莫元靖全身发麻。
“心儿,我觉得,有时候,你的笑声,可以再……斯文一点!”不要笑得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听得耳边怪刺耳的,天天听不定会做恶梦。
“嫌我笑得难听?”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逼近他。
“不敢!”除非他活腻了,她是他的枕边人,他还不想天天晚上某人扮鬼吓他,他还想多活几年,跟她白头到老呢。
“那就去捉飞雁,顺便拔了毛,掏了内脏洗了!”她开始下令,这次他真的要杀生了。
“遵令!”他夸张的冲她打恭作辑,惹得她直瞪他。
这一夜,他们两个像两只自由的鸟儿,左永年担心他们两个人的安全来找他们两个,结果被水心安排当跑腿的,让他去荷花谷原本的“月”分支点去取餐具,当然了,结果是他也得了一只叫花鸡……不对,是叫花雁,因为是用大雁烤来的,特别有劲道,水心吃得饱腹直打嗝。
“好撑!”水心满足的靠在莫元靖的背后,然后扔了一只石头砸左永年,恶狠狠的警告他又想要抓向大雁的手:“喂,你今天晚上已经吃了两只了,还吃!”
“棺材店老板”的笑容,配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甚是滑稽:“您烤得太好吃了!”
这奉承的话,听着还是很顺耳的,她打算放过他了。
“吃完了,所有的东西都要由你来收拾。”
这下,左永年可笑不出来了,只能埋头苦吃,东西由他来收拾,就当是报酬好了。
待左永年吃完,拿了东西去河边洗,水心怕冷的窝在莫元靖的怀中。
“赶了一天的路,有没有累了?”他摊开手掌,露出了她之前掉在地上的簪子,顺手替她挽了个髻再插上发簪,拂着她宛若凝脂般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来回摩挲。
她打了个哈欠。
“累了,而且还困了。”她笑眯眯的仰起了小脸。“你背我吧,我们去散步。”
“遵命!”
那一夜,莫元靖背着水心走了很久,她的身上披着温暖的披风,河边的小路不知道被他踩了几遍。
直到后半夜,水心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莫元靖还在背着她,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咕哝了一句:“我们回去睡觉吧!”说完又睡着了。
莫元靖没有回答,默默的转身往回走,想着,她终于困了。
正文 迤逦春色
睡了一夜,竟是一夜无梦,睡得非常舒坦,石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
当水心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英俊脸孔,他双眼紧闭,眉宇放松,没有一丝警戒心。
看到他的脸,心底莫名的一痛,这种温馨的时刻,却也只是昙花泡影而已,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过枝蔓照射在地上,像是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般,让人看了心中振奋,水心心中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外面水光山色,一片美景,屋内暖意洋洋,迤逦春色,自成一道景色。
看着他的睡颜,她有多不想现在就回去,可是事实告诉她,现在天已经亮了,梦也该醒了,再过一会儿,左永年就该敲门提醒他们该出发了。
今天他们两个还躺在一起,两心相近,而明天……可能就要相距天涯,自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想到此,心尖便隐隐抽痛。
是舍不得吧!
是呀,毕竟也有一段时间的感情,她还付出了真心的,说断就断,对她也是一种残忍。
微凉的指腹,悄悄的爬上他的脸颊,滑过他的五官,仔细的描绘他的每一分轮廓,每触摸一下,她心底里的不舍便又多了一分。
当她的手指,来到他好看的薄唇边时,悄悄的停顿了一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形,喉头一动,情不自禁的挪动了自己的头向他靠近,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她的心里一阵紧张,冲动将她的紧张冲散,柔软的红唇,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两人突然加速的心跳声。
她下意识的要离开他的唇,睁眼的刹那,炫金色的光亮倏闪,她的心脏陡然露跳了一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景色倒转,她的目光对上了一双邪肆的炫金色眸子,里面透着讥笑的光芒。
“怎么了?我的皇后娘娘,这样就害怕了?”他拿她头发的尾梢,顽皮的马蚤弄着她的皮肤。
水心皱眉,嫌恶的抬手挡住他邪恶的动作,双眼中冒着愤怒的火花。
“放开我!”
“放开你?我的皇后娘娘,你刚刚可不是这么做的!”他暧昧的拿她的手指在他的唇间,双唇一嘟在上面轻吻了一下,一下子灼烫了她的指尖,她心跳加速的抽回自己的手,双眼紧张的不敢看他。
该死的,他都发现了,但是这只狡猾得像只狼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故意引她入套,然后再坐在陷阱的旁边,以高高在上之姿观赏她落阱后挣扎的姿态。
“卑鄙!”她斜了他一眼,不悦的从鼻子里哼出了声。
“咦?卑鄙吗?如果说我卑鄙的话,那也是谁先开的头?”莫元靖好整以暇的观赏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发现他非常喜欢这样的场景,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会偷得空闲经常来这里享受只有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是啊,是我开的头,那不知皇帝陛下该怎么处置我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反正被他发现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了。
只是……现在两人他上她下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属于他的男性体温煨着她,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温度在一点点的上升,渐渐的,灼烫得她的小脸绯红一片。
“我倒有个好办法!”他诡异一笑,俊脸邪恶的像只找到了猎物的野兽,随时准备拿来享用,而水心就是他的那只猎物……美丽的猎物。
“什么办法?”再一次对上了他的眼,她下意识的吞下了一口唾沫,紧张的心脏露跳了一拍,那双幽暗得深不见底的瞳孔,像两只深潭将她深深的吸引住,无法自拔的陷入其中。
他的脸悄悄的靠近,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缓缓的,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她大气不敢吸一下,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近,近到她能看到他眼角的……呃……眼屎。
就在莫元靖的唇欲吻上那张诱人的红唇时,他身下的水心突然破功一笑,将他脑中所有的迤逦念头全笑散了,他皱眉看着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她,好一会儿也没有停止的打算。
他翻了翻白眼,无耐的低叹了一声,翻过身子躺在她的身侧,以免压到了她,再慢腾腾的伸出手指点住了她颈间的一处|岤道。
点到笑声即止,比按下了“暂停”键还有效。
水心的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郁闷的咳了一声,再继续嚅动着两张唇瓣,依旧发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呼气的声音。“呼呼呼……”
混蛋,莫元靖点了她的哑|岤,所以她才会发不出声音。
一双美丽的眸子含着怒火瞪向他,眼中隐藏着熊熊火焰,随时有将他燃尽为灰的冲动。
那双眼睛在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手舞足蹈的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小手不停的捶着他的胸口,要他马上解|岤。
看她恼火的眼睛发红,他慢条斯理的爬下了榻,慢慢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认真的穿上,中途懒得瞅她一下。
她生气的爬下榻,将他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扒下来,像是赌气一样。
莫元靖跟她卯上了,她刚将他的衣服扒下来,他复又将自己的衣服穿上,水心的美眸瞪得老大,火焰冲天。
就在水心眼里的火焰差点将她自己给烧了的时候,莫元靖施舍的将她搂在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在她青筋暴|岤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顺便以指在她的颈间点了一下。
她的话瞬间像连环响的鞭炮一样的炸开了来。
“莫元靖,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荷包蛋,西红柿炒鸡蛋,你敢封了老娘的口,老娘就让你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绝后,老娘会追你到天涯海角,将你给阉了!”
哇,她果然是气爆了。
他挑了挑眉,没有生气,将她挣扎的身子搂得更紧,温热的气息坏坏的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警告她:“那你也听好了,假如我不能人道的话,你这辈子可就没有“幸”福喽!”
越说,他的话就更不能入耳了,水心气是腮边发红,看着那张俊美的笑脸,她气不打一处来,想发又发不出,果然再一次被他逼成了内伤。
她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至理名言。
跟谁比卑鄙、无赖,也不能跟莫元靖比,这家伙耐性超人,一下子就抓住别人的脖子,让别人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
太可气了!她撕扯着她的衣袖,撕拉一声裂帛的声音,水心惊呼一声。
“啊,糟了!”
莫元靖比她镇定多了,笑吟吟的看她手忙脚乱比划着自己衣袖的模样,添油加醋的咕哝着:“这下子,回去之后,就算别人不说,也知道我们出来这一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干的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一只野狼。
她恶狠狠的抬头,用那双能发射出几百把匕首的眼睛瞪向他,然后再焦急的补救自己的衣袖。
“怎么?要不要我帮忙?”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又拿出了针欲补衣袖,他好奇的凑了上来。
不过他得到的又是两只白眼。
“让你帮忙,根本就是帮倒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她的座右铭,依靠别人,都是假的,来到这古代,她是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生气了?”他怜惜的抚摸她苹果般健康的脸颊,带着浓浓的不舍,再抚去她额头深深皱起的褶痕。
她凶巴巴的抓起他的手,便咬住了他的手指,不客气的在他的指上咬了三个深深的牙印,看到那牙印,她天真的笑了,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蔑视他:“看到了吧,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他愣了下,难得看到她顽皮的模样,看到她的笑容,他愉悦的拨起了眉梢,夸张的低头抱拳向她打恭作辑。
“皇后娘娘厉害,小的不敢多言,免遭飞来横祸,还请皇后娘娘明断!”
笑声嘎然而止,水天脸上的笑容倏的隐去,脸上浮现出与她年龄不合的凄迷情绪。
“莫元靖!”她低低的唤。
“我在!”她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刚刚还好好的!他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
“对不起!”
正文 上部完(上)
对不起?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莫元靖眯了眯眼眸,仔细的端祥她满是了忧伤的小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心儿,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我都会帮你的,我们两个马上就是合法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莫元靖捧着她的小脸逼视她。
他有些生气了,他们两个明明已经马上是夫妻了,连孩子都怀上过了,可是她还总拿他当外人,什么事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不告诉他,这让他怎么帮她?又怎么保护她?
不就是你吗?水心在心里冷笑着。
此时他还能装得这么像,好像真的担心她似的那么担心,是担心什么?担心她戳穿了他的阴谋,回去之后戏就演不下去了吧?
她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佯装无漾的摇了摇头,拼命的挤出了开心的笑容,纤长的玉指捏了捏他的鼻子,眉梢俏皮的上扬。
“你昨天不是问我那三个字是什么吗?我昨天是骗你的,今天告诉你的才是真的!”水心灵机一动的!
他眯起了眼睛,明显不信。
“那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吗?需要向我道歉?”
“拐你出宫,这算不算呢?”她无辜的眨了眨眼。
她的脸色变得这么快,几乎让他目不暇接,更让他的心随她表情的变化而起伏。
果然如左永年所说,她对水心陷得太深了,以她的悲为悲,以她的喜为喜。
左永年哪知其中的乐趣,他只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而他莫元靖是乐在其中,假如一个人没有了感情,那不跟一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差别了?
“谁都没有你的古灵精怪!”他宠溺的指了指她的鼻尖,动作温柔至极,双手将她猝不及防的搂在怀中,双臂箍得很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真高兴,此生有你为伴,否则,我将孤老终生!”
水心眼中有光亮闪过,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该有多好,可惜……那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有时候,她多想,他能对她差一点,那么她走起来不会那么不舍,那么……心痛。
有时候,她真想,如果她没有了心,那该多好,因为……没有了心,人就不能疼了。
她窝在他的怀中,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眷恋他温暖的怀抱。
上天怜悯,她只想最后祭奠一下自己即将失去的爱,原谅她。
……
然而好景不长,水心才刚刚祭奠了三分钟,左永年便已经煞风景的来敲门了,他们也……不得不启程了。
回到久违的皇宫,已经将近午膳时分,莫元靖赶去处理各种事宜,水心则秘密设计了一条通道,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试探过,沿着后宫门,用宫女的身份离开,那是最妥当的,她要在……封后大典之前消失,让莫元靖彻底没面子。
不要怪她心狠,只能怪……莫元靖欺人太甚,是他自己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是他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这里……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收拾好了简单的包裹,又包了几张银票进去,等出去之后再换成银两,方便携带。
水心先悄悄的跑去探路,刚到她原本打算逃离的道路,意外的发现,那条路上突然多了很多守卫,想要过去的话,那是难上加难。
她庆幸的摸了摸胸口,幸亏她提前来勘查,假如到时候她按原计划从这里逃走,那肯定会羊入虎口。
但是,现在这里不能过,那要从哪里过呢?
“水姑娘!”守卫们纷纷恭敬的朝她行礼,水心出着神不发一言的经过。
突然她的眼中灵光一闪。
她怎么就忘了那片竹林了呢,那片竹林原本是薛彩凤用来念佛的地方,平常不会有人来,而在薛彩凤死后,竹林里突然传出闹鬼,就更没有人去了。
所以……那个小佛堂,便是最佳离开的地方。
想到这里,水心便喜滋滋的往佛堂的地方拐去。
秋风瑟瑟,竹叶偏黄,风打在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头顶的艳阳天,突然从西边刮来了一大块乌云,遮住了阳光,整片大地光骤然昏暗了一些,一股邪风突然吹来,打得水心全身冷嗖嗖的。
这竹园,还是如以前那般的阴冷,而且还有股幽冷的寒气,直逼入体内,让人从心底里由衷的发寒。
但她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更加大胆的走过去,矮殿渐渐靠近,门旁萧索,正对着她的便是那尊观音佛像,及那门两侧的对联,上联:侧耳听潮,入定尽闻,五蕴皆空观自在;下联:寻声救苦,驾航度厄,十方无碍显神通。
就在水心想要走进去时,她诧异的发现,那菩萨像前的香炉中插着一束香,只燃了一半,香烟袅袅,提醒着她,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一股恐怖,像毛毛虫一样爬进她的心底,风吹动竹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响,及竹林后潺潺的流水声,都让她觉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不是已经没有人来了吗?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到这里来?
她是个无神论者,可惜现在她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有鬼在作祟。
一股勇气迫使她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门坎,冷气猝然袭来,凉凉的,从她的脸一直透进她的心底。
她硬着头皮将后脚也踏了进去,双眼谨慎的左瞅右看,甚至警戒的看向门框顶和屋顶,发现这里并无其他们,大概是因为外面乌云的关系,初入屋内的她,只刚刚适应了外面刺眼的阳光,突然入阴暗之地,会有片刻的不适应。
待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水心方舒缓了些眉宇。
内室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身为警察的水心警觉的直接冲了进去,然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简单的桌椅,并无可藏人之处,而那唯一的庞大之物大床,诡异的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让人看了煞是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水心用力吸了一口气,谨慎的盯着身后和身前、头顶,一步步的向床榻靠近。
她发现,床榻上的裂痕,非常平静,不像是自动断开的,而像是被人特地劈开的,手指沾上那木板,碎屑上不染一丝尘灰。
难道有人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床榻露了出来,吓了水心一大跳。
“楚王,怎么是你?”水心错锷于夏侯寅的出现。
夏侯寅温和一笑,平静的从床下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黄|色布帛一样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腰间,掌心还不放心的盖在那布帛上,与水心对视的眼,略显紧张和不安。
“看到本王,很惊讶吗?”夏侯寅极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平静,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情绪。
水心微微一笑。
还未回答,便听到门外一阵吵杂的声响,两人同进警觉的皱起了眉。
“有人向这里来了!”夏侯寅立即说道。
有人来了,会是谁呢?从窗子里,她眼尖的看到门外来了大约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人,便是莫元靖。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若是看到夏侯寅的话,那夏侯寅一定死定了。
不管夏侯寅为什么到这里来,但念当初他救她出皇宫之恩,她便一定要保他。
她料想着,莫元靖会来这里,大概是因为找不到她,那些侍卫知道她来了这里,所以才特地来找她的吧?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平和的冲夏侯寅嘱咐:“你到梁上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