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妃十八岁第31部分阅读
穿越:新妃十八岁 作者:肉书屋
着。
水心的脸色煞白,她也是被吓的,可是长年练就的胆量,是不容易被这种排场吓到的,能吓到她的……只是那华丽马车上的人。
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粉嫩的唇被她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她也不在乎,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盯着那辆密封性良好的马车。
而在马车两旁的人,她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个是左永年,一个是雷鸣,这么多年没见,他们还和四年前一样,一个挂着棺材店老板的笑容,一个冰冷如僵尸。
就在雷鸣转脸欲看向这边时,她吓得赶紧垂下头去。
眼见孙姐已经搞不定那些羊群,她紧张的用余光看过去,只要她低着头,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娘……”关关吓得哭了起来,终归是年纪太小。
水心安抚的拍着关关的肩膀。
“关关乖,娘马上就回来了,你乖乖的等着好吗?”她心里着急,但现在又不敢过去。
那些羊群撒了欢,根本不受孙姐的控制,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惹得人行队伍一片混乱。
该死的,孙姐搞不定羊群,她若是影响了队伍前行,她就真的不得不跟莫元靖他们对峙了。
孙姐急得快哭了,那些羊儿们个个仰头咩咩着在人群中挤着,就是不愿意离开,那些侍卫看起来似乎要出刀子了。
天哪,那些羊儿都是孙姐的命啊。
水心慌张的跑过去,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出来。
“对不起,我是华地国的女冠,刚刚这些羊儿突然不受控制,我们这里的百姓以羊为先,能劳烦一下请你们帮帮忙好吗?谢谢各位了!”水心压低了嗓音客气的冲侍卫说着。
那侍卫盯了那令牌好半响,又召了其他人看了看令牌,看不出什么问题,便直接挥了挥手命令众人帮助孙姐将羊群赶离。
“去看看怎么回事!”坐在马车中的莫元靖,陡然阴沉的发出声音。
那个声音,水心当然认识,四年来,每夜都出现在她的梦魇里,让她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每一次都让她心有余悸。
四年的梦在这一刻,几乎变成了现实。
然而在梦境里,他看到的都是他在指责她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可笑,明明是他背叛了她,他却反过来诬陷她。
想是这样想,现在要想着如何脱身才是。
眼见孙姐已经松了口气的将羊群赶走,由忠实的牧羊犬看住,她便又紧张的回到原地地来。
嗒嗒的马蹄声,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水心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低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量着雷鸣。
他依旧是那么的高傲,不可一世,在看向她时,目光是轻蔑的,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
幸好来的是雷鸣,假如是左永年的话,恐怕很容易便会发觉是她。
她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的低头,双手中举着刚刚的那块令牌,递高过顶。
“雷侍卫,这是我的令牌,我是华地国的女冠!”水心捏着嗓音说道。
雷鸣稍稍的瞥了一眼,见着了牌子,仍是高傲的移开了视线,冷冷的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哦,是刚刚我与我们华地的百姓一起放羊,羊儿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排场,被吓住了,也想来瞻仰一下贵国的风姿,所以才会冲撞了您,真的对不起!”水心连声道歉。
别的不会,拍马屁还是会一点的,以备不时之需,在这里,很多时候都用得上,她用得也溜,这就是中国的传统美德,在古代也是很博大精深,拍马屁要拍得准,挑好时机。
看着雷鸣愉悦的神情,水心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对了。
“下次注意!”他把令牌递了回来,水心忙收进怀里。
“谢谢谢谢,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谢谢您了!”水心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了,能跟他相处的时间越短,对她的隐藏工作就愈好。
“雷鸣,好了没有?”莫元靖在马车内的声音有几分不耐烦了,低沉的嗓音浑厚有力,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来了!”雷鸣面无表情的回头答了一句。
又是他的声音,每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脏都会不受控制的扑通突跳了一下,让她无法自控,只能任凭自己的双眼呆呆的望着那马车。
“马车内,是我们皇上!”雷鸣似乎感觉到了水心的视线,鉴于水心刚刚的马屁拍得好,雷鸣格外开恩的为她解释。“你可以走了!”
“嗯,是!”水心飞快的转身,生怕雷鸣会突然再叫住她不让她走了。
水心的脚步飞快,大概是因为太过慌乱,整个人心绪不安。
“怎么样?没事了吧?”孙姐紧张的抓住她,担心的问着,深怕自己的失误会坏了国家大事。
水心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笑容略显苍白。
“没事了,只是小事而已,大国也也有大国的气度,不会跟我们这些百姓一般见识的!”
“那就好!”孙姐松了口气,孙姐只比水心大了一岁,她老成话语及苍桑的声音都误让水心以为,孙姐已经很大年纪了。
“别担心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淋了雨,关关会感冒的!”水心笑着指道。
“唉呀,差点就忘了!我们赶紧走吧,关关,来,跟着娘!”孙姐忙唤自己的儿子。
莫元靖跟水心就这样擦肩而过。
车队与水心他们渐渐分开了一些,莫元靖突觉得车内有些闷,便掀开了车帘,远远的便看到两名女子,其中一个还牵了个三四岁的小孩,挥着鞭子愉快的唱着童谣渐渐远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雷鸣刚归位,他便问道。
“噢,是羊儿受了惊,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
莫元靖刚要放下车帘,猝然在刚刚离开的那两名赶羊女子的其中一名身影盯住。
那动作,身形,怎么这么像……她?
不等莫元靖开口又问,雷鸣已经脱口打断了他的话:“主子,我们是不是继续赶路了?再耽搁我们就真的要淋雨了!”
“嗯,继续前行!”大概是他认错了,这些年,这种情景他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可惜都不是她,他暂时还不想又认错耽搁了大队。
“是!”雷鸣依言,大声朝身后大喊:“全速前进!”
队伍又开始行进了,这一次比刚刚的速度又快了一些,骑在马上,看着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景象,无疑是一种享受。
雷鸣的目光也下意识的向刚刚答他话的女子望去。
突然那女子之前的一声唤让他突然愣住。
雷侍卫……
她怎么会知道他是雷侍卫的?当时距离不远,以他的耳力,她与那些侍卫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并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他姓雷。
那声音,那身形,怎么这么像……
雷鸣陡然身子一怔,愣愣的望着水心的背影发呆。
眼波流转间,雷鸣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了几不可见闻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
在莫元靖的队伍到达了华地城的城门前时,一场大雨倾盆而落,他们便正好在城门处躺雨,直到雨停,西天挂着一道彩虹,映着美丽的彩虹,众人便继续上路。
莫元靖的队伍到达了华地国王宫之外,华地国国王忽也烈早已领了众大臣一起站在门外等待,那排场可见华地国对来客的欢迎程度。
莫元靖下了马车,忽也烈热情的迎了上来,五十多岁的他,满脸皱纹,额头上的褶痕能夹死一只蚂蚁。
“欢迎天瑞帝国的皇帝陛下,快里面请!”
“国王客气了!”莫元靖淡笑着礼貌的答。
一直跟在莫元靖身侧的雷鸣,向来少话,却突然开口向忽也烈发难:“贵国的女冠在何处?身为百官之首,为何不来迎接我们陛下?是不是你们看不起我们天瑞帝国?”
水心,别怪我不义,只怪你以前手段太让人深恶痛绝。
正文 再遇1
“这……”忽也烈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面色微白了一些,但还是礼貌的回答:“女冠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暂且告假!”
“身体不适?不知是哪里不适?”雷鸣穷追猛打,不给忽也烈任何喘息的机会。
“雷鸣,你怎么了?”左永年压低了声音斥责,趁人不备扯了扯他的衣袖,以免雷鸣太过放肆,扰了双方的和气。
“这个……”忽也烈哑口无言,在忽也烈身后的其他大臣亦同样面面相觑。
稍时,忽也烈淡淡一笑:“既然天瑞帝国的皇帝陛下想要见我们女冠的话,那是女冠的荣幸,请各位先入宫休息,我这就派人去传唤女冠,倘若女冠身体复原的话,马上来见各位!”
这下雷鸣该满意了吧?
谁知,雷鸣意料之外的冷哼了一声,戏道:“方才路上,我们还遇到你们女冠在放羊,气色不错,放的羊儿冲撞了我们的队伍,手里拿着女冠令牌!”
一句话,说得忽也烈瞬间脸色惨白。
“果真如这位将军所言?”
雷鸣脸一下子拉得很长。“贵国既然这么没有诚意……”
“不不不!”忽也烈连忙摆手,脸色倏变,冷冷的朝身后的一名太监低喝:“马上去传唤女冠,今天晚上的接风宴,一定要来参加!”
“呃,是!”那名太监听了,匆匆忙去。
再回过头来,忽也烈已经恢复了方才的神情,真诚的道歉:“女冠冲撞了贵客,理当赔礼道歉,今天晚上,她一定到!”
“那就好,国王陛下,后面有一车珠宝、珍玩和绣缎,是我们皇上送给贵国的礼物!”雷鸣面无表情的答,看起来仍是皮笑肉不笑,比刚才那张凶煞死人脸要好多了。
忽也烈顿时眉开眼笑,方才心头被雷鸣激起的愠意一扫而空。
“多谢贵国,你们舟车劳顿,想必都累了吧,客卧房已经准备好,晚上我为你们准备了接风宴,还请贵国皇上赏脸参加!”目光终于掠回莫元靖脸上。
“那就谢过国王陛下了!”莫元靖淡淡的应了一句。
临行之时,莫元靖有意无意的回头瞪了雷鸣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那个眼神,危险而凛冽。
左永年想笑不能笑,故意用手肘捣了一下雷鸣,稍稍歪头压低了声音嘲讽:“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了!”
其他还有不少看好戏的视线,雷鸣的这一喧宾夺主,在今天算是大出了风头,所谓枪弹专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
……
豪华的客殿,摆设虽不及天瑞帝国,但是在这蛮荒之地的宫殿,还是颇有特地,建筑所用的材料大多都是竹木,竟也能如此坚固,还是许多用兽皮或是象牙等物制成的寝具、器皿,都非常精致。
屋内一方红木桌后,莫元靖沉着脸坐着,侍卫都在外面守候,只留下两个贴身守卫在门内,剩下的便只有近身伺候的小金子,及站在桌前低着头如柱子般站着的雷鸣和左永年。
锐利的凤眸扫过眼前两人,犀利的视线,宛若利刃能穿透人的身体,让雷鸣和左永年二人皆不敢迎视他的视线,以免被碎尸。
屋内很静,没有人敢开口,更不敢大口呼吸,死一般的静,静到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每个人都静静的等待着。
“啪”一声,莫元靖含怒的掌拍在桌子上。
凤目直射向雷鸣。
“雷鸣!”低沉的嗓音是隐藏着不容忽视的严厉。
“属下在!”雷鸣千年不化的脸,依旧没有一丝儿波纹。
“你可知罪?”
“不知属下罪在何处?”雷鸣一脸的无辜,不答反问。
莫元靖的眸子倏的眯了起来。
他现在最头疼的六子、雷鸣和左永年三名侍卫,三人性格炯异,只因对他忠诚,全都吃定了他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所以日益放肆,只是他们每个人都很有分寸,不会触到他的底线。
但是这一次,雷鸣确实让他不悦,主子尚未开口,当侍卫的就先开口,喧宾夺主,虽不是大事,但跟他平时的作风太不像,不得不让他以为,雷鸣是不是想要反他这个主子了。
“难道要情景重现,你才能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莫元靖冷哼了一声,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雷鸣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终于知道犯了什么错了?”汝子可教也。
“臣还是不知道!”雷鸣千万不化的僵尸脸,依旧平静。
他的表情,呼一下点燃了莫元靖胸中的火焰。
“你对华地国的国王那般训斥,你以为我们天瑞帝国是什么?土匪吗?”
“陛下,您的话中有误!”雷鸣稍稍皱眉稍,一板一眼的提醒。
“什么有误?”
“属下不是训斥,而是提醒国王陛下,该对您尊重!”雷鸣揭露答案,露出一丝期待,他这么忠心,该受到表扬的吧?
然听了他的话,莫元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一只手抚额,手指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岤。
他们什么时候能让他省心呢?
“好吧,不管你为什么要提醒他,我想问你,你是不看上人家女冠了?”以雷鸣平时的作风,根本不会特地提到某个女人,他可是提了女冠很多次,更故意找岔。
这就是莫元靖为什么当时没有当场斥责下雷鸣的最主要原因。
现在六子有了伴侣,就差雷鸣和左永年这两个手下还是孤家寡人,看来真的是他这个做主子的太忽视他们了,跟了他这么久,他们也寂寞了,想要女人也是理所应当。
意外的,雷鸣那千年不化的僵尸脸,突然抽搐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惊骇之事般,两只眼睛瞪大了瞅着莫元靖,无措、惊慌在他的脸上浮现,还有纠结和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左永年好奇的盯着雷鸣千变万化的脸,嘴角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打趣的看着他。
“怪不得雷鸣这么关心人家女冠,原来是春天来了,所以思春了嘛!”
莫元靖欣慰的点了点头,既然雷鸣这么喜欢人家,他这个做主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他要像当父亲般把他的忠诚侍卫们一个个的嫁……呃……不,一个个的为他们将新娘娶进门。
而且……雷鸣能露出这么千年难得一见的表情,确实让人振奋哪,他可是从来不苟言笑的,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他也会将那女冠带回天瑞帝国,再给他们举行隆重的婚礼。
再说了,那女冠的聪慧,他也是有所耳闻,将来还能为天瑞帝国效力,花再大的代价,也值了。
唉呀,当这个皇帝,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雷鸣这一次连身子都在发抖,握着剑的手一颤一颤的,剑身与剑鞘的碰撞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主子!”雷鸣咬牙切齿的低声唤,脸色依旧在黑与白之间摇晃不动,花不溜啾。
“嗯,什么事?”他心情正好呢,已经将方才雷鸣之罪忘得一干二净。
“属下并没有看上女冠!”他一字一顿的解释。
左永年被雷鸣的表情逗得暗笑不已,在听到雷鸣最后一句话,他终于忍不住捧腹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雷鸣,你平时一本正经的,不沾女色,现在突然春心荡漾,大家知道你并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你又何必推辞呢?你刚刚的解释,更像是掩饰,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就别再装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左永年促狭的调侃道,跟六子混得时间久了,他不正经起来的时候,与六子不相上下,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把亮晃晃的剑,嗖的一下出鞘,雷鸣怒发冲冠的以指指着左永年的嘴巴:“你再说,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左永年悻悻的翻了翻白眼,嘴里小声的咕哝:“被踩住了尾巴,恼羞成怒了!”
“你……”
“够了!”雷鸣还想要斥责,莫元靖一声低喝唤住了二人。
“属下放肆了,还请主子恕罪!”雷鸣面无表情的回神,忙将剑收鞘。
“恕你无罪!”
“谢主子!”
“先别谢得太早,等明天见了那女冠,我再决定要不要为你提亲!”莫元靖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雷鸣的脸再一次青一片紫一片,不过几秒钟而已,雷鸣的脸色突然回复平静。
主子,您话说得太早了,等您见了人,还不知到底是赏给属下呢,还是您自个儿留着。
正文 再遇2
一场雨过后,天有些凉,眼见太阳渐渐落下,水心却一直站在农家特有的土房边吹着冷风,遥远的眺望,魂儿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孙姐刚刚洗好菜,打算让水心生火,在屋内没有看到水心,一出门便见她站在风口吹着风,她刚要开口,忽见水心的颊边一抹亮光闪过,凄哀的让人不忍打扰她。
孙姐的唇嗫动了一下。
今天水心的模样很奇怪,今天放羊归来时,她总是三步一回头,视线悠远的望向深厚,眼中的情绪让人心疼。
以为回来之后她就会没事了。
水心在她的眼中,是聪慧爱笑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对于她的过去,别人问了,她也只是一笑付之,只说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她的笑容特别让人喜欢与她亲近。
她遇到水心四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忧伤的表情,她的忧伤为谁?
同为女人,孙姐十分同情水心,对她也是格外照顾。
叹了口气,她回到屋内拿了一件羊皮披风出来,披在她的肩头。
“外面凉,你身子这么弱,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也不怕着了凉!”孙姐咕哝的念叨她。
忽地,水心的身子一怔,眸子突地圆睁,怔怔的低头看着肩上的披风,手指轻轻的划过上面的戎毛。
那句话像魔音一般,男女声混杂着:“你身子这么弱,不披件衣服就出来!”记忆在瞬间与心灵某处的声音重合,所有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
某个人,也是这样总是念叨她身子弱,不披衣服任性的出门。
然后双手也似现在这般,轻轻的抚着她的双肩,温暖的力量从肩头传到心底,她就不冷了。
只是这一次,那羊皮披风再暖,也暖不了已经凉透的心。
“我已经站习惯了,没事的!”水心轻声安慰她,知道孙姐是为了她好,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再习惯了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身子,看你手这么凉!”
温暖的厚实手掌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她身子微颤着,一幕幕的过去,像放电影一样重回她的眼前,隐约中她似又看到了莫元靖的身影,也是这样温柔的握着她,还会将她的小手抓到他胸前的衣襟中,为她取暖。
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招回了水心的视线,吓得水心窘迫的回神。
“呃,我没事,谢谢孙姐。”
“是不是在想什么烦心事?能告诉孙姐吗?”孙姐微笑着问道。
水心略一蹙眉。
她的表情已经回答了孙姐,孙姐无耐的摇摇头。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嗯,我知道了!”看着隔壁土屋烟囟的炊烟袅袅升起,她豁地清醒,拍了一下自己的离门:“唉呀,该做饭了是吧,我来升火!”
“你真的没事吗?”孙姐担心水心的情绪。
“我能有什么事,人嘛,偶尔感伤一下世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嘛!”水心一句话将孙姐的问话给搪塞了过去。
她的话,也确实让孙姐放下心来。
“好啦,既然没事,就快升火吧,关关已经饿了!”孙姐笑着说。
“我也饿了!”
水心的前脚才刚踏进了屋内,身后便有个粗犷的声音唤住了她。
“无心,陛下请您回宫!”
孙姐着急的将水心推了出去。
“陛下请你回去,你还是赶紧走吧!”
“等一等!”水心拉住了孙姐的手,心脏露跳了一拍,双眉高高的挑起,不悦的看着忽也列身边的近侍。“我不是跟陛下请过假了吗?这两天我就回宫了。”
“这个……”那名太监无耐的叹了口气:“这不怪陛下吧,陛下已经为您说了情,可是天瑞帝国的人坚持要您过去,说您是百官之首,理当表率,今天国王陛下差点下不了台,所以特地命小的过来请女冠大人赶紧回宫!”
“什么?”孙姐错锷的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差点瞪落了下来。“你刚刚是说,天瑞帝国的人要无心过去?”
“是呀,对方还奚落了陛下,说见您明明活蹦乱跳的!这也怪你们呀,你们怎么就让羊群冲撞了他们呢!”
孙姐害怕的脸上血色褪去,她拉过水心闪到一旁。
“无心,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回宫,不管到哪里都行,天瑞帝国的人,一定是想治你的罪,亏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有泱泱大国的气度,没想到他们那么小气!”孙姐气得开口便骂。
水心锁紧了眉头。
她是不能跟莫元靖他们见面的,倘若见了面,他们就一定会识破她的身份,到时候她铁定又逃不掉了。
但是若她不过去的话,华地国的安宁肯定会就此破坏。
不远处还有马牛羊悠闲的吃着草儿,人们见了面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一派和气的景象。
到时候两国兵戎相见,他们的笑容都会消失了吧?
她着实不想让这么多人因此而害怕。
她在去和不去两个之中纠结了起来。
忽地,她的眸子一亮。
有了!
“孙姐,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她笑得灿烂,仿若无事一般。
……
晚间的华地国王宫甚是热闹,歌舞升平。
华地国国王忽也列,为表示自己求和的决心,让莫元靖同他一起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之上,左永年同雷鸣在左侧第一排坐着。
满堂坐着十来名大臣,每桌上皆放着当地所产的哈密瓜、葡萄等水果,另有马奶酒和烤羊腿等物,纷纷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味觉大动。
不过对于初到边塞来的雷鸣和左永年闻着马奶酒,只觉得腥腻,敬了一圈的酒,他们两个面前装马奶酒的碗都只少了不到半碗,着实难以下咽呀。
相对而言,他们两个皆佩服莫元靖,一碗一碗的下肚,马奶酒顺着喉咙滑到胃里,让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皆惊得咽了一口水。
左永年和雷鸣两个猜拳来决定下一个谁出去跟谁敬酒。
还没有决定好,门外忽地传来了一阵高呼:“女冠大人到!”
“终于来了!且看她今天是怎么死的,一个女人也能比男人的职位更高!”群臣中有人议论纷纷,似乎并不看好水心比他们的职位高,不想要仰着鼻息去看一个女人。
一听到那声音,雷鸣下意识的停止了与左永年的猜拳,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门外。
天已经黑了,只能隐约看到身形。
左永年哇哇叫了一声:“我赢了,快,该你去敬酒了!”
喊了两声,发现并无人应他,左永年好奇的抬头,蹙着眉顺着雷霆的方向往门外看去。
看雷鸣的眼睛似乎看直了,左永年打趣的顶了顶他的腰间:“怪不得你眼睛都看直了,原来是你的未婚妻到了!”
“胡扯!”雷鸣唾骂着,拿手肘狠狠的撞开了他倚近了他不怀好意的身子。
“啧啧,又恼羞成怒了。”
“等你看到她的真容之下,你再下结论!”雷鸣莫测高深的说了一句。
咦?怎么听起来很神秘呢?这让左永年忍不住更加期待见见这个女冠了。
随着喊声的渐落,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从华丽的大殿之外走了进来。
舞伎们各自退在一旁为两人让路。
为首的便是国王忽也烈的太监,跟在她身后的女子,白皙细致的肌肤,身材婀娜,额间一朵艳红色的梅花绽放,一双灵动的双眼明亮有神,可惜除了一双眼睛和以上的部位之外,脸的其他部位被一方绿色丝巾遮住,令人浮想翩翩。
“女冠啊,你终于到了,天瑞帝国的皇上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见到水心到了,忽也烈松了一口气,心里正琢磨着要将水心送给莫元靖,这样肯定会令莫元靖大悦。
水心优雅的俯身,同边塞国人一样右手放在左胸前毕恭毕敬的低头行礼:“参见国王陛下,参见……天瑞皇陛下!”
她嘶哑着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都皆是一惊。
似乎感觉到了众人的诧异,水心又是优雅的俯身一礼。
“微臣病尚未恢复,还请陛下见谅!”
莫元靖蹙起了眉,这动作和身形,怎么这么像……她……
雷鸣可不愿意给水心玩弄神秘的机会,他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的讥讽:“下午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又病了?”
“莫非这位将军不信?”
“自然不信!”
“是不是我拿掉了脸上的面纱,你就会相信了?”水心含笑的问。
“当然!”
“好!”她也很爽快的回答。
然后缓缓的抬手摘掉了右耳的纱角,缓缓的,一张脸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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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献身1
假如,一对曾经深爱过的人,在看到自己爱人的那一瞬间,认不出她来的话,那就说明,那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深爱过,从来没有。
水心微微一笑,然面纱下的脸却让众人唯恐避之而无不及,上面突然长出了一个个的水泡,在她身前的那名太监早已躲得远远的,深怕她得了什么瘟疫会传染到似的。
四周应景的传来了一阵抽气声,个个嫌恶的盯着那张脸,恨不得马上伸手去将她脸上的面纱再戴回去。
本来想要看好戏的雷鸣,也看得呆了,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呃……眼前这张脸,可就真的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模样了,只是……他还不死心,他不相信,他这次又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唯独莫元靖,仅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目光在她的脸上一掠而过,没有一丝停留。
那一道目光,犹如燕过湖心,轻轻在湖心一划,燕过,湖心处却荡漾起一层涟漪,在莫元靖的视线掠过她脸上的瞬间,她听到了自己抽气的声音,她努力双手握紧,才让自己不至于紧张的发抖。
他……认出她了吗?在这一刻,明白,原来她也有惧意的,不想让他认出她来,却又很想要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大的份量。
“陛下,我可以将面纱带回去了吗?”水心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俯身行礼,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她想要的答案,不需要太多的证明,已经揭晓。
“咳咳,还是赶紧带回去!”忽也烈窘迫的觑了莫元靖一眼,深怕莫元靖看了自家丑陋的女冠会对两国建交生出不满。
“谢陛下!”水心的声音是愉悦的,灵巧的手指,拨了拨纱巾,斜眼用余光睨视不远处瞪得眼珠子快掉下来的雷鸣。
他的道行还太低了,他可是没有料到,她水心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干笑了两声,忽也烈尴尬的询问莫元靖:“女冠确实身有不适,这……”若是饮酒,必会再掀面纱,难免会煞风景。
“那就入座吧,左永年!”莫元靖突然声音转向左边正吃着东西,打算眼不见为净的左永年。
“噗……”吃下去的东西,被莫元靖惊得噗一声吐了出来,咳得两声,一张脸窘迫的红了。“主……主子,您唤属下?”
“嗯,你到第二排去跟贵国大王子坐在一块儿,女冠身为百官之首,理当坐在首座!”莫元靖淡淡的吩咐,目光稍稍的瞥向雷鸣,言下之意,你不要挡了别人的好事。
窘迫感在瞬间消失,左永年再傻也看出来了莫元靖的意思。
说得好听,是主子自个儿心痒痒的想当红娘了。
他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第二排跟华地国大王子忽于单坐一块儿。
忽于单是一名体型比天瑞帝国的人稍显魁梧的草原儿郎,双眼黑亮犀利,四肢威武有力,为人甚是豪爽。
然而,被人设计的雷鸣,脸一下子黑掉了。
没有人喜欢被人设计,而且本来是他想要设计别人的,最后套儿却落到了他自己头上了。
他很不开心。
“这个……”水心为难的轻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眼中露出歉疚之意。“今日我脸上这痘,不能沾酒,也不能沾油腻的东西,所以……”
“女冠身为百官之首,竟也是这样无礼待人的吗?”莫元靖的眸子微眯,音量没有任何提升,里面却隐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既然没有认出她,为什么还一定要她留下来?她心中有气,但又拗不过现在的身份。
腹中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罢了,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低一次头又何妨?
水心咬了咬唇,决定低头。
“谢天瑞皇上!”水心优雅的走到雷鸣的身旁,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坐了下来,无视雷鸣那双似要穿透她的眼睛。
水心从大殿之中走到坐位前坐下,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四周鸦雀无声,那些舞伎也忘了她们自个儿的职责。
“咳咳,我还是继续喝酒吧,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马奶酒!”忽也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寂。
四周听到这一声,全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很是热闹,舞伎们不嫌疲乏的拼命舞动她们动人的舞姿。
“你是女冠?”雷鸣突然低声开口问。
“当然,否则还能是谁?”水心继续用那副破嗓音回答。
那声音像是破旧的大提琴发出来的声音,刺耳而且难听,雷鸣听了耳朵一阵发痒。
虽然他对美丑并没有什么歧视,但是丑成这样还出来吓人,那就是她的不对了,现在他最想确定的是她的身份。
“你是今天下午,在草原上出现的女冠?”雷鸣还不死心的低声问。
水心豁然轻笑出声,若是平时,她的声音仿若新莺出谷,但是那破大提琴声,让雷鸣的耳朵受够了荼毒。
好不容易听到她笑完了,才听到她回答:“怎么?不像吗?”她眨动着灵动的美眸。
好可惜呀,一副这么难看的容颜,配着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真是造孽呀,果然是人无完人。
“下午,你似乎没有……”
“不!”水心矢口打断了他的声音。
“不?”他嗓音略提高了几分。
“你下午没有看我的脸,不是吗?”水心抓住最重要的一点。
雷鸣皱起了眉,将她的话放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再想一想先前的画面,好像确实是这样,当时他只听到她唤他雷侍卫,而且背影与水心相似便以为是水心,难道是她认错了不成?
“这……”雷鸣的表情有几分尴尬了,向来自制的冷面,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纹。
“雷侍卫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是不是我长得,呃……”她促狭的眨了眨眼,眼瞅着雷鸣尴尬的去摸成奶酒喝了一口:“很像你的梦中情人,所以你才会这么关心我?”
一句话落。
“噗”一声,雷鸣一口酒全吐了出来,一双眼睛不敢再去偷窥水心。
他的动作亦招来了四周数道视线,窘迫得他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想他雷鸣,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让敌人闻风丧胆,现在居然让一个小女人把他给打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倒是十分像某人的作风。
“难道……是被我猜中了?”水心打趣的问,饶有兴味的看着雷鸣那张鸡血一样红的脸。
“当……当然不是!”雷鸣几乎是恼羞成怒的瞪着她。
他会喜欢上她?除非他脑子进水或是被石头敲中了,冰寒的脸,几近破碎。
“不是就不是!”水心咕哝着。
“怎么了?”左永年很八卦的凑过头来,眼中的光亮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什么怎么了?”雷鸣冷冷的问,头也懒得回一下,仍然黑着一张脸,冰冷的声音依旧如僵尸一般。
左永年有些心急。“你跟那位女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冰冷的目光射了过去,含着询问。
他挑了挑眉,看向雷鸣右侧的水心,不怀好意的低笑了一声,好不容易将笑意压了下去,才不至于失了身份。
“你们不是……”两只手的大拇指向中间勾了勾,并暧昧的用下巴努了努。
雷鸣的脸由黑转青。
“你……不可理喻!”他恼羞成怒的骂。
“如果你不是对她有意思,你刚刚怎么会跟她说那么多话?”左永年继续指出可疑之处。
一只酒壶冷不叮的砸向左永年,左永年险险的避过,那酒壶砸到了第三排的桌子上,两声惊呼响起。
“你再说,我今天就隔了你的舌头!”亮晃晃的剑身拔了一半,怒得又压了回去,表示他现在在生气,生人勿近。
啧啧,果然生气了。
“不说就不说!”发怒的狮子,还是少惹为妙。
……
一个时辰之后,酒宴结束,水心一直垂着头,听着耳边奉承的声音,屁股早已疮,巴不得马上离开。
她混在人群中,想要开溜。
突然一只手,冷不叮的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便不受控制的被对方拉扯了过去。
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意料之外的眼,让她顿时慌了神,平静的心湖被丢下了一颗石子。
正文 献身2
瞬间的错锷从她的脸上闪过。
她拉下脸,有些生气的问:“不知天瑞皇上拉着我做什么?”
莫元靖仅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躯直直的伫立着,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
在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他的手指之后,努力压抑下怒火没有当即发作,冷声又问:“天瑞皇上!贵国是泱泱大国,难道不……”
她表面上表持平静,刻薄的便要斥责,忽另一道人影闪现在水心的面前,忽也烈涎着一张脸,讨好的冲水心笑了笑。
“女冠哪,你今天晚上就暂时别回去了!”
暂时别回去了?话中的暧昧之意,让水心一阵头皮发麻。
她冷冷一笑,她是水心,并不是卖滛女,要她献身去讨好别人,她办不到。
“陛下,臣只是一介臣子,倘若被天下人知道,堂堂的天瑞帝国皇上要他国牺牲自己的臣子献身才肯言和,那这个和,不言也罢!”她不卑不亢,字字如珠矶。
一句话,惹恼了忽也烈。
脸上的皱纹一褶一褶的,嘴角略显肥胖的肌肉也因为生气而颤抖,煞时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黑。
他卑微的低声下气讨好莫元靖:“您不要生气,是她不识抬举,您放心,她一定会答应的。”
脸转向水心时,转了一百八十度,怒眸圆睁,唾沫横飞:“你是我国的女冠,让你伺候天瑞帝国皇上,那是你莫大的荣幸!你……”
“够了!”话未说完,忽也烈的声音被人冷冷的打断。
“不够,她……”声音拔了个尖,忽也烈不满被人打断,生气的回头刚要开口,见是莫元靖开口,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忙不跌的道歉:“真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你放心吧,她……”
“我并没有想要她侍寝的意思,你觉得……她的容貌,会让我有味口吗?”莫元靖温柔的解释,话中字字带针讥讽水心。
“那是那是!”忽也烈抹着冷汗点头答应着。
心里却是纳闷的很,既然知道是丑女,为何还要她留下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或者是莫元靖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水心低着头,始终没有抬头看向莫元靖,深怕被他认出来了,她的面容,她的声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