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妃十八岁第41部分阅读
穿越:新妃十八岁 作者:肉书屋
经开始西落,傍晚的阳光将两个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长,硕长的身形,犹如两根柱子般在草地上晃来晃去,身后的马儿悠闲的吃草。
两人手牵着手,轻晃着,水心脸上的笑靥,比天边灿烂的晚霞还要美丽。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看着越来越昏暗的天色,莫元靖心疼的握着水心略显冰凉的手。
“玩了一天,你也累了,晚上天凉,我们还是回去吧!”水心的身体怕凉,一到晚上,就会全身冰冷,草原上的夜晚,露水很重,极易令她染上风寒。
“不要!”突然水心像发了疯一般的扯住莫元靖的手臂,神色慌张,脸色瞬间苍白。
“可是你的身体!”他皱眉,水心的脸色让他担忧。
水心赶紧睑起了慌张的神色,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平常一般。
“没事的,我没事的,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我们去捉些野味,今天晚上,我们就宿在前两天断崖边的那个山洞,好不好?”水心娇嗔的央求,声音中透露出暧昧的邀请。
“好,都依你!”
“谢谢,谢谢你!”她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垂着的小脸,掩去了她伤痛的表情。
正文 暧昧的邀请2
两只野兔,在火堆上用架子架起来烤着,莫元靖熟练的洒上借来的烤肉调料,烤得皮烤肉嫩得,香味一阵阵的扑鼻。
自打两人进了山洞中,水心的表情便一直凝重,没有释然过,两条眉毛打成了死结,闷闷不乐的坐在地上。
映着火光,她所有的表情全映入他的眼底。
烤好野兔,他撕了肥嫩的兔腿递给水心,迳直在她的旁边坐下,俯身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他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你好香啊。”
“不要脸!靠这么近做什么!”她如一只小刺猬般,马上跳离得他好远。
“我还以为你看不到我!”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她的反应也给他太过了吧,让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损。
“你这么大个人,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到你?”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是哦,现在你能看到的这个人——我,给你送吃的,你要不要吃?”莫元靖晃了晃手中的兔腿。
好香啊,香味扑鼻,一闻便知,那肉一定是外焦里嫩,甚是好吃,莫元靖虽然做饭做菜不怎么样,在烤肉方面,他倒还是行家。
“当然要吃!”她伸手抢过兔腿,她可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跟别人赌气,拿自己的肚子来当赌注的,是笨蛋,她宁愿做一只饱死鬼,也不要做一只饿死鬼。”
“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别说什么死啊死的,多不吉利!”莫元靖脸色一沉,皱眉提醒她。
大惊小怪,每天每时每刻几乎都有人死。
“长命百岁,那不也是会死吗?早死晚死都是死,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病无痛无灾无祸?”他不让她说,她还偏就住不了嘴,天性喜爱抬扛的本能跳了出来。
越是忌讳什么,她就偏说什么。
不过这也是她的性子,真性情。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成,在别人的面前说起,别人会给你白眼的。”
“那些人想听,我还不想说呢!”水心傲慢的扬起了下巴。
“是是是,皇后娘娘尊贵、高高在上,那些凡夫俗子,怎可与你相提并论?”他半带讥讽的笑道。
“你敢笑话我?”她的一双杏眸圆睁,他明知她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
“皇后娘娘发话,我怎敢拂逆?”
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他还非要坐实了她的身份。
“量你也不敢!”看他夸张的冲她低头的模样,惹得她直瞪眼。
不过,转念一想适才她的话,心底里心乱如麻。
看她突然不说话,坐在原地,傻傻的发呆,他温柔的提醒她:“别发呆了,先把你的肉吃了!”
水心听了,冲他露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拿着手中的兔肉,张口咬了一口,肉果然如预料中美味,然她嚼了两口,却如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刚刚提到了“死”,她的心头像是哽了一块骨头。
假如她死了,他……会不会为了她而伤心?
这句话,她不敢问出口,怕被他看出了端倪,恐会连累了他。
吃了两口,她便停住,小心的将兔腿搁在一旁的瓷碗中
“子靖!”她喉头一动,艰难的唤了一声,柔柔的嗓音中,有着几分沙哑,火堆的火将她的小脸烤得通红。
“嗯,怎么了?”听得她突然亲昵的唤他“子靖”而不是连名带姓的唤他,莫元靖略微诧异的抬头,莫非水心突然转意,不再刁难于他了?
他今天可算是吃足了苦头,首先是放羊,中午被乐大伯灌洪水,下午是凉晒和制||乳|制品,顺便兼当信差。
奔跑了一天,劳累了一天,他却觉得很充实,平凡人的一天,是那么的快乐。
“那个……”她沉吟了好一会儿,脸上纠结着,这件事该让他如何知道。
“有什么话,直说!”莫元靖微笑着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你……明天先回国好不好?”水心突然开口。
刚脱出口,莫元靖便愣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他应该没这么好运吧?
“不是,你先回去,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回去!”她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愿意跟她回去了,这个消息令莫元靖欣喜若狂。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莫元靖不敢相信的复又问,双手不安的放在身侧,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却又害怕惹怒她,只得又缩了回去。
“我会跟你回去,前提条件是,你明天先带着你的人离开,等你那边安排好了之后,再来接我!”她面色平静的一字一顿说着,衣袖下的双手暗暗的握紧。
“好!”他满口答应:“当然可以,我先回去,到时候安排好了一切,你可不能反悔呀!”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水心是那么容易反悔的人吗?不过……到时候反悔的人,可能不是我!”水心灵黠的美眸眨了眨,闪动着诱惑的光芒,小手轻轻的抽开他的衣带。
他却趁机将手探入她的衣袖,悄悄的将一块丝巾拉出藏在身后。
火光下,莫元靖的眼中似燃起了火焰,深不见底的金瞳,愈显得灼热发亮。
胃里一阵灼烧难耐,水心努力压下那难忍的灼烧感,微笑的迎视他、靠近他,粉嫩如花瓣般的红唇主动的凑上去,带着轻颤的唇轻吻着他的嘴唇,柔软的唇,有着属于她的芳香和夜的冰凉。
红唇抵着他的,声音嘶哑:“在这之前,你要证明给我看!”
正文 暧昧的邀请3
不用再多的表示,水心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她主动的褪去了身上的外衫,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皮肤柔嫩得几近透明,似乎能看到皮下血管中的血液在流动。
这一幕,刺激了莫元靖的眼球。
莫元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的是自己所爱之人。
再看到这么令人喷血的画面,一股血液狂涌至头顶,欲望凶猛的冲来,割得他的身体很痛,急需要找一个突破口。
他的眼睛灼热发烫,深深的凝视着她,双手僵硬的伸出,轻轻的搂着她,摸着她柔软嫩滑的肌肤,他的目光更深了。
但因为怕伤了她,所以他不敢太过用力。
“心儿!”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抱我,抱紧我!”她蛊惑的诱哄道。
他的双手猝然加重了些力道,紧紧的拥着她,狠狠的将她的身体揉在自己的胸前,让她感觉他汹涌的渴望。
他搂得她很痛,压下了她身体里本身的痛楚,与他靠近,她连身上火烧火燎般难耐的痛楚也觉得不是那么的痛了。
“心儿,心儿……”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不停的重复唤着她的名字,想要证明她是真正的存在,就在他的身边。
“我在,我在!”她一遍一遍的回答,两人就这样重复的一问一答。
情到浓处,莫元靖担心的将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心儿,可以吗?”他的眼睛灼红得几欲滴下血来,却又担心水心会不同意。
这个男人……
水心无语至极,大方的拥住了他,柔软微凉的唇,颤抖得如风中的花瓣,轻轻的印上他的唇。
“笨!”她红着脸颊,小声的低咒,她用自己的真实行动回答了他。
不需要更多的表示,莫元靖再也不控制自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交缠的身影,被火光映在石壁上,映出两人的缠绵,那般的契合。
……
莫元靖和水心两人一同失踪,而且是整整失踪一个晚上,这让六子和雷鸣、朱玲珑和小金子四个人担心不已,四个人担心得一夜没睡好,快到天明时分,朱玲珑倦极的躺在六子的怀中睡着。
六子将她放在客殿的躺椅上,披了件裘皮外套。
其他三个人聚在一块儿商量着,要不要将客殿的那些天瑞帝国带来华地国的侍卫全派出去寻找。
虽说莫元靖为了水心几乎迷失了心智,但他也是个有分寸的人。
整夜未归连个消息也不给他们,急坏了他们这群忠君之士。
早晨的草原上,雾气蒙蒙,能见度很低,只能感觉到天色蒙蒙亮,一丝阳光也看不到。
这样的大雾天,让他们几个人也更担心了。
“六子,你在这里陪着朱玲珑,我带人出去找!”雷鸣冷着一张脸,吩咐道。
雾这么大,若是出了什么事,多些人也好照应着。
“成,只要主子回来,我马上发信号弹!”六子脸上惯有的嬉笑也消失了,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好,我们立即出发!”
雷鸣尚未出门,迷雾中,一道挺拔的人影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嘴角挂着的邪魅笑容,正是大家所熟悉的。
“出发?去哪儿?”莫元靖带着兴味的看着自己的几名忠侍。
“主子,您可回来了!”六子夸张的大声喊着,扯着莫元靖的衣袖便要去擦那眼角毫不存在的眼泪。
“德行!”莫元靖低斥了一声,嫌恶的扯回了自己的衣袖。
“主子,属下这可是情真意切呀,您一夜未归,您看属下这黑眼圈!”他可怜巴巴的指着自己的眼睛。
“有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莫元靖煞有其事的压过六子的头靠近,想要看个究竟。
太不给面子了!
耳根子一红,六子脸上的面子挂不住,然刚一回神,便看到爱妻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差点跌倒,吓得他心脏骤停,赶紧扶住了朱玲珑。
“你好好的躺着,不要起来!”六子微恼的命令。
“可是,主子回来了嘛!”朱玲珑小声的说着,话中有几分委屈。
六子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柔声劝:“主子没事,你不要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听话,好吗?”
“好!”朱玲珑乖顺的回答,甜甜一笑,果然乖乖的躺了回去。
六子温柔的为她盖好了裘衣,扶好她的头,给她垫了一个软枕,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六子果真是驭妻有方呀,小环竟被你调教至此。”水心的声音从莫元靖的身后传了出来。
水心的衣衫倒是整齐,乌黑青丝如瀑布般直垂而下,一头的发簪早已不知掉在何处,双手贴伏的握着放在身前,若是她不开口,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可惜只要一开口……
啧啧,所有人的下巴会落了一地,赶紧去找刚刚看到的大家闺秀在哪里。
被水心张口调侃,六子毫不犹豫的反击了回去:“难道主子不是驭妻有方,所以水姑娘才会这样乖顺的站在主子的身旁?啧啧,这一头的秀发,竟连一根簪子也没有,看你这容光焕发的模样,昨天晚上,主子的表现,一定让您满意吧?”
说着,六子不怀好意的冲水心挤了挤眼。
他话中的暧昧之意,在场所有人皆听得明白。
躺在躺椅上的朱玲珑,虽然一直躺着,可惜她瞬间嫣红的小脸,却能看出她是否真的睡着,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绝对不能醒着,否则……
唉呀,六子真是越来越口没遮拦了。
雷鸣和小金子两人有气持多了,不约而同的不发一言向门外走去,佯装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没听到,其实所有人心知肚明。
水心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绿,再由绿转红,像是开了染料坊一样,煞是好看。
“六子!”水心嗔恼的提高了音量。
“姑娘现在是华地国女冠的身份,还是……天瑞帝国的皇后?”
六子一句话,将刚要走出去两人的脚步唤停了下来,全竖起了耳朵,等着水心的回答。
等了一晚,熬了一晚,个个熬出了黑眼圈,全是为了一个原因,当然也是水心要不要跟他们回去的问题。
水心下意识的咳了两声。
“这个问题,现在……”
“回答,一定要回答!”六子打断了水心的话,逼迫她要如实回答。
除了朱玲珑之外,其他四人,全用一副祈盼的目光盯着水心。
四人,六道目光,火辣辣的盯来,她的全身像着了火似的难耐不堪,她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我与你们主子已经商议过了,你们今天先回天盛地国!”
“呿……”六子失望的叹息。“姑娘,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六子忍不住为莫元靖抱不平,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焦距再一次移到水心的身上,所有人全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她有一个拉丁神丁,她第一个要许的愿望,就是要让六子那张嘴再也吐不出让她不高兴的话。
莫元靖悠闲的站在她的身侧,嘴角含笑温柔的凝视她,眸底的柔情,那般火热而让人疯狂。
昨夜,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用他的眼睛和双手爱抚遍了她的全身,真挚的交付了彼此。
再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她只觉得全身像是着了火,血气上涌,皮肤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
“咳咳……”她赶紧将脑中不健康的思想挥去,思绪拉回现实,面对眼前那几道慑人的视线,她平静了几分:“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说,你们先回,安排好一切之后,再来接我回去!”
“你何时在意这些虚名了?”六子穷追猛打。
愣了一下,水心没想到六子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样才更名正言顺!”水心这一句回答得很是无力、没底气。
“但是……”
六子还想问什么,被莫元靖犀利的目光瞪了回去。
“好了,心儿,奔波了这么久,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梳洗一下!”莫元靖温柔的出声打圆场。
水心感激的看着他。
“好,我先回去!”她迫不及待逃也似的跑开了去,深怕后面有人拖着她的腿。
“主子!”六子忍不住脱口唤着:“水姑娘的反应太……”
“住口,马上准备,回国!”
“可是!”
“不要再说了!”
莫元靖深深的望着水心的背影,抽出昨天晚上偷藏起的那条丝巾,幽深的目光陡然阴沉了几分,十指用力收紧,将丝巾揉在掌心中。
正文 重新迎娶你
坐在梳妆铜镜前,拿着冰凉的木梳,梳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已经不知道梳了多少次。
一名陌生的宫女走了进来!
从铜镜中,水心发现了对方,并没有太过诧异。
这个人,面目憎恶,一看就是小人之流,不过并不是刺客,因为她的眼中没有杀意。
“什么事?”宫女的来意,她已猜到了几分。
“国王陛下派奴婢来提醒女冠大人,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倘若您不能完成任务的话,您和那位被关起来的人,都会没命!”宫女低头凑近了水心小声的提醒她。
“知道了,你出去吧!”水心淡淡一笑,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是!”那宫女盯了水心好半晌,又不发一言,如幽灵一般走了出去。
忽也烈虽是聪明之人,但他大概料定了她会想保命而舍莫元靖,所以才会放任她这两天日夜与莫元靖粘在一块,甚至没有派任何一个人来监视他们。
聪明之人反被聪明误。
忽也烈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
她苍白着一张脸,唇色亦同样发白,铜镜中的她,憔悴不堪,面色亦有一些发青。
看来,今天要将妆画得更厚一些,才会让莫元靖不至于发现她的异状。
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胸口处窒闷的感觉,忽地喉头一阵血气上涌,她想要抽出丝巾擦去血液,然小手在衣袖中摸了一圈,却没有摸到丝巾。
丝巾呢?不会是在路上掉了吧?
心揪紧了一下,转念一想,那丝巾若是掉在路上,莫元靖也应该不会发现。
想到这一遭,水心的心绪又稳定了几分。
看着外面的时间不早了,她赶紧着手画妆,从梳妆柜上拿出了一根碧色的玉簪,只将简单的将头发挽了个流云簪,簪如流云,又似海上波浪,戴在她的发髻上,更显得她清丽动人。
……
莫元靖等人已经准备妥当,百名侍卫整齐的列队,两辆马车,崔希娜被扶到了后一辆,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
天瑞帝国的国旗由数名侍卫手持着,草原上的风吹得旗子呼啦呼啦作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莫元靖他们已可随时离开华地国。
当天上午早膳过后,忽也烈亲自领了随从,带了些酒来为莫元靖等人饯行。
众将士们,包括莫元靖和六子等人,全数将酒水饮下,看得忽也烈眉开眼笑。
“天瑞皇帝真是豪爽,孤王也喝!”忽也烈笑眯眯的饮下自己手里杯中的酒,眉眼间精光外露。
“多谢华地国国王多日来的款待,我们两国建交后,朕以后一定还会再来作客!”莫元靖客气的说着。
“我们华地国的大门,随时为天瑞皇帝你敞开!”忽也烈大声的夸口。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主子,我们是否先启程?”小金子怯怯的走上前来提醒莫元靖。
莫元靖煞有其事的抬头望了望天,在这草原之上的天空,湛蓝得艳丽,映得满目尽是蓝色,不时的两块白云悠哉的飘过。
“确实时间不早了!”莫元靖低声呢喃着,双目在送行的官员中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水心的身影。“女冠大人何在?”
“赶快去请女冠大人!”忽也烈一听,马上命身后的人去寻。
“是!”
“不必找寻,我已经来了!”水心清亮的嗓音响起,众人让出了一条路,水心的脸上覆着厚厚的粉,身板挺直,傲慢的昂着下巴,面无表情的向莫元靖和忽也烈两人走来。
“臣拜见天瑞皇上,我主陛下!”水心俯身行以华地国之礼。
“刚刚天瑞皇上正念着你呢,可巧你来了!”忽也烈不怀好意的说着,眼角的笑容掩不住狡诈和贪婪,眼睛直瞅着水心,要她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水心假意没看到,看得忽也烈直上火,差点就跳上来抓着水心的衣领对她吼着提醒。
“陛下,天瑞皇上离开的事宜,是由属下承办,请陛下允许臣送天瑞皇上出城!”
“好好好!”忽也烈眉开眼笑。
这样就更稳妥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好戏……还在后头呢,他们可是全部都喝了他的酒呢。
“那请陛下不用跟着了,属下一应负责!”
“去吧!”他也乐得放手,路过水心时,阴狠的在她耳边提醒:“在你拿到东西之时,便是你得到解药之时!”
忽也烈故意将手中的药瓶晃了晃,眼底的精光更浓重了。
莫元靖眼尖的发现了忽也烈与水心之间的互动,顿时不动声色的瞟了雷鸣一眼,后者悄悄的后退至人群中。
“国王陛下留步!”莫元靖客气的冲忽也烈抱拳道。
“天瑞皇上好走!”忽也烈的双眼笑得眯了起来。
看着莫元靖的队伍缓缓的离开了视线范围之内,送行的官员也已悉数走尽,忽也烈突然召来了身侧的太监。
“陛下有何吩咐?”
“去,按照计划,只要女冠大人拿到东西之后,就将天瑞皇帝所有的人,全部射死,一个不留!”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绝情的杀气。
“是!”太监答应着,匆匆离开。
那名太监才刚离开,又一名宫女匆匆来报。
“陛下!”
“什么事?”忽也烈语气不善的问,被人突然打碎美梦,是会让人很不爽的。
那名宫女吓得嘴巴张张合合,支吾着开口道:“一位叫玉娴的人,要见您!”
“果然来了,让她过来,今天之事,她要占大份的功劳!”忽也烈好脾气的低声嘱咐,两排洁白的牙齿好心情的露了出来晒太阳。
“是!”
这到时候了,该死的人,一个个,都该死了。
……
送行很顺利。
水心看着莫元靖等人平安的出了城,遥遥的望着车马队伍一点点的远离,忽然,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看着血色已经完全变黑,而她身体里的力量,正感觉在一点点的消失。
然想到莫元靖临走之前的那句“等我重新迎娶你。”,她就心如刀割。
一阵强风吹来,寒风刺眼的拍打在她的身上,她虚弱的身子随风危险的摇晃着,苍白的小手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了身子,不至于被风吹走。
她怀抱着一只布包,抱着那布包,她缓缓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回王宫,慢慢的走向她生命的尽头!
华地国王宫˙书房
忽也烈坐在书房内,孙姐苍白着脸站在书房内,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看见水心进来,她别过头去。
眼尖的水心,发现了孙姐肿如核桃般的眼睛,略微诧异了一下。
她未进书房前,似乎瞥见忽也烈难看的脸色,孙姐还跪在了地上,远远的听到了争吵声,大约是忽也烈看到了水心,所以让孙姐起了来。
他们两个人……也起了内哄?
“你东西拿到了吗?”忽也烈望着水心手中的东西,眼中的贪婪毫无保留的全露了出来,急急的奔上前来,便想要夺去水心手中的东西。
水心早料到他会上来抢,所以飞快的转过身去,将怀中的东西抱紧,警戒的盯着他,厉声喝道:“陛下马上退后,否则我立即毁了这召书和国玺。”
怒火腾起,然一想到水心现在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纵使她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好吧,你要怎么样,才肯交出你手中的东西?”他眯起了眼睛,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只要耗到她死了。
“除非……你放了左永年,否则我会立刻毁了这些东西!”水心作势将手中的东西抬高。
“你威胁我?”忽也烈脸色倏变,双眼中迸出了愤怒的火花。
“是又怎样?只要你放了他,把解药给他并放他离开,我自会交出东西!”水心眯起了眼睛,自信的昂起下巴,绝不妥协。
“如果我说……不肯呢?”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水心灿烂一笑,美丽的娇靥,颤抖得如风中的花园,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看得人心惊胆颤。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如果你没有做到我说的条件,我立即毁了它!”水心妩媚一笑,自信的凝视着忽也烈。
她在跟自己打赌。
她赌忽也烈不敢冒失去召书和玉玺的危险。
果然,忽也烈阴沉着脸,不敢有一丝懈怠,迳直走了出去,命人守着书房,自己去密牢提左永年来。
顿时,屋内只剩下了水心和孙姐两个人。
孙姐的脸上对水心明显有一丝畏惧,始终不敢正眼瞧水心。
空旷的屋内,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孙姐,我顶多还能支撑一个时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她说,要让她将她的尸体烧了,骨灰随风散了。
“你会没事的!”水心说得那般云淡风清,孙姐心尖被触痛。
水心嘲讽一笑,低头咳出了一口黑血,随手拿手帕擦去塞到衣袖中:“自个的身体,我自个儿清楚,我已是必死之人,孙姐,你还想瞒我多久?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相了?”
孙姐犹豫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透明的指甲陷入掌心中,好一会儿,缓缓松开。
那些事情,她已经在心底里藏了四年,该让它见见光明了。
“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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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白头到老
“我洗耳恭听!”水心扶着椅子坐下,站了许久,她孱弱的身子,早已快支撑不住,几欲跌倒。
“我是大王子身边的宫女,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然后呢?”水心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谁会甘愿一直做一名宫女?”说到这儿,孙姐苦涩的笑了一下:“我也是,我也不甘心一直沦为宫女,凭借当初我颇有几分姿色,所以……我就使计想要争夺陛下的宠爱,可惜我使错了手段,被陛下发现,结果被赶出了王宫!”
只是这样而已吗?
“那关关是……”
“他当然是陛下的孩子!”孙姐突然激动的说。“可是陛下却拿孩子来威胁我的命,所以我才会……”
她愧疚的垂下了头。
母子连心,这一点情有可原。
但是孙姐却是真真的出卖了她,她这么多年,那么相信她,可惜……她还是做了最错的选择。
“一切都过去了,往事不需要再提,这件事,就当它过去了,在我死后,你带着关关好好的过日子!”水心淡淡的开口,不想再提那些事情。
当初她也是这样猜测的,现在听孙姐亲口证实,她已无遗憾了。
孙姐的眼神微变,双手不安的握紧,突然她似发了疯般奔到水心身边。
“心儿,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
话未落,门外人影闪现,忽也烈为首进了来,身后是两名侍卫拖了左永年。
左永年被五花大绑,白布封住了嘴,仍扭动不已,脸色同她一般发青,看起来比水心好不到哪里去。
见有了其他人,孙姐吓得脸色苍白,收紧了手指握住扶手,欲言又止,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地上被绑的左永年,挣扎不休,看得一脸苍白的孙姐惊惶失措,躲到了水心的椅子背后。
“你要的人,孤王已经命人带来了,怎么样?你的东西是否可以交出来了?”忽也烈冷冷的向水心伸出了手。
看着面前那只颇为粗燥的大手,水心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
“陛下吾主,您是在耍我吗?解药呢?”
“只要你交出东西,孤王会立即给你们解药!”
纤长的玉指轻轻的拨弄着包裹,小心翼翼的试着抛掷的角度:“请问陛下,您说是这样摔着好看呢?还是这样摔着更好?”水心笑着作势便要将包裹扔出去。
那一动作,吓得所有在场的人皆是向前一步,深怕她会脱手,真的将东西摔了出去。
忽也烈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
“玉娴,把东西给孤王抢过来,孤王马上放了你儿子!”忽也烈突然指着水心身后的孙姐,后者神色慌张,手足无措。
“陛下,您不说这一事,我还差点忘了,请您将关关交出来!”水心微微一笑,巧妙的将话峰一转。
孙姐感激涕零的望着水心。
“无心,你……”
“孙姐,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我只为了左永年的安全!”她正色凝眉。
“我知道!”孙姐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中掺了几分激动:“可我还是谢谢你!”
“帮我一下,扶我起来!”她已经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真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抱着怀中沉重的东西,她没有那个力气再站起来。
“好!”孙姐慌忙将椅子上的水心扶了起来,水心的身了摇摇欲坠,而抱在怀中的包裹,险险的好几次差点落地。
忽也烈气得血管暴张,手指微颤的指着水心和孙姐二人:“好,你们两个,很好!来人,将关关给孤王带过来!”
“解药呢?先给左永年服下解药!”水心抓紧时间开口。
暴怒的黑瞳,死死的盯着水心好一会儿,后者骄傲的昂起了下巴,气氛一度紧窒,一触即发。
终于,忽也烈黑着脸,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俯身拔掉了左永年嘴巴里的白布,将那粒药丸塞了进去。
“现在……”忽也烈又想向水心讨要东西。
“等等,等关关来!”水心倔强的道,坚持要等关关的到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验证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解药,忽也烈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地上的左永年突然歪头吐出了一口黑色,脸色狰狞,痛苦不堪。
水心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鼻子里哼了一声。“陛下,这就是您的解药吗?”
看水心作势又要将手中的东西扔掉,忽也烈终于拿出了唯一的真正的解药,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解药喂给左永年。
好一会儿后,左永年的脸色终于好转,一阵小孩的哭声传来,不一会儿,关关已经被带到了书房内,屋外一列持剑守卫守在屋外,雪亮的剑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
“现在……”
“放了他们!”忽也烈话未说完被水心冷冷的打断。
“这……”
“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我立即砸了这玉玺,毁了这文书。”水心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玉玺。
众人的心皆被这一动作吓得陡然露停,连扶着水心的孙姐也愣住,死死的盯着水心的手,深怕她会真的砸下去。
“停!”陡然一个男声暴然突起。“放人!”
左永年被人解开了绳索,水心示意由他扶着她,孙姐则赶紧接起了关关,四个人相互依着,那玉玺拿在了左永年的手中。
“你刚刚为什么不为你也要解药?”这是左永年最为焦心的事,很疑惑,她为什么不顾着自己的命。
水心急喘了两声,苍白一笑。
“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全身而退吗?”她微笑的问。
“只要……”
不等他说,水心再一次冷声打断他的话。
“只要有一个留下,拿着这东西,其他人才能离开!”一边往前走,一边警戒的盯着不长眼的剑,迈下了书房的台阶,来到平地上,水心才又说:“我们想要离开,就必须要有你的武功,才能保证其他人离开,但是……孙姐和关关两个人是分不开的,剩下的就只有我!”
苦涩一笑,水心深吸了一口气:“在你们走后,他们可能会拿我的命来威胁你们,或者会百般折磨我,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愿意承受,与其被他们折磨死,不如被毒死来得痛快!”
左永年窒了一下,莫名的心底里一阵酸楚。
水心说得是没错,这件事说是一回事,但是若是被莫元靖知晓……
不行,他还是得提醒她。
“您要是出事,主子怎么办?”
莫元靖,是她的痛,心尖抽搐着,她强硬的压下那一丝痛楚。
她何曾不想与他一起白头到老。
但是,她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她就不是水心了。
她抬了抬头,将眼中的泪意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该懦弱的时候。
“你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为我好,就好好治理国家,顺便……为我报仇,不过怨有头债有主,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她水心也是有仇必报之人,大概是警察的天性使然,歹人,她绝不会放过。
左永年又愣了一下。
“只能如此?”
“只能如此!”水心重重的说着,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了,她沉着脸,低声嘱咐:“我们要快一点,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否则……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我可以带你……”他是侍卫,保护主子的安排,水心是主子所爱之人,他理应……
“不可以!”水心矢口拒绝:“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死左永年,这个时候还跟她辩驳,浪费她的体力。
终于,出了王宫的大门,水心推了推身后的人。
“你们快走!”水心冷冷的开口。
“可是你……”
“快走!”凝着身前一字排数上百名侍卫,水心命身后的人快走,手中扬起玉玺,孱弱的身子随风晃了晃,让人看得胆颤心惊,水心阻住众人,杏眼圆睁瞪着众人:“不许跟过去,否则……我马上就毁了它!”
左永年痛苦的握紧了双拳,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拉着孙姐和关关赶紧离开了王宫门前。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水心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下。
一名守卫飞快的扑上去,接住水心手中掉落下来的东西。
包裹的布打开,一块石头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忽也烈黝黑的瞳孔骤然缩紧。
“你竟然敢骗我!”他暴怒的瞪着狂笑的水心,夺去守卫手中的剑,向水心挥去。
正文 笨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忽也烈狰狞着脸,剑才刚刚扬起,一名侍卫急声来报。
“陛下,楚国国王来访,指名要见女冠大人!”
什么?
忽也烈扬起的剑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他脸黑如墨。
“陛……陛下!”侍卫颤抖着声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小声的继续禀报:“是楚国的国王来了,他说……要来看女冠大人,还女冠大人是他的旧友。”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女冠,你的本事真的好大呀,孤王以前看错了你!”忽也烈半带讥讽的凝着瘫软坐在地上的水心。
“要杀就杀,不必假惺惺!”她骄傲的昂起了下巴,冲忽也烈厌恶的啐了一口。
黑着脸抹去脸上的口水,五指阴狠的卡住她的脖子,狰狞的笑看水心艰难呼吸的模样。
“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可是你现在让我杀你,我偏不杀,这药丸可以暂时压下毒性,让你七天不死!”
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水心的嘴里,水心不愿意张口,他硬是掰开了水心的嘴巴将硬丸塞了进去,逼迫她将药丸从喉管咽下,他方放开了她,嘴角浮起阴毒的笑容。
吞下那粒黑糊糊难闻的药丸,水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她想要吐,干呕了两声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把她带下去,就说女冠大人今天不舒服,明儿个再见!”忽也烈狡诈的说着,一把粗鲁的抓起水心的手臂,无情扔到了身后的侍卫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水心无力的挣扎着,最后仍是被人带走。
……
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夏侯寅了。
夏侯寅到达了华地国王宫,再三要求下,忽也烈阴沉着脸嘱咐水心要她好好应对,没有了天瑞帝国,有楚国之地,也是好的。
忽也烈这次聪明了一些,直接拿夏侯寅等所有人的命来威胁她,除非她拿到东西,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晚膳过后。
她被人粗鲁的推进了客殿。
这里在今天之前,还是莫元靖的住处,如今已物是人非。
看着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