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安之若素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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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安之若素 作者:肉书屋

    不太容易找到。

    不过,也不排除是淳王早就发现了自己在王府外潜伏监视他的行 踪,所以这一招欲盖弥彰不过是要分散他搜寻的注意力。

    赤炎霜转念一想,又仔细地看了看手中地羊皮纸。他行商练武多 年,行走江湖也有历载,这羊皮纸的年月绝对不少于十年,当今圣上登基不过五六余年,这东西绝对是前朝时的。如果淳王要做些假象迷惑自己,那这东西也准备得太早了,难不成是几年前他就未卜先知了吗。

    但是,既然能被暗阁的主人如此重视的东西,即便是与龙窟无关。却一定极不寻常。他和淳王本就是合作却互相提防着的,自己多一个筹码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不过,要是这羊皮纸与龙窟无关地话。那他今天的确是打草惊蛇了,以后怕就难找机会了。赤炎霜如是想着,还是把注意力先放在了他今天的战利品上。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有呼号的寒风。没有新年将至的喜庆,反而显得萧索。室内,银质的烛台上,白色的蜡烛的周身已经布满了烛泪,凝固在蜡身上,显得蜿蜒。看得久了。恍惚就觉得那一道道的不是干了地烛泪。而全部都是狰狞的伤疤。

    赤炎霜将羊皮纸又朝烛光下拿近了几分,仔细地看着羊皮纸上的内容。

    羊皮纸上用暗褐色地线绣着一幅地图。地形略为复杂,有几处似乎还没有绣好,看起来山峦的起伏显得不甚清楚。赤炎霜虽曾遍访名川,一时之间倒也分不清这地图上画的到底是哪里,尤其是那不清楚的几 处,更是似是而非地。

    不过,羊皮致绣出的地图之中,还是有比较醒目的一点,暗褐色的线缠竹了好几层,呈现出一个黄豆大小的实心圆点,有别于其他地方只是竹了个纹路,十分鲜明,就像是个地方的标注一样。

    这个圆点到底标注地是什么地方?难道是龙窟地所在一个闪过地便是如是的念头,随后他讽刺地一笑,他找寻了那么久地龙窟真的就这么得来全不费功夫吗?或者,这地图和龙窟其实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却和暗阁的隐秘有关?淳王经营暗阁这么多年,敛来的巨大财富,蓄养的一流杀手,都没有人知道其在何处,甚至,连暗阁到底是在哪里都没有人能确切地说清楚。这个地图难道能告诉自己些什么?

    然而,除了看出这是一幅有所指的地图,赤炎霜基本一无所获。

    不管如何,这都是个线索,赤炎霜想了想,喊道:“姚策。”

    立刻有个高瘦的老人推门进来,只见他目光精神,两边的太阳|岤高高凸起,显然内功深厚。他就是惊雷山庄的管家姚策。他恭谨地走到赤炎霜面前垂首站定:“庄主。”

    赤炎霜把羊皮纸递了过去:“拓几份,派人去查明这上面画的到底是哪里。”

    姚策双手接过羊皮纸:“是。”他迟疑地问:“庄主……”

    赤炎霜知道他想问什么,随即摆了摆手:“没人发现。”

    姚策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七色石已经运上路了,几日即可到达京都,庄主这两日还是不要暂不要出去了。”

    赤炎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今天那两个石越国的人没有能近我的身,我还罩着夜行头巾,不碍事。”

    姚策道:“毕竟石越国皇族人的血液里有着相同的气味,只怕那两个使节不简单。”

    赤炎霜想了想,点头道:“他们身上的确和我娘亲一样,有着淡淡的香气。”

    姚策大吃一惊:“这两个使节居然有皇族血统,难道……”

    赤炎霜道:“他们和我们的目的不同,不会碍着我们的事的。他们要发现我的异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他自回来,只是扯下了面巾,就一直在研究羊皮纸,还未换下衣服,此时一把扯下了夜行头巾,露出的居然是一头栗色微带些红色的头发!

    他随手将那头巾扔在了桌上,冷笑着把话说完:“我也不是纯粹的石越国人,更谈不上血统纯正。”

    姚策不敢直视赤炎霜的眼睛,正要躬身退下,赤炎霜看了一眼床上被点了|岤还在昏睡的林若素,问道:“‘鬼医’找到了吗?”

    姚策道:“有消息说在马林山中发现了‘鬼医’的踪迹,我已经叫人加紧追查了。”

    赤炎霜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林若素,若有所思,他不说话,姚策也不便出去,半晌,他才忽然回过神来似的朝姚策很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聒噪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聒噪的女人

    色石是异域的神奇石头,其实它的功效倒更类似于染 石中的七种颜色的石头磨成粉,按照一定的比例用精纯籽油调和并以文火不间断地蒸煮一天一夜,整整十二个时辰,得到的糊状物就是特殊的染料,只是,它比一般染料的效果要好得多,比如颜色逼真,比如不易脱色,比如无味。但是,一到一年它就会自动全数脱落干净。

    赤炎霜恢复了黑色的发色,他看了一眼铜镜之中自己与文商国的人无异的外表,这才淡淡地问身边的姚策:“她怎么样?”

    他问的自然是有关林若素的情况。他的发色没有染成黑色,“鬼 医”也还没有找到,他暂时不想见她,就把她软禁在了房间内,派人监视着。不过,她自从醒过来之后,似乎就没有消停过。

    姚策有些无奈地答道:“三夫人染了风寒,但是既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本来,安敏被赤炎霜休了,姚策是不该称她“三夫人”的。但一开始是脱口而出,再后来,他见赤炎霜也没有更正他的叫法,所以也就一直这么叫了下来。

    这些天,就一个“俘虏”而言,林若素也算是毫无自觉可言了。姚策以及其他人因为赤炎霜交待过只是软禁,所以又不好对她用强,只能看着林若素继续活蹦乱跳地实施她的“自我营救计划”。总之,姚策十分不确定,那真的是原来温婉秀雅地三夫人吗?听说失心之症不过是只是会叫人忘记了前尘往事而已,难道连性格都会跟着一排树倒下去似地变了样子吗?

    赤炎霜微微皱了眉头:“性子深处的倔脾气倒是没有变。”她以为不吃饭就算抗争了吗?他会让她吃饭的。毕竟,她应该还是有用的。

    “你再去叫人端些饭菜过去。”赤炎霜面无表情地道,“她不是要见见掳她回来的人吗?我去见她,看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吃饭。”

    话说林若素当初被蒙了面的赤炎霜劫持了,她那颗来自现代的聪明头脑是赤炎霜已经带着她飞身跃出了瑞王府之后才总算恢复了正常运 转。

    她的第一个反应很正常——拼命挣扎。

    挣扎无效后她立刻很有觉悟地进入了成为人质的第二阶段。

    交涉。

    “喂,你都已经逃出来了,抓着我也没用,放了我还能逃得快一 些……”耶?怎么不理她?她都帮他考虑得这么周到了,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不会是企图用我当人质去换那两个石越国地使臣吧?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命绝对没有那两个使节大人值钱,你要是这么打算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吧……”怎么还是没有反应?还有,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老在房顶上转悠来转悠去的?

    “喂,你缺不缺钱?我在京都开了一家麻雀屋。很有名的,你听说过没有?你把我放了我给你钱好不好?你放心,你武功这么高,我不会赖账的……”林若素改变策略,打算拿金钱来当消灾法宝。毕竟,钱可以再赚,命可就只有一条。尤其她这条命还是经过了一番曲折才得以延续下来的,金贵着呢。

    可惜黑衣人的脚步半点没停,显然不为所动,林若素又既而恐吓 道:“刚才跟你交手的除了瑞王宋星楼外地那个年轻人你知道他是谁 吗?他是我弟弟,他的武功也很高的,你只要不放了我,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这家伙软硬不吃的?林若素说得自己都快口干舌燥了,看看他还是一点表示也没有?他是聋子还是哑巴。林若素其实很扯下他蒙在脸上的面巾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不过,她又不是没脑子,这种就等于叫别人把自己杀人灭口地事情她才不会做。所以,一股闷气没处发的她转而信口骂了起来:“喂,你是听不见人说话还是不会说话?我都在这里说了半天你怎么跟一根木头似的,到底是放不放我。你给我个表示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他就有所表示了——直接点了她的|岤让她昏睡了过 去。

    看着一下软倒下去的林若素。赤炎霜有片刻静默。

    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得吵。

    这也算是赤炎霜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女人的聒噪。他在惊雷山庄的妻妾也好。他偶尔赏识地几个江湖女杰也罢,都不曾如此多话过。更不会这样不分时间地多话。她到底是在想什么,自己已经受制于人了却还妄想谈条件。真是愚蠢。

    从他将她掳出王府后她就一直在说,没见过被人劫持了还这么有精神的。反正那些王府侍卫都是些酒囊饭袋,根本不可能追踪到他,而宋星楼即使可以脱身也不足为惧,安无忧此刻受了内伤,自然行动有碍,也追不上来。所以,由着她制造点嘈杂的声音也无所谓。

    赤炎霜很刻意地忽视了当时自己内心,其实,也很想听她很活泼很乐观很有精神很生龙活虎很……吵的声音。

    林若素被软禁在房间里,醒过来时已经是隔天早上,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一看自己躺在床上,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烈的女性,她立刻电到了一般跳了起来。

    还好,衣物整齐,除了有点皱之外连破洞都没有,她这才放心地重新坐到床边。

    她环顾四周,这似乎不是客栈之类的地方,反而像是民宅。来不及看清这房间的装饰和陈设,她地视线直接越过重重障碍,落在了门上,从里面看,这门地内栓没有拴。

    林若素跟看见了萝卜地兔子一样万分兴奋地朝门奔去,双手一拉——呃,我再拉——呃,我拉拉拉……林若素气喘吁吁地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tnnd, i 地真知—— 靠,这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不会真的想绑架她吧?难道现在无忧已经跟那个黑衣人在交涉赎金问题了?

    林若素想了想,决定自己弄清楚现在她到底是什么出境。她的方法很简单,握拳,捶门,气聚丹田,扯开嗓子:“有没有人啊——” 她就不信她喊不出个人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拔河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拔河

    果有人能连续不间断地高声喊叫近两个小时,也就是 所说的差不多一个时辰,那林若素一定会扑上去跟这人握手拥抱再大喊一句:“同志啊!”因为那人绝对能体会她此刻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的感受。

    难道这里的人都死光了吗?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出现,林若素感觉自己跟做了什么有氧运动似的,累得快瘫下去了。她还真没试过这么大喊大叫过。照她这个叫法,就算是死人也该给她吵醒了啊。

    难道,其实这里没人?林若素爬回床上休息,心里这样想到。她再想想也不太可能,要是那个黑衣人真的打算靠她换赎金,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心地把她晾在这里啊。锁着门怎么了,锁着门她就肯定逃不出去了吗?

    有句西方谚语说得好,上帝在此处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在另一处为你打开一扇窗户。对了,林若素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窗户?她立刻又有了新的逃跑主意——她出不了门还可以跳窗户嘛。

    她立刻扑腾下床,推了推最靠近她的一扇窗户。唉,她果然还是白痴了点,那个黑衣人怎么会给她留扇没关上的窗户呢。她用力去推那扇窗户,手臂用力都用得有点生疼了,那窗户还是跟挂了把铁将军一样,纹丝不动。

    懒得再去试验其他窗户来打击自己的逃跑热情,林若素垂头丧气地走到桌子边上坐好。

    口干死了,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水还带着一点温,难道就是在她醒来之前没多久,那个黑衣人才刚刚离去的 吗?

    他是对自己的点|岤功夫太自信还是怎么的,也不把她绑起来。就这么出去了。说不定他本来估算他回来之前她肯定醒不了地。但是,好歹她也算体质异于常人(呃,古代外表和现代灵魂严重表里不一),所以这么早就醒了过来。她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赶紧找机会逃跑才对。林若素显然自她穿越了时空来到这里之后,思维方式就开始向多元化的发散思维发展了。毕竟,连灵魂穿越和借尸还魂这样不可能的事情都给她碰上了,那简直就等于告诉她“一切皆有可能”嘛。

    当坏蛋防范意识还这么差,肯定不是什么厉害的人。说不定他现在是被宋星楼的爪牙。不对,是宋星楼的得力手下和她家厉害的无忧追得没空理她,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宋星楼就会很拉风地冒出来,将刺激她的伟大事业进行到底:“切,安若素,还不是要我来救你。”

    不对不对。要是有人来救她,肯定会是无忧。就像上次她和陆砚掉下山洞那回。虽然是宋星楼先找到山洞地,可是,那也是因为之前无忧在山上发现他们逃命时散落的碎衣片。说不准再过一会儿无忧就会很酷很酷地出现,然后对她露出比太阳还要温暖的笑容,说一句:“姐,我来接你。”

    林若素胡思乱想着给自己倒了杯水。仰起脖子十分没有形象地一饮而尽之后。她突然想起要考虑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水里面不会有毒吧?

    想了想她自己就笑,那个黑衣人要是想杀她,随随便便劈一下她就挂了,哪用得上浪费毒药浪费水。

    心中没有了疑虑,她又索性把茶壶里的水全数喝了个点滴不剩。

    不行不行,还是口干,林若素之前喊了半天都没有人搭理,她有些郁闷地把茶壶放回桌上。嘀咕了一句:“知不知道要善待俘虏啊,连口水都不给喝。”

    她正呆坐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逃出生天的时候,突然,她听到一阵唏索声。

    她连忙朝四下里看了一遍,哪里地声音?

    房间里的摆设并不多,林若素已经连续看了两三遍了。还是不知道刚才那细小的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就在她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的时候。一个竹条编成的篮子系在一根麻绳上面慢慢地垂了下来。篮子里面放得正是一只茶壶。

    林若素看着这只从天而降地篮子呆愣了三秒,然后立刻下意识地抬头顺着系住篮子的麻绳往上看。一看之下。她只差没哇哇大叫起来。有没有搞错,门窗紧闭让她想跑跑不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开个天窗, tnnd,

    原来,在房顶桌子地正上方,有一个天窗,但由于它的两扇窗户是用铁板做的,要是闭合起来与旁边的砖瓦的颜色十分相像。所以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的。而林若素醒来之后,虽然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地方,却也想不到自己的头顶上会有这么个机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两片铁板。

    林若素想也没想,直接反应就是站起来死死地拉着那条麻绳。上面有人要把绳子向上拉,下面她就使出吃奶地劲往下拽,一边拉她还不忘一边破口大骂:“去你地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她以为上面的人是劫持她的人,所以骂得尤其火大,拉那根绳子也是十分地卖力。

    上面的人和她“拔河”了几番,忽然没有动静了。林若素在下面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是她还是万分得意,以为那人马上就会被她气得出现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在房顶上的是赤炎霜的手下,他们被命令软禁监视林若素,但是还要保障她地安全万无一失。上面地人本是送水,谁知林若素居然揪着那根绳子就不撒手了。要是硬拽地话,稍微在那根麻绳里注入一点内力,就够林若素受得了。但是这人又不敢伤害林若素,所以才会上演“拔河”比赛。

    林若素见上面久久没有动静,不由有些奇怪,她仰起头又拉了拉手里的麻绳,朝外面喊了一声:“喂,还有没有人在?”

    然而,麻绳软趴趴地掉了下来,林若素一时不察,以为上面地人又开始拉了,她也跟着用力拽,结果用力过猛,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拿起麻绳的另一头,上面的横断面十分平滑整齐,显然是刚刚被割断了的。

    看着虽然平稳落地的篮子中有些歪斜的茶壶溢出了一些水,林若素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上面的天窗之前明明是关着的,不然她早就看到 了。那么,屋顶上的人又是如何知道她把水都喝光了的?

    她转过身,扫视着整个房间,背上的寒毛微竖。

    就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林氏独门暗器

    第一百二十三章 林氏独门暗器

    着手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林若素没有发现任何可以 方。

    衣柜,桌底,床底,甚至房梁顶上她都瞄过了,没有人。

    双手叉腰,林若素不甘心地站在房间的中心,目光又四下扫了几个遍,奇怪,怎么找不出来?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被人监视的感觉不过是她的心理作用?

    在脑海里把房间里的情况又过滤了一遍,她突然灵光一闪——对 了,墙壁上的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她本想转身立刻去求证一下心里的猜想,想想又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而是背对着那面挂着山水画,不动声色地靠着桌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幅画好像真有点可疑呢。

    她似乎有些倦意地伸了个懒腰,其实,是把手悄悄地伸进了怀里 面,然后慢慢地不着痕迹地拿出了一个很小很扁的纸包。

    她的憋了又憋,还是嘴角微微上扬, 下,还好,没有笑出声,她得意地吐了吐舌头,恶质极了。

    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她偷偷地将拿着纸包的手别到了身后,状似十分悠闲地慢慢踱步走到了墙面前,倒是很有闲情地站在那里欣赏起那幅山水画来。

    “嗯,工笔不错。”她闲着的另一只手很有造型地摸起了下巴,煞有其事地说着其实她一窍不通的山水画,然后,慢慢地挪到了她认为有可疑地那处地方。

    这其实是一幅并不是很华美的山水画,内容不过是两座紧临的山峰上有座青顶红柱的小凉亭,凉亭上之间悬着一座挂桥。大约是为了表现作者“云深不知处”的意境,那两座山峰直耸云雾。巍峨挺拔,很有些磅礴地气势,不过,以林若素完全非专业的鉴赏素养来说,她能看出的也就是以上那么多内容。

    但是,她当初看到这幅画时,第一个反应是,画这幅画的人干嘛不画个深山古刹。那样还能突现点禅意。不仅画的是两个亭子,还是两个连在一起亭子,有点吃饱了撑得慌的感觉。没想到因为这个无聊的想法,她多看了这幅画两眼,还真给她看出了点门道。

    奇怪啊奇怪,为什么那两个亭子的亭子顶上地向天上竖起的尖顶的颜色和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呢?

    呵呵,事情证明。要是预感到自己要穿越的话,那之前应该多看点古装电视剧、武打片,所谓的影视艺术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所以,林若素同学歪打正着地发现那两个亭子的尖顶居然从某个角度看下去时有点反光后,当当当当(前面三个读第一声。最后一个读第四 声)——她立时想起了武侠片里基本地空间元素之一,密室。一般几个正派人士在房内商议什么振兴武林的宏图大业时,谈到了具体计划,大都其中会有一个冒充好人的卧底反派事先通知自己的同伙,然后再想办法把那几个大侠引到实现布置好密室的房子里去“密商”。然后,他的同伙就从字面上完全将“隔墙有耳”进行到底。而情节进展到这个时 候,伟大的编剧同志和英明神武地导演boss为了体现事情的性,以及为了最终能体现出全剧“邪不压正”的崇高主题。还会先抑后扬地先体现一下邪派中人多么的聪明,代表情节就是坏人不仅能造出密室偷听,还能在隔着密室的墙上挖两个小洞,配合墙上挂着的图画,扇子,面具等挂饰来达到偷看。

    而此时,很显然。林若素目前遇到的坏人就是这么的“聪明”。林若素在心里替他惋惜。唉。要是你遇到地不是我这么个看的武侠片里死的人比你杀的人还多的现代人,那“聪明”上面的表示相反意思的双引号就可以删掉了。

    林若素现在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这幅画地后面藏着一双眼睛。

    监视我是吧。软禁我是吧,还装神弄鬼吓唬我是吧,哼哼,咱们骑驴看场本——走着瞧。

    只是监视,只是软禁,说明了什么?林若素心里还是很清楚地,简单点讲,就是这些人暂时还不想为难她呗。

    所以,她要是在比较小地范围制造一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吧。

    玩笑是用来开地,即使被劫持绑架了也不能忘记自我娱乐吧,林若素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被这画吸引了注意力似的,实际上她在心里是在寻找机会。

    什么机会,当然是装作打喷嚏而不被察觉的机会啰。

    提问,为什么要装打喷嚏?

    回答,因为作为一个淑女,打喷嚏实在太不雅了,所以要抬手掩住口鼻。

    提问,为什么要抬手遮住口鼻?

    回答,因为抬手就可以搞些小动作喽。

    (题外话——提问,林若素算淑女吗?回答,她顶着的皮囊原来是淑女。)

    各位看官大概很好奇,林若素到底要搞什么小动作。其实,事情还要从她领着手下员工去得意楼聚餐发现得意楼有道菜里的辣味很筋道说起。

    简单而言,就是她在结账前跑去厨房,跟得意楼的主厨私下高价买了点他的辣椒粉,本来是打算过年做个鱼香肉丝时佐味儿的,但是后来决定先去趟瑞王府,结果就“运气很好”地被“请”到这里来了。

    她醒过来时居然发现辣椒粉还完好无损地用纸包包着揣在她的怀 里。

    然后,现在,林若素打喷嚏要搞的小动作就很显而易见了——撒胡椒粉呗。

    所以说,天意啊天意啊

    “啊嚏——”随着林若素的喷嚏声出现的,还有墙壁那端突然传来的一声闷哼。

    嘿嘿,让你尝尝林氏独门暗器红彤彤辣椒粉的味道如何,够有味儿吧。

    林若素心里得意地不得了,脸上还流露出一副有些吃惊地表情: “啊呀,这房间里是不是有老鼠啊,怎么办,人家好怕哟……”

    她说得自己都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想而知墙那边那个倒霉蛋有多么愤怒和无语了。

    姚策看着来本该守在密室监视林若素的人红得跟兔子眼似的眼睛来回报,也很无语。说句实话,监视林若素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久闯江湖 的,如今居然载在了一把胡椒粉上。 他想了想,还是去向赤炎霜回禀林若素的情况去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想见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想见你

    炎霜听着姚策汇报的情况,那一瞬间有种说不出来的 实,他的手下被人这样耍弄,还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此折腾,说句实话,他是不应该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但事实是,他的嘴角真的差一点就弯了下去。幸好他发现的及时,制止了自己脸上出现如此荒谬的表情。

    从姚策的角度看去,他的庄主只是很古怪动了动嘴唇。他不知道赤炎霜会如何处置林若素,只是垂手低头站在一边,安静地等待赤炎霜的指示。

    赤炎霜淡淡地开了口,带着点冷笑:“辣椒粉……我知道这件事 了,你先下去吧。”他对一旁的姚策说道。

    姚策一愣,不明白赤炎霜到底是什么态度,但他毕竟是下人,不好过问主人的决定,所以即便心里有些疑惑,他还是应声退了出去。

    赤炎霜抿了抿嘴唇,脸上阴郁深沉的表情没有消退,但下巴四周的线条却略为柔和了一些。原来那包辣椒粉的作用是暗器呵。

    先前他将昏睡中的林若素带回来时,曾经亲自搜了一遍她的身,不想因为她藏了匕首小刀之类的东西而给自己添些不必要的麻烦。然而,没有搜到任何利器,倒是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收藏妥贴的小纸包。

    他原本以为里面藏的大概是什么药粉,然而打开略微嗅了一下,他立刻闻出了这是辣椒粉,而且粉末切磨均匀,色泽红润,想来大概也是不错的。不过,她身上怎么会随身携带一包辣椒粉?赤炎霜当时虽然觉得这辣椒粉出现得有点突兀,但是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又放了回去。没想到她居然是把它用到这里来了。

    自己将她带回来,本就是意外,她这辣椒粉显然不是为此特地准备的,难道,她成天怀里揣着包辣椒粉到处跑?还真是个稀奇的爱好。

    赤炎霜想到他之前每次去见林若素,她显然很不愿意,脸上的表情生动极了,一双眼睛也贮满灵气。明显是对他有点畏惧,还带着点恨 意。当她的所有这些心情从那双骨碌碌直转地眼睛里不自觉地泄露出来时,却一点也让人恼怒不起来。

    赤炎霜很了解之前的安敏,柔怯、惹人怜惜、与世无争,但眼前这个女子,却显然更喜欢凡事都要和人叫板死磕。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相比,不见得聪明了。但显然洒脱了,无拘了,全身的光芒也开始向四面散发出去了。

    同时,与从前相比,她也不再那么听话了。

    不过,没关系。她不听话无所谓,她在他的手里面就可以了。 闹,就由着她吧,“鬼医”的行踪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等到找到“鬼 医”,自然要以那非常的法子去治她地失心之症,她即使成了明珠也注定蒙尘,这便算是他仁慈,送她最后的礼物——一点小小的纵容。

    赤炎霜拿出上次从林若素的梳妆盒带走的簪子。看了看,便拉开抽屉,随手将它丢了进去,合上抽屉,再也不看一眼。

    林若素不知道她的生命其实已经危在旦夕,她只是感觉似乎监视她的人无意伤害她,所以她多少有点有恃无恐。

    辣椒粉虽然好。可是她握在手上找机会撒出去也同时在后来弄得自己不小心从鼻子吸进了一些剩余粉末。直搞得自己也涕泪难止。唉。果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现世报居然来得这么快。她一边苦笑一边找了方帕略略地擦了擦眼睛。

    一天三餐都是从天窗上递下来地。林若素不担心被下毒,所以吃得倒也不错。毕竟“三菜一汤,吃到中央”,她现在两荤两素加一汤的待遇真的是很不错了。

    只是,唉……想起安无忧此时一定是在四处找寻她的下落,林若素忽然就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他当时受了伤,都吐血了,之后肯定是不要命地到处追查,也不会好好让自己先疗伤休息一下,林若素真的很担心他会这样下去,直到自己的身体也完全垮了。

    忽然想起那次难产之后,她和安无忧在房间里的一段对话。什么时候起,无忧已经那么在乎她了?

    当初她救下无忧,同情心和好色心大概占地比例最重,后来无忧会成为她的弟弟,也是她主动提出的,哄骗利诱的。她只是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个还不算熟悉的世界,当时她真的是只想拉着安无忧陪着她。可是无忧呢?他对她的好却比她对他的好多得太多了。他不知该何去何从,所以跟着她,可是他地好都是出自真心的,她那时一个救人举动换来的他的回报,已经多到成了她欠他了。

    她说要他相信幸福,可事实上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的生活。她心里知道他要的,不过是正常人普通的生活,所以她给他普通地生活,可是除此之外呢?她还给过他什么吗?似乎没有。可是,每次她陷入危难了,她难过了,她烦心了,她总会想着无忧会陪在她身边地,他会解决地。

    那次对着满山遍野的近春,她叫他相信幸福,他却抱着她说: “姐,我相信你。”

    是地,他其实是不相信幸福的,可是他相信她,相信和她在一起,就会幸福。

    这句话,听得林若素心疼到几乎落下泪来。

    然而之后呢?她却依旧那么粗神经地对他。

    无忧,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被困在这个密封的房间里,本该想着怎么脱身的她却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他喜欢我吗?

    林若素问自己,却也说不清道不明。

    无忧对她是很好很好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对她的感受。

    林若素突然就有些心烦起来。

    这是她和无忧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她特地写下了鱼香肉丝的菜谱要给他露一手的。然而现在呢,她被在关这里,他在外面拼命寻找,她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些他的感情,忽然很想问问他心里的所想,却根本见不到他。

    凌晨,二十九夜结束了,大年三十悄悄地来了,而林若素想要见安无忧的心情却没有像静谧的夜色一样平静,反而愈加强烈起来。

    看了一眼依旧被紧锁的房门,她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出去。 无忧,我想见你。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朱砂红艳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朱砂红艳

    若素猜得没错,安无忧的确是在到处找寻她的下落。

    那个黑衣人正是之前他和宋星楼一起去山上剿杀那些山匪后下山时碰到的黑衣人。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宋星楼的手下,这人到底是谁?屡次三番地出现怀的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暗阁的另一步棋?

    宋星楼显然也认出来人就是那天那人了,但是安无忧不想去借助宋星楼的力量搜查林若素的下落。他冷眼旁观,宋星楼所处之境,制肘颇多,还是他自己去找寻反而顺当地多。

    而且,也只能他自己去找,他不相信任何人。

    陆砚端了些东西来让安无忧吃。安无忧正在打坐。陆砚是大夫,对安无忧的伤势心里有数。他的内伤着实不清,加上从林若素被掳走后一直在外面追寻了一天一夜,既未做任何的疗伤,又滴水未进,此刻要不是真的撑不住了,他根本就不会回结草庐来。

    安无忧早就听到了陆砚还在门外的脚步声,他睁开双眼,陆砚微笑着朝他点点头,把吃的放在了桌子上:“是小米粥,你必须得吃东 西。”

    陆砚本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很少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身边的人说 话。但此刻,安无忧听了他的话,倒有些感激。这个男子实在是个胸怀坦荡之人。他知道陆砚心里有林若素,但他既不向她说明,也不多表露什么,而是如一泓清水一般,静静地、微笑地站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看着她。

    安无忧有时候也摸不清这个男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若说他不喜欢林若素。那绝不可能,他实际行动表现出他对林若素确实是存在好感地。可是,若要想知道他喜欢林若素到了什么地步,却真的是无法探究清楚。为了林若素,他在那山洞里温柔地哄她那个药是治伤的,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可是此刻,林若素被掳去了,他却似乎并不是很担心,不比宋星楼担心。也不比自己担心。至少,他还照常开着结草庐,与平常无异地诊治病人,开方抓药。

    陆砚笑吟吟地对上安无忧略带探询的目光,仿佛是能猜透他心里的想法。

    安无忧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考虑除了林若素下落以外任何的事情,他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双瞳之中投下一片阴影。他走到桌边。坐下,端起粥喝了起来。

    陆砚原本担心他不肯吃东西,毕竟他的性子看起来便是倔强地那一类人。不稀罕别人的关心,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对任何人展露心思。陆砚不知道安无忧原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是他从他的身上总是能闻到一丝阴暗冷酷的意味。然而,他和林若素在一起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干净地犹如冬天地雪,看起来虽然还是冷,却总是在不经意间便融化了。

    陆砚明白,林若素便是那个暖源,能融化覆盖在安无忧身上的任何冰雪。

    他朝安无忧笑了笑,语气好似温醇的兄长:“你会把若素带回来 吧?”他淡淡地问,语气却似乎更像是征询,还带着些许肯定。

    安无忧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碗。他不知道陆砚这样问的用意,却还是很坚定地道:“嗯。”虽然只是一个字,却发音铿锵,决绝如斯。

    陆砚笑了笑,将手轻轻放在了安无忧的左肩上:“那你自己要多保重,若素还等着你保存体力去找她。”

    安无忧素来不喜欢与除了林若素之外的人有任何肢体接触,以他地身手。即使受了伤。要是他想躲开不会武功的陆砚的动作。还是易如反掌。但这次他却破天荒地没有避开陆砚的手。因为,从那双手里传递过来的。是与他一样对林若素的关心,还有对他善意的鼓励。

    陆砚知道自己劝解的话安无忧已经听了进去,便笑了笑,站了起 来。他看着略有些憔悴地安无忧。安无忧的眉头紧锁,从林若素被劫走之后一直就没有舒展开过,双眼下也有淡淡的青痕,脸色更因为内伤而显得有些灰白。

    陆砚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只希望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好一点。

    年轻人?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用词,略带自嘲地笑了,原来在他的心里,他已经老了。不想表露出自己负面的情绪,他离开了安无忧的房 间。

    安无忧见这个一向明朗如春日煦日地陆砚,忽然间恍惚露出一丝有些落寞嘲讽地笑容,不由一怔。不待他细看,陆砚已经转身离开了。他看着陆砚出去地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

    陆砚还是只开半天的结草庐门诊,只是这剩下地下午半天他却不像之前那样,能心态平和地去侍弄药草或是研读医书。

    因为,他总是观察着草药或是看着书,不知不觉地就想起林若素。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那些歹人不要为难她才好。她不是刁蛮的人,却偶尔有些犟脾气,他是真的担心她会惹怒坏人,最后自己吃苦头。

    想起她背后那些狰狞的伤疤,陆砚心里对她总是有些怜惜。他不明白,这样一个明媚活泼的女子,为什么会被人伤成那样。他见过赤炎 霜,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对她下那样重的刑。

    “陆砚,你在做什么?”

    “我在观察药草的长势。”

    站在药田里,陆砚想起当初林若素好奇的问题。那时她的伤没有痊愈,险些小产又让她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可是稍微有点精神她就又表情灿烂、嘻嘻哈哈了,跟她有关无关的事情她总要问一问,管一管。

    陆砚半蹲在药田里发呆,想起此刻林若素不知道情况如何,不由有些气闷,猛地站起身来,头也有些昏沉起来。

    他暗道一声不好,脚步踉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陆砚走后不久,安无忧想起一些事情,便来找他,正好看到他脚下虚浮地进了房间。有些疑惑地阴住身形,他倒挂在陆砚房间的窗前。

    陆砚终于坚持到了房间。他费力地关上门,背靠门板,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都倚在那上面。单手捂住嘴巴,他剧烈却压抑地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阵,他这才气喘地停了下来。大口呼吸着。他面色青灰地看着自己原本捂住嘴巴的手,掌心上那一抹血红,艳丽得仿佛朱砂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以命换命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以命换命

    砚漠然地看着手中的鲜血,胸口因为之前剧烈的咳嗽 脸上呈现一种灰白色。那次摔下山洞果然让自己的身体比原来又差了几分。

    他勉强扶住门,站直了身体,微喘了口气,一路扶着墙和家具走到了床边,慢慢地坐下,似乎每个动作都要耗费他大量的心力。

    总算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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