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之若素第31部分阅读
穿越安之若素 作者:肉书屋
是没有答应,却因为他的用力弄疼了,眼泪立刻直往下掉,终于大哭起来。
赤炎霜看着不停地挣扎的卢月,眼神之中,忽然就复杂起来。愣愣地有抓住了她一会儿,他忽然就颓然地放开了手。
少年的赤炎霜曾经被先生夸赞性格稳重果断,然而,他的稳重果断却在那时瞬间崩塌。
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能要他怎样?
他不过是想要眼前这个哭得好似孩童一般的娘亲答应他一声,哪怕一声也好。
他的父亲为了这个女人,给他的亲生儿子营造了一个维持了十几年的谎言,却在临死前又亲自将一切撕破。他不是母亲地儿子,他是那个疯女人的儿子。
可是。父亲却不知道,卢月的疯癫有一半都是他的责任,如果他当初揭穿那个惊雷山庄名正言顺的庄主夫人,如果他把一切告诉了父亲,如果他说出见到那个女人买通人在食物之中做手脚的事情,现在,一 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至少。她……是不是……会回应自己一声?
赤炎霜看着止不住哭的卢月,想帮她拭去脸颊上晶莹地泪水。却被她抓住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贝壳一样洁白整齐的牙齿在他地手背上留下深可见血的齿痕,他却只是任由她咬住撕扯。
他不是躲不了。而是不想躲。
为什么,要躲?
他是她地儿子。儿子做错了事情,娘亲责罚有什么不对?
他不疼,一点也不疼。
只是,当卢月松开了口,嘻嘻地笑着跑到一边去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觉得空了一块。不是很大的一块,却是最重要的地方。就那么空落落的了,任风来去。
这世上。有谁可以帮他分担他心里地那些秘密?母亲的存在是秘 密。那个女人地死是秘密,他的身世是秘密。他地发色是秘密,甚 至,连惊雷山庄几乎已经坐吃山空外强中干了也是他地秘密。
是秘密,就意味着今生必须背负。然而,他又是谁的秘密?谁又可以心甘情愿地背负起他?
那个晚上,是赤炎霜这一生最后一次有想落泪地冲动。
那也仅仅是一时的冲动而已。他的天空早就塌陷,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他可以放声大哭的地方。
惊雷山庄一旦破败,他会死,母亲也会死。他的秘密保守不住,他会死,母亲也会死。
那晚,他抱住卢月,努力地将自己的脸颊贴住卢月的脸:“娘,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他的娘,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想着摆脱他的手臂的钳 制,只想着离他远远的。
他学着父亲那样安抚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却意外地安静了下来。正当他心里有了些许欣喜的时候,她却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嘴里喊的,却是父亲的名字:“赤泽。”
赤炎霜瞬间僵住了背脊。他很想说他不是父亲赤泽,他很想说父亲赤泽已经死了,他很想说他是她的儿子,他很想说她是他的娘,可是,他的那么多很想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说了又会怎么样,她永远都听不懂,他不过是让自己心里空出的那块更加空荡而已。
那个其实根本还没有长到父亲那个高度的少年,那个其实当时还只是孩子的少年,那个其实只是想和唯一的亲人好好地活下去的少年,静默了片刻,终于勉强自己模仿着父亲,展露温柔的笑容,将她抱得紧了些:“嗯,卢月听话,不要动。”
看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卢月,赤炎霜默默地想,这样也好,只要她能安静地在他身边就好,他们母子总要相依为命下去。
人人都道,惊雷山庄的新庄主年少有为,上位之后励精图治,将山庄的各方面打理的井井有条,却有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努力努力再努力地让自己和母亲好好活下去?
他在江湖上连刃三四个魔头,重伤险些殒命,不过是要树立惊雷山庄的声威,好让江湖上的有心之人短期不会来找惊雷山庄的麻烦;他娶的第一位夫人是家世显赫的官家小姐,为的是她父亲的权势,好让向来奉行远离官非,不与朝廷斗的江湖人不敢贸然前来挑衅;他娶的第二位夫人是商界巨贾的嫡出女儿,为的是她父亲商业上的实力,好让在父亲赤泽手里几乎荒废的商脉重新活络;他娶的第三位夫人,也就是安敏,为的是她的父亲何不知知道关于龙窟的所在,而龙窟之中,先帝放入其中的一粒丹药,是父亲告诉他的唯一可以让母亲重新清醒过来的东西。
这一切,不过是他一步一步,耗时耗力布下的棋子,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他唯一的亲人。
他不信佛,不信道,也不信命。他的命运,他娘的命运,都在他自己手里,也只能在他自己手里。
当初,没有人能看透少年时他一脸老成的凝重。
如今,亦没有人能看懂他一身气宇,面容平静下的遮掩。
除了娘亲卢月,没有人活在他的世界之内。
但是可笑的是,他却也没有活在卢月的世界之内。
不过,想到林若素已经在他的手里,鬼医也已经找到,他薄似刀锋的唇微微上扬。
又看了一眼睡得平静的卢月,他终于站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终于不会继续太久了。他默默地想。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交锋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交锋
炎霜换下那身被血污染湿的罩衣,虽然明知道卢月不 是放轻了动作,尽量不弄出声响。
一袭蓝灰色的玄绡轻裘罩上身,既衬出不凡的气度,却又不至于奢华,没人能透过这薄而轻的裘衣看见他亵衣上漫染的血迹。
换好了衣服,他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这密室除了没有尖锐的利 器,怕卢月不小心弄伤自己,该有的东西都有。
当初,赤泽几乎想要和卢月在这密室之中厮守,陆续搬了不少东西进来,不过是模拟着正常的家庭而已,终究是虚妄的镜中花,水中月。等到赤炎霜来到这里,他什么也没有动,却叫姚策拿走了赤泽为卢月精心准备的,卢月连看都看过一眼,更别提碰过的梳妆盒。
他叫姚策拿走那个梳妆盒的原由,不是因为它的无用和累赘,说到无用和累赘,这里面的其他家什,又有多少是真正有用的?唯一的原因不过是,赤炎霜不喜欢那上面的大约还不到普通砚台大的镜子。
应该说,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厌恶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出现的任何镜子。
他不是他,他不过是镜子里映射出来的那个人,没有真实的身份,没有真实的心思,连样子都是假的。难道,到了这密室之中,他还要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冒充着父亲吗?
这里是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地地方。也是他最深沉最隐秘的所在。是他唯一的亲人居住的地方。他可以对全世界伪装,他可以被全世界遗忘,却要为在密室之中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存在感。
姚策拿着镜子出去的那一瞬,赤炎霜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悲凉,多么可笑,他怕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拒绝照镜子的人。
想来时候已经不早,虽然不想从这里出去,但他毕竟是惊雷山庄的庄主,有些表面功夫总要去做的。
轻轻地将卢月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拿了旁边地薄毯为她盖上,赤炎霜这才走到床的另一头,伸出手不知旋转了什么,床突然朝着另一边平稳地移动,原本放着床位的地面忽然出现一个可以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
这条暗道是赤炎霜再熟悉不过的,他知道,暗道的那一端通向的就是惊雷山庄地祠堂。也就是,他再过一会儿就要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地 方。
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卢月,他不急不徐地沿着阶梯走了下去。
当他的整个人都消失在那个洞口中之后,过了一会儿,床又自动地移回了原位。
又过了许久。卢月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好似茫然地看了一眼整个密室。突然,门外走进了一个人来。
不辨世事地卢月朝他不知所谓地笑了笑……
照例。大年初一地晚上。赤炎霜是应该去正室那里过夜地。
深夜,赤炎霜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没有立即起身,他只是依旧平稳地呼吸了一阵,然后自然地翻了个身,手顺势在身边女子的身上连点几下,那女子立刻一脸好眠。
翻身起床,利索地穿好衣服,黑暗无光地房间内,他地动作却娴熟而流畅,这既是因为他的武功不低,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也依旧能看清房间地一切,更是因为,这些事情是他做了十几年的,怎么还会出错?
然而,再次来到密室,赤炎霜却发现,卢月不见了。
他看了看地上成来回两行并有一些拖移痕迹的血迹。蹲下来,用手指捻了一些,还能沾起来,显然滴在地上没过多久。
赤炎霜想到了什么,立刻追出门去,果然,从密室的门到那个洞 口,一路都有被模糊的血迹。
站在被藤蔓遮蔽的洞口,他的眼中有冷冽的光一闪而过,犹如破空的刀锋。
安无忧,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你。
拳头紧握,赤炎霜走回密室。他走的速度极慢极慢,就好似这段路长到几乎没有尽头一般。
没关系,他知道安无忧的目的,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安若素。
好,很好,他会把安若素还给他的。
他绝对会把安若素还给他的。
从祠堂出来,看了看夜色,他心里默默地道,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来惊雷山庄的客人们没有看到庄主赤炎霜,是由庄主夫人出面接待各位的。原来庄主一大早因为商会的事情而连夜出庄 了。
与此同时,陆砚看着安无忧一身血迹,满脸苍白的样子,再看了一眼靠坐在椅子上,被安无忧点了昏睡|岤的金发异族女子,心里的疑问也是满满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帮安无忧疗伤。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问,走到安无忧身边:“我要给你清洗伤口,你忍住。”
安无忧只是将头侧向了床的内侧。
真是倔强,连疼痛也不想被人看见。陆砚默默地动手褪下安无忧上身的衣服,一条狰狞的条形伤口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陆砚不知道是谁打伤了安无忧,他是大夫,他只知道这个伤口的确不浅。甚至,安无忧身上那些旧伤的疤痕看来,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几乎是致命的。看着明明因为力竭和流血过多而已经呼吸微弱的安无 忧,他心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难道,你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吗?”不管是作为大夫也好,还是作为朋友也罢,陆砚此时心里都是真的很关心安无忧。
安无忧没有回答,不是他听不到,只是不想回答而已。他对于伤口被触碰的疼痛也好,对于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寒冷也好,统统没有感觉,他唯一关心的事情,他唯一在乎的事情,他唯一支撑自己回到结草庐的信念,就是把那个金发的女子带回来。
因为,那是他换取若素回来的筹码。
他不懂什么叫仁义道德,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光明磊落,那些正义,那些虚无,都与他无关,唯一真实的只有若素,他在乎的也只有她而 已。
她是他最重要的人,重要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若素,你再忍耐一些,我会带你回来。
眼前浮现起林若素的面容,安无忧带着这样的念头堕入无尽的黑 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明恨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明恨意
医紧皱眉头,看了一眼林若素的房间的方向:“赤炎 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赤炎霜淡淡地笑了笑:“我刚才不是把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鬼医摇了摇头:“你真的想清楚了?我说过,再调理些日子,她的身体好一些,到时再动手,不仅成功的可能大一些,她的危险也小一 些。”
赤炎霜脸上的笑容没有消退,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鬼医先生做好你的份内事就好,其余事情大可不必操心。”
鬼医道:“我鬼医本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才不担心若是她出了差池会砸了招牌,不过……”他拖长了声音。
赤炎霜问道:“鬼医先生不妨直说。”
“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原以为你是个痴情种子,想找回妻子的记 忆,以期重修旧好,但是,现在看来,你在意的不过是她关于过去的记忆是否能想起。”鬼医清透的目光直视赤炎霜表情未变的脸,“赤炎 霜,你到底想从她的回忆之中找到什么?”
赤炎霜的脸上立时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的语气却还是那么漫不经心而又充满危险的意味:“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鬼医先生只要管治病救人便是,其他的事情,不劳费心。”
鬼医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赤庄主真是风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是‘治病救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赤炎霜也跟着笑了:“所谓能医不自医,大夫救人有时不过是图个功德寻些法子自救而已。”
鬼医地眼中微微闪光,他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赤炎霜,似乎不知道赤炎霜话中有话似的:“哦,是吗?”
赤炎霜却不再说话,大步地朝林若素的房间走去。
鬼医脸上带笑,口中悠然自得地道:“赤庄主你要保重身体才是,你左肩的伤势要是任有它这样下去,怕也不好吧。”
赤炎霜的脚步一顿。既而转身冷冷地道:“有劳先生费心了,我觉得,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鬼医牵动嘴角,扯出一个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林若素一见赤炎霜进门,立刻很有精神地朝赤炎霜道:“你又来做什么?”言下之意,倒好似她不是被软禁于此,而是是这房间的主人。在呵斥擅自闯进来的小偷一样。
赤炎霜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这时也从门外踏了进来地鬼医,朝林若素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替你治病。”
林若素警觉地问:“我很好,再说你又不是大夫,我就算有什么病也不用你来治。”
赤炎霜信步走到林若素面前。弯下腰。伸出手用力地捏住林若素的下巴。逼迫她将视线落在脸上:“安安,我不想弄疼你。不过。也要你听我的话才行。我特地找来鬼医,替你诊治你的失心之症。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一些我不希望看到的举动。”
虽然从再次见到赤炎霜起,林若素时不时便能从他身上嗅出一些危险的气息,却是第一次,从他的话语之中,感受到浓烈地,散布在这房间每个角落的空气之中的肃杀之气,以及……恨意?!
林若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直觉出现错误了,为什么她觉得赤炎霜会恨自己呢?她知道自己做了不少可以触怒赤炎霜的事情,可是,他当时不也不曾动怒吗?照林若素看来,赤炎霜要是生活在现代,绝对是属电脑地——你指望能和一台电脑擦出火花吗?当然是没有可能地,自 然,你也不可能让一台电脑气得冒烟,除非是照着它地主机浇水。更别提要让电脑对你恨得发狂了。
可是,现在,赤炎霜眼中迸射的真地是不折不扣地恨意!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关于诊治失心之症,林若素心里不由幸灾乐祸地想,别说请地是鬼医,就算是神医也没有用,她根本就不是失忆,是还魂好不好,找巫婆神棍来成功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看着林若素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赤炎霜冷哼了一身,放开捏住林若素下巴的手突然又松了开来,眼中的火焰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若素虽然搞不明白状况,但是也知道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现在要是轻举妄动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她咬了咬嘴唇,强逼着自己没有出声反击。
赤炎霜满意地看着怒瞪着自己的林若素,说话中气十足,双眼也那么有神,看来她的情况还不错。
“我要是给你时间准备,要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赤炎霜头也不回地问道。
什么开始?开始什么?林若素完全不明白赤炎霜在说些什么。
林若素听不懂是因为赤炎霜根本不需要她懂,他问的是站在一旁的鬼医。
“我来看看。”鬼医上前去将手指搭着林若素的脉,然后出其不意地在林若素的下巴处用力一捏,林若素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鬼医看准时机,银针白光一闪,已然扎进了林若素空中舌根处的牙上。
林若素下意识地疼得想叫,却又碍于银针还在口中,不敢随便乱动嘴巴。开玩笑,要是一不小心积压到那根针,它的另一头刺穿脸颊从她的脸上冒出来,那她不成刺猬了?要是眼神可以杀人,那被林若素视为主犯的赤炎霜和从犯的鬼医的身上早就被她的眼神戳出十个八个窟窿 了。
由于鬼医在动手前已经顺便点住了林若素的|岤道,她现在手不能 动,自然不能自己拔出那根银针。而其实没有被限制的嘴巴由于里面的银针,她也不好说话,只能呜呜地哀鸣,心里只想把这两个人千刀万 剐。
仿佛是为了看好戏似的,过了好一会儿鬼医才慢腾腾地将那根银针拿了出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林若素口腔内的情况,这才对赤炎霜道:“明天清晨。”
赤炎霜淡淡地却不容反驳地道:“不行,最迟今天晚上。”
“你……”鬼医本想说些什么,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出来:“好吧,我尽量。”他转身揭开林若素的|岤道,林若素正要破口大骂,赤炎霜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我希望你乖乖地配合我,如果你配合,我就会放你回去。”他冷冷地道。
什么?她没听错吧?林若素怀疑地仰起头:“你……真的会放我回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炼火笑容
第一百四十七章 炼火笑容
炎霜棱角分明的脸忽然欺近林若素的脸,她立时紧张 僵,然而即便是害怕,她还是再次问了一遍:“你能保证我要是配合 你,就一定可以从这里出去?”
赤炎霜微微抿起薄似剑锋的嘴唇,露出莫测的笑容:“我保证。”
林若素不敢相信:“真的?”
赤炎霜冷哼一声:“信不信随你。”
林若素虽然还是狐疑赤炎霜干吗这么好心,但是想想她被困在这个地方,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还不如先答应他的条件,然后再看情况而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林若素忙不迭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赤炎霜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再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突然有些诡异的温柔。林若素一听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该不会是签下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了吧?
她知道赤炎霜的目的,他就是想她变回原来的安安,记起原来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鬼医是不是真有两下子,会怎么去治疗她的“失心之症”。想到自己刚才被戳了一针,今晚的晚饭估计只能喝白粥,连咸菜都不能吃,她那个郁闷哪。她是招谁惹谁了,老天爷在给她挑选身体时还真会选,这个貌似平凡的安敏也太不平凡了,害她现在被人当小白 鼠。
那个鬼医不会要给她来个开膛破肚大改造吧?林若素想起来这个鬼医地谐音就是“诡异”。倒是很符合变态医学怪人之类的人身上的气 质。她身上不由一阵恶寒,呃,算了,她一定是自己吓自己。她连忙将这个念头甩出脑外。
话说她又不是真的失忆,哪里可能会被治好恢复记忆,到时要怎么办?嘻嘻,山人自有妙计,反正她的失忆是装的,那她当然也可以来假装一下恢复记忆。露馅儿她才不怕。因为她本来就只打算装成半恢复记忆的状态。何谓半记忆恢复状态?就是奇書∧網她有限的关于安安的梦境中地回忆,她就当成她想起来的部分,等到赤炎霜要是问她一些她根本不知道的问题,她就当想不起来糊弄过去。
反正她刚才也听鬼医提到成功的机率似乎不是很大,那她只恢复一点点记忆也很正常啊。应该问题不大。
想好了对策,林若素这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不过,到时赤炎霜真的会放她回去吗?她心里一直刻意压下的问题终于又探出头来。
唉。他的个性真地是像坏掉的冰箱一样难搞定。林若素完全不知道他会不会遵守诺言。可是,现在除了相信这一点可能,她还能指望别的方法吗?
赤炎霜上次问她的那个龙窟的事情,她心里一直有着疑惑,这个龙窟到底是什么。赤炎霜到底要干什么?
过了初一。月牙儿又照常出现在天空之中。却显得苍白和纤细,仿佛只要有人说话地声音大一些就可以把它从天空之中震下来一样。林若素透过天窗。看着天空之中地月亮,心里有些许微微地酸涩。无 忧。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安无忧此时也在看着月亮,心里除了焦灼和担心,容不下其他情 绪,但他现在却必须打起精神来对付眼前的玉叶。
“你说,她真地对赤炎霜很重要?”玉叶看了一眼已经醒过来,被安无忧点了|岤,在床上除了眨眼睛,根本无法动弹地卢月。
“是,我亲眼所见。”安无忧选择把卢月交给暗阁,一来此时卢月在这结草庐中,想瞒住玉叶根本就不可能;二来,安无忧也想借助暗阁的力量来对抗赤炎霜,要想让他们为自己出手,他就必须取得对方地信任。
玉叶冷冷地道:“你何不把话说明白一些,她到底是赤炎霜的什么人,对赤炎霜有多重要?你想拿她当作交换林若素回来的筹码,也要先看看这个筹码足够不足够。”
安无忧回想起自己故地重返,由于受伤,而他又刻意隐藏气息,居然混过了赤炎霜的耳目,他透过门缝,看到赤炎霜对这个金发女子不是一般的好。只是,他不明白这个疯女与赤炎霜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看到赤炎霜和那个女子说了些什么,但是他受伤之后,听力也在下降,要想听清他们的对话就必须要靠得更近,但那样等于会曝光自己的存在,所以他只能在原地观察他们的举动。
他想了想,冷冷地道:“要想知道她对赤炎霜有多重要,很简单,看赤炎霜为了她会不会来和我见面。”
玉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那你打算怎么通知赤炎霜?”
安无忧面无表情地道:“我不会去通知他,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那里。我要做的,就是等。”
玉叶笑了笑,低声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也精妙,既可以以静制动地养伤,又可以救出你心爱的……姐姐。”她故意将姐姐二字咬得很重,满脸嘲讽的笑容。
安无忧脑海中又闪过林若素的笑容,他淡淡地道:“我只是想争取时间而已。”
玉叶闻言朝他看去,只见他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地继续说道:“要赤炎霜来见我,不过是投石问路。”
玉叶忽然灵光一闪:“难道你想……调虎离山?”
安无忧点点头:“不错。”
玉叶道:“那你也要事先知道赤炎霜把安若素藏在哪里才行。”
安无忧道:“暗阁自然会查出来的。”
玉叶的笑声之中有说不尽的寒冷:“主人可没说过一定会帮你。”
安无忧的脸上总算有了表情,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可这笑容不是面对林若素时温暖的笑容,而是在地狱之中的使者才会有的笑容,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清朗的夜色,而是熊熊的炼火:“如果,他不怕龙窟被赤炎霜占了先机的话。”
“你!”玉叶没想到,她当初私自透露给安无忧的消息,此时却成了他的要挟自己的筹码。
安无忧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真的如同火焰一般愈加炽烈,却叫玉叶有那么一瞬间的胆战心惊。他轻轻地从玉叶身边走过,极低极低的一句话从他口中吐出,飘飘荡荡地进了玉叶的耳朵,犹如是私语一般,语气却冷得仿若冬日里的湖水:“别忘了,是你说的,我们是一样的。”
若素,以后,若我真的堕入地狱,你在极乐世界,会不会想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 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泪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泪冷
无忧回到房间,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用头靠住门 板之间空出一段距离来。他微微侧头,看见铜镜中自己的影像,在房间烛光的照射下,他的面容在铜镜之中呈现出一种蜡黄|色。
想起陆砚上次给自己的药丸,他又拿出一粒来服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他有些惨淡地一笑。她怕是想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吧,他哪里还有她说的那种笑容。
想到林若素,安无忧的眼睑微微下敛,盖住的不过是眼中无尽的落寞。他默默地坐下来打坐吐纳。
忽然,几声敲门声响起。
安无忧警觉地睁开眼睛。
“是我。”门外响起陆砚的声音。
看了一眼仍然在床上却已经安静地睡着的卢月,安无忧这才去开 门。
“我来给你换药。”陆砚举起手中的布带和药膏道。
安无忧侧身让他进门。
换完药,陆砚看了一眼卢月,他已经从安无忧的口中得知这个女子对于赤炎霜十分重要,他想了想,道:“我查了一些医书,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
安无忧看向他……
听了陆砚的话,他才知道,原来,这女子不是天生的疯傻,竟也是遭人毒害的。安无忧对于猜测这女子的过去没有半点兴趣,但是她毕竟和赤炎霜关系匪浅,安无忧不得不猜想她的疯和赤炎霜是否有关。她。到底是谁?
灯下,两人都默默无语,突然,一阵急促地孩子的哭声从对面传 来。
不好,是安狐!陆砚和安无忧几乎同时向外冲去。但安无忧只到门外,却又顿住了脚步。陆砚知他是怕中了别人声东击西的把戏,略微朝他一点头,就立刻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他之前明明是将安狐哄得睡着了,这才来找安无忧的。而且。依着安狐的性格,很少有哭得这么惨烈的时候。
来到房间前,陆砚推开门,急匆匆地向床边走去。
安狐一张小脸已经哭得通红,额上也全是汗,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不停地上下舞动。即便陆砚将他抱入怀中,他也不停地扭动,哭得几乎要接不上气。
陆砚将手轻轻覆住安狐的额头。奇怪,没有发烧啊。怕安无忧担心,他抱着依旧啼哭不止地安狐朝安无忧的房间走去。
安无忧一见安狐还在。一颗心这才放下。
“怎么了?”他伸手接过安狐。问站在一旁的陆砚。
“不知道。不像是饿了,也没有生病。”陆砚不解地摇了摇头。
安无忧四下看了看。小雪狐吱溜从陆砚的脚后面探出脑袋来。眼睛转来转去,似乎也很不安似的。
陆砚不知怎么地突然冒出一句:“别人说。小孩子刚脱离母体,在会说话前,和娘亲的感应是最强烈的,安狐在哭,是因为若素在哭 吗?”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但是,却哪里还有心情去补救?
安无忧面无表情地皱起眉,眼神却泄露了心中地担忧。
姐,小狐在哭,真的是因为你在哭?
是的,林若素现在在哭。准确地来说,她现在应该属于不自觉的哭泣。她早就被鬼医给“全麻”了,现在身上被扎着很多根中间空心被注入药汁的银针而不自知。
赤炎霜看着林若素地眼角滑落一滴泪,低声问依旧在把脉,扎针,忙个不停地鬼医:“她怎么了?”
鬼医看了一眼林若素眼角地泪,不关己事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听着鬼医如此干脆地回答,赤炎霜眯起双眼,显然很不满意
答。
鬼医凉凉地一笑:“她现在说好听些是昏迷了,说难听些大概和梦魇差不多,要想问她怎么了,赤庄主何不问问你自己,她过去怎么了你不是最清楚吗?”
赤炎霜不搭理他地话,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若素脸上地表情。心中腾起阵阵疑惑,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会哭,难道……是那天的事情?那件她不该看到地事情。
赤炎霜面色忽然便寒霜冰雪迎面而来。他走到鬼医身边,问道: “她还要多久才会醒?”
鬼医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道。”
下一秒,赤炎霜的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脸颊,一滴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面上,那“啪”的一声却也好似特别响亮。然而,他的声音却分外的优雅动听起来:“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也不排斥。不过,要是鬼医先生就此仙逝,倒是江湖一大损失。”
鬼医看了一眼情绪忽然阴沉下来的赤炎霜,冷冷地笑了笑,这才回答:“待到半个时辰之后,我替她除去身上所有的银针。她要是能醒,就是她的造化,赤庄主你希望的事情也算成功了一半;她要是醒不了,那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或许就一直这么睡着,指不定哪天突然醒过来就成了个女疯子,或许挨不了几天就去见阎王了,倒也是个解脱。”
赤炎霜无声地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林若素,这个虽然穿着冬衣,身子却还是单薄,虽然没有蜷缩,却依旧那么娇小的女子,眼前忽然闪过她一双眼睛灵动精神地瞪着自己的样子。现在的她,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这样倒是很好,赤炎霜对自己说,这样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他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她,听话得和小白兔一样,任他掌握。
鬼医慢慢地用指尖夹住赤炎霜的剑锋,慢慢地挪开,然后一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脸颊上的伤口一擦,然后将染血的手指放到嘴里一阵舔,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就好像吃着多么美味的汁水。
赤炎霜对鬼医阴恻的行为视而不见,他抱剑而立,犹如入定了一 般。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鬼医在他的注视下将林若素身上的所有针都收了起来。
不用赤炎霜赶,鬼医很自觉地反手出去,顺便连门都带上了。“接下来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她。”他掩上门的那一瞬间,轻飘飘地一句话从门缝间丢了进来。
赤炎霜看着床上的林若素,眼神蓦然复杂起来。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疑问,这个女子,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嫁给自己的?
她的眼泪依旧在流,细细的,轻轻的,没有悲伤的哭声,却叫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那潺潺如溪水的泪流,晶莹而落寞,秀眉微蹙的样子,犹如患了心疾,看得旁人也跟着心里一阵落落的疼。
可是,这个旁人却不包括赤炎霜,只是,他的心里依旧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他走到床边,低下头,轻轻地用手指揩了些她的泪水。为什么她的泪水会这么冷?因为天凉还是因为心寒?
林若素的眼睛突然睁开,扬手便给了赤炎霜一巴掌:“禽兽!”
赤炎霜眸子一冰,有浓烈的杀意一闪而过,继而又面无表情起来。她骂他禽兽,只证明一点——她想起那件事了!
她的记忆恢复了!
他逼近林若素,还未开口,林若素忽然便又昏厥过去。(未完待 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疯爱
第一百四十八章 疯爱
前,有一个少年,他一直错把认仇人为母亲,甚至为 人,而害得真正的母亲丧失了心智,陷入疯癫。
若干年后,当他终于得知自己的身世,对亲生母亲的愧疚强烈得几乎没顶。每夜,他看着母亲痴笑痴哭,看着母亲以或是迟疑或是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嘴里喊着父亲的名字,他的心犹如万蚁群噬,内疚和悔恨仿佛咆哮的海水,淹没了他本就没有光明的世界。
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去弥补他对母亲造成的伤害。为了让她能重新清醒过来,他花费若干年的心血去部署。武林中人看到的惊雷山庄的少年庄主,年少老成,气似剑芒,一双薄唇既可以说出这世上最利落的命令,也可以宣判这世上最无情的罪名。
江湖上的小儿女,却也总爱说起这个风发少年的事迹。
这位帮主的女儿说她游历山水时,见过赤炎霜山之巅与人比酒,雪花飞扬,他掷了酒盏,双手拨琴,一曲有误,却又醉中犹顾。那含在唇边未曾绽开的淡淡笑容,比雪多了份冷冽,比冰多了份酷寒。
那家豪杰的千金,说曾见他追击魔头,单枪匹马,杀尽对方四大护法,不料最后却惺惺相惜起魔头的行事,不仅查明有人栽赃陷害,还结交了这位挚友。后来二人合击江湖叛徒,黑衣如墨,红衣似火,终是成就了江湖的又一段传说。
私底下地武林金兰。最爱说的却还是有一年,赤炎霜孤身直驱北 漠,救下好友的心上人,身负重伤,却薄唇一笑,对着救回的女子道:“卿本佳人,当配影之。”这影之,便是他那好友的名字。
赤炎霜的名字,是一段传奇。而在这些红颜莺燕口中,却自有一番别样的风流婉转。他的魅惑,来自他的身份,更来自他亦正亦邪地作 风。这样一个男子,相传怕是普天之下根本没有人可以绑住他的心,连他的人,都没有人可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的确。尘世之间再也没有可以羁绊他的人,他这一生唯一的牵挂,只剩下密室之中他的娘亲。早在赤炎霜还只是少年地时候,他的娘亲,他的发如金丝。面若灿荷。神志不清的娘亲。便已经是他最初和最后爱上的人。
她,是他唯一爱过地人。
还是少小年纪。他已经习惯向众人隐瞒自己地情绪。他地压抑,他的苦闷。他地阴郁,统统只在那密室之中,说给那个不懂地女子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心里眼里,只剩下她。
只是,他唤她“娘”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反应。只有当他像父亲那样温柔地叫她卢月时,她才会有可能微微侧头看向自己。
他地眉眼越来越像父亲,她便也以为他就是赤泽,愈加地对他信 任。每次她情绪莫名地激动起来,总会被他揽进怀中,在这个她以为的赤泽的温暖的怀抱之中,渐渐地归于平静。
他开始刻意去模仿父亲在世时对她的举动。
他会轻柔地将手指分开当作梳子一般梳理她的秀发。看着她舒适地眯起眼睛,亲昵地靠住他的胸膛,他的心里不由升起异样的心疼。
父亲当初,也是这样心疼的吗?
他会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时光带走了父亲的生命,老了他身边所有的人,却似乎唯独忘记了住在密室之中数十年的她。她的皮肤依旧光滑娇嫩如婴儿,她的眼神比未启蒙的孩子还要天真。看着她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或是自言自语唱着他听不懂的歌时,他的心里不由升起异样的心动。
父亲当初,也是这样心动的吗?
他会缓缓地拍着她的背部,让她的头靠住自己的腿,斜躺在自己旁边,似睡非睡的表情之中,有数不尽的娇憨。他捋起她撒开在他膝盖上的金发,将那把发丝揽在手中,却抓不住自己的心思。她却突然完全不配合地哭闹起来,一边大发脾气地扑过来撕咬他。每当此时,他的心里便升起异样的心死。
父亲当初,也是这样心死的吗?
不,他和父亲不同,他不要心死。他一定要让她清醒过来!
可是,在密室外面的那个世界,他的母亲是不被世俗所容的,他的情也是不被世俗所容的。所以,他对于去密室犹如上瘾了一般,并且在其中待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即便成了亲,即便他的妻子已经有了三位,他心里的位置依旧只有她。
每当夜晚降临,他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她,即便他对她的爱永远阴 戾,无法放进阳光里……
然而,他防住了枕边人,却没有防住下人。
安敏的陪嫁丫头冰雁便是那个胆大的下人。他怎会没有想到,冰雁自随着安敏来到惊雷山庄后,一直还称呼安敏为小姐,显然,在她的心目中,她的主人只有一个。
那晚,不知冰雁是如何发现赤炎霜的秘密的,但是,她却解开安敏的|岤道如实禀报。面对空了一半的床,安敏无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