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之若素第30部分阅读
穿越安之若素 作者:肉书屋
生在世。总是要花钱地。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有时候一些鬼医看着不是很对 盘,但是也没到反感的地步的人,他老人家也会大发慈悲地狮子大开口地救一救。
至于为什么他不叫“神医”,而要叫什么“鬼医”,其实原因很简单。如果一个大夫,他医好你的同时,会在你的身上搞点什么人体实 验,而且事前你连知情权都没有,更别说会让你签什么同意书了。估计是个人都受不了。
但是,江湖上同时还有一种传闻,这位“鬼医”之所以被称为“鬼医”,是因为他还会一些古怪的法子,可以直通悬灵,例如失心之症,例如惊癫,他都能治疗。
这一次,他因为昔日的仇家追杀,躲进深山老林里去了,却又被赤炎霜派人“请”出了山,心里虽然不情愿,不过赤炎霜自有法子逼他就范,但是这时,赤炎霜虽然对他也是礼遇有加,他却一点也不领情地冷哼了一声。
赤炎霜看了一眼床榻之上脸色并不好看的林若素:“她身体现在如何?”
鬼医瞥了一眼林若素:“放心,死不了。”
林若素不知道为什么,也很不喜欢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陆砚那么有亲和力地大夫,她不由撇了撇嘴:“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有没有事也是我自己最清楚,不用你这个赤脚大夫下判断,更不用你关心。”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床边地赤炎霜。
赤炎霜这次似乎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了,他冷笑一声:“我有说过我是在关心你吗?”
“你!”林若素气结。
鬼医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你最好不要这么早就得罪我,小 心……”
“小心什么?”林若素警觉地问。
然而赤炎霜似乎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情,他用眼神制止了鬼医继续说下去。
鬼医虽然和赤炎霜合作是被逼无奈,但也算识相,立刻闭上了嘴 巴。
林若素心里不由更加疑惑,她想追问,赤炎霜却先一步对鬼医说:“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什么话?林若素立刻竖起耳朵,谁知道赤炎霜却带着鬼医出了房间,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有些丧气地靠在了床上,窗户外面鞭炮地声音连续不断,满是喜庆。都说新年新气象,然而,此刻地林若素却只觉得晦气。
这本该是她和无忧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她知道无忧原来肯定没有过年地概念。她原本盘算好了,过年她要和他还有小狐狸一起吃个热闹的团圆饭的,不光是过年,以后,她还要陪他过生日,现在,什么都泡汤了。
无忧,你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之前把过年的情形描述得那么美好,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
林若素想起这个一出现就没好事的赤炎霜,不由恨得有些牙痒痒。
作为惊雷山庄的主人,赤炎霜今天本来是在山庄里的,哪怕是装装样子他也不应该在京都。虽然他本人对于过年之类的完全没有兴趣,但是惊雷山庄与江湖个门派的关系匪浅,因而他马上还要骑马加急以期天黑前赶回山庄的。
而他逗留到今天的原因则是因为他要跟鬼医确定一件事情:“她现在的身体可以接受治疗了吗?”
鬼医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那方法虽然危险,大不了便是疯了而 已。”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容乐观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容乐观
喂,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企图?”林若素一看 次踏进房间,立刻想从床上下来,不料她忘记自己不光是刚退烧的病 人,还是一个空了肚子很久的人,动作过猛的后果就是双腿发软外加眼前发黑,典型的低血糖效应——直接扑向地面进行正面接触。
林若素心里哀号,不是吧,就算要跌倒也不能在赤炎霜面前跌倒 啊,她打死也不要在这个男的面前丢这个脸。可怜她连尖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就朝地上趴下去。
双眼紧闭的她本以为这下绝对会摔得鼻青眼肿,却不想掉进了一个微温的怀抱。她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一看接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赤炎 霜,她马上推开他,嘴里边道:“谁叫你扶我来着!”由于脚下没有站稳,她又是一个趔趄,双手条件反射似的在前面乱舞,试图抓住什么来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
当然,她最后的确是抓住了什么东西而没有再次摔倒,当她看清自己竟然在慌乱之中抓的赤炎霜的衣袖,她立刻被烫了一下似地甩开手。不过,由于这次是自己主动揪住人家的,她只好悻悻地没有做声。
赤炎霜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气鼓鼓的又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一会儿还要赶回惊雷山庄,所以也并想花心思去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之前叫姚策亲自端进来的米粥和一些小菜。说:“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吃点东西。”
林若素扭过头:“你叫我吃我就吃啊,凭什么啊,我还偏就不吃你地东西。”她话虽然说得响亮,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一阵响。
林若素的五脏庙抗议的声音自然没有瞒过赤炎霜的耳朵。见林若素那么执拗的样子,他不由冷笑:“你不吃就算了,饿死了也省得我再替你找大夫,直接一裹草席扔去乱坟岗,倒还能叫那里地野狗土狼饱餐一顿。”
“你!”林若素瞪着赤炎霜的双眼简直快要冒出火来,她一屁股坐到了桌子前。拿起筷子:“你不让我吃我还偏要吃了。哼,等我吃饱了从这里出去了,我一把火把你那个惊雷山庄烧个精光!”她又不是呆子,民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的道理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也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而已。病了一场,她心里清楚,她要是不吃饭,绝对撑不到获救的那一天。
赤炎霜心里好笑,对付她这样的性格果然必须要用类似激将法的法子。
林若素举起筷子,对着桌子上地菜左看又看了一番,突然又“啪”地一口没吃地放下了筷子。
赤炎霜不知她又要挑什么刺:“怎么,还是决定绝食?”
林若素冷哼一声,很不客气地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 子?”
赤炎霜当然知道今天是过年。但是他没有接口回答,而是负手看向林若素。看她又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林若素见赤炎霜不出声,立刻很没仪态地拿起筷子敲敲碗沿:“听外面的鞭炮声也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惊雷山庄就这么穷酸。连几个像样的菜也没有吗?”她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睛斜睨赤炎霜,语气显得很欠揍。反正她知道赤炎霜这种人不会为了几句口舌之争而真的揍 她。那她又打不过他,嘴上过过瘾总行吧。
原来她是嫌菜色少,赤炎霜心里有些鄙夷,原来地安敏哪里会计较这些东西,她在外面野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原来的事情忘记得差不多 了,连性子也变得虚荣讲究起来了,嘴尖牙利,连原本的教养都没了。
但是,从她的话里,赤炎霜也听出一些端倪来,她以为自己是在惊雷山庄?也难怪,这里全是自己的手下,而且这地方本就偏僻,她一醒来看见是自己,立刻想当然地以为这里是惊雷山庄了。
林若素确实是这么猜测的。她一想到自己现在完全是在赤炎霜的地盘上,心里阵阵发闷。虽然不知道惊雷山庄到底有多大,但是绝对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找机会逃出去的。哎,看来只能等无忧找到自己,或者是赤炎霜放了自己,不过,他会那么好心吗?要放的话早就放了。林若素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赤炎霜,心里十分怀疑。
赤炎霜冷冷地道:“你要是想吃大鱼大肉也行,只要你地身子受得了。”
他说的也是实话,林若素一来是高烧刚退,二来她也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此时即便饥肠辘辘也绝对不适宜吃太过油腻地东西。
林若素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主要就是想找茬而已。见赤炎霜一点也不动气,她有些无趣地闭上嘴,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赤炎霜见林若素肯进食了,外面时间也不早了,估计再不起程晚上绝对回不了惊雷山庄,他便快步向门外走了出去。
“喂,你站住!”林若素急忙放下碗。
赤炎霜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脸上却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
你那张脸摆给谁看啊,林若素心里道,嘴上则又问了一遍开始她问过的问题:“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等我找到龙窟地时候。”赤炎霜平静地回答,其实却是在仔细观察林若素脸上地每点神情变化。
林若素乍听“龙窟”二字,心神不由一滞,继而又头疼欲裂起来。她立刻抱住头,碗被衣袖扫到,立刻啪地跌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她疼得几乎无法忍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赤炎霜立刻过来将她抱起,忽然觉得她轻得有些离谱。
一直站在门口的姚策不用赤炎霜知会,已经去找鬼医了。
赤炎霜将林若素放在床上,鬼医也急匆匆地感到。
一番检查过后,鬼医看着床上服了药睡过去地林若素,道:“看 来,还要再等些日子,以她现在的情况,恐怕难有什么结果。”
“大概要多久?”赤炎霜问。
鬼医道:“这要等她醒过来我再给她全面地检查才知道。”
赤炎霜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转头问旁边的姚策:“马备好了 吗?”
姚策点点头,恭敬地回答:“备好了。” 赤炎霜大步走了出去:“回山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渔翁设局
第一百三十九章 渔翁设局
着手里的鸽子扑棱棱地飞了出去,玉叶冷冷地笑了笑 回房,毕竟她还是人家的丫鬟呐,总要规矩一些的。这几日陆砚总要把安狐带在身边,看来他似乎也知道了点什么,这才如此提防自己。
不过,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自己现在才是暗阁的目标。玉叶想起主人的命令,还是没有捉摸透这其中的关系。主人做事一向诡秘,这一步说不准只是幌子而已。
“你在做什么?”安无忧的声音忽然出现,他的人也自玉叶背后转了过来。
玉叶面上的神色一紧,旋即又变回她在安无忧面前一向的嚣张: “出来散步,不可以吗?”
安无忧冷看了她一眼,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到她面前。只见那只现在本该飞出结草庐的信鸽却颓然地躺在安无忧的手中,细小的头颅低垂着,羽毛上染满了鲜血。因为它的双翅已然失去了飞翔的力量,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安无忧的手指戳穿。那鲜红的血液顺着安无忧细长白皙的手指向下流淌,蜿蜒出一种触目惊心的妖艳。
“嘀嗒……”结草庐外明明张灯结彩,四处喜庆,然而却似乎半分也到达不了这里似的,周围依旧静得好似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忽然变得很大起来。
玉叶心里却在迅速盘算,安无忧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安无忧阴郁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姐姐地下落?”他从去陆砚的房间开始就察觉到她在外面偷窥。此刻见她放飞信鸽通风报信,一瞬间便想到林若素的下落暗阁不可能没有丝毫线索。
之前,他也曾想过掳走林若素的人会不会是暗阁这边的人。毕竟,来人武功十分之高,很显然不是江湖宵小。泛泛之辈。而暗阁对林若素似乎有所图谋,借机绑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林若素是落入他们地手中,这个易容为玉叶的少女为何依然留在结草庐,这一点说不 通。
不过,既然暗阁之前威胁他让他监视林若素。那么林若素要是落进别人的手里,他们绝对不会不闻不问,更不会善不甘休。
安无忧心里虽然清楚这一点,但却在一开始不想假借暗阁的力量。暗阁向来不会在赔本买卖。这次的事情关系到林若素的性命安全,他不想受制于人。
玉叶嘲讽地笑了笑,安无忧地身手远高于她,即便这几日四处奔 波,刚才他近她身她依旧丝毫没有察觉。但她有十足的把握,安无忧绝对不会杀她。首先,他现在想从她的口中得知安若素的下落,也算有求于她。其次,他想当个好人,至少在安若素面前他不想沾染血腥。那时让他杀那个真正地玉叶,是自己抓住他不想安若素知道实情的心理胁迫他的。而现在……,他要是杀了自己。到哪里再去找个玉叶来向安若素交待?
她讥讽道:“还叫姐姐?应该是心上人才对吧。”
安无忧只是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只会动手杀 人:“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矮自己不止一个头的少女,用很平淡语气说道。
“哦?”玉叶的眼神射出的是挑衅的光芒。
安无忧道:“我要想杀你。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若素不在,等她回来我就说你回乡寻亲去了。”他的喉咙因为体力地巨大消耗而显得比平时嘶哑,发出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十分清晰,并且干净到一字一顿地地 步。
玉叶的背有些僵直,明明是寒冬腊月,她却感觉后背被汗打湿了一片。稳住心神,她勉强维持住笑容:“我要是死了,你去哪里救你地若素姐姐?”
安无忧不去理会她语气之中地嘲弄,却在心里因为她句中的含义而稍稍升气些微地希望。果然,她知道线索。
玉叶没有放过安无忧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她仰起头,貌似天真地看向安无忧,眼睛之中却闪着阴邪的幽暗光芒:“你要是从我这里知道了安若素的去向,我有什么好处?”
安无忧道:“你要什么?钱?”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好似不是单纯地执行主人的命令,因为,安无忧总是会若有若无地从她的眼睛之中,看到阴狠和……嫉妒?安无忧想不通,她嫉妒什么?他已经不是杀手了,她还能嫉妒她什么?他心里疑惑,只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玉叶当然要嫉妒他,她不光嫉妒他,她还嫉妒林若素。她嫉妒这个本该跟她一样万劫不复,一世都在杀人与被杀之间挣扎的安无忧,却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享受亲情爱情。这种生活,他配吗?她知道自己不配拥有,所以,他也不配!
至于那个以为自己可以拯救别人的女人,也让她一起下地狱吧!
她早就被自己的狠毒和妒嫉蒙去了理智的双眼,她昂起头,秀丽的脸上露出丝毫没有温度的笑容:“你真的想知道?”
安无忧沉默地等她接下来的条件。
玉叶低下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裙摆,似乎在掸那看不见的灰尘一般:“想知道你就跪下来求我啊?你跪下来求我看我愿意不愿意告诉你。”
她笑得恣意,安无忧的拳头却紧握住,下一秒,软剑的剑尖已经指向她的喉咙。
她避不开,她也不避,她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安无忧的剑在就要滑过她喉咙的那一瞬间,哐啷落地。
她赌赢了,她的心里却越发嫉妒地有如利爪挠心。
安无忧重重地跪了下去。
“我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他看着地面,面无表情地道。掌中,指甲已经扎进了手心。
玉叶笑了笑,轻抬起一只脚,那小巧精致的绣花鞋刚踩过鸽子的鲜血,这会儿又用力挑起安无忧的下巴。
她慢条斯理地将鞋子在安无忧的双颊上擦了个来回,当看到他的脸染上血和泥之后,她终于得意地笑了起来:“真乖,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奇+書网],她在赤炎霜手里。”
安无忧闻声而动,几个纵跃,人已然离开了结草庐。
玉叶脸上的笑容这才满满地冷了下来。
真是一出好戏,就是散场散得早了些。
反正这消息主人本就是要自己透露给安无忧的,现在自己也算顺带耍了他一番,何乐而不为? 接下来,就等着 蚌相争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奇怪的客人
第一百四十章 奇怪的客人
若素在赤炎霜手里!安无忧为这个消息一震,的确, 霜,谁还能有那个胆识夜闯瑞王府呢?
不过,赤炎霜这次掳走林若素是事先计划好的,还是临时起意?这其中的因由安无忧来不及细想。
他立即朝文桑城赶去,因为惊雷山庄在那里,林若素极有可能被囚禁在那里。
文桑城与京都离得不远,当初安无忧和林若素因为一个有伤在身,一个有孕在身,一路上边走边停,这才走了好些天。此时安无忧心系林若素的安危,自然是一路轻功地朝着文桑城急奔过去。
等他到了惊雷山庄的山下,已然是清晨,一路上他走的都是小路幽径,只想尽量早点到达惊雷山庄,哪怕早上一时半可也好,可是,等他真的站在山下时,却又停住了。赤炎霜此时在庄中以逸待劳,他贸然冲进去,必然处于劣势的。而且,赤炎霜的武功还在自己之上,安无忧按了按腰间束着的软剑,稳了稳气息,心中暗道,看来,这次要想救出若素,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而首要之务,是先要混进山庄摸清地形。
惊雷山庄数百年历史,其格局也是依山而建,经过历代主人的修葺完善,整个山庄的规模越来越打,而且格局更是与这座山融为一体。从山脚向上望,山势陡峭曲折,巍峨耸云,哪怕是乱世之中,外军入侵。这里也是易守难攻之地,难怪它能百年在江湖上屹立不倒。
光是从外面看,已经让人有些不辨方向地迷茫,要是身在其中,要查看地形。难度岂不是更大。
山脚有家小茶摊,店家似乎很会做买卖,去惊雷山庄这条山道是必经之路,而来惊雷山庄的,除了有江湖豪杰,还有各地商贾。在这里开个小茶摊,赚得倒也不少。而且,这里是惊雷山庄脚下,自然不会有多少人那么不识时务地找碴。老板的生意红火,日子又安稳,见谁都是一脸的笑,说得最多的就是那句口头禅:“和气生财。”
这日,这位老板地茶摊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这位客人是一位容貌极为俊秀的年轻人,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似乎专程从别处赶过来的,可是,到了这山脚下,他却不往前走了。
今天是新年。老板早上起来,挂了百结红鞭炮。又撒了一地铜 钱,取“落地生财”的好兆头。上午半日。按照惊雷山庄流传百年的规矩。现任庄主从年三十夜里就要去祖先地祠堂祭拜祖先,一来拜谢先人庇佑。让山庄得以又平安地度过了一年;二来则是要现任庄主在其中诵念,但是诵念不是佛经,而是惊雷山庄的祖训,目的是要庄主谨记先人的教诲,不入邪途,不交j佞。现任庄主必须独自一人在祠堂待到大年初一地日头下去了,才可以从祠堂里出来,亦即不沾新禧。然后,再与各位到山庄作客的朋友以及庄中亲眷一起用了丰盛的晚宴,这年才算过完了。其间,庄主在祠堂的那段时间,犹如闭关一般,是任何人都不见的。
在这惊雷山庄脚下过了半辈子了,茶摊的老板自然知道惊雷山庄过年的规矩,那些去山庄的人再早也要下午才到,所以他开了门,讨了新年的彩头,本想关门回去吃饭的,然而,这时,这个年轻人却出现了。
他一身略显陈旧地衣服,衣服上似乎还破了几个小口子,并且两手空空,不似是往年其他上惊雷山庄的人地打扮。并且,他的脸上还有一些血泥,越发让人觉得奇怪。
他一进茶水摊,便放下一锭银子,老板地茶水向来是按铜板卖地,这一锭银子顿时叫他眉开眼笑,每年过年都会碰上大方的客人,今年这一位尤其阔绰。
于是,老板没有多想便请这位客人进来坐下了。
这个年轻人一落座,老板便殷勤地端上来一碗用他们这里最好地茶叶泡的茶水。然而,这位客人将茶碗端了起来,送到了嘴边,却又轻轻地放下了,只是盯着那碗底看,看得老板直以为自己的茶水不干净。
他在做什么?老板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位客人把茶水慢条斯理地倒在手里,然后泼在了脸上,随即又用衣袖擦了擦,这来露出本来的面貌,却是个十分俊秀的男子。
老板虽然心疼那茶叶,不过比起那锭银子,这点茶叶就不算什么 了。但是,老板心里隐约有点不详的预感,这位客人不像好伺候的主儿啊。
别一大早他以为迎进来的是财神,结果来个瘟神。
心里虽有些不满,老板还是一脸笑容地过去又续了碗茶。照这个年轻人给的钱,他从早上坐到晚上,再喝八九十碗,哪怕要用他的茶水洗澡,他也有大赚头。
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茶碗里的新茶,仿佛入定了一般。
老板在旁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位客官又要做什么。
这里除了通向惊雷山庄,哪里也不经过,可是看这年轻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要去别人家里作客的模样。
该不会是去……寻仇的吧?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可别把自己这不相干的老百姓也牵扯进去啊。然而,这位客人从进门到现在,半个字也没有说过,寒面冷颜的,老板也不敢上去搭话,只好在后面静观其变,心中暗自祈祷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大过年的就让自己触个大霉头。
那年轻人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端起茶碗,微微抿了一口。他每做一个动作,老板都要提心吊胆一阵,深怕他会突然就发作。
不过,要是寻仇,这个年轻人好像是赤手空拳的,什么武器也没 带。话说回来,惊雷山庄不是什么一般的门派,不太可能有人会单枪匹马硬闯吧。
难道,自己猜错了?老板心里猜测着,最好是他猜错了,这样才太平。
似乎是感受到老板打量和猜疑的目光,那年轻人冷冷地朝他站的方向扫了一眼,虽然他的视线半点也没有在老板的身上停留,却还是骇得老板一身冷汗。
不一会儿,年轻人又端起了茶碗,老板眼见他没有即刻离开的意 思,再摇了摇手中空了的茶壶,逃似的到后面泡茶去了。 然而,等老板再出来时,那个年轻人,不见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秘道深处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秘道深处
无忧站在惊雷山庄脚下,抬头望去,这气势雄建的建 有感觉,对他而言,他会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他在乎的人有可能被囚禁在这里。
这山道四周虽然看似天成,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要是你想在路两旁找个地方隐藏自己的行踪,却几乎没有任何合适的位置。而安无忧要想正面地想办法偷潜进山庄,根本不可能。
他不可能再按原路返回,安无忧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茶摊,想了想,便慢慢走了过去。
走进这间茶摊的时候,安无忧只是单纯地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因为他想起来,他何必要隐藏行踪?要是赤炎霜已经派人严防,他藏也藏不住,要是赤炎霜没有采取什么防范措施,那反正也没有人认识自己,他要是形迹惹人怀疑反而不好。这里还只是山脚,他大可以在茶摊稍微休息一下,顺便理清行动的计划。毕竟他是单枪匹马,计划不周详,自己死伤是小事,到时要是害了她就不好了。
想起林若素,安无忧的心里不由一暖,走进茶摊前,他看见大门前满地的红色纸屑,他的脑海里立刻响起林若素活泼的声音:“无忧,过年要放炮竹才喜庆,到时我们一起放好不好?”
可是现在,年就快过了,你却还没有回来。安无忧心里默默地道,对着老板端上来的茶水发怔。
眼睛有些酸涩,安无忧知道这是连续几日没有睡的结果,是单纯的生理现象,可是心里的酸涩呢?
他望着茶碗之中,水上自己的倒影。那脸上还残留着地血和泥混在一起,他一路从京都连夜赶来。脸迎着寒风吹了这么久,血液也好,泥水也罢,早就凝固了,幸而他一向没有什么表情,倒也不觉得特别的不适。
可是此刻,见到脸上地污垢,他忽然就有些心烦起来,倒了茶水在手上掬着,把脸上擦了个干净。
玉叶听命于暗阁的主人。那么若素在赤炎霜手上的这条线索其实还是暗阁主人要告诉他的。很明显,暗阁想坐收渔翁之利。但是,即便知道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陷阱,安无忧也只不过是别无选择地往下跳。
要救出若素,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端起老板续好的茶。安无忧抬头向外面扫了一眼。虽然只是一 眼。却还是叫他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不会有错,是赤炎霜!
安无忧放下茶碗立刻追了出去。
在赤炎霜的身后跟了一段路。安无忧心下暗暗称奇。为何他在自己山庄附近竟然要这样掩人耳目?
安无忧向来不关心江湖是非,身为杀手也不用跟各门各派的人结交走动。自然不知道惊雷山庄过年的规矩,按理此时赤炎霜应该是在祖先祠堂里地。
赤炎霜先前掳走林若素,去的是他在京都附近的处所,本来就比较隐蔽,而后他的发色又变回了栗红色,便暂时没有回山庄,直到染回了头发。昨夜他前脚进了祠堂,后脚就从秘道出来了。现在,他必须瞒过山庄众人的耳目,潜回祠堂,以确保到时能准时地从祠堂里走出来。
安无忧悄悄地跟在赤炎霜地身后,只见他绕开山道,走至背阳少有人经过地地方,借着轻功,以山壁上嶙峋地山石为着力点,几番跳跃,忽然撩开一处藤蔓,里面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微弯腰一翻,他立刻消失在了山壁上。
为了避免被居高临下地赤炎霜发现踪迹,安无忧没有跟得太近,但是却将赤炎霜地行动看得分明。
等到赤炎霜完全消失在那藤蔓之后的洞口,安无忧才慢慢从隐身地地方走了出来。
赤炎霜这样遮遮掩掩,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看着洞口这样隐蔽,难道,他把若素关在了里面?
安无忧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不管这山洞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也要进去一探究竟。
像赤炎霜之前那样,他也几个动作翻进了洞口。
洞里面漆黑一片,安无忧进去之后稍稍在洞口停顿了片刻,视力这才渐渐适应里面的环境。
这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洞口虽然十分低矮,人必须弯腰才能进来,到了里面却完全可以站直。安无忧伸手在旁边的墙壁摸了摸,上面的泥土显得干燥并且成粉末状,显然这隧道建了有些年代了,而且最近经常有人进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隧道的通风透气,从而使壁上的泥土是干燥而不是潮湿的。
想到这里,安无忧觉得林若素被关在这里的可能更大了。他谨慎地慢慢向前走,一边要注意脚下,一边还要观察四周有没有机关暗箭。
赤炎霜早就不见了踪影,安无忧不熟悉隧道里的情况,自然不敢贸然快速向前,害怕自己打草惊蛇。
他不知道这条隧道到底有多长,只知道自己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但值得庆幸的是,一路过来,他既没有触发什么机关,也没有人出现阻止他前进。
然而,他始终没有看见赤炎霜。不知道是因为他已经从隧道的另一端出去了,还是他走了其他什么路。
安无忧仔细回忆着进来的路,并没有什么岔路,也就是说,赤炎霜要先到消失不见,眼前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不知道若素到底被关在了哪里,安无忧心里着急,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了一些。
忽然,他听到前方昏暗不明的地方,幽幽地传来笑声,很轻很短促的女人的笑声。
是谁?安无忧警觉地贴墙而立,然而却再也听不出任何声音。
又过了片刻,还是没有再听到任何声响的他轻轻地向前挪着步子,鞋底与地面砂石的摩擦此时似乎显得特别地响。
终于,在安无忧的前面似乎出现了有一扇半掩的门,门缝之中,有光线微弱地泻了出来。
安无忧慢慢地靠上前,贴着墙壁与门成水平站着,这才伸出一只 手,轻轻地推开了门。不等他扭过头去看清门里的情形,一把冰凉的剑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跟着我吗?”
黑暗之中,赤炎霜的声音突兀而没有预兆地响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苦
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苦
一种极其奇怪的身形一扭,安无忧瞬间已经错开赤炎 长袖一甩,银光乍闪,软剑立即抽了出来。
赤炎霜冷笑一声,步伐也随即跟上,显然不想让安无忧就此脱身。
安无忧心里现在最记挂的自然是门后的人,他听得真切,刚才那一声女子的笑声便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不能确定是不是林若素,他必须要推门进去亲眼证实才行。
然而,赤炎霜招招紧逼,丝毫不让他有向前的机会。苦于此处是隧道,地方狭窄,空间有限,安无忧之前又是贴着墙壁而立,此时一身功夫根本施展不开。
然而赤炎霜愈是逼近,他心里觉得里面之人是林若素的可能就越 大,招式不由更加凌厉起来。
终于,他发现赤炎霜的一个破绽,立刻抓住时机脚步向后一滑,手掌顺势用力地推开那扇门,门后的景象立刻展现无遗。
不好!安无忧一看里面坐的虽是一名女子,但是却是一头金发,身材也比林若素要高挑,本来她是背对着门坐在地上的毛毯上的,似乎因为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好奇地转过头来,来回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安无忧。她像是来自异域,年纪不辨,既像是三十上下的美妇,眼里却又透着小孩子的天真。
安无忧不知道,他意外闯进的居然是卢月所在的密室。
她不是若素!安无忧的念头一闪,身形也立刻急速向后退去。
然而,他刚才短暂的停顿却已经足够给了赤炎霜可趁之机。
哧啦——,他的背上被赤炎霜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伤口不 深。然而赤炎霜在这一剑中灌入了强劲地内力,安无忧立刻一声闷哼。
他飞速转身,软剑顺势挑开赤炎霜接踵而来的剑势。刀光剑影几个来回,安无忧的背上已经被鲜血染了个遍。
他咬牙挡开赤炎霜再一次的攻势,忽然一个踉跄。
赤炎霜的剑立刻朝着他的腹部刺了过去!
安无忧眼睛一眯,就是现在!他刚才不过是卖了个假破绽,此时才是真正的反击。他脚尖一点,双膝向前弯下至离地面还有几寸之时。忽而向上一弹,软剑深深刺进赤炎霜的左肩,离他地心脏只差几寸。
安无忧见没有伤到赤炎霜的要害,知道自己已经失了先机,立刻侧身朝着门口飞跃过去。
赤炎霜因为伤在左肩,虽然不妨碍他继续攻击,但整个人倒也不由顿了一下。然而,只这一瞬间的功夫,安无忧已经出门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赤炎霜按住开始向外涌出鲜血的左肩,立刻追了出去。
然而。他一路追出去,却还是失去了安无忧的踪影。
看着隧道入口的地上,安无忧滴落地血迹,赤炎霜的面色微寒,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念及还独自一人待在密室的卢月,他冷哼一声,原路返回到密室。
山洞洞口的正下方,安无忧一手握紧藤蔓,整个人悬在空中。背上地鲜血染得身后的藤蔓也变了颜色。
他屏住呼吸,直至整个听叫赤炎霜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这才咬牙又向上一跃,再次翻进洞口……
赤炎霜回到密室。卢月依旧坐在又珍稀兽皮拼接而成的毛毯上。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吃吃地笑着。见到赤炎霜进门。她也没什么反应。
赤炎霜早就习惯了她这样,自己到旁边坐下,找来膏药和布条包扎伤口。
卢月看见他坐下了,便挪近到他身旁,很好奇地看着他先将伤口处的衣服撕开,又拿布条沾了手轻轻将伤口擦拭干净。
她突然伸出手,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按住赤炎霜伤口四周撕裂翻卷的衣服。赤炎霜低下头,朝她轻轻地笑了。
她也笑了起来,在密室之中烛火的映照之下,她的笑容显得如此明艳动人。然后,她的手指在赤炎霜暴露在空气之中肌肤上微微移动了几寸,白皙纤细地手指一寸一寸地插进了赤炎霜的伤口。
赤炎霜脸色微变,嘴唇也不由透出一丝苍白,他下意识扬起手想要推开卢月,然而手举到半空却又忽然颓唐地垂下,他知道,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这犹如 肉的疼痛却叫他僵直了身体。
过了一会儿,卢月大概觉得自己刚发现地这个新游戏没什么意思,才将手从伤口之中抽了出来。随着她地动作,赤炎霜的额上早就布满了密密地一层细汗,他鼻翼微动,却咬牙不让自己冷气直抽。
看了看手指上带出地鲜血,卢月将小巧精致的鼻子凑了过去轻轻嗅了嗅,然后好奇地舔了舔,赤炎霜立刻放下手里的药膏,握住她的手,犹如哄小孩子一般轻声地道:“乖,这个不好吃。”
卢月其实根本就不会听懂他的话,但是那血的滋味确实不怎么样,她扁了扁,将手指上剩余的血都擦在了赤炎霜的衣襟上。
赤炎霜丝毫不以为意地将她的手仔细地擦干净,每个动作都那么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哪怕用力大一些都会随时破碎的瓷器,等到卢月的手上一丝血迹也没有了,他这才让她坐在了一旁。
卢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坐在旁边只一会儿却又和自己衣摆坠着的流苏玩了起来,她先是把它卷起来,扭成一团,然后再把它慢慢平展开来,如此这番,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赤炎霜不多时便包扎好了伤口,他动了动手臂,感觉行动不是很迟滞,这才起身将毯子上的布条药膏收拾好。
突然,卢月扯下自己衣摆上的流苏穗子,掩面嘤嘤而泣起来。
这么多年来,从她疯了的那天起,她一直都是这样时哭时笑的。而赤泽那么多年的努力,不过是让已然游离于正常世界之外的卢月,在脑海之中,对于“赤泽”这个名字和样子,有了些记忆而已。
赤炎霜慢慢地将卢月拥在怀里,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低声哄着她:“卢月乖,卢月不怕……”
卢月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赤炎霜酷似赤泽的脸,有些迟疑地开口 道:“赤……泽?”
赤炎霜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嗯,赤泽在这里,卢月不哭。”
卢月忽而就又笑了,她立刻又兴高采烈起来,任由赤炎霜帮自己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自己则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哼起了不知名的歌。
直到卢月慢慢地睡去了,赤眼霜才一脸复杂地将她放下。
“娘……”他轻轻地唤着,然而,熟睡之中的卢月根本听不见。
他知道,即便她醒着,也不会答应他的。 在她的世界里,他永远只能为了扮演父亲而存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命我定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命我定
月的睡态很安详,金色的发丝铺撒了半张容颜,白皙 些病态的红晕,平添了星点的天真和妖娆。
赤炎霜在她身边安静地坐着,目光似乎是在看卢月,却又似乎是透过卢月而将视线投到了什么遥远的地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居然只喜欢这样静静地在这密室之中坐着。儿时,他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来到这个密室,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看到父亲温柔深情地对待这个疯颠的女人,最无措的事情就是坐在这里,犹如局外人一样旁观,却又有种隐隐地牵扯其中的恐惧。
想起杀死那个让他叫了十几年的“娘”的那晚,他来看卢月。
他轻轻地喊她:“娘。”
卢月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那么专心致志,连头都没有抬一 下。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他这个儿子。
他拉开她拨弄来拨弄去的手指,她立刻不悦地打他的手臂。他捧起她的脸,想叫她看着自己,她的目光却好似游离的水蜉,始终落不到他的脸上。
他不死心。
“娘。”他继续喊着。
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