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天黑黑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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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天天的姐姐来了。
“大贺?对吗?”
“是我。你是天天的姐姐吧?”我把她让到房间里问道。
“当然!难道是酒店的服务员不成。”她坐到沙发上微笑着说道:“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我灭掉手中的烟蒂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噢,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你就叫我雅玲吧。大家都这么叫我。”
出了我住的酒店。雅玲带我来到不远处一家临海的餐厅。
雅玲为我点了那儿所特有的早餐。末了我又要了一瓶啤酒。
“早上就要喝啤酒吗?那这一整天不都变得昏昏沉沉的了吗?”服务生走后雅玲冲我说道。
“只是想喝一点罢了。”
吃完饭雅玲问我:“可想去看海?”
“着实想去看看的。”我呷掉杯中剩下的五厘米左右的啤酒后说道。
来到海边站在突兀的岩石上。不远处,沙滩上的积雪仍未有融化的迹象。天空透漏出一股让人感到压抑的灰蒙蒙的调子。远处群山的轮廓竟异常的柔和像用砂纸一遍遍精心的打磨过一般。海面上依稀可见正在作业的渔船。偶有几只孤零零的海鸟从头顶上掠过,发出几声悲切的哀鸣。
“这个季节仍可见到海鸟?”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哩!按说这个季节它们应该在更温暖的南方才是。或许这儿有值得它们拿生命做赌注的地方吧。”
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昏昏噩噩的离开天天所在的城市。又是如何渡过的天天离去后的第二个旧历的新年。终日处在无法思考不想言语的状态。对于周身的一切也都变得提不起丝毫的兴致。甚至连自己的二十岁生日也是在母亲的提醒下才想起来的。开学前父亲送给我一部移动电话说是为了母亲在想我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的联络到我。
假期结束了。我在回北京的火车上依在玻璃窗上,目光斜视着枕木旁的乱石子给涛子去了电话。涛子在电话的那头告诉我他已经和樱子分手了。他会去火车站接我。涛子言语时那无色的调子让我知道了现在的他过得是何等落寞不堪的生活。
到了北京站,跳下火车。我在月台上见到了涛子。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憔悴不堪,脸上也布满了良久未刮的胡渣,眉宇间的眸子竟挥映出慑人心魄的空d光芒。我和涛子打车回到我的一居室时已是夜里九点多了。
“饿吗?”涛子一面放下我的行李一面问道。
“不饿,你呢?”
涛子摇了摇头。
“假期过得怎么样?”涛子在沙发上坐定后问道。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两罐啤酒。折回客厅,丢给涛子一罐。坐在沙发上说道:“我和天天分手了。”沉默了良久,我打开啤酒罐呷了口啤酒后问道:“你和樱子也分手了?”
涛子点点头,呷了口啤酒。
“你和天天为什么分手?”良久,涛子问道。
我思考了片刻,呷了口啤酒后说道:“生活,或许是的。真正的原因自己也不甚明了呐!你呢?”
涛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样的。”
我举起手中的啤酒罐,涛子问道:“难不成是为了生活?”
我点点头:“为了生活。”
涛子举罐。我们应声而饮。
“大贺,你是真的爱天天吗?”涛子玩弄着手中的啤酒罐说道。
“是的。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点点头说道。
“有多爱?”
“那你爱樱子吗?”我问道。
“爱。”
“有多爱?”
“说不清楚。”涛子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我和涛子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彼此间没有了任何言语,时间也好似凝固般的定格在了我俩最初的动作上。
良久,涛子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大贺,我有件生日礼物要送给你。”说着涛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深蓝色卡其绒的盒子递过来说道:“生日快乐!”
“谢谢。”说着,我接过盒子后问道:“现在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涛子一面说着一面做了一个开盒子的手势。
我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表蒙已经有些泛黄的机械手表。
“这可是宝贝。我找遍了北京所有的旧货市场才找到的。它可有将近三十个年头了。不过跑得还是瞒精准的。”涛子说道。
“谢谢。”我一面说着一面将那只表戴到了手腕上。
“我就知道你丫的会喜欢这玩意。噢,对了。假期你和磊磊他们联系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倒是经常和磊磊联系。磊磊说军军又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涛子呷了口啤酒后说道:“他女朋友出国了。十天以后她给军军打了一个电话。问军军能否看着她的照片勃起。”涛子呷了口啤酒,摇摇头继续说道:“多么奇怪的问题!军军说当然可以。她又对军军说想听听他手y时的呻吟声。军军便在电话这端一边手y一边呻吟着。没过多久军军的女朋友在电话的那端也发出了高c将至的呻吟声。军军完事之后她还在大声痛苦地叫着。军军听了良久,期间他又搞过自己一次。当她在电话那端停止后,军军就问她怎么会有如此这般真切的呻吟声。你猜她是怎么回答军军的?”涛子的脸上露出了苦楚的微笑问道。
我呷了口啤酒后摇了摇头。
涛子接着说道:“打死你丫的你都猜不出来。她说我爱死我床上的这个黑鬼了。”
“怎么会有如此这般的事情?”我不禁愕然问道。
“磊磊说是军军亲口告诉他的。”涛子呷了口啤酒后说道:“其实,男人有时候也需要一个倾诉对象的。”
“或许这就是真切的生活。”
涛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依在窗柃上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说道:“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呐!”
“今天是旧历的一月十五号。”
涛子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我是一条贱狗,一条人见人厌的贱狗。有时我连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不过这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坦坦地吃掉天上这轮明晃晃的月亮。”
天黑黑 (4)
新的学期开始了。经过一个星期的补习。我竟奇迹般的通过了所有缓考的科目并拿到了相应的学分。只是所有的科目都是清一色的c罢了。对于这样的结果自己倒也知足。
上课时我遇到了莎莎。我告诉她我想继续住在那套一居室里。我可以付些房租给她。莎莎执意不要,说空着也是空着让我尽管住下去好了。涛子也没有搬回学校依旧住在他以前和樱子租的那套平方里。
周六下午。涛子跑来找我说他弄到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想让我陪他一起去听音乐会。想到晚上也是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吃过晚饭便和涛子打车来到保丽音乐厅。
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我和涛子站在音乐厅的门口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着。涛子说看见一个老同学便转身走开了。我走进音乐厅领取了一张曲目单又折回门口翻阅着。涛子和一个女孩直径走到我的身边。那女孩有着一张如俄罗斯人般轮廓清晰的脸庞。高挑的身材,一席长发随意的拢到了脑后。
“大贺,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卓雯。”旋即涛子又倾身说道:“卓雯,这位是我现在的同学大贺。”
“你好!”我点头说道。
“你好!”卓雯微笑着应道。
“大贺,卓雯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呐!拉的一手很棒的大提琴。”涛子说道。
看的出卓雯的气质很好,可能跟学习音乐有关吧!心里忖道。
“可喜欢音乐?”卓雯微笑着冲我问道。
“闲暇时喜欢听的。”我应道。
音乐会即将开始了,人们开始鱼贯入场。和卓雯道过别后,我和涛子对号入座。我借着音乐厅内昏暗的灯光看着曲目单。上半场是中国古典音乐专场,曲目有: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以及梁祝的部分乐章。
“大贺,怎么样?”涛子开口问道。
“不错,是我喜欢的曲子。”我合拢节目单说道。
“谁跟你说曲子了,我问的是卓雯。”
“不错,看的出她是个好姑娘。”
“当然是个好姑娘,不然我不会介绍给你的。你可千万别浪费了。”涛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
这时音乐会开始了,观众席上的灯也熄灭了。
演出很精彩,上半场在不知不觉间便结束了。涛子去了洗手间而我则做到大厅的吸烟处独自抽起了香烟。无意间我看到卓雯在大厅的另一侧无聊的踱着步子。卓雯侧头拢起下垂的鬓发时看到了做在沙发上的我。我冲卓雯挥了挥手,卓雯直径朝我走来在我的身旁坐定。
“涛子呢?”卓雯伸出右手绕过前额将左侧垂下的长发拢到耳后侧目问道。
“他去洗手间了。”我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掸掸烟灰说道。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国贸。”
“国贸?”卓雯不解的重复道。
“国际贸易。”
“噢。”
“你是学大提琴的?”
“对。”卓雯点点头说道:“今天的演出很不错的。”
“是挺不错的。上半场还可以勉强听懂。不过下半场的快板、慢板、不太快的快板就不见的可以听懂了。”
卓雯把胳膊支在腿上,撩起下垂的鬓发侧脸看着我说道:“只要能够用心去感觉就好。”
这时涛子走过来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聊聊。”卓雯微笑着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该进去了。哎!卓雯你坐到我们那儿吧。我旁边没有人。”涛子说道。
“也好。”卓雯起身后点点头说道。
进场后涛子让卓雯坐在了我的旁边。
演出又重新开始了。正如自己所料,下半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溶入到演奏家所表达的情感之中。
“不想听了吗?”卓雯小声问道。
我轻声应道:“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卓雯说道。
“那我们走吧。”涛子掺言道。
出了音乐厅来到街道的对面替卓雯拦了辆出租车。送走卓雯后,在回去的路上涛子一直劝我要和卓雯多接触一下。他说卓雯这人挺不错的,还可以借这个机会忘记天天。我开玩笑似的对涛子说:“这个机会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涛子也笑着对我说道:“卓雯看不上我,不然我早就行动了。”我下车后,涛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叫住我问道:“是不是怕了?”我转过身来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没有开灯,自径做到了沙发上。窗边的物品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在不远处形成样式奇特的倒影。侧身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顺手点燃了一根。坐在那儿我仿佛仍旧可以感觉到天天遗留下来的气息。在我的心里天天依旧未曾离我而去。这对于我来说是件伤心至极的事情。就如同将自己置身与混沌y霾的世界之中,周身的空气也随之变的如同奶酪般的凝重。我感觉到时间在一秒一秒的往前跑着,天天也在一步一步的离我而去。我身上的某些东西也在随之离我而去。先是我的肌纤维在一根根的断裂。像承受拉力过大的橡皮筋,我甚至可以听到随之而发出的“嘣嘣…”的断裂声。然后我身上的细胞也在接踵死去。先是我的血小板接着是我的红细胞…。“死去吧!如果喜欢尽可死去。”我灭掉烟蒂自言自语道。我的身体将变成一俱腐败的尸体与世上其他的腐尸相比我们不尽相同的地方是:我依旧在呼吸着。“难道我还活着。”我不禁惊愕得自问道。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去哪儿能弄一只达利的钟来。
已经是大二的下学期了。相比较起大一来,课程随之减少了许多。多余的时间像被路人随手丢弃的垃圾般随处可见。闲暇之时便会不自觉的想起天天。为了不让自己过度的深陷于这种近似于绝望的心境之中,便很努力的找些事情来做,借以打发掉这些多余的时间。或收拾房间或去图书馆看些娱乐版的杂志。一日走在校园里看着c场上的杨树已吐出嫩嫩的芽尖儿心中不禁忖道:季节已在不知不觉中更替过了?
周五的晚上接到涛子的电话,问我可有时间陪他去看看樱子。心想:一个人在家也是无事可做便答应了下来。
滚石dis依旧是吵闹不堪。我和涛子选了张正对领舞台的位子坐定。每人要了一扎啤酒。我呷了一口,点燃一根香烟。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先生能请我喝一杯吗?”我转身看到一张消瘦的面孔。我摆了摆手。那姑娘还是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喜欢,”我吐出口中的香烟指了指我身旁的涛子说道:“我旁边这个。”
“呃——我才不会相信呐!”那姑娘翘起二郎腿微笑着拢拢头发说道。
我给了涛子一个眼神,涛子凑上前来,我们便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喏——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姑娘指着我用轻蔑的口吻微笑着说道。
涛子呷了口啤酒走到我的身边我们抱在一起来了一个缠绵的法式长吻。吻完之后,我一侧身看到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了。我和涛子因为成功的愚弄了别人而开心的笑了。我们在无聊中找寻着乐子。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真的那么好笑。
涛子啜了一口啤酒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儿?”我问道。
“去吐。”说着涛子便转身离开了。
用手中快燃近的烟蒂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口中吐出的烟圈朝不远处翻滚而去。无意见我瞥见了在舞池中跳舞的卓雯。但刚刚一眨眼的工夫她又消失了,舞池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又或许是我认错了。我呷着啤酒,有意无意的听着扬声器里冲出的节奏感十足的音乐。
“嗨!你好!”我抬头一看是卓雯。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呢?”
“自己来的?”卓雯双手c兜问道。
“和涛子,他去洗手间了。我想他的胃有点不太舒服。”我微笑着问道:“你呢?”
“和同学一起来的。”
“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已经喝的太多了。不去玩吗?”
“只想做在这儿喝点东西。”
“那我去玩啦!你们不走吧?一会儿我过来找你们。”说着卓雯便转身离开了。
“好。”我冲卓雯的背影应道。
我吸了口香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竟然开心的笑了。dis里空气永远的都是那么的污浊不堪。我用右手的中指抠了抠左右鼻孔。在确定没有人将用过的避孕套放在里面之后,呷了口啤酒。我看见了涛子椅在领舞台的护栏处在和樱子说着些什么。从口袋摸出伦子留给我的万宝路香烟,竟丝毫没有犹豫的点燃了一根…。片刻我看到我的每根神经都被绑在了两个反方向旋转的齿轮上。随着齿轮的旋转它们被拧成麻花状,越拧越紧。我甚至可以听到它们因相互摩擦而发出的“吱吱…”声。伴随着“嘣”的一声它们被拧断了。从两个齿轮中间稍微往左一点的地方。我揉揉眼睛看看周身的一切,这真让我伤心。这比我断裂的神经还让我感到难过。飞扬的长发,带有性病细菌的口水,勃起的,肮脏的假牙,装在牛仔裤后兜里的y谋,不存在的处女的p股。飞吧!这肮脏的一切,它不允许有自我的存在。你活着就要像棋子一般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逃避吧!无时无刻的逃避用尽各种方法。这儿会是个不错的地方。尽管你看见了控制木偶的连线。可是,你千万不要剪断他们。不然你会真的丧失掉自我。我看到了那只软趴趴的钟。我轻而一举的抠出了里面的每一个齿轮。“嗨!我亲爱的达利。它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只不过是只坏掉的钟,它根本无法运转,它没有任何的用处。它只不过是一堆垃圾罢了!”我脑子里的齿轮开始了反方向的运转,一切都乱了秩序,里面有一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可爱的壁虎吃掉了在排卵的母海马,鲸鱼用它硕大的在拍打着崖壁,咳嗽药水制成的可乐人人爱喝,全世界的女人同一天来了月经,牛顿用头去撞吊在枝桠上的苹果,柴可夫斯基替拿破仑打了胜仗,亚当和夏娃一同诱骗四脚蛇吃了智慧果。天天又回来了,她站在我的面前冲我微笑着。她的头发被剪短了,她有些胖了。我们手牵手回到了我们的“家”。天天换了新的床单,她喜欢新的床单。她总是喜欢把干净床单换来换去。厨房里的水拢头有些漏水,可以清晰的听到那“滴哒、滴哒”的水滴声。我褪掉了天天的上衣,扪着她柔软的茹房。天天握住了我勃起的,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缓慢…
我抬起头,慢慢的睁开眼睛。卓雯怔怔的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我的胃好似被一双冰冷的手在用力的撕扯着一般。我捂住嘴巴,起身朝洗手间跑去。
“你没事吧?”卓雯在我的身后喊道。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洗手间,跪在地上环抱着马桶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一干二净的吐了出来。我站起身来,用手敲打着我那犹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后脑走到洗漱台前。旋即又洗了把脸。我站在原地静静得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我想开口对自己言语些什么可一时间竟未能找到合适的言语,只得作罢。出了洗手间,见到卓雯站在门口。
“给。”卓雯递过一张纸巾说道。
我接过纸巾拂着脸上的水珠。
“你没什么事情吧?是不是喝的太多了?”
“或许是吧!”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我刚刚看到涛子和一个女孩一起走了。”卓雯原地掂了一下脚尖说道。
“噢!”我点点头应道。“现在几点了?”
“一点十六分。”卓雯看看手表说道。
“我也得走了。”
“我送送你吧!看你的样子好像挺难受得。”卓雯拂拂面颊说道。
“谢谢!我想我自己应该可以的。”
“我…”卓雯拢拢鬓发欲言又止。
“没地方去?”
“学校的宿舍,现在已经关门了。”卓雯咬了咬嘴唇说道。
“那一起走吧!”
我和卓雯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我的住处。
“一个人住?”我打开客厅的灯后卓雯问道。
我点点头。
“这儿不像男生的住处。”卓雯用右手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说道:“我想男生的住处应该是乱的一塌糊涂才对。”
“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便会收拾一下的。”我褪下鞋子应道。
“那你空余的时间应该挺多的。”卓雯微笑着说道。
“我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没什么事情做。”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开起玩笑来还摆出那么一幅认真的面孔。”
“随便坐。喝点什么?”我一边问着一边朝厨房走去。
“有啤酒吗?”卓雯换好拖鞋拢拢长发问道。
“冰镇的可以吗?”
“当然。”
我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来到客厅。
“你有衣服可以借我换一下吗?这上面的味道,让我觉得自己还在dis里。”卓雯揪起因褪下的大衣而显露出的衬衣衣角说道。
我从衣橱里取来一件衬衣递给卓雯。卓雯说她喜欢这件衬衣的颜色便转身去洗手间换了衣服。我和卓雯坐在沙发上喝着冰镇的啤酒。cd机的扬声器里回响着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cd是卓雯从她的包里拿出来的。
“你不是已经喝醉了吗?为什么还喝?”卓雯玩弄着从啤酒罐上取下的拉环问道。
“那或许不是啤酒的缘故。”我呷了口啤酒说道。
“那是?”
“大麻。”
“第一次?还是吸的太多了?”
“以前碰过一次。”
卓雯点点头问道:“有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位朋友罢了。”
“第一次见到你便已经看出来你是一位重感情的人了。”
“噢?”
“感觉告诉我的。”
“感觉?”
“对感觉。”
“现在,好象有很多人靠感觉去认识这个社会。”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大概都是被自己的眼睛、耳朵欺骗的有些怕了吧。还有啤酒吗?”说着卓雯摇晃着手中的空啤酒罐问道。
我起身去厨房又取来两罐啤酒。
“你拉了多久的琴了?”我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卓雯问道。
“十四个年头了。”卓雯脱口而出。
“喜欢?”
“已经谈不上喜欢了。已经有些麻木而变的机械化了。”
“机械化?”我呷了口啤酒不解的问道。
“你可看过卓别林的一部电影,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只是记得剧中的人物生活在美国经济的大萧条时期。他的工作就是不停的在流水线上拧螺丝。日子久了,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也就都变成了螺丝,都会情不自禁的拿着扳子拧上那么几下。”
“哦!我记得了。”说着我和卓雯同时做出了用扳子拧螺丝的动作,我们都会心的笑了。
“可喜欢现在过的生活?”卓雯呷口啤酒问道。
“谈不上喜不喜欢。”
“步调不对?”卓雯欠欠身子问道。
我闭上眼睛沉默了三秒中,点头应道。
“大贺”卓雯啜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我能搬来这儿住吗?”
我探起身来将手中的啤酒罐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说道:“这儿只有一张床。如果每天都睡沙发。我…。”
“没有人让你睡沙发。你这儿不赖,有家的感觉。我会做饭,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拉琴听。”
我拿起啤酒罐呷了一口。
“大贺,我只是觉得住在这儿会让自己快乐。”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卓雯发生了我的第一次性生活,是在天天喜欢的那床深枣红色的床单上。
卓雯张开双臂紧紧的攫住了我的身体,依偎在我的怀里睡去了。不知怎的,她拂在我面颊上的一缕发丝竟在我的心里产生了莫名的苦楚。这是个寒冷的世界。尽管人们所信赖的科学家得出的结论是:地球上的环境适合人类的生存。而温度计也始终停留在那可爱的刻度上。可是,我和卓雯还是觉得寒冷。冷得发抖,冷得上下牙直打颤甚至连头发也被冻的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为了活下去,卓雯选择了我或者说是我选择了卓雯或者说是我们选择了彼此。
清晨刚刚在瑟瑟的寒风中降临,卓雯叫醒我说道:“去天台好吗?”
我和卓雯坐电梯来到十六楼。又经过安全出口来到天台。卓雯走到天台的边缘,双手c兜,面向东方站立着。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远处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良久卓雯转过身来,弯腰拣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记录着什么。
“拿钥匙来。”卓雯走到我的面前说道。
我从口袋摸出家门钥匙递了过去。卓雯接过转身朝楼下跑去。
片刻卓雯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回到天台,在刚刚用小石子划过的地方蹲下。往本子上抄录着什么。我走过去一看是五线谱。当卓雯记录完最后一个音符,她抬起头来微笑着对我说道:“我好像又找到那么点感觉了。”而后卓雯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来到天台的东侧的边缘对我说道:“双手c兜像我这样。”卓雯看我照做了又开口说道:“面朝东方闭上眼睛。”我学着卓雯的样子。耳边有阵阵沁人心脾的冷风吹过,晨曦洋洋洒洒的落在了身上。“可感觉的到那片金黄的世界?”卓雯开口问道。“有的。”我应道。卓雯说道:“我想那或许就是天堂的颜色吧!”
当天下午,卓雯便返回学校拿来了她的全部家当。一只粉红色的旅行箱里装着她的衣服。一只纸手袋里装着一只趴趴熊。“这是我的宝贝叫‘当当’。”卓雯把趴趴熊从纸袋里拿出来环抱在怀里说道。另外一只大大的黑皮箱里装的是卓雯的大提琴。
晚上,卓雯让我陪她去超市买回了一台vcd机和一台微波炉。卓雯说,这样以后她就可以在家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vcd了。
卓雯对各种电影都十分着迷。无论是维可托≈ap;ap;ap;8226;弗莱明还是尚≈ap;ap;ap;8226;雷诺亚或者是吕克贝松她都会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我认为只要是vcd碟片她都会买回来看。在看完亨弗莱≈ap;ap;ap;8226;鲍嘉主演的“黑色通道”之后卓雯说道:“这眼神太忧郁了。如果自己也有同样的一对眼睛,那么我发誓我将永远不会再照镜子了。”
“哦?那是为什么?”我不解得问道。
“否则我非杀掉自己不可。”卓雯一脸认真的抬头说道。
自从卓雯搬来之后,无论是她或者是我都极少去上课。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卓雯便会在草纸上写一些灵光一现曲子。有时她还会兴冲冲的跑到我身边拿给我看。“噢!忘记你不识五线谱了。我哼给你听算了。”说着卓雯便哼唱了起来。“不行这曲子有些过分的忧伤了。”说着卓雯便又会拿起笔在草纸上勾勾涂涂。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我们便会做a。把彼此都弄的筋疲力尽然后蒙头睡去。卓雯说我们的身体很合适。
周六,失踪了一个礼拜的涛子来到我家。卓雯替他开了门之后便去厨房做晚饭了。
“多久了?”涛子在沙发上坐定后笑着问道。
“自从上次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滚石。”
“她搬来这儿住了吗?”
我点点头。
“你丫的可以啊!哎,我和你说,等下次有机会你让卓雯一面拉琴你们一面弄弄看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不找一个来那么弄一下?”
“我找不到会拉琴的啊。”
我和涛子坐在沙发上随意的聊着天。
现在涛子在我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性a主义者。他称自己是一只贱狗,因为他的目标是天上那一轮明晃晃的月亮。他称自己是一个十足的为了而奔波的男人。他有着自己的主义和g丸哲学。他称自己有一个和西泊利亚犬一样灵敏的鼻子。只要闻一闻他便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用什么价钱的香水和她需要一个怎样的男人。无论的r体上的或者是精神上的需要,他都可以用鼻子去鉴别出来。
“吃饭了。”卓雯关掉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说道。
“大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涛子微笑着起身说道。
“那你还是客气一下吧。”我打趣般的回应道。
在餐桌前坐定后,涛子就开始说个不停。先是夸卓雯的饭菜做的是如何的可口。他夹起一根油菜咽下后说道这让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旋即又说我是多么的会选红酒。其实,那瓶红酒是我顺手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在买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看标签,只是瞟了一眼价钱觉得还算合适便丢到了购物车里。几杯红酒下肚后涛子便又搬出了起他那套理论来。先是大谈特谈非洲的一个部落里的男人是如何选妻尔后又讲起了成年企鹅是何如如何的在外面烂交。听的卓雯在旁边一会儿咬筷子一会儿瞪眼。
饭后,涛子说他还有个约会便离开了。
卓雯在厨房洗碗。我则坐在客厅啜着剩下的红酒。倚在我对面墙上的大提琴箱像发情的母牛般盯着我,两眼通红,它的尾巴在不停的拍打着它曲线感很强的p股。有时是左边有时是右边,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任何得规律。
卓雯从厨房出来走到浴室擦干双手折回我身旁的沙发坐定。她把双脚蹬在沙发的边缘,下额枕放在膝间。(卓雯总是喜欢那么坐着)。我端着酒杯指指琴箱问道:“上面的铁纽扣是什么意思?”
“是纪念章。我每到一个国家便会买一枚来别在上面。”
“一、二、三…”我闭上一只眼睛开枪瞄准似的用右手食指指着一枚枚的数到。
“不用数了一共十二枚。”
“你去过十二个国家?”我呷了口红酒说道。
“学校有时候会提供一些锻炼的机会。有些是比赛,有些是演出,有些是交流学习。”说着卓雯站起身来拿起那只装vcd碟片的盒子,翻了二十秒钟说道:“明天得去买些新的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一共练了十四个年头的大提琴了吧。”
“嗯。”卓雯点点头旋即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十六岁的时候停了三年。”
“噢?”
“没什么感觉了,拉什么都不成调子。”
“后来呢?”
“看谱子,看了整整三年的谱子。只能用心去感受,从来没有碰过琴。后来要考大学了,父亲劝我说,还是考一个音乐类的院校吧!便抱着无所谓的心理参加了考试。”
“结果你还被录取了。”我呷干了杯中的红酒旋即又拿起酒瓶往杯中倒了六厘米。
“演奏终了。监考老师对我说‘都对,可是不够好。’我说‘我也知道,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投入感情进去。’结果我被录取了。监考老师对我说‘因为,你知道该如何去演奏。’。”
“是个不错的老师嘛!”我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的确是个不错老师。”卓雯点点头应道。
“以前有过心怡的男朋友吧?”
“有过那么一个。不过她是个女生。”卓雯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我是个同性恋者。”说着卓雯侧目看了我一眼。“还能接受我吗?”
“谈不上接受或者不接受,只是感到有点意外罢了。你知道我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这样?”过了良久我问道。
“在学校的宿舍是六个学生一间房,住上下铺的那种。我想你们也是这样的吧?”我点点头。卓雯接着说道:“我本来每晚都习惯穿着睡衣睡觉。但是那晚睡衣洗了,没干。而我一直是不喜欢穿着内衣睡觉,更何况同一个屋檐下住的都是女孩子。于是便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钻进被窝里睡去了。”说到这儿卓雯怔了怔用左手食指,指指我手中的酒杯说道:“我也想喝一点了。”我起身去厨房取来一只酒杯为卓雯斟上了五厘米的红酒。卓雯接过酒杯啜了一口说道:“夜里我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抚摸着我的身体。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感觉那双手就好似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卓雯拢拢下垂的鬓发继续说道:“心底竟泛起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借着透过窗帘缝隙照s近来的月光看见她光着身子坐在我的床边。作为同性的我也不禁为面前完美的身体而感到动容。自己在心里也不由的感叹道:这身体也太近乎于完美了吧!一时间我只能躺在那儿怔怔得看着她。究竟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己也不得而知。她伸进被子里的那只手在不停得揉搓着我的茹房。心脏也随之跳的厉害起来,感觉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下身也变的湿润起来。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想推开她。可是一时间手脚像被用绳子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嘴巴里也活像被填满了凝固的空气一般。我只得急促的呼吸着。她慢慢得低下身来,俯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请别拒绝我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别再让我失去你好吗?’说着她揪起被角钻了进来。她压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洁以至于我感觉像一块晶莹的果冻布丁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她开始轻盈得吻着我的耳垂、脖颈、茹房…。”说到这儿卓雯的脸上竟显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她的吻所触及之处好像也随之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了。我就那么任她在自己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亲吻着。说来也是奇怪那个时候自己的脑子却平静的出奇竟犹如一潭死水一般。我感觉到她的舌头在我的小腹上游走着,她亲吻起了我的s处。我感觉整个人被她握在手里揉碎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个碰我那儿的人。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身来推开了她。我们就那么赤l着身体相对而坐,我冲她摇了摇头。良久她探过身来亲吻了我的脸颊便下床去了。我就那么坐在那儿好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跑到浴室里整整洗了一个上午,不停的擦洗,不停的往身上涂着香皂、浴y直到把自己的皮肤洗的像快要干裂开一般。可是仍然觉得没有洗干净好像有什么东西渗透过皮肤,附着在了血y里。回到宿舍我便没有任何缘由的病倒了。妈妈来学校把我接到了家里。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礼拜,几乎没吃没喝任何东西。一个礼拜之后自己竟完全好了。突然的就像我当初病倒时那样。我回到宿舍她依旧陪我聊天、上课、去食堂吃饭。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时间。”卓雯呷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道:“有一天夜里我感觉到有人在解我睡衣上的扣子,我知道是她。我就那么躺在那儿任由她褪掉了我的睡衣,压到了我的身上。她一边亲吻着我的嘴唇一边扪住了我的茹房。我没有做丝毫的反抗反而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就在我们的舌尖触碰到了一起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完了。因为当时我已经打算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她了。她的手指慢慢的滑进了我的身体,一丝疼痛感也随之向周身扩散开来。”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卓雯呷干了她杯中的红酒我随之又为她斟上了五厘米。“后来她经常会在半夜里爬到我的床上。有时候我们也会去旅馆或者在dis的洗手间里。当我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已经爱上她的时候她却在冬季突然的消失了。”我和卓雯陷入到了长长的沉默中。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石英钟发出的“滴哒”声竟是那样的清晰。那只倚在墙角的母水牛被拒绝了太多次之后已经变成了性冷淡,只顾低头吃着干巴巴的枯草。只是它的尾巴依旧在拍打着自己的p股。
“大贺,你应该有过一个特别相爱的女友吧?”
“嗯?”
“而且我还知道她应该有一双漂亮的手。
“嗯?”卓雯的话让我感觉到更加茫然了。
“我发现你爱我的手要远远高于爱我的身体。她以前应该有帮你…。”
我抿灭掉手中的烟蒂点点头。
“大贺,你还有那玩意吗?”
我站起身来从写字台大抽屉里取出那盒万宝路。
片刻我和卓雯都傻傻得笑了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想笑。我感觉到有一只蚂蚁在我的腋窝里爬来爬去,那里枝繁叶茂它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它想找到出口,它想逃避那阵阵腋臭。它没能找到,它没有逃脱的可能。它总是在原地打转,自己被自己的眼睛弄的精疲力竭。那只发情的母水牛找到了一棵树,它在粗壮的树干上蹭着自己的s处,它又发情了。那棵树的正在逐渐的充血。发情的母水牛便和长了的树做了那种事。从次以后母水牛便和那棵树相爱了。母水牛每天都会从几十里地以外的地方用嘴含些水回来浇灌那棵树。而那棵树每天也会跌落几个果子让那头母水牛充饥。
天气渐渐得暖了。阳光也随之变的妩媚起来。新款的春装也已上市。我和卓雯的生活依旧停滞在各自的冬季里,周身被y霾的乌云所笼罩。西伯利亚的寒流像顽皮的孩童般不愿离去。
周一卓雯说想出去走走。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