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惊金狱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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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年多了,焦主任的儿子。”
“是吗?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能不像吗?咱们说到哪里了?”他把话题又拉回到怡龙公司。
“你说你想去人家那儿。”
“我是去不成了。依我看,他们肯收你,完全是谢行长的面子。他们也希望用你钓住谢行长。我说得直,你别介意。”
他话粗理不粗。我心想,我跟大江的事瞒得了别人,也瞒不了他,就没吱声。
“怡龙是个好地方,谢行长有眼光啊。”见我反应很平静,他就更无所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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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44)
“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该选哪个职位?”我没顺着他的话说。
喝了口茶后,庄肖林说:“依我看,项目部副经理怕是个幌子。他们公司项目总部下面有七八个部门,业务各不同。如果真想让你去,起码应该告诉你是哪个项目部。你想呀,他们会让你去领导一帮工程师项目经理吗?即使去了,你能指挥得动那些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吗?”
“那我选公关部。”
“对了,这就是人家高明的地方,不但收你,给你个部门经理,还让你自己挑。就是谢行长,他也无话可说。你选的,其实就是人家想要你干的。高,实在的高。”
在我眼里,庄肖林算得上是个大能人了。他对常瑞龙方园他们还如此钦佩有加,不由得让我对怡龙的这些头头多了几份敬意。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回到家,李香春正在做晚饭,亭亭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把方园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庄肖林说得没错。项目部副经理,我根本就干不了,就连公关部副经理都很勉强。这些时,没了收入开销又大,生活的压力迫使我不得不接受这份我并不擅长但月薪是我过去三倍的工作。晚上,我给大江去电话征求他意见。他说只要我愿意,他尊重我的选择。
礼拜一上午,我就把我的决定告诉方园了。他要向老总汇报,说隔天答复我。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他就打来电话,让我第二天去上班。
十三
公关部只有四个人,清一色的女性,一正一副两个经理外加两个办事员。它是人力资源与行政事业总部下面的一个部门,归方园管。公司另外还有两个总部,分别是项目与经营总部和规划与财会总部。项目总部在二楼办公,其余都跟老总们在同一层。公司有四位老总,除了我见过的常瑞龙和庄肖林提到的康良怡外,还有两位老总,一位姓来,来去的来,另一位姓官,做官的官。
向我介绍完公司的情况后,方园领我去公关部。他边走边说:“公关部经理叫马小丫,副经理是冯蕾,她俩都出去办业务了。”
走进公关部的办公室,方圆对两位小姐说:“这是你们新来的陆经理。”
“陆经理好。”“陆经理好。”两位20出头的女孩子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地喊道。
方园指着高个的那位对我说:“这是小黄。”又指着另一位说:“小张。”
“你们好。”我对她俩说。
认完门,方园让我跟他回他办公室。他一边走,一边说:“今儿你来就算正式报到上班了。回头把你的人事档案转到区人才交流中心,我们的人事档案都存那儿。”
进他办公室后,他扭头问我:“你会开车吗?”
“不会。”
“你们公关部比较特殊,每个经理都有车。等你会开了,我也给你配。”
“我哪有时间学呀?”
“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的假,你去学车。不过,这期间万一有事,你要随叫随到。”
“行。”我真没想到一来就让我学车。
“我开个条,你到财务部把学费领出来。”
“公司出学费呀?”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是个例外。”我能听出他的潜台词,心想大江的面子够大的。
从方圆办公室出来后,我就给庄肖林打电话,问他驾校有没有熟人。他一听就明白了,让我抽空送两张相片去。见我猴急的,他答应这就去联系,让我到行里找他。
金狱
金狱
我到和平支行时,正赶上他们吃午饭。还跟以前一样,每人一个免费盒饭。见我没吃饭,庄肖林让办公室的小焦又送过来一份。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位失踪的行长,问庄肖林人找到了没有。
“都两年多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想都没牛鹞乙院笠舱庀鲁 !?br /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直后悔,不该提这事,忙说:“你是好人,一生平安。”
金狱 第一部分(45)
他苦笑了一下,说:“借你吉言。”
吃完饭,我就去驾校了。庄肖林的朋友让我当天就c班听交规课。我刚上两天的课,就赶上考试。见我不太想考,庄肖林在电话里劝我说:“没事,会就写,不会就瞎写点什么,把卷子写满就成,其它你就甭管了。”我将信将疑地上了考场,还真有几道题答不出来,就乱写了一通。第二天,庄肖林打来电话,他说我考得不错。我直觉得脸红。接下来考机械常识,我就老练多了,没去听课,更没百~万\小!说复习,就又如法炮制。我的时间全花在练车上了。虽有人在背后托着我,可我还是不敢有半点马虎。一周七天,风雨无阻起早贪黑,练得都快要脱层皮了。每天回到家,我总是疲惫不堪,但只要一跟大江通电话,顿时又来了精神。怕影响我第二天练车,他始终没约我出去。
路考的那天下午,我刚出驾校门,手机就响了。方园在电话里对我说,康总和常总明晚想请客,让我约谢行长。多日不见,我想大江都快要想疯了,于是公私兼顾。回城的公车就成了我的移动办公室。大江建议改到今晚。这倒正合我意,只是常瑞龙有事去不了。方园让我早点到。我一看表四点刚过,回家冲个澡换身衣服还来得及。
大海之门是城里有名的粤菜馆。当我赶到那里时,康良怡和方园已经到了。
“你是陆颜莉吧?”见我走进包间,康良怡问我。
“康总。”方园在一旁向我介绍说。
“康总,您好。”我一边对康良怡说,一边打量着她。
她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少说也得有50多岁了,可岁月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一头短发焗成了棕色,人显得很干练,眼睛大而有神,一说话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车学得怎么样?”康良怡又问我。
“今儿刚路考。”
“好,干你这工作,一定要会开车,成天在外面跑,应酬也多,你可要有思想准备。”
“我听您的安排。”
“你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我那时可没你这么好的条件。”
“康总,您比我漂亮多了。”我恭维了她一句。
“我现在哪能跟你比?老了,不服不行。”她感叹道。
说话间,大江进来了。他把身后的崔大年介绍给康良怡,说:“崔大年,新上任的信贷部经理,接老马的。”他又转头对崔大年说:“怡龙的康总。”
“康总,你好。”崔大年对康良怡说。
“欢迎你,崔经理。”康良怡一边说,一边伸手跟崔大年握手。
庄肖林最后一个进来。大江指着他对康良怡说:“老庄,就不用我介绍了。”
“那是。”康良怡又对庄肖林说,“庄行长,好久不见。”
“是啊。康总,你是大忙人呐。”庄肖林对康良怡说。
“瞧你说的,我再忙也没你忙啊。”康良怡转头对大江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请入席吧。”说完,她把餐桌主人右手边的位置让给了大江,请崔大年坐在她的左边。我们其他几个就随便坐了。庄肖林坐在我边上。
“崔大年去信贷部了?”我小声地问庄肖林。
“刚调过去的,老马退了。”庄肖林答道。
“那谁管会计部?”我又问庄肖林。
“小段。”
小段是行里的老人。当初大江提我没提她,她就有点闹情绪。如今她总算如愿以偿了。
康良怡问大江喝什么酒。方园c话说,要不老规矩。大江爽快地答应了。
见服务员端上来两瓶五粮y,康良怡让方园鉴定一下真伪。方园拿起其中的一瓶,猛地把酒瓶倒过来,呆了几秒钟后,说:“是真的。”说完,他把酒瓶还给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服务员接过后,开瓶给大家倒酒。
“你怎么看的?”崔大年好奇地问方园。
方园提起桌上的另一瓶酒,又把它倒过来,指着瓶底对崔大年说:“崔经理,你看,瓶底有没有一滴酒挂在上面没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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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46)
崔大年探头看了一眼,说:“有。”
“有,就是真的,没有就是假酒。”方园说。
“你真是行家。”崔大年夸方园说。
“谢行长教我的。”方园挺谦虚。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大江。大江说:“别听方总瞎起哄。”
服务员走过来,给我倒酒。我忙伸手捂我面前的酒杯,对她说:“我不会喝。”
“少倒点儿,低度的,没事。”方园在一旁说。
“不不,不行。”我坚持不让倒。
“她不喝,就别勉强了。”大江出来打圆场。
“好了,就别难为小陆了,喝酒也要慢慢培养。”康良怡的话像是说给方园听的。
服务员把拼盘里的凉菜分成六小份,送到每个人的跟前。酒菜上齐后,康良怡说:“今晚跟谢行长你们几位聚在一起,一是为谢行长从美国学成归来接风洗尘;二来呢,有机会结识崔经理,咱们虽是头次见面,但崔经理你的大名我们如雷贯耳,以后很多事情还得仰仗你;三呢,也借此机会欢迎陆颜莉加盟怡龙。她就好比是优质资产,我们能成功收购还要感谢庄行长,所以我敬你们三位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她端起酒杯,跟大江他们几个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好一个康良怡,几句话的开场白把三位客人全点到了。她很懂说话的艺术。大江去美国四个月在她嘴里就成了“学成归来”,让人误以为大江是带着博士帽回来的,她也许就有把稻草说成金条的本事。她还刻意在大家面前回避了大江介绍我进公司这档子的事,只说庄肖林不提大江,真可谓用心良苦。她的酒量也了得,一杯酒一仰而进。我心里暗暗钦佩她,好一个女中豪杰。
见大家的酒杯空了,服务员上来给他们添酒。
“大家都是老朋友,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崔大年这些年一直跟我干,从总行干到分行。最近把他调到信贷部,以后他跟康总你们打交道的机会多了,也请你们多关照他。”大江的答词言简意赅,隆重推出崔大年。
“谢行长,以后还请崔经理多关照我们才是。”方园的话回得倒挺快。
“好,那就相互关照吧。大年,你敬康总方总一杯。”大江提议道。
“康总,方总,我敬你们一杯。”崔大年站起身,端起酒杯,对康方二人说。
康良怡和方园忙站起来。碰完杯后,崔大年一扬脖子,把酒倒进肚里。康良怡和方园也都跟着一饮而尽。
酒过两巡,热菜开始上了,头一道是鱼翅汤。服务员把分好的六碗汤端给大家。庄肖林用调羹从转盘上的醋碟子里舀了点醋,问我要不要。见我点了点头,他把醋倒入我汤碗里,又夹给我两根香菜。
“庄行长怜香惜玉。”方园y阳怪气地说。
觉得方园说走嘴了,康良怡斥责他:“方园,你瞎说什么。”
方园忙起身赔不是,说:“两位行长,我酒后失言,自罚一杯,跟你们赔罪。”说完,他把杯里的酒倒进肚里。
“既然是两位行长,方总,你得喝两杯。”庄肖林在边上起哄。
方园二话没说,抢过身后服务员手里的酒瓶,把酒杯满上,端起来又是一口闷。
“好,方总,你今天的态度不错。老庄,该你了。”大江先夸方圆,接着点了庄肖林的将。
庄肖林站起身,举起酒杯,向康良怡和方园敬酒。
“庄行长,你让我歇会儿,行吗?”方园哀求道。
“不行,别人都能歇,就你不能歇。”庄肖林口气很硬。
“我命苦啊。”方园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们三人碰杯后,都是一干而尽。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服务员打开第二瓶,给大家斟酒。
记得头一次跟庄肖林去怡龙,他跟方园的话很少,我还以为他们不熟呢。现在看,哪里是不熟,是太熟了。我真有点看不透他们了。
“小陆,你不喝酒,多吃菜,自己照顾自己,啊。”见我一直没说话,康良怡对我说。
金狱 第一部分(47)
“唉,我都快吃饱了。”我实话实说。
“慢点吃,还有菜呢。”康良怡又对服务员说:“后面的菜,快点上。”
服务员应了一声后,出去催菜。热菜已上了好几道,有龙虾螃蟹,还有道菜我从没吃过。我想问庄肖林,可当着他们的面又没好意思开口。
见气氛没刚才热闹了,大江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康良怡带头说好。
“这次去美国,后期去了芝加哥。周末,接待的人带我们去了个县城,离芝加哥有一两百公里。”大江讲起他的故事。
“靠近五大湖吧?”方圆问。
“那里是有个很大的湖,景色不错。晚上我们出去,找中餐吃。你别说,还真找到一家。餐馆很大,但没客人,空荡荡的就更显得大。跑堂的是个洋妞,不懂中国话。”
“你们有翻译吧?”方圆又问。
“有。餐桌上没有筷子只有刀叉,没有碗只有盘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中餐馆。陪同的人说,中餐西吃,在美国很普遍。”
“美国除了几个大城市外,其它地方的中餐馆都是这样,点菜是看图片叫号码。”方圆又c话说。
“你别老打岔。”康良怡对方圆的表现有点不满。
“洋妞让我们点菜。我问她你有什么呀,她说你们来晚了,菜不多,只有四个。我心想四个菜就不少了。我就问她,哪四个呀?她掰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说,有j,有虾。那还有两个呢?她说,是j炒虾和虾炒j。”
大家都被大江的故事逗乐了。我心想,很多人挤破头都想去美国,以为那是天堂。如此说来,美国有什么好?连个像样的中餐都吃不到,要我才不去呢。
酒楼的老板领着两个人来给康良怡敬酒。康良怡跟他们好像很熟。
“你先敬谢行长。”见老板不认识大江,康良怡提醒他说。
“行长,你是康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欢迎你以后常来。”老板凑上前去,对大江说。
“下次来,康总不在,可别说不认识我。”大江逗他。
“哪能呐,知道你要来,我用八人大轿去抬。”老板说起话来像个老江湖。
“别尽玩虚的,来点实的。”康良怡对老板说。
老板把杯子加满,跟大江他们推杯换盏。喝完后,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他才带两个弟兄走了。瓶子里酒不多了,服务员问方圆:“先生,您的酒,还再来一瓶吗?”
“来,来,来来。”方圆的舌头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似的。
“今天差不多了,方总,酒你留着,下次再喝。”大江对方圆说。
“再来一瓶。”方圆可能认为,喝高了才显得有诚意。
“不要了,现在刚刚好,再喝就多了。”大江态度不变。
“那就听谢行长的。”康良怡对方圆说。
“唉,还没喝尽兴呢。”这个方圆,康良怡给他台阶,他偏不下。
“好了,方圆,以后还有机会。”康良怡有点不高兴了。
见方圆没再坚持,康良怡让服务员上茶。她又问还有什么菜没上。服务员说,菜都上齐了。康良怡转头对大江说:“常瑞龙今晚另有个应酬。”
“小陆跟我说了,明天我约了别人,没法推。你帮我跟常总打个招呼。”大江对康良怡说。
“知道你忙,我跟方园说要将就你的时间。公司日常业务一直由老常管。有些事,他想跟你聊聊。”
“最近我是比较忙。要急的话,让常总先跟崔大年谈。”大江建议道。
“小事就别给你添乱了。大事,还得你拿主意。”康良怡说。
“行,那就再约时间。”说完,大江看了康良怡一眼。
服务员送进来一个大果盘,又把沏好的茶端给大家。康良怡从果盘里拿起一片西瓜,把它放到大江面前的小盘子里,对大江说:“昨儿市里打电话,动员我们参加秋季人才招聘会。”
金狱 第一部分(48)
“要招人了?”大江问康良怡。
“哪儿呀?去年我们参加过一次,拿了五个职位去,结果报名的就有六七百,算得上是百里挑一了。今年一个没进,小陆是个例外。”康良怡拐弯抹角地提起我进怡龙的事。
见大江没什么反应,康良怡又说:“我们现在对进人控制得比较严,职能部门进人管得就更紧。假如说国企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话,我们那儿一个萝卜得几个坑。就拿方圆来说吧,他既管人事,又管行政总务和办公室,在国企起码三四个人管的事,他一人全干了。”
她这番话更多的是说给大江听的,无非是想让大江明白,收下我,你谢行长面子有多大。
“康总就是康总,人家三人干的活,你那里一人干,你发的工资再高,成本也比我们低,高薪还愁招不到人才。”大江回答得很巧妙,他又转头对庄肖林说,“你看人家这老板当的,我们要能赶上她一半就好了。”
“你就别拿我们开心了,每天我们都像在走钢丝。”康良怡大概没想到,大江非但没对她表示点什么,反而有点挖苦她。
“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江可能意识到刚才的话说得有点过了。
康良怡没再接茬往下说。见大家吃喝得差不多了,大江对康良怡说:“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都吃好了吗?”康良怡问他们三位客人。
“酒足饭饱。”庄肖林代答。
“改天让常瑞龙再单请你。”康良怡对大江说完后,又对我说:“小陆,代我送送谢行长。”
我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握手告别后,大江带头离开了包间,庄肖林和崔大年紧随其后,我走在最后。庄肖林和崔大年打了辆出租一起走了。我跟大江往停车场走,怕方园悄悄地跟在后面,一路上我都没敢跟大江牵手。
十四
上车后,大江一把将我搂住,搂得我都有点透不过气。怕路上警察找麻烦,他想去附近的百泉宾馆住一夜。我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到宾馆后,他让我去前台开房,他去停车。一拿到房卡,我就打他手机告诉他房号,可他手机占线,连拨了好几遍才拨通。上楼进房间后,我刚拉好窗帘,门铃就响了。进来后,他一把抱住我,用脚后跟把房门踹上。
“我去洗澡,你先歇会儿。”我对他说。他这才放开我。
等我围了条大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他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又回到卫生间,穿好内衣内k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我掀起被罩的另一角,把它搭在大江身上,找了把椅子坐下,四下张望,看有什么能打发时间。
突然大江身上的手机响了。响了好几声后,他才醒。等他坐起来,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对方已把电话挂掉了。他刚想跟我说话,他手机又响了。
“喂……今晚我不回去了……”通话时,他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你老婆来的?”见他挂掉电话,我边走过去边问他。
“嗯。”
“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现在又来精神了。”说完,他一把抱住我,我顺势倒在他身上。
他想解我的文胸,可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我推开他,跳下床,麻利地脱掉文胸和内k,拉开被单钻进去。他也三下五除二地脱光衣服。我俩在床上滚成一团。
“带那个了吗?”他突然掀开被单,问我。
“没带。”
“不会坏事吧?”
“我例假刚完,应该没事。”
他这才放心地拉上被单。大江虽已年过40,可床上的功夫绝不输20来岁的小伙子。那一夜让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床之欢后,他趴在床上不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说1疼。我没听懂,又问了一遍“你哪儿疼”,他还是说1疼。见我就是不明白,他反问我:“我们的长途区号多少?”
“011。”我答道。
金狱 第一部分(49)
“你用电报明码念一遍。”
“东腰腰。”
“最后一个号码念什么?”
“念腰呀。”我这才明白他腰疼,撒娇地说:“你耍我。”
“跟你逗着玩呢,你还当真。来,帮我揉揉腰。”
“我不管。”
“你还生气呀?”
我嘴上说不管,可还是心甘情愿地爬到他背上。我轻轻地捏了他一下。他抗议道:“不许公报私仇。”
“我不懂怎么揉。”
“你用肘臂从腰眼往上揉,一直揉到肩,再由上往下,揉回到腰眼,两边各反复揉几次就行了。”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气气你的。”我这么说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想让他看扁了我。其实,我从没给人揉过腰,好在不笨,就照他说的去做。
揉了会儿后,他说:“行了,差不多了。”
“你没事了,我去洗澡。”
淋浴的时候,我觉得手臂有点痛,抬起来一看,肘尖竟磨破了,一定是刚才使劲使猛了,心想可别让他看见,说我没用。
洗完澡,我出来时,他靠在床头看电视。我想起晚上有道菜,便问他。他没明白我说的是哪道菜。我解释说:“有点像猪舌头,但又不太像,有点圆,挺厚的,颜色暗黄。”
“你说的是鲍鱼吧?”
“鲍鱼?”
“你吃了吗?”
“吃了点,不好吃,让服务员拿走了。”
“你傻呀,那可是晚上最贵的一道菜。”
“我是不是特傻?”
他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说:“你当然不傻,只是没见过世面,慢慢就好了,谁也不是天生什么都懂。”他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接着又说:“用不了几个月,你就会变成人精,尤其在康良怡那里。”
“那是好还是不好?”
“这要看怎么说了。”
“可是你让我去的。”
“我担心你会变世故了,看你现在多单纯。”
“单纯得让你耍?”
“你还记仇呀?”说完,他示意我坐到他身边。
我觉得有点冷,披了件外衣后,才坐过去。
“跟你说点正事。”他突然显得一本正经。
“什么事?”
“你去怡龙,既然去了也就别多想了。怡龙只有康和常两人知道你我的关系,他们不会乱说的。你嘴也要紧点,少说多听。第二——”
“你这是跟我约法三章?”
“就算是吧。第二,不要去行里找我,行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你,但他们并不知道你去怡龙了,更不知道我们这种关系,除了崔大年,你谁都别联系。就是跟崔大年,也少谈工作以外的事。第三,听说你最近常去和平支行?”
“就去过两次,谁告诉你的?不是庄肖林,就是焦主任?”我真惊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还能想到老焦?”
“我碰到他儿子了。”
“别管谁说的,你以后最好少去。有事找庄肖林,打电话把他叫出来谈,不要去他办公室。”
“你规矩也太多了,这不让说那不让去的。”我抱怨道。
“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
“你听着,还有呢。”
“还有什么?”
“平时我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的,但只要有时间,我就约你出来。”
“你的意思,我就不能约你喽。”
“也不是不能,但你要将就我的时间。”
“人家想你了,怎么办?”
“打电话。”
“也太残酷了吧?”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辞职陪你吧?”
“谁要你辞职了。”我白了他一眼。
“以后我们在一起时,你不要问我家里的事。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
“我问过你什么了?”我不由得为自己叫起屈来。
“我只是提醒你。你做得不错,我心里有数。”他后一句话说得还算公道。
金狱 第一部分(50)
“还有吗?我的老板。”
“有。”
“什么?”
“睡觉。”
“你坏。我睡不着。”
见他躺下了,我趴到他身上,双肘撑着床,说:“我不让你睡。”
“别闹了,明天还要上班。”
“你陪我说会儿话嘛,人家睡不着。”我一边说,一边晃动着身体。
“好好好,你躺好。”
我乖乖地躺在他旁边,一只手托着头,注视着他,问:“你们几个,谁的酒量大?”
“庄肖林。他一人能喝我和崔大年两人的量。”
“真的?没看出来。”
“你要看出来,那还了得。”
“你小瞧人。”
“好好好,让我来好好瞧瞧你。”说完,他扭头一个劲地盯着我脸看。
我心想他一定在找我脸上的疤痕,就说:“讨厌。”
见他侧过身去想睡,我又趴到他身上,说:“我还要。”
我拿到驾照后不久,方园就让我去取车钥匙。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车开了,可心里又有点犯怵,毕竟手潮,担心会把车撞个稀巴烂。这话我还没法说出口,只好先接下来再说。
“你先开富康吧。等冯蕾走了,你开她的车。”方园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把车钥匙。
“冯蕾要去哪儿?”我问他。
“你不知道呀,她跟她丈夫移民加拿大了。她走了,她的活也交给你。”
“她开什么车?”
“本田crv。”
我虽不懂车,可听说过本田,国产的富康跟它肯定没得比。
“她什么时候走?”我问道。
“她就干到这个月。”见我扭头看背后的挂历,他又说:“这个月还有四个工作日。你抓紧时间跟她跑,不光要盯谢行长他们,还要把冯蕾手里的线接上。”
“来得及吗?”
“冯蕾也是刚刚提出来的。她爸是合作银行总行的行长。别说我,就连常总都让她三分。这丫头嘴厉害着呢,我敢说她吗?”
“要来不及怎么办?”
“你就尽力跟她跑吧。能跑多少算多少,好在康总常总和这几家的头头也都很熟。万一脱节了,还有他们呢。”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办公室,小黄对我说:“陆经理,冯蕾来了。”
“在哪儿呢?”我心想真是说曹c,曹c到。
“我在这儿呢。”冯蕾一边说,一边从门外走进来。
走到我跟前,她对我说:“你就是小陆,刚去方抠门那儿吧。”
她看上去年纪和我相仿,个比我高,人很丰满,一副“波涛袭人”的样子。妆虽浓,可脸上的雀斑仍依稀可见,脸型有点像唱歌的殷秀梅。
“你是冯经理?”我问她。
“什么冯经理呀?听得怪别扭的,小黄她们都叫我冯蕾。”
“方总让我跟你跑跑关系户,你多带带我,我跟你学学。”
“客气什么呀?今儿我来,就是为了找你。一会儿带你去合作银行,隔两天再去别家,以后可就靠你自己了。”说完,她往自己的办公桌走。见我跟过去,坐下后,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我以为她要办交接,可她却说:“方园让我把车交给你,你容我多用几天,走之前再给你。行吗?”
“行,你什么时候给都行,要不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
“你不刚学完车吗,就敢上机场高速?”
她心直口快,竟把我的客气话当真了,弄得我下不来台。只见小黄和小张在那里偷偷地乐。
“只要你敢坐,我就敢开。”我也豁出去了。
“你胆儿够大的,我可不敢坐。”她一点儿也不给人留面子。
“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就过过嘴瘾。从驾校出来,我还没摸过车呢。这不方总刚借我辆车。”
“好啊,这个方抠门,你一来就给你车,真够偏心眼的。”
“就辆富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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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51)
“你知足吧,我来了多久才有车?唉,想不想练车?我陪你去练。”说完,她起身就拉我走。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正愁没人陪我练车呢。可上班去练车,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下了班再去吧。”我小声地对她说。
“没事,你跟我走吧。”她一边说,一边拉我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她又回头对小黄说:“方园要问,就说我们去银行了。”
我们在写字楼的停车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富康车。我忙给方园打电话。
“你去哪儿?”方园在电话的那头问我。
“去合作银行。”冯蕾大声嚷嚷,好像怕方圆听不见似的。
没等我重复冯蕾的话,方圆说:“我忘跟你说了,车停在饭店那边的停车场。慢点开,注意安全。”
饭店的停车场离写字楼不远,偌大的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见前面有辆红色富康,我走过去,拿钥匙一捅,门竟然开了。我大声地喊冯蕾。她走过来后,对我说:“你开吧。”
“行。”
上车后,见她扣安全带,我也把它系上了。
“我有这习惯,你别多心。”她解释说。
“你不系,我还想跟你说呢。”我学车时,教练也是这么要求的。
“倒车。”她口气俨然像个小教练。
我打着车,挂上倒挡,深吸一口气。本想好好表现一下,哪知车只往后扭了一下就熄火了。我不甘心,又试了一回,可还是没能把车倒出去。我彻底灰心了。
“你来吧。”我对冯蕾说。
她二话没说跟我换了座位。她一边倒车,一边说:“带你去个地儿,那儿车少路宽。我过去也在那儿练过,我陪你练两天,保证你过关。”
我心想,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没她,我还真不知找谁陪我练呢!
路上,她跟我讲她过去学车练车的经历。那时没计时班,上车100天后才能路考。听我说只用了20多天就拿本了,她直说我命好,赶上好时候了。
出城后又开了很远,才到了冯蕾说的地方。路上几乎看不到人,车也不多。冯蕾靠边停车,换我上。我虽还有点紧张,但比刚才倒车时好多了。车子起步后,我看了一眼反光镜,确认后面没车后,才敢往左打轮,让车驶上大马路。动作虽有点生硬,但毕竟没熄火,心里不免有点沾沾自喜,练车时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似的。眼看车速快了,我忙推二挡。没想到车子突然抛锚,停在马路中央。顿时我就傻眼了。
“别急,打双蹦灯,重新起步。”
冯蕾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一辆载重卡车从我右侧呼啸而过,司机肯定气急了,才会以这种方式向我抗议。被他这么一吓,我就更慌了。手脚不听使唤,头上直冒冷汗,脑子里一片空白。
冯蕾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对我说:“后面没车,快推一挡,注意油离配合,慢点抬离合,油再多给点儿。”
我屏住呼吸,像个机器人似的重复着已经练过无数遍的起步动作。车总算走动了。她让我关双蹦灯。见我没反应,她又说:“再摁一次。”
汽车驶出去好几百米,冯蕾提醒我说:“该换挡了。”
我这才推二挡。这次换挡,非但没有熄火,而且走得很平稳。见车速越来越快,没等冯蕾再发话,我自作主张地把挡位推到三挡,车子往前“咯噔”一下,但也没熄火。我这才松了口气,彻底从刚才的惊吓中解脱出来。
开出几公里后,冯蕾说:“前面调头,你收油减速减挡。”
过了会儿,她又问:“看到前面加油站了吗?”
“看到了。”
“拐进去兜一圈,再左拐往回走。”
“明白。”我竟跟她来了句路考时用的术语。
从油站里出来,见路上有车,我忙踩刹车。冯蕾嫌我停远了,让我把车往前提。等路上的车全都走光了,我才慢慢地拐弯上路。快到我上车的地方时,冯蕾说:“再往前点,右手边有块空地,进去调个头,再回油站。”我反应慢了点,车一下子开过了。冯蕾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说:“没车,快倒。”我铆足了劲,一下子倒出去十几米,刚把车子开进冯蕾说的那块空地,后面就上来一辆车。心想好悬呐,差点又要听别人按喇叭了。就这么来回跑了四趟。冯蕾问我感觉如何,我说没那么紧张了,手脚好像也听使唤了。
金狱 第一部分(52)
“去农贸市场。”
她的话吓我一跳。我下意识地踩了一脚急刹车。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在马路中间。要不是扣了安全带,冯蕾的头非撞上挡风玻璃不可。
“你找死啊!”她大声叫道。
“你吓死我了。”我小声地说。
“你才吓死我呢。”她嘴上骂我,可并没忘记她的责职,扭头看了一眼车后,说:“快走,来车了。”
我顾不上跟她理论,急忙换挡起步,从一挡到三挡一气呵成。待车走稳了,我瞥了一眼后视镜,没见后面有车,问她:“你骗我?”
“我说什么了?”她反问道。
我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心里暗暗为她竖起大拇指。
过了会儿,她说:“今儿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儿继续练。”
“咱不去银行了?”
“去呀,干吗不去?”
“那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
“等我们到了,人家也下班了。”
“不下班,还见不到人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要带我去她家,见她当行长的爹。
快要进城时,我对她说:“前面咱们该换防。”
“你开,你开,你继续开。”
没多会儿,我们就遇上进城后的第一个红绿灯。快到路口时,灯变黄了,我没敢闯。灯一变绿,冯蕾就说:“走。”哪知刚起步,车就熄火了。只听见后面的喇叭声响成一片。
“你来开吧。”我对冯蕾说。
冯蕾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等我们各就各位,灯又变色了,后面的喇叭声就更大了。
“要有警察,咱就惨了。明儿你先练练过路口,再去农贸市场。”冯蕾对我说。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激。
十五
冯蕾的家独门独院,汽车可以开进院里。她忘带钥匙了,走到大门前,她死劲地拍门,拍了好一会儿,门才开。
“爸,你在家呀?”冯蕾对开门的人说。
冯蕾她爸中等个儿,头发不多,梳理得整整齐齐,消瘦的面颊突显出双眼大而有神。白衬衣外套浅蓝色西服背心,搭配一条深蓝色领带,庄重的衣着衬托出长者气宇非凡。
“嗯。她是……”她爸一眼就看见冯蕾身后的我。
“怡龙的小陆,她接我的工作。”冯蕾突然转头问我:“你大名叫什么?”
“陆颜莉。”
“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领到家来。”她爸有点责怪冯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