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绝代村姑第6部分阅读
穿越大唐:绝代村姑 作者:肉书屋
宠若惊的恭敬样。
这可是小姐的闺房呐,男人可不能随便进来,这要传出去,会影响小姐的名节声誉,不过小姐既然在这里传唤他们,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莫绯衣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她对着癞头三说到,“你,负责去打听王百万家所有的大小事儿。”
王家所有的大小事儿,自然包括王家所有人的习性嗜好、生意店铺田产等等。
癞头三虽不识字,却是机灵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里是雷洲,离长安很远,一时半会不可能打听到具体的消息,只需暂时收集市侩上的种种传说便行。
癞头三离去后,莫绯衣对着假宝玉道:“我要去长安发展!”
王三小姐今天所给她的侮辱,不仅让她改变了原先安于现状的想法,也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大唐第一巨富又怎样?本小姐就跟你斗上一斗。
你不是自认很有钱吗?本小姐拼了小命,也要比你有钱,气死你!
假宝玉微微一怔,随即喜道:“长安乃我大唐国都,机遇更多,小姐确实去长安发展。”
顿了顿,他接着说到,“雷洲的店铺,由夫人与陈老爷打理足够了。”
陈廉与莫氏的关系,已经是半公开,他称陈廉为老爷,也是正常不过。
两人商议了好一阵,假宝玉告退,莫绯衣想起了还有件事儿,“假管事,你吩咐癞老三,顺便打听一下何捕头。”
大唐首富
那四十两带着侮辱性的银子,莫绯衣在请木匠制作六角棋的同时,吩咐做了个小木框,把银子镶进去,挂在自已的卧室里,为的是鞭策自已。
假宝玉的长相,虽然猥琐得让人不敢恭唯,不过,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还是让莫绯衣颇欣赏,难怪陈廉先生会聘请他为莫府的二管事。
用陈廉的话来讲,这个猥琐的家伙,鬼点子颇多,若能真正收为已用,倒是个得力的臂助。
他之所以留在莫家,也许是为了回报之前的救命之恩,如果能够真正的让他心服口服,或许,将来有什么大用也说不定。
莫绯衣明白陈廉所说的意思,假宝玉,可以放心重用。
要去长安发展,首先得有足够的资金与可用的人手,至于莫氏美容的名气,已经享誉大唐,无须担心。
资金方面,照目前的预算,美容院在来年开春之前,大把赚够去长安发展的预算资金。
至于人手方面,雷洲不比长安,天子脚下,越发的错踪复杂,跟去长安的人,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陈廉与假宝玉,倒是举荐了癞头三与他的那些兄弟,二小姐阿当仍司掌面膜配方的保密工作,但还缺少一个可以完全信任放心的帐房先生,还有几个有些本事的看家护院人手。
两人都举荐流氓混混出身的癞头三与他的那些兄弟,让莫绯衣感觉好象要弄什么黑社会帮派似的,不过两人都认为可以,她也没话可说。
看家护卫的人气,莫绯衣倒是看上何天雄,只是不知人家肯不肯答应?
负责打探消息的癞头三已经把不少资料呈报上来,绝大半是大唐首富王家的资料。
王家,不愧为大唐首富,家产据说比大唐的国库还要多,总之,全国各地都有王家的商铺分号,通宝更是大唐最大最有信誉的钱庄。
王百万生有二子一女,大公子王慕云,翰林士,吏部左侍郎,宰相李林甫的得意门之一,更是李林甫的乘龙快婿。(还是那句话,为了情节的发展胡掐的,表参考真实的历史)
二公子王啸天,拜在监察御史杨国忠门下,目前虽然只是小小的长安府同知,但前程似锦,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三小姐王筠玉,虽有些刁蛮,却天生聪慧果决,受父亲熏陶,喜好经商,在商界享有极大的名气,被誉为商界奇女。
王筠玉极受王老爷子的宠爱与看重,如今,王家大半的产业,就是由她掌管打理,王家未来产业主宰者的不二人选。
莫绯衣不禁吸了口气,王家,财大气粗,大唐公认的的首富,一个老哥是当今皇上宠信的宰相李林甫的乘龙快婿兼得意门生。
另一个老哥,是大国舅杨国忠的得意门生,杨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这位大国舅的官升得比电梯还要快。
宰相李林甫,监察御史杨国忠,这两大j臣把持了朝政,就连当今太子李亨都被俩人打压得差点挂掉,权势之大,可想而知。
王家背后有这两大靠山,难怪王筠玉如此嚣张蛮横。
关于更新的问题,俺不是职业写手,象大多数人一样每天要上班糊口,就中午与晚上有些时间,目前暂时只能维持一天三更的正常速度,也许到了12月,能多写一些,实在抱歉,请大家见谅,顺便感谢大家的支持
恩惠
何天雄因在期限内无法侦破藏娇阁的血案,将凶手缉捕归案,雷洲的父母官大人一怒之下,将他责打了三十大板,革去官职。
捕快衙役一个月的薪水,少得可怜,如果不收黑钱赚取外快,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人,所以收受贿赂,在古代,就象每天的吃喝拉撒一样正常。
何天雄在职时,确收过不少黑钱,不过他为人豪爽,大半钱都分给了兄弟们,老娘又久病缠身,大半生仅有的少许积蓄,很快就花光。
如今,他穷困潦倒,全靠平日的兄弟周济,才勉强渡日。
何天雄有一个相好的女子叫凤茹,是城里春香阁过了气的窑姐。
这些,都是癞头三收集呈报上来的消息,莫绯衣仔细看了几遍,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带着多多出门。
她先去了一趟春香阁,然后才去何天雄的家。
何天雄正在小院子里生火给老娘熬药,见莫绯衣来访,面庞不禁露出尴尬表情。
为给老娘看病买药,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变卖典当了,实在没什么好东西招呼客人。
不是他不能干粗重的活儿,只是老娘这几个月病得颇重,他只能留在家中照顾,根本没时间出去打工挣钱。
莫绯衣让多多呈上礼物,问候过何母当着老人家的面,对何天雄诚恳道:“何大哥,我那边缺乏人手,你过来帮我吧。”
何天雄搓着大手,脸胀得通红,呐嚅了半天,却一声未吭。
他不是不想出去打工挣钱,实在是脱不开身。
“天雄啊,绯衣小姐如此诚恳,你就去帮忙吧。”
老娘发话了,却让何天雄的脸越发的通红。
请去帮忙,只是人家莫小姐的客套话,顾及了他的面子。
莫家不仅声誉好,待遇也高,他当然很想去,只是把老娘扔在家里头,他实在放心不下。
莫绯衣微笑道:“何大哥不出声,绯衣当是默认了。”
她对着多多说到,“多多,快扶老夫人下床,一同搬去家里,这样好照顾一些。”
何天雄心中腾的涌起一股暖流,猛的抱拳,对着莫绯衣长揖,“多谢小姐关照,天雄,感恩不尽。”
把老娘扶上马车,匆匆收捡了一些换洗的衣裳,何天雄看了一眼居住多年的破房子,大踏步跟在马车后面。
进了莫府内院,多多指着前面的一间大厢房道:“老夫人,你们就住那间罢。”
母子俩连声感谢,何天雄扶着母亲走到门前,正欲推门,房门却吱呀一声先行打开了。
恩惠(2)
“凤茹……”
何天雄只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眼睛红润,一片迷濛。
“天雄哥……”
凤茹红唇颤动着,泪珠儿哗哗的往下直流。
两人默默对视着,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在此刻,难以倾诉出来。
这种时候,根本无须说话,只需要眼神与心灵的交流,便已足够了,爱到深处,灵犀相通。
何母举袖,抹着发红的眼睛,呜咽着笑道:“哎,今天该是高兴才对,干嘛都流泪?咱一家三口,现在总算团聚了,屋里说话去。”
任由泪水滑落满是皱纹的面颊,她一手拉着儿子的手,一手牵着未来儿媳妇的手,笑眯眯的进屋。
站在远处观看的多多也跟着举袖抹泪,惹得莫绯衣打趣道:“哎,多多,你这干嘛?谁欺负你了,哭得这么伤心?”
“小姐……”
多多跺脚着小脚儿,俏面满是红云,羞赧道:“人家……人家是替她们开心嘛……”
莫绯衣的眸子也是一片迷濛水雾,她从癞头三所收集到的消息得知,何天雄与沦落风尘的凤茹苦恋数年,因老母常年多病,治病买药,花费了许多银子,一直筹集不够足够的银两替她赎身。
她花了二百两银子,替凤茹赎身,再把他们母子俩接进府,算是施以恩惠收买人心吧。
虽然,她不是什么混世枭雄,却也知道收买人心的道理。想让人家替你卖命,就得施与恩惠,照顾好他的家人,让他感动,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他才会替你义无反顾的卖命。
何天雄成了莫府的护院管事,一有空闲,便督导癞头三与他那帮兄弟在院内耍枪舞棒,练些防身的格斗技术。
癞头三等人虽已改邪归正,但对长相威猛,天生霸气的何天雄,仍心存惧意,如今又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对他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凤茹也想干活,莫绯衣以何母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为由拒绝,让她安心在家照顾婆婆。
挑了个好吉日,由莫氏主持,操办了两人的婚事,这让何天雄一家三口越发感激涕零。
这一日,正与多多下六角棋解闷儿,下人来报:通宝钱庄大掌柜王明扬求见。
莫绯衣幽幽叹息一声,从今天起,是彻底与通宝决裂了,也是她与王筠玉正式比斗的开始。
决裂
果如莫绯衣猜测的,王明扬登门求见,仅仅是代表他个人来道歉,他亦是王家宗室族人,听命于王筠玉,有些事情,根本无法作主。
王筠玉本是听闻莫氏美容面膜与莫绯衣的大名,从长安跑来雷洲看看,不想半路却起了冲突。
心高气傲的她拉不下这个脸面,把话说死,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得知了莫绯衣的身份,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一赌气,下令王明扬退了莫氏的存银。
王明扬据理力争,反倒被王筠玉训了一轮,万分无奈,只能忍痛放弃莫氏这个未来的超级大客户。
闻此消息,另外几家钱庄的老板不时失机的登门求见,一番交谈与审视,莫绯衣最终选择了新月商盟副盟主司徒明远的汇通钱庄。
她没有刻意去了解大唐三大商盟的背景,她只需要知道,通宝商联的联主是王百万,而王百万年事已高,商盟的大半事务由王筠玉主持,银月商盟正好与通宝商联是死对头,这就足够了。
既然要与王筠玉对着干,那么,王筠玉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莫绯衣不会狂妄到只凭一已之力,对抗整个通宝商联。
因此,与汇通钱庄雷洲分号大掌柜司徒飞谈妥条件之后,她写了一封信给司徒明远,直言自已要去长安发展,请他帮忙在长安找块地,等到去了长安再当面道谢。
古代不比现代,一个传真或电话就ok,从雷洲到长安,往返路程,就算你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二十来天的时间,莫绯衣在信里说明了不必回信,她自会派专人赶往长安,购得地皮房产后,立刻着手改建装修,来年开春她动身起程。
信寄出后,莫绯衣把假宝玉与何天雄叫来,说明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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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两人收拾行李,二天之后起程前往长安,如果司徒明远不帮忙或有难处帮不上忙,就由假宝玉自行决断,选地购买,改建装修。
三张银票,摆放在桌面上,莫绯衣把银票推到假宝玉面前。
你的身价不止这些
莫绯衣微笑道:“我也希望我没看错人。”
说实话,她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原本想让陈廉去,又担心他年纪大,天寒地冻的,又长途奔簸,万一生了病,老妈不怪死她才怪。
她接着淡然道:“我这莫府的总管,自然没有官家的一个小管事风光,假先生若另谋高就,绯衣决不阻拦。”
假宝玉胸膛一挺,两撇八字胡一翘,脸上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抱拳躬身长揖,“承蒙小姐如此看重,我贾宝玉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本就是靠着坑蒙拐骗混日子,脑子自然比一般的人要转动得快,岂会听不出莫绯衣所说的那番话的其中深义?
等有一天,我的财势压倒了王家,你这个莫府的大总管,身价绝对比这二万五千两银子还要翻上n十倍,只怕比那些一二品大员的总管还要风光得紧。
反正,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与展现才能的舞台了,是去是留,由你选择了。
古人素来重情重义,这话,的确说得没错。把握住了他们的心理,有时候比许以重金高官更有效果。
知道自已已经成功说服假宝玉,莫绯衣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贾先生,难道你不想光宗耀祖么?”
假宝玉哈哈一笑,“想啊,只要小姐不赶我走,我这辈子就赖在莫家了。”
莫绯衣笑了,何天雄也笑了,就连侍立一旁的多多也掩着小嘴儿嘻嘻直笑。
二天之后,假宝玉与何天雄带着行囊起程,莫绯衣等人亲自送到城门口。
贾宝玉光棍一条,无牵无挂,何天雄就不一样了,新婚燕尔,如今却要天隔一方,夫妻俩可是难舍难分,凤茹更是哭得泪流满面,肝肠寸断,仿佛是永远的绝别一般。
“唉……”
莫绯衣不禁幽幽叹息一声,“多多,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多多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一听莫绯衣的话,猛的直跳起来,“谁说的?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谁敢说小姐的不是,多多就跟他拼命!”
小妮子银牙直咬,柳眉倒竖,紧握着两只小拳头,一副要跟人拼命的表情。
“嘻嘻,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有此福气,能娶到小姐,嘻嘻。”
莫绯衣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却发觉多多满面羞红,羞羞答答的好似刚过门的新媳妇,心中不禁纳闷:我就算嫁人,也不关你的事啊,怎么这副表情?
去长安
何老夫人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理调养,加上有了儿媳妇,吃住都不用愁,人蓬喜事精神爽嘛,身体竟然康复得令人难以置信。
如今,她天天在院里扫扫地,晒晒太阳,下下六角棋什么的,人精神得很,已无须凤茹再时时照顾。
在老人家与凤茹的强烈要求下,莫绯衣无奈,只得给凤茹安排了一份工,由她替代阿当姐的工作,把关美容面膜的最后一道保密工序。
小姐如此的信任与重用,更令何老夫人与凤茹感激得恨不得做牛做马来报答。
老妈的婚事,也在临近年三十的前几天举行,陈廉本想隆重操办,风风光光的把心上人娶过门,只不过莫氏要求低调,陈廉无奈同意。
只是请了几个老朋友,办了几桌酒菜,婚礼简简单单,却让人感觉温馨无限。
老妈找到了自已的幸福,莫绯衣也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可以安心去长安发展,与王筠玉一决高下了。
一时难以找到可完全信任的财会人员,莫绯衣只好退而求次,教多多算术计帐。
多多也曾是官家的小姐,念过书,自然识字,人也挺机灵,加减法的小学算术,一教就会,不过小妮子死心塌地的要跟随在她身边服侍,费了不少口舌,才哄得她学当会计。
如今,似乎不缺什么了,等的只是来年开春动身起程。
司徒明远与假宝玉先后来信,司徒明远非常欢迎她来长安发展,好地皮,他已买了下来,假宝玉与何天雄正在督促工人改建装修,不日完工,等她来到长安,立刻就可以入住开张营业。
冬去春来,万物苏醒,到处一派生机勃勃,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莫绯衣、阿当姐、多多,分别乘坐三辆马车起程,癞头三与他的其中四个兄弟骑着高头大马随行护卫。
老爸老妈等人送了一程又一程,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一路缓缓而行,沿途观光赏景,或几个姐妹挤在车厢里下六角棋解闷儿,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倒也开心自在。
照这样的行进速度,至少得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长安,莫绯衣并不急于赶路,白天上路,晚上投宿客栈,距离长安越来越近,她越发感觉压力越大。
在假宝玉的来信中,提到了王家的生意财势,确如传闻中的那般,富可敌国,想要超越,绝非一个美容面膜的生意,几年的时间就能办得到。
看来,还得另想几个赚大钱的生意才行!
阿当姐与多多了解她的性格,见她沉思的时候,便不来打搅,两人兴趣勃勃的观赏沿途的风景。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长安也越来越近,过了前面的青洲府,就进入长安的地界了。
当天傍晚,莫绯衣吩咐在青洲府城投宿,一路奔簸,众人用过晚饭,早早淋浴更衣歇息。
莫绯衣却没有半点睡意,她披上外袍,站立窗前,眺望夜幕下大唐的都市。
此时已是深夜,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酣然入梦,唯独风月区仍是灯火通明,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目光收回,无意中落在客栈院落,柳眉皱成了一团。
有问题
夜深人静,幽暗的院落,两条黑影如幽灵一般先后出现,交头结耳说着什么,之后一个消失在茫茫夜幕中,另一个鬼鬼祟祟的张望了几下,缩回房里。
这两个家伙半夜三更突然出现,鬼鬼祟祟的接触,行迹十分可疑。
记下了其中一个家伙所住的房间,莫绯衣合衣躺在床上。天还灰濛濛的没有大亮,立刻让多多把癞头三叫醒,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唤醒阿当姐,洗漱之后,下楼准备用早餐。
莫绯衣、阿当姐、多多三人坐在大厅角落的一桌,几个家丁挤了另一桌,癞头三奉命去打听消息,还没有回来。
点了饭菜,众人喝茶坐等,莫绯衣不喜喝茶,只喝白开水,每天早起一大杯白开水,是她的习惯。
坐等间,有三三两两客人从楼上下来,找了空位坐下,他们都是早起赶路的过往远客。
随后,又一拨人拥着一位年青的女子下楼。
年青女子眉如弯月,凤眼朱唇,体态丰腴,气质端庄高贵。
莫绯衣猜测着她的年纪,估计二十五六岁左右,显得成熟稳重,凤目不进闪烁的光芒,更透着睿智、果决。
唔,按现代的说法,应该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
在古代,女人十四五岁已是出嫁的年龄,十六七岁就当妈妈了。二十岁还没嫁人,算老姑娘了,就算嫁人,身价也掉了不少。
眼前女子,已经二十五六岁,所梳的发型,仍是标志着未出阁,莫绯衣难免有些好奇。
与对方目光接触,莫绯衣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算是打招呼。
年青女子亦是微笑颔首,算是回礼,然后在一张空椅上落座,正好在莫绯衣那一桌的左侧。
店伙计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阿当姐、多多等人不客气的开动起来。
莫绯衣吃了几口,癞头三从外边进来,走到她身边低语了几句,听得莫绯衣不时看向那年青女子,心中同时也颇佩服癞头三,这么快就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端庄秀丽的年青女子,竟是长安三大商盟之一新月商盟的盟主柳新月,柳氏布行的老板,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与王筠玉并称长安双凤。
至于那道鬼鬼祟祟,行迹可疑的人影,所进的那间房,是柳新月的管事柳万山所住。
这么说来,就是柳万山有问题了!
新月盟主
莫绯衣站起身,对着柳新月盈盈一福,“小妹绯衣,见过新月姐姐。”
她不认识柳新月,只是在与司徒明远闲谈时听闻她的名字,司徒明远对她非常推崇,而且,说到柳新月时,面上流露出一丝异常的表情。
“啊,妹子便是近期轰动大唐的绯衣姑娘?”
柳新月微微一怔,连忙起身还礼,“真是闻名不如一见,没想到妹子如此年青,不愧商界奇女呀。”
她面上表情又惊又喜,雷洲莫氏的美容面膜,已经传遍大唐,商界人士更是赞誉不绝,把莫绯衣列为商界奇女,名声直追长安双凤。
为此,身为新月商盟副盟主的司徒明远还亲自跑了一趟雷洲,看看这位新近堀起的新凤凰。
这趟跑生意出门之前,司徒明远就已经她说过,莫绯衣已经决定到长安发展,还托他购买了地段做了为门面,如今,正是拉笼她加入新月商盟的好时机。
莫绯衣俏面一红,羞声道:“让新月姐姐见笑了。”
柳新月嘻嘻一笑,拉着她的手,“来,让姐姐好好看看。”
“哎,天生的美人胚子,就是清瘦了些,妹子得多吃点呢。”
莫绯衣口中应道:“嗯。”
汗,叫俺增肥呀?个人审美观不同,大唐男人喜爱肥胖的,俺才不讨好他们呢。
两人旁若无人的嘻笑交谈,惹得厅内用餐的男人都直看过来。
莫绯衣拉着柳新月的手,低声道:“姐姐借一步说话。”
两人上了楼,莫绯衣把昨夜看到的说出来,柳新月听得柳眉频皱,俏面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莫绯衣低声说到,“新月姐姐,绯衣也仅是感觉可疑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冤枉了人家。”
柳新月点点头,“这事,姐姐会小心的,谢谢妹子了。姐姐也是要回长安,不若咱们就结伴而行吧。”
莫绯衣欣然点头,用完早餐,两队人合到一处,浩浩荡荡起程。
柳新月此次是到苏杭购买上等的新丝布,价钱颇贵,卖家又涨价,她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她购买了不少布匹,装了满满的十大车,所以走得比较慢,反正也不急于赶路,莫绯衣与她同乘一辆马车,一路说笑,听着柳新月介绍长安的种种名胜古迹。
交谈中,柳新月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绯衣妹子,姐姐有件事,一直拿不定主意,还望妹子不吝指教。”
联营
长安,是大唐的国都,政治、文化与经济的中心,人口众多,经商的人也很多,觌卖商品的种类也繁多,商人各凭本事,在商海中赚取银子。
长安城内,经营布匹的商家不下百家,但能够做到布匹、成衣一条龙生产销售的大商家只有柳、关、罗氏三家。
柳家自然是指柳新月的柳记布行,关罗两家也是实力雄厚的老牌子,三大家几乎垄断了长安的成衣销售。
柳新月幽幽叹道:“女儿家人人会女红,大多买了布,自个裁剪缝合,一天能卖出去的成衣很少,加上竟争激烈,所得利润,实在少得可怜。”
她长叹道:“扣除各种成本费用,成衣的生意,大多时候只能保本,有时候是亏本,别看姐姐表面风光,其实,姐姐也是在咬牙硬撑着。”
同行是怨家,这道理谁都懂,三大商家为了客源,竟相降价拉客,所得利润自然很少,加上古代女子,人人几乎会女红,买了布料回家,自个裁剪缝合,成衣的生意确实不怎么好做,也可以想象得到三大商家之间的竟争有多激烈了。
挤垮了一家,就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所赚的利润是以倍数来计算的,三大商家之间各施手段自然在所难免。
由关、罗两家联合,提出三家联营,以达到垄断成衣市场,避免两败俱伤的建议。关家负责进货,柳家负责生产,罗家负责销售。
这个提议,确实很不错,如果三家真的能够真诚合作的话,确实完全垄断长安的成衣市场,所赚取的利润,至少比往年多出三四成。
柳新月之所以犹豫不决,是担心这是一个陷井,一步走错,柳家近百年的基业就毁在自已手里,那她便是柳家的千古罪人了,所以,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如果不合营,三大商家这么拼斗下去,最终都是伤痕累累,血本无归。
联营?还是独立经营?
整整一个月了,柳新月至今仍然拿不定主意,为了此事,一直茶饭不思。
莫绯衣沉思了半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非要订下关家进货?柳家生产?罗家销售?”
联营(2)
柳新月胸膛一挺,傲然道:“论裁缝做工,全长安唯我柳家最好。”
关家另经营有车行,往返于大江南北之间,人缘广,运输方便。三家之中,以罗家的资金最为雄厚,店铺分号多,且门面地段都好,由罗家负责销售,感觉上也挺合理。
莫绯衣低头沉思,这个提议,确实让人感觉合理,完全挑不出什么问题。可是,这里边,有没有什么陷井?
柳新月等了一会,低声问道:“绯衣妹子,你觉得如何?”
莫绯衣随口答道:“感觉上,提议与分工都较为合理,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
柳新月点了点头,“姐姐也是如此感觉。”
她微微一笑,说到,“既然如此,那姐姐回到长安之后,便跟他们签了字据,这事呀,就象一座大山,压得我好难受呢。”
她伸着懒腰,俏面上一副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显得很开心。
三大布行成衣商家中,以她柳氏的资金较弱,这几年来,三大家竟争得较厉害,让她感觉越来越难以支撑,实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她唯有无奈的接受三家联营。
至少,三家联营,稳赚不赔,也避免了竟争所带来的种种损失,毕竟,她已心力憔悴,无法再硬撑下去了。
莫绯衣仍在低头沉思,如果三大商家真的能够精诚合作,合营确实是件大好事,完全避免了因为竟争所带来的损失。
分工合作上,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是她心中,却仍存有一丝怪怪的不安感觉,但是又能捕捉不到什么。
见她仍在为联营的事沉思,柳新月歉然道:“妹子,别想了,想多了头疼,姐姐的事,累妹子费心了。”
莫绯衣回以一个微笑,她倒不是想插手别人的生意,只是觉得,柳新月肯把这个重要的商业秘密说给她听,并参考她的意见,实是人家对她的信任。
虽然,她并没有提高出什么建议,但因为那句“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的话,柳新月才下定了决心,如果联营是个陷井,害得柳新月破产的话,她会愧疚一辈子。
想了半天,实在挑不出什么问题,她低声劝道:“新月姐姐,联营的事,暂且再压一下罢。”
柳新月微微一怔,不解问道:“妹子可是有什么想法?”
莫绯衣点头,复又摇头,三大商家联营的建议与分工,她确实挑不出什么问题,可心里似乎又有怪怪的不安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火灾
柳新月柳眉轻皱,柔声道:“有何不妥,妹子但说无妨,姐姐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你。”
莫绯衣无奈苦笑道:“绯衣说不上来,但老感觉……这事可能没这么简单……”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却感觉心慌慌的,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直觉吧。
女人行事,大半时候凭的是直觉,准与不准,这个可难说了。往往造成误会,被人骂神经病,但有时候又准得让人难以置信。
柳新月低头沉吟半晌,笑道:“也罢,就听妹子的,迟也不迟这么几天,不说这个了,徒增烦恼。”
莫绯衣不禁松了半口气,至少,柳新月的稳重谨慎,让她争取到了一些时间来验证她的直觉。
两人不再谈论联营的事,一路说笑着,直至傍晚时分才投宿住店。
将下马车之际,柳新月突然停步,对着侍婢说到,“小梅,却把柳剑飞叫来。”
很快的,身材瘦小,却透着精明干练的柳剑飞来到马车前,抱拳躬身,“小姐有何吩咐?”
柳新月低声说到,“剑飞,从现在起,你时刻注意柳万山,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柳剑飞浑身一震,眸子闪现冷厉慑人的杀机,猛一抱拳,“是,小姐。”
他虽然姓柳,却不是长安柳氏族人,他只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在一个寒泠的夜里,被冻得将死的他被晚归的小姐发现并救活了他。
他这条命,是小姐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他永远铭记在心中,谁敢背叛小姐,他绝不会放过!
莫绯衣仍不放心,下车之后,吩咐癞头三盯紧柳万山,有什么异常,立刻回报。
挑不出联营的任何问题,她只有寄望能够从柳万山身上找出哪怕一丁点的问题。
这一夜,她与柳新月挑灯长谈,将近四更,倦意袭来,莫绯衣才回房歇息。
柳新月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响起的阵阵锣声把她惊醒。
“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外边,传来尖叫声、呼喊声、跑动声、骡马的长嘶声、锣声,全乱成一团。
她惊得从床上跳起,奔到窗棂前,往下一看,不禁惊得手足冰冷,面色惨白。
损失惨重
熊熊大火,映红半空,很快便把整间客栈吞没,并波及了整条街道,直至天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火魔才停止了肆虐。
莫绯衣只是损失平日换洗的衣物,柳新月的十车上等布匹,却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还有两个看守货物的家丁,也葬身火海中。
面色苍白无血的柳新月,表现得异常的冷静与坚强,吩咐下人,把死难家丁的骸骨收捡,买了棺木,抬到城外埋葬。
经官府调查,是大风刮掉了悬挂在仓房门前的照明灯引起的火灾,当时有夜起解手的客人看到了,不过仓房外正好堆放了不少干草与干柴,火势才会漫延得这么快。
负责监视柳万山的柳剑飞与癞头三都先后回报,柳万山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吃完饭,淋浴之后就回房歇息。
这是一场意外的火灾,房子被烧毁的居民哭天号地,只能自认倒霉。
案子结了,官府方面并没有刁难,毕竟,柳新月虽然只是一介商人,但在长安的名气很大,加上一个新近堀起的莫绯衣,小事都可能变成大事,弄不好,头顶的乌纱帽难保。
在街边的小店用过早餐,队伍继续起程。
车厢里,莫绯衣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紧紧的握着柳新月冰冷的手。
柳新月拍拍她的手,强笑道:“妹妹不必担心,姐姐想得很开,没有了,可以再挣嘛。何况,钱财本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莫绯衣偷偷喘了一口大气,“姐姐能如此想,小妹便放心了。”
十车上等布匹,折现银,至少五至六万两银子,既便是面膜销售火爆,也至少得二年才能挣到这个数,损失可谓惨重。
一夜未能歇息,心力憔悴的柳新月卷卧车厢,很快就合上眼睛。
莫绯衣扯过锦被,替她轻轻盖上,然后靠着车厢,下巴搭在膝上,想着如何替柳新月解决目前的困境。
之前,她已决定了,找柳新月合作代销美容面膜,可一场灾难性的大火,让她不敢说出这个提议。
柳新月的个性,很倔强,在这个时候提出合作代销,会让她感觉有被施舍的感觉,必定断然拒绝。
这个时候提出合作代销,确实不适宜。借钱?她所有的钱都已经花在购地建房装修上,只怕一分都不剩了……
心中倏然一动,她想到了司徒明远。
柳新月是新月商盟的盟主,司徒远是副盟主,又经营钱庄,肯定有周转的资金,而且,两人的关系又很好,司徒明远应该会在柳新月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莫绯衣双掌合什祷告:司徒明远,就靠你了!
为什么不表白
当天,柳新月便病倒了。
任她再坚强,也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加上心力憔悴,昨夜又淋了雨,整个人,一下子全垮了。
莫绯衣吩咐在前面的集镇停下,住店歇息,请来郎中替柳新月诊治。
柳新月只是淋雨受了风寒,身子骨还是不错,只是心力太过疲倦,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莫绯衣与柳新月的侍婢小梅衣不解带,轮流照顾,三天之后,柳新月已有起色,队伍继续起程,只是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十五天之后,终于抵达长安,莫绯衣没有心情观赏长安的繁华热闹,连自已新买的家都没进,直接让人打听了司徒明远的府第,投贴求见。
司徒明远亲自出门迎接,客套了一番,莫绯衣直说了半道发生火灾的事。
“什么?”
司徒明远猛的站起,面上表情古怪,呆立半晌,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颓然坐下,这让莫绯衣大感诧异。
从他的脸上,莫绯衣能够看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痛惜、关怀、担忧,绝非一般朋友那般简单。
似乎,司徒明远爱着柳新月。
莫绯衣不禁纳闷了,柳新月未嫁人,司徒明远也未娶妻,两人的关系,似乎已不是一般朋友这么简单,可两人为什么没有再进一步发展呢?
是司徒明远不敢表白?还是柳新月拒绝了?
司徒明远长叹一声,面露苦笑,无奈道:“绯衣,不是我不肯帮忙,依着新月的性子,在这种时候,就越不会接受外来的帮助。”
果然如此……
莫绯衣不禁叹息一声,担忧道:“那新月姐姐她如何渡过这个难关?”
司徒明远苦笑道:“她……也许会变卖一些田产以补充短缺的资金……”
莫绯衣不禁又是一声叹息,沉思良久,倏的抬起头,看着司徒明远,肃容道:“司徒大哥,有个方法,可以帮新月姐姐!”
“什么方法?”
司徒明远猛的站起,发觉失态,不禁尴尬笑道:“我……”
莫绯衣微微一笑,表情不言而意,司徒明远的面庞不禁浮起红云,象个初次幽会情人的小姑娘一般羞羞答答的,惹得莫绯衣不禁偷笑出声。
面庞通红的司徒明远拼命的咳嗽掩饰,莫绯衣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出声问道:“司徒大哥,你既喜欢新月姐姐,为什么不向她表白呢?”
三个条件
司徒明远长叹一声,苦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了……”
莫绯衣不禁翘起小嘴儿,那表情,就象看到了糖葫芦的小顽童,却没能吃上一般撒娇,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司徒明远轻咳几声,“绯衣,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
莫绯衣无奈道:“好吧。”
司徒明远的表情,可是很着急,看得出,他非常的关心新月姐姐,好端端的一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莫绯衣竖起二根手指头,想想又加上一根,表示有三个条件。
司徒明远搓着大手,连连作揖道:“姑奶奶,别吊我胃口了,只要能帮新月渡过困境,要我命都行。”
莫绯衣的第一个条件是司徒明远借给她一万两银子做为资金周转。第二个条件是三天之后,召开商盟会议,她入盟,并担当副盟主一职。第三个条件,她没有说出来,但俏面上坏坏的表情,不用说出来,司徒明远也明白,就是想知道他与新月的事。
司徒明远急声道:“没问题,只是,绯衣姑娘,你还没说出如何帮助新月渡过难关呢?”
果然心急得没有丝毫掩饰对柳新月的关怀,这叫爱之深,情之切吧?
莫绯衣缓缓说出她的打算,借一万两银子,是做为资金短缺的紧急周转,三天内,莫氏美容面膜必须开张营业。
加入商盟,担起副盟主一职的目的,就是由司徒明远私下说服商盟内的成员,提出代销美容面膜,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