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18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事?”
沈云独不想说,他哼哼着岔开话题,不说辛昆了,他扯去另一个人身上:“我以为你临风站着,又在想贺子奚。”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伤处,沈云独最清楚,我们总在彼此戳对方的伤口,非把旧伤弄得血淋淋了,在伤口上再撒盐!
我沉沉的叹着:“还是没消息啊……”
两年了,贺子奚也像是从尘世蒸发了,杳无音信。亚伟将军每次来探望我,我们总会不由自主想到那个哀伤的少年,只求他安好,偏偏再也找不到他离开的尾巴。
我抬起手,随便往北面指:“会不会去那里?那里是什么地方?”
“西夏。”
“那里呢——”
沈云独的音色哽了一下:“金国。”
我又转向西北:“那边……”
“不知道!”他突然加重了语气。
我不察有异,安慰着自己:“也许子奚哥哥就在某个地方——对了,让阿木去通知亚伟将军,我去九王府给九王爷把脉开药,请他候着,我想去黎巷看看。”
段绵爱允许我离开这只鸟笼,他把自己所学的嫁接到了我的身上,好在我记忆深处都有底子,两年的时间,重温了他二十年的所学。他把他的养父托付给我——九王府里有什么大病小病,也一律让我过去。
只是……出去了,还是要飞回来的。
☆、王妃,一切安好(1)
马车在从一座王府到另一座王府,阿木在外面驾车,沈云独则在车里守着我。
一起在九王爷的床榻前停步,鬓角花白的老人家恍恍惚惚把看成了两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他窗前的,是贺家的少年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段东复看着沈云独,喊的是:“子奚……子奚吗?子奚回来了?”
我和他尴尬的互视,近在九王爷的床边,我握上花甲老人的手:“不,父王看错了——他是我的侍卫,沈云独。不是子奚哥哥。”
“啊……对——对,不是子奚……子奚不带剑的……”九王爷眼中看到男人腰间配着的利器,几番感慨。
“想当年……本王也是像你们一样,精神抖擞,威武带军……只可惜,只可惜……”他悠悠的叹着,手里抓紧却发现我还握着他,给他别样的温暖。
“红雪……红雪?”
“父王,我是红锦。”纠正他的错,我心里不是滋味,岁月无情——会慢慢腐蚀当年的辉煌!王权在手,身份尊贵,还是逃不掉生老病死的宿命。
九王爷呐呐的点头:“对对……你不是红雪,红雪是十四的,是十四抢来的王妃,你们只是长得像,你是红锦……绵爱认的那个妹妹。”
我忽然间呆了一下:红雪,是指雪妃,也就是谦王和我的……娘亲?
难道……我们的亲生母亲不是锦王爷的原配?是……抢来的女人?和段绵爱的那些侍妾一样的?
我在床边把脉,心里颤动着不安:烛火残年的老人——孤零零的躺着。
偶尔的咳嗽,都能呛住他的呼吸。
“红锦……”
“在。”我应着,等着他说话。
“绵爱呢?”
我道:“在王府——”他担心的,还是那个最不听话的养子,让他操心了半辈子的坏儿子。
“过得好吗?”
“好。这一年哥哥都在陪我练武,没有出去抢亲,就在王府里过日子,颖妃姐姐仲夏那会儿又有了身孕,一切都好,相安无事。”
不是第一次来九王府,每次九王爷最会问问近况,我自然而然总这么说,每一次,他都会静心的点点头。
☆、王妃,一切安好(2)
“那就好……那就好……”
念着念着,老人家突然紧张一下:“红锦——红锦?你可别走了——绵爱认你这个妹妹,你陪着他——一定要陪着他,不能再让他做傻事!算父王求你——你要什么,本王都赏你!”
老人家恍恍惚惚的,什么都说出口,他拍着我手安慰我,“不查了……本王就说认了你,克伦偏要去查你的身世,算来算去——都在大理边境,本王会让他死心……红锦就是他们生的孩子……不查了,不查了。若是查出来的真相坏了现在的安定——不查了!真的不查了——”
我脸色微变……
我这位不速之客,还是让某些忠心护着的老人家费尽心机,都想看看我的狐狸尾巴是个什么样子,或者有几条。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最好。原来背后有人翻你的隐私很老底,不是什么舒坦的事情。
门口有了动静,进来的不是王府里的侍从,沧桑的背影进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克伦老将军见我正看他,他眉头颤了颤。
从我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位老人家给我扣的帽子就是“来历不明的刺客”。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什么都不是的小刺客,霸占了很多人的信任,都是他克伦将军生命中最重视的主子。
“王爷的药。”他绕过沈云独走来,将飘着热气的药碗递来我面前,完全把我当成九王府的小婢女。
我笑笑,不和老人家计较。
勺了点,呼呼热气,送去给九王爷喝——
掠出去的手,突然被他克伦叫停:“你怎么不先喝?”
“为什么让我先喝?”我笑着反问,“我又没病。”
“万一这药里有毒呢!”
“有毒就解嘛。老将军大可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谁对我好——我都记得,我和九王爷无冤无仇,两年来他送我的东西都是皇家的宝贝,都是我最喜欢的胭脂水粉和漂亮衣裙,他当我是女儿,我便把他当父亲,谦王有苦衷不能尽孝道,我代哥哥来伺候养育多年的父亲,难道……有过?”
克伦将军鬓角的白发微微颤着……
☆、王妃,一切安好(3)
他找不出我话中的破绽,动着唇,说不出话,只能看着我手里的药汤送进了九王爷嘴里。
温的汤药稍苦,再加上我刚才的振振有词的话。
沉默的九王爷喝下了,皱着眉头发笑:“看看——看看……这脾气,这坏心眼……和十四一模一样,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教得出这样的女儿。”
克伦将军横着目光打量我——我若无其事的喂药。
药过了半旬,老人家不想喝了,他转眼看着墙上挂着的东西。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是一把古铜色的长剑,威风的彰显当年威武大将军的风采。
“父王想要剑?”我作势想去帮他拿。
“不要了……一把老骨头了,还拿什么剑……征战的日子错过了,当将军保家卫国的日子也过了,过了……回不去了,错过了啊……留着剑还有什么用处?”
我不动了,想当年意气风发的男人还留着不离身的宝剑,那是割舍不下的留恋。
九王爷抬手拍在我的肩头,说:“红锦——喜欢么?喜欢就把这剑带走。”
“我?给我?”
“不可以!那是王爷最珍贵的剑……”守在一旁的老将军极力挽回。
九王爷晃手道:“用不上了……难道还让它陪着本王入陵寝不成,让红锦拿去——”
“回去送给谦王哥哥?”我试探着问。
两位王爷,一双父子,男人的尊严、心里的苦,把他们逼得奇怪,明明心疼对方在乎对方,却要旁边的人转达不善表达的亲情。
九王爷看着我走去取剑,床上传来的声音低低的:“绵爱也用不着了……红锦找个合适的人赠了吧,宝剑配英雄,总会有人需要的。”
我握上剑鞘……常年被握着,剑鞘上有着不一样的光滑度。
举了一下太重,取下时沉沉的压着我的臂弯,差点砸我头上——从脸侧急急伸来的手,替我稳住了。
沈云独的气息掠在我的耳边:“我来……”
看着剑到他手里,仿佛没了重量的一旋,和他侍卫的便装很不搭调……
“王爷?王爷?”克伦将军靠在床边,紧张的喊起来。
我心里有数,还以为……那个关口到了,跑过去探了探,真是自己吓自己。
☆、王妃,一切安好(4)
我说:“没事,药里有安神的药,能睡个好觉。老将军守着就是了,别吵醒王爷的好梦。”
老将军狐疑的盯着我,几度的不信任。
信不信你的事情——我还有其他要忙的,难得规矩的一颔首,从老将军身边走过:“红锦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今日先告辞了。”
亚维将军在九王府外等了有片刻,见我们出来,他拱手作揖:“小郡主。”对于我,他这样的礼数从来不少,他也从不问起我是不是个冒牌货。
“嗯。”我应着,蓝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亚维将军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中年男人还是挺可爱的发问:
“末将脸上……有什么?”
“没有呢,我只是好奇。不是说……你和克伦将军以前都是跟着我爹……锦王爷的吗?为什么你们俩……嗯,不一样呢?”
亚维将军怔住了——
经常在外走动的他哪会不知道克伦将军做的“好事”。
亚维将军的脸色吊起,他就知道某些“东窗事发”的杂事,惹我不快乐。
“小郡主莫要放在心上,克伦将军也是对世子和王爷尽心,这才抓着郡主的身世非要查个明白。”
“那么他查出了些什么?”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指甲,长长的,薄薄的,莹亮着不一样的色泽。
“没查出什么。”
“其实,能查出什么最好,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亚维将军尴尬的笑,好言哄着:“小郡主说笑了,这都两年了,我们都承认郡主的身份,哪怕不是也是了。有郡主在,世子在王府里过得安稳,九王爷这里也有郡主帮着把脉看病,比起没有郡主在的日子……好了很多很多。”
我不是救世主,却在无形无影中改变了他们的生存状态。
其实……也挺好。
亚维将军瞥见沈云独手里的东西,他呆了一下:“这……这不是……”
“九王爷的剑,说什么不要了让我带走。”我回头看看,沈云独的手紧紧握着,他好似很喜欢。
☆、小妖女,滚开(1)
但是我有自己的决定,“我带回去还给谦王哥哥,也许,他会改变主意来九王府坐坐。”
恶魔般的谦王安定了很久,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可以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
“可以去黎巷了吗?”
“可以。末将陪小郡主过去。”
我一直没忘把亚维将军请来等我的重要事情,王府门前,阿木架着马车,他跳下车,打算扶我上去。
我却盯着侍从手里牵着的马,亚维将军的马。
心血来潮的过去摸了摸马身子,大宛马壮硕的哼了哼气儿,兴许觉得这样的抚摸很舒服。
“小郡主想骑马?”
“不会骑,将军叔叔教我吗?”一年来,学的东西够多了,等到能走出锦王府的鸟笼子,忽然发现自己的交通工具只能是马车,窝在里面做淑女,浑身不自在。
一声将军叔叔,亚维将军腼腆的脸红。
“这……能教,但是……郡主今日还是坐马车吧,改日末将和世子请命,带郡主去学马保准教会……了……”这番一厢情愿的话,亚维将军眼睛飘忽在附近,一边察看附近的人流,一边劝我慢慢学。
可一回眼,他傻了……
我勾起一条腿正在蹬左面的马蹬子:“是不是这样,踩住?踩住了?然后翻身上去?”充耳不闻他刚才说的“今天算了”。
我一手拉在马鞍上,用上腾云的气息轻功,轻轻松松翻上马背,倾身抓住缰绳,很有起码的架势,“是不是这样?我坐上来了——”
亚维将军顿时哭笑不得……
他其实想说:现在不宜起码,不能让我的小脸晃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会招来多大的麻烦,我茫然不知,但是亚维将军隐隐可以预见。
此刻,我坐在马鞍上,一阵高兴,阿木和沈云独绕在另一旁,阿木夸着:“我们锦王府的郡主就是不一样,上马都不用教,红锦,好威风啊!”
沈云独诧异的眼神过后,留在冰霜之后是别样迷人的淡淡微笑,无声的夸赞,尽在不言中。
就连跟着亚维将军一起来的侍卫们也跟着恭维。
大有“女中豪杰”的风范。
亚维将军更无奈了,他不想给我骑的,现在看我这模样,打死也不愿意下来了。再加上我是他最心疼的小主子,骑就骑了,反正朝中“那些人”迟早会有动静。
☆、小妖女,滚开(2)
两年前的大火,毁了黎巷的大街小巷——
葬身火海的不仅是贺嵘大夫一人,还有一些无辜丧命的老老少少,到底多少人,亚维将军心里清楚,我追问,他想了想随口给了个数。
我默默点头,不再问了:他不会说实话,模棱两可的给我一个轮廓,肯定只给少,不给多。
那些……都是算在段绵爱身上的血债。
也是亚维将军心里的伤。
两年来他忙了军中要务,还查黎巷的火因,没头没尾,只有那一日段绵爱追来贺家医馆的“导火索”,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惹了谦王,也就等于惹了阎罗王来勾你的魂。
黎巷焚烧了大半,百姓的屋舍都在这两年里慢慢建起,全是九王爷段东复投下的银两,自己养的儿子造下的孽,他来担着。
黎巷大体恢复了,翻新的街道没了以前的古风沉韵。
房子街道可以再建,可惜死了的人永远回不来——除了贺子奚一个人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剩下的百姓都留在土生土长的地方重建家园。
两年来,我第一次走近这里,不骑马,从黎巷的北面往南走。
忙着日常生活的百姓看到了,纷纷停下自己手里的活儿,他们就呆在自家门口悄悄的看,他们认得为他们奔波劳累的亚维将军,还在琢磨我的身份。
到了贺家的地方,药堂的门面很新,亚维将军的跟随上去分开门板开着锁。
我仰头望,上面的牌匾换了新的……
“清风堂?”
以前我不认得的字,这时候映在眼中。
雅气的名字,清风之韵,很像稳重的贺嵘大夫,也像那个腼腆和气的子奚哥哥。
我记得那时候:“这牌匾也是新的?以前的那块……我记得是被谦王打碎了,不是吗?”
追着我而来的乌黑鞭子,硬生生的击毁了“清风”,毁了整个黎巷,一己私欲,撕成今日的悲剧。
亚维将军点点头:“是,以前的那块破了,这是……”亚维将军顿了顿,他微微颤动着的目光和我对视了一下,说出的事实叫人不敢相信。
☆、小妖女,滚开(3)
“这是……世子亲笔题的,末将让工匠做完了,挂在这里。可惜……子奚没回来,也看不到。其实世子对贺家还是有歉疚的。”
我怔了半晌,心里荡着说不出的滋味。
难怪亚维将军总是帮着段绵爱说好话:谦王这人说一套做一套,自己心里苦着,把自己逼得不像人样了,却还在某个角落留下最炙热的火种,他的良心未泯,他是把最善良软弱的自己关在门后不出来。
能对贺家父子这样尽心,不像是段绵爱的“幸灾乐祸”,子奚哥哥已经走了,他刻意做一套给谁看呢?
这么说来……真的和亚维将军说的,是有人在背地里纵火,嫁祸谦王?让段绵爱背了骂名,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那个人……是谁?
图的又是什么?
“小郡主进去看看吗?”亚维将军看侍卫们开了门,他请我进大堂,“都是照着贺家以前的医馆造的摆设,郡主在这里住过,来看看少了什么——”
我跨了进去,敞亮的门厅,墙上的药柜子,和当初的医馆有八九分的相似,记忆仿佛在昨日,我不禁摸上腰际的面纱,那时候我被沈云独“骗着”逃出来,再回医馆……子奚哥哥高高兴兴的迎我。
那些坐在大堂里等着寻医的患者不见了,在药柜那里抓药的贺嵘大夫不见了,高兴的迎着我走来的贺子奚也不见了!
存在记忆里,再也不见人。
“郡主去后院看看吗?”
亚维将军示意引我去后院,我顿住了脚步,隐约恐惧着……子奚哥哥带我去后院,谦王很快追来了,然后……好好的医馆全部被毁去,还有滔天的火海吞噬黎巷的一切。
我退了几步,“不,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看看。”
我在掐指算着:“是不是过几天……就到贺嵘大夫的忌日了?”
“是——还有四天。”
“他会不会回来?”
我还有一点点的期盼:子奚哥哥,回来——回来看看你的家,还是能回到以前的。
亚维将军无奈的笑着:“郡主在担心子奚?他……音讯全无,若能找到他,一定送他回来。”
两年的漂泊,不知贺子奚怎样。
☆、小妖女,滚开(4)
他没了父亲,他恨谦王——他被报仇蒙蔽了心。那一年的少年竟然忘了世上还有其他人对他的关心:我、亚维将军和九王爷。
感慨之余,我想起云独,回头看,只有阿木一人站在门外。
“沈云独呢?”
阿木指着外面:“哦,刚才看到旁边的小巷子有火光,他走去看看那些人在做什么?”
我的耳朵动了动,确实听到了声音,像是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诵经念佛,超度吗?
“那是什么声音?”
亚维将军解释:“是邻家大婶在念经——黎巷建起来了,这两年她都对着画像念经,附近没了亲人的街坊也会过来。”
我点点头,跨出门想要去看看——
刚才不见了影子的沈云独果然从不远处的屋子里退出来,脸色不好看,眼光瞥到我,他仿佛很心虚,一手握着九王爷送的宝剑大步走过来。
“那里在做什么?”
“念经,没什么好看的。”他一顺溜的说完,殷勤多了几分,挡着我别介入进去,“差不多时辰回锦王府了吧?”
我刚想说话,呼啸着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沈云独率先的一抬手,那东西砸在他的衣袖上,发出一声脆响,溅出腥气的臭味,一个不够,接连又飞来两个,迅速反应过来的阿木也挡在前面,亚维将军和他们的侍卫们一个个提起剑,喝到:“谁!放肆!敢对郡主不敬!出来!”
有一个身影埋在窗户下,不出来。
侍卫们都挡去了前面,我身后又飞来了东西,身子被沈云独拥在怀里,男人的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再来,他肩头一个蛋壳飞了出来,蛋清稠液飞出一丝,落在我的发梢。
我听到了有人在骂:
——就是她,就是谦王的女人!
——妖女!祸水!
——两年前的大火,都是因为她!
托在我腰上的大掌紧了一分,沈云独用他的声音盖去那些指责我的脏话:“回王府吧?”
“嗯。”
不想留在这里……不想再看到你为我挡那些臭鸡蛋。
回到音阁,备了热水。
他一个人沐浴,我才走到门口,里间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嗤笑:“洗你的吧,我不会跑进来偷看——除非——你想给我看!”
☆、娶了你,有条件(1)
里面传来生气的低叱:“阿木在外面,你能不能小声说话!”
我耸肩:“阿木没在外面,他也被鸡蛋飞到了,也在沐浴,我刚才给他送衣服来着——”
里面传来某人步调不稳撞上浴桶的闷声,沈云独可以想想另一边沐浴的阿木能有多么尴尬,我调戏完了那个,又来他这里凑热闹。
沈云独匆匆泡了泡身子,马上穿衣出来了。
我纳闷:“这么快洗完了啊。”说着还在他身上嗅了嗅,没有臭鸡蛋的味道,是我喜欢的阳刚气息,他横着眉头瞪我。
从黎巷回来后,他的眉头就没松一下。像是被一桩可怕的事情牵绊了,说不出口,只能默默自己咽下!
我揉上他的眉头,哄着:“没有偷看你,生气了?”
“没……”他拂开我的手,径自取了一旁小柜子里的丹药,仰头就是一颗,我给他的药,他都有定量服用。
“你确定只服药?不想针灸——那样好得快些。”
“不必了。”
我讪笑,捉弄他:“是不想在我面前露你的好身材?”
“不是!”
“那就是……想好的慢一些,继续在我身边保护我?”
“……”他不愿意接话,远离我,在桌边坐下——桌上横躺着九王爷的宝剑,他伸手摸着,就像在摸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看破他的心思:“你喜欢这剑?”
“喜欢。”他毫不犹豫,甚至话多了起来,“练武之人哪个不喜欢神兵利器——此剑上乘,世间罕有,若能有它……此生无憾。”
我不服气的哼哼:“父王说,宝剑配英雄,你是英雄?”
我哼哼完了,换他不服气的哼——哼的比我更响亮!
同他并肩在桌前坐下,我双手捧过他的脸,逼他看向我:“英雄有宝剑,英雄还需要美人相陪,宝剑和美人——英雄想要哪个?”
“宝剑。”
喜滋滋的笑容立马横他一个白眼:“不要美人?”
“不要!”
“为什么!”
“红颜祸水!倾国倾城——”他说的铿锵有力,甚至靠近我的左手握成了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桌面上,很沉重很恐怖的一下!
祸水你的头,我倾你的国还是你的城!
☆、娶了你,有条件(2)
“你确定?不喜欢美人?不喜欢我现在的脸?难道我变回一开始见你的丑陋模样,你就要吗?”
他转头,不可思议的看我,目光那样坚定!
沈云独不认为我会愿意放弃现在的绝色容貌,他直言不讳:“是——我不要倾城绝色的女人,你能放弃现在的脸,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我僵硬的笑,好你个沈云独,好恶毒的一张嘴。
我让他看着我的唇动:做、梦、去!
“你当然不敢。”他得意的讽刺,“多少女人盼不来的容颜,你怎会说不要就不要?”他还就吃定了我胆小不敢毁容。
的确,我喜欢现在的样子,不用涂脂抹粉,素装就是天赐的美丽,有小小的得意和炫耀。必经是之前丑模样的时候太苦闷了,我经历过被别人不屑的目光,他们避开我、嫌弃我——那样的苦,你自己去经历一番,能不珍惜现在的脸吗?
我更有自己的打算:“远走高飞——说得好听,娶我吗?让我跟你一辈子?我破了一张脸,别的女人都比我漂亮了,用不了几年人老珠黄,你还会要我?到时候多娶几房小妾,把我踢在一边,我找谁哭去?”
男人冥顽不灵的找借口:“谁家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谁要我,就不许三妻四妾!不然娶一个我毒死一个!你要不要试试?”
沈云独瞪我,难以理解的哼:“妖女……”
一把宝剑,扯到毁容、扯到男婚女嫁、还扯到杀人放火——唉,我们这是在计较的什么?
我的手也压去桌上的宝剑,拿不起,可以摸摸……
能让沈云独爱不释手的宝剑……他宁可要剑不要我,心里翻了醋坛子:你想要,偏就不给你!
“你真的打算把剑送去给段绵爱?”
琢磨他话中口吻……他想占为己有,沈云独自以为我对他有别样的情愫,想着我能考虑到他的喜好,也许我一眨眼回心转意能把古剑留给他。
口吻里,几分的酥松软意。
他那点小伎俩,我面上不说,自己的手摸着剑,慢慢摸上他的手背,男人的皮肤没有女人那般的细腻。他没拍开我的放肆,我追着和他五指相扣,他也没反应,默默忍了……
☆、娶了你,有条件(3)
不是我说……他真是喜欢九王爷的宝剑,我都这么放肆摸他了,沈云独宁可牺牲点自己的豆腐,好换我一个点头。
我取笑他:“大理段氏的古剑,你一个外人要来干吗?”
“留给谦王又没用!”沈云独认定了自己才有资格拿这样宝贝,“当年的段东复和段绵爱,都死了——征战沙场的猛将他们随身不离的剑,现在只能挂在墙头晾着,难再露锋芒。你给段绵爱,也是浪费,他只想找他的女人,只想教你那些不知所以的东西,他还有他的鞭子,把剑给他也是浪费!”
我拍开他的手背,冷漠如你,霸道如你。
“偷了他家的易容术,偷他家的传世药典——养你两年的米饭,你还贼心不改,想要他家的剑!”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在你看来这不过是做父王的留给儿子的剑,对于他们来说,这不是一把剑那么简单!”
至少我可以理解,是那段藕断丝连的父子情!
还有亲情的温度,断了才叫人心寒。
沈云独冷蔑的取笑我:“你真把自己当段家的郡主了?还想帮着他们拾起破了的亲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能做多少做多少——”我恨恨的转开头,“只可惜我认识他们的时候已经这样了,他们父子俩以前肯定感情很好……难怪亚维将军恨那个挑拨做坏事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搞得段家家破人亡,让我抓到那个家伙,我会让他尝到同样的滋味。”
沈云独取笑我的异想天开:“省省吧你!”
“会不会是你的那个弟弟?”我撞他一下,“那个在把我们逼下山崖的小子。”
“不知道!”
“自己弟弟做了什么,不知道?”
沈云独瞪大了眼睛,用他的鼻孔看我——他不止一次的解释过,他和他的弟弟“没有同流合污”,对方做什么,和他没关系!
我掐指算着,他的弟弟也才十二、十三岁的年纪,而谦王失去他的挚爱是在四五年前,那时候才八九岁的小子,不可能有这样的谋略和心机吧?也就是说……迷屯山刺伤谦王,追杀我和沈云独,只是一场机缘巧合?不小心碰了一个巧儿?
我自顾自的考虑,沈云独也沉着脸色想别的——
☆、娶了你,有条件(4)
阿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看我们像两尊佛像坐在一起,肩膀靠肩膀,年轻侍卫恶作剧的机灵一下,蹑手蹑脚的过来,两手分别搭在两个人的肩头,同时大声喊话:
“喂!!想什么!这么默契!”
我和沈云独的惊呼也在同一时间,只有我弹起了身,沈云独还蔚然坐着,额角一层薄薄的冷汗。
阿木得意的笑:“哟……还知道怕啊!让你闯我沐浴的时候,自己遭报应了吧?哈哈哈——原来我也有吓到你的时候!老天开眼啊!”
我掠去一个眼白:老天开的不是天眼,是p眼!!
阿木看了看桌上的:“这不是九王爷的剑吗?那么好看?两人都看得出神?”
他试着伸手去拿,掂在手里沉甸甸的,阿木也啧啧的赞着,“果然是把好剑——九王爷送给沈大哥了?”
沈云独淡道:“送给红锦的,她执意送去给谦王。”
话间酸溜溜一片……
“送去给王爷?王爷又不用剑——留在王爷房里摆着不是很浪费吗?”阿木手里的古剑旋了几个来回,承受不住的重量,他起手抛给沈云独,短短的距离,对方只是扬手,握上剑柄——剑身的银亮反射在我的眼睑!
我抬手蒙眼:沈云独——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阿木也帮着他说情:“既然是九王爷送给红锦你的,送给谁自是你说了算,但也要送在点儿上。王爷只用鞭子不用剑,宝库里上乘的兵器又不是没有,王爷只用他的鞭子,其他一概不碰。你瞧瞧——沈大哥用这剑正合适。”
我揉着眼睛哼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好基友,真是够兄弟啊,一把剑都帮着沈云独说好话。
我决心已定:“他喜欢剑,我给他找别的去,这把是留给谦王的,不能给他!”
某人很小心眼的反手——剑回鞘,“哐当”一声的响。
沈云独一个落手,剑拍在了桌案上,桌子脚都在抖啊抖……
“拿去给你的王爷哥哥!”
我心里暗自好笑:有必要么?不就是一把剑么?
你这样的执着换在另一个层面上多好。
☆、耻辱之仇,还给你(1)
我的手掩住腰际上的雪纱,翻出蝴蝶结的红罂粟被主人看在眼里了,沈云独的架势说不准下一秒逼我把他的东西还去。
我赶紧起身跑:“我拿不动的,这种粗活还是你来啊——你要喜欢,再藏一晚上,明天送去给谦王。”
“段、红、锦!”他恨恨的嚼着我的名字。
我从他的屋里跳到廊上——
“我去沐浴!你再追来试试!”
果然,他迟疑停步,目光看着我腰上的东西——掠过我的身子,看到音阁楼下某人的身影。
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我好奇的回头,一年秋色,一年红——
去年秋天的假山后面,是“你”教会我放弃单纯和善良:久久没露面的辛昆居然站在下面!
踩着我音阁的地儿,抱着双臂睇来贪婪的目光……
我丝毫不怕,抱着双臂,也直勾勾的看他。
“不是去沐浴吗?还不去洗?”沈云独从后面过来,搭上我的肩头,强硬的掰着我的身子藏起来。
是夜,夜深人静。
廊下的灯笼随风而动……微微的一颤,映出廊下走过的黑影。
人影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跪下了,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寂静:“属下拜见王爷!”
“回来了?”
“是,王爷。”
“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得如何?”
“属下不辱王爷之命,已经将沈云独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他张口欲说,前面的人不禁冷笑,夜色里,他的主子没有走近。
“日落前就回了王府,不急着来找本王答复,先跑去音阁了?”
跪着的身子颤颤的:“王爷……属下是怕扰了王爷的休息,属下……许久未见小郡主……”他理由充分,“王爷答应属下的!若是能查清沈云独的底细,就把小郡主……”
“赏给你?你配吗?”
“属下……属下不敢……”辛昆低下头,只能吃瘪叫苦,谁让主子的脾气一会儿一个样子,一眨眼变一种。
“在外奔波了一年半载,侍卫长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那……沈云独的身世?”
“明日本王会召见你的,去凌室慢慢听你说——”站着的男人给辛昆指了一个方向。
☆、耻辱之仇,还给你(2)
“往那边走,你不在的日子里王府里多有变动,多处有机关暗道,往那边走……安全。”他像魔鬼,轻声低语。
辛昆拜谢着:“谢王爷指点,属下告退。”
黑暗中,黑色的眼眸目送着辛昆的背影,走上那条……不归路。
花园廊下,一年来他都是远远看着……看着少女一次次的重复机关暗道,把那条走廊走得非常熟练,而不知情的辛昆走去了,黑夜里触动的机关发出沉沉的低吟。
利箭羽阵,飞矢而来!
他听到了辛昆的惨叫,听到了羽箭起飞的呼啸……
空气中有血气漫了过来。
唇边落出一丝诡异的笑:想告诉谦王关于“沈云独”的身世……你还是去阎罗王那里慢慢诉说吧?
心里安定了,心里踏实了。
好似……也为她报了“失身”的仇。
就是那种说不出的心定——
短短的瞬间出现在这里,他也想快快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就让辛昆的死变成他不知道王府的机关,误入……而不是“蓄谋”。
匆匆的脚步,正要往音阁的方向去,他正在撕下脸上易容的人皮面具……
拐角的廊下,同样的白衣瞬间出现,同样的锦衣,同样的长发披肩,同样的发冠,唯一不同的是——挡住他去路的这位,腰间乌黑的鞭子透出戾气,主人家蓝紫色的眼瞳紧紧盯着他。
一下一下的击掌,轻悠悠的在古色古香的廊下散开。
一旁的小竹子摇曳了……
“真是难得,本王还能在自己的王府看到另一个自己,就像照镜子一样。”他冷冷的嘲讽,看对方的手背在身后,段绵爱又说,“怎么……本王撞破了沈侍卫的好事,你也想杀了本王灭口,就像……杀辛昆一样?”
沈云独眉宇一颤,他赶紧撕下自己脸上的易容术!
“王爷赎罪!属下不是有意冒犯王爷……只是辛昆对郡主她……所以属下才大胆解王爷之名帮着郡主铲除那个禽兽不如的人!”
“原来是帮着红锦?”
“是……王爷……”
白衣的他,临近了:“你……很喜欢红锦?”
“是……”
“都能背着本王睡到她床上去了——当然要帮着自己的女人讨一口恶气,辛昆欺负过她,你帮着红锦除了眼中钉不无可能?是不是?”
☆、耻辱之仇,还给你(3)
“王爷明鉴……属下和郡主……她夜里睡不安稳,属下没有做出轻薄郡主的事情!”
段绵爱不禁露出笑:“急什么,本王有没责怪你。睡一起,有没有做什么——本王都管不着,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只是……”
话锋一转,谦王饶有兴趣的说起,“本王方才听到有个人也自称‘本王’,那架势……和我好像……”
“是属下冒犯王爷……”
夜色里,对方的手擦上了他的额头,沈云独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只怕谦王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他正在想着脱身的法子,想着下一步的逃脱,遇上谦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意外。
“怕什么?气都不喘了。本王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也只有红锦那丫头把防身的毒撒在身上,本王想弄死你,你早就是乱葬岗的孤魂野鬼了……尚卢?”
身下的侍卫丝毫不动……
谦王说:“突然想到两年前死的侍卫长——唉,锦王府的侍卫长都短命,当不了几年就换人,尚卢死了,本王让辛昆顶上,现在辛昆死了……是不是换你顶上?”
沈云独一摇头,拒绝:“王爷言重,属下只想保护郡主,不在乎做这个侍卫长。”
白色锦衣的男人倚着廊柱坐下,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段绵爱笑着:“你看看本王这记性……险些忘了。一个侍卫长算什么……大辽国皇太子殿下还在乎做大理王府的一个小小侍卫长?”
他得意的眼中,迎着某人惊愕的神色!
“你……”
“想问本王是怎么知道的?”
摸着自己白皙的手指,他多的是旁人猜不到的手段。
“辛昆刚回来,还没和本王说什么就死了,关于你的身世应该烂在他肚子里对吧?本王怎么知道的呢?本王对你那么好奇……怎么可能只派一个侍卫出外打探你的身世背景?耶律云独……不,或者喊你一声‘小遵王爷’——你的身世,可比本王和红锦丫头有趣多了。”
跪着的人,豁然起身,再也装不下的卑微: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留我在你的王府!”
“你喜欢红锦,就留下你,不是很好吗?”
☆、耻辱之仇,还给你(4)
月色凉凉的落在谦王的长发的上,映着一般苍白憔悴的面色,说不出的羡慕。
“大辽国的皇太子殿下,还有……大理段氏的郡主,可谓是门当户对的一门好亲事。太子殿下卑躬屈膝甘愿做红锦的侍卫……想来,是很喜欢很喜欢红锦的……和你的母后相似的倾城绝色,你不可能不喜欢。”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