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29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都震惊的。
“物极必反。先别这么高兴,也许我给你下的蛊有什么副作用,等一阵看看……”
做大夫的小心谨慎,可病人将所有的信任都丢在了我身上!
唐度满口应着:“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能站了,用不了多久我能走了——红锦,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不敢当,我是妖女嘛。没弄死你,你先庆幸一下。”
唐度脸上的喜气僵了一下,他抬眼和莲汐对了一个眼神,他满是愧疚的笑着。
“那个……红锦,是我们误会了你……对不住……”
我嗤笑,抬手一拳砸在少年的胸口,轻轻的一下,沾满情谊。
“我像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我……我代唐家堡的人谢你……”唐度腼腆的低下头,因为我正低着头帮他检查伤势,他怕我误会了,解释道,“我和莲汐都知道了,家里人都对你不好……可你还能放下成见,花了好多心思救治我……之前骂你的那些,我……我是太气了。谦王是谦王,你是你——你们不一样!”
他特别加强了语气。
谦王是谦王?
我是我?
这样的话,触动在我的心底——怪异着。
我未知的身世,来自未来的魂,这个时代的身,我在斤斤计较自己是“谁”。
低头,腰上的礼物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又看到了在美轮美奂仙境里的绝色男人——
唐度的话,从我耳边掠过:就好像他们讨厌大理段家,能避开就避开。而我呢,我不愿意提起的……是“我是谁”。
☆、唐度的好消息(3)
我说:“你欠我的医药费,一份休书就能换。”
唐度怔了一下,他爽快的笑着:“行!你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送你!休你几次都行!”他太高兴了,说着这话有些变味。
我笑话他:“万一我让你假戏真做呢?”
唐度笑着看我,摇摇头,仿佛在说:你不会的。
“那好,说定了一封休书,再给我足够的银两。”
“你会离开唐门?你去哪里?”唐度很紧张我的未来,“红锦——你对我有恩,我很想留你在唐门,只是……这里是个鸟笼子,这里不适合你。你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别再回大理!谦王是个疯子,他断我的腿,他还把你送来嫁给我这样的废人。他肯定不是你的哥哥——等你离开了唐门,天涯海角,你就能去找真正的家人。”
“行了。”
我拍拍少年的胳膊,唐度啊唐度,你就是太诚实了,一次次捅在我最痛的伤口上。
莲汐去了堂前给唐宁叔报喜——
唐度能站了,堡主又添了个儿子,可谓双喜临门。
最喜气的时候,又把唐宣那个小丫头引了过来,这只小蜜蜂偏就喜欢盯着百花盛开的地方来凑热闹,她一来,沈云独自然也跟着。
她赖在“度度小侄子”身边一阵蹭啊蹭的撒娇,唐度很有耐心。
我则站在一旁——和沈云独冷眼互相瞪。
无声的挤来挤去。
看——看什么看,想看看我怎么扒了你以外的男人的裤子?
沈云独犀利的眸子在我腰际的腰牌上扫了一次又一次,那么明显的东西没有,他瞪了我一下,微微仰头,想问的话都在灼热的目光里。
女孩子稚气的声音夹杂在“星球大战”的目光战中——
“度度,昨天好大的雪,你的婢女姐姐怎么会去主母婶婶那里?”
“度度,到底谁是你的小媳妇?不是莲汐么?怎么他们说这这位姐姐?”
“度度,他们说她姓段!她是那个大坏人家里出来的!”
“度度,她给你治腿好不好?她会不会害你呢?度度——”
唐度自己受不了没完没了的追问,他捂住了小丫头的嘴巴,冲她使眼色,帮她洗去那些不对的洗脑程序:“以后不要听她们乱说话,她不是婢女,她也不是我的媳妇,她就是她自己,以后叫她红锦姐姐。”
☆、唐度的好消息(4)
“红锦?红锦——”唐宣重复着我的名字,默默的念着,她从唐度的床边站起,跑来指我腰上的腰牌,“就和上面的字一样,是不是?”
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纳闷的问起唐度:“你们……怎么都懂大理文?沁儿主母教的?”
那个生在大理长在大理的女人,有时间教这么多的人?
唐度点点头:“是,我喜欢往外跑,帮着宗府做事,沁儿主母说……多学点有好处。”这么说着,他自己呆了一下,对啊……他学了他的,那么……
“宣宣?谁教你的?你能看懂红锦腰牌上的字?”
捏着我腰牌把玩的小丫头有那么一刹那,身子僵硬了一下。
她连连摇头,小脸粉扑扑的:“哪有哪有!宣宣猜的——猜对了吗?度度拿什么奖励我?”
“我?我这里能有什么东西……”
“宣宣要那些好玩的虫子!”小丫头扑在我的腿上。
八九岁的模样,才到我的腰部,贴着我的身,她的眼中紧紧盯着木牌上的刻字,唐宣用她一贯的作态来讨好我:“漂亮姐姐,婢女姐姐——给宣宣玩小虫子,那些在度度腿上吐泡泡的虫子!”
“……”
我一个寒颤。
她的撒娇……太让人恶心了。
如果说天底下的人都吃她这一套——我偏就不喜欢,还愈发觉得做作恶心!
“姆……好姐姐不疼宣宣,你们姓段的都一样,连你也要欺负宣宣吗?”
“宣宣!不许说这样的话!”唐度打住她的话,“那些虫子药堂就有,我让莲汐帮你去拿些。”
“不——不嘛!我要她的虫子!她的虫子会吐泡泡!”
我在小丫头的双臂里……僵化成雕塑,风一吹,呼啦呼啦的掉粉尘。
谁……谁来救救我……撕下这块恶心的……狗皮膏药……
“我去拿来给你。”我只能妥协。
“真的?”唐宣仰起小脸,那么美的小脸蛋,太不真实了。她是唐门里的“小公主”,凡事只有她要求的,在我面前她也这样,“宣宣要自己去抓!漂亮姐姐带宣宣自己去抓。”
“……”
我在捏身侧的手——
她这是想闯我的炼药房呢?!
我能不能就此一巴掌拍死她?
☆、痴儿傻女,小三儿(1)
“红锦——你去吧。莲汐马上就回来了。”唐度这么说着,他居然微微一颔首,面带温和的笑。
我猛一回头,竟看到沈云独同样风度翩翩的回礼一颔首!
靠,你们两位约好的是吧?
我的药房——应该说沈云独昨晚就造访过了,和我的寝屋一间房,只隔出了一个小小间,在长桌上摆了很多很多的药瓶子。比起音阁的药房……小之又小。
唐宣呼啦啦的跑过去,霸着桌沿,小孩子的高度……面前能在桌上搁她的小脑袋。
我只把没喂过蛊的几条水汪子给她玩。
唐宣觉得不够,她看着虫子的颜色不对:“不是这样的!度度腿上的虫子会吐泡泡——这些不会嘛!”
我咬牙,从桌上取了点草叶子给她:“喏,自己喂,过一会儿就会口吐白沫了!”
唐宣两眼亮汪汪,还想亮出她的“高智商”举一反三。
她晃着手里的几片叶子,问我:“是不是拿去给阿初阿夏他们吃——他们也会吐泡泡?”
我脸颊一抽,真是懒得搭理你!
“先喂这些虫子,玩过了再去玩你的侍卫。”
“嗯嗯嗯。”
她兴奋的点点头,放眼纵览我的长桌:“漂亮姐姐好厉害哦……那么多的药,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废话不要多,自己玩。”
“嗯嗯嗯。”
我从后打量这个丫头……
这莫名其妙的不喜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只是因为她霸占了沈云独,取代变成了以前的“段红锦”?
胳膊上一紧,他拉着我退到了后面!
屋里,只有我们一双大人——外加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
“东西呢?”沈云独问着,活像黑帮老大谈交易。
我也冷着喉咙:“我要的东西呢?”
他眨了一下眼睛,对不上我的话:“你要什么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
望着我得意的笑脸,他自知被耍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很不耐烦,他直接撇开了他的小美人主子,改而和我算账:“昨晚留给你的!你没拿到吗?”
“拿到?什么东西?”我也很严肃的问他。
“雪纱——我的!”
“两个月前就还你了。”
“我留在你床上的!”
☆、痴儿傻女,小三儿(2)
“留了吗?什么意思?”我仰望他气急败坏的……相识相知一场,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沈云独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
“还给你……”
“那是你的东西,以前你恨不得掐死我都想追回去的宝贝。怎么又想到给我了?”我动了动衣襟里,露出一角殷红的花蕾,东西就在我怀里,藏在最暖和的地方。
沈云独松了一口气,他问我:“为什么藏起来?”
我冷嗤:“难道带出来?等着唐门的人拿我捉j啊?”
早就还给了你的东西……还指望我大摇大摆的放在外面展览?
沈云独眯起眼睛,他讽刺道:“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怕被捉j?”
“唐家家法可严厉了——j夫滛妇什么下场,你想和我一起试试?”我仰头逼近他,流转在我们之间的暧昧,忽然被小丫头打翻的盖子惊到了!
我赫然回头去看……好在唐宣没有回眸,她还在玩她自己的虫子,偶尔发出咯咯的清朗笑声!
惨了……只顾着和沈云独较劲儿,居然忘了这个小鬼也在场!
他的掌心捧着我的脸回眸,粗嘎的气息落在了我的唇上——
灼热的唇,扫过了我的唇瓣,他在尝思念很久的味道。
我惊大了眼睛。
一点点的冷漠,一点点的霸道。
沈云独说:“你收了——就不许再还给我。”
“你……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奔放了……背着你的小主子和我偷情?!
沈云独不把我的惊讶当一回事,他伸手,把雪纱的一角藏了回去:“至少……只有你愿意爱惜它,我已经习惯了你把它带在身上的日子。”
我仰着头……这样的表白不算惊天动地,也不算感人肺腑。
但是男人的胆大,让我哑口无言!
这里……还有个“小三儿”啊!一个很小很小的小三儿啊!还是敌人家的。
沈云独意识到我担心的,他冷蔑的看了一眼唐宣的背影,近在咫尺,我听到他在悄声说话:“别管她——她是个痴儿。”
痴儿,是指唐宣。
“若不然……我怎么能轻易靠近她,再进唐门?”
“你……你说……她是个傻子?”
☆、痴儿傻女,小三儿(3)
沈云独翩然一点头。
他被赶出唐门,深知强闯不行。他在找回来的法子,他什么人——消息情报摸个来由很简单。他得知了唐门有个被人宠爱的小丫头,更庆幸的——那丫头还是个脑袋不清楚的货。
于是,将计就计,来了那么一出“英雄救美”……错了,是“英雄救傻”。
也就是他昨晚想要告诉我的话:“她和唐安是同出一胞姐妹,唐家的那个男人生了两女一儿,谦王爱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姐姐。唐宣是最小的那个。”
我皱着眉头看他……
隐约嗅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你……是来帮谦王找人的,你们拿我嫁给唐度——你可以借机做个陪嫁侍卫,近水楼台帮谦王找回丢了的爱人!”
他无声的点头……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我问的,已经没有任何情愫。
“没有。”
“没有?连我都赔了进去——你居然不捞点好处?”
沈云独哽了一下喉头,我看到男人的犹豫,他想了想,挣扎着内心的枷锁,他好不容易想说的:“等做完了这些,我带你……”
不恰当的时机,或者说……这句话就是我和他之间的捷径。老天爷在玩弄我们——没有轻易将我们在此刻撮合到一起。
走,天涯海角。
一个字,却被其他人的声音打断了。
一份承诺,不适合在现在应验。
“红锦?红锦——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开启的门扉,迎来的是南宫沁儿,她喜气洋洋的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也是她掐断了沈云独和我之间的距离,我们又退到了“安全范围”之外。
沁儿主母没看清,她只知道我在……
她招呼我过去:“红锦来看看——这是相公说送给你的。你看看——不,是试试吧,是不是合身呢?”
“什么?”我走去看,南宫沁儿摸着桌上的披肩。
雪白雪白的,就和外面没有化去的积雪一样。
我怔了怔:好漂亮。
“这是……”
“是白狐狸的毛皮,是相公藏了好久的。”说起唐茂,南宫沁儿为我高兴,“相公说……昨日慕雪临产,多亏了红锦相助,保她们母子平安。这件……是相公送给红锦的谢礼。”
谢礼?唐茂送的?
我难以置信的看她。
☆、痴儿傻女,小三儿(4)
南宫沁儿点头,她十分肯定我没问出口的:“是。相公说的,送给红锦。红锦怕冷——相公看你没有像样的御寒衣物,这件就是红锦的。是你哥哥送的——”
“哥哥……”我的声音嘶哑……
呵,好陌生的一声“哥哥”。
段绵爱送我一块遗落了的名字;如今……唐茂又送我一件圣洁名贵的白狐狸毛领子披肩。
摸着软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南宫沁儿也说了:“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原本相公想送给慕雪的,又怕空了我这里的……他就收着,无从送起。这下好了——能送给红锦。漂亮的东西配漂亮的人儿。”
我摸在手心里。
“相公就是那样……让他当面和你说这些,又怕把好意给扭了。所以转我送来的。”沁儿主母压上我的手,不光是表达唐茂的那份心思,“红锦,我代慕雪也谢谢你。”
“哪……哪有……给她接生的是唐茂。我又不懂什么生孩子的……”
说来,接受这份大礼,受之有愧。
“什么好东西?宣宣也要看!”
我和南宫沁儿的说话,又被唐宣扑了进来,她玩腻了桌上的虫子,她张着小手扑过来摸漂亮的衣服。
“唔……好暖好漂亮,给宣宣的吗?沁儿婶婶真好。”
南宫沁儿面有难色,她拉开了小女孩的手,把白衣叠回了桌面上。
“不是给宣宣的,是给红锦姐姐的。”
“宣宣也要!”说着,小丫头整个人抱上了桌子。
“宣宣乖,我们去找堡主叔叔找更漂亮的东西?还有慕雪婶婶生的小弟弟,我们去看看吧?”将女孩子的注意力从一边往另一边拉转,南宫沁儿对哄孩子很有一套。
唐宣点点头,招呼她的“马车”过来抱人。
“大哥哥和宣宣一起去!我们去看小弟弟!”
沈云独从我身边经过,有意无意擦上了我的肩膀,轻轻的一撞,看着不明显,却有别样的意思。
唐宣咋呼得像只小麻雀,我送他们几人出屋,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傻丫头粘着沈云独,一会儿凑在他的耳鬓,一会儿扯他的耳朵……说实话!心里酸溜溜得要死!
☆、小小身子长不大(1)
如果可以,我也想做那个被你抱着的傻子,那样……你就不会推开我了。
还想……看着你这般恬静的抱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可怕想法,我急慌慌的抹去!
孩子?
去死吧,沈云独只懂舔舔大肉——他恐怕对吃肉不感兴趣!
小孩子玩过的长桌上,散了好些东西——
唐宣不仅玩虫子,连我的药瓶子也没放过,她能够够到的,都成了她手里的玩物,几条水汪子弓着身子被几个瓶子围在中间。
一个圈,死死困住了活生生的生物。
我冷笑,挪手过去想收拾……手指沾上了药瓶子,我瞪大了眼!
是桌面上被药瓶子围出来的图案。
很熟悉,长短不一的“花瓣”,不一样的“太阳”。
耳畔,那个朦朦胧胧的声音又来了。
——你在做什么?
——摆这个花,你看,好看吗?
林子里有清脆的鸟啼,阳光照在我们身上,看不清她的模样,就在我面前……却是我看不清的容貌,我看着她的唇在动,她在教我“说话”不一样的言语,她在教我会的所有。
我和她相依在一起,搬了屋里的小瓶子,她也在地上摆出这样的图形,我看着她在摆弄,一样一样,有着特定的规律,大瓶小瓶,小瓶小瓶——再一转,大瓶小瓶,绕在一起,七朵花瓣。
她一味的问我: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好看吗?”我呐呐的应着。
恍惚间……她的手和我的手掌碰在一起,看着她在摆弄,我想伸手搭上她的温暖……她没有说话,拉着我的手教我一起摆图案。
温柔的女孩子,一下子变回了她严肃的诡异。
——不好看!这是我最讨厌的!
——谁再摆这东西,杀!杀!杀!
心口猛的一滞,我快呼吸不顺了!
杀……杀……
杀谁?
我的手在抖……打散了药瓶子摆出的花形,扫乱了规律,那几条小虫子得了解脱,忙不迭往外逃走了!
“不……不是……不是我!杀谁……你要杀了谁……你又是谁……”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呼吸在盘旋。
头又开始疼了,那个想要钻出来的身影,被压抑的记忆,和我一起长大的少女……是谁啊?
☆、小小身子长不大(2)
“红锦——红锦?红锦?”耳边,他不断的唤我,老半天不见有反应,唐度一手拍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夸张地倒吸了一口气,把床上的他——还有在一旁拨火盆的莲汐都吓住了!
唐度纳闷的看看自己的手,他……他没做什么吧?
那一下也不是很用力啊!
“你……红锦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喊你半天,你想魂出了壳,都不应一声的……”不仅如此,唐度盯着我苍白的脸色。他想起了最近常去我屋里玩耍的小丫头,“是不是宣宣让你不高兴了?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弄乱了你的东西……我代她给你赔礼。还有,无论她做错什么,你别骂她——”唐度说了一堆。
好比:他教我,宁可得罪唐家的任何一个,但是绝对不能得罪唐宣。只要那个女孩子高兴,我去求唐宣做什么都行。
我皱眉,纳闷极了:“有……这么管用?”
唐度不住的点头:“她只是瘪个嘴想哭,后面能跟着好多人哄——”
既然唐度说起了这个小丫头,我也就有了借口询问,药桌上摆着的花样……到底是唐宣的无心摆放,还是……她所知道的某些暗号?
“唐宣是那个女人的妹妹吧?我哥哥喜欢的安安,她们是亲姐妹?”
唐度楞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莲汐。
我说:“怎么了?这么保密?防我防贼一样?前两天还说我是你的大恩人,做牛做马感谢我,我现在只是问问那个小丫头的事情,不愿意?”
唐度苦恼的笑着,他动了动手,莲汐起身去后面关门。
关于唐安的事情,也是唐门里最禁忌的话。
唐度和莲汐处处小心。
好在……他们不防着我。
唐度说:“是……他们都是苇叔公的女儿,唐安是长女,唐宣最小。红锦……你是想问,唐安的事情?”
不用多看,唐度的目光里分明暗藏另一层的询问:你……是帮着谦王来问的?
唐度支支吾吾的澄清:“唐安算辈分是我的姑姑,虽然她只比我大几岁……红锦,她在成亲的路上就不见了,别说是谦王要人,唐门里的人也在找她的下落。不见活人,也不见……呃,所以苇叔公他们一家去了外面住,好躲开这个家。久而久之……大家对唐安的话,也就不怎么提起了……”
☆、小小身子长不大(3)
我瞟他,这是你的说,不是我逼你说的哦。
但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我不想过问唐安和段绵爱的故事。她是生是死也和我没关系,我来唐门只负责医好你的腿。只不过……现在那个小丫头让我好奇。”
“你是指宣宣?”
我点头:“你们一家人都把她当公主一样奉着,只是因为……唐安不在了,所以厚待唐安的妹妹?”
“这是一个说法……”
“还有呢?别的说法?”
“还有……”唐度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他说,“还有……唐宣长得漂亮,倾城的容貌——有些人说,等她将来长大了,比以前死了的主母更漂亮。”
我冷笑:是……唐宣挺美丽的。
可惜漂亮得过份,太超凡脱俗的美丽,让人看着在这个朴质的家里格格不入。
“还有呢?”
我简直成了查户口的,唐度太诚实,掩盖自己的谎言他不适合。
被我一层层的往里面揭示,唐度脸色沉了下来,他的确不想说那件不雅的事情:“唐安出事之后……宣宣也出事了。她从楼阁上摔了下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痴痴傻傻的?”
原来是摔傻的孩子?不是天生的?
“她的记忆留在五年前了——连她的身子也停格在八岁,宣宣一直都是小孩子的模样,五年来她不曾长大,她一直都是个天真的丫头,所以,大家都特别疼爱她。”
我傻了,耳边嗡嗡的响:“你……你说什么?!”
唐宣她……
“宣小姐今年已经是十三岁的年纪。可她这些年……都没有长身子。”莲汐说的,她和我同龄,莲汐进唐门的时候也是个和唐宣一样的女孩子,五年了,她在长高,她在变样,只有唐宣……维持在小孩子的那个阶段,腿脚不长,身子也不发育。
天真的,和她的智商一样,在原地踏步。
我张了张嘴巴,脑海里连着飘过很多角色:
天山童姥?侏儒?傻子?
这么多的特殊——全让唐宣一人霸占了!
“她她……她就那样?你们不给她找大夫把脉的吗?”
唐度摇摇头,说:“堡主叔公给宣宣把脉,说是身子很正常——她的身子和她的记忆都停住了。”
“不觉得奇怪?!”
这次,莲汐和唐度一起摇头。
☆、色从胆生,流鼻血(1)
奇怪?有吗?
他们只当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唐安下落不明了,唐宣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年,姐妹俩的宿命像是有人施下了魔咒,以至于唐门上下对这位活着的小妹妹特别宠爱和眷顾。
我舌头打结,话语难以组织……
还真是,我不查这个黑户口,直接被唐宣的外面给骗了:八九岁的外面,八九岁的心智——那么她偶然间露出的那种眼色,像是十三岁的女孩子吗??沈云独知道吗?他还傻兮兮的以为那是个小白痴,可以任由他的色相摆布??
“红锦,宣宣她只喜欢玩儿……如果她弄坏了你的东西,你大人大量别和她计较?”
我一瞥目光:“她弄坏我的东西?!”
对哦!
沈云独还在她那里……万一把那个男人“弄坏”了……我找谁去赔?十三岁,花季少女唉!正是对异性憧憬的时候,像我就是在那个年纪栽在沈云独的“美色”和“气度”上的。
“啊——啊啊——”
我还没说话呢,唐度突然叫了起来,他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捂着他的左腿,痛苦地喊着:“疼——红锦!为什么那么疼!我的腿!我的腿!”
“少堂主!!”莲汐惊呼着过来察看——
我看着他腿上银针落下的|岤位,银色中渗出了一点点绿色!
同样的虫蛊,怎么出来了别样的颜色!
“莲汐!压着他别动!”
“好……好……”她看着唐度痛苦,不安起来,“郡主……少堂主这是怎么了?他会不会有事?”
我不语,手里的银针很快去挑那些不一样的绿色,好在杂色不多,一点点而已,却让唐度痛得满头大汗。
他换了一口气,心悸道:“是不是……我走得太多了?乱了你的疗程?”
我强颜欢笑,取笑他:“是啊,以后没有我的吩咐别擅作主张,不然痛死你。”
唐度和莲汐一样的紧张,闷声,点点头。
我想了想,再吩咐他:“唐宣……那小丫头不知分寸,也别总让她靠近你,压坏你的腿更糟糕。”
“你是说……我的腿疼,是被宣宣压的?”
“没,我只是打个比方。”说着违心的话,我在唇边扯出一抹冷笑。
银针上的绿色,不是毒素的黑色。
这不是我的虫蛊,有人在水汪子里动了手脚。
那个人……是谁。
我心里有底。
☆、色从胆生,流鼻血(2)
下过大雪,这些日子太阳没怎么露面,天气冷着呢——
我踏着雪,稳稳的不在雪上留下深沉的脚印。
午后零星又飘起了雪花,点点的落在我的伞面上。
沈云独抱着双臂站在廊下,偶尔有雪花飘到他的眉梢,男人巍然不动……等着雪自动化去。
这里,是唐宣的院子,是她爹娘住过的地方,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唐安长大的院子。
地上皑皑白雪,映着油纸伞下婀娜的身影,由远而近。白狐狸披肩兜在肩头,罗裙在雪上扫过,连带着扫去身后的脚印。
踏雪而来的仙子,叫守门的几个侍卫看傻了眼。
“那……那是谁……”
“她……她能在雪上走,莫不是传说中的雪女?”
“都说大雪过后有妖怪……妖怪就是雪女啊?”
雪女,那是北方的传说。
在冰天雪地里充满戾气的冤魂——
我不是来索命,我只是来找人:手中的红伞微微一侧,我看着守门的几位……看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唐门的奴才。
“我要见唐宣。”
年少气盛的少年一手握着刀,各种垂涎莫名的痴色……拥在相貌平平的脸上。
我拨了拨狐狸毛上的冰水珠:“你们的宣小姐,我要见她。”
唐宣的小跟班,很没出息的捂上了鼻子,隐隐有红色的液体被困在指缝里。
我逼近一步,他们颤巍巍的往后退,那三个吩咐流鼻血的家伙:“阿初,初子!去——去,快去通报宣小姐!”
“唔……唔……”
他瞟我一眼,恨不得眼珠子掉在这雪地里冻一冻悸动的因子。
他匆匆往屋里去,沈云独在廊下看着,眉头微蹙——他没料到我会不请自到,雪中的红伞迷了他的眼睛。我撇开身边三个不中用的……径自闯进了唐宣的院子。
和唐宁父子的屋宅差不多的地方。
好多的房间被空置了,只有唐宣一个小主子……
啧啧,一个人,一个长不大的侏儒,一个……能用“玩”借机在我的虫蛊里下毒的小丫头,是不是住得太奢侈了?
☆、色从胆生,流鼻血(3)
沈云独走了过来,他低低的下达他的逐客令:“你怎么来了——这是唐宣的院子。”
“我知道,不是她的院子,我还不来呢。”
我绕开他,身侧的手被他拽住了:“走!别惹那丫头。”
“就因为她是唐门最受宠的小姐?”
我扭着手腕,沈云独偏偏不放,他以为我是妒火中烧找小丫头算账呢!
我横他一眼:“怎么?害怕啊?新欢旧爱,一个晚上暖两张床很累哦?”
“你我的事情——不要在这里闹!”
沈云独的警告,是从他齿缝里蹦出来的!
我冷嗤,美死你了:“我不是因为你才来的。唐宣让我来的——”
“段红锦!”他不耐烦了,恨不得现在把我丢出去。
流鼻血的侍卫进了屋子,又匆匆跑出来,他循着雪色中鲜艳的颜色:“药堂的少夫人,宣小姐请您进去。”
我笑了笑,甩开沈云独的手。
“看吧,你的小主子自己说话了。”
“你……她什么时候请的你?”沈云独纳闷了,他跟着唐宣寸步不离,怎么……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他可没见唐宣给我留什么“请帖”。
唐宣的屋子:粉色的轻纱挂在梁上,像一座梦幻的城堡,一层一层的轻纱,冷冰冰的垂着。
不光是我进来了,沈云独也闯了进来!
关门声,两个人的脚步声。
“段红锦——”他追上我,只怕我会在唐宣这里闹事,毁了他的计划。
闺房里的另一头,低低的传来小女孩的笑声:时而清脆,时而诡异,从童稚变得阴险……又从成熟变成了生涩。
沈云独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他吼了起来:“谁在那里!”
“大哥哥也进来了啊?”是女孩子娇气的声音,一伸一缩又变了一种语调,“宣宣没有请你进来。”
沈云独不傻,等他分辨出不同的声音来自同一个地方,他手里的长剑出鞘,迅速挡在了我身前——宽大的身板,将我完全掩在他的保护范围里。
妖异的“少女”又笑了:“大哥哥真是护花心切……你和她是一起的。同出大理锦王府,一个是捡来的郡主,一个是贴身的侍卫,你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不是唐宣?!”
☆、他是你的侍卫(1)
“谁说不是?大哥哥不认识宣宣了……”
“唐宣不是这样的。”
“大哥哥很喜欢宣宣的——你在客栈里明明说愿意保护我。可是一回来……看到漂亮姐姐,你都忘了给宣宣的许诺。你骗人……”粉色的轻纱后面,不断传来她低低的窃笑,让人很不舒服的讨厌笑声!
屋门紧闭的闺房里,那些轻纱悠悠的动着。
这里,是她一个人的禁地。
包括她自己的秘密。
小孩子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唐宣那个屁大点的小身子,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抱着双臂,仰起头看着我们。
“我‘请’的是她,让她出来和我说话。”
沈云独面色不改:“说什么!”
冷漠的冷冰冰,可以变得十分霸气。
我叹了一口气,可别把小魔女惹急了——
我从他身后出来,轻轻撞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取笑道:“要比武功你第一,要比心计恶毒,你比不过她的。”直面那位小孩子身材的“少女”,我道,“宣小姐玩我的虫子也就算了,还在唐度的虫蛊里放些多余的东西。”
“度度小侄子没事吧?”她一副无辜的表情,趁机打断我的话。
我冷笑:“有我在,死不掉。你想招呼一声,大可不必用这种手段。”
八九岁的小身子挠着头,她的思维远比她的表象可怕——
唐宣说得若无其事:“谁让漂亮姐姐那么招惹注意,唐门好多人盯着你呢,想和你单独说说话都没机会。我只能借用一下度度——本想,拿了你的小虫子,放去主母婶婶生的小弟弟那里……”恐怖的心机,叫人听着不寒而栗。
果然……就是那种我不喜欢的感觉!
我直言:“说吧,你把我招来这里想问什么?”
唐宣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掌给我看,简单扼要的问:“几?”
“鸡?”
鸡什么个东西?
唐宣愣了一下,她的目光转了一个弯子,再抬手给我看她另一个手掌,问出同样的问题:“几?”
连着两次,我有些明白了:“你问我……几根手指?”
唐宣哼了哼,压抑着困惑的小眉头瞟我:“你真的是大理的郡主?”
“是。”
“谦王的妹妹?不——是他捡来的妹妹?”
“是。”
“你在锦王府多久了?五年?六年?”
☆、他是你的侍卫(2)
我和执剑的沈云独忽视一眼,他也不喜欢我被查黑户口,男人冷酷的帮我驳了回去:“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唐宣凶的时候,还真把帅哥当奴才!
想想沈云独做了我两年的侍卫,我都没舍得凶他。
“问你话,你在锦王府几年了?”
我比了两个手指头给她看:两年。
还有,这个“二”是给你的——臭丫头。
“两年?怎么可能只有两年?早些年你去哪里了?”我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唐宣诧异的问我。
我耸耸肩,反问她:“宣小姐想知道这些做什么?最奇怪的是你啊,有理智,有自己的声音,不就是不能长大嘛,你装疯卖傻,卖萌呢?”
卖萌——卖萌是可耻的。
主动变成了被动,还被我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喝住了。
唐宣的小脸扭曲了,狰狞了。
我的话,是说给沈云独听的,他不用多问,意会了我的言下之意:他简单的以为唐宣是个痴儿,没想到,是装的。亲眼所见——他身侧的拳头顿时发出骨节的咔咔作响!
他被这个白痴小鬼戏耍了,他被蒙在鼓里。
沈云独看了看我,冷嗤一声:“和你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说这话,是用变了调的家乡话。
好动听的“赞美”哦……
唐宣回味够了,她不许我们在她面前眉来眼去的,小丫头负手走近我们……她胆大,沈云独的长剑还亮在外面,她也敢走近。
她用她真实的声音和我们说话,她想不通:“你姓段,唐门怎么会允许你进来。堡主叔叔也没有敢你走……你和他长得好像,难道……那些流言是真的?你和唐茂……有血缘?”
“和宣小姐有关?”她卖我笑脸,我也卖她笑脸。
唐宣摇摇头,眼中的混沌慢慢变回清澈。
“你能留在唐门,说明你有能耐,我和你做一笔交易。”
“我不喜欢和人做交易。”
“你会喜欢的。”矮小的少女走近沈云独,她盯着利刃上自己的模样,笑得很邪恶,“他们说,你被唐门逐出过一次,他们说……你们俩有私情?”
“我没必要答复你!”
沈云独说得更酷。
☆、他是你的侍卫(3)
唐宣道:“你们来唐门……难道不是暗中来调查我姐姐唐安的下落吗?”小丫头绕着我们走圈圈,把我们一双年轻男女圈在了她的计划里,“姐姐生死未卜,我也很担心。可惜——在宗府,唐安的名字就是禁忌,他们不敢提起,也不敢招惹锦王府的那位。我想知道姐姐的下落,你们俩个帮我……”
沈云独不自觉的放松了警惕:“只是这么简单?”
“是!以我的身份,可以在唐家堡里出入很多地方,你们也看到了,我太小了,很多地方一个人去太危险,我需要帮手。你们出力找线索帮我——我可以带你们出去任何禁地。”
“这就是交易?”
我横插一句话,卡住了沈云独想应的一个“好”。
我瞪他:傻啊,都说了你和他玩不转阴狠这套的!还往人家的温柔乡钻是吧?
“酬劳呢?”我直截了当,“没有好处,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唐宣刚好走到我身边,她伸手……牵住了我的手,拉去碰沈云独的手掌:“你们不是一对儿吗?有我在……我每天晚上把他给你啊。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唐门没有人会约束你们。”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