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64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想帮一把手——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成型儿,可我多半能猜出来那药方子!
你们去忙你们的步步为营,我有我的暗渡陈仓,我不想做最后的胜利者,我只想功成身退,回到最安定的生活中去。
那一夜的永福宫,在雪溯公主出征前,怪异的事情带来了黑蒙蒙的阴森感觉:有个宫婢在皇后娘娘暂住的客房廊下上吊自尽,不详之事,兰皇后受了惊吓,一病不起,诸多御医把脉行医无效。
☆、【完结篇】独想霸占(2)
远方的天空黑压压的埋着乌云,藏着大风大雨的雷暴天气。
偶尔传来一阵阵的春雷。
空气很闷,国师寝宫的荷塘里,不断的冒出一圈圈涟漪泡泡——
贺子奚请我入宴,只有我和他。
一桌丰盛的佳肴,几壶来自南国大理的美酒佳酿。
宫奴们将这些逐一摆上桌子,其中……包括少雅公主,她红着眼眶,匆匆的和我对望,这几天宫里传得沸沸扬扬:雪溯公主出征,一个不争的事实。
贺子奚在对面巍然坐着,静了很久,他不曾说话。
主人不动筷子,我动,尝了一下云南的小点心,随口挖苦他:“国师大人真是有雅兴,还记得本宫最爱吃什么,还是说……你对南国的风味念念不忘,好一顿提前的庆功宴,你可以等本宫得胜而归再请本宫和遵王同宴。”
云独和唐庆都在忙着我交给他们的部署,王命不可违,那就……用我们自己的办法处理。
“我看公主是误会了,微臣不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回来。”冷冰冰的诅咒,和他酒壶里淅沥沥掉出来的酒水一样,“不是庆功宴,是……践行宴,是……送公主好上路的。”
我的唇仰起,冷笑残留在唇边。
怎么办,真是和你越来越没话题了……
“是不是我死,你就可以解脱?”
“不是。”
“我活着,你更难受吧?”
“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你不爽了!”
贺子奚给自己斟酒,他冷冰冰的命令留在他身后的少雅:“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少雅一福身,她忧心忡忡的看我。
我则是对她笑,顺便问贺子奚:“本宫送你的人,还贴心吧?”
女人离开的背影,容不进贺子奚残忍的魔鬼语言:“女人——熄灯脱衣之后不一样吗?把她当作是你,暖床伺候样样不差。”
我顿时拍案而起:“贺子奚!我警告过你不许碰她!!”你还有没有人性,拿少雅当我的替身,她已经被你伤得遍体鳞伤了!
☆、【完结篇】独想霸占(3)
男人俊朗的眉宇微微一颤,似在笑:“公主殿下只说把她赐给微臣,这想不想的事情——你情我愿,微臣没有强迫她,是她自己在床上宽衣解带等着微臣上去的,赶都赶不走……”
我再一次拍掌落在桌上,没有内力,空有愤怒中的蛮力,也把一桌子的碗碟激得砰砰颤动!
“公主殿下莫生气,这若是把肚子里的孩子气没了……遵王会过来和微臣拼命的。”
他冷飕飕的发笑,再给自己斟酒。
“贺子奚,本宫可以治你滛乱后宫之罪!”
“和公主和遵王的放荡不羁相比,微臣差远了。”平南国师,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也落在那些让他眼热的东西上,“怀孕在成婚之前,生子在成婚之前,这样离经叛道不知颜面的事情,只有你做得出来。”
他看着我的腰牌,看着我的雪纱,陷入昔日的回忆,冷嘲热讽之后,他悠悠的放下酒杯,伸手指向绑在我腰际的雪纱,“你……还带着……它……”
灼目的红色,不把面纱蒙脸用,把这美丽妖孽的东西绑在腰际作绝美的装饰!
贺子奚记忆尤深,这个灼眼的红罂粟。
“红锦,还记得在黎巷吗?我和爹爹将你从山中带进大理城,一切都是那么安定,即便你是个丑丑的小丫头,那时候什么都好,没有腥风血雨,我以为……我的一生会像爹那样在清风堂的药房里渡过,娶一个清秀的姑娘,生几个孩子,我总在想……若是你能变漂亮一些,一点点就够……那么……我想象中蒙着红盖头坐在喜床前的娘子就是你……”
“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他伸出的手,指节在弯了屈,屈了再弯,无限的矛盾!“从我看到这块雪纱……我的宿命就和上面的罂粟花一样,红得冒血!我们走在街头,遇上谦王,我挨他的一顿鞭子,眼睁睁看着他把你从我的家里抢走!痛了那么久的伤……我以为那样就结束了。”
“然后又是你!你从锦王府里跑出来,又让我看到这朵魔鬼一样的红罂粟!谦王毁了清风堂的药房!那一晚的大火——烧了黎巷,害死了我爹……全部的全部,都是从我看到这块该死的面纱开始!平淡的宿命,变得崎岖坎坷!真是……一块不详的东西!”
☆、【完结篇】独想霸占(4)
他把多少年的痛,归于一块面纱,美丽的东西就这样变成了“红颜祸水”。
我撇开头,冷哼:“说了多少遍!黎巷的火,不是谦王干的!”
“是小敬王——是完颜亮。”追着我的话,贺子奚自圆其说,他抬手饮酒,喝得太过豪气!
我诧异的盯着他!
“你……”
“我怎么知道的?呵……完颜敬能在永福宫弄几个眼线,我是堂堂国师,就算不放眼线,多多花些财路,也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完颜亮在永福宫罚跪,那日当班的人不经意听到了只言片语,他们不懂其中意思,而我……刚好要了这些只言片语。”
我的手撑在桌台,突然间恍悟:贺子奚把怒火烧上我们的身……包括完颜亮,都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说不过去!!
“你知道真相……你还想对付我和云独,你疯了——你不分黑白,你连半点理智都没有了吗?!”
“理智?需要理智做什么?还能回去吗?回到黎巷……回到我爹还活着的日子?回到……我在篱笆外初初看到你的那一刻?”最揪心的不是那些,贺子奚摊开自己的手掌,当年的手握着瓷器碎片,沾满了自己的血,“我给你机会——不,是我求着你和我一起走,你宁可……贪慕荣华富贵。”
“那是在救你!不是我贪慕荣华富贵!是我留给你一条生路!”
“我懂……”
“你根本就不懂!”我救赎了谦王和唐茂,我救了自己的两位亲哥哥,却救不了你!
“红锦,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了。无论我做什么,你认定了你想要的,跟着遵王沈云独而去,亦如你当年选择跟着谦王段绵爱,既然我不能得到你……那就看着你,和你想要追求的那些一起毁灭。”他阴冷的笑,再度拿起酒杯敬我。
“黄泉碧落,我会跟着你,缠着你生、缠着你死……想和遵王双宿双栖,来生我都不会给你们半点的机会,我会爱你、缠着你,不再给别的男人任何机会……”
“你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
他笑,独自斟酒,仿佛他的邪恶是虚伪的,无尽的相逼,易地而处,来回味我当年赶走他的决绝。
☆、【完结篇】独想霸占(5)
“坐下,这里都是大理的美食。你好久没尝尝家乡的菜肴了……不知还有没有福气回来?”
“我会活着回来!”
一再的相逼,反而激起无限的求生意志。
他笑了笑,目光转向窗外的枝头,粉色的桃花,一年的温暖时节。
“红锦,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随你出征,我们一起离开金国,不再涉足人世间的是是非非,不做官,不做驸马,不做公主,这一次我跟着你去,回到以前,重新开始……”
话音未落,眼中的桃花娇艳,俊脸被溅上了一滩酒水,充满了故乡的味道,他闭上眼,脸颊抽搐。
“疯子就是疯子!你只会逃!逃进牛角尖儿不出来是你的事!我的夫君,我的孩子——我与他们同生共死,你这样的疯子,活该孤家寡人一辈子!”我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酒杯,红衣退开了席间,此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贺子奚,我总在希望……我们的相聚可以回到从前的点滴,至少不是每一次的冷嘲热讽!充满希望的见你,再满是绝望的离开!我对你仁至义尽,你想死想活都是你自己的命,你甘愿被命运摆弄,我不会跟着你退缩!不就上战场,你和完颜敬给我再多的麻烦我都不会退半步!”
俊朗的男人闭着眼,酒水一滴、一滴……从他的脸颊上滑下来,听到我转身的脚步,点点滴滴汇成一涓溪流淌下。
少雅绕出大殿,她追着我下来:“少迦……妹妹……”她跑得快,追在我身后解释着,“驸马他是想帮你,不如……你应了他的话,跟着他离宫去过日子吧?”
我倏的停步,怎么这座深宫里满是痴情种子?
痴情也罢,都没脑子了!
“我和他已经错肩,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是他自己执迷不悟!”
“不……驸马是想帮你的,知道你要出征的那一晚,他在书房的地图前站了一夜,那是他在担心你,可是……不知为什么,见了你,他会那样说话。我偷偷听到……他在书房里,对着一副美人图说着世间最温柔的话,不是他方才那么凶的……少迦,图上的人是你……”
硬脾气的人,撞硬脾气的人。
☆、【完结篇】独想霸占(6)
我只能苦笑,也许贺子奚是想好好说话的,在他记忆里,我还是他离开时软绵绵的“红锦”,殊不知,这些年我的历练……成了钢铁,冷冰冰的撞在他的温柔上,演变成冷战、吵架!
“他是你的,不是我的。我有夫,我有孩子。应该守着他的人是你——完颜少雅!”
她苦苦的笑,深知自己的话,不能挽回什么局面。
“你要出征了……会不会有危险,少迦……我还能再见你吗?”
连少雅都有那种预感,这是有去无回的一场仗。
“你放心,我会保护溪儿,她是我的孩子,不会叫她受半点的苦。”
“我信……一直都信。”她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少迦……你别气驸马了,他都是说的气话,他没有逼我做什么,不打不骂,他说的……都是违心的话。”
心头颤了颤,少雅身后的宫门黑漆漆的……
我点点头,心里的担心,我交由她:“少雅,皇后娘娘救过你和孩子,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
“可以!可以!我……能做什么?”
“她病了,需要调养,那是旁人不能走近的病,会传染的。待我出宫后,你去告诉曹公公,尤其叮嘱……不能让敬王爷靠近皇后的寝宫。”
“好……”女人应着,她念着我和皇后的恩德,这样的小事应得很快,“只是……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欲走,想起一桩事情,“我在你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些东西,是溪儿的,你若是想孩子了……那些只能留给你做个念想。”都是孩子穿过的小衣裳,溪儿会有更好的,只是留给少雅的念想只能停留在溪儿这个年纪。
她已经泣不成声:“少迦,你帮我我这么多……还想得那么周到,谢谢你……孩子是你的,跟着你,她会变成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少迦……”
“我不是少迦,我在大理的山林里长大——我,叫红锦。”
……
桃花窗外盛开,人抱酒酿欲醉,倚在门扉那处,他抬手……一个劲儿灌着,女人们的话……字字入了耳际。
——我,叫红锦。
——你,还是你?
——红锦,红锦,当年的丑丫头,变美的是你,去而不返的也是你。
——红锦、红锦。
☆、【完结篇】爹爹在哪(1)
暮春,淅淅沥沥的春雨一阵暖过一阵。
暖意从南方渡来北方。
深宫里没住多久,又到了换一处的时候——我怎么总在飘摇不定的过日子,到底,何时能有一个安定的家?
马车里晃得厉害。
唐庆看着两个孩子趴在我身边,平日里玩玩闹闹的孩子们成了笼子里的小仓鼠,没处可去,蜷在我身边,看着病怏怏的没劲儿。她更担心我的身子,去了红衣女装,这时候着了冷冰冰的铠甲:“看着还挺帅气的。衣服紧吗?会不会勒到肚子,不舒服及时说,我让车夫放慢点行程吧?”
车夫?什么车夫?
那是某人乔装易容的。
宫里少了遵王,他易容成了我身边的士卒与我同行,掩人耳目。好多年没用上的易容术,偷学的时候煞费苦心,然而最苦最累的是纠缠不休的感情,不用带着虚伪的假面具生活。
还以为这辈子易容术没什么用武之地——这不,又有了可用的地方。
让在朝的完颜敬忌惮:遵王在宫里,他便不敢去皇后那里下手,等他发现遵王也出了宫,曹公公已经从少雅那里知晓兰皇后得了传染的“不治之症”。
驾车的人听到了动静,无声中停歇了鞭子——
马车外面溅起的马蹄和行军的步伐,我吩咐道:“我没事,继续驾车。”
再问唐庆:“去红阁的书信呢?”
“送了,算时间,唐宙肯定收到了——”她抬手掀起马车的帘子,只是想看看行进到了何处,一抬起,外面的扬尘飞扬,呛到了她。
男人沉甸甸的声音从座前传来:“再过半个时辰,能到玉岭关。”
“咳咳……他……”那是唐庆熟悉的声音,这会儿才知道驾车的“车夫”是谁,难怪遵王对于自己娘子出征不动声色,原来早算好了妇唱夫随。
娅娅的小耳朵里听着马蹄声,再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仰起了小脑袋,在摇摇摆摆的马车里站起身子。
溪儿也冒起小脑袋,惊讶的仰头问我:“是爹爹的声音?”
离开宫闱,也没见“爹爹”跟来。
两个小鬼兴奋着左右晃头找人——
☆、【完结篇】爹爹在哪(2)
“嘘……爹爹不在这里,谁不乖就不要谁。”我吓唬两个小鬼,溪儿胆小些,弱弱的埋下头倚在我身边,好不容易在宫里有安定日子……没多久竟是出宫开始她的“另一段人生”。
马车、马蹄、军队和男人,娅娅司空见惯,没了来时候的羞涩腼腆,孩子胆大,她宁可做个坏孩子引她爹出来抱抱她。
小丫头在马车里乱走,唐庆一把捞住了她!
“真是越来越像你了,胆子越来越大,什么不能做的偏做什么!”唐庆嘴上骂着,面上凶娅娅,甚至抬手摆一个狼外婆打小孩的动作。
娅娅红着小脸蛋,咿咿呀呀的一声,扑进庆姑娘怀里撒娇,娇气十足,熏得唐庆没力气骂人。
“玉岭关……”我琢磨着,再问唐庆,“你让唐宙在哪边和我们接头的?”
“出宫北行的路,也就几个落脚的地方。我叔又不是笨蛋,玉岭关遇不上,他会一路往前追我们的。”她掏出手绢给娅娅抹小脸,“娅娅乖,再去给你娘抱抱——”
等唐宙一来,唐庆会带上两个孩子先回红阁,和孩子们分别……也不知是何年马月的漫长。
“娘和爹爹去哪里?”小溪儿仰头,她盯着我的眼瞳,小声的问着,“娘不要溪儿了吗?”
“爹娘不在的时候,听庆姑姑的话,庆姑姑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溪儿是姐姐,溪儿帮着娘照顾娅娅,再教娅娅说话——那里有好多人会照顾溪儿和娅娅,那里最安全。”
“娘不去吗……”
“去,等忙完了,爹娘会去接你们。”我摸摸孩子的头,身侧,是唐庆把另一个漂亮的小丫头推给我,娅娅目光瞟了瞟我,撅着小嘴也不知是和谁生闷气。
“你的‘忙完了’需要多久?那是去打仗——不是去郊游、不是去假扮公主。段红锦,你拿不定主意就不要骗孩子,你看看,娅娅都能琢磨你的心思。”
我一手掐上漂亮的小丫头:“娘没有骗娅娅。”
娅娅晃着脑袋,好似在说:不信不信——晃了一阵,张开手臂紧紧抱着我撒娇。
“段红锦……你会回来吧?”唐庆哑声问我,她心里有很多的担心,“孩子们都是你的——我还要嫁人的,你要活着回来把你的孩子带走,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给你做奶娘!”
☆、【完结篇】爹爹在哪(3)
“谁让你做一辈子奶娘了,还有唐宙呢。”那个免费奶爸啊。
“不行!”唐庆吼了一声!“唐宙也不会答应你的,我们答应帮你照顾孩子,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我们谁都不答应!你的孩子,你自己回来领走!”
我怔了怔,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的坏心思你学了不少,我的刁钻你也学了很多。
“我答应你,我和沈云独都会活着回来,我们可以厮守,也会看着你和阿木有个好结局。”
庆姑娘笑着……嘴角吊起的僵硬:“你……你少说最后一句不行嘛?!”
不行……
身边有你们这些肝胆相照的朋友,我这辈子……还没说够话。
玉岭关、玉岭城。
黄昏未到,马车在城门口停住了——
避免孩子们听到熟悉的声音,“车夫”故意用着沙哑的声音在车前说:“公主,到城门了。”
“嗯,怎么不进去?”
沙哑的声音又道:“海陵王和那一位……下马了。”
“那一位”……是跟着亮儿的小王妃:完颜少迦。
如我所料,她也跟着完颜亮来了战场,不用女人的装束,她也披甲上阵,苍白的脸色去充当男儿的骁勇。
完颜亮走近我的马车,他竟说:“公主带着两个孩子不便,今夜就在玉岭城中先行休息,本王带着士卒先行西去,静等与公主汇合。”
他们……要先走?
“等一下!”我掀开帘子,喊住想离去的身影,车外马匹上的将士数不清,更看不到迦儿身在何处。
我问他:“她……还好吗?”
“有本王在,会护她周全。”这口吻,和他哥哥真是越来越像了。
“她不适合上战场,你……”
“你不懂她的心思吗?”小敬王……不,应该是海陵王冷着脸色,提起迦儿,曾经的宠溺和甜蜜变成越来越稀少的宝贵东西,他的脸上少了笑容,变得像云独那样的冷漠,享受的日子越多,距离离别的日子将近。
近在我的马车旁,冰冷铠甲下的蓝衫还是靓得刺眼。
他道:“不是我想上战场……是她想。她说她存在的价值就在厮杀和血腥中……本就是让‘完颜少迦’出战的,她来了才是对的,反而是你……名不正言不顺的跟来。又不是你家的王朝——”
☆、【完结篇】爹爹在哪(4)
少年本着冷漠的姿态,高傲无比的说着,不等我们有所反应,海陵王挥手下令!
“全军将士听令!随本王继续赶路!!”
朗朗的声音,在城门口徘徊了好一阵。
前前后后的士卒,马蹄和脚步均溅起沙尘……
阿木在马背上,死死拽着手里的缰绳——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越来越稀薄。
阿木恍然:“他——他把兵都带走了?!他把我们丢在玉岭关?!”
可不是吗?
——又不是你家的王朝。
这话,是迦儿说的。
她……打算把我流放在这里,不需要我了吗?
唐庆觉得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远去了,她带着孩子们从马车里钻出来,远去的尘土——远去的硝烟,这算完了?
“怎么回事?我们不用去打仗了?我们就在这里被丢下了?”
“车夫”手里握着缰绳,他扫了一圈留在马车附近的士兵,基本都是他遵王府的人……不,应该还有亚父身边的将士,就算皇朝里的士兵退去了,还有一些不谋同一阵线的“朋友”,他们还是在旁人的“监视”中!
他忍不住叹了一声,低声道:“想解脱……哪有这么容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
阿木听不懂,他只知道身边都是自己人,倒是你这个驾车的人在嘀咕什么呢?
“啊呀呀……”娅娅张着小手,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再看看熟悉的背影,小身子扑过去抱上了男人的脖子!
不用看正脸,娅娅能确定这位是爹爹!!
我过去拉开小丫头,嗔道:“啊呀呀什么东西,这么脏的人也抱!当心你爹不要你!”是你爹爹,但是不能抱,你的亚父老爷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的。
我朗声对着剩下的几位将士吩咐:“进城找一家客栈落脚,海陵王的话诸位都听到了,本宫带着孩子不方便,回头还是要追上大军的。”
几位将士面面相觑……眼波里的狡黠不是一般的纯净。
唐庆惊讶地反问:“什么?什么?那个小敬王的意思你没弄懂?他们不要你这个累赘公主出征了——你怎么还跟去。”
“以后再和你解释!”
我招招手,让她抱着溪儿跟上。
☆、【完结篇】俊男满房(1)
玉岭关的城镇,近皇城,算得上繁华——大批军队从城门划过,剩下军队里多出来的几位将士,城中的百姓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们才过了城门,从前方传来一个明朗的声线:“这个时候还找客栈,城里的客栈都让人包下——只等公主殿下到访。”
人群外,有个穿着灰色衣裳的男人叉腰站了出来。
俊脸没有,黑眼圈有两个。
娅娅见到老熟人,歪着脑袋,然后露出有小门牙的可爱小脸;溪儿不认得,她觉得熊猫眼的人很可怕,她转头埋在唐庆的肩头。
异地,有老朋友相迎,唐宙自信满满的走来,仅是这两步,有将士突然拔剑威吓:“你是何人!敢对着公主殿下放肆!还不退下?”
“啧啧啧……”熊猫一阵摇头晃脑,“做了公主真威风啊。”
这样的讽刺还不够,唐宙在人群里找某个讨厌的身影:“怎么——你的男人没跟来,进宫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抛下你和孩子走掉了?唐庆怀里抱的是谁?怎么才两个月,又多了个和娅娅一般年纪的?”
对于横在自己脖子前的长剑,唐宙只伸出两个手指头,钳住、一夹、弹断,一气呵成,一眨眼的事情。当地的百姓看得傻眼,然后拍手叫好,活脱脱的把这一幕当成当街卖艺的。
我咳了咳:宙堂主你武功高强,不用在这里露两手,要不给你大石板,在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
是不是在你思维里,沈云独总是在我怀孕的时候丢下我和孩子?
“宙堂主一个人,住得下城里的客栈吗?”
全部包下,你大爷的好有钱啊,是用了我红阁的钱还是你用了唐门的私房钱?
阻止唐宙的士兵干瞪眼,自己手里的断剑,还被熊猫眼的男人反手一拍:断刃回鞘!
这位突然出现的,不是泛泛之辈!
唐宙自信的走来,以他的武功,这里谁能拦他?
“沈云独又跑了吗?这可不得了,有人会直接废了那个负心汉帮你报仇的——”说着,他开始调戏小娅娅,“小乖乖,宙叔叔抱。”
叔叔?什么叔叔,爷爷辈分差不多!
娅娅咧着小嘴,这么滑稽的丑脸,她认得啊!扑着到了唐宙的怀里,孩子的小手去抓唐宙的黑眼圈……
“……”唐宙郁闷到不行。
☆、【完结篇】俊男满房(2)
他瞟我的身,那目光有些肆无忌惮的:“你这个女人,什么露肉的衣服穿什么,这会儿……男人的铠甲都上身,还有什么是你没穿过的?”
我露出皓齿,笑得邪恶:“你的……孝服。”
“……”唐宙皱鼻子,或者说他的脸被兴奋中的娅娅弄得很痛很痛!
“段红锦……”唐宙咧着嘴说话,他正在被个比我更狠毒的小丫头扯脸蛋!他哼了哼,很想把刚刚叫出口的“小乖乖”变成“小魔女”!
好不容易把身上的小丫头撕了下来,唐宙摸着说不上帅不帅的“老脸”,颇为严肃的告诉我:
“有人要见你!”
那一位,是把玉岭城的客栈包下的大主顾——
唐宙带我们进来,掌柜的和小二只忙着端酒加菜,我眨眼看了看四下的人……
好多的熟面孔,我差点以为唐宙把我的红阁转来了玉岭关。
“这算什么?”我哭笑不得,你让我这位阁主帮你买单呢?
唐宙道:“你惹出来的麻烦,不找红阁最好的高手陪着保护,你身上的肉会被人一片一片的削下来!!”被人剥皮拆骨,还算是轻的!
我不屑的哼着,抱着娅娅,小丫头的小身子沉甸甸的。
“谁说的?!”在我背后乱嚼舌根,到了我面前,毒哑了你!
唐宙不以为然,他拽了一把想在就近的位子坐下来的唐庆!
庆姑娘嚷着:“干吗啊?你包下的客栈,我还不能坐了?”
“不是这里!”
“哪里都一样啊……哎呀,别乱扯!”唐庆气呼呼的,她额头上的绷带,她脑门上的伤口还没好透,唐宙太粗鲁了,“堂主叔叔,你眼都黑了吗?我是病人!”
“看到了,进宫好玩吗?把脑门磕破一个窟窿?”他扯了庆姑娘,反手想拉我,宙堂主很自觉的停手,我身上全副武装,他没解药!
他道,“你跟来,带去你见个人。”
“见谁?我不在红阁的时候,又收了哪些奇人异士?”
好给我在这次的战场派用场吗?
阿木前后看了看,他来我身边嘀咕一句:“我去看看沈大哥……不,我去看看那位车夫。”他说得很轻,说完自己往外面去帮着沈大哥安置马车。
☆、【完结篇】俊男满房(3)
楼下大堂里都是红阁的人,我跟着唐宙上楼,心里跟着脚下踩着台阶的声音一样,沉闷的咯噔咯噔。
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总觉得……唐宙说的“那位”很有份量。
客栈的上房,唐宙叩门,很规矩的在门口道一声:“她来了。”说完,开门引我们进去。
两个女人抱两个孩子……入目的是厢房简单的摆设,飘在空气里的酒香四溢,男人背对着我们坐着,听到了动静,他微微撇过头来:“来了?过来用膳。”
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不一样的绝美侧脸……三年来,男人是愈发帅得离谱。
我被他的声音定在了原地,眨巴着眼睛,蓝紫色的眼瞳将他背影的黑衣绞进了心底!
唐庆腿软,她几个月前才离开家,这样冷冰冰的声音在唐门……就是圣旨,就是王者!
“堡、堡、堡主……小叔公……”
吓得够呛,差点抱着溪儿当场跪下。
唐庆的身子被唐宙捞住,男人嗤笑我和庆姑娘的傻样,他是对我说的:“这位客人,有份量吧?”
恐怕只有这样的客人,才有资格包下一座大大的客栈,并请我入席。
“啊……呃……”我僵硬的走上去,唐茂一身黑衣,永远是我记忆里最帅最帅的哥哥。
走近了,男人掀起眼帘,和我颇为相似的脸,只是……作为男人的他,比我多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啊呀呀……”娅娅从我怀里仰出半个小身子。
她在赞着唐茂“好帅”吧。
黑衣的堡主大人瞥来目光,他盯着娅娅看,一眼便认出了孩子,他嗤笑:“长得和你舅舅真像——”像段绵爱,也就……是一家人。
我木讷着,眼睁睁看着唐茂抱走了娅娅,顺手一招,让唐宙把唐庆怀里的溪儿也抱过去。两个孩子两相比较,唐茂问我:“当年生的是一个吧?怎么多了一个?”
唐宙答道:“她就爱乱捡别人的孩子。”
“无妨,本座的妹妹喜欢,爱做什么做什么罢了,天塌了有本座替她顶着。”
“呃……”我还在晃神,不请自入,径自在唐茂旁边的位子坐下,唐茂怀里左拥右抱的本事,我算是见识了。我呐呐的问他:“你……你怎么来了?”
你应该在中原,你应该在唐门。
☆、【完结篇】俊男满房(4)
三年了,我知道你关心我,红阁有事你会在背地里帮我扛着黑白两道,让我这个妹妹事事如意。我总盼着能在红阁好好款待你,怎么……你这位客人直接越过了一个坎儿,在玉岭关迎接我?
“本座不能来吗?”男人一如既往的冰冷,酷酷的模样迷醉了他怀里的两个小女娃。
我摸了摸鼻子,心虚。
“那个……我以为茂哥哥……会去红阁……”
“你在红阁?”波澜不惊的问,在我心里推起了大波浪!
我不在红阁……我在金国皇宫,假冒公主。
“那个……我是有苦衷的。”
“唐宙说你进了宫,本座怕你又闹出什么……”他的担心,直接变成放下唐家堡的大事小事,赶来湘江红阁,没几天的功夫,听到金国皇宫的喜庆大事,一眨眼,又是“雪溯公主”披甲上阵。
唐茂伸来的手顿了顿,大掌落在我的脑袋上,俨然还把我当没长大的小姑娘——
“难怪……”他长吁短叹的。
我怯怯的问:“难怪什么?”哥哥亲自来了,如此劳师动众的,我心虚啊,您直接点骂人吧。
“难怪他们都说你像娘亲……长得像,性子也像,如今本座看来……你是行事作风都像足了娘亲,什么事情最惹祸,你偏就做什么。”
“茂哥哥……是来带我回去的?”
“你想去打仗?”男人盯着我身上的铠甲。
“我想去……茂哥哥答应吗?”不是孩子气的玩闹——是历史的轨迹让我害怕,云独会不会被卷入复国的漩涡?迦儿的命运又是如何?还有完颜亮,这位年轻的海陵王……是如何打了胜仗回朝做皇帝的?
我最怕……是他们兄弟骨肉相残,这让兰皇后怎么办?
我一脸忧心忡忡。
唐茂看了个透彻,他不急着答我,夹了桌上的小点心,分别给两个小丫头。
“你的孩子打算怎么办?”
“让唐宙和唐庆一路保护会红阁,那里铁墙铁壁,即便没有我——她们也会安全的长大,红阁的财富够她们活一辈子。”
唐茂冷哼一声,我这话外音,是“视死如归”!
他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吓到了两个孩子,也吓到了我……
☆、【完结篇】王爷到访(1)
我想着他会就此把我绑回去关起来,岂料,做大事的堡主大人就是不一样,冷脸仰起,竟是笑了出来。
“有本座在,谁能动你。也罢,很久没看过千军万马,倒是挺怀念那时候的。”
“啊?”
“啊??”
“啊???”
叠加在一起的惊诧,我、唐庆和唐宙,三只鸭子嘎嘎叫。
“本座陪你一起去,有本座在,谁能伤你?”
“我——茂哥哥你——”陪我一起去?我在管完颜家族的闲事,你说你陪我一起去?明知自己被完颜一族害得够苦,我担心的问起,“哥哥……是准备报仇?”
“报仇?那个完颜少迦吗?”
唐茂冷哼:“她苦了半辈子,不见得好过我们——何苦斩尽杀绝。”唐门消息灵通,他追查到了敌人的下落,可看着完颜少迦的处境,他只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们变成怎么与本座没有关系,本座是帮着你和另一个去的。”
另一个?
我以为他指的是云独。
喂过了娅娅和溪儿,我把孩子们交给唐庆照顾,站在门口,看着哄着入睡的两个孩子,我苦笑:原谅娘太偏执,等战事一结束,就回去接你们。
唐庆说:“帮我照顾姓木的笨蛋,你要长提醒他,我等他去唐门提亲的!那天我听到他说的混蛋话了!你自己要小心,当心你肚子里的那个!!”
唐宙的话和唐庆的碎叨叨叠加在一起:“不许逞强,凡事听唐茂的,他跟着段绵爱打过杖,懂一些……什么?肚子里的那个?!”
“肚子里的哪一个??”
熊猫的怪叫,他们怀里睡着的小丫头们动了动。
我作势“嘘”他:“不要吵醒了娅娅,当心你的老脸……”
“可是、可是你——”唐宙急了!他冲着里面的人吼,“唐茂!你妹妹有身孕——你还许她上战场?”
恶人先告状,不料里面传来唐茂坚定的声音:“前一个都能生下来,你绑她回去,未必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唐宙瞪大了熊猫眼!
行,他无话可说。
临别前,他横我一眼:“兄妹三个都是疯子、疯子、疯子!”
三个?这里明明才两个——
☆、【完结篇】王爷到访(2)
他们的背影,带着娅娅和溪儿进了别间的屋子,我还想再多看看孩子们,身后唐茂的话追来,“踏出这一步,你还能收回来吗?”
不应该有的仁慈,不应该有的心软。
我返身回来,安静的坐在唐茂的身边,黑衣的男人吩咐我再去摆碗筷。
我纳闷:“还有谁要来?”
“你的男人呢?”唐茂问得冷冰冰的,“那个……遵王?”
当年默默无闻的小侍卫,今日在金国有不一样地位的王爷,唐茂不禁哼笑,“还真是有能耐……”
“呃,他的身世……有些特别。”
我想帮着你的好妹夫说说好话。
岂料唐茂再哼:“本座是说他好能耐——每到重要的节骨眼,都让你大了肚子寸步难行,若是,像唐宙担心的,这一次你腹中的孩子再有一个闪失……”不吉利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
不是有你在吗,哪有那么多的“万一”。
“云独也在,他和我同行的——”
我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说话的声音有一个是阿木,是他们安顿好了将士,转来找我。
素装的蓝衣推开了门,云独和阿木的迈步进入,他们看到坐在我身边的黑衣男人,阿木看着这位眼熟,而云独……易容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门扉刚刚合上,我刚刚站起,才想说话,不知从那里急速掠过一个身影,追着沈云独打去,交手的拳脚叠加,我跟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功,耳边只剩下噼噼啪啪的。
刺客?躲在房梁上的刺客?
我反应过来,唐茂拉住我的胳膊不许我动,他镇定着呢:“试试他武功,没想要他的命。”
“沈大哥!”阿木叫了起来,他也想过去帮忙,脚下倏的飞来一个暗器,定住了人。
都说了别动——险些把腿脚给残了!
我和阿木忽视一眼,他纳闷,我更纳闷,千算万算,我怎么知道堡主哥哥还藏了个高手试云独的武功?
没来由的打起来,给沈云独来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在他迅速反应过来,敌人招招下狠手,不至于要他的命,只是……他在“敌人”的衣间袖口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药香!
那种很混乱的,像是毒药又像是迷|药!
☆、【完结篇】王爷到访(3)
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想着速战速决,不留余力的反攻——这客栈厢房里的桌椅直接成了他们比武的牺牲品,在狭小的空间里,猛一抓手就坏了店家的盆景摆设!
“茂哥哥!打完了吗?快点让你的人住手!”我急着喊,势均力敌的……能把云独逼进角落!
唐茂拉着我的手腕,俊气的脸上浮出嗤笑,他不是对我说的,用一种和老朋友说话的口吻对那个披着白色斗篷的高手说:“行了,试一下不死人即可,再打下去,妹妹心疼呢。”
另一边没有暂停的趋势,倒是属于另一个的男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