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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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 作者:肉书屋

    一说,就像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似的,急迫地说道:「好,快带我去。」

    与花容熟识的那名公公姓「常」,大概五十多岁,长得慈眉善目,很好说话的样子。比起宫中其他太监,他的背要直得多,说话时也没有特别谄媚的感觉,想必应该也是内务府中有些地位的人,不知道当的是何职位。

    花容也没有详细介绍,只形式性地问了一声好后便直接切入主题。

    「常公公,国师呢?」

    常公公想必也知道花容是为了这事才带着季安妮来见他,没有多问任何一句话,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讲了出来:「不瞒小姐、娘娘,案子在一个时辰前就结了。」

    常公公以前受过席锦德不少照顾,所以依旧尊称花容为「小姐」。

    季安妮急忙问道:「结果怎么样?」

    常公公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花容道:「常公公,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受得了。」

    「常公公,云真他……云真他,是不是被赶出宫了?」季安妮下意识抓紧常公公的手问。

    常公公道:「娘娘,如果仅仅是被赶出宫去就好了……在宫里,通j是大罪。」

    「通、通j?」季安妮被这罪名吓傻了,低嚷道:「这不可能!这一定是诬陷,云真和宝娘娘清清白白的!他不过就是想带宝贵妃出宫而已,而且根本还没有出去,这罪名很大吗?你们凭什么安他一个……安他一个……安他一个那么过分的罪名!」

    见季安妮有些激动,常公公扶住她道:「娘娘,国师自己都认了,你就被硬犟了。」

    「他自己承认了?这怎么可能……」

    「其实这件事宝娘娘也脱不了关系,凌晨时本来想提审宝贵妃,但国师却承认是他用暴力强迫宝娘娘,欲宝贵妃无关,自己承担了一切罪名。加之宝娘娘怀有身孕,太后、丞相和总管大概也怕动了胎气,所以才没惊动宝贵妃。只怕宝贵妃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不知道可以瞒多久……」

    「这怎么可能?」季安妮根本无法相信,「证据呢?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常公公道:「娘娘,人证就是宝贵妃宫里的宫女小瑶,物证就是一封宝贵妃送给国师的书信。铁证如山,娘娘你就不要强辩了。」

    「小瑶……」季安妮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在门外听侍卫说看到小瑶,原来小瑶是作为证人进入内务府的。季安妮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问:「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为什么只听到说太后、丞相、总管,却没有任何人提到皇上。

    常公公道:「皇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太后不想打扰他的睡眠,所以凌晨的提审只有太后、丞相、总管三人主持,皇上怕是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皇上居然还不知道?」季安妮不禁一声冷笑,狠狠道:「太后不是怕打扰皇上睡眠,而是一心就想先斩后奏、只手遮天吧!什么双司会审,丞相、总管哪个不是他们安家的人?」

    「娘娘!话不能乱说。」常公公的脸色一变,严肃起来。

    「哼,既然她有胆做,难道还怕人说。」季安妮气不可遏。

    但比起咒骂太后擅权,更重要的还是打听云真的下落。

    季安妮又问:「常公公,云真尼?云真到底被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娘娘,国师已经被带出宫了。」常公公兜着圈子说。

    「我知道他被带出宫了,他到底被带到哪儿去了!」季安妮急得直想咬人。

    「这……」常公公有些为难,「好像在皇家林苑附近。」

    「就是那个猎场?」季安妮和天宁公主去过一次,「他们把云真带到猎场去干什么?」

    常公公道:「太后不想在宫里见血,所以才选在偏僻的地方处刑。」

    「你说什么?」见血,处刑……季安妮这才意识到事态发展的可怕。

    「娘娘,国师被判的是斩首的死刑,就要行刑了。」

    「天……你说什么?他们要斩了云真?我没有听错吧?」

    常公公认真的目光告诉季安妮,这并不是一场玩笑。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季安妮发疯似的抓了抓常公公,抓了抓花容,又抓了抓蝶儿。还不等他们说出答案,她就扭头向记忆中猎场的方向冲去。

    这一定是场恶梦,但如同是梦的话,为什么还不醒?

    季安妮径直闯入御驷院,从马厩里随便拖了一匹马出来,连马鞍都没有时间安上,抱紧马脖子飞身上马。

    那马长嘶一声,扬起四提向前跑去。

    季安妮根本无法控制它,只能紧紧抱住马脖子,拼命不让自己落下去。

    马儿呀马儿,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求你……求你……求你带我去见云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惊险场面

    虽是夏季,但早上的风还是很冷,加上那马儿奔得极快,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

    季安妮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眼睛里面全是被风吹出来的眼泪。她下意识把抱住马脖子的手收紧收紧再收紧,把脸紧紧贴在马鬃上,身体一点也不敢移动。因为黑马没有装上鞍鞯的背上光滑无比,稍不注意就会摔下马背。

    季安妮本以为那马受惊了,但奇怪的是,那马虽然跑得快,但却不是乱跑,好像真的识路似的,才眨眼工夫就驮着季安妮奔至青龙门。

    只要过了青龙门,离皇郊西苑的猎场也就不远了。

    但青龙门外守了很多侍卫,想硬闯出去也不容易。

    季安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远远看见那些负责把守青龙门的侍卫全都向两边闪避。大概是自己胯下黑马来势汹汹,把他们全都吓得屁滚尿流,哪敢阻拦?

    黑马像箭一样冲过青龙门,季安妮听见耳边响起一片惨叫和怒骂。

    但那些声音很快就变小了,因为黑马已经驮着她跑出老远。

    黑马的速度快得难以想象,以至于当季安妮下意识回过头去看身后状况的时候,她只看到马蹄踏过处扬起的一片尘土。

    马儿,马儿,你真的要带我去见云真吗?你真的识路吗?

    季安妮竟产生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

    黑马能从御驷院径直冲破青龙门,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它真的识路。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刚才那些看守青龙门的侍卫们追上来了。

    「娘娘!娘娘!」同时传来的还有侍卫们的齐声大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安妮从那混乱的喊声中,竟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到底是谁?季安妮下意识回过头去,但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被风刮出来的眼泪,只能睁开一条很小的缝隙,以至于除了飞沙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渐渐,一阵特别响亮的马蹄声向她追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季安妮再次回头的时候,竟看见一匹白马已经追至马尾处。

    「娘娘!」马上的人大喊,加快速度,很快就与季安妮齐头并进。

    季安妮依旧紧紧抱着黑马的脖子,克服狂风的巨大阻力,努力睁开眼睛。这次,她终于看出身边白马之上骑手的脸,一个熟悉的名字跳至唇边,不敢置信地喊道:「康……康孝荣!」

    「娘娘,抓住我!」康孝荣一手控缰,一手抓住季安妮的肩膀。

    白马黑马齐头狂奔,把身后追来的侍卫全都甩得老远。

    通往荒郊西苑的路上,很快就只剩下季安妮和康孝荣两个人了。

    季安妮的黑马不要说鞍鞯,甚至就连辔头都没装,自然也没有缰绳。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康孝荣根本无法令黑马停下,只能想办法把季安妮救到他的马上。但任凭他怎么喊,季安妮就是死死抱住黑马脖子动也不动。

    「娘娘!抓住我!抓住我!」

    康孝荣五指紧紧扣住季安妮的肩膀,用尽全力想把季安妮从黑马背上拉至自己怀中。

    但就像他使出全身力气拉季安妮一样,季安妮也使出全身力气抱住马脖子。

    两人就这样在路上狂奔,其画面的精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精心制作的动作大片。

    「少将军,你不要管我!放开我!这样太危险了!」季安妮也向康孝荣大吼。

    其实不是她不放开马脖子,而是根本放不开。

    这也许是危机之中下意识的反应,她抱住马脖子就像抱住了救命的稻草,明知道无法得救,但就是放不开手。她被黑马驮了这么久也没掉下来,只要再稍微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就真的抵达皇郊西苑了。

    所以比起自己的情况,她更担心康孝荣。

    康孝荣这样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而胯下白马好像已经有些支持不住,速度渐渐慢了下去,和黑马拉开距离。如果在这样下去,只怕会害康孝荣摔马。

    「娘娘!娘娘!你相信我!我会抓住你的!放手!快放手!」

    康孝荣急得大吼,他也感觉到白马和黑马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拉开,如果季安妮再不放手,只怕自己也抓不住她了。

    「少将军,你不要管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话音刚落,只听「斯」的一声,肩膀的衣服竟被康孝荣撕开一条口子。

    康孝荣的白马已经落到黑马之后。

    就在季安妮以为他会放开自己的时候,康孝荣飞身向前一扑,竟从白马跳上了黑马!

    也许是这一扑跳冲击太大,黑马猛地向侧面一偏。

    季安妮吓得连声尖叫,身子也顺着黑马向侧面偏去。

    就在她快要摔下马背的时候,身体却被康孝荣的双臂紧紧抱住。

    「娘娘!不要慌,我在你的身边,不要怕!」康孝荣坐在季安妮身后,身体前伏,紧紧压在季安妮背上,把季安妮压得紧贴马背。虽然难过一点,但至少比刚才稳定了很多。

    黑马这时也调整好方向,不再向侧面斜偏,而是径直向前路奔去。

    白马早已看不到影子,如果康孝荣刚才没有及时跳上黑马,只怕这会儿已经和白马一起消失了。

    「少将军!这太危险了!」

    刚才看到康孝荣向自己扑来的时候,季安妮吓得心脏都差点从嘴巴里面蹦出来。

    康孝荣也像季安妮那样紧紧抱住马脖子,两手牢牢握住季安妮的手背,在季安妮耳边喘着粗气道:「娘娘……不要怕,把手放开,跟我一起跳下去。」

    道路两旁都是铺满植被的土坡,就算跳下去也不会摔出重伤。

    但即使明明知道这点,季安妮还是放不开抱住黑马的手。

    康孝荣急得硬扳,但就是扳不开季安妮的手,大吼道:「娘娘!你不用怕!我会抱着你一起跳!我会保护你!你不用怕!放手,快放手!」

    「我……我不怕!我就是一点也不怕所以才不放!」

    「娘娘!」

    「别吵!」

    季安妮这一声把康孝荣都吼愣了,马背上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季安妮低声道:「我知道它要带我去见云真……我知道……说来奇怪,我觉得它好像熟悉,就好像自己以前也这样骑在它的背上一样。」

    经季安妮这一提醒,康孝荣突然发现了什么,低声念出一个名字:「乌涅……」

    「乌涅?」季安妮一愣,这才突然想起。

    没错,这匹马真是乌涅,就是当初狩猎大会上康贵妃让给她的那匹黑马。

    当初乌涅被怀疑发疯即将被杀的时候,还是季安妮从两名太监的手上救了它,还从它的马蹄上拔出了一根毒刺。

    真没想到,季安妮从马厩里面随便牵的一匹黑马竟是当初的乌涅马。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千钧一发

    乌涅以前一直是康贵妃的坐骑,凡出猎郊游,康贵妃绝对和乌涅出双入对。而康孝荣又是康贵妃的哥哥,想必和乌涅的感情也算不错。但乌涅不知道有出了什么毛病,只埋头一路狂奔,就连康孝荣的大吼也置若罔闻。

    季安妮伏在颠簸的马背上,有了康孝荣的保护她已不害怕坠马,唯一担心的就是云真的情况,抬头望望天边,太阳早已升了起来,暖暖的一片红光把东方的天空染得一片绚烂。

    「娘娘,你没事吧?」见季安妮突然沉默了,康孝荣还以为她已被吓昏过去。

    「我没事。」季安妮低声说。

    「娘娘,你怎么会在乌涅背上?」

    「因为我要去皇郊西苑的猎场。」

    「去那里干什么?」

    「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季安妮吃惊地回过头盯着康孝荣,从康孝荣认真的表情中,她看出他确实毫不知情,「你不是守护青龙门的侍卫吗?进出青龙门的人不都要从你眼皮底下经过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娘娘,请恕我听不懂你的话。我不知道什么人从我眼皮底下经过,不过刚刚我正在交班的时候却看见娘娘骑过一匹黑马冲破青龙门,我不顾一切追上来,只求把娘娘平安无事地带回去,但娘娘却说要去什么皇郊西苑……」

    原来青龙门的侍卫刚交过班,难怪康孝荣不知道太后等人出宫。

    「少将军,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条路是不是通去猎场的?」

    「路是没错,不过娘娘,你太乱来了!这下我们只有等到乌涅精疲力尽自己停下来,不然恐怕再没机会下马。」

    话音刚落,季安妮突然看见前方出现几杆旗帜。

    旗面鲜黄,边缘飘舞着红缨,非常醒目。

    旗上还印的有字,季安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认出那是一个「刑」字。

    「是内务府刑司。」康孝荣压低声音,认出那些旗帜。

    「果然就在那里。」季安妮咬了咬牙。

    「这才大清早,内务府要斩什么人吗?」康孝荣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不等季安妮回答,乌涅就已经驮着他们冲破树林,向刑场奔去。刑场外围的侍卫们没想到有野马突然跳出来,全都吓得忘了阻挡,见野马驮着两个人向邢台冲去,这才急得大吼起来。他们的吼声惊动了监斩台上的巨头们。所有人都齐齐扭头向季安妮的方向望来。

    季安妮看见简陋的邢台上,刽子手都已经就位了。

    「刀下留人!」季安妮喊了一句非常标准的刑场劫囚的台词。

    「拦住他们!」太后站起来大吼。

    一群侍卫立刻冲过来,拦在乌涅蹄前。

    乌涅长嘶一声,身体猛地一斜,来了一个急刹车,季安妮和康孝荣都被它甩下马背。

    但好在康孝荣紧紧抱住季安妮,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都没受什么大伤。

    滚动的身体刚停下来,季安妮从康孝荣的怀抱中冲了出去,径直冲上了监斩台,指着那刽子手,气喘吁吁地吼道:「把刀放下……把刀放下!我命令你把刀放下!」

    「娘娘……」跪在刑台上的云真抬起了头,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衣着单薄,头发散乱,双眼里面满是血丝,季安妮险些认不出他来。想必今天凌晨云真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内务总府的安总管提审了,以至于来不及穿戴整齐。

    「太好了……云真,太好了……」季安妮情不自禁地冲上去抱住云真的肩膀,感动得眼泪直流,「我生怕我来迟了,我生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只要云真还没死,一切就还有转机。

    这时监斩台上传来太后的怒吼:「这到底怎么回事?把她给我押下去!」

    太后一声令下,侍卫们全都冲上刑台,把季安妮和云真团团包围起来。

    「不要过来!谁都不要碰我!」季安妮一声大吼,吼得比太后还有威力,以至于那些侍卫一下全愣了。

    季安妮向太后的方向扬起头道:「太后,这人你不能斩。」

    「昭姬,你给我滚下来!」太后已经气得脖子都开始抽筋了,恨不得跳下监斩台,直接冲上刑场把季安妮从刑台上拖下来。

    太后身旁站着的两名长相相似、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面面相觑,想必是被突然杀到的季安妮搅得一头雾水。其中一人季安妮有些眼熟,在狩猎大会的开箭之礼上见过一次,是丞相。那么另一位,想必就是内务总府的总管大人了。

    季安妮向那总管模样的嚷道:「大人,后宫中的大小事情都归你管。人命关天,你们怎么能匆匆结案?现在宫中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就这样把人杀了,不怕留下骂名吗!这案子不清不楚,甚至就连皇上也毫不知情,难道你想瞒着皇上斩了国师?」

    「哼。」不等总管回答,太后一声冷哼道:「他们做的那些丑事,难道还要闹得满城皆知?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心理这些荒唐事?昭姬,你再不下来,修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这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威胁了。太后两手紧紧捏拳,气得浑身颤抖。

    但生气的人不只太后一个,季安妮也被气得恨不得把太后丢进油锅里面炸了,大吼道:「杀人是小事吗?国师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就凭你们三个人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审了一堂就定了他的死罪,如果判错了,你们拿什么偿命?」

    太后道:「哼,双司会审,铁证如山,还有什么疑点?」

    「疑点就是……疑点就是……」季安妮慌了,因为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疑点。而且说真的……连她也不敢保证说云真和宝贵妃之间绝对清白。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云真怎么会突然提出说要带宝贵妃逃离皇宫?也许这案子并未审错,错的是自己擅闯刑场。

    但明知道错了,季安妮也不想回头。

    如果今天让她眼睁睁看云真死在这里,简直比砍了她自己的头还痛苦。

    只见季安妮高高扬起了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把她押下去,不要误了行刑的时程!」太后懒得罗嗦,直接对侍卫们使了几个眼色。

    「住手!放开我!」季安妮的肩膀被侍卫抓住,眼看就要被拖下刑台,这时她的手肘无意中硌到一个东西——那是一块掉在腰带上的牌子。

    记忆突然倒退,脑中闪过很多画面。

    画面中皇上交给她一块玉牌,说这块玉牌就是当初在齐宫时证明他皇子身份的信物。

    太好了,没想到自己还带着当初从皇上那里要来的免死金牌。

    季安妮顿时沉下心来,挣开那些抓住她肩膀的侍卫,再次冲至云真身边,掰开云真的手,把那块玉牌塞了进去,激动地说:「太好了,云真,你不用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云真愣愣地望着季安妮,不知道手中的玉牌究竟是什么。

    季安妮扭头向身后的侍卫和刽子手低吼道:「今天你们谁都不能斩他!如果要斩……」

    说着抓住云真的手,把云真握着玉牌的那只手高高举了起来,不仅对着刽子手,也对着监斩台上的太后等人宣布道:「如果你们要斩云真,就先斩了这块牌子。不过这玉牌可是皇上的信物,如果你们斩了这块牌子——就是斩了皇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死一线

    「放肆!」太后哪能容下季安妮这般挑衅,已经快被气疯了,大嚷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押下去!押下去!」

    太后盛怒的吼声中,一个侍卫上前抓住季安妮的肩膀。

    季安妮也不是好惹的,把那侍卫的手腕一拧,飞起一脚就踹下刑台。接着又有三名侍卫围了上来,但都不是季安妮的对手,两三招就被摆平了。但季安妮就算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侍卫们则前仆后继,怎么打都打不完。渐渐,季安妮的体力也没有了,直喘粗气。

    「谁都不许碰我!要斩云真就先把皇上请来!你们看不见皇上的信物就在这里吗?你们胆敢公然无视皇命吗!」季安妮也被惹火了,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指着不远处监斩台上的太后道:「今天只要我季安妮还站在这里,你们就休想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反了!反了!」太后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指着季安妮毫无还嘴之力。

    见太后气得快要吐出血来,一旁的丞相上前一步,与季安妮面对面道:「昭姬,你那免死金牌是块什么牌子?」

    季安妮把刀扔在地上,从云真手中拿出当初皇上赐给她的玉牌,在众人面前高高举起道:「想必丞相应该还记得,当日狩猎大会开箭之礼后,皇上曾答应实现我一个心愿。后来我用那个心愿交换了这块玉牌,皇上也答应我必要的时候免我一条死罪。现在我把这块牌子送给云真,不管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就算是要杀头的死罪,你们也不能动他!他是有免死金牌的人,你们谁要动他就是无视皇命,就是为臣不忠!」

    季安妮一口气吼完那一大通话,上气不接下气。

    丞相道:「昭姬,你今日扰乱刑场是死罪,就算你免死金牌在手,也只够救你自己的命。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乖乖跪下请罪吧。」

    「笑话,该下跪的是你们!见信物犹见皇上,我把皇上的信物举了这么久,你们居然视若无睹,根本就是视皇威为无物!你们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季安妮真恨不得冲上去赏那三大巨头一人一耳光。

    「这还有王法吗!」太后指着季安妮道:「昭姬,如果你再不跪下认罪,本宫今天就把你一起斩了!别以为拿着一块免死金牌就可以无法无天,就算今天皇上站在这里,本宫要斩你,他也绝拦不住!本宫身为太后,难道还斩不了你!就算今天斩了你,也是替天行道,肃清君侧!」

    「好呀!你要杀就杀,然后让天下人知道,当朝太后的暴戾恣睢!」季安妮上前一步,走到刑台边缘,大有一幅要和太后叫骂的气势。

    季安妮自己没觉得什么,但是身旁的人早就吓出一身冷汗。无论康孝荣还是云真,全被季安妮今天这场大闹刑场的惊险剧吓得色如土灰。

    「娘娘!」云真再也不能沉默了,劝道:「娘娘……你认罪吧。」

    「笑话,如果我认罪,你就死了。」季安妮回头瞪了云真一眼,恨他的妥协。

    「娘娘,云真自知犯的是死罪,自愿服刑……」

    「闭嘴!」季安妮大声打断他还未讲完的话,竭力遏制身体的颤抖,捏紧双拳道:「云真,你没用!……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救宝娘娘了吗?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承担所有罪名了吗?云真……如果你今天死在这里,你认为宝娘娘活得下去吗?……如果宝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你亲手杀的!……云真,你给我站起来!既然你胆子承认你对宝娘娘使用暴力,既然你有胆子跪在这里让刽子手砍你的头,你怎么就没胆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喜欢宝娘娘!你以为你今天死了就证明你喜欢宝娘娘了吗!这不是,这根本就不是喜欢!如果你真的喜欢宝娘娘,你就应该为了她活下来!」

    季安妮重重把那块玉牌向云真扔去,正好砸在云真肩上。

    「你不能死……云真,你不能死……你知不知道……」季安妮已经没有力气吼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眼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眼泪就快一涌而出。

    「昭妃……」云真说不出一句话来,季安妮刚才的话,好像突然将他吼醒。

    没错,今天他可以死,但如果他死了,宝儿会怎么样?

    会难过吗?会难过致死吗?

    如果宝儿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自己不就成了害死宝儿的罪魁祸首?

    季安妮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吸了吸气,对着监斩台上的三巨头道:「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死……没人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没人觉得这毫无道理吗?……你们在杀云真之前,为什么不问问宝贵妃,她喜欢的究竟是谁?……真正强占宝贵妃的人不是云真,是皇上!是先皇!……为什么你们不去追究他们的责任,而要斩首和宝贵妃真正相爱的云真?……他们才是用权势强占女人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

    季安妮不知道疯狂的是这个世界,还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自己。

    「昭姬,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监斩台上的太后深深吸气,阴森森地说道。

    「太后,这事与昭妃无关!」云真从太后的目光中看出她对昭姬怀了杀心,急忙起身把季安妮拉到自己身后道:「太后,昭妃只是一时冲动!这事与她根本无关!」

    「搅乱刑场与她无关吗?诋毁先皇和皇上与她无关吗?辱骂本宫、忤逆丞相和她无关吗?这些罪名诛她九族都够了!还敢说和她无关吗!」太后气得大拍了一下桌子,声嘶力竭地向刑台上的刽子手和侍卫们吼去:「还愣着干什么!还让那个死囚站在这里干什么!谁今天杀了她就爵封五等,赏金千两!」

    「不!」云真下意识把季安妮抱入怀中,跪下道:「太后三思!太后饶命!」

    「云真,你给我站起来!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绝对不是跪着死!」

    「昭妃……」云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居然还能嘴硬到这种程度?!

    「还不快动手!你们还要看她嚣张到什么时候!」太后已经忍无可忍,大有如果侍卫再不动手她就要冲上刑台手刃季安妮的冲动。

    侍卫们这才发应过来,抬起手上寒光闪闪的大刀向季安妮挥来。

    「娘娘!」云真紧紧把季安妮抱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闪亮的寒刀。

    季安妮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耳边响起侍卫们杂乱的吼声。

    那一刻,死亡近在咫尺……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旧伤复发

    但忽然只听云真低低念了一声「护」,瞬间只见一片白光乍现。

    即使季安妮闭着眼睛,还是感到那耀眼的白光几乎快把眼睛刺瞎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白光出现的同时,耳边还传来了侍卫们的连连惨叫。

    一瞬间后,白光弱了下来,季安妮在云真怀中睁开眼睛。

    不敢相信,那些举刀向他们砍过来的侍卫全都跌倒刑台下面去了。一个两个全都摔得四肢朝天,就像翻不了身的乌龟一样,哎哟呻吟着爬不起来。就连那个看上去五大三粗,身体长得比熊还结实的刽子手,也都摔得鼻青脸肿。

    而两三米高木板搭成的刑台上,现在就只有季安妮和云真两个人。

    除此之外,就是连根杂草也没有。不过木板上的灰尘却以他两人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呈放射状得向外发出。就好像刚才那片白光骤起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云真身上发出,把侍卫们全都掀飞出去。而那些放射状的灰尘,便是气流发出时留下的痕迹。

    一时之间,谁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刑场上安静得可怕。

    忽然只听几声痛苦的低咳响起,云真突然向季安妮倒去。

    本来刚才危机之中,云真紧紧把季安妮抱在怀里保护起来,但现在不知怎么回事,云真的身体好像变重了,腿也有些发软,站不起来,眼前一阵晕眩,向季安妮压了过去。

    季安妮下意识扶住了他,刚想问一句「云真,你怎么了」,就听云真虚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娘娘……你没事吧?」

    刚说出这几个字,就又是一阵低咳。

    季安妮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扶住云真的肩膀,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云真的嘴角和上衣上,都早已染上了斑斑血迹。

    这画面,忽然让季安妮想起了她第一次遇见云真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云真也虚弱地倒在地上,衣服上也是一片一片猩红的血迹。

    「云真……云真,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季安妮心中一阵刺痛。

    云真苍白的脸色和唇边鲜红的血迹形成强烈的对比,简直比刚才的白光更夺目,把季安妮的眼睛都快刺出血来。

    「娘娘,你没受伤吧?」云真挤出一个不要紧的笑容。

    「没有,没有,我没事……云真,你不要说话了……」季安妮见他嘴里全是血,舍不得他再说半个字,摸摸身上没有手帕,就只要用袖子擦了擦云真嘴边的血渍。

    「没关系,」云真握住季安妮为他擦血的手说:「我还能够……保护你……」

    「笨,谁要你保护!」季安妮急得大吼。虽然明知道如果刚才没有云真,自己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但现在看到云真为了保护自己而口吐鲜血,这简直比让季安妮自己脖子上挨一刀还难受。

    说来奇怪,云真身上没有半道刀伤,刚才那些侍卫好像全都没有近他的身,就都被他用一股奇怪的力量振飞出去。而云真受的大概是内伤,所以才导致咳血不止。

    季安妮用尽全力扶住他,但云真的身体却越来越重,季安妮也扶不住了,就抱着他一起跪坐在刑台上。

    「云真,云真,你没事吧?」见云真闭上了眼睛,季安妮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生怕云真再也睁不开眼睛。

    云真摇了摇头,在季安妮耳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娘娘……我旧伤复发,法力仅存无几,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带你离开……必要的时候,娘娘,你自己逃,不要管我……」

    「云真?」季安妮一愣,这才发现云真周身都笼罩着一圈银色的光芒,就好像神仙一样。

    什么旧伤?什么法力?

    季安妮睁大眼睛,突然想起来了——云真是国师,是懂得道法的人!

    难怪刚才生死存亡之际有白光迸射而出,想必那就是云真的法术之一吧?

    和云真相处这么久,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法术那么厉害!

    以前,季安妮还云真的充其量不过就是摆设道坛,拿神剑乱舞一通的神棍呢。

    「娘娘,扶我站起来……」

    云真一边说,一边把目光移向刑台下方不远处的乌涅身上。如果要冲出这个刑场,就只有借助乌涅的力量,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能够在重重守备之中,成功带昭姬脱身吗?想到这里,不由压低了双眉。虽然希望渺茫,但也只有拼死一搏!

    云真慢慢闭上眼睛,嘴唇蠕动了两下,一连串不止所谓的音节从他嘴边吐出。

    他想通过法术操纵乌涅,让乌涅载着他和季安妮逃离此地。

    「拦住他!拦住他!」监斩台上,不仅是太后,就连丞相和总管也都慌了。

    想必他们早就见识过云真的法力,知道如果云真认真起来绝不好惹,这会儿不由有些慌了神,连仪表也不顾及地急得在台上大跳尖嚷起来。

    但还不等那些侍卫重新爬上刑台,云真念动的咒文就被他自己的一口鲜血打断。

    「云真……云真,你不要念了……」

    季安妮急得已经哭了出来,不停用袖子擦去云真嘴边的血迹。

    但刚一擦过,马上就有新血流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只短短一会儿,不仅是云真的上衣红了,就连季安妮的衣袖上,也都浸满血迹。

    「娘娘,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云真一手紧紧捂住自己吐血的嘴,一手则牢牢握住季安妮的手。他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即使用尽全力睁开,视野里面也全是一片昏暗,看不清哪里是监斩台,也看不清是出路。他只有拼命握住季安妮的手,感受到她还在自己身边,感受到她还平安无事,这才能够找到一丝安心。

    「我不要你保护……云真,你保护你自己吧。」季安妮紧紧抱着云真,哽咽着说:「你懂道法,你一定知道怎么给自己疗伤,我不要你施法带我出去……我要你施法救你自己……云真,你先救你自己好不好……」

    当初季安妮穿越时空,就是因为云真与一未知的妖怪斗法,导致时空错乱,引起天空红月掩日的异相发生,无意中打开两界之门,这把季安妮拉入这个世界,拉入了昭姬的身体之中。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云真身受重伤,真气消损,即使已经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养伤,但依然尚未复原。

    刚刚,他又为了保护季安妮而念动咒文,施出护身之法,导致伤势加重,咳血不止。

    见云真就快支持不住,太后抓紧机会命令侍卫道:「来人呀!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谁敢过来!」

    刑台上,气息奄奄的云真蓦然抬头,爆发出一声大喝,把那些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侍卫们又全都吓得不敢动弹。

    这时,太后忽然发现刑场上还有唯一一个人站着,声嘶力竭地朝着那人大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康孝荣!今天你不砍下那两个逆贼的头,就把你自己的人头留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死到临头

    没想到太后竟会指示康孝荣,季安妮猛一抬头,目光正好对上康孝荣的眸子。

    从对方深黑的双目中,看见的只是一潭幽深,根本无从分辨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诚然,刚才在乌涅背上的时候,是康孝荣保护了自己。但与其说康孝荣保护的是「自己」,倒不如说他保护的是「皇妃」。他毕竟是少将军,是听从皇室之命的臣下。现在太后一声令下,难道他还会为了自己无视太后之命不成?

    季安妮一面扶着就快支持不住的云真,一面抬头与康孝荣目光相对。

    那一刻,她真的希望奇迹再次降临,让康孝荣帮助自己。

    但这一渺小的心愿却在看清康孝荣紧紧握剑的手时,化作子虚乌有。

    「少将军……」面对提剑跃上刑台的康孝荣,季安妮显得有些慌乱。

    「娘娘,你太冲动了,你的冲动害死了你。」

    康孝荣站在五步之外,剑尖直指季安妮的喉咙。虽然他与季安妮无冤无仇,但太后之命不得违背,今天他也只能尽臣之道,亲手斩杀云真与昭姬这两名逆贼。

    虽然季安妮粗通拳脚功夫,但面对浑身散发出无比强大之气的康孝荣,她未战就已先败。

    「娘娘,我会给你一刀痛快。」这也许是康孝荣现在唯一能帮季安妮的忙——不至于让她死得太痛苦。

    「呵呵。」季安妮发出一阵干涩的低笑,「你言外之意,就是让我跪在地上让你砍头吗?」

    「娘娘,难道你现在还想挣扎吗?」康孝荣有些钦佩她的勇气。如果换作寻常女子,这时早就吓得泣不成声了。但面前这位看似柔弱的皇妃娘娘,却在刀剑之下毫无惧色。即使知道那只是虚张声势,但康孝荣的目光之中却多了几分佩服与惋惜之色。

    季安妮轻轻把云真放在地上,面对康孝荣的剑锋站了起来。

    「不要,娘娘……」云真紧紧拉住季安妮的手,不停摇头。

    但季安妮却甩开云真的手,站在康孝荣面前道:「以前爷爷告诉我,知道打不赢的架就不要去打,我知道那是因为他希望我懂得自己保护自己。但是现在,我知道我不能躲,即使知道赢不了,也绝对不能躲——因为我要保护的人已经不是我自己。如果我躲开了,我会永远后悔。」

    季安妮向前轻轻移了一步,把云真挡在了自己身后。

    她要保护的人,是云真,也是宝娘娘,是她认为不该死的人。

    「娘娘,你想赤手空拳击退我吗?」康孝荣从未见过她这般天真的人。

    季安妮咬紧牙关点了点头,下意识捏紧双拳。

    「既然你这样豪气,我也应该有点风度。」康孝荣说着扔开了手中的剑。

    只听「锵」的一声,长剑落在他的脚边。

    监斩台上的太后厉声尖吼道:「康孝荣!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杀了她!」

    康孝荣连头也未转,只用洪亮的声音答道:「太后,我会杀她。不过,也会按照她自己为自己选择的死法杀她。既然她不想一刀被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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