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侯门女之将门妇第18部分阅读
穿越侯门女之将门妇 作者:肉书屋
君冷哼一声,才不紧不慢的解惑道:“说来平哥儿也是无辜,只是高氏小产不是小事,总要安抚一番,因此你父亲罚平哥儿去跪三日祠堂。张氏心疼儿子,自然哭求了一番,我送她去祠堂陪平哥儿了。不过高氏自知道不能生养后,就日夜的伤心落泪,也不好好保养身子。却不知是谁给她出的主意,她闹着想要抱养安哥儿,好趁着安哥儿年纪小,仔细教养了,也不比亲生的差多少。可她这心思等于要了刘氏的命,刘氏跑到我这里哭求了一日一夜。今早上晕倒在这院子里,才被抬回了兰阁,请了李御医进府诊治。”
凤舞皱了皱眉,半晌,才淡笑道:“嫡母抱养庶子本也不是大事,夫人若执意,倒也没有驳她的必要。况且,五弟自幼身子单薄,在福云轩里起居,自然比在兰阁里要便宜。福云轩里的衣食住行和伺候的下人,到底也比兰阁里强了许多。”
天太君闻言,笑赞道:“到底是为人妻、为人母了,虑事比先时越发顾全大局了。我和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左右不过是庶子,高氏想养在膝下,没有驳她面子的道理。至于刘氏嘛,只是妾室,年纪又轻,再生养一个就好了。若是再生养不得,也只能叹她命里没福气了。”
凤舞了然的点了点头,就抛开了此事,陪着天太君聊起家常闲话,还问了问东方昊与童雪梦完婚之事。
至于四姨娘刘氏是否愿意把儿子送给高夫人抚养,凤舞并不放在心上。倒不是她多狠心,而是此事终究要天太君和东方烨作主,她是否同意并不重要。天太君和东方烨决定的事情,也不是她的两三句话,就能扭转的。
凤舞和小明洛在东阳公府小住了五日,才回了易府。
在这五日里,被罚跪祠堂的东方平已回了菊阁,且是被抬回去的。连日的高烧,让张姨娘日夜守在他身边,那眼泪就从来都没有停过。好在天太君请了陈御医进府诊治,安了张姨娘的忧心。
而东方烨也已发了话,待高夫人出了小月子,就将五爷东方安由兰阁抱去福云轩,交由嫡母高夫人抚养。刘姨娘虽然哭求了几日几夜,可东方烨下的决定,自然不会因她的伤心不舍而更改。
只是,这连番的折腾,算是让张姨娘和刘姨娘越发的憎恨高夫人了。不过,如今的高夫人,遭受了无法生养的痛击,已再不是原来柔弱的高夫人了。
而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刘姨娘。自高夫人出了小月子,就半刻不等的将东方安抱进了福云轩抚养,还不准兰阁任何下人跟随,连奶娘都是邓嬷嬷亲自挑选的。并且,邓嬷嬷还奉高夫人之命,向刘姨娘下了死令,不仅不准她踏入福云轩看望东方安,更是不准她靠近东方安周身一步。
这个死令一下,等同于断了刘姨娘与东方安的母子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古时候的男尊女卑、贫富贵贱、等级高低、妻妾之分、嫡庶之别等等等等,真心的能要人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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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燕华二妻
赶在端午节之前,易子轩派了一小队兵马送回来五大车的节礼。凤舞命韦嬷嬷和任嬷嬷去妥善料理,并派任泉媳妇去按排那小队士兵的下榻之所。
半日后,韦嬷嬷带着六个丫头,抬了三个大箱子回了忘忧轩,放在了正厢的西暖阁,对坐在炕榻上喝茶的凤舞,笑道:“这些箱子里的东西,是老爷指名单给太太的私房礼,不叫入府里的总库单子呢。这封是老爷给太太的家书,太太快看看吧。”
说着,忙将手中的信奉给了凤舞,又笑着亲手打开了那三个大箱子。
凤舞由青鸢扶着下了炕榻,弯腰仔细瞧了瞧那三个大箱子里的东西,除了一些珍奇有趣的物件摆设外,大多是一些头面首饰,还有一小箱子各色珍宝原石,再就是一些给小明洛的玩物。
笑着点了点头,凤舞就挥手让蓝星和橙玉将三个大箱子里的东西,收拾进东里间,给小明洛的玩物则送去西厢。
待都安排完毕了,凤舞方坐回炕榻上,拆开那封家书,细细看了起来。
夫妻间的家书,自要叙些相思之情,再就是叮嘱些担忧之事。易子轩虽说读过书,可文采谈不上出众,性情又淡漠,这家书也就解不了多少相思之苦。
倒是家书里随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让凤舞有些惊讶。不过官场上的事情,凤舞心里也知晓一二,除了慨叹易子轩的手腕和能耐外,也就安心的命青鸢去收了银票,并未多加猜测银票的由来。
倒了橙玉又笑言凤舞赔出去的嫁妆,终又见了一笔大额的回款。
端午之宴,照旧设在河塘上的水榭里。只是少了易子轩,易母也无心过节,略用些菜肴,就告累回了福寿轩。燕磊和华杰送走了易母,也就赶往京华大营,与不能归家团聚的将士们同庆端午佳节。陈家三口则在陈院里自过端午,并未过来与众人同庆。
凤舞见状,索性命易明汉哄着易明浩、安玉蓉和小明洛去玩,然后与燕二太太、华三太太和安易氏在水榭里起了牌局。打算说笑着玩上几圈,等夜色深了,再各自回去歇息。
因见华三太太近身伏侍的大丫鬟如月梳了妇人发髻,安易氏便笑嗔道:“华三嫂也太外道,给如月丫头配了人家,也不说告诉我们一声。虽然黄白金银之物送不起,可送对镯子或钗钏作贺礼,也还是能拿出手的。”
一席话说得如月羞红了脸,垂首往后倒退了几步。
华三太太闻言,却僵了脸色,回头看了看如月,才强笑着回道:“自怀了身孕,这精神就不大好,虑事也不周全,二妹妹别怪罪。只是如月合我的缘,倒不舍得把她随意配了小子。正好我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华杰,就给华杰收了如月进房,也算是分去些担忧。”
安易氏倒真没想到华三太太会给华杰纳妾室,必竟华三太太的性子很是泼辣,并不像是有容人之量的女子。只是华三太太已言明,又是自己先挑起的话,总不好就这样僵着,便陪笑着赞道:“还是华三嫂虑事周全。妹妹先在这里道喜了,待一会儿回去了,再派丫头补份贺礼送过去。”
凤舞和燕二太太心中也很惊愕,只是有些话,此时倒不好过问,便也跟着道了声“恭喜”,并言明随后再补贺喜之礼。
华三太太忙笑着道了谢,又催着如月上前给凤舞和燕二太太、安易氏行了拜谢礼。
经过了此事,这牌桌上的气氛就有些僵,众人打牌和说笑都比先时要小心谨慎了几分。
谁知才过了三局,燕二太太却突然笑道:“其实我也早有给燕磊纳妾之意,必竟子嗣乃是大事,总不能耽搁了。只是我身边这两个大丫鬟,都不得燕磊的眼缘,想来只能去外面寻了。大嫂、三婶婶和二妹妹若是看见了合适的,可要想着告诉我一声。我也好谋划谋划,看是花银子买进来,还是正经娶进来。”
这一席话,算是让牌桌上甚至整个水榭里,都僵了下来。
安易氏不安的看向凤舞,双眼里全是求助的目光。华三太太则似心有感触,只垂首静静的喝茶,并不发一句劝言。
只是凤舞也头疼的不想参与此事,因为燕二太太给燕磊闹妾一事,本身就是一桩闹剧。
燕二太太嫁给燕磊四年之久,至今仍无子嗣。好容易怀上一胎,结果因为事先并不知情,没有多加保养,而不慎小产。自那时起,燕二太太就动了给燕磊纳妾的心思。燕磊如今是从四品的武官,为子嗣之事而纳妾也属正常。
可这事难就难在,燕磊并无纳妾之意。燕二太太提了两三次,都让他给驳回了。后来,燕二太太索性让他在近身伏侍她的两个大丫鬟里挑一个,或是两个一同收房。结果他行事更狠,索性搬去京华大营暂住,躲得连燕院也不回了。
燕磊如此明确的表示不愿纳妾,凤舞就以为燕二太太会回心转意。必竟世间女子有几个愿意与人共侍一夫呢?但燕二太太却铁了纳妾的心思,她与安易氏去劝了几次,也没能劝得燕二太太改了主意。
见华三太太和安易氏没有张口相劝的意思,又见燕二太太仅对着她笑,凤舞也只能强笑着点了点头。
待玩罢了四圈,众人又坐在一处用了些香茶果点,就各自回去歇息了。
只是让燕二太太和华三太太这么一闹,凤舞想起了远在东疆的易子轩和花玉雪、梅雨竹,烦得她坐在炕榻上直叹气,双眉也越皱越紧。
韦嬷嬷早在蓝星和橙玉处听说了水榭里的事,又见凤舞坐在炕榻上皱着眉发怔,心中就猜到了几分,上前小声劝慰道:“老爷如今镇守东疆,是封疆大吏,掌控大权。又是天高皇帝远,想巴结的人多了,咱们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错。况且,等老爷回来了,花玉雪和梅雨竹是去是留,不过是太太一句话。”
这些道理,凤舞心中都明白。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咬牙升了花玉雪和梅雨竹为姨娘。只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想起来就闹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凤舞此时觉得头疼的厉害,烦燥的吩咐道:“累了,想睡了。让她们伏侍我卸妆、洗漱吧。”
韦嬷嬷忙答应一声,一面命青鸢进内室去铺床榻,一面让蓝星和橙玉给凤舞卸妆、更衣,自己则快步出了正厢,唤紫霞去小厨房催热水。
待一切都妥当了,韦嬷嬷抚着凤舞在床榻上躺下,亲自放下双层的床帐,又嘱咐在西暖阁值夜的蓝星要小心伺候,才带着青鸢和橙玉退出了正厢,回西北厢去歇息了。
进了六月里,五处田庄的管事们送上半年的盈余银子进来。凤舞让韦嬷嬷和任嬷嬷出去料理,又吩咐每位管事打赏十两银子,用作来回的路费和茶钱。
因想起上次与易明汉和易明浩说话,听得易明汉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对经商有些兴趣。凤舞盘算了一番,想着先让他帮着打理五处田庄之事,再跟着任泉学学府内的各项采买,与那些商贾们打打交道。若他当真有心,又是经商的料,往后倒真能让他在京华作些生意。这样纵然易子轩不在京华,易家在外的事务,也有正经主子出面去料理。
想明白了,凤舞就派紫霞去请易明汉过来,并将此事告诉了他,又笑问道:“你可愿意?”
这对易明汉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他忙跪下给凤舞磕了头,激动的颤声道:“明汉愿意。请义母放心,明汉一定将五处田庄料理好,也一定用心跟着任泉叔学习。绝不会丢了咱们易家的体面,也不会辜负了义父义母的再造之恩。”
凤舞忙命青鸢扶他起来,并笑道:“只要你肯用心去学就好。不过,跟着李先生念书之事不能废,就是从商也是要会认字写字的。你去跟李先生商议一下,让他重新安排每日的课程。这样他教字的时候,你用心跟着上课,旁的时候再去料理五处田庄,还有跟着任泉学着采买等府内对外的事务。”
易明汉知道凤舞是为他着想,故凤舞每说一句,他就赶着答应一句。待凤舞都嘱咐完了,他才又保证道:“请义母放心,明汉绝不会荒废了课业的。”
见易明汉如此明白懂事,凤舞也觉得欣慰不少。至少他不像陈易氏,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正好韦嬷嬷送了装有账本、盈余银票和碎银的小箱子进来,凤舞一面接了小箱子,一面将易明汉之事跟她说了,并让她带着易明汉出去见五处田庄的管事们和任泉,把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也好让易明汉尽早的学习和上手。
待韦嬷嬷带着易明汉出去了,凤舞才让青鸢捧着那小箱子,跟着她进了书房核盘账目。
凤舞陪嫁的五处田庄,是东方烨早年间就置办下的,个个都是惹人垂涎的上好田庄。因此这每年的盈余银子都极是丰厚,光去年一年里,就给凤舞添了约十四万两的私房。
也正因为如此,凤舞倒真不觉得养着婆家人,会有多大的压力和困扰。再者说,自易子轩东征归来,也常常给她银子,说是补她赔出去的嫁妆。这田庄的盈余银子加上易子轩给她的银子,也就差不多够易府全年的用度了,她的嫁妆还真是越来越少动了。
待核盘完了账目,看着七万七千四百八十五两的盈余银子,凤舞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七万五千两的银票,叫青鸢锁进她的银钱箱子里。又拿出八十五两的碎银子,让蓝星和橙玉按忘忧轩里下人们的等级和人数分了。
等青鸢返回书房,凤舞才把剩下的二千四百两银票交给她,并吩咐道:“把这些银票交给任泉,四百两是给他和他媳妇的赏钱,辛苦他们俩口子上半年忙着料理五处田庄之事。另外那二千两,让他拿去咱们府里的账房,换成五张四百两的银票,分赏给五处田庄的管事们,辛苦他们上半年管理田庄之事。”
青鸢忙应了一声,接过那三张银票,快步出去找任泉了。
凤舞处事向来喜欢赏罚分明,七万七千多两的盈余,比去年上半年的盈余,多出了一万多两。这当老板的多赚了钱,自然也要给员工们发奖金。员工们得了奖金,才会认真用心的干活,老板也才能赚更多的钱。
而给忘忧轩里伏侍的下人们赏钱,也是一样的道理。她们在忘忧轩里得的好处多,才会珍惜在忘忧轩里伏侍的差事,才不敢作出违背主子之事。必竟一旦查了出来,她们就失了忘忧轩里的差事,自然也没了忘忧轩里的好处。
次日,凤舞让韦嬷嬷把五本账本还给五处田庄的管事们,又让易明汉陪着他们用过了丰盛的晌午饭,才送走了他们。
易明汉因想熟悉一下那五处田庄的事务,也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随着他们一同离去了。至于看顾陈院之事,他暂时交由了两个心腹小厮去料理,并请了安易氏在旁帮衬。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码字,灯泡突然炸了,真心的吓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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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微妙变化
不知道华杰和华三太太是怎么劝的燕磊和燕二太太,总之燕家纳妾的风波算是告一段落,燕磊也终于从京华大营搬回了燕院。
凤舞闻得此事后,也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就再不提起了。到底是燕磊夫妻的房中事,她当大嫂的也不宜多闻多问。况且,她也给易子轩纳了妾,自然没有立场去劝燕二太太改主意。
东方昊和童雪梦的大喜之日定在七月初七,最小的哥哥与闺中姐妹完婚,喜礼自然不能送轻了,凤舞也打算趁机回东阳公府去小住几日。因此,又忙着收拾安排,又忙着打点喜礼和带回东阳公府的东西,倒着实让凤舞忙了起来。
也正在此时,陈院传来了陈美珠要定亲的消息。凤舞虽不愿理会陈家之事,只是到底是外甥女儿要定亲,当舅母的总不能当真不闻不问。因此,她备了一份贺喜之礼,让韦嬷嬷送过去道喜,顺势打听一下男家的情况。
韦嬷嬷带回来的消息,倒是让凤舞有些惊讶。自从陈易氏张罗给陈美珠议亲开始,瞄准的就是爵位权贵之家,天方夜谭之事,定然是成不了。可她想着,议到最后,怎么也能攀上芝麻大的官宦人家,当个小儿媳或是庶出媳妇。却没有想到,陈易氏挑来挑去的,竟然相中了一户商贾之家。
凤舞是现代人的思想,自然不会瞧不上商贾人家。但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家里凡有些背景,也不会选士农工商中最末的“商”。说到底,陈美珠还有正三品的舅舅和郡主舅母当靠山,倒真不是除了商贾人家,就再挑不出婆家了。
韦嬷嬷也是心中诧异,所以早跟冯嬷嬷打听详细了,如今见凤舞也愣住了,忙陪笑道:“听冯嬷嬷的意思,大姑太太是看上了那张家的富贵,再就是张家公子是独子。太太细想想,这独子可有大好处,大表姑娘过了门就能当家。纵然张家太太揽着权,可早晚也是要交给大表姑娘的,又没有别的儿媳跟着抢。况且,虽说是士农工商,可我朝商业发达,凡有名望的商贾之家,地位也是不差的。官媒的意思,张家许诺定亲礼和聘礼都会极丰厚,绝不会亏待了大表姑娘。”
这样一说,凤舞也就明白了,陈易氏算是变向的拿女儿的归宿换钱了。只是这钱换得也高明,不仅保了陈家的富贵,也保了陈美珠一生的荣华富贵。若是细算下来,陈美珠还真是没有吃亏,只不过是注定没有诰命加身的命了。
七月初五,凤舞就抱着小明洛回了东阳公府,韦嬷嬷照旧留在易府与任嬷嬷一同看家。
知道凤舞的三哥要成亲,易母、安易氏和燕二太太、华三太太都有送喜礼,连远在东疆的小凌氏也快马派人送了喜礼过来。
凌氏知道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对凤舞道:“我家妹妹没给大姑奶奶添麻烦就好。”
凤舞忙笑赞道:“二嫂这话说得客气。四婶婶向来知理守规,行事也沉稳周全,就是我也赶不上的。”
天太君也在旁笑赞道:“安信伯府的女儿,自然是不会错的。”
说笑间,双福进来回禀道:“福云轩的丫鬟过来送消息,说五爷又病了,夫人正守着等御医进府,不能过来了。”
东方安自生下来就一直体弱,一个月里总要病上两三回。因此,天太君也没有太在意,只摆了摆手,淡淡的叮嘱道:“知道了,让夫人仔细照料安哥儿吧,不用过来了。”
可刘姨娘却担忧的站起了身,直往门口走,似要跑去福云轩探望儿子。
席氏见状,不等天太君发话,就先行吩咐刘姨娘的随侍丫鬟春兰道:“刘姨娘想来是昨夜里没有睡好,精神有些糊涂了。春兰扶刘姨娘回兰阁去歇息吧,今日就不必出来了。”
一席话,成功的阻拦下刘姨娘的脚步。只见刘姨娘红着眼眶看了看席氏,又看了看天太君,方一脸凄楚可怜的由春兰扶着,乖乖的退了出去。
坐在一旁哄着东方平用点心的张姨娘看了,幸灾乐祸的大大的笑叹了一声,才又接着哄东方平用点心,还时不时的劝他喝口茶。
倒是李姨娘见天太君脸色沉了下来,忙从奶娘手中抱过两岁的女儿凤玉,边往天太君面前走,边笑道:“老太君抱抱四姑娘吧,看是不是又重了?昨晚老太君赏的那盅枣泥山药羹,四姑娘可是半点儿不剩的全吃了。妾身和奶娘怎么哄都没有哄住,着实成了馋嘴的丫头了。”
天太君闻言,算是露了笑脸,轻柔的抱过凤玉,哄逗了两句话,才点头道:“确是比前些日子重了不少,可见跟她大姐姐一样,都是贪嘴的猫。”
凤舞虽然诧异天太君会如此喜爱凤玉,但仍不忘凑趣的笑嗔道:“祖母又笑话孙女。孙女不过是在吃食上注意些,怎么就成了贪嘴的猫?倒像是嫌孙女把祖母吃穷了似的。”
一席话,逗得屋子里的众人都露了笑颜,算是扫空了刘姨娘留下的那几分尴尬和不愉快。
席氏也跟着凑趣道:“知道大姑奶奶最是在吃食上注意的,所以今晚酒席上的菜肴,是我和二婶婶亲自定下的,绝不让大姑奶奶嫌弃。”
席氏之言倒是半点不假,晚上酒席上的四五道菜色,都很得凤舞的喜欢,还特意命橙玉去跟着学一学,回去了也好常做给她吃。
李姨娘见凤舞心情极好,便趁她坐在河塘边醒酒之时,走过去陪笑道:“承大姑奶奶昔日教导,妾身和四姑娘才能蒙老太君不弃。妾身一直想要拜谢大姑奶奶,却苦无良机,今晚终算是得偿所愿了。”
凤舞闻言一怔,才想起那一年因高夫人小产,而对李姨娘的一番训诫。又想起如今天太君对凤玉的疼爱,她方有些明白过来,点头笑道:“五姨娘客气了。五姨娘是明白人,才会一点就透,倒谈不上教导之说。五姨娘和四妹妹有今日,是五姨娘的造化,也是四妹妹的福气,五姨娘懂得珍惜就好。”
李姨娘忙恭敬的福身道:“请大姑奶奶安心。妾身自有了四姑娘,已是心满意足,自当珍惜眼前福,不敢妄想旁人恩。”
凤舞见她话说得明白,方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平日里闲了,五姨娘也常带四妹妹到祖母那里坐坐。如今我不能在祖母身旁尽孝,祖母又如此疼爱四妹妹,不妨让四妹妹多陪陪祖母,也好给她老人家解解烦闷。”
一席话对李姨娘来说可是意外之言,心中万分欢喜,忙激动的颤声道:“四姑娘是大姑奶奶的妹妹,行事自然以大姑奶奶为榜样。大姑奶奶最是孝顺老太君的,四姑娘定然也会如大姑奶奶一般孝敬老太君。”
李姨娘最是懂得看眼色的,奉承也好,巴结也罢,该说的话说完了,该表的心也表尽了,就不再打扰凤舞,悄悄的退下去了。
看着李姨娘远去的背景,青鸢轻步走到凤舞的身旁,小声道:“奴婢今日向华嬷嬷请教过,如今夫人和四位姨娘里,只五姨娘最入得了老太君的眼。三位姑娘和二位爷里,也只有四姑娘最受老太君的疼爱。连国公爷都宠着五姨娘和四姑娘,平日里不是宿在桃源轩,就是去竹阁安寝。二姨娘和三姨娘、四姨娘那里,国公爷已是极少去了,就是夫人那里,国公爷也不过偶尔去坐坐。说来,五姨娘能有今日的盛宠和风光,也不枉太太当年的一番教导。”
凤舞摇了摇头,失笑道:“五姨娘是聪明人,说话行事都极懂分寸,是个省事省心的。而父亲和祖母最喜欢的,就是省事省心之人。在这偌大的东阳公府,最不缺的就是有本事之人,而最缺的就是省事省心之人。”
话落,搭着青鸢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微活动了两下脖子,才又道:“我们回水榭里去吧。出来散荡了这么久,祖母和父亲也该等急了。”
青鸢淡笑着应了一声“是”,就扶着凤舞缓缓往水榭正门处走去。
这晚宴是为了迎凤舞回东阳公府而设,身为主人公,她可是万万不该离席过久的。
东方昊是东方烨与永乐长公主最小的嫡子,又是新登科的文状元,娶的还是正值圣宠的宁寿伯的嫡三女,这送嫁宴和迎娶宴自然操办得极是风光隆重、热闹喜庆。
尤其是绕城之礼,高头大马上的俊雅新郎倌,奢华的大红花轿,还有长长的嫁妆队伍,引得满京华百姓齐齐围观。光沿路散的喜糖和喜钱,就比寻常百姓人家一年的全部花用还要多。
待新郎新娘送入洞房之时,天太君微红着眼眶,轻抚着凤舞的手,笑叹道:“如今昊儿也成亲了。你们兄妹都成了家,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凤舞看了看正高兴的与宁寿伯说话的东方烨,也慨叹道:“父亲今日也是极高兴的。三哥成了家,父亲的心事又了结了一桩。”
天太君赞同的点了点头,笑着期盼道:“等昊儿媳妇生养下嫡子,老婆子也就再无牵挂了。”
次日一早的敬茶之礼,童雪梦表现得很是大方得体,让天太君满意的不住点头,连夸东方昊眼光好,一眼就相中了这样好的媳妇。
高夫人却一改在席氏和凌氏敬茶礼上的和蔼可亲,神色淡淡的喝了儿媳茶,虚应了几句话,就赏了红包,不再多言了。
东方烨看了高夫人一眼,神色中虽显出不满,却并未多言,只嘱咐东方昊趁尚未入朝为官,多在家里陪陪妻子。
天太君到底年迈了,昨日闹了一整日,夜里又没有睡好,就显得有些精神不振。只略说了几句家常话,又叮嘱席氏和凌氏好好照顾童雪梦,就挥手让众人散去,然后在华嬷嬷的搀扶下,回佛光轩去歇息了。
东方烨和东方景、东方晨也回房换了朝服,赶着去上班、当职了。高夫人身为婆婆,本该留新儿媳说些体己话,可只说要回去照看病中的东方安,就带着凤蕊回了福云轩。
还是席氏和凌氏机警,亲热的拉着童雪梦说了会儿话,就与凤舞一道,受东方昊和童雪梦之邀,到昊雪轩去喝茶、说话。
因看见童雪梦的不安,凤舞当着席氏、凌氏的面,笑着安抚道:“不必在意夫人,只要祖母和父亲喜爱你就好。”
坐在一旁的东方昊也跟着冷哼道:“大妹妹此话极是。她既然为上不尊,咱们当小辈的,也无需太过礼让,面上过得去就好。”
童雪梦闻言一怔,见席氏和凌氏只淡然喝茶,并无异样表情,方明白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出阁之前,祖母嘱咐她的话,看来是真的。高夫人在东阳公府不过挂着国公夫人之名,倒是一点儿不受看重的,她无需担忧不得婆婆的喜爱。
不过高夫人在敬茶礼上的表现,虽让东方昊很是不满,却也提醒了他,该趁如今空闲之时,将家里诸事对童雪梦逐一交代清楚。以免他入朝为官,忙碌起来后,小妻子在府中两眼一摸黑,不知该如何说话、行事。
于是,在席氏、凌氏和凤舞辞去后,东方昊就挥退了屋中伏侍的丫鬟,拉着童雪梦进了内室。揽着她在床榻上躺下,温言柔语的细说些府中的诸人诸事,并提点小妻子哪些当小心注意、哪些却不需在意。
几番话听下来,童雪梦心里倒真是松了口气。虽然都是爵位权贵世家,且东阳公府比宁寿伯府尊贵了几等,可内里却比宁寿伯府简单许多。
左右不过是孝敬好天太君,与席氏和凌氏和乐相处,再与东方昊维持住夫妻恩爱,就不需再未旁人别事忧心在意了。
至于最受宠的小姑子凤舞嘛,她们在闺中就是感情极好的姐妹,如今成了姑嫂,情谊自然比以往又深了一层,更是不用担忧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晚了!!!帝都大雨,甚是凉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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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公主犯妒
凤舞带着小明洛在东阳公府住了整整十天,直到七月十五才回到了易府。
韦嬷嬷一面催着丫鬟们收拾整理行李,一面扶着凤舞在西暖阁的炕榻上坐下,奉上香茶,请她歇息。并趁空将这十天里府中诸事一一回禀仔细,又笑道:“大姑太太给大表姑娘请了新的教引嬷嬷和针线娘子。婆子以按太太的吩咐,将冯嬷嬷和黄娘子送去了寒雪轩,请她们教导二表姑娘。二姑太太很感激太太惦记着二表姑娘,说等太太回来了,要亲自备礼来谢太太呢。”
凤舞不在意的笑了笑,喝了两口茶,才又问道:“大姑太太虽迁居京华已有近两年,可仍算得上是人生地不熟。这教引嬷嬷和针线娘子,她是从何处寻来的?”
韦嬷嬷冷笑了两声,才回道:“听说是张太太举荐的。不是婆子瞧不上大姑太太的行事,只是大姑太太的行事太过不讲体面了。头一次听说求亲家太太介绍教引嬷嬷和针线娘子,来教导自家姑娘的。知道的是大姑太太没有门路,不知道的以为大表姑娘不得亲家太太的心,需由亲家太太请的教引嬷嬷和针线娘子,重新教导大表姑娘呢。”
凤舞不悦的皱了皱眉,烦燥的道:“随她去折腾吧。总之,往后陈家之事,易家不出面。对外的口风也严谨一些,本郡主没有不待见陈易氏,可也没有与陈易氏多亲厚。本郡主的话只有一句,陈家是陈家,易家是易家,亲戚归亲戚,可也亲不成一家。”
韦嬷嬷忙陪笑着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料理与陈院明面暗里的来往。凤舞的意思,她心里明白。陈易氏是易家的女儿,亲戚关系在那里放着,撇也撇不净。但是关系归关系,情分归情分,关系撇不净,情分却能撇清。
进了八月,易府里忙着张罗中秋佳节之事。远在东疆的易子轩,又派了小队士兵送了中秋节礼回京华,还另为东阳公府也备了一份。随行同来的,还是卫东送安信伯府的中秋节礼。
女婿惦念岳家,代表的不仅是对妻子的看重,也代表着对岳家的尊敬,顾全的是妻子的脸面和岳家的体面。天太君、东方烨和凌二太太自然脸上有光,也对出嫁的凤舞和小凌氏更为放心。
而随着易子轩给凤舞的家书同来的,还有一封黄莺的亲笔书信。两封书信里都提到了同一件事:东疆两个同僚送了两个美姬给易子轩为侍妾,易子轩顾念同僚颜面,当场并未拒绝,却在次日验明处子之身后,赏赐下嫁妆,配给了军中尚未成亲的两个年纪略大的有功兵士为妻。
黄莺在书信里写得清楚:经此事之后,想观望着往镇东将军府送美姬的官宦商贾之家,都暂歇了献美的念头。
黄莺书信里禀报此事,是为了让凤舞安心。而易子轩的家书里写了此事,表明的不仅是对凤舞的夫妻情意,还有他坦荡的心怀。
这让凤舞心喜的同时,也感到非常的欣慰。必竟,坦诚和信任是夫妻相处之道中,最重要的两点。易子轩能顾虑到这两点,就证明他还是把她这个妻子放在心上的。
韦嬷嬷闻得此事后,也松下口气,笑道:“太太可以安心了,看来老爷心里还是惦记着太太的。”
凤舞只笑了笑,却并未再多言。她虽然感到欣慰,但还不能完全的放心。易子轩此举,只能安她一时的心,却安不了一世的。男人嘛,总是不能百分百靠得住的。他此时将她放在心上,可不代表他一辈子都能将她放在心上。
人这一辈子,日子总是要慢慢过着看的,谁也猜不出未来为何。
华三太太的生产之期本在八月末,可因着暑气闷热,导致胎显不稳。再因着中秋佳节一折腾,偏赶着八月十五的下晌发动起来。正值中秋佳节,现请产婆和御医定然波折,又加上早产本就凶险,华三太太可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身为大嫂,凤舞虽然不必进产房去帮忙,可也免不了守在华院相陪。华杰堂堂武将,见惯了生死血海,可还是急得在正厢廊下来回的转。燕磊先时还劝了几句,后来见劝不住,也就索性不再劝了。
华三太太足折腾到四更时分,才生下了嫡长子,好歹是母子平安,众人都松下口气。凤舞向华杰和华三太太道了喜,又叮嘱了华三太太几句月子里要注意休养的话,就疲惫的回了忘忧轩歇息。
本想着可以睡到自然醒,好好的补一补眠。可谁知才到辰时末,韦嬷嬷就唤醒了她,并急着回禀道:“太太醒醒吧。宫里太后传了旨,召太太进宫,说有急事。”
凤舞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边揉着发晕的头,边不耐烦的皱眉问道:“知道是何事吗?”
韦嬷嬷左右看了看,见只有青鸢在给凤舞挑要换的衣裳,才凑近了凤舞,小声回道:“只知道是玉安公主出了事,详细的就不清楚了。”
凤舞一听说是玉安公主之事,忙惊得清醒了过来,一面掀被下了床榻,一面连声催着沐浴、梳洗和更衣。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凤舞只草草的用了几口早饭,就带着蓝星和橙玉急着往宫里赶去。
却说玉安公主之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几分难以收场。
原来昨晚玉安公主随驸马回隔壁的北平公府赴中秋家宴,家宴只过了一半,玉安公主就觉得身子不适,提早回了公主府休息。公主退了席,这家宴也就自在了许多,驸马一时贪杯,回公主府时已满是醉意。
因知道玉安公主虽喜饮酒,却最厌醉酒。所以驸马回了公主府后,不敢直回主轩,而是选去了书楼。打算沐浴一番,洗去了身上的酒气,再回主轩去休息,省得惹玉安公主生气。
可谁知这沐浴却沐浴出了一场香艳情事。驸马因醉酒而起性,在沐浴之时,幸了伺候的随侍丫鬟。那丫鬟是自幼伏侍驸马的,早在公主尚未进门之前,就已由北平公府的老太君作主,给驸马收为了侍妾。
玉安公主与驸马成婚尚不足一年,正是新婚燕尔之时,驸马自然没有动过去临幸侍妾的心思。只是昨夜里犯了性,就与那丫鬟在浴中鸳鸯了一回。可也不知是醉糊涂了,还是应了“小别胜新婚”和“妻不如妾”一说,这一幸倒让驸马幸上了瘾。沐浴过后,二人竟又转进内室里去恩爱缠绵。
早在驸马回府之时,玉安公主就收到了消息。得知他去了书楼,便猜到他是知她厌酒气,去沐浴了。之前驸马外出赴宴,回府后,总会先去书楼沐浴一番,再回主轩的。因此,玉安公主也没有在意,只卧床等驸马回来。
可等到了深夜,仍不见驸马回主轩,玉安公主心里犯了疑,带着随侍宫女寻去了书楼。于是,就上演了精彩的捉j在床的大戏。玉安公主一怒之下,当众打骂责辱了驸马不说,还命侍卫杖毙了那侍妾,并连夜回了宫里。
一夜之间,后宫和北平公府都闹翻了天。北平公府老太君和北平公连夜捆了驸马,母子三人同进宫里去请罪。只是被妻子当众责辱,驸马心里怒气难平,不过是顾虑家族荣辱和全北平公府的性命之忧,才忍气请罪罢了。
后宫里,太后和皇后虽然心疼玉安公主,可驸马酒醉幸了侍妾,也不是天大的罪过,到不了和离和处斩的地步。况且,玉安公主位份尊贵,本可以很妥善周全的处理此事,却惹出这么大的一场风波,还闹得夫妻间起了隔阂。
太后和皇后同为女人,想事情自然会偏着玉安公主。可秦明帝却是男人,又坐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然不觉得驸马幸了侍妾有何过错。反而觉得玉安公主仗着皇室天家女儿,娇纵蛮横的在婆家而小性子,私下里很是斥责了一番。
只是公主和天家的颜面总要顾的,恰巧玉安公主被诊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于是,秦明帝以驸马不体谅公主和公主不敬驸马之由,当着太后、皇后和北平公府老太君、北平公的面,各斥了玉安公主和驸马一番,算是各打五十大板。
本来秦明帝作了主,这事就算是揭过去,大可不必再提了。可偏偏玉安公主犯了小性子,非要留在后宫里养胎,不肯回公主府去。驸马恳劝玉安公主随他回公主府,却遭到玉安公主的回绝,心中本就未消的怒气更盛,再不肯伏低作小的求第二回了。
玉安公主又觉得太后和皇后不护着她,不仅不听太后和皇后的劝解,就连面也不肯见了,只躲在寝宫里生闷气。太子妃又远在温泉行宫休养,太后和皇后只得动了请凤舞进宫劝解玉安公主的心思。想着玉安公主点了头,再叫驸马入宫去送个台阶,小俩口就能团团圆圆的回公主府了。
这事别说玉安公主,就是凤舞心里也犯厌。可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亲。况且,玉安公主正身怀有孕,秦明帝又明显不会为着妻妾之由,同意下旨和离。必竟玉安公主和驸马成婚尚不足一年,皇室天家丢不起颜面,尤其玉安公主还沾着“妒”字。
因此,凤舞也没有费心劝解,见了玉安公主之后,只淡然的问道:“你真的想和离吗?还是想与驸马白头携老?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想要不想要?”
一席话,问到了玉安公主的痛处,疼得她扑进凤舞的怀中,就大哭起来。
凤舞见状,便知道玉安公主还是喜欢驸马,还是想与驸马携手终生。因此,苦叹了一声,才劝抚道:“那些大道理,皇外祖和皇舅母都说过,我也就不重复了。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为着一个侍妾,当众责辱驸马,伤了夫妻情分,值是不值。天下之事,皆没有后宫复杂,耳濡目染之下,难道你连妻妾之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