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 28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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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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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花,石之轩现身左侧,手刀弯击而来,取点是他左颈侧要x。

    徐子陵自知永比不过他的幻魔身法,只能以静制动,手莲鲜花般盛放,变化出无穷

    无尽的手印,每个手印均妙至毫巅,似有可寻,又似顺乎天然,微妙处没法以任何笔墨

    去形容。

    “波!”

    徐子陵一指点出,正中石之轩掌锋。

    石之轩往后飞退,徐子陵也被他震得气血翻腾,跄踉跌退近丈。

    石之轩没有乘势追击,反两手负后,卓立远处,讶道:“子陵竟能封死我后着,教

    石某人不得不退,此事传出去,足可教任何人对你刮目相看。不过有利必有弊,坦白说,

    直到此刻,我始能狠下决心抛开一切,全力出手,直至子陵倒地身亡方始罢休。否则若

    再给你一年光y,说不定我‘邪王’石之轩也无法置你于死地。奈何!”

    徐子陵微笑道:“原来邪王要下决心是这么困难。我有一事不解,可否请邪王指

    点。”

    石之轩容色平静,双目s出冷酷无情的目光,淡淡道:“说罢!”

    徐子陵清楚感应到眼前的石之轩再没有任何阻止他杀死自己的心障,且正在找寻最

    佳的出击机会,只要自己心神稍有波动,不能保持“剑心通明”的至境,将招来他排山

    倒海,至死方休的可怕攻击。

    缓缓道:“邪王因何要放过婠婠?”

    石之轩皱即道:“你该想到原因,婠儿乃圣门继我之后最杰出的人才,如虚彦没有

    背叛我,我对她绝不容情,现在却是爱之惜之仍恐不及。你若担心我会去对付她,现在

    该可放下心事。”

    徐子陵叹道:“邪王有否感到自己陷于众叛亲离的处境?在统一圣门的斗争上,控

    制大局的再非邪王你,而是依附突厥的赵德言,又或是得李渊信任的杨虚彦,更怕是最

    后的得益者是突厥的颉利。”

    石之轩长笑道:“若出现子陵描述的情况,受到最大打击的势将是以慈航静斋为首

    的所谓白道。我圣门本来一无所有,故天下愈乱愈好,危机下见生机,大乱后始有大治,

    此为历史循环的法则,屡试不爽。我圣门饱经忧患,应付危机的灵活远胜任何人,子陵

    若想以什么民族大义来说动我,实是枉费心机。”

    徐子陵洒然道:“算我说了一番废话,邪王请赐招。”

    石之轩忽然环目巡视,目光透窗朝屋内瞧去,脸露惊疑不定的神色。

    徐子陵的精气神全集中在他身上,立时生出感应,岂肯错过如此良机。

    “兵!”

    真言吐发。

    宝瓶气意到手到,一釿隔空击出。

    “轰!”

    石之轩随意封挡,两手盘抱,气柱卷旋而来,硬拼宝瓶气劲,双方真气均是高度集

    中,其中绝无转寰或假借余地。

    石之轩后退三步,徐子陵像断线风筝般抛跌往后,恰巧穿门滚入屋内,落地后仍收

    不住势子,破廉跌入石青璇的闺房。

    石之轩如影附形的追入屋内,进门后一震停步。

    徐子陵弓背弹起,手捏外狮子印,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石之轩冷冷瞧着他,并以衣袖抹去唇角泄出的血,点头道:“宁道奇那趟不算数,

    自我练成不死印后,尚是首次有人能令我受伤足可令你自豪。”

    徐子陵当然晓得自己伤得更重,适才他中了石之轩的j计,以为他因想到这可能是

    石青璇的避世处,心神露出破绽,岂知竟是石之轩故意布下的破绽,使他从上风落回绝

    对的下风,从天上回到凡间,再不能保持早先无人无我,抽离凡躯的神妙境界。

    两人隔对峙。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勉力提聚功力,道:“邪王不是说过再出手便至死方休,为何

    又停下来?”

    “邪王”石之轩双目杀机剧盛,厉喝道:“这是否青璇另一个隐居之所?”

    箫音在屋外响起——

    输入者:天涯客||由卧虎居校正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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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卷 第八章 有情无情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54卷)

    第八章有情无情——

    少帅军依寇仲和跋锋寒的计划。潜伏在最有利发挥火器的上风位置。

    敌人尚未有时间设立木寨哨岗,主力大军进开山地区,在天城峡南路出口西南半里

    处的草原暂设“六花”,以屈突通的帅帐为中军统揽大局,帅帐两旁是左虞侯,属屈突

    通直接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的亲兵,另四军分别在前后左右立营,形如六瓣花朵。

    虽是无险可待,但不怕火攻,只要在附近掣高点有兵士轮番放哨,可迅速动员反击

    任何来袭的敌人。

    另有两军各约二千兵员,于南路出口外一远一近结营,均位于丘陵高地,相隔数千

    步,互为呼应。

    三处营地总兵力超过一万五千人,火把处处,照得天成峡外亮如白昼。

    大批工事兵集中在出口外伐木施工,清除障碍,砍下来的木材可用作建设坚固的木

    寨。

    少帅军兵分三路,进军至敌人火光不及的密林区,等待寇仲突袭的命令。寇仲和跋

    锋寒亲自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攻袭对方主力军营地的部队,带备最易使用的毒烟散,蓄势以待。

    寇仲和跋锋寒跃上一株高树之巅,遥察三千步许外屈突通六花营地的情况。

    寇仲笑语道:“屈突通不愧身经百战的名将,若再给他多两天工夫,恐怕毒烟火箭

    也奈何他不得,试想若他于高地立寨,配以壕堑,我们能有多少枝毒烟火箭s进他营地

    去?”

    跋锋寒欣然道:“现在他却是任我们渔r,他恐伯做梦仍未想到我们正伏在此处,

    带备火器准备袭营,兄弟,我等得不耐烦哩!”

    寇仲晒道:“你在沙漠百天修行是怎么渡过的?连少许的耐性也欠奉。首先我们的

    战士须时间回气休息,其次你看敌人忙得多么辛苦,白天赶路,晚上仍未能歇下来,就

    让他们再累些儿,我们始发动攻击。最好的时刻是黎明前半个时辰,那样天明后峡内的

    兄弟可与我们对敌人前后夹击,杀他娘的一个落花流水,对吗?”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是龙头,当然由你当家作主,对极哩!”

    两人相视而笑,探手紧握。

    他们早受够李世民的打击和挫折,现在终争取到反击的良机。

    徐子陵和石之轩同时剧震。

    竟是天竹箫的箫音,瞬又消去,似乎没有任何事 。。 第一时间更新情发生过,但已在两人的心海激起

    滔天巨浪。

    石青璇终于守约来会徐子陵,更晓得石之轩要杀徐子陵,故以箫音介入。

    石之轩立即回复平静,且戾气全消,没有出手之意,移到窗前,目光投进星夜下的

    原野去,似在搜索女儿的踪影,淡然自若的道:“子陵可知对中土百姓最大的威胁非是

    我圣门,而是突厥人。”

    徐子陵对石之轩忽然讨论起突厥人的古怪所为完全摸不着头脑,幸好他正为石青璇

    的出现心中填满火热和欢喜,那会跟他计较,揭廉而出,来到石之轩背后三步处,道:

    “愿闻甚详。”

    石之轩道:“那是经历无数世代积下来的血仇,起初是双方贫富悬殊,对突厥人来

    说,只有最强的人才有格拥有最好的土地,得不到便强抢和破坏。若取得天下的是我圣

    门,必尽力使中土兴旺,好巩固权力。所以我说中土真正的祸患是突厥而非我们。”

    徐子陵沉声道:“可是贵门派的赵德言与颉利不是正合作愉快吗?”

    石之轩叹道:“赵德言打的是另一个算盘,他要明刀明枪的借助颉利的力量铲除异

    己,若颉利真能征服中原,不得不以汉制汉,倚赖赵德言去为他管治江山,完成他的帝

    皇美梦。你若干掉他,我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徐子陵道:“邪王为何要对我说这番话?”

    石之轩没有答他,续道:“突利虽与你们称兄道弟,可是他始终是突厥人,绝不会

    忘记与汉人的仇恨,那是族与族间的仇恨,没有人能化解。若我没有猜错,终有一天你

    们须与突利兵戎相见。”

    徐子陵默然无语,石之轩的说话一针见血,充满他经岁月千锤百炼而成的智能。

    石之轩叹道:“我为何要提醒你?因为我怕你因太重兄弟之情而吃亏,唉!我要走

    啦!子陵保重。”

    说罢就那么跨步出门,没入暗黑深处。

    徐子陵掠往屋外,寒风扑脸而来,苍穹嵌满无有穷尽的星辰,蛩虫鸣唱不休,孤寂

    的荒原再不孤寂。

    箫音再起,似有如无,与四周的秋蝉悲鸣融浑无间。随着呼呼风啸若隐若现,就像

    轻云遮着的明月;令人耳迷神荡的动人萧音仿似在九天外处翩翩而起,把肃杀的残秋转

    化为充盈生机光辉灿烂的天地,明丽的音符一时独立于天地之外,一时与万化紧密凑合。

    徐子陵寻宝似的往话音起处掠去,心中诸般情绪被箫音全体没收,只剩下说不尽的

    温柔和爱意,石青璇的箫音有如一株神奇的忘忧草,服用后再想不起外间人世残酷冷血

    的战争。

    徐子陵奔上一道山坡,石青璇的倩影出现在小山顶一块大石上,仿若梦境中徘徊在

    空山灵谷的仙子。

    箫音倏然而止,石青璇生辉的美目顾盼多情的朝他看来,微笑道:“呆子来早啦!”

    徐子陵来到她旁坐下,忘情地呆看着她。

    石青璇上穿淡紫色的轻罗长祆,香肩搭着色泽素雅披肩以御风寒,下配杏黄色的绫

    罗裙子,秀外慧中的面容仍带着一贯抑压下透出来的忧郁神情,别具冰雪冷傲的美态。

    不施半点脂粉,可是其文静娴雅的举止,轻盈窈窕的体态,能令任何人心迷神醉。

    她随手把天竹萧放在另一边。徐子陵注意到她有个随身的小包袱。

    石青璇被目光投往山下起伏的小屋,香后轻启,轻柔地道:“战争是怎样子的呢?”

    徐子陵想不到她有此一问,发呆半晌,苦笑道:“不知是否该向你如实道出?”

    石青璇唇角逸出笑意,轻轻道:“既然可怕至令人不敢吐露,为何仍有那么多人乐

    此不疲?”

    徐子陵叹道:“原因太复杂哩!”

    石青璇朝他瞧来,美目深注的道:“子陵很疲倦,战争定把你折磨得很修哩。”

    徐子陵生出投进她香怀的冲动,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寻到乱世中的避难所。

    石青璇续道:“人家乘船东来,大江沿岸的城镇非常紧张,人心惶惶,可是谁都不

    知该逃到那处去。战争的消息和谣言每天有新的花样,一时说少帅军在洛阳之战全军覆

    没,一时说宋缺的大军和唐军正面交锋,一时说杜伏威起兵叛唐,与窦建德夹攻李世民

    为你们报仇,令人不知信谁说的好。”

    徐子陵心中一热,以石青璇对世事一向的不闻不问,肯这么留意战事的发展,显然

    是因对他的关心,忍不住问道:“青璇在担心我吗?”

    石青璇淡淡道:“你说呢?”旋又忍俊不住的“噗哧!”娇笑道:“呆子!”

    徐子陵心中涌起灼热的情绪,转眼又被无奈的痛苦替代,幸福的生活对他仍是遥不

    可及的美梦。

    没有一刻他更清楚心内的矛盾,寇仲争霸天下之战令他泥足深陷,可是对石青璇的

    爱恋又是不能自拔。他已失去师妃暄,再不能错过眼前这梦萦魂牵的好女子。她的人就

    如她箫音般是这充满斗争仇恨的人海汪洋中晶莹纯净的清流、黑夜中一点永恒不灭散s

    的焰光,失去她他将一无所有,生命再没有任何意义。

    幽林小谷的轻吻、离别,像烧红的烙印般在他心中留下永不会磨灭的痕迹,可是直

    至眼前并肩私语的一刻,她仍是那副似有情若无情的样儿。若他徐子陵吐露心情,她会

    否像她说过般消受不起,受惊小鸟般远走高飞?他是不能不顾虑她心中的感受和凄凉的

    往事。

    石青璇优美如仙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道:“呆子,你心不在焉呢!”

    徐子陵一颤醒来,往她望去,石青璇把下颔枕在两臂突前环抱的双膝间,整个人似

    嵌进夜空去,变成星夜里夺目的星辰,诡秘难测。她别过头来瞥他一眼,又重把目光投

    往远方星空和山峦交接处,嘴角浮现一丝他无法明白的慧黠笑意。夜色轻纱般蒙上她的

    娇体,既近在眼前,又似隐身在与人间有别的仙界。

    徐于陵情不自禁的道:“我在想你。”

    石青璇嘴角笑意扩大,化作灿烂的笑容,把她似是与生俱来的忧郁驱散,顽皮的道:

    “哄人的!是否正想又不敢向青璇描述的战事,你的眼睛可比你的人坦白。”

    徐子陵的目光无法从她的俏脸移离,柔声道:“青璇是看到我心内的矛盾,一边是

    我自幼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一边是……”

    石青璇坐直娇躯,转身探手把一对玉指按在他唇上,制止他说下去,顾盼生妍的美

    眸深深往视他的眼睛,好半晌始垂下按唇的玉手,平静的道:“夜啦!子陵到屋里好好

    睡一觉如何?做个乖孩子嘛!”

    徐子陵仍被她以指按唇的亲匿动作震撼心神,闻言愕然道:“屋里不是只有一张榻

    子吗?”

    石青璇露出个没好气的表情,白他一眼道:“人家还有事去办嘛。”

    徐子陵心叫惭愧,不过石青璇肯让自己睡她的香榻,摆明大有情意,尴尬的道:

    “是我想歪啦!”

    话出口立知不妥当,却收不回来。

    石青璇霞生玉颊,嗔怪地瞪他一眼,垂首低骂一声:“坏蛋!”

    徐子陵给骂得心神俱醉,飘然云端,男欢女爱,就该是眼前这样子,幸福从未试过

    离他这么接近,假如他可抛开一切,与她永不分离,人生复有何求?

    石青璇又回复娴雅端庄,轻轻道:“为什么不问人家要去办的事呢?”

    徐子陵生出危机的感觉,问道:“青璇要去办什么事?”

    石青璇缓缓道:“我想到慈航静斋拜祭娘亲,然后回来终老。”

    徐子陵不解道:“青璇离开小筑后为何不直接到静斋去?”

    慈航静斋四字激起他心湖的重重浪涛,师妃暄似在触手可及处,在这时刻想起另一

    位令他倾心的美女,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冰雪聪明的石青璇若无其事,又或是看出他心内的激荡只是不加说破,淡淡道:

    “呆子!”

    徐子陵摸不着头脑的道:“呆在何处?”

    石青璇笑意盈盈没好气的道:“人家就是怕你这呆子来早了,所以特地到此留言,

    让你不会误会人家骗你。嘻!却想不到竟会遇上你。”

    徐子陵热血上涌,剧震道:“青璇!”

    石青璇俏睑泛起神圣的光辉,轻轻道:“子陵不用到这里来,因为此地再非避世的

    桃花源,青璇或者会回静斋陪娘一段日子。下山之日将是青璇来寻你徐子陵之时,有什

    么话,留到那时再说好吗?”

    接着缓缓起立,一手提箫,另一手把小包袱挂在香肩上,俯首细审他的脸庞道: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负担和包袱,既抛不开更躲避不了!今晚的事冥冥中自有主张,青

    璇那想得到会碰上他呢?子陵请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让我们能有再见之日。子陵不用

    送我,把离别延期徒添感伤。对吗?”

    少帅军在黎明前半个时辰发动突袭,毒烟箭一批接一批的s进三个敌方营地。冒起

    的毒烟迅速扩散,笼罩天城峡口外方圆一里之地,敌人立即乱成一片。战马野性大发,

    狂嘶乱闯,令乱势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不晓得毒烟能否致命,敌人四散狼奔鼠突。逃出营地,防御反击的力量彻底崩

    溃,应验了跋锋寒任由渔r的预言。

    埋伏的少帅军乘势在烟雾外设阵袭击,以强弓劲箭,无情地对付逃离毒烟场的敌人,

    狠狠打击削弱对方的斗志与实力,到毒烟消散,寇仲和跋锋寒亲率三千人组成的骑兵队,

    杀入敌人聚集处,纵横冲突,待到敌人四散奔逃,溃不成军,峡道处在跋野刚和邴元真

    率领下两千骑兵杀将出来,屈突通终下达撤退的命令,往西急撤。

    寇仲与跋野刚等会合后,追杀敌人残兵十余里,斩敌过千之众,大获全胜,解去南

    路的威胁。

    回途上,寇仲心有不甘的道:“如非李世民兵压北路,我们乘势追击,必可夺下襄

    阳,扭转整个形势。”

    跋锋寒道:“敌人虽是伤亡惨重、可是能边进边重整军伍,是败而不乱,我们还是

    应放手时且放手。”

    跋野刚在另一边策马缓行,同意道:“李世民大军已至,正在北路山寨部署攻势,

    声势浩大,山寨若被攻下,一切徒然。”

    后面的邴元真道:“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在南路外建设营垒,以防再被敌人封我们

    后路。”

    寇仲笑道:“三位所言甚是,我则是给胜利冲昏小脑袋。哈!今趟最妙是得到敌人

    大批战马兵器弓矢和粮食,加上运来的辎重,该足够我们吃上数年。哈!我又赚大哩!”

    此时南路出口在望,唐军留下空营处处,代表他们战胜的成果。随援军来装满粮草

    兵器的骡车,排成长队,陆续驶进峡道,陈老谋神情兴奋的在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大局。

    寇仲等甩蹬下马,陈老谋迎上来大笑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成功哩!”

    寇仲待要说话,蓦地蹄声急响,一名战士气急败坏地从西面全速策骑奔来,滚落马

    背,惶然报告道:“少帅不好!西面出现一支唐军的万人部队,正向我方推进。”

    寇仲等人人大吃一惊。

    跋野刚沉声问道:“离我们有多远。”

    战土道:“离我们只有五里远。”

    众人你眼望我眼,际此大战之后人疲马倦之时,实无法迎击实力雄厚的敌人。

    寇仲当机立断道:“立即发动所有人手,能搬多少就搬多少进峡内。”

    陈老谋二话不说,领命而去。

    跋锋寒叹道:“这叫不幸中的大幸,若后军生力军来早一个时辰,就轮到我们吃不

    完兜着走。”

    寇仲颓然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千辛万苦解去南路的封锁,可是转眼间胜利的

    果实竟给敌人摘去。”

    跋锋寒安慰道:“至少援军成功抵达天城峡,更得到敌人大批物资,我们就和李世

    民来个攻防战,看看大唐军厉害还是我们少帅军够硬?”

    寇仲苦笑道:“尚有别的选择吗?”

    胜利的喜悦,在残酷的现实下立告云散烟消,了无遗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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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卷 第九章 没有破绽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54卷)

    第九章没有破绽——

    石青璇去后,徐子陵仍留在山石上打坐用功,不但真元尽复,且进入另一番新境界,

    心灵通明剔透,圆通自在。

    睁眼时秋阳移至中天,云层厚而低,刮着西北风,令人感到残秋即逝,严冬来临。

    他离开大石,走下山坡,距小屋过五百步之还隐隐感应到屋内有人。

    究竟会是谁?理该不是侯希白,没十天八天工夫,他休想能办妥徐子陵托他的事。

    很快他晓得答案,石之轩卓立窗后,正专情地凝视着他和石青璇谈心的大石,似是

    大石本身的“存在”,足值他全心全意的观赏。徐子陵感到此刻的石之轩,没有丝毫恶

    念。

    石青璇昨夜的箫音命中这魔门第一高手的要害。

    徐子陵跨步入屋,来到石之轩背后,淡淡道:“邪王既没胆量面对,为何去而复

    返?”

    石之轩答非所问的道:“青璇的箫吹得比她的娘还要好,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迹,

    没听过我绝不肯相信。就若子陵你绝不相信有人可超越青璇的箫道。那再非是一种技艺,

    而是音乐的禅境。”

    徐子陵听得心中佩服,石之轩可能是魔门有史以来最出类拔萃的高手,杰出如婠婠

    者,仍没可能超越他,若非他做尽残害江湖和祸国殃民的事,满手血腥,只是他的识见,

    足可令人崇慕至五体投地,他对石青璇箫艺的评论,直是一针见血。

    微笑道:“邪王原来一直留在附近。”

    石之轩别头往他瞧来,柔声道:“现在子陵该相信我的话,若你听不出箫音的爱意,

    不若干脆回乡下耕田了事。”

    徐子陵一呆道:“爱意?”

    石之轩哈哈笑道:“原来徐子陵真是个呆子,青璇你白费心机哩!”

    徐子陵骇然道:“你竟偷听我们的对话!”

    石之轩毫无愧色道:“不是偷听而是旁听,但看却真的是偷看。我尚是首次看到她

    长大后的样子,俱备她娘所有优秀的品质,另有比她娘更俏皮的一面,使她能把秀心的

    优点更生动活泼的发挥出来。言归正传,你可知自己仍非青璇的知音人。”

    徐子陵回复冷静,淡然道:“邪王为何如此着意于此事上。”

    石之轩目光重投窗外秋意深浓的原野,双目黯然的轻轻道:“因为我希望我自己这

    作爹的,能为她的未来幸福尽点心力,那比统一魔门,统一天下更重要。我愿以任何事 。。 第一时间更新

    物去换取她的幸福,而你徐子陵是这世上唯一能令青璇倾心的男子,石某人这么说,子

    陵明白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是首次感到你老人家字字出于肺腑,不用疑神疑鬼。”

    石之轩凄然道:“青璇令我感到骄傲,我是不应该偷看她的。秀心啊!我终于要向

    你俯首称臣啦!你可知我输得不但心服,更非常开心。”

    徐子陵愕然以对,难道石之轩生出退隐之心,又隐隐感到非是如此。

    石之轩接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叹道:“子陵可知李世民差点输掉洛阳这场仗?”

    徐子陵重新感到石之轩的难以捉摸,怎会出其不意的岔往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上,

    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之轩回复绝对的平静,双目棱芒闪闪,沉声道:“李世民最艰苦的时刻,是当洛

    阳未破,建德南下大河的一刻,包括李渊在内,均主张李世民取消攻格计划还军退兵。

    只有李世民独排众议,还说谁敢再提退兵就斩谁。李世民确是不世将材,可惜出了个寇

    仲。”

    徐子陵苦笑逍:“邪王是否错爱寇仲,从开始他便在挨揍,到今天仍没有还手之

    力。”

    石之轩淡淡道:“因为寇仲缺乏一个显赫的出身,更欠强大的后盾和一个属于自己

    的雄厚班底,现在则原本欠缺这所有至关重要的条件,他已然齐备。”

    徐子陵叹道:“邪王若指的是宋缺的大军和寇仲的少帅军,前者远水不及救近火,

    后者则在两条不同战线上挣扎求存,覆灭在即。”

    石之轩闷哼一声,道:“你们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说到军事才能,天下谁

    不惧宋缺。宋缺绝不会让李世民把寇仲宰掉,他让寇仲在北方独撑大局,是要把他培养

    为可与李世民抗衡的超凡人物,为寇仲建立无敌将帅的声誉形像。当李世民被迫退守洛

    阳黄河,以宋缺的威势加上寇仲的名儿,长江两岸的城镇岂敢不望风景从,此乃上兵伐

    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明策略。”

    徐子陵心中翻起千重巨浪,石之轩眼光独到,识见确非他徐子陵能及。他虽想到宋

    缺是置寇仲于死地而后生,以他的方式栽培寇仲成材,却没想到背后有更深的用意。

    石之轩续道:“当这情况出现时,将是慈航静斋直接介入到寇仲和李世民战争的时

    刻,因为宋缺配合寇仲,李世民只有吃败仗的份儿。那时胜负关键决定于洛阳的得失,

    守不住洛阳,李阀将失去天下。”

    徐子陵大惑不解道:“在这种情况下,慈航静斋可以做什么?”

    石之轩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是梵清惠再无别的选择,因为若一旦成南北对峙之

    局,准备充足的颉利必乘虚而人,乱我中土,这是梵清惠最不想见的事。她教出来的好

    徒弟随意一着,就把我石之轩辛苦建立的大好形势扭转过来。待到我圣门千辛万苦重占

    上风,又被寇仲和宋缺来个大捣乱。”

    徐子陵沉声道:“邪王因何要告诉我这些事?”

    石之轩往他瞧来,微笑道:“现在形势发展微妙,且非在我圣门控制范围之内,子

    陵你更变成能影响双方的举足轻重人物。我向你分析形势,是希望子陵能置身纷争之外,

    陪青璇共渡避世退隐的田园生活,因为不论你助那一方,另一方将受到伤害。既是如此,

    何不抛开一切,掌握转瞬即逝的生命。石某人言尽于此,子陵好自为之。”

    长笑声中,扬长而去。

    徐子陵再次生出危机的感觉,石青璇千真万确是石之轩唯一的破绽,石之轩只偷看

    她一眼,“旁听”她与徐子陵的一席话,立即由盖代凶人变成不惜为女儿牺牲一切的慈

    父。可是石之轩同时从痛苦和内疚解脱出来,超越心障,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所以

    苦口婆心的向自己提出忠告。

    石之轩再没有任何破绽。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收拾情怀,留下给侯希白的字笺,飘然去也。

    寇仲和跋锋寒立在山寨外围墙头上,头皮发麻的瞧着唐军的骇人阵容。

    无论他们的想象力如何丰富,亲眼目睹对方压倒性的优势却是另一回事。虽说是洛

    阳情况的重现,但洛阳城高墙厚,有足够应付任何攻击的防御力量,而他们所立高只两

    丈,阔只五尺的寨墙,实有不堪一击之虞。外面的三重壕堑,以对方的人多势众,顶多

    个许时辰便可填平,再不成任何障碍。

    唐军兵力在五、六万人间,在山寨面对的广阔丘陵地带远近处遍设营地,连营数十

    里,旌旗似海,营帐如林,军容之盛,直有铺天盖地之势。

    只一天一夜工夫,山寨外方圆十里的树木给砍伐清光,以之大批制造各式各样的攻

    寨工具。建成的云梯、撞车、挡箭运兵车、填壕的虾蟆车、投石机、弩箭机等数以百千

    计的推到离山寨二千余步远的前线,各种攻坚器械且是陆续有来,唐军就在车阵后轮番

    守卫,不怕少帅军出击。

    有利必有弊,山寨易于防守,也让敌人轻易封锁和集中力量猛攻。假如后方退路没

    有被截断,他们至不济可成功退走,现在却成瓮中之鳖,只有力抗到底。

    跋锋寒苦笑道:“你有把握穿透对方的木驴车吗?”

    木驴车是挡箭运兵车的正确名称。徐子陵当日以之进行洛阳城外的越壕战,以四轮

    移动,状如可活动的小房屋,人字顶部为巨木所制,蒙上生牛皮,不易燃烧,其下可隐

    藏兵士七十余人,攻打洛阳时因受墙头巨型投石机所制,故力有未逮,可是以之攻打简

    陋的山寨却是游刃有余。

    当撞车在寨墙撼开缺口,xx车藏的士兵可蜂拥人寨,少帅军势将完蛋。

    寇仲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沉声道:“李小子所有部署均是针对我们的刺日与s月

    设计,只凭橹盾可抵得住我们从神弓s出的劲箭。”

    橹盾是最大的盾,以坚厚木材制成,下有尖c,可c入泥土中,加强抵御力。把守

    前线的唐军正把十多块新制成的橹盾柱立前方,人则在盾后对他们耀武扬威,故寇仲有

    感而发。

    跋锋寒狠狠道:“快想办法,否则李世民一旦发动进击,势将是雷霆万钧,昼夜不

    息,直至我们彻底崩溃,你再无暇想别的事情。”

    寇仲苦笑道:“我的小脑袋似乎不大听我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他娘的,为何李小子总像能按着我

    来揍的样儿?”

    跋锋寒道:“因为他确是占尽优势,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我们虽是兵矢备,粮草足,

    城寨却挨不上多久,既不能力敌,惟有斗智。”

    寇仲皱眉道:“现在摆明是打硬仗的格局,赢不了就输。嘿!我们是否可以火油弹

    烧掉李小子的车阵,拖他娘的几天?”

    昨夜南路的战役中,他们只用毒烟箭,尚余三百多枝,五百个火油弹和八百个毒烟

    地炮则完封未动。不过纵使成功烧掉对方的车阵,对方在几日间可另制一批出来,所以

    寇仲有最后那句话。

    跋锋寒仰首望天,缓缓道:“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佳办法。能拖多少天就多少天,

    到那时说不定会有转机,因为初冬第一场大雪即将降下,积雪的地面会对李世民的进击

    非常不利。”

    寇仲环目扫s车阵形势,微笑道:“李小子早猜到我们有此一着,故使人在阵后严

    密防守,距离更远至二千余步,只要我们挥军攻阵,防守的兵员可对我们迎头痛击。幸

    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由我两兄弟亲自出击,把火油弹缚在箭上点燃后以神弓

    s出,来个远距离破敌如何?”

    跋锋寒露出笑意,道:“好计!原来多活几天竟能令人这么欢欣兴奋。”

    寇仲笑骂道:“你乃乃的熊,我寇仲绝不会输的,单是毒烟箭、火油弹和毒雾地炮

    足可令我们挨到下大雪的时刻。希望你老哥看天的本领确有作我师傅的资格,我便没有

    看到快将下雪的把握。”

    麻常此时来到两人旁,道:“封锁南路出口的唐军证实是由王君廓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的部队,屈

    突通重整阵脚后,与王君廓联手把守南路,兵力达二万之众。”

    寇伴哈哈笑道:“李世民以近十万兵来对付我不足万人的部队,我们足可自豪。陈

    公在那里?”

    麻常忧心忡仲的目扫寨外军势鼎盛的敌人,答道:“谋老在设法加强峡南的防御,

    虽说敌人不敢攻入峡道,我们小心点总是好的。”说罢欲言又止。

    跋锋寒讶道:“到这时刻大家生死与共,尚有什么是不能启齿的?”

    麻常道:“我怕敌人用火攻。”

    寇仲和跋锋寒摸不着头脑,破寨容易烧寨难,均不明白麻常为何有此恐惧。

    麻常解释道:“严格来说应是烟攻,这天气一是吹北风西北风或东北风,只要敌人

    在近处燃烧木材,浓烟会随风势送入寨内,充塞峡道,那时我们只有冒险突围,这和送

    死全无分别。”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你的担心很有道理。”

    麻常道:“若在燃烧的火堆倾入砒霜一类毒物,杀伤力将更厉害。”

    跋锋寒一震道:“麻将军能想到此法,人材济济的李世民当然不会忽略,确是令人

    非常头痛的问题。”

    寇仲道:“说不定砒霜正在运来此处的途上,我们必须想办法应付。”

    麻常提议道:“峡道还有办法可想,只要使人封闭峡道,由于烟雾往高处升走,可

    保峡道无恙。问题是山寨之外毫无阻隔,敌人乘烟雾进攻,我们肯定要吃不消。”

    纵使全军可躲进峡道避烟,但山寨势被夷为平地,那不如趁早逃走。

    寇仲沉吟道:“情况仍未至那么恶劣吧?我们可在烟雾掩来之际在寨外遍置毒烟地

    炮,乘势反击,说不定可占点便宜。我和老跋都不怕毒烟,问题是峡道外的人如何避烟,

    这方面陈公必有办法。”

    跋锋寒目光投往寨外连绵数里的车阵防线,回复冷静,从容道:“若李世民用火攻,

    先决的条件当是守紧车阵前线,若我们能大破他这道防线,烟攻的杀着便须押后。”

    麻常讶道:“如何破他们的车阵?”

    寇仲解释一番,道:“事不宜迟,麻将军立即去挑选一批精锐箭手,为我和老跋作

    掩护,人黑后我们立即行动,烧他娘的一个痛快。江南的火器岂是易与,我就给李小子

    来个下马威,让他晓得我寇仲不是好惹的。”

    跋锋寒道:“看形势李世民当于明早开始攻寨,所以今晚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麻常领命去后,跋锋寒笑道:“人材便是人材,麻常不但有胆有色,且思虑缜密,

    可委重任。”

    寇仲欣然道:“他能为我所用,是我的福气。”

    两人仔细商量今晚行事的细节时,陈老谋匆匆赶至,神情兴奋的道:“区区小事,

    包在老夫身上。”

    两人大喜,连忙问计。

    陈老谋露出尊敬神色,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这是鲁大师战争卷第五章防毒

    烟术中提及的方法,就是以布造成圆筒,内以木架撑开,段段接合,一端通往毒烟不及

    地方,另一端通往密封房子,此房子非是完全密封,而是有出气口,一边以鼓风机把清

    新空气贯进长筒,输人新鲜空气,另一端亦以鼓风机把毒气排出,兼可防止毒气入屋。

    排气屋有现成的可用,就是我们的主楼,略加改装使成,圆筒制作简易,加上我们人手

    充足,明早可以交货。”

    寇仲喜道:“请陈公立即去办妥此事。”

    陈老谋昂然去了。

    寇仲一把搂着跋锋寒肩头,道:“能多活一天便一天,唉!为何仍不见子陵踪影,

    有他在,我更有把握打这场仗。”——

    输入者:天涯客||由卧虎居校正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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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卷 第十章 潦倒街头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54卷)

    第十章潦倒街头——

    徐子陵戴上弓辰春的面具,在黄昏时份进入襄阳城。

    襄阳城城防非常紧张,只在早午晚各开放半个时辰,没有通行任者一律被拒入城,

    幸好徐子陵冒充马球高手匡文通的伪证犹在,顺利过关。

    城内城外,均弥漫战争的紧张气氛,十多营唐军驻扎城外,人城门后,宣布于时起

    戒严的告示张贴在当眼处,主要街道设有关卡,抽查来往行人。唐兵见徐子陵没有武器

    随身,打扮得像文质彬彬的世家子弟,没有刁难他。

    徐子陵非是要找寻刺激,特地到这后室的军事重镇来冒险,实情是要打探寇仲的消

    息,因没有比这四通八达的大城市更为适合的地方。

    他先找客栈落脚,梳洗后到街上为自己买两套较惯穿的粗布麻衣,包括能御寒的背

    心棉袄,这才挑最具规模的酒家晚膳。

    二十多张桌子只有七、八台坐有客人,冷冷清清的,幸而其中五台的食客谈的都是

    与战役有关的话题,不离窦建德兵败身亡,洛阳失陷和唐军与少帅军的冲突,可惜各人

    的消息均是道听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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