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还珠之傲娇令仙子第8部分阅读
穿越还珠之傲娇令仙子 作者:肉书屋
则俸银400两,俸锻15匹;
和硕格格/郡主;和硕亲王嫡福晋之女;俸禄:居住京师则俸银160两,禄米160斛;下嫁外藩则俸银160两,俸锻12匹。
(ps:是年俸啊!)
洛阳城某老鸨乱入:小燕子你把紫薇卖了吧,卖了就有钱还债了,哦呵呵呵~没瞎的价钱更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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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小燕子情伤
听完舒嫔梨花带雨的哭诉以及嘉华宫宫人的佐证,乾隆看着跪在座前一脸不忿的小燕子,有些头痛地按了按眉心。
皇后狭长而略显严厉的凤眸眯了眯,好一个“现在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对紫薇用刑了!”
乾隆举起杯来,若无其事地品着雨前龙井,冲淡口里的咸味。
房里骤静,只剩下舒嫔浅浅的抽泣声,和茶水润过喉咙的声音。
小燕子不自在地动了动跪得有些酸麻的腿,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帮了那个受罚的宫女,那个宫女却帮着舒嫔来诬陷她!
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牙齿清脆作响。
“来人,给舒嫔赐座。”乾隆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茶盏。
舒嫔适时地止了哭泣,用手里淡粉色的丝巾擦了擦眼角,眼神幽怨而带着深情地望了一眼皇上。
乾隆却转了视线,看着某个跪不住的格格,沉声质问道:“小燕子!你没事大闹嘉华宫作甚!”
小燕子扁扁嘴,语带委屈地说:“皇阿玛,我没有!我是去找紫薇和金锁的!”
想起才情横溢、“棋”逢对手的紫薇,乾隆的眼光不由柔和了些,只是面色还微微地发冷。
皇后不着痕迹地横了一眼小燕子,淡淡地插话道,“皇上,臣妾听说,那紫薇和金锁,未时就回了淑芳斋,打发了宫女太监们到处去找还珠格格呢。”
小燕子一听紫薇没有危险,刚放下心来,就对上了某皇帝森冷的目光。
“皇阿玛,我们在嘉华宫附近的御花园走失了嘛,所以我以为……”
“胡闹!”手掌用力地拍向身侧的桌子,桌面的茶盏都微微地颤动了。
乾隆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凭一句你以为,你就可以搜查朕的嫔妃的寝宫了吗!还是你以为,上一次你们夜探坤宁宫,朕没有追究,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恃宠而骄了么!”
皇后手中的帕子紧了紧,当时令妃就提醒过她,事后她也传了赛威赛广来问话,那两个狗奴才竟然信誓旦旦地说连一只苍蝇也没放进坤宁宫来!
被重重的拍案声一吓,小燕子原本想反驳的话都忘光光了,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永琪,没有紫薇,没有尔康和尔泰……
小燕子不禁暗暗责怪起了为了西藏公主丢下她不管的永琪。
乾隆看着小燕子神游物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将茶盏摔在她身前。
嘭的一声脆响,四散的碎片,飞溅的热茶,膝盖一烫,小燕子惊叫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表情狰狞的皇阿玛,连忙战战兢兢地跪好,再不胡思乱想了。
“好吧,就算你是去嘉华宫找人,那你打伤嬷嬷和宫女又作何解释?”仿佛发泄了不少怒气,乾隆的语气平静了些。
小燕子这下找到突破口了,梗直了脖子,振振有词道:“皇阿玛,那是因为那个嬷嬷在用鞭子鞭打那个可怜的宫女,而这一切,”手指指向坐在一旁神色悲凄的舒嫔,“都是这个女人指使的!”
乾隆觉得头更疼了,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可怜的宫女,刚刚还声泪俱下地指控你为了找紫薇心急之下甩了她一鞭子呢?
而被指着的舒嫔,本就红着的眼眶一下子蓄满了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肩膀微微耸动着,无声地啜泣起来。
看到乾隆明显不信的神色,小燕子想要向前几步靠近乾隆,又想起了身前还有零零落落的碎片,只得在原地声音凄楚地喊:“皇阿玛,您不相信我了吗?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许是觉得有些心虚,小燕子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乾隆想了想,小燕子罚抄“礼运大同篇”时找了枪手的事确实没有瞒他,而且她自己也抄了那么多遍,“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的道理估计也懂了一些,这件事,说不准还有些弯弯绕绕的,只是小燕子砸了舒嫔的寝宫,却是事实。
一阵夜里的凉风从敞开的房门吹了进来,乾隆有些累了,低低地叹了口气。
“小燕子,朕不能再这么放任你了。”
小燕子跪着的身体一震,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偷偷地移到臀部捂着,声音里含了几分颤抖,“皇阿玛……您又要打我板子了吗?您说过,不会再打我板子了的!”
心里却在狂喊,永琪,紫薇,尔康,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我啊!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的小太监立刻通传道:“五阿哥到!”
刚得到消息的永琪形色匆匆地进来了,身后跟着眼眸里透着不安的紫薇,这坤宁宫对她来说,可不是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
门禁过了,尔康和尔泰只能在自己府上焦虑不安地等待消息。
永琪和紫薇规规矩矩地请了安,寥寥几句家常问候,永琪便开始为小燕子说起了求情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情在理,最后还特意提了一句夏雨荷。
谁知话没听完,乾隆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永琪,这没你的事。”
永琪咬着下唇,袖子下的拳用力地攥紧了,他怎么会看不懂皇阿玛眼里的暗示?
小燕子惴惴不安地跪着,紫薇心急地绞着丝巾,以她目前的宫女身份,在此实在不方便开口。
静了半晌,永琪似乎下定了决心,直直地跪了下来,僵硬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皇阿玛,儿臣对赛娅一见钟情,她的天真,她的大方,她的活泼,她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打动了儿臣。”
抬起头来,敛去了情绪的眼眸定定地对上乾隆探究的眼神,“儿臣想迎娶赛娅为妻,请皇阿玛成全。”
随着永琪的话,小燕子脸上的血色一寸寸地褪去了,最后苍白得渗人。
紫薇也惊讶地愣在原地,但随即便想到这可能是五阿哥的缓兵之计,只得定了定心神。
乾隆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兴味的微笑,“朕允了你。”
转向似乎连跪着都摇摇欲坠的某个格格,乾隆心下软了软,毕竟是雨荷的女儿啊。
“至于小燕子……”
抄书抄得一塌糊涂,还会找枪手;背诗背得乱七八糟,还带舞刀弄剑的。想了想宫中女子一般都会的手艺,乾隆开了口。
“就罚你在淑芳斋闭门思过,静心研习女红,直到亲手绣出一件让朕和舒嫔满意的作品为止。”
亲手两个字是重读的,可是小燕子早已无心听她的处罚了,还不如打她几十大板呢,这内心的钝痛,几乎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犹自镇定着的紫薇拉着幽魂般的小燕子退了出去。
乾隆先是赞赏了皇后这次对小燕子犯事冷静得体的态度,又温言安抚了一番舒嫔,下旨让内务府即刻修缮嘉华宫,并有补偿性质的重赏,舒嫔面带感激地谢了恩。
当夜,宿在了坤宁宫。
与钗罗尽解的皇后一番缠绵之后,乾隆躺在柔软的床上,想着明天不如去找和珅说说话,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家的小金库里流了出去,实在有些肉痛。
不过,今晚怕是又惹令妃生气了,醉芙蓉一时开不了花了,不若从西藏进贡来的稀罕物件里挑个几样,逗逗令妃开心罢。
作者有话要说:闲话一:未(羊)时是一点到三点,以两点为正点。
闲话二:“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是礼运大同篇第二句,意思是大家选举贤能的人来共同治理,人人讲求诚信,彼此和睦相处。
【无责任】贴图,乾隆大叔的美照,这个理论的基础是——隔代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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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甜蜜的一章
乔果慵懒地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蜷得像个小猫儿,微微闭着眼睛。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铺了进来,洒落一层温馨的柔光。
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腊梅轻声道皇上来了。
蓦地睁开墨石般的眸子,一抹明黄映入眼帘,抬眸看那张笑嘻嘻的脸,轻轻哼了一声,扭头看窗外那盆没开花的蟹爪兰。
肥厚的卵圆形叶片新绿,带着毛绒绒的小刺,边缘呈锯齿状,一两朵粉红色的花苞冒出了头,尖尖的。
乾隆走了过来,涎着脸皮坐在软榻边上,榻不宽,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令妃,来看看朕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嗓音,诱惑的口吻。
乔果将头贴近窗边,蟹爪的叶子是不是太多了,该剪剪了。
乾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抬手拍了下掌,几个小太监搬着几箱红木箱子进来了。
“都是西藏进贡来的稀罕物,你看看有什么中意的不?”轻佻地撩起几缕柔美的发丝,凑近闻了闻,淡淡的馨香溢入鼻间。
“啪——”
毫不犹豫地拍开某人不老实的手,乔果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乾隆故意嗷嗷地直嚷痛,还特意将有些发红的手背伸到她眼前,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啪、啪——”
更脆更响的两下,乔果倔傲地撅起了嘴,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看你老实不?
某皇帝不愧是花丛老手,立刻反手拉住纤纤的玉手,在对方的掌心轻轻地揉着,心疼地说:“哎呀,朕看看,打痛了没?”
因长年握笔而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过触感细腻的手心,一股搔痒从手掌延绵到了心底。
乔果往回抽了几次,未果,只得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去看礼物。
雪白精致、质软光滑的氆氇,织法独特、色泽鲜艳的围腰,兔毛围制、金丝缎带的藏帽,带有浓郁西藏风情的唐卡,风味醇美引人垂涎的醉梨……
乔果的视线停在了一柄藏刀上。
这是一把小巧的腰刀,长约20厘米,银饰刀鞘镂刻着美轮美奂的高原雪莲图和一些藏文,还点缀着两颗玲珑的绿玛瑙。
信手拈起,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刀身秀气而隐隐透着锋利的光。
乾隆看着令妃手持藏刀,脸上染了嫣然的笑意,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
“令妃,你看中了这把刀么?”
乔果点了点头。
“咳咳,朕能问问原因么?”
乔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以后出了宫,我会保护你的。”亮了亮手中明晃晃的藏刀。
字字软糯曼柔,却又有句句敲在心上的感觉。
有什么无法抑制的感情挟着强烈的震动自心底奔涌了出来。
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深深地牵动着,一寸寸,一点点地曝露在阳光下。
帝王深邃的眸子里,竟然渐渐有些湿润了,泛起无限柔情的水波,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乾隆做出了生平最认真的一件蠢事。
他抬起手来,伸出小拇指,有些孩子气地说:“我们拉钩,好不好?”
乔果偏过头去,有些别扭地说:“我做出的承诺,从来不需要拉钩来保证!”耳朵却微微地透着可爱的粉红。
而且……而且他还在生气呢!哼!
乾隆勾起了唇,掩饰了心底小小的失望,将人搂了过来,浅啄在她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郭处蔓延,甜蜜的碎吻,温热的呼吸,轻柔的挑逗。
乔果有些晕乎乎的,正失神之际,乾隆的动作突兀地止住了。
——刀还没入鞘呢!
还好某人及时悬崖勒马,不然就不止胳膊上一道浅浅的划伤了。
腊梅惊叫一声,急急忙忙地要去宣太医,被乾隆制止了,只得自己匆匆找来了药箱。
手上的伤被腊梅细心地清洗、上药、包扎。
乾隆表情复杂,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怎么光顾了下边,没顾上边?”偷偷瞄了瞄令妃脚下的粉色花盆底绣鞋。
腊梅手上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缠着纱布,她什么都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
乔果貌似专注地继续挑着礼物,眼角却时不时地扫过这边。
偶尔对上了乾隆委屈兮兮的眼神,微微犹豫了一下,携起那把惹祸的藏刀,踱步走了过来。
“我听说,有灵性的兵器都会滴血认主的,这把刀吸了你的血,就等于认了你这个主人。”乔果轻轻抚摸着微凉的刀鞘,“它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乾隆的眉眼皱成了囧字,“你听谁说的?”荒谬!无稽之谈!
乔果偏头想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说:“姐姐?”
“……”魏佳氏确实有个嫡亲的姐姐,不过在及笲之前就没了,他又怎能将棺木里的人拉出来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好了啦!你该感谢银子才是!”
“银子?”乾隆看了一眼那银色的刀削,明白了。
乔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怎么会给刀取名字啦!最有名的当然是倚天剑和屠龙刀啦!可是这把好像不够霸气。”
“屠龙刀……”乾隆抚上自己缠了纱布的右臂,小声嘀咕道,“可不是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乾隆让腊梅把“银子”和其他箱子收起来,伸出手来拉令妃坐下,“让我抱抱。”
又是一番亲昵的温存。
耳鬓厮磨之间,乔果顾及着他手上有伤,并未多作推拒。
大灰狼神情餍足地拥着差点被吃干抹净的小绵羊。
乔果嘟了嘟嘴,在对方修长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耳畔传来压低的吸气声。
“骗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乾隆举白旗投降了,“好好,醉芙蓉的事是朕欠思量了。”
宽大的手掌在令妃光滑细腻的背上轻轻拂过,仿佛在安抚暴躁的小动物,顺毛摸似的,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
“你刚刚说,朕该感谢那把刀,这是为何?”
乔果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娇媚之色,看得某人蠢蠢欲动。
手一指窗外,“看见那盆蟹爪没?”
乾隆顺着那方向望去,有些疑惑,又没开花,只两个小花苞,有什么好看的?
乔果挑挑眉,嘴角噙起一抹俏皮的笑意,“我本来打算,你亲它的叶子一下,我就原谅你。”
“……”乾隆的脸,顿时比那蟹爪的叶子还要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答辩时间确定了,竟然是我们系最严的xx虎老师来提问tat……代码盲想撞墙 = =
于是,我们大家黎明前的黑暗时期来了,弱弱地举起手来,我要专心备战了!原定29号的更新取消,31号可能毕业聚会之类的,看情况吧。不过从六一起就是日更了o(n_n)o~
1 氆氇是藏族人民手工生产的一种毛织品,可以做衣服、床毯等,也叫藏毛呢。
ps:本章有一个小小的伏笔,是h的伏笔哟。
2 看不懂最后一句的亲,送上蟹爪兰带刺美人的玉照,是仙人掌科的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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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坤宁宫春醉
一路走过坤宁宫重重的碧纱走廊,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花香,初夏的风暖和怡人。
乔果突然定住了脚步。
腊梅疑惑地看着走廊尽头深深浅浅的绿,还有拐角处一闪而过的浅蓝色身影,一时有些摸不准令妃的心思。
清澈的杏眸微垂,细密修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腊梅。”
“娘娘有何吩咐?”
“夏天了呢。”
“……嗯。”腊梅想着,难不成昨儿个熏香点得不够,夜里有蚊子?
“改天一起捉知了吧。”乔果弯起了嘴角,提起步子悠悠地向前走。
“知了?”
听出腊梅语气中的困惑,乔果转过身来,一边继续倒着走,一边冲腊梅做了个鬼脸。
“好像,也叫做蝉。”
腊梅脸色一白,她对小虫子一类的敬谢不敏,就算蝉在文人墨客心中再怎么高洁,在她眼中也是讨厌的蛇虫鼠蚁。入宫之前,自家的兄长曾在房中用小巧玲珑的笼子养着蝉置于房中,听其声以得欢心,不出半月,就被腊梅偷偷使了个丫鬟给放了去。
“娘娘,小心身后啊。”腊梅亦步亦趋,紧紧地跟着走路有些颤悠悠的令妃。
乔果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花盆底,有些不甘地撇了撇嘴,这要是他的运动鞋,倒着跑都不成问题!
花盆底什么的,最讨厌了!
腊梅看着令妃收了玩心,给她一个优雅的背影,这才放下了心。“娘娘捕蝉做什么?”
乔果偏头,这需要理由么?夏天来了,去学校的后山捉知了,然后藏进女生的文具盒里,看她们一惊一乍的,是前进小学男生的传统。
思绪纷飞之际,一个塌鼻子、一头清爽短发、颊边有颗朱砂痣的小女生在脑海中浮现,小琪在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时的精彩表现,可是让男生的下巴掉了一地。
琉璃般的眼珠儿提溜一转,乔果啧啧嘴道,“油炸还挺好吃的。”
腊梅眼角抽了抽,蝉餐风露宿,一直以来都是品行高洁的象征,还真没人想到要吃蝉的,得让娘娘打消这个古怪的念头才是。
……
推开轻掩着的房门。
只见皇后仰靠在乌木椅上,纤长的手掌遮在眼前,涂着花纹的指甲在阳光下熠熠发亮,微抿的唇角却透出一丝倦意。
身前的案上堆着一撂卷宗,隐隐可见摊开的纸上是一些年轻秀女的画像。
听到脚步声,皇后放下了手,眯着眼,有些疲倦地道:“容嬷嬷,来给我捏捏肩儿。”
许是累了,皇后并未察觉肩上轻轻按捏着的,并非容嬷嬷那双上了年纪的手。
鼻息渐渐轻浅,却听到耳畔的轻声询问,“舒服么?”
蓦地睁开眼,一张熟悉的又爱又恨的脸庞映入眼帘,听说日前皇上把大半西藏的贡品都赏了延禧宫了。
娇媚的容颜,却揉捻着孩童般的纯粹与天真,小鹿般的眼神,仿佛十二阿哥背出了诗向她讨要夸奖似的。
皇后轻叹一口气,终是微弯了嘴角,笑着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乔果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明媚的暖光拂过脸颊,洁白的长裙染上了浅浅光晕。
“来找你玩儿,顺便请你吃梨。”
冲门外唤了声,腊梅和冬雪端着托盘进来了。
昌都的醉梨,嫩黄|色,圆嘟嘟的,形状有点像苹果。
看着令妃充满期待的目光,皇后犹豫了下,拿起了一个梨,触手有些湿意,看来是刚刚洗净了的。
贝齿轻咬,果肉松脆而香甜,说是醉梨,食之却不觉酒味。
乔果眨眨眼,手臂撑在案上,一手拖着腮问:“好吃吗?”
皇后讶道:“你没吃?”
乔果忙不迭地晃了晃小脑袋,“我都在你这蹭了好几顿饭了,怎么着也该回请一顿,又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今天听腊梅说到这梨是西藏特产,揣了梨就跑来了。”
皇后被“蹭饭”一说逗乐了,也不腹诽令妃是来炫耀的了,手指轻点她的额头,故意板着脸道,“既然这样,以后别来蹭饭了。”
乔果撅起了嘴,别过头去,嘟囔了句:“吃人嘴软。”
也不知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皇后。
皇后看着对方闹着小脾气,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瞟过托盘里的醉梨,不由得扑哧一笑,执起一个梨递了过去。
“瞧你那嘴馋的模样,本宫今日心情好,赏你个梨吃。”
乔果瞥了面带微笑的皇后一眼,秋水剪瞳里闪着点点哀怨的波光,没好气地接了过来,“你居然挑了个最小的。”
皇后倚着乌木椅的扶手,笑得花枝招展。
乔果轻啄了一口,汁多味甜,比之雪梨,别有一番独特风味,一下子就展了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皇后看令妃那般容易满足的纯真模样,不由得想伸出手去揉一揉她的头,却在看到那镶着红花的精致头冠时,半空中的手一顿,既而若无其事地替令妃整整衣领,轻嘱道,“别吃到衣服上去了。”
一旁打着扇的腊梅和冬雪,对视了一个眼神,皇后这是怎么了?令妃娘娘吃归吃,白裙上可是纤尘不染的。娘娘越是穿着浅色的衣衫,越是会习惯性地保持干净整洁。
乔果点点头,心底却有几分不解,妈妈说了,不要弄脏衣服,尤其是白的,不然就自己洗。经过了半年自己洗球衣的教训,他才渐渐养成了对白色的衣服会下意识爱护的习惯。
这次邋遢男孩改造事件的最终结果,是老妈常常对着浸泡过深蓝色校服的一盆污水嗟叹不已。
看着令妃一边吃,一边从盘中挑了一个大的梨搁在怀里,皇后失笑地摇摇头,将案上的卷宗推到一边去。
乔果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皇后低头小口吃着梨,掩饰了眼眸中的深色,半晌才淡淡地说,“西藏土司驳了和五阿哥的联姻,说是赛娅公主看上了宫中的侍卫,所以本宫打算从今年的秀女里挑一两个给五阿哥做福晋。”
未完的话梗在喉间,内务府三旗每年选一次秀女,户部则每三年在八旗中选一次秀女。这宫中佳丽三千,环燕肥瘦,竟然都留不住风流的帝王,出了宫依然见一个爱一个,而她这个渐渐失了宠爱的皇后,只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了。
皇后渐渐恍惚了神色,猛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打嗝声。
抬首一看,案子上已然堆了好几个果核,对面的令妃神情餍足的舔了一圈泛着水光的唇,脸上微微泛红。
对上皇后有些不悦的目光,乔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以为她是心疼醉梨,殊不知皇后只是不习惯打饱嗝这种失礼的事。
“对了,赛娅看上了谁?”大大的眼睛里,装着八卦两个字。
乾隆只这么一说,皇后也不知是谁。这些天陪赛娅公主逛京城的侍卫,除了宝柱,还有一个福尔康,都是令妃那边的人。
思及此,皇后抿了唇。
乔果见她不语,扯了扯她花纹繁复的衣袖,偷偷凑过头去,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宝柱,便是福尔康吧。”皇后睨了她一眼,不过是个迟早会公开的消息罢了,至于这么好奇?
乔果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皇后的影子仿若变成了两个,三个……
扑通一声,倒在了案上,颊边的绯红,如天边绚丽的晚霞,晕得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饿了,想吃饭饭,先到这里吧,恭喜56亲看出了伏笔君!
大家六一节快乐!群么一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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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桃花朵朵开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青葱的草儿随风摇摆出夏天的风姿。
两人一前一后,策马奔腾。
赛娅突然收住了马缰,转过头来嫣然一笑,风中传来了率直中带点羞涩的呼喊声。
“宝柱,你喜欢我吗?”
宝柱也勒着缰绳让马儿徐行,冷峻的容颜染上了一层薄红,“我……”
“你什么呀?”
大红色的身影跃至眼前,宝柱略作犹豫,在马蹄即将踏上那人时,将毫不闪躲的赛娅拉上了马。
“你怎么这么胡来?”低沉的嗓音里隐隐含着微怒,正想斥责却发现刚刚还很勇敢的人此刻却在微微地发着抖。
宝柱沉默了,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谁知,怀中的人却靠了过来,渐渐地,笑出了声,非常愉悦的笑声。
“其实,我有点害怕,但是我觉得你一定会拉我的。”赛娅脸上绽开了璀璨的笑颜,不依不饶地问,“你喜欢我吗?”
宝柱一愣,“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赛娅轻拨了一下帽子上坠着的球球,率性而不失认真地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觉得你也挺喜欢我的。”
宝柱下意识地往后移了移,有些拘谨地说:“女孩子家的,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赛娅更加凑近了,几乎要蹭到呆呆侍卫的脸,奇道,“难道喜欢一个人不能说出来?”
宝柱当即从马上跃了下来,负手而立,耳根微微地发红。
赛娅独自坐在马上,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随风吹起的玄青长衫一角,心间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中原的姑娘不会这样说话的。”宝柱没有转身,却伸出手,牵起了马缰。
赛娅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激动地想扑倒他的背上,却蓦地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宫中听的戏曲,原来他不与自己同骑,是顾忌自己的名节么?
便也老老实实地坐在马上,眼角瞄到他染红的耳根,喜上眉梢道:“你是不是害羞了?”
“……”
赛娅凑近马儿的耳朵,故意用两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你个木头!”
缰绳一紧,马儿加快了速度,赛娅一惊,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原来是宝柱在用轻功牵着马儿在大草原上肆意奔跑,迎面而来的风呼呼的,却吹得赛娅心底暖暖的。
……
马停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小坡上,赛娅接过宝柱递来的树叶,将上边的清水一饮而尽,微微的甘甜在舌尖回荡。
“那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宝柱没辙了,这个西藏公主真是太执着了,有些不确定地说,“还可以吧。”
真得到了回答,赛娅反而安静了下来,捧着手中的树叶,出神地注视着,脸上带着浅浅的娇羞。
这般小女儿作态没过多久,就被宝柱下一句给打回原形了。
“反正你要是不说出来,我会更喜欢你的……”
“什么?”赛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狗,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捶他。
宝柱却蓦地站起身来,“公主,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ююю
延禧宫。
鼻尖处隐隐约约的,萦绕着一些清冽的墨香。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曾经大叔拥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床幔中总是会染上这种淡淡的、让人安心的香味。
乔果下意识地偎依着那个温暖的怀抱。
环在腰间的手忽然收紧了,有些急促的心跳在耳畔怦怦地响。
乾隆刚和西藏土司签订了一些重要文书,就听说令妃在坤宁宫昏倒了,匆匆赶来,才从太医口中得知是醉梨吃多了不胜酒量,真是虚惊一场。
夕阳下的醉酒美人,朱唇皓齿吐气若兰,白玉般的脸庞染上了绮丽的红晕,面若桃花,一直延伸到纤长的脖颈。
乾隆刚想替她掖掖被角,却发现她的衣襟已经被自己拽的松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边雪白的肩。
眼眸似被浓墨泼过一般,呼吸也微微加快了,看了一眼窗外,落日的余辉刚刚散去,乾隆立即改变了主意,掀起薄被一角边钻了进去,微微用力地抱着怀里睡着的人儿。
微热的肌肤,柔软的腰肢,光滑的触感,乾隆感觉非常得舒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闻到微张的小口里呼吸间醉梨的醇香,不由得食指大动。
怀里的人还不安分地紧紧贴了过来。
乾隆觉得再不做点什么,他就不是皇帝,而是令仙子笔下的那副正面像了!
衣衫被缓缓解下,乾隆温柔地伸手抚摸她的身体,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热情的吻,身下人低低地喘息着,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脸上桃花开得更艳,全身都隐约泛着可爱的粉红。
……
一阵奇异的快感伴着些许疼痛袭来,乔果睁开了眸,眼神不再像平时一般清澈,迷离而染着些许情 欲,波光潋滟。
“热……”红唇轻启,发出了燕语呢喃般的呻吟。
乾隆一顿,扶起她的头吻了下去,辗转缠绵,流连忘返,身下的动作却愈发猛烈了起来。
乔果觉得自己像海上漂流的瓶子,被浪花一拨一拨地拍打着,载着不知名的小小心愿纸,浮浮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呜呜,许愿瓶什么的,最讨厌了!
良久,乔果终于找回了呼吸,却找不回纷乱的思绪。
不知何时点上的灯。
抬头望去,大叔热得难以自持的脸映入眼帘,半开着嘴,带着灼热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自己。
浮现在暖黄|色烛光中的,是两人冒汗的肌肤。
乔果本能地想将头埋入对方的怀中,却被拉了出来,是狂野中带着坚定和认真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一般,不容回避。
一些甜美的细碎的呻吟,从那微张的绯唇中流泻出来,却又不仅仅是呻吟。
乾隆低下头来,埋在那温软的胸前,分了一分心神去听,结果,拼凑出来的却是——大叔,你,今天刮胡子了么?
不由气结,有些赌气地轻咬着柔嫩的肌肤,引得身下人轻声呼痛,抬眼瞪他。
“用这么湿润的眼神瞪着我,只会让我觉得可爱呢。”
大灰狼邪恶地笑笑,将肖想已久的小绵羊,一口一口,拆吃入腹。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要去填大学生素质拓展证书,抱歉,明天双更补上吧。
ps:有亲想要果果的玉照,瞥,就是不给,但是咱把小包子颙琰的照片给瞅瞅,背景什么的都忽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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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国宴的暗涌
保和殿,沥粉贴金正面龙的天花板,六架天花梁彩画极其别致,与偏重丹红色的装修和陈设相映成彰,殿内金砖铺地,乾隆一袭明黄|色龙袍,正坐在雕镂金漆宝座上,背衬龙饰壁墙,端得是威严华贵,气势凛然。
殿内精美绝伦的红毯上,优伶在古雅悠扬的乐曲中翩然起舞,身段和容貌都极尽秀妍。
隆重的国宴,为西藏土司而设。
乔果不经意地看了眼龙椅上的乾隆,琉璃般的眸子却有些移不开了。
他第一次注意到这样的乾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和霸气,却不显得咄咄逼人,隐隐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
这还是今天早上涎着脸皮非要抢过腊梅手中的黛笔要给自己画眉的大叔么?
乾隆环视了一圈大殿,看到五阿哥的席位是空的,微微皱了下眉。
高无庸不愧为乾隆肚里的蛔虫,即使是帝王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立刻派人催促五阿哥去了。
对上那双灿若星子的熟悉的眼眸,乾隆不由得勾起了薄唇,飞快地眨了下右眼,表情暧昧又带着一丝孩子气。
令妃啊令妃,你也有看朕看入迷的时候啊。
这般想着,帝王深邃的眼神里泛起了点点温柔和自得的碧波,月牙弯弯。
乔果低下头来,端详着造型古雅的青玉茶盏,小声嘀咕道:“妈妈说的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只听清后半句的腊梅正在斟酒的手一顿,上等的美酒洒出来了些,不着痕迹地用长袖拂去桌上的湿意,轻声道:“娘娘,您酒量轻,浅酌即可,不必饮尽。”
“我才不喝酒呢!”
想起那个醉酒的夜晚,乔果颊边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不自在地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杭州的狮峰龙井,香馥如兰,滋味甘醇鲜美,乔果看着那嫩绿的茶叶在温水中打着转儿,渐渐失了神。
那一夜,老男人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磅礴而出。
令仙子初识情事,随着欢愉的感觉渐渐升起,带着朦胧的醉意,青涩而不失热情地迎合着他。
纯真的诱惑让他更加收不住手,不知疲倦般,一次又一次地抱着她,温柔的动作逐渐变得狂野。
床幔之中尽是浓浓的春意。
直到令仙子昏了过去,老男人才就着连结的姿势,紧紧地拥着爱人沉入梦乡。
梦里,那孩子一般的哭泣犹在耳边,细腻的肌肤,翻滚的被浪,渴望的气息,甜美的呻吟。
于是——第二天清晨,乾隆再次被一脚踹下了床。
回头对上令仙子控诉的眼神,因哭泣而微微红肿的眼睛,乾隆深深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
好吧,他昨天不该太过分,今天更不该以那种方式扰了爱妃的清梦。
乾隆摸摸鼻子,冲瞪着他的令仙子讨好地笑笑,正想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点甜言蜜语来着。
这时高无庸把朝服送来了,某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得在腊梅的伺候下穿戴整齐,先上朝去了。
乔果觉得很不舒服,宿醉的头隐隐作痛,浑身也是酸软无力。
一些旖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现,乔果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咬着鸳鸯丝织枕巾悲愤不已。
大叔太太太可恶了!比拿鸡毛掸子叫他起床的姐姐还要可恶一百倍一千倍!
呜呜,穿越什么的最讨厌了!把他的小弟弟还来,他要戳回去!
……
乾隆含笑站起,率先举杯道:“朕以这杯酒作为东道之礼,先为土司接风洗尘。”
在座诸人纷纷端着酒盏立起。
巴勒奔也连忙站起来,笑着回敬道:“皇上如此厚待,实在是我巴勒奔的荣幸,恭祝皇上身体健康,国运昌隆!”
热闹的宴席,主人和宾客早有共识,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巴勒奔一边给赛娅夹了筷龙凤呈祥,一边将话题引到了先前的比武大会上,说到宝柱更是直言“功夫一等的好!”
赛娅脸上泛起红霞,似瞪非瞪地看了巴勒奔一眼,娇嗔道:“哪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