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锦绣田园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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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锦绣田园 作者:肉书屋

    唐薇讥讽道:“看你笨,你笨了好多年都没改。你请他管用吗?你得请你那位姐姐。”薛宝峰习惯她逮着自己的小辫子就不撒手的,有心要笑话她掉进烂泥想想有点后怕便打住。

    突然唐薇啊了一声,“有句要紧的话得嘱咐那个瘸腿姑娘。”说着打马掉头就回去。

    薛宝峰愣了下她已经纵马跑回去。他叹了口气,只好驱马慢慢地走,回头看几个小厮不紧不慢地跟着。

    唐薇约莫着那条巷子便驱马进去,谁知道迎面一人也纵马驰来,两人都吃了一惊,对面那人勒马相让,唐薇却技术不够娴熟生怕自己勒马吃亏便纵马撞了过去。

    马上那人正是韩知鱼,他大惊,见要被挤在墙上,忙往右边一棵槐树跳去,抱在树干上眼瞅着她纵马跑了过去,气得他斥道:“哪里来的疯女人,这么没规矩。”

    唐薇原本想道歉,听他如此,哼了一声,勒马回身瞪他,“你慌里慌张赶着投胎呢?跑那么快?”

    韩知鱼气道:“这话原该给你才对。”他跳下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马上少女穿着桃红纱衣下面是嫣粉色绫裙,衣摆边缘和裙子压脚都绣着串串蔷薇花,她似乎很爱这花,连头上纱花和耳底的坠子都是。

    他讥讽道:“连个花叶的模样都没,还非要自比蔷薇,真是个不知羞的。”

    唐薇从小到大都是欺负人,哪里被人这样说鄙薄的话过?她冷哼一声,见他一张过分艳丽的脸,一双放在女人脸上都是算极漂亮的眼,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本姑娘衬不衬得上这花还不一定,我看你倒很衬。这模样这心眼儿这恶毒的牙齿。”

    韩知鱼脑子转了转才体会到她在骂他跟女人一样,立刻勃然大怒,“我韩知鱼还没揍过女人呢,看你一副母大虫的架势自比男人还粗野的,撞了人还强词夺理,你还真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荡秋千呢。”他随手一扬,手里的马鞭便朝她抽去。

    唐薇见鞭影一闪,寻思被抽上脸就毁了,慌张地一躲,便跌下马来,疼得她哎呀一声。谁知道韩知鱼根本不曾抽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见她跌了个狠的,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别在大街上逞强。回头让你婆家知道了,看不休回去。”说着纵身跃马,拐了出去。

    唐薇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忍着疼牵着马一瘸一拐地认了路,原来自己拐早了,便又往南走了一会儿,顺着巷子拐进去。到了喜妹家门口却发现韩知鱼那匹马拴在外面。她冷笑一声,计上心来,从靴子里抽出自己的小匕首,上前唰唰给他将马缰绳割断,接着拿马鞭啪啪狠抽了两下,那马吃疼不住,嘶嘶叫着跑远了。

    屋里人听见跑出来看,却见唐薇叉腰大笑。

    韩知鱼火了若不是自己从不揍女人,忍不住要上去揍她两巴掌。喜妹和谢重阳等人也出来,见唐薇发丝散乱,脸上还有擦伤,衣服更是沾满了尘土,正和韩知鱼怒目相视。

    众人惊讶道:“这是怎么说的?”

    两人各自哼了一声,韩知鱼走到一旁吹口哨将马唤了回来,见马缰绳被割断气得他大骂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喜妹听了瞪了他一眼,“韩少爷,你说什么呢,这里好几个女人呢。”

    韩知鱼喷了口气,“你除外行了吧。”说着狠狠瞪了唐薇一眼。

    唐薇冷笑不止,对喜妹道:“拿纸笔我写个方子与你,给那位姐姐让她每日早晚泡脚半个时辰,如此泡着以后寻着那老头子也好帮她治治。”

    喜妹听了很是开心,又忙请她家去洗脸梳头,整理一下衣服。大家说起来竟是荆神医,喜妹欢喜不尽,忙将自己和谢重阳的事情告诉唐薇。

    唐薇笑道:“那神医很会故弄玄虚的,想必他喜欢你们。”写好了方子,然后便告辞。

    喜妹要送她,唐薇道:“不必麻烦了,只是被毒虫咬了一下而已,半点干系也无。”

    她随即告辞,忍着疼上了马,狠狠地盯了韩知鱼一眼,“韩少爷,你可时刻防备了,最好背后也长两只眼呢。”

    喜妹见他们杠上,忙打圆场,又让韩知鱼别跟女孩子较真。韩知鱼不让她难堪,生生忍了回去。谁知道唐薇瞅着他独自站在那里,手指飞快的一扬,只见小小一粒东西便落在韩知鱼头上,顺着发丝滚入颈中。夏日穿得单薄,他除了外衫里面是一件无袖阔领中衣,那东西骨碌碌顺着脊梁滑了下去。

    韩知鱼只觉得火辣辣针刺一样,竟然刺了一溜,疼得他大叫一声,蹦了起来。唐薇抚掌大笑,跟喜妹和谢重阳几人告辞,纵马飞奔而去,转眼消失在巷子口。

    喜妹看韩知鱼难过样,惊叫道:“呀,别是她从树上找的树揦子,快进屋去。”

    喜妹让谢重阳带韩知鱼进屋帮他看,又去找了火碱肥皂等物,希望能帮他减轻痛苦。谢重阳陪韩知鱼去房内除了衣衫,拿火碱面和肥皂擦洗一下。没一会雪白的肌肤上鼓起一溜红肿的包,看得谢重阳都觉得疼。

    韩知鱼咬牙切齿道:“哪里来那么刁蛮的臭丫头!”

    谢重阳笑道:“我看唐姑娘虽然爽利,可却是善良之人,不会随便得罪人。韩少爷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韩知鱼哼道:“自然有这样的人,得了便宜卖乖的,她纵马撞我,还要这样,本少爷总要找算回来的。”

    谢重阳劝了他两句,看他不耐烦便住了口,又拿了自己干净的衣衫给他换上。这时候小白和小黑两人过来,见少爷那样,赶忙将衣服卷了。

    韩知鱼怒道:“还要它作甚,烧掉。”

    喜妹听他们在屋里吵嚷,探头进去,看他穿着衣服,便走过去将衣服卷了,“烧了干嘛,这时候的树揦子不掉毛,除了你身上,衣服里是没的,我拿去洗洗晾干了还你。”将衣服跑进大木盆里,又张罗着重新做几个凉菜给韩知鱼主仆吃。

    韩知鱼瞪了谢重阳一眼,“我且问你,我母亲是不是找你帮我作弊了?”

    谢重阳摇头,“没有的事儿。难道韩少爷这么没自信?”

    韩知鱼冷哼,“我自不会输给你。”

    喜妹听他那般要强的话,笑道:“那你可没机会了。还是等着会试再比吧。”

    韩知鱼瞄着她,眼里有火,“你觉得我考不中秀才?”

    喜妹笑了笑,“我可不会恭维人。秀才是那么好考的?整个县也才三五十人罢了。”

    韩知鱼气鼓鼓地喝酒吃饭,不理会她。喜妹知道他喜欢喝笋汤,便将唐薇带来的笋干做了个笋干虾仁汤给他。

    谢重阳陪了他一会道:“还有几日就要考试,此时切忌浮躁紧张,不要抱太大希望,也不要太丧气。一切顺气自然就好。今年不中便来年再试。切不要只想着附和学政的脾气,只管做出自己风格卷子就好。”

    韩知鱼嘟囔道:“喂,你说过一万遍了。让不让我吃饭。”

    谢重阳但笑不语,去找了这几日自己猜测做出来的卷子,一共十几篇文章,不曾跟别人商议过。待韩知鱼吃完,他将卷子交给小白。小白道了谢。

    酒足饭饱,韩知鱼逼问唐薇的消息。

    谢重阳只说是外地来做客的,已经家去,不知道老家是哪里。

    韩知鱼冷笑道:“别以为本少爷找不到她,我可没那么大度,本少爷有仇必报。”

    喜妹将碗筷洗刷好,正跟张美凤说话,听他的声音道:“你是个男人,偏要那么小气。唐薇树揦子扎一下又不会死。她一个姑娘家,你还待怎的,扎回来?”

    她一说,韩知鱼背上又是火辣辣一阵疼,挠心挠肺得疼却怎么都抓不到的感觉。他气哼哼地道:“我本就不是好人。”说完也不告辞,穿着谢重阳的衣衫便走了。

    喜妹叹了口气,对谢重阳道:“我去跟周管家说说,让他们做个准备,别到时候因为误会起了冲突可不好。”

    谢重阳笑道:“算了。我看那唐姑娘是个厉害的,只有她欺负人的。你都忙了一天了,歇一会儿吧。”

    张美凤看他们小夫妻那般融洽,笑了笑,悄悄去找孙秀财说话。

    第53章

    一场秋雨,桂花尽落。喜妹陪着谢重阳去县里考试,韩知鱼由韩太太和王先生等十数人相陪。韩知鱼让谢重阳他们住在自己家别院,不必另外赁屋。

    考试那日五更天大家便赶至考棚正北的龙门前大院,那里人山人海,考试的、小商贩、看热闹的,摆满了各式奇怪的高脚灯,密如繁星。喜妹一早便起来给谢重阳做早饭,两人吃过来的,韩知鱼却因为心情不好不肯吃饭空着肚子。

    喜妹看很多考生挤在小吃摊前,吃面的、吃馄饨的、煎包、油条、烧饼等各式各样。她觉得好玩儿,又被小白暗中求着想办法让少爷吃点东西,便也挤过去招呼一起吃点。韩知鱼看她坐在一盏高脚瓜棱灯前,洁白的脸上一双眼亮晶晶似星星,柔软的头发只用简单的钗环固定着,耳朵上连坠子都没戴,干净得像是拿象牙雕刻出来一般。他心口一紧,打了个激灵,看了旁边的谢重阳一眼。谢重阳神色沉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目光柔和,一刻不离地看着他的妻子。

    韩知鱼转了个身,默默地往前走。突然肩头一紧,回头看喜妹一手抓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瞪着他,“韩少爷,你发什么呆?快去吃碗面,回头要进考棚了。若不吃饭到时候肚子骨碌碌打扰别人考试可不好。”她笑得揶揄,却不掩饰对他的担忧。

    高考的时候,喜妹见过有人疯了一样,生怕韩知鱼会过度紧张也做出什么事儿来。

    韩知鱼耸了耸肩膀,躲开她的手,双唇抿出浅浅的弧度,“你放心,你家相公自然顺风顺水地考中。”笑了笑,走到小摊旁吃喜妹帮他买的那碗面。

    没多久放了头炮,考生们都去点名处等候,差役开始清人。谢重阳让喜妹回家不必在这里等,她却不肯,好不容易有机会见识见识古代的考试,怎么也要多呆一会儿。

    等看着谢重阳他们被点了名然后跟着举牌子的差役下考场进了大门,她便找了个树底坐着打络子。前几日跟张美凤学的,打了好看的络子可以装饰披肩、肚兜、香袋、扇子等。

    等的时候她就看到有考生被推出来罚跪的,被鞭挞的,还有遭呵斥不许再进场的,甚至还有几年被拒参加院试的……

    晌午太阳升起来依旧辣的,喜妹换了个位置,扭头见韩知鱼第一个走出考场,在大日头天里浑身发光,惊得她张了张嘴,心道:怎的不是小九哥第一个?

    小白几个围上去恭贺少爷。韩知鱼却绷着脸,一言不语。喜妹便知道他把握不大,没有问他如何。

    等了一会,又有人出来,谢重阳是中间一批走出来。他迎着阳光,温和自信,喜妹忙迎上去,“小九哥如何?”

    谢重阳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唐学政当面录取了我。”

    喜妹开心地浑身颤抖,又问韩知鱼如何。谢重阳瞥眼看了那边一眼,低声道:“没有当庭录取,看样子学政大人有点为难,不过我估计应该差不多。”

    喜妹又问几天出结果,谢重阳便说十来日。这时候又有几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孩子出来,喜妹惊得瞪大了眼睛,谢重阳给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小孩子,是邻县来的,很轻易做了他们县的案首,觉得没挑战所以给学政大人写信要求来第一大县考试。

    喜妹笑道:“他那么厉害,怎的不第一个交卷?”

    谢重阳笑了笑,“第一个交卷做什么?若是做的最好,第一个无所谓。可做的好的,又不肯第一个出头,免得被人看轻。韩少爷心性单纯,自然不想那么多。他大约是写得不顺,胡乱写完就出来了。”

    考试后有人想请学政大人吃酒讲学,他却不肯,连知县大人那里都不应酬,便打道去了下一考场,待成绩出来时候再返回桃源县。李老板照旧出资请学子们吃酒。韩知鱼没心情,带着小白几个回家去。韩太太见考完也不能强迫他什么,由得他去。他不去,谢重阳自然也婉拒,便和喜妹随韩知鱼回家。

    谢重阳得以当场被点入泮,轰动黄花镇,大家纷纷前来道贺,谢婆子又说要大摆筵席。这次谢重阳坚决制止,说就算要摆酒,也等十来天后差役送喜报来。

    喜妹知道他的意思,韩知鱼现在结果未知,若他们这样摆,哪里都不好看。

    谢婆子不满也没办法,好在如今盖染坊很忙,她又操心,忙着去监督进度,还要管着安排大家的伙食。喜妹照旧忙染布织布,她拿到周家给的色样,先调配染料,试染出来对比。另外周家也在外地招募年轻织工,打算到时候跟染坊一起开工。

    考完试之后谢重阳很轻松却不肯随便出去应酬,只呆在家里帮她描花样见孟永良忙便拿了刻刀学着刻花版。这夜喜妹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去夹沟镇开铺子的事情,让孙秀财早点去,谢重阳无事,便说陪孙秀财同去。大家又说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去休息。

    夏天将被子拆洗了,谢婆子帮他们缝好,填换了一些新棉花,软软的。喜妹抱着被子滚了一圈,连说阳光的味道。谢重阳笑了笑,让她趴下帮她按摩。自从荆神医走后,他每天坚持帮她按摩,倒是她总嫌麻烦,他却坚信神医的话只要坚持,便一定会不发作。喜妹趴在被子上算了算日子,再过几日帮他针灸即可,便跟他说话。

    谢重阳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肩,“不能说话。”

    喜妹嘿嘿笑笑,“小九哥,你和孙秀财去张老爹家看看,帮我送点礼物给他老人家。顺便跟老爹说说话。”

    谢重阳知道她想让自己去给孙秀财做说客,笑道:“不如去跟老爹说说,让六刀七刀也来,他们力气大也能帮着约束一下那些长工。”

    喜妹想了想,若他们在,对孙秀财更有好处,便让他去说。

    第二日谢重阳与孙秀财回榆树村拜访张老爹,然后再去夹沟镇。喜妹则在家帮着照看下铺子。唐薇和薛宝峰来告辞,说过几日要走。

    喜妹原本还担心韩知鱼会做出啥事儿来,看他们要走反而松了口气,请他们坐了坐,两人便告辞。

    离开的时候,唐薇和薛宝峰策马缓行,在黄花镇附近逛逛。此时秋风正凉黄花遍地,天高云淡,让人心旷神怡。唐薇扬手抽了薛宝峰的马臀一鞭,笑道:“赛马咯!”

    白马吃疼飞奔而去,吓得薛宝峰嗷嗷直叫。唐薇连催自己的马直追上去,超过薛宝峰的时候又抽了一下。薛宝峰只会骑着马慢慢走,也不喜欢飞驰电掣的感觉,转眼被落在后面。

    唐薇疾驰了一会儿,见薛宝峰没追上来有点意兴阑珊,这时旁边岔道一人驱马赶上来,扬鞭在她马臀狠狠一抽。唐薇的红马受惊,飞蹿而去。

    唐薇瞥见韩知鱼一脸轻蔑地瞪着她,也恼了,忙勒马,却被韩知鱼在后面追着。转眼两人一前一后跑出镇子,一直往东南荒野中去。唐薇的马被韩知鱼抽着停不下来,很快被逼到一片小树林前。突然红马前蹄被什么绊了一下,一头栽下去,也将唐薇一下子甩了出去。

    “噗通”一声,唐薇掉进前面的陷阱里,好在底下铺满了干枯的树叶子,饶是如此也摔得她头晕眼花,骨头跟散架一样。

    韩知鱼悠哉地走过去,站在陷阱边上,得意道:“如何?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也忒逞能了点。敢在这里得罪本少爷的,还没出生呢。”

    唐薇憋着气不出声。

    韩知鱼又喊了一会,见她没动静,疑惑道:“这么浅就摔死了?……喂,你没事儿吧。”

    唐薇不出声。

    韩知鱼往下踢了一块小石子,恰好打在唐薇头上,疼得她哎呀了一声。

    韩知鱼讥讽道:“少装死。道歉,否则我要让人往里倒水了。”这陷阱两三人高,她根本爬不上来。

    传来一声呻吟,唐薇颤抖地声音,“我,我的腿,呜呜……”

    韩知鱼皱了皱眉,“喂,不要装死哦。”

    唐薇怒了,“你才装死呢,我腿断了!”

    韩知鱼回头看,小白和小黑还没过来,他探头往下看了看,洞里黑乎乎的,只见她蜷缩在底下,两手抱着右腿,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他嘀咕了一下,“你别动,我拿绳子拉你上来。”说完去马鞍上解了绳子扔下去,让她系在腰上。

    等唐薇抽泣着说好了的时候,他便用力拖,却发现很重,怎么都拉不动,气道:“喂,你母猪呀,那么沉。”

    唐薇放声大哭。

    韩知鱼不耐烦道:“好啦好啦,拉你上来就是。”猛地一用力,突然拉空,直往后跌去,随即一阵大力拉过去,他猝不及防,挣扎了两下,“扑通”一声栽了下去。

    唐薇靠在洞壁上,叉腰点着脚,冷冷地看着脸着地的韩知鱼,“小子,你嚣张什么?”

    韩知鱼摔得脖子都要断了,挣扎了一下,后背“嘎巴”一声,疼得他动弹不得,“喂,恶毒的女人,脖子摔断了,你等着赔命吧。”

    唐薇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儿,是你害人不成反害己。”

    韩知鱼吓唬她道:“这里鲜少有人来,你就等死吧。夜里蛇老鼠呀,什么都有。”

    唐薇眼睛亮得吓人,她蹲下睥睨着他,“你不知道只有虫子害怕我的份儿吗?”说着拿指头戳了戳他的脖子。

    韩知鱼挥手推了她一把,唐薇撞在石壁上,疼得她“哎呀”一声。

    “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你,你这么粗鲁,傻子才喜欢呢!”她哼了一声,这些日子她早将黄花镇的事情打听了个遍。

    韩知鱼被戳了痛楚,猛地坐起来,阴沉地瞪着她,“你找死?”

    唐薇哼了一声,对上他着火般的眸子,撇撇嘴,却没再说什么。

    韩知鱼试了试自己也爬不上去,喊了半天没人应,只得坐在草堆上干生气。

    唐薇冷冷地看着他,这时候如果两人合作,让她踩着他的头自然能上去,可看样子他断然不肯的。

    两人对峙了半晌,太阳西去,洞里湿漉漉地有点凉,好在里面的树叶子倒是干爽的,唐薇摸出火折子点了火堆,盘腿坐在地上对着火发呆。

    韩知鱼抱着胳膊一副不想理睬她的样子,换了几个姿势见没有人来有点不耐烦,他回头瞪了唐薇一眼,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火堆映着娇艳的脸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嗤了一声,又换了个姿势背对他。

    突然头上传来喜妹的声音,“韩少爷,唐姑娘!”

    韩知鱼大喜,应道:“这里,陷阱里。”

    喜妹原本在铺子里忙活,薛宝峰骑马跑去告诉她唐薇失踪了,她一着急便扔下活计跑出来帮忙找,然后看到韩知鱼和唐薇的马在这附近便跑过来看看,一唤之下听得韩知鱼的声音从陷阱里传出来不禁又气又好笑。

    “喂,韩少爷,你活腻啦?”她凑近一看,吓了一跳,“唐小姐?你没事儿吧。”

    韩知鱼哼了一声,“她好得很呢,祸害一千年,”将绳子绑住了自己的玉佩,大力甩上去,“把绳子系在树上,我自己爬上去。”

    喜妹看了看,绳子不够长,“我先拉唐小姐上来吧。”

    韩知鱼瞥了唐薇一眼,将绳子扔给她,“别磨蹭啦。”

    唐薇不理他。韩知鱼又上了气,“行,你呆着吧。”他吹了声口哨,想叫马回来,却不知道为啥没管用。他寻思将绳子拴在马腿上,这样不必喜妹费力气拉。这样的高度,她就算力气大,也是个女人。

    喜妹催他快点,别磨蹭了,洞里那么潮湿,得了病不是玩的。

    韩知鱼试了几次,觉得喜妹能拉得住他,才往上爬。他双手勒着绳子,仰头能看到她俯下来的身子,裙摆飞扬,头上的银簪闪烁着最后的阳光。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如果手一松再一拖,她会不会跌入他的怀抱,正当他发怔的时候,耳边传来唐薇的冷笑。他心神一颤,吓得自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忙拉住绳子。

    喜妹双手交错用力,将他拖上来,直起腰的时候腰间一阵酸疼。韩知鱼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没事儿吧?”喜妹寻思应该是上一次拖马的时候抻得没修养好,现在又抻了一下。

    “你把唐姑娘拉上来,我先回去啊,对了,你别欺负她,有话好好说。”她有点难受,便扔下绳子顾不得跟唐薇说话便走。

    韩知鱼追上她,担心地道:“你真的没事儿?”

    喜妹摇了摇头,“没事儿。”先顾自走了。

    韩知鱼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走了两步听的唐薇喊,“喂,韩知鱼,你不会真那么不磊落吧。”

    他这才想起来,忙回去将她拖上来。

    第54章

    喜妹路上碰到薛宝峰,跟他说已经找到唐薇不必着急。薛宝峰看脸色苍白,像是得了急病样子,吓得忙扶住也顾不得去找唐薇便往喜妹家去,又打发找过来小厮去请吴郎中。

    待吴郎中上门帮诊了脉,将喜妹吓了跳,已经有了个多月身孕。

    谢婆子听乐得笑开了花。吴郎中却面色凝重,捋髯沉吟道:“谢娘子平日不注意,习惯了干沉活,胎气有些弱,想是方才做了什么,动了胎气。”

    大家顿时着急起来,孟婆子埋怨孟永良怎么还让喜妹做重活儿,谢婆子更是埋怨了圈人,又想让谢大哥赶紧去把谢重阳找回来。

    喜妹见他们比还乱忙制止道:“娘,没那么严重,后面好好养着就是了。”

    谢婆子又请吴郎中给开个好方子将养将养,大家又请他铺子里说话,开方子。吴郎中里里外外叮嘱了番,薛宝峰立刻让小厮去抓药。

    等药熬上时候,韩知鱼和唐薇两人前后到来,听说喜妹有了身子又动了胎气,两人俱是阵内疚。韩知鱼进屋跟喜妹说了两句话,看神色有点疲惫便让唐薇他们也别打扰。

    唐薇讥讽道:“哟,韩大少爷也有体谅人时候呢。”

    韩知鱼道:“这样母大虫自然不必体谅。”说着告辞,跟找来小白小黑会合,又打发人送来很多补品和养胎良药。

    喜妹睡着了,孟婆子帮接待了小白,又让他们别破费。小白笑道:“孟大娘,没啥,少爷屋里现成。”

    孟婆子又连声道喜。夜里周管家陪着唐景椿几个亲自来道谢致歉,顺便道别,不想让喜妹劳神,几人略坐坐便告辞。

    这下子谢婆子也顾不得再和孟婆子计较什么,心在喜妹肚子上,生怕胎气不稳,又寻思着煲什么汤。孟婆子看那般兴奋,不禁有点低落,想着自己儿子事情,暗自决定还是早点给他定了,免得节外生枝。

    连着两三天喜妹除了方便都不允许下炕,就连吃饭谢婆子都给送上炕,弄得喜妹非常过意不去。别家都是媳妇伺候婆婆,就算怀着孩子还要下地干活,自己这会儿饭也不用做,还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之前对谢婆子点不满,又下子被细心照顾冲散了。

    谢婆子虽然不够温柔,甚至有时候会恶声恶气,可刀子嘴豆腐心,喜妹也感激。

    几日后谢重阳和孙秀财跟那边掌柜谈妥了合作内容同回转,孙秀财去铺子看看,谢重阳找了个借口绕进小巷子直接回家。

    进门他见喜妹在院子里要洗衣服,母亲正把抢过去让呆着休息,他愣得没敢往前走,躲在影壁那里又看了看,听喜妹笑道:“娘,哪里那么娇气呀,还是自己洗吧。”

    谢婆子把衣服扔进盆子里,扬声道:“那可不行,怎么能累着孙子?”

    喜妹抢不过便道:“出去看看小九哥该回来了。”

    谢婆子忙拦住,“哎呀,快呆着吧,出去个崴了脚闪了腰,孙子又跟着受罪。”

    谢重阳呆了呆才回过味来,胸臆间霎时盈满喜悦,忙闪身冲了过去。

    看谢重阳溜烟跑过来,谢婆子和喜妹都瞪大了眼睛,平日里见到谢重阳都安安静静稳重文气,就算在大家公子里也不会被人说浮躁,可现在——这个笑得灿烂飞样冲过来是他

    两人俱有点眼花。

    喜妹抿了唇笑,谢婆子还怕他不知道轻重撞了喜妹,斥责道:“媳妇如今可是有身子人了。”

    谢重阳匆忙给母亲见礼,然后握着喜妹手去往屋里去。喜妹帮他把包袱放在炕上收拾下,又问他路可顺利。

    谢重阳却瞅着笑,什么也不说。

    喜妹脸红起来,嗔了他眼,“聪明小九哥变呆鸟了。”

    谢重阳轻轻地抚摸平坦小腹,柔声道:“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曾想连孩子都想爹了。”

    喜妹扑哧笑道:“快别肉麻了。出去跟大家说说话吧。”拉着他出去跟孟婆子等人打招呼。

    他们此次去夹沟镇商谈很顺利,与那边邱老板合作,谢重阳观察了那边情形与邱老板铺子实力,临时改为让他做货栈转运点,喜妹他们只要拿份子钱就好。虽然他没回来商量,可让染坊获利更大,大家反而更开心。

    孟永良笑道:“如今朝廷放松了商禁,若是子炎做了官,可少了个未来大商家呢。”

    谢重阳笑了笑,温柔地看着喜妹,“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纵观史册,功成名就却不知激流勇退,没几个好下场。爬得再高,到最后也希望有个温暖家,夫妻和顺,父母康健,子女成群罢了。们能保衣食无忧,生活安乐,可没什么不满足。”

    谢婆子不满道:“九儿,怎么还没做官,就说丧气话?就算回来,人家也是做过了。还没干啥呢。”

    喜妹也笑道:“是啊,不是说现在朝廷清明吗,没什么好怕。反正咱年轻,想干啥就去做,不行了再回来。”

    夜里等大家都散了各自回房,谢重阳握着喜妹手步步走得稳当当,生怕跌倒。白日听母亲说喜妹动胎气事情他便很紧张,强自将那份心疼压下去,这会儿便怎么都掩饰不住。

    弯月西悬,虽瘦却亮,映着天空流云份外美丽,风声靖靖,温柔清凉。

    两人站在院子里看了会夜色,谢重阳揽着道:“夜凉了,们进屋吧。”

    喜妹看他这般小心翼翼,笑道:“已经无事啦,小九哥莫要紧张。”

    小别胜新婚,虽无鱼水之欢,却有思慕之情。两人躺在被窝里,问答,絮絮叨叨直到星星都睡去喜妹才睡着。谢重阳又仔细地帮盖严了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听着均匀呼吸笑会,呆会,不知不觉睡过去。

    谢重阳生日这天,县里喜报传来,竟是院试第二名,差役们顺便还带来诸多考试轶闻。听说原本唐大人想录谢重阳为院案首,可后来觉得虽然投自己脾气,看文章是重情义之人,但是于大事处又冲劲不足,有种未出仕便想隐世意思,他特意将自己中意两份卷子着人三百里加急给各处巡视柳大人看了,柳大人亲自点了那位十岁少年案首,谢重阳便居第二。听说柳大人当时跟旁随之人说了句“贤夫当顾家,贤才当入仕,贤夫与贤才,两者实不可兼得,纵有才情,即便可中举,只怕中进士又难。”

    而韩知鱼得了个最末名,唐大人给批语是“若点他中,定多有不服者,可不点他中,着实亏他。纵不是优才,却也是歪才,怎么都是才,点了且看后劲。”

    谢重阳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对于大人评价并无任何异议,反而感激他点中自己心境,又感念如今世道清明,有这样伯乐朝廷定会选拨更多人才。

    因韩知鱼并中了,谢家也不再有顾虑,先去祭拜祖宗又摆了几桌热热闹闹地庆贺了番。韩太太感激谢重阳对韩知鱼帮助,让儿子带了人亲自送了厚礼,又说请谢家小四也入家塾读书,大家好有个照应。谢重阳本有意让弟弟来镇上去社学跟着张先生读书,被韩太太这说,他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喜妹便跟韩知鱼商量,王先生自然学识更高,他们也想让谢远去读书,但是不想白白受好处,愿意自己交学费。

    韩知鱼极是不耐,“若是怕被这点人情压死,就送先生束脩即可,真是啰嗦迂腐。”

    喜妹等人自是欢喜,让谢重阳回家说说,等家里秋收秋种之后全都来镇上,再过些日子西北角大染坊就起了轮廓,染坊便搬去那里,这边临时住人,等那边房子盖好再搬去。

    九月中上家里便没了什么活儿,谢家都来镇上,因为谢家自己给王先生束脩,只借个位子念书,所以谢远求着谢重阳把谢宁也带来,到时候依然起在韩家读书。

    谢重阳被求不过就答应了,回头跟韩家和王先生打了招呼,他们很乐意接纳。大家挑了吉日,由谢老七谢重阳几个陪着,带了束脩等物让两个孩子拜了师父,正式在韩家家塾念书。

    九月二十那日,谢重阳等新生入学,填写了应信息,数日后学政大人于考棚大堂召集入学新生行了簪花礼。谢重阳被选拔入安州府入学,为等廪膳生员资格,韩知鱼在桃源县,为末等,新生都要入学直到参加乡试,若落第便被允许回家自读。

    喜妹原本想着谢重阳去县里读书,十天里回家两天,每逢节日也要休假,或者自己去县里开铺子也可以,却没想到下子要去府里。从家去县里,赶驴车再慢不过日光景,去府里至少要两三日脚程,满打满算也得在外面留宿夜,有点犯难。

    直觉得自己很独立,没想到这会儿竟然生出恋恋难舍感觉,天都不想分开。谢重阳因为有了身孕,也不想去,只是从没学生主动拒绝往府里去先例,他也不好开这个头。

    十月夜凉如水,风已经刮起来,屋里也有了冷意。他拥在怀里,歪在被子上,两人絮絮低语。

    “待去拜访了学正,届时申明缘由,便依旧回家来陪。”

    喜妹翻了个身,看着他笑道:“只怕不好。如今府里发钱粮与,还免了家里大半差役,若不去自然不好。就算告假,又拿什么借口?若是说妻子怀有身孕,这可不是好借口,只怕人家都要耻笑了。”

    谢重阳轻轻抚摸着发丝,“到时候为夫自然有办法。其实说实话真不喜欢在学堂读书,又不是三五岁孩子,还要被先生领着摇头晃脑读书,实在不耐烦。届时领到了课业,找个借口回家,每半个月去次也就够了。”

    喜妹让他别打歪主意,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太出格,免得留人话柄,反正也不是不能回家,再说他们也可以去看他。

    十月初上喜妹收拾了行李托二哥送谢重阳去安州,如今家里不拮据,让谢重阳不必将州学发钱粮送回家,又将自己平日攒钱多多地给他带了去,知道他不会乱花钱,可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还是要宽裕些。作为答谢,给了二哥五贯钱,让他随便给嫂子买点什么。

    家里如今盖大染坊,生意忙得很,又因为怀孕,喜妹也没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整日也忙得很。还接到唐薇和薛宝峰信,二人送很多礼物,喜妹请谢远和谢宁帮着写了回信。

    为了照顾喜妹不必来回奔波,周管家特意请搬去家里住,在织房后面为打扫了座清净小院,既方便往返织房和染坊,又利于养胎。喜妹便和谢婆子与孟婆子三人住在那里,其他人干活时候来染坊,夜里回刘家院子睡觉。

    周管家从别地和当地招募了数十名织工在周家织房里织布,由喜妹监督管理,这样也能给孟婆子找个事情做,请孟婆子做织房大师傅。免得孟婆子最近总是念叨孟永良,巴不得立刻儿媳妇孙子并办成。

    喜妹害喜厉害,白日有事情忙还能将就,漫漫长夜便格外想那人,结果算着他到了之后好几天竟还没捎信回来。谢婆子说要照顾,非要跟炕睡,夜里鼾声响亮,喜妹反而越发难以入眠。

    如此几日,便没了精神,吃什么都不香,做事情也总分心。孟婆子便主动替监督织房,染坊有孟永良,不必操点心,只让每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喜妹知道大家担心,也不好意思说是想谢重阳才这样。这日去缫丝房看了会儿缫丝,检查了丝线粗细,听外面说谢秀才来了信。心里阵激动,匆匆离开缫丝房,问问外面,大家都说没听见,正自失望时候,孟永良拿着信跑来给。

    信分两封,封家书,封单独给。喜妹见立刻将自己藏起来,又拿了另封去给婆婆等人看。念完了信,无非是他介绍下州学,又表达自己心情,关念家中诸人等等。谢婆子问道:“三嫂,老三是不是单独给信了,说啥?”

    喜妹脸下子红了,还没看呢,忙支吾了过去,找了个空躲着偷偷地看信。想着他背人处风情有些激动,寻思怎么都是肉麻情话自然不能给人看,结果展开信笺看,顿时让两眼冒火。

    第 55 章

    给大家的书信念得人口干,给她的便只有八个字,他倒还用一张好大的纸写。幸亏没打开给他们看,否则也不知道是丢人还是怎么了。信笺下方却又寥寥几笔,看得她忍俊不禁,两大一小三张脸,男的一脸微笑,小孩一脸好奇,女的则嘟着嘴斜视他们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他倒是知道她不高兴。要不是如今刚怀孕,她倒想悄悄溜去州学给他个惊喜呢,如今她不怕,只怕婆婆也不会允许的。

    不过她也要给他一点特别,她捻着信笺寻思怎么给他回信。

    十月中上飘了一场小雪,张老爹上门来看看两个儿子,顺便感谢喜妹,捎来美凤给她做的一对护膝和护腰,上面都绣着精致的石榴葡萄花纹。

    喜妹留他吃了晌饭,又聊了几句问了问张美凤的事情。张老爹瞅了一圈,见孙秀财站在当门不时地偷眼看过来,便哼道:“那小子看着j猾,总是偷懒吧。”

    喜妹回头看了一眼,见孙秀财在下面假装与张六刀说话,并没有在铺子里守着,知道他的心思,便道:“张大爷,秀财可不是那样的人。您不知道,他可能干了。上一次跟我们当家的去了一趟夹沟镇,跟邱老板谈了笔买卖,不但解决了我们和那边小布贩的麻烦,还找了位合意的合伙人,给染坊多赚了钱。就那边一处算下来一年也不少呢。”

    张老爹将信将疑,“侄媳妇,我看是大侄子的功劳吧。”

    喜妹笑道:“老爹您别不信,我们家那个只知道读书,哪里会做生意呀。秀财如今算账打理铺子都是一把好手,我看不出两年,我们就可以去县里、州里开铺子了。”她见张老爹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老爹,您还不知道呢吧。如今好多家想把闺女嫁给我们秀财……啊,就是上一次,王媒婆给大勇哥说亲呢,结果后来人家看上了秀财。那家闺女年方十五,模样俊俏,家里还说要陪送十亩地呢。”

    她见张老爹似是有点急了,趁热打铁道:“他还找我们问主意呢,说家里爹娘是中意的,可他有点别的想法。别人都劝他赶紧答应了,人家闺女模样好,家底也殷实,一点都亏不了他呢。可我是知道他的心思,我就劝他啊,就算人家殷实,可我们如今生意做得顺,要赚钱,只要肯吃亏,多少赚不来?现在每天拿大笸箩盛钱,每天都哗啦啦地数呢,还差那十亩地呢?老爹,您说是不是?”

    张老爹笑道:“这倒是,你们能干,我们看着也欢喜。他吧,我也知道,是个好孩子,对美凤也是真心一片。”

    喜妹忙道:“就是人细了点,不够壮士,不过这也不是缺点,我们家那位更秀气呢,虽然个头比秀财高,也没好到哪里去,搬不动缸,轮不动锄头的。”

    张老爹哈哈道:“侄媳妇,可别这么说。侄子如今是秀才,那可是读书人,怎么能拿咱庄户人比?”

    喜妹道:“老爹,你侄子是读书人,那孙秀财如今也是生意人呢。朝廷对生意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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