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锦绣田园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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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锦绣田园 作者:肉书屋

    装,笑道:“你们在密州的时候,你怎么还总去找他?你俩人还同乘一匹马?”这些都是唐景椿告诉他们的。

    唐薇脸涨得通红,“那,那次我脚崴了……而且他,他也没说要娶我不是。”

    喜妹笑起来,“他嘴上不说,心里想得很呢。”否则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就在安州和密州两地跑了,还跑得那么勤。虽然他什么都不说,可大家都看着呢,开始还不理解,只以为他喜欢密州那里。韩夫人当时三座庄子,他凭什么专去密州?

    唐薇泼辣惯了,一时间因为韩知鱼,倒被大家弄得跟小媳妇儿一样,一羞窘,转身跑了,“我去挖蘑菇。”

    因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唐薇不太自在,躲着韩知鱼。而韩知鱼一边紧张一边又难为情,更是躲着唐薇。唐二哥于这上面没什么办法,只能求助于喜妹。他和谢重阳躲清闲。

    谢重阳过几日要回去省里,喜妹也不难为他,自己想办法劝唐薇。

    她想了想,既然撮合不成,就让他们紧张好了。挑了一个大清早,看唐薇在院子里舒展拳脚便请她去外面小树林挖几棵蘑菇来,做个野菌汤喝。

    待唐薇走了,喜妹又让谢远把她的马牵走,去小树林外面啃草。然后又打发谢宁去叫韩知鱼。

    韩知鱼不知道什么事儿,胳膊底下夹着虎子匆匆过来。

    喜妹看他那么提溜着虎子,那娃儿还乐滋滋地啃他胳膊,便忙把孩子接过去,装作气恼地道:“我们想帮你提亲的,结果人家唐姑娘不乐意,说你都不主动开口,还让她大老远来说,一生气,她跑了。”

    韩知鱼没想到喜妹会骗她,脱口道:“跑了?去哪里了?”这些天他虽然别扭,可一得空又不受控制地会想。想来想去,想得自己心惊肉跳,坐立难安。

    但是要是主动去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是给他一刀和这事儿想比,他倒宁愿人家给一刀,然后事情自动解决。

    喜妹瞥了他一眼,给虎子把衣服抻了抻,装作无所谓道:“那我们可就不知道了。看着倒是挺伤心的,你说一个女孩子家的,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你就说,你要是没意思你也说。你让人家跟着来了,你跑前跑后的也那么长时间了,你不开口,人家又害羞又伤心,自然就……哎,你干嘛去?我还有事儿呢。”

    韩知鱼喊了一声,匆匆跑出去了。

    喜妹笑嘻嘻地逗虎子,“我们虎子可比爹聪明,对吧。”抱过去把他放在炕上,让他跟小倾一起玩儿。

    唐薇挖了一会儿蘑菇,一扭头看到自己马开了,竟然溜达过林子这边吃草,忙去牵马。牵了马想去拴起来,就看韩知鱼跑过来,她一着急,牵着马转身就走。

    韩知鱼出门没看到唐薇的马,想去问谢远——那是个小眼线儿,就看到她的马在林子边上,追过来又看她牵着马就走。韩知鱼急了,一时间忘了难为情那会事儿了一口气追上去,一把就兜住了马头。

    唐薇被他吓了一跳,看他白皙的脸涨红起来,惊道:“你干嘛?”

    韩知鱼把马缰绳拽过去,“我帮你放马。”

    唐薇撇嘴,“我的马不用放。”

    韩知鱼:“……”

    唐薇:“没事儿我走了。”

    韩知鱼:“我送你”

    ……

    “不是,我说你要去哪里?”

    唐薇哼了一声,“要你管吗?我老大不小了,自然是家去。”

    老大不小跟家去可没啥关系,韩知鱼自动续了一句,她是说要家去嫁人,但是女孩子脸皮嫩,又不好意思说。

    “你不是说要嫁给我的吗?”他背过身去,看旁边一地的蘑菇。

    唐薇恼了,“韩知鱼,你以为你是宝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谁稀罕呀!”

    他没有说要娶她,倒成了她要嫁给他。

    韩知鱼挠了挠头,“那次,那次在山里……”

    “闭嘴!”唐薇脸红了,“你不是答应回去就忘了的吗?”

    韩知鱼盯着她嫣红的脸颊,“我觉得我忘了,可我总梦见。”

    唐薇脸颊更红。

    韩知鱼舌头有点打结,支吾了半天,才道:“蔷薇,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你那话还算吗?”

    唐薇笑起来,把手里捏着的一朵草菇扔在他怀里,“那你怎么骗我你在安州玩呢?”明明是学着做生意。

    韩知鱼捏着那朵草菇,低头看了半晌,小声道:“我,我想娶你……”后面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说完那脸红得跟熟透的柿子。

    唐薇抿唇浅笑,假装没听见,指挥他,“我的篮子在那头呢,帮我拎回来吧。我先回去了。”

    等韩知鱼拎了篮子回去送给喜妹,却没找到唐薇,而且喜妹和俩孩子也不在,他又去找谢重阳和唐二哥,都不在,他只好回去自己院内。走到门口就听见几个女人在屋里说什么,他傻笑了一会儿,转身便走,谁知道一脚踩在某人脚上。

    “哎呀,自己家门口就不用看路呀!”一人老大不乐意地瞪他。

    韩知鱼定睛一看,惊讶地差点跳起来,“老神头?你是人是鬼呀!”

    荆神医白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我正跟人喝酒呢,就接到臭丫头的信。”

    周诺那死小子非让他出来溜达溜达,冒着大雨赶路,现在可算到了。

    “快给我整治好吃的,饿得我神医都成了神丐了!”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么么亲们,乃们的留言俺看到了。谢谢。还有染月亲,看到乃的长评有点晚,对不住。想说的话在后面跟了。祝你天天快乐。抱抱所有的亲们,原谅俺每到快要完结就又激动又失落的矛盾心理吧。嘿嘿。其实俺觉得这集貌似就可以当结局了呢。嘿嘿。嗯,还有一个大情节就完结。我会争取一章码完的,嘿嘿。握爪,也许那一章会稍微有点长度。嘿嘿。

    结局(上)

    荆神医的到来,又给锦绣坊增添了诸多欢乐。他给韩夫人诊断了病情,开了各个阶段的药方,又单独写了一本针对她这种病情的针灸治疗手法,自然比吴郎中的要效果显著。

    他并不亲自给韩夫人施针,而是让喜妹动手,期间又点拨了她不少,趁机教了她更多的医理知识,送她基本自己的心得看。

    喜妹欢喜不尽,答应一定好好学习,绝对不给神医丢脸,一定把韩夫人治好。

    张美凤的腿就没有那么好治了,时间已久,如今再想折断重新矫正是不可能的。但是好在她一直用蔷薇告诉的药方泡着,也不是全无希望。荆神医教了她一套气功修炼法,让她每日早晚一次,一次半个时辰即可。又教了孙秀财一套按摩手法,让他每天给媳妇儿按摩腿脚。假以时日,她的脚即使不能像正常人,却也不会这么明显。更重要的是,能治好美凤时常隐痛的毛病。

    趁着荆神医在,锦绣坊请了桃源县最有名的冰人,带着韩知鱼去密州提了亲,定了腊月的婚期。原本喜妹建议来年三月,可韩知鱼的意思来年二月谢重阳肯定要去京城礼部参加科考,他不想谢重阳缺席自己的婚仪,便改为腊月的一个黄道吉日。

    之后谢重阳照旧去省府考试,韩知鱼照旧去安州做生意,如今锦绣坊各地商号增多,这些都归韩知鱼总体管理,他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想什么。

    八月初喜妹收到谢重阳的信,乡试从初九开始考,要到中秋日才完,考完等十余日才能放榜。如果得中要参加鹿鸣宴、拜会主考官、副主考官、房师等人,之后还得参加同年会,差不多也要十月初的样子才能回家。若不中便能九月中到家。

    喜妹看他写的那般,倒是暗暗祈祷他得中举人,再不像从前那般无所谓,考不中便来家做生意也没什么。想他定然也是心有忐忑的,只是向来镇静惯了,字里行间云淡风轻的样子。

    大家都笃定他会高中,只准备着九月里报喜的人来家,吃酒打赏之用。

    荆神医又等不得,他向来自由散漫惯了,在锦绣坊呆到八月中上,喝了桂花酒,吃了螃蟹宴,第二日用石头块在锦绣坊墙角写了几个大字“吾去也,勿念”,便又不知所踪。

    大家也没法,只能默默地祝福他,希望有生之年,他还能再现。

    九月初上,锦绣坊接到从省里一道道传下来的捷报,报喜之人带了鼓乐队,在门外吹吹打打,唱了捷报,谢老爷得中经魁第四名。

    喜妹早让人置办了酒宴,请他们喝了,又送上丰厚的谢钱,将他们送走,然后专心等谢重阳回来。

    谢重阳中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风快。接下来的日子,锦绣坊既要忙生意,还要接待前来贺喜的人。除了熟人,还有从未谋面的谢姓人希望联宗以后当一家人走动。又有外地中小地主带了田契房契前来拜访,自愿入门为仆。

    一时间事情多而纷乱,喜妹他们也没有什么经验,还真有点慌手慌脚。遇到一些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只能跟大家商量着,然后按照常理先应付着,等谢重阳回来再具体说。韩知鱼几个弟兄都背着大房偷偷到锦绣坊串门,希望恢复走动,皆被韩夫人骂了回去。

    十月里谢重阳还未回家,喜妹有点着急,又怕谢重阳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儿。这时候交通不便,信息过慢让她这个曾享受过现代快捷的通讯技术的人非常不习惯,尤其是心有担忧的时候。

    喜妹想去找她。大家都劝她别着急,“上一次来信,说的是在省府会同年呢。过后还得去州里。说不得月底就能回来。这样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万一他在回来的路上,要是走岔了,就可惜了。”

    喜妹只得耐着性子,到了月底终于没了耐心,而且谢重阳都没信儿回来,让她怎么都忍不住了。

    她个大家商量,“我先去州里看看,如果他没去,我就在那里等。若是他去过了已经回家,那我就回来。”

    因为孙秀财常去安州找韩知鱼,照旧由他带人护送喜妹。锦绣坊名声日壮,从前路上押货的时候出现过抢劫的事情,谢重阳便请朋友帮忙介绍了几名武师,报酬丰厚,只管着押货陪家人出远门等事宜。

    一行人先到了州学馆,结果谢重阳根本不在。孙秀财只好先送喜妹去安州锦绣坊铺子。韩知鱼有事出去了,米掌柜负责接待了喜妹他们,又安排了住处饭菜,让他们稍稍休息,他派人去打探消息。

    喜妹诧异道:“我们当家的回来安州,没到铺子里来过?”

    米掌柜笑道:“来过的,九月里带了几个朋友来找韩东家喝酒的,只是后来说有事儿要做,再没来过。我寻思着,他应该是住在学馆,跟同年们叙旧喝酒的吧。”

    喜妹又打听随谢重阳去赶考的两个小伙计可曾来过,米掌柜想了想,说跟着谢老爷走了便不曾回来。

    喜妹听两个小伙计跟着他,又稍微松了口气。

    待到晌后打探消息的伙计回来,同回来的还有一个细长眼的俊秀青年,气质不俗,只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

    米掌柜立刻起身介绍:“这位是陆老爷,谢老爷的同年,两人一个学舍吃住,又一个考棚考试,一同录取。”

    白净青年无所谓地撇撇嘴,“米掌柜抬举了,以后咱俩是同行,我可不是什么老爷官人的,哈哈。”然后跟喜妹抱拳见礼,“嫂子,你就叫我无为好了。在下不过一碌碌无为之人。”

    喜妹立刻知道他就是借钱给谢重阳的那人,忙敛衽施礼,郑重道谢。

    慌得陆无为没了先前的懒散样儿,忙不迭回礼,连声道:“嫂子,嫂子,惭愧,真的惭愧。”

    喜妹抿唇浅笑,请他重新落座,问他可有谢重阳的消息。

    陆无为呵呵一笑,“小弟正为此事来的。大哥有事儿先去办了,临行前嘱咐小弟,如果嫂子来寻,就让小弟先送嫂子回去,他过些日子便直接回家。小弟已经在此等了一些时候了,没想到嫂子真的来了。”

    喜妹觉得有点奇怪,问道:“陆兄弟,若是如此,他怎的不给家里捎信儿也省得我们担心,跑这一趟了。”

    陆无为眉心跳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随即笑道:“嫂子,想是大哥那边事情急了点,没来得及写。”

    喜妹感觉他的躲闪,越发疑惑,也不拐弯抹角,问道:“陆兄弟,嫂子知道你是个侠骨柔肠的人,虽然跟我们不认识,却拿了那么一大笔钱帮忙。我们全锦绣坊都感激你,记着你的好呢,都盼着你大哥带你家去做客。嫂子知道你和你大哥感情好,你也知道你大哥是个顾家的男人,心里头时刻都惦记着爹娘老婆孩子。他绝对不会长时间不回家又不去信儿的。要是有急事儿,也不差写封信说一声的时间。陆兄弟,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嫂子顶得住。”

    陆无为没想到喜妹一下子就抓住了破绽,对上她明澈的眼,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权衡之下,还是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了喜妹。谢重阳在省里跟大家聚了之后,与陆无为等人一同回了安州,他们找韩知鱼喝过酒。原本大家约好跟他去锦绣坊拜访的,谁知道第二天他临时说有急事儿,让大家先各自忙,等他回来便请他们家去做客。

    虽然谢重阳不说去了哪里,可陆无为知道,他犹豫了一下,“其实他去了陈知府家。”

    喜妹诧异道:“既然去陈知府家,为何瞒着你们?且一去几日也不给我们铺子个消息?”

    陆无为道:“其实早些时候,大哥就去陈家过。陈大人请他做西席,给小公子授课。”

    喜妹蹙眉,紧着问:“既是给陈公子做西席,又有什么好瞒着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陆无为见她步步紧逼,没办法了才道:“那个……陈家有位五小姐,才貌双全,人称女诸葛。”

    喜妹“呀”了一声,站起来问道:“这位五小姐和外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喜妹顿时没了力气,扶着桌子,慢慢地坐回去。

    陆无为不敢看喜妹的眼睛,低着头看着手边的青花瓷茶盏。

    喜妹想了一瞬,立刻道:“能否请陆兄弟引路,我们去拜会陈夫人和这位五小姐,顺便见见外子,若真有要事,我们也不打扰,嫂子这就家去。”

    陆无为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小弟先去探探,回来接嫂子同去。”

    喜妹道了谢,请他小心。

    没多久韩知鱼从外面回来,得知喜妹他们过来,忙前来相见。听喜妹说谢重阳去陈家做西席的事情,他蹙眉道:“我怎的不曾听说?”谢重阳既没说过,别人也不曾议论。随即一想,如果其中有什么猫腻,谁敢议论知府大家人家什么?陆无为是陆家钱庄少东家,消息广,又跟谢重阳一起吃住读书,蛛丝马迹的自然知道多些。

    喜妹问韩知鱼,“你可曾听说过那位五小姐?”

    韩知鱼摇摇头,“我听她作甚?”

    平日里就算有人说,他也不上心听,自然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喜妹便没多问。韩知鱼让人备了饭菜,叫米掌柜的老婆过来伺候喜妹吃了,然后一起等陆无为回来。

    夜幕时分,陆无为从外面回来,匆忙喝了口茶,喘了口气道:“门子竟然说大哥不曾去。我绕到后院墙外呆了会儿,里面传来弹琴的声音,分明是他。”

    喜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指,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道谢。

    韩知鱼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单凭声音怎么判断?不要乱猜。”

    陆无为扬眉,“韩掌柜,在下可是过耳不忘的本事。各人弹琴的手法不同,出来的声音感觉就有差异。”

    韩知鱼一听,转身就走,“我去找他。”

    喜妹忙追上去,“你站住,别冲动。”

    一开始她气得要命,突然之间却念头一闪。假若谢重阳背着自己出轨,那也该提前往家去一封信,安抚了自己,免得自己怀疑或者来找他。

    而且她和谢重阳向来感情深厚,相处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他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更没有思念其他女人的苗头。要说他发呆,倒是有,可也是为了什么柳大人的事情,她也断定,他当时说的绝对不是假话。他的眼睛清澈温和,没有一丝躲闪和异样情绪。

    如果这样闹上去,可不好。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甚至有一丝抓不住的什么想法忽隐忽现。

    韩知鱼道:“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喜妹待要阻拦他,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平日我们与知府的管家有来往,不会有事。”说完匆忙去了。

    喜妹想他如今历练了一番,人成熟稳重了许多,自然不会冲动惹事,便也不那么担心。

    陆无为也说回去找钱庄的人去打探消息,回头来跟她说,匆忙去了。喜妹送他出了铺子二门,再三道谢,还要往外送的时候,陆无为慌忙拦住她,“嫂子,便到此处吧。请嫂子放宽心,有小弟在,自不会让大哥有什么意外。小弟这就去找人帮忙。”

    等消息的时候是最焦急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坐立难安,万般念头纷沓而来,一时间喜妹觉得脑子要炸掉一样。

    米掌柜的老婆一脸富态,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眼睛里透出一种经历了人世风雨洗炼的淡然光芒。她看喜妹走来走去,笑着起身倒了杯茶,端给她:“大东家,咱家小姐该会叫娘了吧。”

    喜妹随口道:“小丫头笨着呢,叫不清楚,倒是会叫自个儿,对着镜子叫妹妹。”

    米家的笑起来,“虽然没见,肯定很是稀罕人儿。下一次可要带她来走走。”

    说起女儿,喜妹一下子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跟她讲小倾的趣事儿,又想她夜里跟着水奶娘睡会不会欺负虎子。不知不觉时间倒是过得快。

    冬日天黑得早,满天繁星,空气冷冽,地上霜白得明晃晃像下了场小学。树上鸟儿早早的栖息了,发出咕咕的叫声。

    喜妹听见门响立刻迎出去,米家的立刻借口下去看看宵夜好了没。

    韩知鱼从外面回来,呵着白气道:“陈大人找他是别的事儿。不为教书。他让我先送你家去。他过些日子才能得空。”

    喜妹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知鱼,他不会撒谎,他黑亮的眸子里深藏着愤怒,她看得出来。

    她轻声问道:“你从来不撒谎的,也不会撒谎。”

    韩知鱼垂下眼,不看她,“天色不早了,不如你先去休息,明儿我送你家去。”

    喜妹摇摇头,“我不走。明儿我去见他。”既然韩知鱼能见到他,就说明他既没有躲起来,也没有被人挟持,只是在陈府做客而已。

    韩知鱼早就知道她表面柔和内心倔强,而且他也向来不会劝人,便道:“那我陪你去。”

    喜妹一夜未眠,第二日天还黑着便早早起身。她不敢睡,总怕做什么不想要的噩梦。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心有些慌,便起来点了灯。

    她一亮灯,米家的立刻上来问候,进屋陪她,又给她倒了温水洗脸。

    “大东家,谢先生是聪明人,不会有事儿的。”

    喜妹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他自然不会有事,做了知府大人的座上宾,好吃好喝好玩的,能有何事?”

    米家的道:“大东家,要说先生对您有二心,我们可真不信。先生平日除了读书,就是跟陆少爷几个人一起聊读书的正经事。其他的时候可就是吃饭睡觉了。先生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想着您呢。”

    喜妹脸皮终究还是薄,听她如此说不尽有些羞赧,她自也不信谢重阳会背叛自己。不管怎么说,明日且见了他,听他如何说。

    她只是担心他,既然不回家怎么不先往家里送信?又联想到之前被人换过信的事情,她越想越有些担心。

    天亮了的时候,陆无为还未登门,倒是有陈府的小厮送了封谢重阳的信来,又转述了几句话,无非是问好,说他有要事,让她先家去之类的。

    待小厮走后,喜妹急忙打开信看了,看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韩知鱼看她神情,关切道:“他说什么?”

    喜妹摇摇头,把信递给他。韩知鱼看了看,信上跟自己去的时候他说的话差不多,只是看着有点奇怪。

    喜妹给他解惑,“他给我写信,从来都不会这么一本正经的。”这哪里是写给妻子的书信,敬重有余,亲切不足,她一眼就看出破绽。

    韩知鱼纳闷道:“不是他写的?”

    喜妹倒不是很会辨认字迹,只觉得跟谢重阳的字看不出差别,流畅秀美,又不失风骨。不禁又想起从前那封信,字迹也是一样的。

    喜妹想了想,对韩知鱼道:“我们收拾一下,我这便跟秀财家去了。相公这里就托付给韩少爷了。”

    韩知鱼惊讶道:“你这就要走?”

    喜妹微微颔首:“相公想我回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这便家去就是,免得他担心。我走后,你再去送个信儿,好让他放心。”

    韩知鱼见她说得坚决,只得去安排。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新出的防盗,貌似不能太长,否则不能翻页。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主动分章吧,免得卡死就糗大了,哈哈哈。么么亲们,谢谢支持,谢谢亲们的霸王票(汗一个,每次说霸王票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嘿嘿……)

    结局中

    春夏间灿烂繁华的花园如今萧瑟苍凉,即便是常春藤也收敛了欲滴的翠色,苍郁得没有一点活力。露水洗过枯黄的叶子,白霜满地,日出了还顾自不肯离去。

    陈燕蓉一双妙目盯着那盆盛开的白山茶,以往清晰的脑子却有那么瞬间的纷乱,那道清俊的背影像是乌黑的墨泼在雪白的雪上一样,悸动心神。

    贴身丫鬟小茹递上一盏燕窝甜品,“小姐,临窗风露大,身体刚好一点。”

    陈燕蓉瞄了她一眼,却不接那描着翠边的白瓷盅,“去问问招募新厨娘的事情怎么样了,先生胃口不好,我们不能太失礼。”

    小茹应了,忙打发小丫头去前面问,过了一会儿回来说已经选了五个年轻妇人,小丫头把去看的都告诉小茹。

    “小姐,其中一个格外厉害,那刀功看着倒有几十年火候呢。”小茹抿唇笑道。

    陈燕蓉哦了一声,“当真有那么厉害?”一个年轻妇人,怎么可能?

    小茹道:“前头二管家问过,她说年轻时候家里是杀猪的,她卖猪肉练出来了。”

    陈燕蓉扯了扯唇角,小茹便知道她有点厌恶,立刻笑道:“小姐,让她们都做道菜吃吃试试,合口的便留下,反正她们是厨娘,也不能到跟前来冲撞您。”

    晌午时分,小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又派人去请谢先生。回头跟陈燕蓉禀告:“小姐,奴婢让人把酒宴摆在东花园的临霜阁,您看可好。”

    陈燕蓉点了点头,此丫头自小跟着她,总归能体味自己心意,现下冬风肃杀,临霜阁那边红叶照水,枯藤上红果灼灼,又由暖棚培育的碗口大山茶花,自然是极美的景致。

    谁知过了片刻,小丫头来回:“小姐,谢先生说要给小公子讲书,在那边用饭,不肯……过来。”

    陈燕蓉柳眉微蹙,嘴角抿起来,随即却笑,只是不达眼底,眸光冷冽起来。

    小茹吓得不敢吱声。

    陈燕蓉淡淡道:“那就把酒宴摆到六弟书房去。”出门的时候,她站在门口人高的西洋穿衣镜前默立了片刻,镜中美人眉目如画,气质优雅,曾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刚烈的男人都化作绕指柔。她不信,他区区一介书生,便真的那么食古不化!

    满满一桌子的精美菜肴,陈家六公子陈琦乐得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招呼谢重阳,“先生,你快吃呀,比以前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

    谢重阳的视线落在其中一道冬笋爆山鸡上,旁边是冬笋火腿汤。喜妹每次吃笋的时候,都特别快乐,不断地跟他说这时候的笋真好吃真鲜美,是她吃过最好的笋。

    陈燕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给小茹递了个眼色。小茹忙轻手轻脚利索地帮他夹了菜,放在眼前的白瓷碟中。

    谢重阳道了谢,尝了尝,蓦地呆住。

    陈燕蓉看他神色微变,关切道:“可有不对劲的?”又转首吩咐小茹:“这道菜是哪个厨子做的?”

    小茹忙去问,回来道:“是新来的厨娘。”

    谢重阳眉心紧了紧,淡淡道:“陈小姐太紧张了,重阳不过是觉得非常好吃,有点惊讶罢了。”

    听他这般说,陈琦立刻来夹,一边吃一边说好。陈燕蓉尝了尝,浅浅一笑,“原来先生喜欢这般朴素的。”满桌子山珍海味,他瞧都不瞧,单来尝这么一味平日里在陈府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菜,真是怪人。

    陈燕蓉见他喜欢吃,便亲自殷勤布菜,“先生不是外人,不要拘束才好。家父平日太忙,兄长们又不在,多亏先生辛苦,代为约束小弟。否则他那骄纵的性子,我们可都头疼得紧。”

    谢重阳谦虚了两句,便放下碗筷,意欲让陈琦回去念书。

    陈燕蓉忙道:“先生,饭后小憩一下,这也是先生说的养生之道。不若去临霜阁歇息一下,喝杯茶如何?”

    谢重阳举目看向她,她浅浅地笑着,姿容美丽,艳而不俗,气质出尘。似乎就是凭着这个,让她那般自信,以为无往而不利?

    他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那道菜,对陈燕蓉道:“能否将这两道菜送到书房茶水房帮忙温着。”

    陈燕蓉掩口轻笑:“先生何必客气,只要喜欢,自然顿顿都有,不必如此小气。这么好的菜,剩下的也让他们尝尝不是。”

    谢重阳却似是不舍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燕蓉虽不解,却也不违逆,吩咐小茹去办。

    临霜阁修建的别有洞天,墙壁并不是单单的砖石,而是混着香料的糯米等码成的砖块,室内温暖生香。窗外红枫漫漫,阳光映水,是个绝美的所在。

    陈燕蓉净手焚香,让人捧了自己最爱的焦尾琴,轻轻放于谢重阳桌前,浅浅一笑:“先生那曲风波定,绕梁三日不觉,让燕容日夜……回味,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如此直白的暗示,谢重阳不是不懂,他敛袖,也不调音,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铮铮切切,声声沉吟。他学琴并不久,也不过是同学们怂恿,要说好,比他好的多太多,而她这般崇拜的样子,也不过……他笑了笑,弯翘的长睫遮去眼中的讥诮。

    陈燕蓉眼神有些迷茫,美丽的眸子如水雾荡漾,声音动听至极,如汩汩泉水流入人的心底,“先生定然是嫌弃燕容笨拙的。也定然听说过些什么。”

    谢重阳没否认,而是坦诚地笑了笑。

    陈燕蓉泫然欲泣,脸颊泛红,垂首拿帕子拭了拭眼底,凄然道:“先生可又曾公正地想过要知道真相?一个没有什么才能的父亲,为了让他在官场上安安全全地,该有多难?官场倾轧,上级的压迫,下面的驱使,而他,又不过是个没什么头脑的人。当初也不过是靠着几千两银子坐上这个位子。为了让父亲不要继续往上爬,为了让他安安稳稳,踏实地呆着,我……”

    她终于哭了出来,初始的假戏竟然真做,眼泪是真的,委屈心酸,不为人理解的痛楚,让她终于想找一个人倾诉。又或许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让她动了心?

    她心口一紧,忙收了泪,歉然道:“真是对不住,让先生笑话。先生,可否当做不曾听过?”

    谢重阳轻轻地抚弄着琴弦,目光专注,缓缓道:“陈小姐是聪明人,如果陈小姐想要,陈大人只怕早就能进京了,又何苦固守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安州?”

    陈燕蓉委屈恼怒地看着他,恨恨道:“先生,便是这般看待我吗?就算我为父亲出过主意,也不过是想他安守本分,怎么会……”她说不下去,掩面轻泣。

    她低垂了首,双手捧着脸,宽大的衣袖垂下去,露出晶莹粉白的皓腕,精致漂亮的耳珠上挂着的紫宝坠子轻轻晃动,惹人怜爱。

    这般的娇弱不胜,楚楚可怜,饶是无情也动人,就算再冷的人也会软了心肠,想要揽她入怀,细细呵护。

    她不信,不信,会有人不一样。

    就算是那些冷酷的杀手,都不能抵得过她盈盈一泪。

    她不信,谢重阳是铁石心肠,除非他不喜欢女人!

    谢重阳没有看她,反而专注地抚琴,琴声低低而起,悠远绵长,他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不是粗鲁的人,反而是细腻得不能在细腻的男人。

    冷酷的男人可能会被她打动。

    可一个心头已经满满都是爱的男人,已经没有缝隙,再容许别人的入侵。

    就算她美得惊天动地,柔情刻骨,也不是他的那抹悸动。

    一曲终了,她泪流满面,惨笑,“先生,如果早些年相遇,如果燕蓉比她早遇见你。结果是不是不一样?”

    谢重阳看着她的眼泪坠落,晶莹的泪珠滑过完美无瑕的脸颊,他摇头轻笑,“小姐言重了。世间花有很多种。有的花适合养在家里,有的花就爱日晒雨淋,还有一种花,适合欣赏。”

    陈燕蓉就那样将自己狼狈的样子给他看,她相信,带泪的自己比平日少了几分冷傲,更多的是让人心痛的柔怯,“先生家里的花,想必是美而不俗,世间珍品了。”

    谢重阳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妻子的给女儿哺||乳|时候的样子,洁白的脸上是幸福而满足的神情,温柔得让他感觉到一种力量——融化一切的力量。

    他没有回答,只是道:“世间有一种人,不管隔着千山万水,彼此也会见到。陈小姐会找到那样一个人。”

    陈燕蓉见他如此,反而真的放下了种顾虑尴尬,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演戏,幽幽道:“先生真残忍。那种被人欣赏的花真可怜。”

    花示人而被人赏,他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陈燕蓉也不管他,又顾自地讲自己童年的事情,家庭的艰辛,父亲的愚蠢,后院的争斗。谢重阳端坐对面,认真地听着。

    末了,陈燕蓉回过神来,痴痴地看着他,“先生,我父亲就算很蠢,可他根本没做过什么坏事。我一直尽量地帮他,让他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就冲着这个,先生觉得我们是不是无辜的?”

    谢重阳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这些,陈小姐应该等着说给以后到来的巡察御史听。重阳也只能一听便罢。”

    陈燕蓉笑了笑,“先生的心总是藏着,难道怕我绑了他不成?”她抬手想去抚琴,不想谢重阳的手还在,她的手便按住了他的手。

    她专注地凝视他的眼,等着他仓皇失措地抽手,慌乱,躲闪,然后愤然离去。

    谢重阳轻轻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既然小姐想学那首曲子,相信以小姐之才,已经会了。请试一下吧。”说完,他微微用力,把琴推到她面前。抽手,脱离她的掌心。

    她不撕破脸皮,他自然不能那般没有涵养。

    如今他有一半筹码,她有剩下一半,彼此都想得到另一半。

    陈燕蓉不愧是众多男人爱慕的才貌双绝的女子,一曲《凤求凰》是谢重阳听过最动人的琴声。

    他起身,拜,“陈小姐,休憩时间已到,重阳告辞。”说完,转身便走。

    陈燕蓉美艳的脸有些扭曲,声音也急切地失了章法,“先生猜尊夫人可曾平安到家?”

    谢重阳猛地转身,死死地盯着她。

    陈燕蓉无奈地垂首,“先生,我只想与先生做知己,不想为敌。”

    谢重阳瞬间恢复镇定,“她在哪里?”

    陈燕蓉也恢复如初,笑道:“先生紧张了。我不过是一时难受,吓吓你罢了。先生脸都白了,看来真的是十分地爱着她呀。”

    谢重阳微微扬眉,“陈小姐,陈大人不曾言明还有这等玩笑。”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陈燕蓉恨恨地跺了跺脚,踱着步子想了一会儿,招了小茹安排了一下。最后,又吩咐道:“那新来的厨娘做菜不错,以后每顿饭都让她送几个菜给先生。过一会儿带来来给我看看。”

    小茹答应了下去安排。

    没多久小茹来说厨娘在偏厅等了。陈燕蓉带着丫鬟们过去,一进屋便看到个身穿深青色厨娘衣裙包着头的厨娘站在当中,身量苗条,除了耳朵上一对小巧的银葫芦坠子,没有其他装饰。

    陈燕蓉打量了她两眼,上前主位坐定,“叫什么名字?”

    那厨娘声音软中透着股子干练,“回小姐话,叫秋菊。”

    陈燕蓉看她长着一张标致俊俏的脸,一双眼睛透着股灵气,和气道:“你做的饭菜我们先生很喜欢,劳驾以后多上心,把我们先生招待好了。”

    厨娘赶忙福了福,“小姐但请吩咐,不过当初二管家可没说这么多。原来只说每天做一顿饭的,要是多做……”

    陈燕蓉扬了扬眉,淡淡道:“钱么,没什么,以后你一天做三顿外加两顿间食、点心、甜汤,五天一两银子。”

    一听这么多钱,那厨娘乐得立刻眉眼带笑,忙不迭地道谢。

    陈燕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人领她下去,小茹立刻上前帮她捏肩膀。

    “这些个粗鄙的乡下妇人,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主儿。”

    谢重阳给陈琦布置好了功课之后,陈琦的小厮从外面回来,“先生,小的去贵铺子问过了,贵府孙掌柜已经陪着夫人家去了。”

    谢重阳道了谢,若有所思地望着院子出了一会儿神,可能自己太敏感了?

    这时候管着送饭的小丫头从月洞门处进来,福了福,“先生,小姐让厨房给先生炖了汤,小姐说先生每日授课太累,要多注意补养。”

    说着招呼人把汤端上来。

    另一个眉清目秀干净利索的粉衣丫头把小巧的砂锅用红木托盘端上来,放在案桌上。

    给谢重阳盛汤的时候,粉衣丫头愣了一下,小姐吩咐的明明是做虫草汤,怎么就变成鲫鱼豆腐汤了,不过||乳|白色的汤上飘着翠绿的香葱和香菜,还真是漂亮。

    她笑了笑,油然生出一种自豪优越感来——这个季节,除了陈府,哪里还有这么鲜绿的蔬菜?

    她用青花瓷小碗帮谢重阳盛了汤,很清香。抬眼见谢重阳正盯着她胸口发呆,不禁脸红了一下,“先生!”

    谢重阳这才把视线从她手里的碗移到她脸上去,笑了笑,接过去,喝了一口,他微微蹙眉,随即又苦笑。

    他把汤喝完,又将碗递过去,“小灵,再来一碗。”

    小灵笑道:“原来先生喜欢喝鱼汤呀,还让我们小姐猜得跟什么似的。”

    谢重阳笑了笑,跟小灵说了两句话,便说出去走走。陈府很大,前院是陈知府办公务会客的地方,中间是男人休息的地方,后院是小姐的绣楼。对于陈府他已经轻车熟路,拐了几拐,便到了西北角的厨房小院。

    那里几个年轻的厨娘正在忙碌着,有个婆子看见他却并不认识,粗鲁地打断他,“这是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要是老爷小姐的吃坏了肚子,你替我们挨打扣工钱呐?”一把将他推出去,哗啦一声把小门关上。

    他站在门前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走到回书房院的时候,被陈燕蓉迎上。

    她穿了一身粉色织锦衣裙,在萧瑟的冬天里娇艳得像最美的山茶花。

    “先生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

    两人见了礼,谢重阳道:“陈大人何时回来?重阳该告辞了。”

    陈燕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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