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16部分阅读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访、体察民意,身边只带了两名侍卫和最受宠爱的梅小主。
前日在茶楼听庆余饭庄的刘老板说,他曾在县衙的门前见过那位梅小主一面。据说当时他只是一瞥,心顿时酥了大半,脑子眩晕如塞满了糨糊。待再凝神注目,却见朱门中一角白衣飘摇,伊人早已隐去了芳踪……
殷六郎心跳如鼓,趁着擦汗的机会,悄悄地用一条胳膊撑起身子,将头略微抬起。
“不准动!快低头!”前方传来短促的喝斥。他的心一抖,连带身上、脸上的肥肉也震颤了一下,慌不迭地埋下头去,将前额抵着自己的手背。
呵呵,发一段其他网站读者对本文的留言给大家看看吧。
反正影月无语了,不知道各位保皇党、亲王党们读后可有话说?
我说,你真的想让皇帝当男主吗?到目前为止,这素我见过的最失败的男主了。强横、不守信用、只重外表、和一堆女人乱搞,利用强权夺人所爱、自恋、没有操守(看到xxoo那个瑾嫔我终于怒鸟!!!你难道不晓得爱上女主后仍然爬墙偷吃的男人在言情小说的世界里那简直就是“贱种”的典型啊啊啊~~表拿喝醉当借口,真爱一个人,就算别的女人脱光了自己送上门来他也会因为味道不对而拒绝!!!)是,我也有皇帝情结,但素,这个皇帝的形象太弱了,你越是在他身上浪费笔墨,越是在衬托王爷的伟大(虽然他的出场次数并不多,但素,在皇帝的衬托下,他的形象无疑很光华耀眼)
现列举一下皇帝的败笔行为:
1、看到女主容颜丑陋心生憎恶(外表控)
2、不爱女主见女主自动求去又不爽快答应非要耗人家三年(自恋+心理阴暗)
3、食言而肥(而且理直气壮明目张胆)
4、不尊敬长辈(叔叔的女人也要枪)
5、强jian(犯罪啊犯罪,虽然暴君系列也有强jian戏份,但男女主好歹还有点暧昧纠缠吧,这里面作者铺垫不够)
6、种马,尤其在确认自己有心上人以后以及确认心上人就是女主以后继续种马……
大大你真的真的确定皇帝不是个很够分量的配角?……其实,那床是王爷的吧?
新声北里回车远(二)
“吾皇万岁、万万岁!”身边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吾皇万岁、万万岁!”殷六郎和他的伙计们也老老实实地跟着高喊。
蓦地,鼎沸的人声霎时停止,周围一下子静谧下来。在子夜一般的寂静中只听得轻盈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环佩叮当,间或有柔美如清泉的笑声传来。
“呵呵,就是这家了,进去瞧一瞧吧。”
殷六郎再也止不住好奇,鼓起勇气抬起了头。但见方才阻挡在眼前的盔甲兵士已然分列两边,中间留出宽阔的甬道,一群人正缓缓地向他的天府绸庄走来。
人群簇拥下,一对青年男女十指相扣,悠闲而来。那男子身着一袭湛蓝色沧海捧日的织锦袍子,金色的剑袖上云纹暗起,更衬得他身长玉立、俊朗挺拔。他身边的女子白衣如雪,上绣着粉蒸霞蔚的一丛梨花,雾绡轻裾、衣袂飘摇,行动处逸然如仙。虽然薄纱蒙面,那微扬的柳眉下一对清泉般的双目却顾盼生辉,灵动之极。
嘴巴蓦然张到最大,眼珠也在眼眶中凝固。殷六郎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女子,脑子里颠颠倒倒只是重复一句话:“这位,该不就是传说中的梅小主吧……”
正痴想间,却听得那女子略带诧异地问了一句:“咦,这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呢,怎么没人?”
从她身后的那群人之中,马上站出来一个身着官服的长须男子,不断地用眼在人堆里逡巡:“掌柜的在哪里?贵人问你的话哪!”
殷六郎兀自还在发呆,身边的小伙计悄悄地扯了他好几下袍袖,这才把他从愣怔中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正是众人寻觅的焦点。
“呃…正是在下……哦,不,正是草民。”他诚惶诚恐地磕了一个头。
齐云灏向他斜瞥一眼,剑眉不由自主地深深蹙起——可恶!明明他的霁儿已然蒙上了面纱,却还是挡不住这些无聊男子的垂涎注目……
梅雪霁哪里能体会到他心中的懊恼,只顾笑嘻嘻地松开他的手,抬脚跨进门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晴对搁在柜前架上的一匹匹绸缎逐个打量。
“嗯,还不错呢。”她捻起一块绸料放在指间轻揉,眼眸中带了三分欣喜。
殷六郎从地上爬起,弓着身子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听得她小声夸赞,圆胖的脸上不由涌动着惊喜。
“多谢、多谢贵人夸赞。”他一边不住地点着头,一边将目光偷偷地移向伫立一侧沉默寡言的皇帝,冷不丁与皇帝射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处。只一瞥间,却惊觉皇帝的眼神冰凉彻骨、带着三分厌恶与恼怒,一时间不由心惊胆裂、六神无主。膝下忽地一软,只听“咕咚”一声,好大的一团肉又颓然倒地。
梅雪霁东挑西选,好容易看中了一块粉蓝底子,织着大朵碧色折枝花卉的云锦:“哈,找到了,就要这块!掌柜的…掌柜的?”
新声北里回车远(三)
身后没有回音,她微有些诧异,轻轻回过头去。方才像一座大山一般伫立在门旁的掌柜却已然没了踪影。
“咦,掌柜去了哪里?”她一边嘟哝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齐云灏,却见齐云灏眼角一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瞧见哆哆嗦嗦跪在墙角的殷六郎。
梅雪霁不由莞尔:“掌柜的,你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答话吧。”
殷六郎不敢抬头,双手撑地拿眼睛偷瞄齐云灏。
齐云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总瞧着朕做什么?贵人的话你听不懂吗?”
一旁的郑铎赶紧跨前一步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哎,贵人让你起来答话你便起来吧,傻跪着干吗?”
殷六郎唯唯诺诺地起身,却仍然缩立墙角,不敢近前。
梅雪霁不以为意,笑着向他问道:“这卷云锦怎么卖?”
殷六郎愣怔良久,忽见一旁的郑铎皱着眉向他猛使眼色,这才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赶紧陪笑道:“陛下和贵人驾临敝号,乃是草民一家几世修来的福气。柜上的俗物能入了贵人的青目,更是让草民受宠若惊,只盼能顶礼献上,哪里敢提一个钱字?”
郑铎默立一旁,悄然舒了一口气——唉,不是说长乐坊里的店主、掌柜们个个见多识广、人精似的圆滑世故吗?怎么眼前这位偏偏当着皇上、梅主的面,竟变成了这副痴痴愣愣的摸样?
好在,最后的这一番话倒还是明理得体……
那一边梅雪霁却是微蹙了双眉,目光中的兴奋也黯淡了些:“不必客气,你只管报上价来吧。”
殷六郎长揖到底:“不敢、不敢……”
梅雪霁望着他,渐渐地收了眼底的笑。她放下手中的云锦,回头向齐云灏瞧了一眼,口中轻叹道:“既然如此便算了,我不要了。”
殷六郎与郑铎对望一眼,不由愣在当场。
齐云灏走过去,轻扶梅雪霁的香肩:“霁儿,不喜欢吗?”
梅雪霁摇了摇头,径直向门外走去:“本来喜欢的,现在…不要了。”
齐云灏抓住她的手:“怎么啦?既然喜欢,就带走吧。”
“不要。”梅雪霁垂下眼,登上了紫帷马车。齐云灏紧随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梅雪霁伸手摘掉脸上的轻纱,皎然如明月般的面庞上带着几许惆怅。
“刚才见你还欢欢喜喜地,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齐云灏凑过脸来,关切地瞧着她。
梅雪霁垂目一笑,轻轻摇头道:“没事,是我自己的缘故。”
“告诉我!”他攥紧她的手。
她抬起眼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心里犹疑着——怎么同他讲呢?他生长宫廷,自幼便尊贵无比,习惯了前呼后拥、众人追捧的日子。如何能理解她心中的别扭与无奈?
她轻咬嘴唇,眼里漾起了苦笑:“本来是想享受一下买东西的乐趣,谁知道却买不成……”
风雨楼前掩朱门(一)
他一愣,随即便如释重负地笑了:“原来如此!你若是一定要花钱,那便命他收了就是。只不过……呵呵,料那掌柜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收了你的钱。”
“为何?”
他又笑:“这世上哪有人敢收皇帝的钱?且不说别的,就说他的那个店连带他的人都是朕的!”
她凝望他略带得意的笑脸,心里掠过一丝苦涩——又是那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理论。他可知道,在享受特权的同时,他们也失去了许多常人平凡的乐趣……
正在思绪翻滚间,忽听得郑铎在车帘外低声禀报:“启奏陛下,方才微臣接到消息,江熟、镇宁等各地知府已全部赶到敝县县衙,不知陛下…”
齐云灏回神敛目,沉吟地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就赶紧回去吧。”
晚膳已毕,长春宫中灯火通明。
瑾妃秦洛裳端坐在黄花梨绣墩上,一边用手抚摩着怀中雪团似的碧眼波斯猫,一边用眼紧盯着面前雕花月洞门上悬着的一挂珠帘。
那珠帘上穿着的,是取自东海的月白珍珠。一粒粒硕大浑圆、大小均一,沉沉地悬垂着,在烛火的照耀下荡漾着柔和的清光。
耳边,有脚步声施施而至。片刻之后,珠帘后出现了一个酱紫色的人影。瑾妃放下手中的猫儿,正打算站起身来。忽见眼前人影一晃,分明是那人跪倒了下去。
“臣秦舒叩见瑾妃娘娘。
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召得瑾妃鼻间酸楚,连眼眶也微微地热了。她起身紧走几步,伸手撩开了珠帘。
“祖父…”她哽咽着,俯身将秦舒搀扶起来。
秦舒扶着她的手臂,抬眼凝望她泫然欲泪的神情,面上不由也拂过了一层动容。
“裳儿,快去坐着吧,切莫动了胎气。”
“是。”秦洛裳掏出丝帕掖了掖眼角,扶着秦舒走到里间的靠椅上坐下。
绿裙侍女们流水介鱼贯而入,奉上了香茗与细点。
瑾妃捻了一块金枣芙蓉糕放在手中把玩着,抬眼向秦舒道:“裳儿自入了宫,很少得与家人见面。祖父虽常常进宫面圣,却为了避嫌疑,极少移步裳儿的长春宫。不知今日里……”
秦舒正掀了茶盅的盖子吹着茶汤上的浮叶,听了她的话便缓缓地抬起头来,嘴唇微撇,两点墨黑的眸子在眼眶中淡然流动。
瑾妃自幼在祖父身边长大,见了他此刻的神情,哪里有不心领神会的?她点了点头,回眸向侍立身侧的侍女青鸾道:“你们退下吧。”
“是。”青鸾带着侍女们万福而退。
秦舒低头呷着茶,一边品咂,一边含笑点头,仿佛沉浸在香茗清逸的芬芳之中。待听得门扉掩上,细碎的脚步声远去了,他这才忽地搁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拿眼定定地望着瑾妃。
风雨楼前掩朱门(二)
“裳儿,咱们秦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瑾妃正从身侧的紫檀小几上端了茶盅来要啜饮,忽听得祖父没来由地迸出这句话,不禁手上一颤,碧釉缠枝的细瓷茶盏险些拿捏不住,茶水晃了一片出来,泼湿了绣鞋的鞋尖。
“祖父此言……却是何意?”
秦舒叹息着摇头,眉目间泛起浓浓的懊恼:“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哥哥,替我们惹来了泼天大祸!”
“我哥?他…他又怎么啦?”瑾妃心头一紧,她的哥哥秦洛泉是秦家三代单传的独子,自幼仗着祖父的溺爱恣肆放浪,惹祸招怨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唉——今岁的恩科我举荐了你外祖父为主考,本想着给他一个网罗天下举子的机会。谁知道这个老糊涂东西眼皮子太浅,竟然伙同你哥干起了偷卖试题的勾当!”
瑾妃听闻此言禁不住花容失色,口中轻声呼喊:“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谁说不是呢?”秦舒眉头紧锁,不住地叹息:“本来倒也没什么,他们做事还算隐秘,况且即便有人知道内幕,忌着我相府的势力,想必也不敢则声。谁知,无巧不巧的,这事却被偏偏被微服私访的皇上给撞上了,听说还亲自拿到了佐证……”
“我的天!”瑾妃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步走到祖父面前,伸手扯住他的衣袖焦急万分地问道:“那可怎么办?皇上知道我哥牵涉其间吗?”
秦舒垂下双目,面色晦暗:“你哥……与皇上有过照面。非但有过照面,还……”
“还怎样?!”
“他……唉,他还调戏梅小主,被皇上身边的侍卫狠揍了一顿。”
“天哪……”瑾妃闭上双眼,一双珠泪滚滚而下。
秦舒望着她含泪的双目,犹疑半晌,却还是狠狠心说了下去:“这还不是关键。要命的是……你哥当晚竟然买通了玄铁帮前去客栈抢人,差一点要了皇上的命”
瑾妃愣愣地望着他,面色苍白,身子晃了一晃,颓然在椅子上倒下。
“裳儿,你怎么样?”秦舒神色微变,欠起身来紧盯着她。
瑾妃呆呆地凝视前方,目光已然游散如天边的浮云。许久之后,
她忽地秀眉一挑,急急地抬头向秦舒道:“陛下知道是我哥派下的杀手吗?也许,他并不知情吧……”
秦舒苦笑:“陛下他……知道了。据当日逃回的小喽啰说,玄铁帮的胡帮主在被杀前承认了是你哥的主使……”
“啊……”瑾妃低呼一声,心中早已乱成一团。眼见祖父盖满髭须的嘴唇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脑子里却嗡嗡地,横竖听不太真切。
群里的一位亲说,爱看影月文后的留言超过了小说。嘻嘻,那我就再啰嗦一回。
话说~~~~~各位的留言为啥都是千篇一律的“快快快”?能不能说点别的?比方,你希望看到的结局?
呵呵,顺便透露一下,打算让女主回现代一趟啊,貌似在古代好久了。
回去了当然还要回来,但是怎么回去,又怎么回来?目下正为这个问题所困扰,哪位灵气逼人的亲亲给出个主意?
风雨楼前掩朱门(三)
“……都怪老夫前些日子一心只谋算着你的后位,对你哥疏于管束,任他在齐州逍遥…你祖母虽在齐州老宅,却偏偏是个菩萨性子,任何事都不管不问……那日听了你哥和丁如龙对大闹齐州一行人形貌举止的描述,再联想到陛下此次出行的路线,我便断定他们口中的那位云公子必是陛下无疑……唉,待得了消息,想阻止却也晚了……”
“别说了,”瑾妃无力地摇着头打断他,口中哀叹道:“看来,这一回我秦家真的没救了…”
“谁说没救?”
秦舒的声音凛然传来,她怔忪了一下,急忙抬起眼来,却见祖父紧抿着双唇,微眯的双目中透出尖锐如利刃般的光芒来。
“不是还有你吗?”他嘴角微挑,热切地凝视她,“你是宫中四妃之一,一向深得圣眷,腹中还怀有龙种。我想,若是你向陛下苦苦哀求,陛下必会念你的情,放我秦家一马……”
“我……”在祖父的逼视下,瑾妃的呼吸霎时变得急促,情不自禁地将身体向后微微挪动,“我,我做不到……”
“什么?”秦舒的声音顿时尖锐如刀,立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难道大难当头,你还想着和秦家撇清干系?你莫非忘了,秦家是你的靠山,靠山一倒,你便一无是处!”
从来和颜悦色的祖父,忽然间横眉竖目,露出了满面的狰狞。瑾妃又惊又怕,脸上早已泪水横泗:“不是裳儿不愿,而是……”
“而是什么?”秦舒的手越攥越紧。
瑾妃狠了很心,垂下眼帘一字一句地道:“裳儿在宫中根本不得宠,皇上他……早已绝步我的长春宫!”
秦舒放开手,向后踉跄了一步。
“你不是……刚怀了龙种?”
瑾妃珠泪纷落,心中羞愤不已:“自从那个梅雪霁入宫,便占尽了天恩雨露。裳儿的身孕,还是趁她离宫,皇上酒醉之后才……事过之后,皇上更加厌弃于我,已然到了不假辞色的地步……”
秦舒默然伫立良久,方才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祖父……”瑾妃含泪抬起脸,却见秦舒已回到座位上,眼望前方呆呆地出神,“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秦舒如同泥塑木雕般巍然不动,嘴唇紧抿着,一双淡灰色的瞳眸仿若凝固了一般。许久,方见他淡白的睫毛微眨,眼中渐渐地添回了光彩。
“哼哼,还能怎样?”他勾起唇角,眼眸中闪出冰冷的光来,“为今之计,只有将你外祖父推出去了。他是恩科主考,倒卖试题一事必须让他背负全责,不得扯上我相府。”
瑾妃呆若木鸡,一想到外祖父即将背上欺君大罪,从此罪当不赦、回天乏术,心中自是恻然。但心念一转,又觉得祖父的话也有他的道理,毕竟还是保全秦家要紧……一时之间愁思百结,寸心大乱。
“那…那我哥呢?”惶惑中她忽然记起了惹祸的兄长。
“他?”秦舒愣怔了一下,眸光霎时暗淡下去——是啊,关键的关键,还是泉儿……他可以为了保全自己,将迟之群抛出去给皇帝,但泉儿毕竟是他秦家的独苗啊……
“唉,泉儿……”他喟然长叹,心沉沉地坠着,“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对外宣称他暴亡,暗地里将他远远地送出去,最好是跨国越疆,再也不要在天启露面……从今以后,咱们恐怕再也见不着他了。”
周六、周日打算放自己一个假,不更新了。
杭州城里正是桂花盛放、满城飘香的季节,亲们有空来玩啊,可能会在桂花树下与影月擦肩而过哦,嘻嘻。
第4卷
“……都怪老夫前些日子一心只谋算着你的后位,对你哥疏于管束,任他在齐州逍遥…你祖母虽在齐州老宅,却偏偏是个菩萨性子,任何事都不管不问……那日听了你哥和丁如龙对大闹齐州一行人形貌举止的描述,再联想到陛下此次出行的路线,我便断定他们口中的那位云公子必是陛下无疑……唉,待得了消息,想阻止却也晚了……”
“别说了,”瑾妃无力地摇着头打断他,口中哀叹道:“看来,这一回我秦家真的没救了…”
“谁说没救?”
秦舒的声音凛然传来,她怔忪了一下,急忙抬起眼来,却见祖父紧抿着双唇,微眯的双目中透出尖锐如利刃般的光芒来。
“不是还有你吗?”他嘴角微挑,热切地凝视她,“你是宫中四妃之一,一向深得圣眷,腹中还怀有龙种。我想,若是你向陛下苦苦哀求,陛下必会念你的情,放我秦家一马……”
“我……”在祖父的逼视下,瑾妃的呼吸霎时变得急促,情不自禁地将身体向后微微挪动,“我,我做不到……”
“什么?”秦舒的声音顿时尖锐如刀,立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难道大难当头,你还想着和秦家撇清干系?你莫非忘了,秦家是你的靠山,靠山一倒,你便一无是处!”
从来和颜悦色的祖父,忽然间横眉竖目,露出了满面的狰狞。瑾妃又惊又怕,脸上早已泪水横泗:“不是裳儿不愿,而是……”
“而是什么?”秦舒的手越攥越紧。
瑾妃狠了很心,垂下眼帘一字一句地道:“裳儿在宫中根本不得宠,皇上他……早已绝步我的长春宫!”
秦舒放开手,向后踉跄了一步。
“你不是……刚怀了龙种?”
瑾妃珠泪纷落,心中羞愤不已:“自从那个梅雪霁入宫,便占尽了天恩雨露。裳儿的身孕,还是趁她离宫,皇上酒醉之后才……事过之后,皇上更加厌弃于我,已然到了不假辞色的地步……”
秦舒默然伫立良久,方才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祖父……”瑾妃含泪抬起脸,却见秦舒已回到座位上,眼望前方呆呆地出神,“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秦舒如同泥塑木雕般巍然不动,嘴唇紧抿着,一双淡灰色的瞳眸仿若凝固了一般。许久,方见他淡白的睫毛微眨,眼中渐渐地添回了光彩。
“哼哼,还能怎样?”他勾起唇角,眼眸中闪出冰冷的光来,“为今之计,只有将你外祖父推出去了。他是恩科主考,倒卖试题一事必须让他背负全责,不得扯上我相府。”
瑾妃呆若木鸡,一想到外祖父即将背上欺君大罪,从此罪当不赦、回天乏术,心中自是恻然。但心念一转,又觉得祖父的话也有他的道理,毕竟还是保全秦家要紧……一时之间愁思百结,寸心大乱。
“那…那我哥呢?”惶惑中她忽然记起了惹祸的兄长。
“他?”秦舒愣怔了一下,眸光霎时暗淡下去——是啊,关键的关键,还是泉儿……他可以为了保全自己,将迟之群抛出去给皇帝,但泉儿毕竟是他秦家的独苗啊……
“唉,泉儿……”他喟然长叹,心沉沉地坠着,“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对外宣称他暴亡,暗地里将他远远地送出去,最好是跨国越疆,再也不要在天启露面……从今以后,咱们恐怕再也见不着他了。”
周六、周日打算放自己一个假,不更新了。
杭州城里正是桂花盛放、满城飘香的季节,亲们有空来玩啊,可能会在桂花树下与影月擦肩而过哦,嘻嘻。
画楼西畔桂堂东(一)
瑾妃闻言眼圈又是一红:“我哥自幼娇纵,在相府锦衣玉食地长大,塞外野蛮荒凉之地,他岂能耐得了一天?”
“再怎么样,也比掉脑袋强啊……”秦舒缓缓地摇头,脸上满是沉痛之色,“你兄妹自由父母双亡,在老夫膝下相伴长大。老夫为你们延师教导,不遗余力。一心指望你们日后成龙成凤,为我秦氏一族增光添彩,谁知道……”
他抬起头,眼中早已凭添了愤懑与无奈,“你们却个个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
“喵呜——”一声娇吟悠悠传来,却是那雪团似的波斯猫儿跳上了瑾妃的膝头,在她裙间蜜色的流苏上爱娇地轻蹭着。瑾妃神色苍茫,下意识地将手指在猫儿柔软的绒毛间轻抚穿游,一双娇媚的杏眼氤氲着层层的雾气……
蓦地,只听得“吱呀”一声惨叫,她怀中的猫儿陡然弓起了腰背,挣扎着纵身跳下了她的膝头。顾不得背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它迅速逃离她的身旁,缩身钻进了墙角嵌贝描金的黄花梨柜底,睁大一双惊恐万状的碧色瞳眸回望它的主人。
此刻,它的主人依旧端坐着,涂满蔻丹的指尖狠狠地揉搓着一簇雪白的茸毛,将它辗转搓成线,又揉成团。
“都怪她……”她切齿,美目间腾起了幽蓝色仇恨的火焰,“都怪那个姓梅的狐狸精,如果没有她,皇上的心多少还牵在我身上;如果没有她,我秦家何至于此……”
秦舒抬起眼,默然注视着她。此刻的她越说越是激愤,眼底浮起了星星点点的泪花,前胸更是急速地起伏着。
“她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我也绝不会放过她…等她回了宫,看我不……”
“住口!”耳畔传来一声疾喝,将她从满心的仇恨中惊醒,她抬起头,却见祖父正横眉竖目,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她。
“你这个蠢材,就算要吃醋报复也不是这个时候!难道你不知道,如今我们秦家已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非拔之而不快吗?你还敢去招惹他心爱的女人?真是没有头脑!告诉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宫里呆着,不许招惹是非,甚至,少在皇上面前露脸!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夹紧尾巴、收敛锋芒,不要去触动皇帝,不要去触动我们的敌人…你必须对每个人恭敬礼让,包括梅小主、包括刘奉台的女儿容妃……”
一朵羞怒的红云腾起在瑾妃脸上,雪白的脖子也僵硬地鲠直了,眉宇间满是不服与愤懑:“要我去向她们摇尾乞怜?哼,那还不如杀了我……”她说着,抬起一双灼灼的眸子直视秦舒,“您自己能向刘奉台低头吗?”
秦舒淡然一笑:“只要保得我秦家无恙,便向那老东西低头求和那又怎样?”
“祖父…”瑾妃嚅喏着,毫不掩饰满脸的惊诧和挫败,“咱们要低头到及时?”
呵呵,我输了
还是传上一章,晚上再开夜车。
画楼西畔桂堂东(二)
秦舒缓缓立起身来,拉住瑾妃的手在掌中轻握着:“等着吧,裳儿。只要捱得过这段日子,待得边境战火起了,陛下想必就无暇顾及咱们家的事了。日后,等你腹中的孩儿降生,相信定有回旋的机会……只是…唉,不知道这场仗什么时候才开始打,眼下,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了……老夫倒是希望皇上在涪县能多耽搁些时日,故而给江熟、镇宁各地知府都送去了密信,让他们千万在皇帝面前咬紧牙关,不要将银子吐出来……”
鸦黑的长发挽成俏丽的双髻,鬓边飘飞的青丝后,穿成梅花状的珍珠耳环柔美生光。秧苗青的细布薄袄,密密地织着万字花纹,一袭月白的百褶罗裙上,青色的丝绦系着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
“嘻嘻,不错,好一副小家碧玉的摸样。”梅雪霁微偏过头,满意地冲铜镜中的那张脸吐了吐舌头——身上的这身行头,还是同府中的一名侍女借的呢,没想到穿起来倒是合身得很。
眼下正是晚饭的时分,方才她借口困乏,故意命房中所有的侍女全部去厨房吃饭,免得搅了她的小睡。待得人都走完了,她立刻锁上房门,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身上的这套衣服,还照府中丫鬟的样子,匆匆挽起了双髻。
眼下,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趁着侍女们回来之前,不动声色地溜出去,然后,偷偷混出府门……
想到这里,她有些得意地笑了——此刻的云灏一定还在书房里与那十位知府秉烛夜谈吧,多半腾不出精力来关注她的动向。呵呵,正好,她可以乘此机会悄无声息地留出府去,再到那乐天坊中去逛一逛。
上一回空手宝山、扫兴而归,倒是勾起了她对乐天坊的浓厚兴趣。虽然齐云灏不止一次地对她说,如果她还想去那里的话,他可以抽空再陪她前往。不过,有了上一次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逛街”经历之后,她哪里还愿意再和他一起出去?
嘻嘻,不如自己偷跑出府,来一次真正的闲逛吧……
她闪身出了房门,低头顺着屋后的小径一个劲地疾走。这些天她留心观察,发现这条小径直通西门,相较东门和北门而言,那里的守卫一向是最松懈的。
天色转黑,好在天上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只是寥寥的几颗,在云端淡淡地闪烁着。夜风微凉,拂过扶疏的树梢,带来了早菊清逸的芬芳。路旁小草上的夜露沾湿了她藕荷色的绣花鞋尖,她深吸着清新的空气,感觉心情出奇的好。
“梅小主,您要去哪里?”
身后蓦然传来一个声音,尽管淡漠而低沉,却仿佛一声惊雷在梅雪霁的耳边炸响。她晃了一晃,很不情愿地站住了脚。不用看,她也知道站在她身后的是谁。
……讨厌,怎么偏偏让他碰上了呢?
她半侧过头,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不高兴:“耿大人,陛下现在书房召集各位知府议事,你怎么不去那里伺候着,成天盯着我做什么?”
画楼西畔桂堂东(三)
耿飙的脸上瞬间掠过一种“你以为我愿意啊?”的表情,虽然剑眉紧锁,却还是恭敬地向她低头施礼:“皇上那边有钟大哥,属下奉旨只负责您的平安。”
梅雪霁斜睨着他,唇边挂上了一抹笑:“哦,是这样吗?呵呵,在府里到处是侍卫,哪里会不平安?你回去歇着吧,我就在园中散散步。”说着,顾自拔脚就走。耿飙不由分说地亦步亦趋紧跟在她的身后。
梅雪霁蹙起眉,有些气恼地望着他道:“我说了,我只在园中散步,你何苦紧跟不放?”
耿飙的目光从她的发髻一直溜到脚尖,唇角浮起了一丝讥嘲:“小主特地穿了丫鬟的服饰,就为了在来园中散步?”
梅雪霁语塞,脸上漫过几分尴尬——该死,怎么忘记这个茬了!精明如他,又岂会揣不透她的心思?
唉,反正瞒不了他,不如……
“耿大人,”她对他展开一朵无瑕的笑颜,“不瞒你说,我只是想出府逛逛而已。既然你奉旨保护我,不如就跟着我去一趟乐天坊吧?”
耿飙的浓眉锁得更紧了,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去还是不去?若是不去,我自己走啦。”她见他没有反应,乘机一甩袖子掉头就走。
“留步!”耿飙飞身拦在了她的面前,薄若纸的嘴唇紧抿,瞪视她的目光中带了三分懊恼。
梅雪霁烦闷地叹了一口气:“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耿飙望着她,深灰的眼珠在眸中凝住,仿佛着实地犹豫了一番,方才缓缓开口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恳请小主这几日安安分分留在府中,不要让陛下再分心为难,陛下他……烦恼已经够多了。”
梅雪霁脸上的笑意霎时僵止:“他怎么啦?”
耿飙略带讶异地盯了她一眼道:“小主难道不知道吗?陛下与各地知府商议筹款近两天了,那些老家伙们却一个个异口同声地哭穷,谁也不肯拿出钱来反哺朝廷陛下气得连膳食都减了……”
梅雪霁心中一沉——他烦恼吗?每一回见到他,他都是对她微笑的呀……
今晨对镜晓妆的时候,她无意中瞥见立在门旁的他正痴痴地凝望镜中她的容颜。在与她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他温柔地牵起了嘴角。
“还不去书房吗?”她对他眨眨眼。
他走过来,伸出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就去了,再看看你。”
她的脸霎时有一些飞红,免不得低下头去,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小圈圈:“那个……筹款的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他明显地愣怔了半晌,忽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边笑边用手轻揉她的头发:“国事有我,你只负责无忧无虑。”
………
心砰然而跳,她倏地回过身,绕过小径右侧的一丛玫瑰花,大步向前走去。
“小主,您要去哪里?”身后的耿飙又是一声惊呼。
“去书房!”她头也不回,脚步渐渐加急。
冷暖应知与君同(一)
郑府的书房坐落在花园的东侧,临窗千杆翠竹掩映着一池碧波,更有屋后几株高大的梧桐,在画纸般粉白的墙面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梅雪霁的脚步在窗前停住。
“小主……”紧跟在身后的耿飙也急忙收住脚,迟疑地看着她。
“嘘……”梅雪霁把食指搁在唇边,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暗示。
窗内,传来了齐云灏的声音。
“我天启历代君主皆奉行仁政,乐见藏富于民、藏福于各州府,唯愿天下齐心,国运盛隆。谁料如今朝廷有急,各位父母官们却是冷眼袖手,只管捂紧自己的口袋……”
“微臣惶恐…”
“臣等不敢!”
“呼啦啦”一片拉椅子跪到的声音夹杂着呜咽声四起。
“哼哼,”齐云灏冷笑:“不敢就好!不敢就说明你们心中还有国家、还有朝廷、还有朕这个皇帝……那么,你们轮流表态吧,到底愿助朝廷多大的力……先从江熟知府钱岳修起。”
“臣……臣……”一个苍老而尖细的声音不断地颤抖着,几番踌躇之后,咚咚地叩起了响头,“臣所管辖的江熟府,岁岁按律将五成税银上缴国库,剩余的…已然开销殆尽。”
“开销殆尽?”齐云灏提高了声音,听得出他早已是满腔愤怒,“钱爱卿莫非将朕当作了三岁小儿?我天启的税法是先皇颐佑二十四年重修的。当时战事初定、国弱民穷,故而朝廷体恤各州府,只收取赋税的一半。然这十年以来,眼见境内丰阜、农桑兴旺,朝中不少官员曾上言要求修改税制,依照前朝的旧例,将税律由五五改为七三。朕思之再三,虽觉此举可行,却也不想过于激进草率,故而让户部谨慎斟酌……哼哼,以你江熟的富庶繁荣,数年来这巨额的留存就那么容易开销殆尽?若真的用尽,朕倒是要派人去你江熟府查查是否有人贪赃枉法……”
梅雪霁立在窗边的梧桐树下正听得入神,忽觉眼前黑影一晃,待定睛看时,却见钟启已然立在跟前,目如凝冰、身似玉树,一袭淡褐色的衣衫在晚风中兀自飘摇不止。
“小主。”钟启躬身行礼,一双精锐尽涵的眸子掠过她,向她身后的耿飙投去责备的一瞥。
“这……我也没法子,小主她……”耿飙的声音里透着十分的无奈。
梅雪霁回过头去,却见平素冷淡孤傲的耿飚这时候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张俊脸涨得微红,低眉垂目地在那里不停摇头。
梅雪霁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几番强忍,却哪里忍得住?免不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钟启,外面是谁?”窗内,传来齐云灝略带懊恼的询问。
“启禀陛下,是……”
“是奴婢。”梅雪霁抢在钟启之前答了一句,一边回头向愣怔无语的钟启和耿飚眨了眨眼,一边轻快地走上前去,推开了书房虚掩的门。
冷暖应知与君同(二)
“吱呀——”一声幽响,门扉启处,带来一阵微风,直吹得案几上藕荷色绫纱灯罩中的烛火闪烁跳跃。霎时间,如云似雾般的浅绿光芒笼罩了整个书房。
那抹宜人的绿色来源于她——那俏生生立于灯下,巧笑嫣然如晨露般清新的绿衣女郎。
“你……”齐云灝呆呆地凝视着她,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梅雪霁笑盈盈地低头裣衽:“奴婢是郑府的丫鬟雪儿,前来为陛下伺候笔墨。”说着,她微侧过头,朝同样面带震惊的郑铎扫了一眼。
一屋子的官员,不管是跪着的,还是立着的,都顺着她的目光向郑铎瞥来,神色中艳羡有之、嫉妒有之、感慨有之……每个人心中都暗自翻滚着一句话:“想不到这小小的县令府,竟有如此绝色的丫鬟……”
眼见知府们一双双色迷迷的眸子都盯紧了梅雪霁,齐云灝心中不由又急又恼。他一把扯过梅雪霁,凑着她的耳边沉声低语:“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梅雪霁望着他莞尔一笑,以同样的低声道:“我来陪你共渡难关。”
齐云灝闻言微愣,紧接着心中一暖,忍不住伸出手来,将她搁在裙边的小手抓过来,紧紧地握在掌心。
梅雪霁轻咬下唇,低头挣开了他的掌握,取过案上的冻青玉砚台和松烟墨来,作势卖力地研磨着,边磨边向齐云灝微微摇头,口中悄然说道:“别这样,好多人瞧着呢。”
齐云灝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冷冷地朝屋内一扫。方才还满心惊艳的官员们,此时忽然见他目光凛冽、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