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暴君的婚礼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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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卑鄙小人!”蓝怜怒瞪着他,一字一字自紧咬的齿缝间吐出。
“过奖了!”
项允冲得意地咧嘴朝她一笑,享受她七窍生烟的可爱模样。
如果不能让她爱地,那么让她恨他,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因为──那至少会让她牢牢将他放在心里,永志不忘!
拍摄内衣广告那天,长信集团可说是如临大敌,上至导演、执行制作,下到场记、小妹,大家莫不战战兢兢地进行准备工作,因为听说总裁大人对这部广告片投以相当大的关注,而且将会亲自到场监工,所以大家自然不敢轻忽。
为了拍摄蓝怜宛若精灵在林中奔跑的画面,他们特地包下绿园度假村一整天,专门拍摄这幕场景。
天还未亮,临时充当化妆间的小木屋里不忙得不可开交。蓝怜抿着漂亮的唇,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身上被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浴袍下没有其它衣物,只有一套这次代言的产品──强调自然的内衣。
“别替我戴耳环!”她伸手挡住化妆师欲挂上她耳垂的耳环。“这部广告强调的是毫无束缚的舒畅感,所以不需要加太多人工的缀饰。还有化妆也尽量淡一点,别抢了产品的风采。”
“是!”化妆师不由得心服口服。
以前她一直以为蓝怜之所以在广告界大红特红,纯粹是因为长得漂亮、身材特别好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她一直到今天才知道,蓝怜会红绝对不只因为外貌美艳出众,她那颗敏锐、纤细的心,才是她成名的主要原因。
“蓝小姐实在很漂亮,皮肤又好!”化妆师替蓝怜在重点补上蜜粉,一面赞叹道。
许多明星在镜头下,乍看很漂亮,但实际上根本见不得光,而蓝怜却是不管远观、近看都美得不可人物。只是……
不知道她连陪人吃饭都叫价十万的谣言,是不是真的?化妆师偷觑她冷淡的面孔,在心中暗忖。
此时,门口的方向有人喊道:“总裁来了!”
蓝怜背脊一僵,缓缓抬头透过镜子,紧盯着昂首步入小木屋的项允冲。
“都准备好了吗?”项允冲走进小木屋,一双鹰准般锐利的眼睛,立即左右张望,像在寻找什么重要的物品。
他看见蓝怜坐在化妆台前,立即停止搜寻,笔直往她的方向走来。
“项总裁好。”化妆师看见他走来,立即含羞带怯地喊道。
“辛苦了!”他没吝啬地给了化妆师一个笑容。“我有话想和蓝小姐谈,你先到一旁休息好吗?”
“好的!”化妆师带着幸福的笑容,飘飘然走了。
项允冲一等化妆师离开,立即面色一转,他用一种严苛的目光上下打量蓝怜,挑剔她身上的一切。
她的头发太亮、皮肤太白、嘴唇太红,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太少!
蓝怜冷冷盯着他,暗笑他对她和化妆师,完全是两种两极化的态度。
项允冲看见她身上披着的白色浴袍,像逮到了话柄,立即讥讽地低笑。
“让我瞧瞧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浴袍?哈!有必要遮掩吗?或许这些工作人员当中,就有很多你的入幕之宾,又何必伪装清纯呢?”
话刚说完,他又马上补上一句。“不过我忘了你的价码订得很高,这些领薪水过日子的工作人员,可能付不起你要的价码。”
他那自以为是的口吻激怒了蓝怜,于是她故意道:“话是没错,不过若是遇到我喜欢的男人,有时候我会免费招待,可惜的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你!”
“你──”项允冲第一次破一个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冷冷向着她,半晌后猛然掉头走开。
她走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执行制作。
“什么?把导演换掉?”
执行制作听了他的要求,下巴掉到胸前。“总裁,张导演哪里不好?他是最近拍摄广告相当有人气的名导,临时换掉他要找谁呢?”
“那些我全不管!总之,马上给我换个女导演过来,还有──等会儿拍摄时必须清场,只要是男性的工作人员,就得全部离开。”
项允冲想到等会儿拍摄时,不知会有多少色玻p'的眼睛,直盯着她只穿内衣的胴体看,他就嫉妒得恨不得杀了他们。
虽然他刻意用拍摄内衣广告的方法来羞辱她,却不允许这些男人平白看光她性感玲珑的曲线。
“全部离开?那怎么可能!别说其它人,光是摄影师就全是男的,难不成连摄影师都得清场?”
“没错!”项允冲的回答迅速有力,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等会儿连摄影师都离开,摄影的部分由我亲自掌镜。”
“您?!”执行制作惊讶得脱口喊道。
“怎么,不相信我有这能力?”项允冲抿嘴里睨他。“当初我刚到法国时,最早学会的就是如何掌镜,拍部广告片对我来说还不是难题。”
“我当然不是怀疑总裁您的能力。”执行制作掏出手帕猛擦汗,差点在他凌厉的视线下融化。
“那就快去照办办!”
“是!”执行制作只得赶快派人找个女导演过来,顺便把一干男性工作人员全赶回去。
可怜大伙儿昨天半夜就来架设器材、电线,现在又得摸黑回家,每个人都被搞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大老板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第六章
当一切打理妥当,内衣广告终于正式开拍了。
项允冲坐在讲高的摄影车上,一手握着摄影机的把手,双眼专注地盯着镜头,将只穿著内衣的蓝怜,在林子里轻盈奔跑的娇美姿态,全部拍摄下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只着就绿色胸衣,明显比以往丰润很多的尖挺酥胸上,呼吸逐渐急促、浓重。
七年不见,她比以前丰满许多,形状完美的尖挺,随着她奔跑时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曲缠绵性感的乐章,不断挑逗他的自制力。
光是这样看着她,就令他感到兴奋难耐,他无法想象她这性感的一面,将在全台几百万户的电视机里播放出来。
想到还有无数男人也能这么看着她,项允冲就嫉妒得快发狂。
“够了!该死的给我停止!”他突然大吼一声,在一干女性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下,扭头走回小木屋。
他要去打电话,命人马上找个替身过来,他无法忍受成千上万的男人,都看见蓝怜只穿著内衣的性感模样。
“项允冲,你给我站住!”
蓝怜迅速披上大浴袍,追在他身后冲进小木屋,砰地甩上门。
她被他气得连形象都不顾了。她出道三年,拍过上百部广告片,从来没有一个老板敢无故喊停又扭头就走,他的反应好象她表现得很烂似的!
“我哪儿做得不好,你为什么突然喊停?”
项允冲没有回答,只是一径望着她,目光深沉而复杂。
“说话呀!你到底哪根筋不对?”蓝怜气愤地追问。
“你很希望继续拍下去?”项允冲注视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问。
“当然!”这是她的工作,而对于工作,她一向全力以赴。
“你就这么想让全台湾的男人,看光你的身体?”项允冲的语调和目光一样森冷。
“项允冲,我们谈论的是公事,你能不能别做人身攻击?”
蓝怜最讨厌他动不动就讽刺她是个招蜂引蝶的女人。
“怎么?不喜欢听实话?那我就用行动告诉你好了,你就是这种容易到手的女人!”
项允冲用力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掠夺的唇强硬地盖上她的小嘴,尽情蹂躏肆虐。
她又被强吻了!他凭什么强吻她?
蓝怜气愤地槌打他的手臂,却被他揪住手腕反手扣在她身后。
“你喜欢男人这么看着你,不是吗?”他的唇急促地拂过她柔嫩的唇瓣,低喃着说:“你喜欢男人疯狂地追逐你,你享受被注目的虚荣感,你总是不甘寂寞!”
“咿咿──唔唔──”蓝怜想抗议,小嘴却被他紧紧堵住,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
“承认吧!你喜欢他们看着你,甚至──这么碰触你。”项允冲倏然扯开披在她身上的白色浴袍,攫住一只柔软的香馥。以往娇小的尖挺,如今已丰润得难以一手掌握。
“你‘长大&039;了!”他掂掂手上的沉重,发出轻蔑的啧啧声。“这是真的,还是手术制造出来的效果?”
“当然是真的!”蓝怜气鼓鼓地喊。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是真实的。
“你确定是真的?还是和你当年的誓言一样,全是个完美的谎言?”他嘲讽地问。
他居然还敢提当年的事?
“放开你的臭手!”蓝怜左右扭动身体,想甩掉还牢贴在她胸上那只毛手。
“安分一点,别乱动!”项允冲张开强壮的大腿,夹住她的身体两侧,制止她乱动。
“放开我!”蓝怜整个人像被蚕茧包裹住的蚕宝宝,丝毫动弹不得,却还想拼命挣扎,想挣脱他的箝制。
“我劝你最好别动,否则即使我对你不齿到极点,还是有兴趣要你一次!”他暗示性地捧起她的臀部,让她感受他火热的硬挺。
“你──”蓝怜满脸彤红地怒叱:“无耻!”
“不会比你无耻,至少我不曾利用自己的身体赚过一毛钱。”
他话刚说完,敲门声正好在此时响起。
他和蓝怜互瞪着对方几秒,然后他突兀地松手,将她往前一推,蓝怜往后颠了几步,重心不稳地摔进沙发里。
项允冲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既然你身为长信集团的广告代言人,那我奉劝你最好安分一点,如果让我听到一丝风声,知道你还暗地里与那些男人勾三搭四,我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立刻转身去开门,她听到他站在门口不知和谁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甩上门走了。
蓝怜哽咽地拉紧身上的浴袍,将自己的身体缩在沙发上,克制不住心底发寒的感觉。
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会为他的无情感到心痛?
朦胧的光线中,一对男女温柔地相拥,黄色的烛光映照在室内,营造出浪漫的情调。
男人缓缓低下头,正欲吻上女人的唇,忽然一个暴戾的吼声,如炮火般猛然响起。“卡!卡卡卡──”
“怎──怎么了?”
男演员吓得跳起三丈高,女演员则是捧着头痛苦地呻吟:“又来了!”
“你们在搞什么鬼?”
项允冲大步走过来,卷成筒状的剧本,直指箸男演员的鼻子,只差没敲上他的头。
“你们以为自己在干什么?现在拍的是广告片,不是三级片,你们这样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项总裁……”男演员没见过项允冲发飙,屏气凝神,连句话都不敢吭。
“乔风,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你先去休息,这幕我们等会儿再拍。”蓝怜忍住怒气,安抚担任她情人角色的广告演员乔风。
“喔……好。”乔风迟疑地看看蓝怜和面色不豫的项允冲,才匆匆转身离开。他一走,蓝怜立刻发飙。“项允冲,你到底想怎样?拍内衣广告你嫌我穿得太少,拍沐浴点广告你嫌我暴露,这会儿你又有什么高见?”
蓝怜忍不住生气,她认为他根本是无端找碴。
“是你表现得太过放荡!你看起来就像三级片中的女主角,一见到男人就迫不及待贴上去!”他愤然指责。
“你居然敢说我像──像──”蓝怜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项允冲居然敢这么说她!
“项允冲,在你指责我之前,先看过剧本了吗?你知道我今天是替哪家厂商拍广告?是保险套!请问保险套广告还能用多正经严肃的方式打广告?再说剧本又不是我写的,这出广告也不是我心甘情愿接的,一切不都是你的杰作吗?”
项允冲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的确是他刻意安排这些需要l露身体、卖弄风情的广告片给她,存心羞辱她,但每次拍片时,蓝怜总是非常敬业地配合,该l露时就l露、该卖弄风情时就尽责地卖弄风情,反观项允冲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每次拍片时他都有状况发生,不是赶走男性工作人员,就是临时要工忙人员找替身替蓝怜上场,这会儿他连男主角都想赶走。
他已经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可以不用拍了,我──”
“找替身替我拍?”蓝怜翻翻白眼,真的快被他搞疯了。
既然他不满意她的表现,就不要替她接这些莫名其妙的广告,既然接了,就不要临时变卦,把大家当猴子要!
“难道你还想继续拍?”他的下颚紧缩,眼中显露不悦的光芒。
他已经给她机会跳脱泥沼,她还自甘堕落、不想从泥沼里爬起来,他认为她根
本是存心在其它男人面前卖弄风s。
“我只是不喜欢做徒劳无功的工作!”谁喜欢拍到一半突然被换角?
“好,那你就继续吧!”项允冲咬牙冷笑,她竟喜欢卖弄风s就随她去吧!“好好表演──或许你根本不需要演,只要表现出真实的自己就行了!”
“什么?项允冲你──”他说这句话,好象在讽刺她。
蓝怜想追过去问个清楚,但他已经走向摄影机的位置,她只好忍着气,将剩余的部分拍完。
被项允冲这么一整,原本预计下午就可拍完的广告片,一直拖到深夜才完成。
结束一天冗长的拍摄工作,蓝怜婉拒佩琪载她回家的好意,打算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佩琪虽然是她的经纪人,但她总觉得佩琪对她有股莫名的敌意,而且她始终认为佩琪是项允冲的亲信,所以并不很想亲近她。
她刚走出公司的大门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响亮的喇叭声,她回头一看,发现那辆车的驾驶,正是她目前最不想看见的人──项允冲。
“有什么事?”她满怀敌意地瞪着地。
“夜很深了,你确定要这么一路走回家?”
项允冲那双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他衬衫的袖子卷起,古铜色结实的手臂自然
垂落在车外,虽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动作,但是由他做起来就是特别阳刚、帅气。
“这点不劳项总裁费心,就算我得一路走回家,也不会笨到搭大野狼的车!”
它话还没说完,项允冲已仰头哈哈大笑。“很抱歉,我也没打算载你回去,我身旁的宝座已经有人了。”
他用拇指潇洒地往边一指,蓝怜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经纪人佩琪已坐在他身旁。
佩琪微微朝她点头一笑,她眼中那抹胜利的光芒,让蓝怜觉得分外刺眼。
“今天我载佩琪回家,她的车停在地下室,你把她的车开回去吧!”项允冲用中施恩的语气说道。
蓝怜恨恨地咬牙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并不需要佩琪的车──”
“接着!”项允冲压根不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将佩琪的车钥匙拋给她。
蓝怜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那串钥匙,他居然这么霸道,简直是强迫中奖嘛!
“为什么我要──”
“小心驾驶,别把佩琪的车撞坏了。”项允冲潇洒地朝她挥挥手,然后踩下油门,潇洒地离去。
“喂!项允冲!项允冲──”蓝怜在车子后头追了几步,气得直跺脚。
他倒好,载着美女去夜游,她却得帮他的红粉知己把车开回家,这算是什么道理?
蓝怜站在街头,向着早已不见项允冲车影的马路,一辆出租车突然在她身旁停下,口嚼槟榔的出租车司机将头探出车外,咧开腥红的嘴问:
“小姐,要不要坐车?”
蓝怜立即害怕地倒退一步,摇头说:“我不需要车,谢谢!”
“小姐,你好眼熟──啊!你是不是最近拍内衣广告的那个蓝怜?你本人好漂亮,比电视上还漂亮,身材又好……”司机色玻p'的直盯着她,还热络地打开车门说:“来来,我载你回家,不用钱的!还是想跟我去兜风,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不不,不用了!”蓝怜吓得直往后退,她捏紧拳头,手心有些刺痛,这才想起刚才项允冲交给她的车钥匙。
“我──自己有车,谢谢你!”
她朝地晃晃车钥匙,然后迅速转身往公司跑,喘着气跑进有守卫看守的大门,这才安心多了。
看来没办法!她只能开佩琪的车回去了。
她不甘心地走向地下室,将佩琪的车开回家去。
深夜,蓝怜洗了个舒服的泡泡浴,还没穿上衣服,门铃声就响起了。
她皱眉看看墙上的钟,都快深夜两点了,还有谁会来按她的门铃?
不过她想无论是谁,这个人都不会是她的朋友,她没有一个朋友会不懂礼貌的在深夜时,前去打扰别人休息。
她披上浴袍来到客厅,打开连接监视器的电视屏幕一看──是项允冲!
这么晚了,他跑来做什么?她狐疑地拉开大门,防备地向着他。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你穿成这样,在等待谁来吗?”项允冲不满地瞪着她露在宽大浴袍下的白皙前颈。
“那不关你的事!”蓝怜拉紧浴袍,瞪着他又问了一次。“项大总裁,请问这么晚了,你到底有何指教不能明天再说,非得现在登门造访不可?”
“因为这件事很重要!”他咧开嘴,假笑着说:“佩琪明天急着要用车,我来替她把车开回去。”
佩琪?又是佩琪!他对佩琪可真体贴周到!
蓝怜忍住心头的妒意,漠然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她转身到房间去找放在皮包里的车钥匙,回头走出房间时,发现项允冲已经不请自入地走进她的客厅,到处走动参观屋里的装潢、摆饰。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立即指着一幅挂在墙上的油画对她说:
“这个画家在欧洲相当有名气,他的每幅作品都很贵,而且不容易买到,这是一九八零年代初期的作品,应该早就被买走了,我可以冒昧的请问,这是哪位金主送给你的度夜费吗?”
来来漂亮的脸孔候然绷紧,呼吸短浅而急促,像在忍住满腹的怒气,她忍耐地闭了闭眼,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受到他的影响,就当他是一只爱吠叫的狗,别理他就好了!
但项允冲显然是存心来挑舋的,继续用话激她。
“你不说话是不想回答,还是答不出来?唉呀!你该不会忘了是哪位金主送给你的吧?如果真是这样,你的金主可会难过──”
“住口!”蓝怜再也无法忍受他恶劣的猜测,扭头握拳朝他低吼:“那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不是什么度夜费,你别用那么骯脏的字眼污蔑我们的友谊!”
那是她的闺中密友——苏映宣嫁到英国前送给她的礼物,映宣的丈夫是英国伯爵,拥有无数古今知名画家珍藏的画作,映宣挑了其中三幅分别送给她、淳纯和咏筑,她不允许他用这种骯脏的想法,来胡乱诋毁她们之间的情谊!
“是啊,朋友!”项允冲不知道这是女性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以为是某个男人送的,自然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纯友谊的男性朋友。
“我想所谓‘朋友&039;的定义就是,上床的价码可以算便宜一点,对吗?”
怒火轰隆一声冲进蓝怜的脑子里,她的忍耐终于全部用尽了,她咬着唇走到项允冲面前,举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闭上你的脏嘴!”
项允冲的头被打偏了一边,他缓缓转回头,一双瞪大的眼眨也不眨地直视她,黝黑的脸颊上逐渐浮现隐约可见的红色手痕,提醒蓝怜她做了多么暴力的举动,不过她并不后悔。
她咬着唇昂起下巴,她不会为了制止地继续污蔑她的朋友而道歉!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说那个男人?”项允冲破怒气和妒火烧红了眼,压根不愿弄清事情的真相。“好!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也不是只有他付得起你要的价码,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
“只怕你给不起!”蓝怜冷声嘲讽。她要的真心,岂是他给得起的?
“你开个价吧!”项允冲绷着脸说。
“就一亿吧!”蓝怜随口说道。
反正他绝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只为了买她一夜,所以这样应该能打发他走。
蓝怜这么以为,她万万没想到项允冲去连一秒钟的思考时间都没有,便铿锵有力的应允。
“好!这个价码我同意,就付你一亿。”
第七章
“你说什么?”
蓝怜脸上得意笃定的笑容消失了,她不敢相信,项允冲居然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价码。“不──你不是认真的!”
项允冲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晶亮炯然的黑眸望着她,脸上有种狂乱、不顾一切的神情,她这才知道,他是百分之百认真的!
“你疯了!”她用人摇头,一步步往后退。“我不答应这件事!我不是妓女,不出卖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说这句话不觉得太迟?早在你败坏自己的名义之前,就该有这种醒悟了!”
项允冲节节进,将她进了卧房,她的房间并不算小,但他高大的身材一进入房间,顿时让她的房间充满拥挤的窒息感,蓝怜下意识畏惧起来。
“你不要进来!出去!”
她抓起房间里的抱枕、梳子、小摆饰丢他,但都被他轻松地拂开。
“出去──”她转头疯狂地寻找可以攻击的物品,没发现他已经绕到她身后,一把箝住她的纤腰。
“啊!放开我──”
“我不放!”项允冲被她激起了野蛮的兽性,他咧开嗜血的残酷笑容说:“我不会放开你,我已经答应付钱了,你不能出尔反尔!”
“不!”蓝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就被用力拋上床。
她被摔得头晕脑胀,根本还来不及爬起来,他已迅逮脱去上身的衣物,如泰山压顶般扑到她身上来。
“不要──”
蓝怜挥动手脚想挣开他,却宛如螳螂撼树,根本毫无效用。
他有力的双腿将她修长的双腿架开,大手一扯便剥开她的浴袍,露出浴袍下有如水煮蛋般白皙、滑嫩的肌肤。
“你的皮肤真棒!一定经常保养吧?”他爱不释手地抚摸她性感的锁骨,一面低沉的喃喃询问。
“这是职业需要。”她不自觉回答。
她身为广告明星,在拍片的时候往往必需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如此才能让产品拥有更大的说服力,因此她一直很注重保养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
“没想到你这么敬业,连这方面都如此重视!”项允冲难忍妒意地嘲讽。
他以为她所说的“职业”,是指做有钱富商的玩伴。
“让我来瞧瞧,付了钱的男人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他捧起一只柔软尖挺的茹房,一面摩挲,一面检查着。“完全找不到手术缝合的痕迹,看来你至少有一件事没撒谎,那就是你的胸部是真的!”
“我本来就没说──啊!”他突然低头含住了一朵红艳的蓓蕾,她忍不住拱起腰,破碎地呻吟。“唔……”
“你还是这么敏感。”他忍不住赞叹。
据项允冲研判,已经历过无数男人润泽的她,不应该还保有处子般纤细敏锐的感觉。
……
激情结束,欢爱过后的疲累,让蓝怜浑身无力地躺在项允冲怀中,昏昏欲睡。
项允冲半卧着,面色y沉地抽着烟,一根烟抽空,他推开蓝怜默默起身下床穿衣。
“允冲?”蓝怜睁开爱困的眼,不解地望着他。
他拿出笔,背对着她悉悉簌簌不知在写些什么,一会儿后,他转身将一张纸递给她。
“这是──”蓝怜一看,奏时脸色大变。“支票?”
“没错!你要一亿不是吗?这里是一亿元的支票,不过这可不是一夜的价码,你没那么值钱!如果依你平日的行情,这张支票足以买下你百来个夜晚,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一点,因为我已经把你包下来了!”
“你──混蛋!”蓝怜抓起枕头,奋力朝他丢去。“滚出去!”
她发丝凌乱,脸上淌满了泪,神情脆弱得令人心疼。
项允冲不忍再看她娇柔的模样,低咒一声,转身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外头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蓝怜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悲痛,将头埋进被子里,放声痛哭。
热闹喧腾的宴会上,到处充斥着衣香鬓影的绅士淑女和美食,蓝怜穿著一件黑色的低胸晚礼服,冷眼看着众人充满笑意的脸。
“微笑!别让别人以为我虐待员工。”项允冲揪紧蓝怜的手臂,强迫她向面前那对不停傻笑的姐妹露出微笑。
今晚项允冲一位导演好友的片子杀青的纪念酒会,这件事本来与蓝怜无关,但他硬着她来,她只能不情不愿的陪他一同出席了。
只是蓝怜人虽然来了,但始终摆着一张冰冷的面孔,不知吓跑多少有意上前攀谈的男人。
“就算是你的员工,也有不笑的权利吧!”她冷冷地回嘴。
“现在你不只是我的员工,也是我百天之内的玩物,所以我要你笑,你就给我笑!”
“你要我笑是吗?谨遵君命!!”她赌气道。
“其实那张支票,早在项允冲走后就被她撕掉了,不过她不会告诉他,就让他以为她是个贪财爱钱的女人吧!
接下来的时间,蓝怜的表现完全符合她今晚的身分——一只美丽的花瓶。
她对每个注视她的男人报以甜美的微笑,毫不拒绝那些男人围绕在她身旁、对她献殷勤,项允冲冷然旁观他,心中的妒火愈烧愈旺。
“蓝小姐,你真的那漂亮!”
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紧贴在蓝怜身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往蓝怜低垂的领口瞧,他必须紧闭着嘴,才能防止口水不争气地流下来。
“谢谢!”蓝怜僵笑着致谢。
其实她最想做的事,是狠狠赏他一巴掌。
“蓝小姐,改天到我的别墅来参观可好?我珍藏了很多珠宝、钻石,如果蓝小姐喜欢,我还可以送你几颗当弹珠玩,你说怎么样?”
富商的肥手悄悄攀上蓝怜赤l的手臂,蓝怜冷冷瞪着那只不安分的贼手,考虑着该不该将手里的j尾酒,倒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
“如何?还是蓝小姐想等会儿就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马上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你。”他的手更加放肆地上下摩挲着,笑咧了满嘴金牙。
蓝怜终于再也忍不住,正想高举j尾酒杯往他头上倒时,已经有人先她一步这么做了。
“啊──”蔡姓富商被泼了满头j尾酒,哀嚎地像只蚱猛一样跳个不停。
蓝怜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知是谁把一大杯j尾酒倒在他的头上,淋湿了他寥寥可数的几根头发,粉红色的j尾酒沿着肥胖的脸颊滴下,还有一片柠檬挂在他的耳朵上,随着他气愤的肥胖身躯不住发动,惹来周遭围观的人阵阵窃笑。
“你居然敢──”蔡姓富商愤怒地转头想斥责胆敢泼他酒的人,却发现那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项──项总裁!”蔡姓富商一见到项允冲,立即心虚地喊道。
“蔡董,你好象有点搞错了,这里是林导演的杀青酒会,不是酒廊舞厅,如果你要找女人,请到别的地方去,别污蔑了这个神圣的地方!”项允冲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蔡姓富商被说得面红耳赤,再加上四周谴责的目光,令他觉得非常难堪,顾不得替自己讨回公道,便夹着尾巴逃出门外。
蓝怜望着富商狼狈的背影逃出门外,心里正觉得痛快,忽然一个紧得令她发疼的力道攫住她的手,牢牢将她箝制住。
“你做什么?”蓝怜试着挣脱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项允冲严厉地瞪着她,向声命令道。
他一面对身旁的人微笑,一面拉着蓝怜挤出重围。到了会场外,他粗鲁地将蓝怜推上自己的跑车,自己也随即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迅速狂驰而去。
银色跑车飙往渺无人迹的山岭,项允冲找了个空地将车子熄火,却没有下车,只是瞪着挡风玻璃前漆黑的夜色,一句话都不说。
“项允冲,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到底想做什么?”
蓝怜望着四周荒凉y暗、连一个人都没有,不禁心生畏惧。
“你也会知道怕?你不断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没想过有一天会玩火自焚吗?”项允冲冷笑。“不过你放心,我把你载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杀人弃尸,我不会蠢得为了你这种女人,赔上自己的前途。”
他话中的轻蔑令蓝怜气结,他非得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的吗?
“如果你带我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讽刺我,那么我拒绝坐在这里聆听,我要回家!”说完,蓝怜作势要打开车门。
“你走呀!”项允冲没有阻止她,反而一脸欢迎之色。“这里距离山下,开车少说二十分钟,至于走路嘛──你就自己想吧!
这条路很偏僻,沿途没什么商店住家,如果一路上都没遇到半个人倒还算好,万一碰到一些夜游的混混,你一个孤弱女子想抵挡他们……啧啧,我真不敢想象那后果。“他装模作样的摇头。
“你……”
说真的,他所描述的情形,的确让蓝怜非常恐惧,但她想到当年他就是用这招骗她,她就拒绝再上第二次同样的当。
“无所谓!我宁愿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不愿陪你这个大混蛋!”
她痛快地说完,立刻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但项允冲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慢着!我话还没说完,你不许走!”项允冲愤怒地揪住她,阻止她下车。
“放开我,我要回家!难道我连回家的自由都没有吗?”蓝怜气愤地挣扎着。
“你这么急着回家,莫非家里有男人等着你?”项允冲妒恨地问。
除了这点,他想不到她有何理由急着赶回家!
“没有!没有!那间屋子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男人进去过。我不懂,为什么你非要把我想得这么y荡?”蓝怜真的受够了!
“因为那是事实!刚才在杀青酒会上,你不是非常享受男人的包围吗?”
“你别血口喷人,你别忘了,我是被你强迫才不得不来的!”
“是吗?我看你倒挺享受的。”瞧得他在一旁猛吃干醋,恨不得将那些盯着她看的男人全赶出去。
“你——”蓝怜气极,一个巴掌又想甩过去。
项允冲迅速抓住她的手,反手剪在她身后。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养成动不动就打人的恶习!”他低声警告。
“这辈子除了你,我还不曾动手打过谁,若不是你太过分,我根本不会动手打人,所以你没有资格怪我,因为是你害我变成一个暴力的女人!”蓝怜气鼓鼓地大吼。
“是吗?那么真是抱歉,让我用行动来向你赔罪。”项允冲虚假地朝她咧开了嘴,不安分的大手,直接袭向她r沟微露的领口。
“不──不用了!”蓝怜不由得发出惊叫,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
“别装模作样了,你也想要的,不是吗?”
项允冲邪恶地微笑,厚实有力的大掌坚定地伸向她。
第八章
“唔……”他的吻一定有魔咒,蓝怜迷迷糊糊的想。
因为他的唇一碰到她,她就浑身乏力,刚才还气得想砍死他,现在却像滩融化的奶油似的,软趴趴地黏在他怀中。
“蓝怜,我想看你。”
他不耐地推开挡住视线的布料,松开专为晚礼服设计、造型特殊的黑色内衣,解开束缚了一晚的柔软。
……
“再陪我一会儿。”
他拾起被捏成一团扔在驾驶座上的外套,细心地披在她身上。他温柔地拉开西装外套的衣领,为她理顺一头漂亮的卷发。
蓝怜被他的温柔迷惑了。“项允冲……”
“嘘,这时候别跟我吵。我们休战,好吗?”
“我才没有跟你吵!明明是你太──”
她的抗议消失在他口中,他挑起她的下巴,极其缠绵地吻着她。
刚才密布天空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皎洁的月儿露出笑脸,温柔地照耀着大地。
月光下,一对恋人深情拥吻的剪影映照在车窗上,更增几分情趣。
每个长信集团广告部门的同仁都感觉到,项允冲与蓝怜的关系改变了!
他们不再在拍片现场针锋相对、争吵斗嘴,也不曾再发生临场找替身的荒谬事件,因为蓝怜不再拍任何l露、性感,或是带有性暗示的广告了。
大家莫不暗中揣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两人的关系,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总裁?”蓝怜的经纪人佩琪,手里拿着一份企划书,敲门进入项允冲的办公室。“我这里有一些企划部送来的广告,我替蓝怜挑了几个,请您过目。”
“佩琪,谢谢你!”
项允冲接过她递来的企划书,大略看过标题与内容之后,沉吟了几秒,将企划书递还给佩琪。
“这些产品都不适合蓝怜,转给另一位新人单灵吧!”
“可是总裁──”佩琪惊慌地喊道:“这些产品,都是您以往为蓝怜所安排的类型呀!泳装、丝袜、身体ry──我看不出这些企划有何不妥。”
“以前我安排那些产品的目的,是尝试着想为蓝怜转型,但后来我发现成效并不如预期中的好,所以现在已经停止替蓝怜安排任何暴露、性感的产品。”
其实是他不愿再折磨蓝怜,也折磨自己,所以索性不再替她接这些,惹他猛吃干醋的性感广告。
“是。”佩琪佯装谦逊的点头,心里妒嫉不已。
他以为她不知道,是他舍不得蓝怜穿得太少,让人看光了身体?
“那我先回摄影棚去了。”佩琪不悦地掉头想离开。
“等等”项允冲看看手表,蓝怜差不多该拍完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好啊!”
佩琪不知道项允冲心底真正的想法,还以为他是真的想陪她下去,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五号摄影棚,蓝怜还在拍产品的最后一幕,导演正在对蓝怜讲解他想展现的感觉。
“蓝怜,请你过来坐在这个位置,对着一号摄影机。想象最能引起你心灵悸动的人或物品都可以,我要强调女人抹了这支唇膏之后,心灵的舒畅与愉悦感。”
“好的,我知道。”蓝怜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我们先来一次试试看。场记准备──开始!”
蓝怜抬起头,对着亮起红灯的摄影机,一眼就看到站在摄影机后的项允冲,她的眼眸霎时变得好柔,就像每个看见自己心爱情人的女人。
“蓝怜,这个表情很好!”
导演喊些什么,她完全没听见,她的眼中只看得见项允冲。
他凝视着她,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她的心有如拍动翅膀的蝴蝶,冉冉上升,她抹着胭脂的红艳唇畔,噙着一抹温柔绝美的笑容。
“对对,就是这种表情!太棒了!”导演兴奋地嚷嚷,将她如梦似幻的表倩一一摄入镜头。
蓝怜的经纪人佩琪双手环脚站在一旁,玻鹧郏淅涞乜醋潘敲寄看椤?br /
难道在她不知情时,他们已经……
“好!卡!”导演将片子重看一遍,然后满意地说:“很好,可以收工了!”
“大家辛苦了!”蓝怜向合作的工作人员道谢,然后拿起皮包离开。
项允冲跟在她身后走出摄影棚,在她耳边低语道:
“到地下停车场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蓝怜抬起头,迟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