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
霸秦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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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猛然响起!
吴狄大惊之下,急忙取了佩剑冲出室外,还未出门却是被人给扑到在地。吴狄挣扎起来一看,却是发现扑倒自己的竟是吴壮,而他背上正晃动着数支羽箭。
“壮……吴壮!”吴狄双眼一红,怒发冲冠,刚要起身扑出。
便有一座山似的身型再次迎面扑来,这次吴狄有了准备,却是没被庞车扑倒。不过却是听见“嗖嗖”几声,几只羽箭却是从门口直入房中,钉在了身后木墙上。
“主上快走!敌袭,四面八方皆是,我等被合围了!”地上的庞车翻身而起,拉起吴狄便要离开,吴狄听的屋外喊杀声一片。不知情况之下也是大急。见庞车拉着死活不放,急忙道:“带上吴壮,破壁!”
庞车忙放了吴狄,一手提起死活不知的吴壮,另一手却是使了裁决,口中“嗨哈”一声向卧室木墙击去,轰隆一声便将木墙砸开一个大d。也在这时吴狄把卧室里藏着的令箭兵符取了随身携带,更是把天和一些不便带走的东西拢成一堆,倾倒烛台烧毁。
随后。吴狄、庞车携着吴壮,这便从壁d杀出。
出得屋来。屋外的战况更是激烈。虽然吴狄地近身护卫都是飞鹰骑中的精锐,但对方袭之下以有心算无心。一时杀得吴狄方面阵脚大乱。并且还有不少神s手在房顶上四下狙击,阻拦护卫向吴狄居住的屋子靠拢。
吴狄随着庞车破壁而出后立时就被一名弓手发现,“嗖嗖嗖”连续发来三箭都被躲开之后,吴狄拔出随身携带地唯一一把军刺奋力投出正中弓手咽喉,当即吴狄抽出青铜宝剑护卫在庞车身旁,向一处廊坊杀去。
三人刚退至廊坊,便碰见了一队前来救援的护卫,只见这队大约三十余人的护卫身上皆尽带伤,一个小队长禀道:“主上,四面受敌,我军人手不济,如何处之?”
此处宅院只有吴狄的亲卫一百余人,现下四面都是喊杀声显然都在接敌,吴狄不假思索立时决断:“去马厩人前往安置百里老人祖孙的房间查探。
众人一路杀向马厩,沿途接敌不断,在折损了三个人后,这才夺取了两付弓箭,有了弓箭狙击这才压力大减。可谁知道,马厩里的几十匹战马此时早就死了一地,显然敌人也是精心策划,杀马断了吴狄的出逃之路。
那庞车四下探望,却是发现了马厩里一架卸了马地车,当即连推带趔,硬是把吴狄给塞近车里,跟着庞涓将车辕一提,将拴马的缰绳往身上一缠,拖起车便走,口中低喝道:“众护卫,随庞车一道为主上杀开血路。”
“有我无敌!舍我其谁!”众人齐齐低喝,扶车便走。车上吴狄大怮,几次欲下车来与众人共患难,却是被扶车急跑的护卫们给几次推回车中,并把车门扣死。而吴狄身在车中也不知外面情况,不时就能听见车外声声惨叫不时突兀而来。
一路疾奔之下,庞车等人竟是拖着车跑了接近十里这才停下。车刚停稳,吴狄便抢出车来,却是看见庞车已然脱力躺倒,而车旁的护卫之人赫然只剩下了不到十个。
便在这时,只听地面一阵抖动,密集的马蹄声从大路上急速传来,远远便能看到竟是一队齐国的骑兵。一名身穿齐国将军战甲的青年将领远远便在马上喝道:“前面可是秦国特使?我等奉上将军之命前来迎接秦国特使!”言毕马队迅速分散,远远将车团团围了起来。
吴狄立时大愕之下,跟着勃然大怒,低喝一声:“好你个孙,此仇不死不休!”
第一部陇西烽烟 卷五佳人才子 第100章 都付笑谈
与此同时,在下吴狄的别馆当中,战斗已然接近尾声。
成批身着青衣的神秘人开始清理起宅院中的战场,并且时不时会见到一些人随意的将手中刻有齐军标记的兵器抛弃一旁,并将部分原本是吴狄亲卫的战死者身上衣物剥下,换上了与他们身上相同的青色服饰,且顺手伪造了伤势。
不过半刻时间,整个别馆之内都已经打理清爽,一名身材高大、面目漆黑,且双手老茧厚如铁钱的青衣白发老者手持着一根形短刃正在苦思,见一名快步行来的白衣少女,却是展颜露出笑容道:“小师妹,可是无恙?”
“见过大师兄!”白衣少女玄上前以墨者礼节见过老者,却是急问道:“大师兄何故亲来?为何强攻秦使护卫?伤亡如何?墨者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为何嫁祸齐国
老者却是把手上的形短刃以一方白绢裹了藏在身上,正色道:“此为巨子决断,师兄也是奉命行事。其中详细,师妹归总院时可自行询问老师。”
这老者正是墨子的首席大弟子禽滑厘,禽滑厘曾是儒门弟子,学于子夏,自转投墨子后,便一直潜心墨学。禽滑厘,字慎子,虽墨子首徒,但其名气却丝毫并不亚于墨子,在庄子所著的《天下》编中说:“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墨翟、禽滑厘闻其风而说之。”
最为著名的典故,便是发生在八十年前的“止楚攻宋”(约为公元前440),其时楚国得公输班所造之攻城战具。自觉实力强大,欲灭宋国,而墨子尽遣门下弟子赴宋协助方位,自己只身一人去楚斡旋,经过一番与公输班地“兵棋推演”,公输班无奈之下欲出y招,墨子逐曰:“我的弟子禽滑厘带领众弟兄早已守候在宋城之上,我的全部破敌之法他已烂熟于心,即使杀了我。你去也是送死!”
玄听的禽滑厘此番言语,立时大愕。以禽滑厘此时已经百余岁的高龄,本是轻易不会出得神农大山的墨家总院。哪知此次竟然亲自带队突袭,可见这其中必然有着非常重大的干系。
便也在这时。禽滑厘却是赫然长叹一声,竟道:“这公子狄,果然不简单!”
玄忙问道:“大师兄何出此言?”
禽滑厘道:“师兄此次奉恩师之命。携神杀剑士百人、虎门勇士二百及墨家剑阵突袭此庄,意在一举将其屠灭,想不到仅仅百余护卫,竟能杀我百余墨者,让那公子狄逃了!”
玄闻言大骇,急道:“什么?此战损了百余人?公子狄此人素无恶行,老师为何要杀公子狄?”
“此事师兄也是不知……”禽滑厘眉头深陷,一张漆黑面容更是皱做一团,喃喃道:“恩师只是说:天命不可违,逆天者必杀!”
“那为何又要嫁祸齐国?”天命之说。玄虽是不解,也不敢过问。只是对这嫁祸一事甚感疑惑,墨者行事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世间但出恶君、恶臣、恶人,按照墨家“诛暴去恶。兼爱非攻”的道义准绳,那是丝毫不能容忍的,必然是要光明正大地除暴安良,将其人、其政屠灭。
便在这时,一名同样面目漆黑,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人却是一瘸一拐的拖着一根怪异地铁柱走了过来,便听他倏然道:“师妹,此事为巨子决断,不可妄议。巨子有令,一旦师妹脱困,需速归总院。”
玄听了急辩道:“苦获师兄,师妹授命考核公子狄一事尚未完结,为何老师会下令击杀此人……”
哪知禽滑厘却是不耐打断道:“小师妹无须多言,这是恩师颁下的巨子令,命你接令速归总院。”言毕从怀中摸出一方黑玉令牌,接着却是转问苦获道:“师弟,详细伤亡如何?”
苦获眉头紧皱,一脸悲切:“回禀大师兄,此战我墨者阵亡神杀剑士三十二人,虎门勇士六十一人,墨家剑阵损失十七人,轻伤百余人。”
禽滑厘听来也是心疼,却是问道:“公子狄护卫呢?”
苦获咬牙答道:“亡六十三人,约有四十余人逃散,其余人等护卫公子狄出逃。”
“嘶……”禽滑厘与玄都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突袭之下,对方不过普通护卫却竟然能和墨家专门训练地游侠杀成一比二,如何不教人大吃一惊。
“禽滑厘何在?”突然一声大喝,只见百里老人火急火燎的大步冲了过来,远远便伸手指着禽滑厘喝道:“禽滑厘,为何使人袭击公子狄?为何嫁祸齐国?”
玄忙叫大父,而禽滑厘和苦获也是拱手为礼,禽滑厘的年岁看上去要比百里老人还长,不过其语气却是十分恭敬道:“百里前辈,此事为巨子决断,前辈但有疑问,可前往墨家总院向巨子质询。”
百里老人本是墨子地忘年之交,禽滑厘称其为前辈也是妥的。见禽滑厘如此说道,百里老人一时之间也是哑了口儿,便拿眼看向了孙女玄,希望能从孙女哪里获得信息,哪知玄也是暗暗摇头。便在这时,却听见天空中突然‘嗖嗖嗖’响起刺耳蜂鸣,却是墨家专用的报警响箭。禽滑厘、苦获、玄三人听了面色都是大变,禽滑厘更是脱口道:“此处何来官军?不好,传令各部,迅速撤离……”
六月十六辰时末刻,临城内,王宫。
为吴壮包扎染得一身鲜血的吴狄,手持着从吴壮身上拔下的三支断箭,昂然的踏着齐国王宫的汉白玉石阶梯一步步向主殿行去。
此时的吴狄,心中可谓是五味陈杂,有酸楚、有悔恨、有激愤。更
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无力感。
原本自己赴魏,只是为了接回秦越人和卫鞅,并未想过要来齐国趟这浑水。可一步一步行来,变故之大,让人只能感觉天道无常理,事实无定数。想不到自己算来算去,自以为博古通今,想要把一切人等都算计在掌握之中,反过来真正做了猪头地却还是自己。
悔恨呐!
吴狄愕然想起后世一句非常流行地话。那就是习惯将别人当成傻的人,自己就是傻!
还想算计着逆天,还想算计着把孙虏回秦国。还想算计着把卫鞅收为小弟用作苦力,还想把白雪收入囊中作为禁脔……
到头来。不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做梦而已!
跟着内侍快步入殿,只见殿内正有十数人正在饮酒欢宴,吴狄放眼望去。除了一名看着有些眼熟地青年人疑是卫鞅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个不识。吴狄也不管不顾,没等内侍通报便闯了进去,大喝一声道:“谁是孙?”
殿中诸人都是一愕,一名中年男子呆了一下答道:“老夫便是!”
吴狄一看此人,只见此人盘膝而坐,相貌伟岸,仪表堂堂,只是在左脸部位被纹了罪人面,看来此人定然就是孙。当即吴狄将手一甩。手中三支带血断箭“笃笃笃”直钉在孙面前地长案之上,吴狄喝道:“可认得此物?”
也在这时大殿之中混乱起来,殿内的宫禁护卫武将见吴狄竟然以利器投掷。立时拔剑扑向吴狄、齐王和重要人等,而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妙龄少女。也是惊呼着扑向了吴狄。
当先扑上来的正是一身华丽装束地嬴玉,见到吴狄身上都是鲜血,玉面色大惊。而景监则是抢身扑到吴狄身前,展开大袖将那些扑向吴狄的卫士武将拦住,狂喝道:“齐国可是要杀使者么?”
听的景监这声狂喝,被人扑住地齐王急忙拨开人群,上前急道:“景监将军莫急,还不速速收起兵刃。”殿内混乱这才稍微安定,景监见状这才得空转面来问:“公子狄,究竟何事,为何这般模样?”
吴狄也是火大,全然忘记了自己昨夜派人袭田忌府邸的事情,向那满面困惑地孙大喝道:“何事?孙,你识不识桌上之物?”
孙眉头紧皱,却是轻轻拔出一支短箭细细打量,齐王因齐也是大惑不解,忙问道:“孙卿,这是何物?”
孙细细看了之后,忙拱手答道:“回禀我王,此断矢当是我王禁军的配矢。”
齐王听了大,忙取来观看,只见断箭的箭头上地琢刻标记,果然是禁军专用,当下忙问原因。而此时陪同吴狄前来的齐国将军则忙将半路遭遇吴狄,发现秦国特使被人追杀的情况报告了出来。
这一下,诸人都是愕然了。
景监虽然不明就里,但听到说吴狄竟然遭到齐军的袭击,一时也是吓得够呛,连忙悄声向吴狄解释说昨日齐王过田忌府中饮宴商谈结盟事宜后,三更归宫之后得到魏国以公子卬为丞相,庞涓官复原职已赴少梁掌军的急报,忙诏了景监、嬴玉、田忌、孙、卫鞅和齐国的君臣连夜议事,五更时便派出禁军铁骑赶赴下欲接吴狄前来商议。
也是在这个当口,嬴玉上上下下的为吴狄检查一遍,发现吴狄身上之有两处刀剑擦伤,并无大碍。而吴狄在见到嬴玉神情急迫的为自己查看伤势也没往心里去,丝毫没想起这少女究竟是谁来,还以为是侍女。被这魏国消息搞得有些骇然的吴狄扫视了大殿,于是向景监问道:“景监将军,王女何在?”
听的吴狄这话,嬴玉立时呆了,一抓吴狄衣襟,仰起面来直视吴狄双目,愕然道:“三哥……你竟不识得玉儿了?”
而也在嬴玉地说话的时候,一副珍珠般的贝齿赫然出现在吴狄眼前,吴狄只觉得这雪白地牙齿似曾相识,一下看的痴呆起来!
长空烈日,一抹浮云点缀天边。
一只鹰隼长空翱翔,锐利目光直视着大地,搜索着可能果腹地美食。良久之后。山间一只肥硕的野兔跃然而出,鹰隼大喜之下折翅俯冲向野兔飞扑而去。而野兔蹦跳疾跑,迅速地爬上了一道山梁,刚寻得一株嫩草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苍空下,只见峰之上有一块方形巨石,以兔眼观之,却是出现了一黑、一白、一灰三个人影,这三人围坐在块岩石上巍然不动。只见那黑衣人一身黑衣,头顶斑秃。有一圈白色头发跃然其上,而白衣人却是须发全白,满头蓬松白发以一根形的树枝簪住。至于灰衣人自然也是须发全白,老态龙钟。一脸的络腮胡也都白了。
肥兔嘴唇耸动,轻轻的咀嚼在嘴便的嫩草,丝毫没有注意到天上的鹰隼已经将它锁定为目标。可就在鹰隼下扑。即将以利爪捕获这只伏地不动的肥兔之时,却是听闻“咻”的一声,鹰隼只觉身上一麻,失控跌落地面。
全身僵直地鹰隼别过头去,却是发现击中自己的竟是一枚黑色的棋子。
而岩石之上地三人相视一笑,只见三人当中的灰衣老人当先笑道:“老鬼,你还是改不了这个手痒闲地毛病,人家鹰隼捕食,关你鸟事?”
白衣老人则是轻轻捋须,一脸正色道:“昔日泰山一别。距今以逾四十载,今日召聚老夫,究竟所谓何事?”
黑衣老人却是大笑着对白衣老人道:“又装……当然有事。你却猜猜?”
白衣老人面露不屑,冷道:“要说便说。不说便了!猜个什么劲!”
而灰衣老人却是端
上的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饮了漫漫一爵之后却是奚都说鬼谷子通神,原来也是不过如此。老鬼,你还怕他么?“
“哼哼!”白衣老人冷冷一笑,却是道:“通神通鬼,又是如何?老墨,你究竟想要怎地?”
黑衣老人却是道:“眼下史实已改,老子所做之事,不过是修正史实而已。”
“糊涂!”白衣老人听之忿然,呵斥道:“天命已改,如此作为只能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将历史引入歧途!”
灰衣老人哈哈大笑,道:“我却以为不然,不是还有焚坑儒嘛!”
白衣老人白了灰衣老人一眼,长叹道:“看看你,此时应该已是一百四十于岁年纪,看上去却像一个花甲之人,而老墨比你略大几岁,却是看上去更为年轻。再看老夫,老夫可比你们晚生一个甲子,眼下已经是垂垂老矣。或许你们还能熬到焚坑儒那天,我却怕是熬不到了!”
哪知黑衣老人却是调侃道:“你这是用脑过度,未老先衰。看看我们哥俩每日膳食调和,再活一百年也是可以,谁叫你每日把心思都放在调教徒弟身上,庞涓、孙,多牛x的徒弟。好嘛,搞了半天商鞅原来也是你地徒弟。对也,那张仪可曾寻到?”
白衣老人却是苦笑道:“张仪只怕此时还未出生,至于以后他还生不生得出来,这就不得而知了!”末了,却是话锋一转道:“老墨,打个商量如何?你也别去搞他,或许此人与我们有缘也说不定。”
黑衣老人听了,却是面色一沉,良久才道:“晚了!三杀令已然下达!”
“你……”白发老人听了大怒,伸手一指黑衣老人,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黑衣老人面色严肃,缓缓道来:“当日我和老班长都要逆天改命,老班长劝和了我顺应历史!今日我要修正历史,你却又要逆天改命。孰是孰非,孰对孰错,老班长你给评个理儿!”
灰衣人听来,却是苦笑:“你俩先坐下,都是老哥们了,难道还要动手不成。其实这三十年来,老哥哥我也是时常思索着这个问题,究竟我们兄弟齐齐投身来到这个时代,其作用真的是创造历史么?昔日我在楚国,刚要创造历史时便碰到了老墨,一来二去之后,却是促成了老墨的‘止楚攻宋’千古佳话,造出了这段历史。后来老鬼初出茅庐,名声鹊起,我和老墨联袂探之,又把老鬼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之内。而眼下这公子狄,却是你我三人所知的历史中从未记载过的人物,说不定他很有可能是和咱们一样的未来人,或许……他也担负着和咱们一样的使命……”
灰衣老人说道此处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老墨啊,你也是太过鲁莽了一点,怎能轻易就下三杀令呢?”
黑衣老人听了大怒,辩解道:“老班长,这话可就不对了,这能怨我么?谁叫他首先出手让孙去救商鞅的?我本不知道商鞅是他徒弟,还让我那小徒儿去了魏国,想要促成商鞅赴秦变法,结果他搞出什么孙救商鞅,我才不得不出手。”
灰衣老人听了也觉得有理,还是埋怨道:“可是老墨,你也不应该在没有和咱们商量的情况下派人去杀嬴无敌……即便他和我们一样,也不应该就此杀了完事,至少得抓回来研究研究吧?”
白衣老人听地不耐,向黑衣老人喝道:“行了,废话也别多说,你派了多少人去?”
“神杀剑士百人、虎门勇士二百及墨家剑阵!”黑衣老人道。
白衣老人一听愕然,口中喃喃道:“黑啊!真黑!你是存心置其余死地啊!你可知道,这嬴无敌已经在岐山阳谷搞出了一体化的生态农业?你可知道,他收服陇西戎狄部族的功绩已经盖过秦穆公?你可知道,他已经改进了秦军地战力,把马蹬、马鞍、马掌都整出来了。我们是抹不去他存在于历史里的痕迹了,抹不去了……历史将会从此步入另一个歧途……唉!当年怎么会让你小子开车,失策啊失策!”
听地白衣老人感叹,灰黑两人也是黯然,半响却是听灰衣老人道:“我说……这嬴无敌,有没有可能……是咱们撞上的那辆越野车里的?”
黑白二人一听,眉头一下紧了起来,不由想起了当年那诡异的一幕。
便也在这时,却是有一名黑衣青年远远奔来,手上高举一枚竹筒喝道:“报!齐国大师兄急报!”
黑衣青年奔至近前,将手中竹筒递呈,黑衣老人打开一看,立时愕然。白灰二人凑上前来一看,只见帛上只有寥寥数字表述刺杀失败齐国墨者遭遇围剿,不过却是画有一把形的兵器,只见这兵器形状酷似三人熟识之物,且这兵器脊上原样临摹下来的几个怪异图案也是让三人大吃一惊,如遭雷击,那图案刚好是三人所认识的文字,这文字正是:“保家卫国!”
“哈哈哈!”白衣老人立身而起,放声长啸!
跟着取过身旁的木拐杖,杵地为节,便听他昂声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灰衣老人与黑衣老人对视苦笑,便听灰衣老人接着唱到:“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黑衣老人跟着接道:“白发渔樵江上,惯看秋月春风。”
唱到此处,三人对视一眼,和声高歌:“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六墨子攻略 第101章 天之所欲
《墨子…法仪》有云,子墨子曰:“天下从事者,不可以无法仪。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也。
虽至士之为将相者皆有法,虽至百工从事者亦皆有法。百工为方以矩,为圆以规,直以绳,正以县。无巧工不巧工,皆以此五者为法。巧者能中之,不巧者虽不能中,放依以从事,犹逾己。故百工从事,皆有法所度。今大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国,而无法所度,此不若百工辩也。“
“然则奚以为治法而可?故曰:莫若法天。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王法之。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
春秋与战国时代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正源生成的特殊时代,也是凡有血气者,必然入世相争的大时代!
而在春秋之末衔接战国之初的年代里,有两个神妙莫测的“异人”叫天下人口耳相传、讳莫如深、扑朔迷离,这两人一个是魏国的鬼谷子,另一个就是无国无籍的墨子。
魏国的鬼谷子暂且先不去提,但说这被世人津津乐道的墨子,最为让感到扑朔迷离的便是其自诉的诡异身世。
依坊间的传闻,墨子早年时曾有一次与弟子们论道时感怀身世,自述来自遥远的极北之地。母亲本是孤女,独居山野,一日采樵途中晕倒,梦见有黑色大鸟入怀。后天人感应之下,未婚而孕。三年零六个月这才产下墨子。其后因母亲乃是感应大鸟而孕,便给墨子起名为“乌”,说他是黑鸟地之子。
据说,墨子出生之时便是一个谢顶的秃头,脚大茧厚,皮肤漆黑,面相苍老,就像一个怪物一般。据墨子自己回忆。幼时长得极是惊人,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便已经长到了五尺来高,身体壮硕,扑兔搏虎,于山野之中奔走如飞。然幼年之时。当墨子知道所居之地的南方正是中原之后,便每每南望,潜意识中知道自己必须向南边去。
因此在其八岁时,一向健硕的母亲突然病逝之后,墨子便毅然踏上了南归之路。
在山林间草草将母亲埋葬,墨子便只身一人漫无目标和方向地向南方行去。这其中到底走了多少个春秋、多少个寒暑,墨子自己也不曾计算过。只知道大约在周贞定王一年(公元468)时,墨子终于来到了大河南岸的宋国,被一个小吏收留做家中的仆人。
在小吏家中的数年间,墨子学会了当时中原的语言和文字,并且在主人收拾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竹简上的象形文字似乎隐隐约约认得。等主人回来一问,却是发现这个叫做“乌”怪异仆人竟然念得大体全对,甚至一些连主人都认不完全的文字也都能认识。
小吏大惊,视其为天人。立即举荐给宋国君主,于是叫做“乌”仆人就做了宋国地太庙小吏。
然而“乌”却觉得自己的名叫着不好,便给自己取了一个“翟”字为姓。战国时,各国通用的文字正是周国的古篆,而在古篆当中原本是没有“翟”这个字的,因此“乌”便造出了一个“翟”字。
(大家可以去上搜索篆字库: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六墨子攻略 第102章 人为刀俎
齐田因齐一年六月二十三日,齐国都城临。
万里晴空,一只黑色的鹰隼翱翔在临城上空,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的鹰嗥。直至良久,盘旋的鹰隼才在临城内的一处民宅顶上发现了一面黑白红三色相间的旗帜,这便迅速的降低高度向那片民宅俯冲而去。
若是有人能够细细辨认的话,会发现它并非是普通的鹰隼,而是一支相当稀有的小型雕,这种猛禽在后世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名称,叫做“海东青”。
随着这只海东青的落下,一名面目漆黑的中年人迅速收起了三色旗,并将从这猛禽身上取下的竹管呈给了一名白发黑面的老人:“大师兄,总院急令!”
“唔!”禽滑厘接过竹管,展开一看,立时面色大变:“巨子令:更三杀为七杀,已派邓陵子率部前来支援,问询我等下一步的动作如何安排。”
“怎么?更三杀为七杀?邓陵子师兄也来支援?”正在以精r条饲喂海东青的苦获闻言也是大惊,下一役虽然不曾杀得目标,但墨者方面却是损失惨重,眼下再要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刺杀已经是力所不及,竟还改三杀为七杀,又听师兄邓陵子竟然还要前来增援,更是急了,须知此次他们带来执行任务的已经是墨门的最强力量。
禽滑厘闻言苦笑道:“神杀剑士百人,虎门勇士三百,这已是总院最后的战力。为了这公子狄,巨子竟然倾总院之全力……”
天下进入战国时代以来,墨家在老墨子的主持下,已然沉寂了将近三十年地岁月。这其中一方面是进入战国之后,各国争相变法,墨子晓谕众弟子的借口是欲观摩各国变法成果。若无暴政,则无须墨者动手。但有暴政苗头,则由墨者扑灭之。而另一方,也是因为春秋末期墨者的行事太过肆无忌惮,名义上锄强扶弱剿灭暴政的成绩斐然。但实际上他们的这种近乎属于恐怖袭击的明杀、暗杀行为已经被各国视为公敌,各国都是不遗余力的大力清剿墨者门徒,墨者游侠的死伤大大增加,人手逐渐匮乏。因此老墨子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躲在神农大山之内休养生息,三十年来的苦心造诣。这才培养出一支由一百零八人的墨家剑阵。三百神杀剑士和五百虎门勇士组成私人军队。
听闻老师墨子又派邓陵子率一百剑士和三百勇士来援,苦获也是一脸地愕然。逐问道:“大师兄,公子狄此人。就苦获看来确实未曾行下恶迹,为何巨子他老人家一力要将其杀灭?眼下神农大山之内的墨家总院只有百名剑士坐镇。如何能保卫总院安全?”
“巨子行事,向来大有深意,非是我等可以轻易揣摩。”禽滑厘也是想不明白为何老墨子要杀公子狄。在他的记忆中,这道三杀令的起因正是数月前自己报备的关于公子狄秘密赴魏,孙救卫鞅赴齐的例行情报。当时老墨子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天命不可违,逆天者必杀!”后,这就下达了针对公子狄地三杀令。
对于墨者来说,墨子的话就是天命!
因此,禽滑厘不顾自己年事已高,请命亲自带队实施,老墨子在看了他几眼之后,还是点头允了。
未曾想,这个公子狄果然很不简单。
这次突袭下地别馆,虽然因为百里老人和小师妹玄被虏而仓促起事,但整个过程当中也可谓是猛虎搏兔,全力以赴。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以五百人之众突袭一个只有百五十人防卫地别馆,竟然能被公子狄的护卫死士杀出了一条血路。保护着目标突出重围不说,这些护卫在混战中更是犹如野兽一般,只见他们口中低声呼喝一句秦腔口号,犹如着了魔怔般悍不畏死,以命搏命地与墨者杀做一团,竟然打出了一比二的战损,也是让亲历此战的禽滑厘和苦获心有戚然。
禽滑厘虽然对老墨子地命令也有困惑,但却不如苦获这般直言不讳,听出苦获话语中透出的动摇之意,禽滑厘只能苦笑道:“此中道理,非你我可以轻易揣摩,不日邓陵子师弟来援,可向其探寻一二。对也,日内这公子狄可有动向?”
以墨家之内的子门而言,禽滑厘和苦获比较精于战术和谋略。其中大弟子禽滑厘尽得墨子的“攻”、“器”绝艺,在指挥作战方面无人望其项背,而苦获则精于小股部队的特种作战,至于另外两名弟子相里勤和邓陵子,则专精战略和政务,因此在揣摩老师墨子的“长策”方面,以邓陵子见长。
苦获却是道:“哼!还能有何动向,这几日齐王宫内日日开宴,每日屠宰的r牲便是十数头,每日里运往王宫的酒菜更是数十车之多,y逸奢靡,这田因齐与其父比之,简直不可理喻。”
崇“节用”,因此墨者大多对铺张浪费最是反感,禽点其头,继续问道:“哦!那魏国的白圭之女白氏呢?可曾探明其来意?”
苦获正色道:“回禀大师兄,尚且不曾探得白氏确切来意,只知以卫国士子卫鞅有关!”
禽滑厘文坛却是展眉思索道:“唔!这白氏也是来的古怪,入齐之前竟然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直至进入邹家之后,墨门这才获知。师弟,你看这白氏会不会是和这公子狄一路赴齐?”
苦获思索了一下,却是道:“若以前后时间推论,却也有此可能!”旋即苦获好似省起一事,续道:“不过,据内线报来,这白氏入齐,似乎只是为那卫鞅而来。”
禽滑厘皱眉沉思良久,却道:“卫鞅?唔……此事有些门道。
师弟,你且加派人手。盯紧了白氏,但有消息,即刻来报!“
却说那日,吴狄遇袭之后赶赴王宫,脑中一门心思想的是孙技高一筹,提前或者是恰好选择了这个时机反袭。
至于为何有这个推断,原因不过以下几点:其一、吴狄原计划是当夜虏人,就算是行动失败,孙也不可能临时做出如此周密的部署来反击。其二、自己赴齐来接卫鞅和景监、王女等人之事本是受那百里老人点拨,行程如何并未向齐国通报。直到自己来自下后这才走秘密渠道通过秦国驻齐使馆传递消息。
而对于齐国来说,少梁山上骂得齐国地新王泪奔,这本是有怨在先。其次鏖战六国之中秦军大败六国联军,这也是有恨在内,因此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一个天大的隐患,以孙此人的才智机谋。来个突然袭击一举歼灭。然后一推二六五,说秦国公子狄是因为吃饭不给钱或在是拉屎没买手纸而引发的群体性事件。死在“一小撮坏分子”手中,这也是大有可能的。
至于什么两国交恶不斩来使。这也是p话中的p话!
你“公子狄”(子岸)不是刚刚入城了么?
所以吴狄火很大,原本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是算计当中。没想到被玩的却是自己。以此,在了解到孙和齐王等人连夜商讨议事,孙具备着非常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之后。吴狄更怒了。但在发怒之前,他却很是无奈的再次被一排小白牙给推入了思维记忆的深渊黑d当中。
记忆中,初见小白牙地日子似乎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小白牙的主人似乎正在唇齿翻飞的在呵斥着某人,那开合闭现的瞬间,如过膝白驹一般闪亮登场的白牙是那么地亮丽,简直可以称之为一道风景也不为过。而再见小白牙时,却似乎好像是一个万众瞩目地场面,一口白牙如珠贝一般,且还闪烁着光彩,叫人难以忘怀。
如今又见小白牙,吴狄脑中本已断裂且不相联系的记忆链条却是在突然之间链接了起来。
“你……是玉儿!”愕然中,吴狄突然一把将嬴玉抱入怀中,也不顾眼下是在异国王宫正殿地大庭广众之下。
“呀!”嬴玉被吴狄突然的动作搞得骇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谁知吴狄却是面上喜色渐露,大笑道:“玉儿!你是玉儿!”
正所谓睹物思人,在很多时候,某些记忆是需要依靠外部力量来进行唤醒地,而唤醒吴狄对嬴玉全部记忆的钥匙,正是嬴玉地那口与众不同的小白牙。
然而,面对吴狄的欣喜若狂,嬴玉却是大感吃不消,幸亏有一脸尴尬地景监急忙上前劝说,吴狄这才悻然放开嬴玉。便也在这时,吴狄偶然间一扫厅堂,却是发现整个大堂之内的齐国官员武将都是满面的愕然,并且还注意到那个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齐王,脸都绿了。
也在这时,盘膝而坐的孙却是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处,便听他道:“我王,公子狄遇袭之事,当要彻查。”
“对!对对!”一脸惨绿的齐王这才醒过神来,连忙使唤了几名列坐的齐国将军前去彻查,待诸事布置妥当之后,孙这厮却是又道:“公子狄,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狄开释!未知公子狄如何以为,扰袭之事,是由孙某主使?”
“哼!”吴狄冷哼一声,却是答道:“若非孙先生所为,便定然是魏国的庞涓所为了!”
此时的吴狄,脑子里的心思不论如何推断都觉得定然是孙所为,不然世间还有何人能将他算至死地?今日要不是亲卫们奋不顾身的搏命护卫,只怕他公子狄早就横尸当场了,现下你孙竟然还敢猪八戒倒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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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狄话语一出,原本愕然的众人也是突然间犹如遭遇雷击一般,心间豁然开朗。
下这个事情可为两路来分析:一是,袭击之事果真庞齐国禁军兵器剿杀公子狄,引来秦国对齐国的仇恨。当真毒计也!二是并非庞涓所为,待公子狄一死便可以贼喊捉贼,届时起兵从后背捅魏国一刀,既可向秦国表示善意,也可为齐国谋划实际的利益。须知眼下魏国地大军主力全都在少梁山上和秦军对峙,根本无暇抵抗从后背突入的齐军。
因此吴狄此语一出,孙便如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当即孙烂脸,而满朝的文武大臣也齐齐将目光注视向他,其间有充满鄙视的。也有满目敬畏的。
孙自知此时不可再做辩解,辩解只会被当做掩饰,有越描越黑之嫌疑,当出言即向齐王请辞回府休息。齐王也知道这个事情难办,而且吴狄眼下有伤在身也不适合干点别的,因此急忙散了朝会。请了吴狄就在王宫休息。并且下令调集三千禁军加强王宫的护卫。
归了宫室,吴狄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庞车等一干人等接了过来。
此次受袭。多亏了吴壮的舍命挡箭和庞车的冒死突围,待细细检查后发现护卫自己脱困地十余人都是轻伤并无大碍之后吴狄这才放下心来。吴壮也是命大,三只劲矢全都破了内甲。但却入r不深,总算是保住一条小命。
不过半日时间,齐军方面传来消息。说是突袭下别馆的贼人已被杀散,还救得吴狄随从四十余人。当下吴狄急忙要求齐军将战死的亲卫和贼人尸首全部收敛,并且送入临的秦国使馆,待一一辨认之后送回秦国安葬。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是让吴狄气炸了肺。
齐军送来的尸体当中,竟然有三十多具亲卫的遗体被换上了贼人所穿地青衣,并且还将面目给捣烂,若不是吴狄地亲卫都以刺青在手肘内侧做了标记,只怕根本就无法辨认。也凭此点,吴狄断定此事定然是孙计谋,须知如果吴狄果真在齐国受刺身亡,孙定然会将一切都推道魏国头上,届时齐王再娶了嬴玉,然后出兵从背后夹击魏国,如此这般,岂非获利甚大?
眼下吴狄名义上是被齐王招待在王宫之内,实际上等于是变相的软禁,如果吴狄一旦离开王宫,说不定就会有“庞涓”派来地刺客再下毒手。不让亲自去拜祭那些为了自己而战死的亲卫,吴狄心中也是痛忿非常,待景监亲自收敛了亲卫,在一一祭拜了舍命战死地烈士之后,吴狄这才将景监唤入了宫中。
“景监,你速传信回国,且不可与庞涓接战,眼下之事,全在一个‘拖’字。孙此人深不可测,命子岸启封丙号计划,用以应对。另外,我已经入宫数日,让左稚去白雪处探探消息。”吴狄躺在一张软榻上轻声吩咐,这几日吴狄托辞身上伤势未愈,屡次拒绝了齐王的宴请。齐王田因齐这个人也是很搞,几乎已经把吴狄所居地宫室当成了政务堂,每日里都要来朝觐三次。而且,来时若是见到嬴玉在场,便会笑的跟白痴一样,若是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