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3部分阅读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这样子鬼鬼祟祟的,不怕丢你爹的脸么?”唐槿云还是初中学的古言,倒也听得明白,却狗嘴吐不出象牙。
既然眼前形势对她很不利,她还是决定用心理战术,用说话先稳住对方,再用智谋退敌。就算那人冒然走出来,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妄然做出欺男霸女的举动来吧?
第8章 蒙面男子(二)
突然,干枝摇晃,树影纷乱,那男子显得很激动地身形一长,站了起来,在唐槿云的面前展露出他那本来修长的身躯,转而轻哼一声,眼前一花,他已经有如猿猴一般,灵巧地从树上跃了过来,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台上。
呼,唐槿云的心里不由悲叹一声。这叫他不要鬼鬼祟祟的,他倒好,反而跃到了窗前,她还不能站起来阻止呢,却也暗暗惊讶他的轻功,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弄出来。
那男子侧坐在窗前,蒙着黑纱的脸上暴露在月光与灯光下,但两眼却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良久,瞳光一闪,蒙巾轻噏,“我知道小姐并非真小姐,请问,你从哪里来,来隆城做什么?”
小姐这身份是假的,已经是庄内公开的秘密了,她也不介意人家知道,只是奇怪这蒙面男子怎么知道的?亘庄主不是吩咐了所有家人下人,一点也不能向外透露消息吗?
倒是他后面一连串的盘问把她问倒了。
她也不确定目前这时代算是现代的过去还是未来,她应该告诉他自己来自未来还是过去吗?然而,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荒唐的说话,说了也没用,一般人不会相信,至于来隆城干什么,这个可不是她选择的,她也没有什么准备要对隆城做什么。
答无可答,于是,她只好反问:“你又是个什么人?”
那男子目光仍然不离她的脸庞,好一会儿,才说:“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唐槿云黛眉又是微微一蹙,难道他也是特工,还是被传送来的警卫?照理,现代人没有这么好的轻功吧?
正在猜疑当中,那男子继续解释说:“小姐在大街上玉簪毁脸救秀女一幕,在下刚好有幸目睹。”
哦,原来是因为她在街上露了一手,被他撞见了。唐槿云刚升起的疑虑,这才缓缓散去,却仍然疑团重重,“那又怎么样?”
那男子凝视着她,眼睛里满溢着大爱,让唐槿云也差点儿肃然起来。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迸出来:“如果你还想救其他秀女,在下也可以略尽绵力,从旁协助。”
她想救秀女?唐槿云想起了街边那位少女,她那一划,确实多少是在救她,但并不代表她就想救其他秀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可是特工手则里的规定。
“我……”她微微一笑,正想说出无所谓救不救人的话,突然——
门外响起小玉的焦急的拍门声音,“小姐,我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了,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蒙面男子被吓了一怔,转而,低压声音说了句,“我明晚再来找你。”
说罢,转身再次飞越到树桠上,身影直望后苑投去。
“我没事,不要进来。”唐槿云高声应了小玉一声,眼睛却不离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心里却很是纳闷。
看情形,这蒙面人倒是一个武林高手,然而,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想要救那些秀女吗?还是要与她联手去救?这样子的话,他倒不像采花大盗,像大侠多一点。
想到这里,唐槿云的心也略略宽松了不少。就刚才一番对话,那男子话中带正,目光也只盯她的脸庞,并没有往下探,倒也不失为一个君子所为。
门外,小棠也开始紧张兮兮地呼唤着她,她只好匆匆出浴,重新穿上那套黑皮紧身衣,这才去打开了房门,让她们进来收拾。
窗棂还是打开着,浴桶里的水也没有乱溢,房内的陈设一切依旧,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小玉仍然睁着大眼睛地问:“小姐,那人呢?”
唐槿云微微一笑,想她们关心紧张她的样子,她更加不能照实说,想必供出了那人,她们会整夜都守卫森严,不用睡眠了。便诈作不知地讶问:“人?没有其他人呀。”
但是这话似乎不太有用,反而招来她们怀疑的目光。唐槿云轻轻一笑,一扬手中的手机,想打开一个收音频道给她们听听,不料,这异世上根本没有发射频率的仪器,也没有人在做电台dj,她的手机此刻又怎么能够接收得了这现世的信号?
便只好调出一段拍摄了一位杀手临死前的片段给她们看,“喏,我刚才就是在看这个。”
她们把眼睛睁得不得不能再大了地盯着屏幕上的帅哥,像看什么新奇事物般,脑海里更加的疑惑。
“这……,这是什么?”四根玉指一起指着屏幕,不由得惊讶地问。
唐槿云笑着收了起来,也不管她们是否明白,但总算把声音一事解释过去。“我累了,想休息了,出去吧,我明天再告诉你们。”
随着她们带着满脑的疑问,把浴桶其他什物一一抬出厢房,关好了门窗。唐槿云这才轻吁了一口气,走到床沿,无奈地躺了下来,继续打开监视视频,掌握着外面热血动物的一举一动。
本来,她还想着来到了异世,卸去了特工的身份,远离了繁嚣的城市,今晚总算可以安静地睡上一觉,但那蒙面男子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忧患两个问题。一是这个隆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像他们那样的夜行高手,说不定像他这样的高手一个接一个地来,这样马蚤扰下去,她能睡好觉吗?二是她的身手已经被人盯上了,说不定还会被牵进什么江湖恩怨里去,那么,以后她应该怎么样呢?这问题,她也得在这晚盘算一下。
轻闭上眼睛,脑海里忽然一道黑影飞闪而过,是那蒙面男子最后飞逝的背影。忽然让她不由惊坐起来,望着窗外怔了好一会儿。
她忆起那背影投去的方向,像是去了亘云庭公子的后苑,难道,那蒙面男子会是他?再想想那类似的低沉声音,同样修长的身影,倒也有几分可能的迹象。
要是这样,要是这样……唐槿云有了这个想法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除了咳嗽,这蒙面男子无论声音与身材都和亘云庭相差无几,心里骄阳惊涛,又惊又喜地难捺内心莫名的兴奋。
第9章 秀指止咳
刚才他说救秀女的时候,不是故意捏着咽喉,用牙缝说话吗,那还不是为了掩饰他的咳嗽?还有,最后一句也是压低声音说的,还不是强忍着咳嗽?
她急忙摇控着夜空中那侦察监视仪,缓缓地飘向后苑,看到里面的人形图像已经横卧在床上,正在辗转反侧,忽而,转身向着床外,引得图像在剧烈地上下晃动……
看到这里,唐槿云的心里不知怎的,无原由的一痛。这假哥哥的病可是不轻,但还坚持着读书,坚持着救她,救秀女吗?
想着初来异世,便遇上了这般热心的哥哥,她整晚都眼角里挂着泪珠,幸福地熟睡着过去。
翌日清早,晨光透窗,酣睡中的她蓦然惊坐起来,恍惚顾盼四周,全是锦床香龛,绣墩玉几——她已经确确切切地活在另外一个真实世界,没有选择地过上另外一种新的生活。
幸亏,只是在微微叹息之间,从屏风的背后马上转出了杜大娘的脑袋——她们后来要求整晚都在屏风后面陪着她,免得她醒觉后倍感孤单。
“小姐,你醒了?”杜大娘的微笑是和蔼可亲的,像那乡下淳朴的妇人。
“嗯。”唐槿云随意轻哼了一声,心中才撤去了刚泛起的一丝孤独,转而暖意融融。施施然地揭被下了床,杜大娘马上唤来了小音小棠她们前来,端来了洗漱水,一一伺候她梳洗了一番,转瞬间,唐槿云又轻纱罗裙,云髻珠钗,俨然一个高贵而隐有书香的小姐出现在铜镜前,与此前特工的一副煞气罩脸的模样相差去十万八千里。
推门而出,初秋清冷沁人的微风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冷冽冰清。看天色,大约是现代的七点多,今天,她起早了。
小棠她们早早去了厨房探听她的早膳弄好没有,她也得趁机把天空上的侦察扫描仪回收下来,便背上背囊,掏出手机,顺着走廓,带着小玉和小音,一路搜索着它的踪影——虽然它能在方圆两公里内都可以接收到信号,但是,轻飘飘的它,最是害怕被大风刮得远远的。
幸好,昨晚她就把它留在哥哥的屋檐下,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没有被吹走——只要来到哥哥的后书苑,便可以收回它。
眨眼间来到了苑前,两婢女又是不敢擅自进入,她便嫣然一笑,独自走了进去,最先发现了檐前的侦察扫描仪,却蓦然听见庭前亭台中,传来一声声熟悉的咳嗽声。
转眼望去,却正好和亘云庭两眼对视。今天,亘云庭换上了一套宝蓝色的锦袍,天蓝色的方巾垂到脑勺后,不时随风飘逸振飞,宛如一对迎风翻飞的||乳|燕,煞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亭亭伫立在亭内,愣是扬着手帕,忧郁深情地望着她,嘴角里还残留着一丝莹亮的口沫星子,不由她心里泛起一丝疼爱的感觉。
“我说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止住你的咳嗽。”唐槿云心里忽然想到一个方法,连忙一个箭步跑过去,倏地来到亘云庭的面前。
“这……”亘云庭眼神复杂地盯着她,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唐槿云已经不由分说,陡地扬起纤纤玉指,一指按下他第五胸椎上部左右2厘米的“厥阴俞|岤”。
“来吧,试着把气缓缓吐完……”她吐气如兰,柔中带刚。
亘云庭一个措手不及,身子已经被她按住了,便只好照着她说的,先轻轻地把气从嘴里呼了出来。
“再吸进去……”在他吸声的期间,唐槿云的手指松了一下,等他再吐气的时候才按下去。如此反复了三数次,唐槿云这才完全松开了手指,转而,歪头俏皮地问:“怎么样?还想咳嗽吗?”
亘云庭肃然地瞟了她一眼,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却不想嗅着了唐槿云身上散发出的少女体香,不由怦然心动,连忙假咳一声,竭力端正心态。
但是,却吓着了唐槿云,她连忙焦急地问:“怎么了?还不行吗?”
“哦,没事,刚才不算。”亘云庭轻说了句,连忙重新闭上眼去,享受着那喉咙一时半刻没有咳嗽的快感;半晌,整个亭台也静谥无声,两人仿如雕像般悄然相对着,一动也不动,缓缓地和这个沁凉的清晨融为一体。
唐槿云离他的脸庞不过几十厘米,她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凑的如此亲近,心里也不由怦怦直跳:他那头像黑豹皮毛黑得发亮的墨发,被梳得整齐柔顺,束在两条天蓝而长长的方巾下,瘦削白皙的脸庞上,难掩一脸的病态,小酒窝上却噙着一抹令人亲切的微笑,鼻翼着随着他那柔和的呼吸,一翕一阖,浓烈的男子气息喷到她脸上,让她有一种忍不住拥抱过去,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
她连忙眨了一下眼睛,挥去了脑海里那一丝的遐想,重新对他臆测:刚才她一上来就出手按下他的|岤道,而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任由她摆布,就像一个不懂功夫的人;这般反应和昨晚那蒙面男子又不太相符……要不就是他隐蔽得深入,一看见她便故意把力道卸下。
“嗯,感觉好多了。”亘云庭感受了半晌,这时睁开眼,朝她展颜一笑,红唇皓齿,剑眉星目,俨如一道阳光,普照着唐槿云猜疑的心坎。
“嗯,这样就好,听着就不太舒服。”唐槿云听说他有效果,心里也是一乐,转而,重新来到那侦察扫描仪下面,一按下手机上的回收键,悬在天空上的小球倏地往下坠落,她只是一抄手,便把它纳入手中,转到背囊里去。
不料,这才几分钟时间,背后的亘云庭又突然“咳……咳……”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唐槿云眉头不由一皱再皱。
她缓缓走过去,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还不行了?”
亘云庭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脸色微微苍白,展颜一笑,有如一株绽放的白色月季,他轻摇了摇头,“没这么轻易就能治好,这可是十几年落下的老毛病了。”
本来低沉的声音,此时变得有点苍老,无力的靠在亭台柱前,仿佛一个就快要死去的人。唐槿云看在眼里,心里泛起一丝隐隐作痛的感觉。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医师能够治好它吗?”她温柔婉约地询问,心里已如风中零落的花瓣,片片坠落在心湖上,漾开一圈圈轻轻的涟漪。
“有……”亘云庭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庄外西南方的天空,才幽幽地说,“早有耳闻西方有‘夕谷’之地,那里有个神医,专治世上的一些奇难疑症,灵验无比……”
“那干嘛不去找找看?”唐槿云焦急地截口问。
亘云庭苦笑一声,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才说:“三年前与爹爹去过,去年又去了一次,前后两次却总是扉门紧闭,寻他不遇。”
“那,今年再去吧。”既然还有希望,为什么要放过?唐槿云忽然坚定地对他说。
亘云庭扬起手帕,轻拭去嘴角里的口沫,怔看了她一眼,才悠悠地说:“有传闻他早就受了重伤,自己也救不了,死在深山了;也有传闻,他已经搬家了……”
“这……”唐槿云不由被他这坎坷的求医过程怔住了,无奈自己那几下|岤道按摩只能止得一时,却不能断根。但转而一想,这都是传闻而已,还不如自己亲自去看一下,实地侦察一下,看传言是不是真的。
这时候,晨曦初露,金光锐射。小棠踏着碎步奔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小姐,外面,有,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我?”唐槿云又是一愣,我可没有什么亲戚在这里呀,这里会有人认识她吗?奇怪了,“他们有说他是谁吗?”
“就,就是昨晚,街上那对父女。”小棠依然喘着气地回话。
“哦,是他们呀……”唐槿云的脑海顿时浮起昨天黄昏时候,在街上被抢秀女的那个少女与老丈,却不知道他们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不由又问:“他们来干什么?”
小棠知道原因,就说:“他们说要,要当面感谢你。”
“这样子吗?”唐槿云心里还以为他们因为她伤了少女而前来索求汤药费呢,想想以前她在街上救下莽撞冲出马路的小孩,也没有当面接受感谢的情况,这次也就算了,“不用了,叫他们回去吧。”
转眼瞥了一眼迷茫盯着她,却饶有兴趣的亘云庭,又补了一句,“就说我没空。”
“不行呀!”小棠焦急地说:“他们说一定要看见小姐,当面感谢了心里才踏实,不然,会悔疚一辈子的。”
唐槿云看见亘云庭的眼中对他充满了好奇,她也嘴角嚅动,想向他解释一番,却被他们的诚意纠缠着,不去不行,只好有点歉意地朝亘云庭一笑,“唉,好吧,我就去一趟吧。”
临别秋波,亘云庭也跟着转过身子,目送着她离去,眼中充满了迷离的神色,有迷茫,有好奇,有不舍,有无奈……
她再次回眸,看见这一幕,心里也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惆怅。
转出苑门,在曲折的长廊中穿行,陡地看见前面有一个女佣人模样的大妈,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后面,左盼右顾了一番,见四下没人,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后院门前……
“她是谁?”唐槿云不由怀疑的询问小玉她们。
杜大娘细看了一眼,一口就说:“哦,那是倒夜香的孙大妈,她都是大清早把夜香推到山上倒了,这大清早,常见到她的。”
其他人也毫无异议的点点头。忽然,耳畔传来“咔嚓——”一声细响。
第10章 感恩疑云
唐槿云在这时候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把孙大妈悄然打开院门的动作拍了下来。她发现这孙大妈走路的姿势很古怪,上身像僵直似的,手也不甩地走过去,转身关门的时候,可以隐约看见她胸前悬挂着东西,只是太远了,大家都看不清楚。
“这……,小姐,你又在做什么?”婢女们听见那一声奇异的怪响,不由又好奇地问起那拍摄手机的问题。
唐槿云朝她们微微一笑,不作解释,迳自收回了手机,继续向前厅走去。
她身上穿的,背上背的全是现代最新的,甚至没有公开的科技产品,现代人也未必全然了解它们的功能与操作,更何况身穿霓裳罗衫的她们?要是真的要向她们一一解释,那可能需要她一年半载的时间,都足够她在这里开一间学校,整天的解释这些东西了。
所以,奇怪就由着她们奇怪吧,她也是把对孙大妈的奇怪,暂时拍照存疑,她还得尽快去前厅,把那父女俩请辞了,等着回到亘哥哥的身边去。
婢女们见唐槿云不解释,也只好抱着月娘的心态,权当她是一个来自外族的少女,身上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大厅上,那个福气老伯正呵呵地和昨晚那位老丈在座上聊得开心,老丈的身旁就站着昨晚那位少女,奇怪的是,那位少女身旁也站着一位她不认识的青年壮汉。算起来,他们一行不止是父女俩。
“姐姐……”那位少女看见唐槿云施施然地移步走来,不由欣喜地嘤叫了一声。
唐槿云瞧她脸上虽然被划了一道,却也无伤大雅,隐约中仍然透着她本来的秀气。那一划,她也是拿捏着力道,点到即止,让它既有伤痕,又浑然不觉,凑合着,还算美女一个。
这时,老丈也站起来,赞叹地对福气老伯说:“真多亏令媛机灵,救下了小女和老夫一命,要不,咱们父女俩现在都已经骨肉分离,相见无期呢。”
“呵呵……”那个假爹爹,得意地转眼瞥了唐槿云一眼,也不理真实可否,依然呵呵直乐,“哪里哪里,余老板你谬赞了。”
唐槿云转眼看去小厅里,月娘正在满桌的绫罗绸缎里彩蝶般穿飞,这时候听见老丈称赞唐槿云,她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惊喜地瞥过来。
不待唐槿云收回目光,那老丈已经携着他们来到她的面前,指着后面的青年壮汉向唐槿云介绍:“这是大牛,是小女的未婚夫,他是在郊外种地的,所以,今天也让他一并过来给恩人您磕头了。”
说毕,扯着少女一起屈膝下跪,嘴里还激动地嚷着,“来,快给恩人磕三个响头!”
唐槿云不由一愣,这种场面她在现代可没有遇过,一时之间,她也不懂如何推却,只好眼巴巴地向福气老伯求助。那福气胖老头依然呵呵乐笑的样子,没有理会。
唐槿云的视线落在后面那青年壮汉的身上,但见他浑身肌肉鼓起,壮得果然有如一只牛,目光坚定而精湛,他也虔诚地单膝跪下,有如跪拜将军领命一般。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庄稼汉?唐槿云就算不懂这时代的军事行规,但也感觉这青年浑身透着的精力,与她心目中的庄稼汉印象相去甚远。
那少女轻嗯了一声,顺应着她爹的意思,也跟着跪下,诚恳地朝她叩了三个头。磕完头后,虔诚地抬头仰望着她。唐槿云收回了目光,不由歉意一笑:“你们起来吧,说来惭愧,我用玉簪划伤了你,你还要感激我?”
说话之间,并不去搀扶,她还留着特工的警惕,戒备她值得怀疑的事物。那个青年有着健康的体魄,坚定的目光,只是收敛了他昔日的气势,却无法隐藏他矫健的身手,也许这样认为,他不应该只是做一个庄稼汉的命。
那少女听了,摇了摇头,依然一脸感激地说:“正是因为姐姐想出这个妙计,小燕才不用被抓去当秀女,从此和爹爹骨肉分离,和大牛哥天各一方。”
唐槿云当初也只是想着,她如果真的不想去当秀女,便要付出一点代价,来换取和老父的相聚。所以,她便毅然出手,由她来替小燕作出抉择,不想,这抉择还玉成了小燕的情缘,这是她意料不到的。
“对了,你手的伤没事了吧?”她蓦然想起,后来她还把她一脚踹到地上,分筋错骨的事。
“没事了,早在你把它驳回的时候,它就不痛了。”小燕说毕,站起来,还挥了挥手臂,但她背后的青年壮汉却目光一闪,眼神里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转瞬即逝。
这一点神色瞒过了所有人,却还是没有逃过早已注意他的唐槿云。
“姐姐,我知道当初也想伤你,害你当不成秀女是我不对,”小燕这时幽幽地道歉,“但是,我也想劝告姐姐,别去当秀女了。”
她此言一出,福气老伯的呵呵声顿时戛然而止,月娘更是摔开了手中的绸缎,气呼呼地走过来。
唐槿云瞥见这情景,不由浅浅地漾开了她的笑靥,她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便淡然地对小燕说:“没事的,如果我不愿意,没人能够欺负我。”
煮熟的鸭子没有飞走,两人都在心里轻吁了一口气,这时候,福气老伯也板下脸地说:“好了,既然虚惊了一场,骨肉又得以重聚,就应该多加珍惜,早点回去宴开重席,压压惊吧。”
那老丈见女儿说的话,惹来庄主及夫人的不开心,暗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识趣的匆匆抱拳揖礼,对唐槿云更是千恩万谢地辞去。
唐槿云一再微笑着受落他们的诚意,祝福着他们一路保重。最后目光落在那青年壮汉矫健的背影上,脑海里蓦然闪过一道灵光——这背影和昨晚那蒙面男子的背影倒有几分相似,如果亘哥哥真的不会武功的话,那蒙面人莫非就是此人?
再想想蒙面男子的目的就是想和她联合救出秀女。这目的倒和青年壮汉的是小燕的未婚夫的身份很吻合。
无论是哥哥,还是这青年壮汉,都逃不了蒙面男子的嫌疑,唐槿云在心里对他们多了一层疑虑。但想起蒙面男子临走时说的“明晚再来找你”,她心中便拟定了一个方案,准备等蒙面男子再出现的时候,揭去他神秘的面纱。
唐槿云对小燕的答复很得体,很自信,两老听了,都笑开了颜。连忙招呼了她用了早膳,又在小厅余老板送来的谢礼上挑了几匹精细的绸缎,聊的开心,说干就干,扯上她就去绸缎铺量身订做了。
唐槿云许久没有亲近民间,更少机会接触同胞女性,此番她们把她如公主般簇拥着逛街,一路上无拘无束的说笑着,那种姐妹般相亲相爱的感觉,让她好像回到了乡下,回到了童年,回到了伙伴们的中间,重新经历了一把纯洁的幸福。
所以,她暂且随她们去一趟,心里只好把回见亘哥哥的事押到午后再说了。
一行人来到南街的绸缎庄,路过昨晚抢秀女的地方,回想当初虎狼一般的官差,推老人,扯玉人……唐槿云不由微微一怔,暗里嘘唏不已。
“咦,那老丈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没有开摊子做生意了?”月娘忽然奇异地问。
她不由随着月娘的颐指,瞄了一眼街边的对面,原来摆肉包子摊子的地方,不察觉已经摊去地空,很快就让一个书生上前,摊开档子卖字画了。
难道那个老丈真的听从那个爹爹逐客的建议,回乡下摆酒压惊去了?
“好了,甭管人家的事了,”月娘轻扯唐槿云的衣袖,也有点怅惘地说,“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早该这样了。”
唐槿云想他们回乡下避开一下现行官差的风头也好。便也不再追究下去,随着月娘找到附近的一家绸缎铺,量身订裁去了。
不料,这样一来二往,竟然在铺里在折腾了大半天,回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霞染满天。
但偷瞥了一眼婢女手上捧着的几套绫罗锦裙,以御秋寒,心里也美滋滋的。回来的时候,月娘又替她挑选了几件准备上京用的首饰,全是金光灿灿的金器,夺目耀眼,把唐槿云的心里也绽开了花。
“这个样子站在皇上面前,保证你立刻当选贵妃。”月娘朝她谄媚一笑,就像是说,要是做了贵妃,可千万不能忘了今天,她是多么殷勤的帮忙。
唐槿云报以哂然一笑,她可没想的那么远,那么多。趁现在这段时间官差没有来请入宫,她就考虑一下,该怎样才能医好亘哥哥的咳嗽,这位哥哥跟她很有缘份,既然这样,那么她就要先把这段缘了结了,再上路好了。
晚膳时分,大厅上灯火通明,却依然是三人进食,久久不见一个应该出来吃的人出来。
“为什么亘哥哥不出来用膳?”她知道可能是因为病,也可能是因为读书,但他始终是个男丁,最是有资格坐上桌吃饭的,却每次都没有看见他,她也终于忍不住要求证一下。
那爹爹果然接下话茬,淡淡地说:“他在后苑里读书兼养病,为了不劳他奔波,都是直接叫厨娘给送过去。”
不料,月娘却在此时顿住了箸筷,惊问:“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唐槿云瞟了她惊恐的脸色,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只好照实说:“早上。”
“不要让……不要去打扰他。”这时爹爹也惊恐地脱口而出,话中还拐了个弯,明显的话中有话。
不要让什么?唐槿云心里又升起了一团疑虑:她都让他们给卖了,他们还有什么要隐瞒她的吗?难道是亘哥哥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不让她知道吗?比如是蒙面人。
唐槿云再细看两人故意避开她而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中更是肯定亘哥哥的身上有着重大的秘密;但也不好当场质问两老,既然两老存心要隐瞒她,她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便也不答应,也闭口不再提起,只管匆匆用完膳后,到后苑直接找亘哥哥了解。
半晌,她带着小玉她们飘然离去,剩下两人经常面面相觑,惶恐不安的样子。
“老爷,你说庭儿会不会……”当转角隐去了唐槿云的踪影,月娘终于憋不住,流露出满脸的慌张。
第11章 大爱若弃
“不会吧,他也那么疼爱秋韵,肯定也不会做出出卖秋韵的事。”亘庄主沉吟了片刻,肯定地说,却外强中干,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唉,希望他不会吧,”月娘轻叹了一口气,望着门外,自言自语地说着,眉宇间忽然隐现着慈爱,转而脸色一凛,“看来,我还是着杜婶看紧一点。”
唐槿云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不要让他……”干什么,他不就是读书和养病吗?他还能干什么,是练功?还是其他什么重大的事?
昨晚她是叨扰了一下他,但是……,想起昨晚亘哥哥那就像哥哥一样刚毅的呵护,她的心忽地泛起了一丝甜意。
再次途经苑门,她心里念着他们的疑虑,惦记着亘哥哥昨晚的可爱,以及身上的咳嗽,脚步就像被粘在石阶上似的,再也无法迈开去,幽深静谥的苑门后面,就像有着巨大的魔力,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她依然独自走了进去,驯服迎上来的福旺,悠然而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亘哥哥的厢房,却意外地发现厢房的房门大开,微暗而桔黄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显得暖和而诡异。
她唤起了特工的警戒,用感觉搜索清理了一下四周的危机,才摸到了厢房前。从门槛看进去,赫然看见里面看似亘哥哥的身影,正在背着她,窸窸窣窣地捣鼓着什么。
“哥……”看着他那修长而温柔的背影,她心里顿时泛起一丝暖意,忍不住又唤起这个亲爱的字眼。
那身影听了,陡地浑身一颤,猛然转过身来,惊异地盯着她。她看见他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方刚脱下的蒙巾,也被吓了一跳,“你,你就是蒙面人?”
“什么?”亘云庭微微一怔,转眼看看自己手里的蒙巾,便迅速把它扔到一边去,解释说:“哦,蒙着脸,不让人家认出来,方便行动。”
话音未落,抄起桌子上的一个包袱,迳自走到唐槿云的面前,一把伸手握着她的手腕,低声地说:“你来的正好,我还想着去找你呢,现在不用了,我们走——”
说毕,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拉着唐槿云便蹑手蹑脚地朝房外走去。
唐槿云就他刚才一手伸来的时候,特工的本能又差点让她把他一个过肩摔扔出房外,再踩上好几脚,然而,亘云庭从温润的掌心送来的一丝暖意,竟然让她顿住了手脚,迟迟没有动手。也许是因为他是亘哥哥便过于怜惜他那弱不禁风的身躯;还是想着他如果就是蒙面人的话,是应该有这种能力轻易逮到她。
一路上,她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走,心里却仍然在暗暗惊叹自己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那就是这亘哥哥,果然就是昨晚窗前那个蒙面人!他在那看似弱若摆柳的身躯下,竟然藏着这么敏捷的身手,这掩藏的功夫不得不让她好生佩服。
难怪庄主和月娘也不让自己去打扰他,目的就是不让她发现他身怀着绝世武功的身份吧?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小门前,亘云庭四顾无人后,毅然打开了它,也一把唐槿云捎带出去,再轻轻地虚掩上。
小门后面,是一道漆黑的暗巷,两人在暗巷默不作声地摸走了一会儿,便转到了大街,但此时,街上灯光微暗,杳无人迹。
亘云庭带着她越过了大街,左拐右弯了几条巷后,竟然在大佛寺前面停了下来。
“哥,你要带我去救秀女吗?”唐槿云想他昨晚提到要她协助救秀女的建议,今晚他不会就把自己捎上了吧?
“救秀女?”亘云庭眉头轻皱了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果然点了点头,“也算是吧……”
说着,不待唐槿云惊讶,一把那包袱塞到她的手里,“这里面有些衣物干粮和银两……”接着,指着远处的一点光线再对她说:“今晚你就先在这大佛寺的女馆里呆一宿,明早换上这包袱里面的男装,混出城去吧,记着!不要慌,不要被官差抓住了。”
见唐槿云脸露迷茫,便把她轻轻地往前一送,说:“去吧,以后脑子放聪明点,别容易相信人,别再被人骗了。”
到了这时候,唐槿云终于知道亘云庭真正的目的,不是去救秀女,而是要救她这个秀女,让她离开庄院,离开这个隆城!他把她当成了误入虎|岤,身不由已的无知少女,从婢女的监视下、月娘的手中一片丹心地救了出来?
这样的人呀……,唐槿云心里蓦地震惊不已,盯着亘云庭的脸庞,鼻子忽然感到无缘由地一阵酸痛,眼眶里的泪水很快就模糊了她的视线,模糊了整个病弱的亘云庭形象。
果然是哥哥般的呵护呀!她记得小时候和哥哥去偷人家地里的蕃薯,不小心被发现了,哥哥跑的快,逃掉了,她却被抓住,然后,不一会儿,哥哥偷偷地又转回来,趁那人一个不小心,拉着她便跑……
这亘云庭和当时的哥哥相似,也是不问原由便把她救了出来。同样的一份呵护人的赤子之心,昭然若揭,在这黑夜中,恍如巨烛,把她的心里照得亮堂堂的,还温暖如春,暖透她四肢百骸,热血沸腾。那依然不改的、把她当妹妹哥哥般的慈爱,原来一直也没有变改,一路也没有停下来!
“哥……”她忍不住又这样称呼他,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梗在喉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亘云庭又被她叫的浑身一颤,似乎这字眼唤起了他另外的一种思念,他脸有愧色地说,“我整天都在想,想了很多,最后觉得身为读圣贤书,行道德事的我,是不应该这么自私,让你代替我妹的。这个哥,我不敢当了。你,你快走吧!”
说毕,匆匆地转过身去,沿着原路,很快地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留下感动的唐槿云,怔看着他逝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一缕别样的感觉,兀自一人亭亭玉立在夜风中,任风撩起她鬓角的凌乱青丝,掀起她曼妙的衣裙,思绪也被吹得凌乱散落。
这亘哥哥的作为和月娘庄主他们的作为恰好相反,一个千方百计要把她留下来,代替真正的小姐成为秀女上京;一个竟然良心发现,不问原由就把她轻易救了出来。
本来她就无所谓做秀女,无所谓上京,反正有吃有喝的,去哪里都一样,月娘的鸡肠小肚伎俩,她心中有数,却也由得她;但亘云庭的两番举动,义薄云天,正气凛然,让她既感受到久违的哥哥的呵护之余,又让她看见一个男子低调而雄浑的气魄。
正是这一点感觉,让她怔在原地,久久的忘了挪动,默默的回味无穷。她舍得离开现代,因为,现代的人情冷漠;她舍得离开月娘,因为,月娘别有用心。但是,此时她心里却有点不舍得离开亘云庭。
手里轻抚着他递过来的包袱,感受着里面几套柔软舒适的衣裙,掺杂着坚硬的银子,放近一点,还可以嗅到里面干粮散发出来的香气……,她只是一个过路人,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人,但是,他依然待她如贵宾,视她如妹妹,尊重她是一个自由的人,不像月娘一样,强迫她成为秀女,他放了她,让她得到了她应有的自由和幸福。
这样的一个男子……
在大佛寺前面,她自由了,同时她也失落了——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时候,她却有了眷恋,暗暗思量了良久,她始终没有照亘云庭说的进入女馆。
她决定哪里都不去!重新返回亘家,继续做月娘的秀女,代替亘云庭真正的妹妹上京,算是回报月娘和庄主殷切的期望也好,亘云庭的一片碧血丹心也好,总之,不想辜负这一家人。
主意一定,她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黑夜中,随着亘云庭远去的还有那小姐的身份,慢慢地还回她女特工本来的面目。
“慢着——,”正当她想轻移玉步,突然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吓了她一愣。
“你想往回走吗?”
声音低沉得亲切而熟悉,唐槿云心中不由一喜,扭头望向树内,“你,你回来了?”
“嗯,”对方轻应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唐槿云会有这样的反应。
陡地,他瞥见唐槿云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没,心里大吃一惊,猛地展开身形,如黑鸟一般倏地跃过另外一棵树去。
“为什么你要蒙着脸,为什么你不肯出来见我?”唐槿云焦急地想看看蒙面人是不是就是亘云庭,便三两下子猿猴般爬上树,却发现他此时已经飞到了另外一棵树上,她不会轻功,只能徒呼奈何。
“咳,我蒙着脸自然有我的原因,如果你肯答应,合作救出所有的秀女,我们会是一条道上的朋友。”那人轻咳了一声后,声音又从树上缓缓地传来。
不料,这一声的咳嗽,更让唐槿云好奇不已,“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不是亘哥哥?”
第12章 身陷囹圄
那蒙面人也是一怔,“亘哥哥?不,我绝对不是你那个假哥哥。”
“你不是?”唐槿云见他矢口否认,心里不由一阵失落,跳回地面,她幽幽地说,“那我不去救秀女了。”
“为什么?”蒙面人焦急地问。
她抬头望望夜空中被大片乌云遮住的明月,心里也灰霾一片,她此时心里想的是尽快回到亘家,回到亘云庭的身边,所以,她清晰的告诉他,“我不是什么大侠,义士,那天我救那小姑娘,是碰巧遇上的,我一直没有那种救秀女的打算。”
说完,便坚定地朝亘家走去。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人家死活不肯做秀女,你却甘愿一头栽下去,而不愿自救?”树上的蒙面人却急忙想挽留她。
是呀,如果继续做秀女的话,那么始终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隆城,离开亘云庭的,那到时候不也和此情此景一样吗?她顿住了脚步,沉吟了片刻,然后才说:“我也可能不会再做秀女了。”
“但这选秀女是皇上御批的,哪能由得你说做就做,说不干就不干的?”蒙面人轻哼了一声,他认为唐槿云把这朝廷的事情想的过于简单。言下之意是说,不经过一番苦痛的反抗,官府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个还不容易吗?”唐槿云忽然对着夜空凄然一笑,“你忘了,我是怎样救那个少女的吗?”
在做特工的日子,在那些与敌方缠斗时,为了活命,狠心刻意损伤自己的肢体,是家常便饭的事;来到这异世,如果有必要,她也决不会吝啬自己,到时候她依样画葫芦地把自己的脸划伤就是了。
蒙面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被她这大胆而简单的方法一下子震住了,半晌也无话可说。
唐槿云想着,如果能够换来永远留在亘家,她倒是不在乎那小小的伤疤。只是,亘家的人能够同意她这样做吗?最重要的是,亘云庭能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