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14部分阅读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她竟然是一个婴儿,还是一个孤儿。
“唉……”人世间的种种疾苦都在孙百恶的一声包容的叹息中涅槃,他仰着脖子,望着顶梁,有如一个婴儿般模仿着当时的情景,“当时她,还鲜活的挥动着小手,像是对我说,‘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忆起那个情景,孙百恶仍然瑟缩着身子,颤颤地伸出两手,“于是,我便把她抱了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亘云庭也终于了解了整个经过,全程之下,师父也是在做着平凡而伟大的举动,但是,他仍然奇怪,“那他们怎么把你说的那么坏呀?”
论到这一点,孙百恶又在习惯被误会的心态中桀桀一笑,“也许我们生活的不检点,让人家看扁了吧。比如,她不喜欢洗澡,我就只好把她抓回来,替她刷身;泡在桶里,她趁我不注意,又光着身子跑出来练功夫,让樵夫们看见了吧?”
言语之间,眼神闪着熠熠神采,仿佛眼前就是那么一幕调皮捣蛋的情景,苦中作乐,回忆起来,又是一番美好的片段。
亘云庭也顿时宽容地体会,“父慈女恶,这也难怪不知情的人会说三道四了。”
“要知道,她是个不学医,光学武功的女娃子,论起辈份来,她还是你们的师姐呢。”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由亘云庭的身上移到了唐槿云的脸上。
两人的心也不由得啊了一声,亘云庭更是脱口而出,“但现在怎么不见她了?”
此言一出,有如寒夜滴水,回响亘远。仿佛被说中了他的心病,小屋的气氛又为之一凝,两人的目光一起集在孙百恶的脸上,担心他忽然阴下来。
幸好,孙百恶的目光也只是在他们的脸上扫了一下,吃力地摇了摇头,又再缓缓说出来,“两年前,她跟我去其他村落行医,却因为追捕一位叫‘竹影子’的飞贼而不知怎的,竟然一去不复返。”
“死了?”亘云庭心中也为之一紧,他心里可不这样希望,他还没有见过可爱的香苗师姐呢。
孙百恶摇了摇头,“一个月后,她还没有回来,我就四出寻找‘竹影子’,却寻他不遇;直到一年后,到处都张贴着皇榜要通缉她,我才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后,被全国通缉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槿云也不由一怔,怎么一下子扯到皇后的头上了?
“我也不知道,”孙百恶忆起这段往事,悲中带愤,“正因为不知道,就更加的担心,今年春天,冰雪融化,我就立马上京暗访她的踪迹,希望能够把她接回来。然而,我也只能打听到,说她趁皇后临盆时,把皇上的儿子给盗走了的传闻;结果我在京师转上了大半年,角角落落我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下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抓了还是被暗中处决了……”
言到失落处,男儿也有泪,孙百恶也为这段黯然的过去哽咽着说不出去,在幽暗中忍不住泛出了泪光。
他说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可怖的故事,却是一段无奈可悲的经历。唐槿云看的出,他心里是多么的牵挂着那个香苗师姐。
第50章 病愈情裂
“我不相信师姐会是这样的人!”亘云庭听了不由气愤得“霍”地一下子站起来,浑身颤动地说。虽然他没有见过香苗师姐,可是,一个神医嫡传弟子,一个磊落练武的女子,又怎么会沦落成飞贼走盗之流,还别的不偷不盗,竟然专偷皇后的儿子了?这里面很明显是遭人诬陷了。
“我也不相信,”孙百恶见亘云庭也相信香苗是清白无辜的,不由得也直起腰板激动地说,连那干瘦的脖子也涨得通红。转而,眼神一黯,一下子又瘫软了下来,对着面前微弱的炉火,微叹一声,“直至上个月,我盘川用尽,又身患怪疾,才逼不得已回来歇歇。”
言下之意,万般无奈全都表露在腊黄的脸上,眼神忽然如豆,就像是一盏将要油尽的枯灯。
亘云庭听了,眉宇不由一轩,连忙俯下身子来关切地问,“师父你,你也有病?”
“嘿嘿,”孙百恶又忍不住玩世不恭地桀桀一笑,但这一次,那笑声中似乎多了一丝悲凉,“师父也是一个人,人总会依着生老病死来轮回一辈子,我又怎么可能没有病呢?”
接着,他一把轻轻挽起他的左裤脚,露出连着木屐上的一只光滑鉴人的木造假肢,卸下假肢,拔出他的脚,脚踝以下的骨肉已经被削得平如方木。把两人看得不由一阵瞠目结舌,舌头久久地愣着一动不动。
少顷,孙百恶在削平的脚骨上轻轻一掰,但听轻微“卟”一声细响,竟然能够轻易掰下了一小块骨头,两人见了汗毛也一下子倒竖了起来,几乎魂飞魄荡。
“不要怕,在大腿以下都没有知觉了,这骨头也不知咋的,疏松得能够什么时候都掰得下来,这肉也是,要是路上饿了,还可以撕下来烤了吃。”孙百恶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慰着两位年轻人。
“难怪师父来回走上三四个时辰也不见累了,我可累的现在脚还很酸痛。”亘云庭若无其事地笑说坐了下来,他也想藉此冲淡这小屋弥漫的那种孤苦悲哀的气息。
孙百恶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亘云庭心中一暖,也感到从他掌心传来的那一股温暖和关爱。
陡地,孙百恶微一用力,顿时把他整个人转了个身,双手快如闪电地贴在他的肩胛之下,“不要乱动,你喝的那药是护住你的心肺的,我现在就要帮你推宫排毒,呛出那口浓痰来,你要是乱动,会出岔子的。”
说毕,不容亘云庭多说,双手微一用力,顿时把两道真气输入亘云庭的体内,亘云庭听说是为要了帮他,顿时也不敢乱动,由着那两道真气在他的体内缓缓地流动。
转眼瞥了唐槿云一眼,她反而如释重负地轻吁了一口气,继续一边咬吃着野果,一边紧盯着亘云庭的变化。
蓦然,亘云庭突然感到两股真气在他胸前交汇,闷得他直发慌,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师父,我要吐了……”
话音未毕,一股浓痰顿时如一粒弹珠般直射向门外的磐石上,久久凝而不流,而亘云庭的喉咙却是前所未有的清爽通畅,平时胸中那股堵塞感凭空消失了,还回他一坪广袤的旷野,一股清气从腹中冉冉直上,由口中轻轻逸出,声音顿时变得圆润有力。
“小妹……”一旦解脱的他第一个便找到唐槿云关注的目光,感激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虎目潸然泪下。他能够在今天解除多年以来的困扰,全赖唐槿云一路以来,不屈不挠,坚持不懈的努力及拼命,要不是她,他不可能如获得新生般得到这种感觉。
唐槿云的眼睛更是立即被一层泪雨挡住了眼帘,喉咙也如梗鱼刺般不能言语——以前她完成过无数的任务,但都没有这一次来的感动而令人振奋,如在心中划过一道水痕,久久地一直向远处漾开,只要心境无限,那荡漾回味的感觉便有多久远。
任何笔墨也难以形容她此刻这份难以掩饰的喜悦,洋溢在她艳美的脸上,活像一株绽开的芍药;亘哥哥多年顽固的咳嗽,历尽了多年,经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有了解脱的一天,而他们也……
他们也怎样了?也解脱了吗?陡地一道白光乌鸦飞过般闪现在她的脑海。
解脱的病情有如飞仙,那么解脱的他们会怎么样?接下来他们会怎么样?亘哥哥他会回到隆城去,一如既往地读书,不理她吗?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喜悦顿时如一盏熄掉的灯,一下子黯了下来。
“好了,逼出了那口积痰,此后还要多喝药,护理好心肺,才算是完全康复。”此时,孙百恶也如释重负地轻吁了一口气,好像很久没有成功过一样,心里仍然耿耿于怀香苗的踪影。
亘云庭由回身倒地便一拜不起,“谢谢师父!”
他连他爹的那一份感激也一起酬谢,这十几年来,他爹总是不厌其烦,几年来一次,第一次找不到路口,第二次找不到屋子,第三次找不到人,一次次的错过,让他们一次次的失望,却又让他们一次次地加深了父子情义,一次比一次更学会了珍惜生命和坚持不懈。这一次他爹没有来,要是来了,他爹肯定会比他更加激动,更加热情。
孙百恶也仿佛看见不止亘云庭一个人在跪拜似的,不由得感触良深。要是能够换回香苗,他就是像这样向人家磕一千一万个响头也愿意呀。
他缓缓地站起来,微微一叹,“唉,一场相遇便是一段缘,有缘者我总是以诚相待,以命相馈,人生匆匆,但愿人行善,此间再无恶。”
感慷了一番后,又交待了一番洗碗涮锅的事宜,然后一步步地走向里屋,但在两人的眼中,他的步伐好像有点蹒跚不稳的样子。
亘云庭当下喜滋滋地去洗刷,留下唐槿云傻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睫上还挂着刚才喜悦的泪水,可是,空洞的眼神却有如漆黑的深渊,黯淡了所有少女的神采。
等亘云庭洗刷了锅碗回来,她已经背朝着门口,趴在桶边睡着了。亘云庭也想问她刚才怎么感觉她好像有一丝的不开心了?但此时见她已经安然入睡,也不敢多打扰,迳自回到灶口前,继续为她默默地添柴守夜。
而浑身轻松的他,浑然未觉,解脱后的他们又将会走向何方。
随着黎明渐渐的到来,结束了这个悲伤而忧郁的悠长夜晚,迎入了明媚的光线,人们也随着新的希望而睁开惺忪的眼。
亘云庭轻松舒服地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却是孙百恶又要扯上他上山采药的时候,他转到屋里瞥了一眼桶里的唐槿云,但见她仍然趴在桶边,背向着他,还没有醒来,也只好咽下许多想分享的说话,默然地随着师父上山。
其实唐槿云也早早醒来,只是心里还不愿意醒来。她的心还在一直地回溯昨天前天,那时候的她还没有现在这种忧伤,因为,亘云庭的病情仍然遥遥无期。
如今,亘云庭的咳嗽一旦治好了,就像那治好爪伤的小鸟一样,最终会重新展翅高空,离她远去,她从此也再没有借口留在他的身边,他的病好顿时有如一条弱水,顿时把她和亘云庭分得开开的,一年也不相会一次的样子。
外面秋霜尚未解冻,她的睫毛仍然凝珠滴下。以前她完成了任务,总会开心地打扮一番,然后去商场上购物大半天,那解脱的感觉,总是那么天真无邪;然而,不知怎的,这一次亘哥哥的病愈,她还来不及想到祝福,便患上了分离的忧虑,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开心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一路相依为命的感觉从此就消失了?
两天前,三天前,她都忘了那些惊险的场面和辛苦的劳累,而沉淀在她心里的,总是那些一幕幕普通而又温馨地和亘哥哥依偎在一起的情景,一路说笑的情形。她所期盼的也只是继续保持这样就好,那些什么逃亡路线,什么对付官差的,就由她来应付她也无怨,只要能够这样子一直走下去,逃下去,哪怕一直走完一辈子,她也无悔。
想到怎样保护亘哥哥,她这才转过头来,瞥了门旁櫈子上的背囊和衣物,想着里面的工具也该时候充填太阳能了。转眼屋内,寂然无声,仿佛仍然有一丝丝昨晚的悲凉气氛在屋内游弋,带着她起舞于悲伤与崩溃之间。
唐槿云很不喜欢这种死去战友的感觉,每次遇上,她总是会跑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冷空气,让它们冻住那令人悲伤的情绪。
就在想要出浴的瞬间,桶里潋滟的水光忽然一下子映出一张粉白玉脸,让她赫然一惊。仔细看去,但见今天脸上那层绿色已经黯淡了许多,只留下一缕朦胧的烟雾一样,再远点看已经浑然不觉了。
这都是全赖她昨晚整晚没有睡好,子时也按师父说的,勤修炼气,不是为了练内功,也不是为了逼毒素,却只为了平复那颗忧伤的心,不让有泪水淌下来,不敢让亘哥哥听见她内心的哭声。
第51章 独自舔伤(一)
然而,如果病好的亘哥哥如果不再需要她了,她的脸再怎样恢复,那还有什么意义呀?
唐槿云没有为病情减轻而开心,反而又多了一重忧虑,背负着它们,她连忙出了浴,下了地,穿回了她的黑皮紧身衣、长靴、长手套,藏好了军刀,重新背上了背囊。挥着那根白翎便踏出了门外。
屋外清风徐来,冰凉冷冽,有种让人不由为之一振的悸动,随之而来嗅着一抹沁甜的花香,让她微微一怔;转眼那虽然圈围得方正,但里面已经长满了野草的花圃,唐槿云想,这花圃也随着香苗师姐的离开而荒芜,想必这花圃就是香苗师姐的杰作,一个能够细心照料花草,有着天真柔美心思的女孩子,又怎么会是那种伤害人家婴儿、令到人家骨肉分离的悍妇呢?
单凭直觉,她也不太相信香苗师姐是那种人;可是,现代心理学中,还是有一种遇上突变事件,受了巨大的刺激,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的案例;所以,昨晚她没有立即附和亘哥哥的判断,是因为还没有接触过香苗师姐,一切都言之过早。要了解真相,还是应该寻找到它的源头,审问‘竹影子’和皇后才会知道。然而这两件事好像几乎不可能,况且,她目前还有亘哥哥的事萦绕在她的心头,暂时无暇兼顾上香苗师姐的下落。
现在差不多晌午了,“夕谷”仍然一片明朗,可就是没有阳光射入,原因是东面的山崖高耸,树木参天,几乎把这边的阳光遮蔽了大半,所以,由东边入谷的人,总会觉得“夕谷”名不符实。
唐槿云举目远眺过去,大地满目苍茫,到处是一片枯黄的色块,犹如那易碎的落叶,让人不忍踏上那一块地,害怕一脚就把它们摧毁。
四顾之下,却只有南边有一块悄露出一地淡绿,像是一个躲藏起来的小姑娘,忘记了收回一角的绿衣裙。被唐槿云发现了,她也不由舒心一笑——那地方正好适合她单独渲泄抑郁。
审视了一下通往那里的路线,她开始甩了甩胳膊,伸了伸腿——这两天两夜以来,被两位男子严谨地呵护着、照顾着,她根本一点儿也没有走动过,活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骨头都差点儿睡着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突发奇想,要是自己一辈子都躺着,亘哥哥会不会留在她的身边,照顾自己一辈子呢?
转而嘴角一动,自己也禁不住微微一笑。也许亘哥哥会,但她目前还不想打断自己的腿让自己失去了奔跑的自由。
最后一伸懒腰,双手互扣高举向天,一把腰肢拉的笔直而颀长,侧面的剪影把她那流畅圆滑的曲线表露得鬼斧神工,惊为天人。
“好了,是时候活动一下了。”她的手轻轻垂下的一瞬,人已经“蓬”地在原地引起了一波轻尘,瞬间没有了踪影。
唐槿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步就能跨出两三丈,一跳就能跳起三四丈,在树上一跃能够越过四五棵树,宿鸟来不及起飞,她一伸手抓住了又放走;偶尔遇上七八丈缓缓的河流,她借势俯冲,一跃而过——一瞥左手上的手表,用了十五秒,她便来到了那块绿地。
回首远处的小木屋,相距约有五六百米,却比原来预定一分钟的跑程,足足缩短了四分之三,平时跃不过的河流,今天怎么一跃而过了,真的是自己跃过的吗?唐槿云望着下面的河流,自己也不太相信地惊呆了。
再回望自己的脚及身手,一切都丝毫无损,毫不吃力。依然是那么的精力充沛,青春活力。
这不会是泡药水泡的功效吧?唐槿云也不由尴尬地拉下一脸黑线,这要是说出去,肯定没有人相信。
还是,修炼师父那内功心法的效果呢?忽然,她又恍然悟出来。
陡地“吱”的一声,不远处一只野兔被她吓的蹦了起来,就想往山下逃去,唐槿云冷眼一瞥,一跃而起,再跃而回,只是电光火石一瞬间来回,左手里已经多了一只大灰兔。真的是一个兔起鹘落,迅捷无比。
没错了,是轻功。气盈则人升,气升则人高。这可是师父说的,现在她的体内就觉得溢满了最近修炼的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身随气动,气随意动,身轻如燕,快如闪电。
本来,教官告诉他们,以他们特工的跑速也能够拿到世界短跑冠军的时候,她就十分开心了,现在看来,这轻功貌似比那跑速快了不止四倍。
“好吧,你再跑,我再追你好了。”她还想再测试一下与兔子赛跑,要是自己发足了全力,将会是一个怎样的速度,便蹲下来,抚摸了一下小灰兔的头,放了它走。
不料,那小灰兔才轻跑了两步,便一回头,乜视着唐槿云,那神情好像在对她说,你当你大爷我笨呀,都让你抓过了,还跑来干什么?那不耗费了哥刚才吃下的野萝卜吗?哥才没你那么笨。
“走呀,都放了你,你干嘛还不走?”唐槿云正想着运气提劲,准备追上去,却被它忽然顿住的身形看懵了,莫非,被它看穿了我的心意了?
再赶了几次,小灰兔不但还是不走,反而调过头朝她走过来,一下子把她的计划幻灭掉——在特工训练驯兽的时候,她知道,这种举动是动物的一种依赖性,动物都很容易相信人,一旦你抓了它,又没有伤害它的话,它就会把你当朋友,在你的身上撒下它的气味,从此把命也交给了你。这也是它们容易被人吃掉的原因。
唐槿云拿它没办法了,只好环顾四周,试着寻找其他的小动物。
环顾这块地,这原来是一隅山崖,芳草如茵,野花怒放,形如一只海龟那圆滑鼓胀的龟壳,仰隆着朝向黄天,伸向崖边,像大象般汲着崖下的一道恶水。
唐槿云走近崖边,顿时被眼前那一股汹涌澎湃的怒涛惊住,它镇定自若,却暗浪翻涌,浑浊不已,就像一个午夜屠夫,默然而残忍地削骨撕肉,让人魂飞魄荡,头晕目眩。
退后了几步,发觉脚下踩上了梗茎的样子,低头一看,这崖前遍地开满姹紫嫣红的野花,似曾在哪里见过,蓦然,天空中倒下来几缕阳光,才想起这和小木屋前,香苗师姐花圃的花有几分类似,想必,香苗师姐的花当初也是从这里采回去的吧。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一只衣衫褛褴的小女孩,快乐地在她的面前,“这株好看,这株不好看……”地一个人嚷着跳着,直至小木屋前,壮年的师父在呼唤她,她才不太情愿地一蹦一跳地撒开脚丫消失在唐槿云的眼前。
到底,她跟皇后怎么了?忽然间,唐槿云也很想见一见这位香苗师姐,这位自幼被遗弃的师姐,才刚初初长成,正是青春年少,却又陷入那些江湖纠葛之中,生死未卜;还因此让师父担心不已,不知不觉错过了自己的病情,连自己也无法医治,命悬一线之中。
从昨晚师父对她深深地眷念之中,她看的出,师父仍然没有放弃寻找香苗师姐,也许是,最想在临死之前,能够重见回香苗师姐。
山崖上有了阳光,照耀到光滑的岩石上,小灰兔便跑过去趴了下来,好像要享受它的日光浴。
但唐槿云可不这样想,她也走过去,把背囊卸下来,从里面一一掏出那些太阳能工具,要为它们充电——虽然她的背囊上也有一小块接收板,平时背着它,也能够吸收到太阳的能量而转存到囊里的工具上,但如果能够直接晒太阳,就最好了。
“很久没有让它们出来透透气了,你不许动哟。”她轻轻一拍正想伸出爪子的小灰兔,那小子这才惊慌地躲到一边去。
摊完工具,那岩石上还有足够的位置让她躺下来,她也当仁不让躺了下来,在清冷的微风中,凶暴的浪涛声中,轻闭上眼,覆着那根白翎,慢慢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亲切,顿觉得天地万物和心灵在此时此刻交融在一起,宁静而祥和。
朦胧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中午时分,等不到妈妈回来,她饿的直嚷着要吃东西,但哥哥温柔地对她说,小云乖,先睡一觉吧,睡醒了,妈妈也就回来了,说不定,还有香喷喷的米饭放在你的小嘴里呢。
她便含着那口还没有到口的“米饭”,枕着哥哥的大腿躺了下来,哥哥一边看书,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那时候虽然肚子里很饿,但睡的却也很香甜。
听说他最近恋爱了,接着下来,他们会结婚吧,她寄回去的钱也足够他们过上一辈子了吧,如今,自己已经确定了是身在一个古代的世界,到处都没有了汽车和高楼,同时也没有了特工任务和繁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现代中被炸死了,还是会在这里老死,如果因此兄妹情缘已尽,但愿哥哥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吧!
而眼前这位哥哥呢?他病好了,知道了她会武功的真相了,还会像哥哥那样继续眷顾她,守护她吗?
忽然间,她的身体像被数只大手抚摸了一下似的,从她的身上窜过一股电流,不由她蓦然坐了起来。
第52章 独自舔伤(二)
还没有清醒过来,她的手就已经按在靴里的军刀柄上,却看见小灰兔不知什么时候,又引来了几只可爱的小白兔,在她的身边不时的跳来跳去,还想着去摆弄她的工具。
“不要动——”唐槿云瞧见了不由微喝一声,又一下子吓得它们跑的老远。
看着它们那屁颠屁颠地落跑,唐槿云心里不由暗笑一声,机会来了!
须臾,气盈则人升,气升则人高。她一下子锁定了它们的身影,三四个兔起鹘落的动作,又一手两只地把它们给逮了回来。
再看了一下左腕上的多功能手表,那一瞬间也只是用了四秒,等于一秒抓一个,并且没有拼尽全力。
“嘿,要找就找你们的老大来呀,我可是想看看自己拼尽全力是怎样的速度?”没有参照物和距离,她就是咬紧牙关地发足力气去飞跃,也无法确切知道自己的速度及能力数据。
要想轻功真正成为自己的工具,她必须精确地掌握它到秒到毫秒的范围,了解它在一秒之内的均速度及加速度,取得它的常态下的额定数据及超发挥的超高速数据,在恰当的场合才可以有效率地使用上它。
她又把它们放了,然后,它们又赖着不走,就绕着她转来转去地打滚,不时又想偷袭她在岩石上正在充太阳能的工具和那根白翎。
“不要碰……”唐槿云不得不一手高举起白翎,一手把它们逐一抓起来,扔到花丛中,让它们几个都打滚去了,哈哈……好了,一个这样美好的晌午就这样让淘气的它们给糟蹋了,它们也没有陪她练轻功呢,她连揣测亘哥哥的心情也没有了,只能轻松地盯着它们在野花丛里追逐打滚。
忽然,天色一暗,那几个正在互相打滚的小白兔陡地停止了动作,机警地摆动着那对长长的耳朵,收听着突如其来的异响。
“咿呀——”忽地天空传来一声尖啸,红鸾陡地从天而降。唐槿云初初还以为只是浮云蔽日,没有多注意,但听一声熟悉的叫声,这才转过身子,抬头仰望。
那兔子听了突地一声尖啸吓的顿时蹦跳起来,慌不择路地四窜乱逃,唐槿云也觉得风力突然大增,见它大有要降落的迹象,不由得慌忙把那些工具塞回背囊里,免得让它带来的大风给刮走了。
可是,红鸾的原意可不是她,它还没有降落在地,但那长长的啄嘴已经伸到了一只小白兔的尾巴后面——
“不要——”唐槿云转眼瞥见了,不由得轻呼一声,拼尽全力跑过去阻止,却像移形换影似的,陡地只是一下子便出现在十几丈远的地方,恰好按住了红鸾的长嘴,连她自己也不由吓了一怔,“不许吃它们。”
红鸾随即降落下来,带来的狂风把地上的野花吹的一边歪倒,直不起腰来;它一脚站在岩石上,但似乎那块岩石还不够大,它的另外一只脚只好踩在草地上,活像一个霸气的土匪大哥;而它也被唐槿云突然地移动吓了一愣,半晌,才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又淘气了?”看见它想要吃小白兔,唐槿云的脑海又浮现“云裳川”天湖上的一幕,那些可是多么雪白、多么可爱的天鸟呀!在天空中就像被橡皮筋擦掉似的,一下子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白点,她的心里还在为此隐隐可惜,到目前还没有恢复过来。
“还没叫你,你怎么就飞下来了?”唐槿云气的不由一挥手中的白翎,大有叫它滚回天空里去的气势。
红鸾瞥见她手中那根白翎,微一仰头,转而果然一振双翼,腾空而起,然后盘旋在唐槿云的头顶,又迟迟没有离去。
唐槿云忽然感觉自己一挥那白翎,它就乖乖离去,自己刚才不是举着白翎招摇吗?那会不会是把它招下来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再试一试那根白翎,看有没有把红鸾招下来的作用;便试着对着它招了招手中的白翎,没有吭声。
须臾,那红鸾果然又“咿呀——”一声尖啸,朝她扑了过来,引起的狂风又把唐槿云那娇躯也给刮的摇摇欲倒。
“嘿,这根白翎倒是可以指挥它呀。”唐槿云一试成功,顿时顾不上自己,喜上心头地想开了。然而,为什么白翎能够指挥它呢?对于这个问题,唐槿云可就想不明白了。
她见红鸾可怜巴巴地盯着她,像极一个饿坏了的小孩子。便眼珠子一转,忽然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花卉,塞进它的大嘴里,“吃素吧,对你的脾气会好一点。”
红鸾的舌头马上一伸一卷,一脸不屑地把那野花小米碎般地咽了下去;唐槿云心里嘻嘻一笑,连忙又四处抓扒来一些野花,像投篮一般,直往它的大嘴里准确地扔去,好不容易扔了一小堆,仍然不够它舌头一卷,又一下子咽了下去。
引得唐槿云嫣然一笑,看着它又张开了大嘴,她只好继续去扒花扒草给它。忽然,一阵狂风从她的身边刮过,那一块花地顿时被拔的光秃秃,扭头回望,红鸾正吧嗞吧嗞地反刍的享受,眼神不屑地盯着她,仿佛在说,我嘴巴都张累了,你才扒的那么少,瞧我的吧,一下子就一块地,多神气呀!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唐槿云见它自己能吃,也乐得清闲,跑到那块绿地的一边去,想找个有阳光的地方晒着日光浴,然后像放牧的儿童,悠闲地看着它。
来到了与密林交界处,她瞥见了那高大参天的树,想起刚才曾经一跃三四丈高的情景,便微一提气,试着纵上树桠,陡地一振双臂,身子不知咋的,已如一只黑鸟般倏然上去,稳稳地落在树桠上。
她本来锻炼积蓄了三十几年处子的功力,再由这内功心法一一引导出来,也难怪她刚炼了一天一夜,就已经初有小成了。
她回头往下一瞥,离地面恐怕不止三四丈了,自己也难以置信;却也只能平视红鸾的颈部,它那庞大的背部依然遮蔽了大部分阳光。
抬起左手腕瞧了瞧,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再瞧瞧远处的小木屋,不见亘哥哥的踪影,想必他们上山采药还没有回来。
算了,还是趁他们没有回来,偷偷赶回浴桶里再勤炼内功吧,目前赶紧把脸上的绿毒挤出来才是正事。
“吃完了,你自己回去吧。”她朝红鸾嚷了嚷,须臾便朝小木屋跑出了老远,中途遇上一些野果,也摘了不少,一起抱回屋里,泡在浴桶里慢慢享受。
黄昏时分,才见亘云庭背着孙百恶跌跌撞撞地踏入门槛。
“师父怎么了?”唐槿云不由一怔,而亘云庭则气喘吁吁的一时回不了她的话。
“嘿嘿,”孙百恶从亘云庭的背上轻松地跳了下来,满心欢喜地桀桀一笑,“没事,我没事……”
这时,亘云庭也大汗淋漓地喘气说:“是,是我要背的,我要锻炼一下,趁机锻炼一下这身子。”
唐槿云见他们一个笑脸嘻嘻,一个心甘情愿的,估计也没有什么事,再看看孙百恶卸下背上的药篓,里面的草药被塞的鼓鼓,更是相信他们不虚此行,满载而归。
“多亏有了庭儿的帮忙,这药篓才塞的满满的,”孙百恶一边整理那些草药,一边不惜把脸皮也笑皱。亘云庭把那些医草药名背的滚瓜烂熟,今天找药草的时候找得特别麻利,俨然一个行医老手一样,让人瞧不出他是个新手,他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亘云庭跌坐在门槛上,慢慢缓过气来,眼睛却犀利地瞟向唐槿云——他还是正人君子地不敢看见唐槿云脖子下的肌肤。
唐槿云见他虽然有点气喘,但满脸容光焕发,又信心十足的样子,很明显他的医学知识又精进了不少;自己反而有点信心不足,心里对哥哥的态度还是七上八下地担心着。
这次弄晚餐,亘云庭又和师父争着去里屋里拿肉,放到锅里煮,一副生怕他累着伤着的样子,对他也呵护备至。
唐槿云不由一下子恍然:那这家伙刚才一路背着师父回来,肯定不是光锻炼身子那么简单,他还不是担心着师父的那只不便利的脚吗?
嗳,这哥哥的呵护,已经扩展到老人家的身上了。
孙百恶桀桀笑地被逼退到门槛前,想起了要为唐槿云摘野果,但瞟见她面前的野果还是堆的满满的,便为他们不约而同的关爱跌坐在门槛上,感慨万端。
转眼望着支着头啃野果的唐槿云,那脸上已经嫩红泛白了,也滿意地点了点头,“脸色已经有好转了。”
唐槿云听了顿时停下啃吃,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出浴?”
孙百恶沉吟地说:“经过几番蒸发,勤加修炼的话,大概还要七八天吧。”
“七八天——”唐槿云故意提醒后面提着熏肉走过来的亘云庭,眼睛不时瞟向他。
亘云庭听的分明,走到他们的中间,见唐槿云的眼睛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他也只好搭讪地说,“甭担心,我的咳嗽好了,这七八天就让哥来伺候你。”
唐槿云听了,心如饴糖,忍不住甜美而妩媚一笑。亘云庭也不由看得魂飞魄散,差点儿连肉都掉在地上了。
第53章 初次交手(一)
这时,还是孙百恶接过他的熏肉,转了出去。他就在门槛前,准备架炉生火。
唐槿云在心里顺着亘云庭刚才温柔的话语一直浓缩陶醉了七八天的光景,不一会儿,第八天完了,她看见了泪流满面和茫茫山野。
“那么七八天以后呢?”她不由小心翼翼地问。
七八天以后是什么样子的?亘云庭仰头想了想,那时候,他的病好了,她的毒也解了,不是皆大欢喜的样子吗?但是,侥幸渡过了疾病困苦,还没有逃出逃犯的阴影,不知道山外还有没有捕快在追捕他们,要是没有的话,他们也许在这里住久一点;要是有的话,他们可能又要逃了,他忽然一笑地说:“那以后,就安心陪你走天涯吧。”
好耶!唐槿云听了,一天一夜下来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高兴得差点儿从桶里蹦起来。
“还要去哪?在这里不好吗?”不料,这里孙百恶在外面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满脸惊讶地踏了进来。
“这里?”两人不由望着他,然后对视了一眼。
孙百恶点点头,来到锅前,把切好的熏肉放了进去,“如果不嫌弃这里破旧的话,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这……”两人一心只想着到处逃亡,可是连‘云裳川’也没有考虑过要留下来,孙百恶突然这样问,倒是有点难住了他们。
“怎么了?嫌弃了?”孙百恶见他们果然犹豫不决,以为他们不喜欢这里的木屋,不由得心中不快。
“不是,我们——”亘云庭正要向他说出秘密,却被唐槿云一个眼神止住了,刚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顿了顿,只好改说,“……怕连累了师父。”
孙百恶不了解,仍然热情大方地说:“这有什么好连累的,不就一个炕两人睡吗?”
“我们,其实是隆城的逃犯。”孙百恶的越是热情洋溢,他们便越是感到卑微渺小,君子坦荡荡,亘云庭憋在心里自己也不好受,还不如干脆跟师父三言两语,直接挑明了。
听的孙百恶果然一下子怔住了。然后,他向孙百恶诚恳地说出了他们逃亡的经历,而前来求医只是附加流亡的目标,所以,他们如果找不到他,也不在乎再找其他人,流离失所,才是他们真正的原因。
孙百恶听得不由也停住手里在搅动的木勺,一边眉头频皱。
亘云庭一口气说完,小木屋里顿时出现一片寂然,三人都开始由着自己的良心选择去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结果,锅里滚肉的水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半晌,孙百恶桀桀一笑,打破了沉默的气氛,“那你们现在更是哪里也不用去了,就留在这里吧。”
“这……”亘云庭不由得一怔,和唐槿云对望了一眼,又不解地望向了孙百恶。他以为,师父也许会把他们收藏起来,或者给些盘川让他们远走天涯;这留下来的决定实在不怎么好,要是有捕快找来,会连累师父,连累这间小木屋的。
孙百恶可不理这些,他只管继续笑说:“不用担心,这里隐蔽的很,况且,我在四周都设下不少的陷阱,就算是一流高手,也会望而生畏。”
唐槿云忽然问:“师父,你不怪我们是逃犯?”
“我意想不到,你们竟然能从‘天狼狱’逃了出来,”孙百恶用力摇了摇头,又是钦佩又是感慨地说,“没有,听了你们相互守护的故事,我反而觉得你们不是罪犯,是英雄。”
“我们就怕连累了师父。”亘云庭还是那样老实地感到惶恐不安。
“唉……”孙百恶看在眼中,目光也一下子柔和了下来,爱怜而复杂地盯了他好半晌,重重一叹,转而继续沉默地专注着调味。
他内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唯有将所有的恩爱情怨,柔情眷恋,一一付诸在那一声饱沧桑的叹息中去,由着它化为丝丝关爱,倏入他们的心,让他们慢慢意会。
停下了搅动,转而他又望着外面黝黑的夜色,悲怆地说,“这里不留给你们,还留给谁?”
“师父……”两人听了,心头都不由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由怔得面面相觑。看来,香苗师姐失踪的事,已经令到孙百恶万念俱灰,倍感孤独;此番他们因缘际会,中毒求医,拜师练功,他们更应该尽管留久一点,去体贴这位老人的悲凉。
“既然师父不责怪,那我们就留下来吧?”唐槿云转眼征求亘云庭意见。
亘云庭也心领神会地朝孙百恶点了点头。
孙百恶凄然一咧嘴角,笑而无声,却是万分感激;两人也为了从此不再奔波逃亡而欣慰地相视一笑。
此后的几天,他们又常在唐槿云还没有睡醒的时候,悄然上山采药学医去;唐槿云呢?自从发现自己已经身怀轻功,省下了不少使用工具的麻烦,倒也饶有兴趣地跑到那崖前的绿地,勤加苦练。
亘云庭那晚答应留下来的影子,还萦舞在她欢腾的脑海里,足以让她这样子开心练功了好几天,仍然挥之不去,也不愿挥去。因为这样一来,她再无羁绊,了无牵挂,又可以快乐无忧地陪在亘哥哥的身边,像一个小女孩般享受着他悉心的照顾及勇敢的守护。
她这次练轻功,打算不再用小白兔,就专门找来一只强壮的黑豹,天天都去逗它,让它在后面狂追不舍。一开始,她也怕的小手拍胸,拼命地逃,慢慢的,黑豹几次也追不上她,摸不到她,她才笑嘻嘻地逗着它跑,故意让它追到身后,才猛然提气发力,然后跑出一秒六七十米的惊人成绩,同时,也攒下了不少对敌的用速数据。
练累了,才把那些小白兔揪出来,看着他们在阳光底下打滚着玩,又是一种解闷去困的乐趣;不过,通常这个时候,黑豹都会突然来袭,吓得那些小白兔两腿直哆嗦发抖,茫然不知所措;反而要唐槿云提着它们一起逃——这又是另外一种野外生存的体验。
黑豹虽然凶悍,但有时候唐槿云真累了,懒得逃了,就用白翎招来天空中的红鸾,红鸾一下来,狂风顿时把黑豹掀翻在地,骨碌地滚得远远的,然后,晕头转向地站起来,楞久找不到方向,红鸾又是一声尖啸,吓得它撒腿往后就逃,引得唐槿云不由得意地掩嘴一笑。
这几天,红鸾也就经常下来探望她,她也正好用那根白翎来逗它,一会儿让它高飞,一会儿让它俯下;红鸾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