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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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如果蒙面人是她的师父的话,那么他会不会就是“云裳川”上的高手,然后叫他们前去投奔呢?

    貌似这个解释比较符合亘公子为什么有亲戚不投而改投素不相识的山贼窝“云裳川”,可是,那林前打斗过的痕迹,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场误会还是一场久后重逢的切磋?

    众人带着疑问,退出亘小姐的房间后,飞红雪再要求前往亘云庭的书苑。

    来到亘云庭的房间,扑鼻而来就是一股药材味,不由得他问:“令郎患有疾病?”

    亘庄主想起往事,老眼噙泪,叹息连连,“少时受了惊吓,导致从此长年咳嗽,为人父母者,每闻之心痛不已……”

    白昭南奇问,“没有请大夫治过?”

    亘庄主嘘唏地摇了摇头,“隆城新旧大夫都治过了,一概说病入膏盲,药石无灵。”

    飞红雪上前翻了翻亘云庭最近完成的诗词,不由脸色一沉。

    马承宣忽然问:“听说,这隆城以南的‘夕谷’,常有个神医出没,有去求过吗?”

    亘庄主听了,诚惶诚恐地坦露,“有去过一次,但不熟路,结果不遇。”

    “那第二次呢?”白昭南问。

    “第二次也……”亘庄主说到这里,也忽然恍然大悟,要是哪个亲戚的家都不去,亘云庭最熟悉的就要数去“夕谷”的路了,毕竟和他走了三次。

    白昭南见他忽然顿住了说话,便恐吓他,“庄主,你就别在我面前说谎了,要是你不配合我们,就休怪我们大刑伺候了。”

    亘庄主心里也想着早些找到他们,哪会隐瞒,便揖拜地问,“不知道各位大人想知道什么?老夫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承宣问,“那到底一共去过多少次?”

    “三次,三次都确实寻人不遇。”亘庄主信誓旦旦地竖起了三根手指,马承宣见他眼神坚定,也就不再追问。

    一行人又在亘云庭的房间搜不到什么有联系的证据,便也退了出来。

    在长廊上,飞红雪忽然问亘庄主,“亘庄主这次倒是很配合我们的调查,可你怎么很希望我们快点抓到你的女儿,然后把她献给皇上了?”

    亘庄主微微一怔,“呃,这是因为,我们都是一等良民,谨遵皇上的旨意不敢拂逆,况且,她能够上京伺候皇上,要是当个什么妃嫔的话,咱们亘家也能够光耀门楣,我现在最希望的是小儿平安无事回来,你们不追究他们私放秀女的过错。”

    大家想亘庄主这样做也无非是重男轻女的一个势利商人,只是对于养育了十七年的女儿就有点狠心了。

    出了亘家庄,此时天际流云蔽月。

    飞红雪忽然问马承宣,“‘夕谷’离‘云裳川’还有多远?”

    “都是同一方向,就在附近十多里,”马承宣回答着,忽然恍然,“大人你猜他们会真的去了‘夕谷’求医?”

    飞红雪想,亘小姐的师父就是“云裳川”里面的高手,趁着这次把亘云庭也带去,便找机会下川到“夕谷”找神医治病,他得趁他们下川这段时间,在他们的回路上设下路障埋伏,在不正面和“云裳川”正面冲突地情况下,把他们一把擒获。

    “没错,照原计划,大家先回去休息,卯时准时点兵出发,直奔‘夕谷’!”飞红雪忽然朗声宣布。

    “是!”众人及其他捕快,都不由肃然应喏,惊起了宿鸟纷飞,流云也为之飞散,露出一轮笑意盎然的下弦月。

    第46章 拜师练功

    此时,“夕谷”深处,小木屋之内,那苦逼着想不出办法的气氛好像只能让天色越来越暗,肚子越来越饿。

    孙百恶便从地窖里找出了几块烟薰肉,加点盐巴生姜,一起拌到锅里焖,打开的时候倒也香气扑鼻,垂涎欲滴,和亘云庭一起在门槛上点起火把,斟上几杯乡间浊酒,月下对饮,颇有诗兴。在那期间,他还特地出去摘了几个野果给唐槿云,让她就那样泡在水里吃晚餐了。

    “这还不容易吗?”酒兴正酣,亘云庭咀嚼着一块肉,大手一挥,“既然那白翎能够把绿发变回黑发,不如直接把它剁成几段,扔到水里熬出味来,那不就可以让绿脸也变回玉脸了?”

    “不要!”唐槿云听了,不由连忙阻止。

    “不,”孙百恶也在这时一瞪眼,筷子摆摆地说,“千万不能这样。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它到底是毒还是药,它要是那种以毒攻毒的药,那小姑娘岂不是更惨?”

    夹了一块肉入口,他又说:“再者这是从红鸾脖子上拨下的白翎,千载不遇,很有纪念收藏的价值,不能够轻易毁坏掉,假如有空,我还要研究一下它呢。”

    亘云庭又转眼望向唐槿云,“那么小妹你干嘛也阻止了?”

    唐槿云泡在温热的水中,趴在桶边上,倒也挺舒服的,还可以一边啃着野果,一边看着亘云庭小口吃肉,小口啜酒的样子,风度翩翩,潇洒俊逸,莞尔一笑后说:“因为,我也有理由呀,沿途上要是我的秀发再发生病变,还可以用它来恢复,剁了它,用什么来恢复?”

    亘云庭想不到随便提个议,也马上遭到他们的抗议,想想他们说的也都有道理,“好吧,你们都有自己的道理,可是,不剁它,接下来你又怎样医治小妹?”

    “你让我再想想。”孙百恶送了一块肉入口,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唐槿云寻思,不一会儿,有感而发地提起,“我想用内力帮她逼毒,偏她又不肯。”

    亘云庭听了,顿时瞠目结舌,肉也忘了入口,连忙说:“当然不行了,你这色老头,我就放心不下。”

    孙百恶不由歪着脖子白了他一眼,“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说罢,果然不去想办法了,自斟了一杯,咕噜一口喝下肚子,郁闷去了。

    亘云庭顺着他刚才的想法,再想下去,忽然恍然地说:“但是,你可以教她内功,让她自行把毒逼出来,那还不是一样吗?”

    孙百恶听了,连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这可不行,我这内功心法可是师祖们的几辈子心血,乃不传之秘,非徒弟不能传。”

    “这也容易,就让她拜你为师,你不就可以言正名顺地传授给她了?”亘云庭思维敏捷,一下子提醒了他。

    孙百恶对他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唐槿云,忽然一拍大腿,“对呀,这倒是个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

    于是,两人不由笑呵呵地望向唐槿云。唐槿云听了,连忙咽下一口果肉,举手表示抗议,“我不同意。”

    “怎么了?”两人不由一下子僵住了笑容。

    唐槿云朝他眨了眨眼,转而笑说:“只有我一个人拜师我不同意,要不你也要一起拜。”

    她想,这等好事,当然和亘哥哥一起做,才有意义。

    亘云庭怔了怔,瞥了孙百恶一眼,说:“我不用练内功呀。”

    唐槿云仍然不饶他,便找出理由说:“你不是一直想学武功吗?现在有个现行的师父,你还不拜师呀?”

    “那是以前的事,况且,凭我这体质,哪是练功的料?”亘云庭不由得眼神一黯,他是体质上不好,才弃武学文的。

    “什么体质都可以用药调理好,然后身手一样惊人!”孙百恶忽然阴着脸地对他说,“你见过那些乞丐高手吗?见过那些瘸子断手的高手吗?还有很多人,无论是身体有缺陷还是体质有缺陷,只要有恒心,最终都可以成为一流高手。”

    亘云庭细想了一下,确实也听说过和见过一些瘸子高手在闹市里拒捕,明明是一双瘸腿,却飞檐走壁的几下窜跳就没有了踪影,比正常人强多了;要是这里面没有高超的医术辅助,哪能有这样的身手。

    “这医术真有这么夸张吗?”他不由狐疑那些一针见效,药到病除的高明医术,是不是江湖骗子的伎俩。

    孙百恶嘿嘿一阵怪笑,“夸不夸张,就看你学到多少本事。学无止境,一旦学富五车,什么诗词歌赋都可以信手拈来;一旦医书药性,熟谙精通,也可以如有神助,一点即愈。没本事的,就成了江湖骗子,到处去招摇撞骗了。”

    孙百恶提到诗词歌赋,顿时说到他心坎里去,他也满有感触地说,“说的倒也是,所谓神通,都离不开勤学苦练四个字。勤学则通,苦练则融,融会贯通之上境即谓之神!”

    孙百恶和唐槿云听了,脸上不由泛起惊奇的神色,“想不到,你倒是挺有心得的。”

    “只是,凭你那品性,貌似还不足以为师。”亘云庭瞥了他一眼,想起他满嘴的谎话,阴毒的陷阱,为老不尊的性情,好色的仍然疑虑重重地说。

    “嘿嘿,如果不试探一下你们的人品,我会这么着急地为你小妹蒸毒吗?我就看你们兄妹俩心怀慈悲,机智勇敢,两人又情义深重,才把你们引回来的,要是那些杀人如麻,为富不仁的j邪小人,就让他死在那树林里算了。”

    一番话,说的两人的脸都红到脖子根去了。但转而一想,原来孙百恶在林中骗人,设陷阱,乃是防止j邪小人,从而也观察他们的人品,才确定是否施以援手。

    “但你居然要小妹脱得精光?”对于那件事,亘云庭仍然耿耿于怀,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嘿嘿……”孙百恶又是一阵桀桀怪笑,“不是这样子,我能试得出她对你的真心吗?不是这样,我能够把她的毒憋上脸去,然后直接扔进桶里泡吗?命重要还是清白重要?”

    亘云庭想,那倒也是,如果直接跟唐槿云说她中了毒,她肯定不相信;还有,要是穿着衣服直接扔桶里,那她以后不就没有衣裳换上了?看来,这怪老头还有点人情味,想法也深远,倒是他以貌取人,错怪好人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放下杯筷,脸容一整,当下抱拳揖道:“刚才多有冒犯前辈之处,请前辈海涵。”

    “嗯,这倒还像个读书人。”孙百恶微微一怔后,转而又是一阵令人胆寒的桀桀怪笑,却大赞,“知耻近乎于勇,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唐槿云则在他设下的几个陷阱之中,都只是一些困人的陷阱,并没有一些置人于死地的陷阱,便知道这位前辈心存善念,也许是恶作剧一番;再见他为了木盒而承认,可见也是性情中人;但她也意料不到,孙百恶让她当场脱衣其实是为了把她的毒逼到脸上,方便直接扔桶里泡蒸,所幸她不看重那样一眼的清白,没有反抗他,要是错怪了好人,那可是三人也得不到好处。

    这一点,又让她想起了孙百恶看见她身体的那一刹那,是那么的庄重而淡泊,全然没有一点好色的样子;这一点要是不是医道圣手,医德高重的人,难以做得到。

    亘云庭瞥了一眼沉思的唐槿云,好像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便心中一疼,手也不放下,继续抱拳说:“好吧,一来是应小妹之邀,二来我也想一窥医道的精粹,假如日后不能为民作主,我也想像师父你一样,云游天下,悬壶济世。”

    “嘿嘿……”孙百恶陡地开心得还是桀桀一笑,连声称好,“好!我就收下你,我一定会让你觉得,行医济世可比当官好玩多了。”

    当下,亘云庭远离门槛,朝孙百恶庄重地双膝跪下,转眼等唐槿云也跪下。唐槿云见他们已经和好如初,心中更是欢喜,也即时要跪下来,但此时除了在桶内,却无处可去,很是滑稽。

    “哎,不是给我跪下,是给祖师们跪下。”孙百恶见了,也连忙站起来,一指炕床上面的几个灵牌。

    两人又只好转了个身,朝那几个灵位虔诚地拜去,亘云庭诵道:“晚辈亘云庭携小妹亘秋韵,愿拜孙百恶前辈为师,发扬本门医术,济世为怀,望苍天垂鉴!”

    朝那灵牌磕了三个响头,转而又朝孙百恶磕了三个响头。孙百恶不知怎的,忽然感慨得老泪纵横,差一点儿就泣不成声。半晌,才抹去眼泪,上前把亘云庭搀扶起来,“好,好,好徒弟,我们这就继续一边吃,一边讲述我们医术的由来。”

    由此,三人在这间深山的小木屋内,聊起祖师们的天南地北下来,唐槿云从此更加地了解这时代的前世今生,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是那么的淳朴,那么的纯真。

    不知不觉已经月到中天,唐槿云又过了一个宁静而没有任务的夜晚,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可能就是有哥哥在身边,有师父在身边的原因吧。

    孙百恶虽然脸目可憎,笑声吓人,可心地善良,济世为怀,慢慢的让人忘记了他的相貌,窥见了他的内心,觉得他已经没有那么可恶了,还和蔼可亲起来,像自家老爷爷一般,值得让人信任。

    酒足肉饱后,孙百恶终于站了起来,朝还在啃着野果的唐槿云瞥了一眼,开始吩咐亘云庭说:“那么接下来,你还要继续去烧火,我就在炕上教韵儿内功,希望内外相逼,可以把毒逼出来。”

    第47章 神威借兵

    “这个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火熄掉的。”亘云庭转眼瞥了唐槿云一眼,马上又转到了墙外的灶口前。幸亏平时孙百恶积下的柴草多,他才敢如此打下包票,要不然让他在深夜中去林中拾柴,那他可就有得苦了。

    亘云庭一走,孙百恶便迳自走到了炕床上,盘起腿来,转而对唐槿云语重深长地说:“你是一个奇异的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勇敢的女子,本身的武功也不错,可就是缺了轻功,要是你学了轻功,那就如虎添翼,如鱼得水,行动更加迅捷隐蔽。”

    唐槿云想,在现代工业化社会,流行拜金主义,谁都朝钱看,哪还有心思学什么武功,练什么轻功?他们平时执行任务用的功夫,其他都是融合世界各地武功精粹的擒拿术,在需要走檐飞壁的时候,用的全是现代的工具辅助,为此,经常在任务中摔死出意外的特工也不在少数。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曾经有过想学轻功的愿望,可训练营中的教官他们也不懂这个。

    如今师父一下子指点出她最大的缺陷及遗憾,她不气反喜,连忙问:“那你什么时候教我轻功?”

    孙百恶桀桀一笑,“别急,本门这套内功心法,既可以排毒,又可以练武,想学轻功,就必须以它为基础,随气而动,气盈则人升,气多则人高,现在,你还是先把那毒逼出来再说。”

    “那你快教吧。”唐槿云不由得心急了起来,双腿也在桶中盘了起来。

    孙百恶点了点头,也不拖延,随后盘膝挺胸,双手交叉合在腹部,嘴里开始念起了心法,“抱元守一,意聚丹田,上者为清,下者为浊,聚清者而驱浊者谓之功;吸气沿印堂、枕尾,俞阙,然后存丹田,再上膻中,由口中呼出为一周天,依子午两时勤练阴阳二气,阴阳相济方有大成!此后,每日累积,自然内力充沛,意可穿石,神可杀人。”

    唐槿云在特工训练的时候也上过|岤道课,会点一些死|岤和利用|岤道替自己止血疗伤,但从来没有用过它们来修炼内功,这次还是头一次,一周天后,感觉还挺新鲜挺清爽的,便继续多练了几遍,不料,练着练着,加上水里透着舒服的暖意,她也昏昏欲沉地打起磕睡来。

    “唉,”孙百恶有见及此,也散了功下炕,缓步转向旁边那间里屋去,也不影响她,转而回头一瞥她睡着的那个憨态,不由微微对着长夜一叹,“瞧那可爱的样子,就像当年的她一样。”

    转而声音渐微,黯然地转到了里屋去。

    而还没有完全熟睡过去的唐槿云,听见了他的叹息,不由偷偷地打开眼帘,瞄了他的背影一眼。这谁跟谁像了?听他的口气,怎么好像有个女儿似的?到底师父有没有女儿呢,这事她还没有问呢。

    翌日大清早,还是卯时时分,飞红雪他们早早来到酒寨外,但见马承宣只集结了二百多名捕快,不由得眉头一皱,“咋这么少人?”

    马承宣朝他一抱拳,“回大人,本城约有五百名捕快,但有五十名还在南山,五十名在‘天狼狱’他们顺便调查朱大人的死因;加上城里每个要点需要布防的,也需要二百来人,我现在可是把正要休息调班的人全部拉了出来。”

    飞红雪扫了一眼那些捕快,发觉他们果然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有些在打着呵欠,有些在揉着忪眼,有些则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瞪着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出去追捕?

    “加上咱们的三地的三百捕快,恐怕也只是五百多人,困一个树林也困不住。”白昭南这时也统计地说。

    “这不行。”飞红雪听了他的分析,果然还是不够人数,这一次,他们可以不需要专业追捕的人,但一定要有充裕的人数去围攻,就算是对方再逃掉,也得有个人看着她们逃的方向和路线,所以,人一定要多,多的可以布满十里的线眼。

    “走,带我去见守备大人!”他沉吟了一会儿,便对马承宣说。他觉得就算不围剿“云裳川”也是时候向守备大人借兵了。

    守备大人最近也因为防守全城,连亘小姐的踪影也没有发现而正在积极重新布置守防,大清早他也来到了城门楼检查着御寒用的冬军衣来了没有,够不够分配。

    忽然有兵来传,说‘天下第一神捕’飞红雪前来求见。他眯眼朝梯口看去,果然看见几个英姿飒爽的捕快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屹立。

    “天下第一神捕?”他早有听说,而当他知道飞红雪他们居然四五天也没有缉拿到亘小姐他们,目光中不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宣他们过来吧。”

    说完,就回到门前的虎皮大椅一屁股坐了下来,从这里往城外看,每天可以看到西边那个山谷下热闹熙攘的商旅贸易。

    “飞红雪携各位快捕,见过守备大人。”飞红雪一干人等走了过来,先朝守备大人抱拳行礼,但见他一身金甲簇新,霸气横溢地坐在虎皮大椅上,动也不动,不由得心中一沉。

    守备大人的目光仍然留在那灰蓝的山谷上,山谷上还空空的,没有人走动。听了飞红雪自报家门后,他顿了半晌,眼神好像要吸足了寒露才满意,然后娓娓地问,“神捕大人此番为何而来呀?”

    飞红雪再次抱拳,单刀直入地说出此行的目的,“本座亲身获得确切情报,得知劫狱之人正在南山‘夕谷’逃窜,但因人手不足,特来恳请守备大人拨一二千人马,支援本座。”

    守备大人终于转过了脸,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心想,小小年纪就本座前本座后的,官瘾倒是挺大的,只不知道是不是官大才疏的那一种人,心里就更加的瞧不起飞红雪,“小小年纪便是神捕之名,恐怕必是缉拿天才无疑,何须向人借兵,整个天下的犯人都你一个人抓了好了。”

    自古以来,兵士都瞧不起衙差,认为他们就是在本土中奉旨欺男霸女的家伙,没有一点胆量上战场与敌人浴血奋战。飞红雪也知道这次向人借兵,守备大人的心中肯定不爽,却也傲然冷对:“做捕快的不是打仗,有气有力的就可以上阵杀敌;除了抓到犯人,我们还要动脑筋收集他们犯罪的证据,才不至于冤枉好人。”

    守备大人听了,不由得须发一竖,虎眼一睁,“你这样说,是说咱们当兵的,不如你们做捕快的了?”

    说毕,随手抄起了旁边的一对流星锤,缓缓地站了起来。

    众人见了,感觉隐隐有杀气逼过来,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飞红雪没有退,但还是沉着地说下去,“本座没有这样说过,本座的意思是说,只要你肯借兵与我们,功成后自然分大人一分功劳,这样子不用动脑子就可以立功的事,大人何必这么执着?”

    “好!”守备大人来到他的对面,用流星锤一指他的鼻尖,豪气地一吼,“如果你能架得住本将的三招,咱一万兵都借给你。”

    他此话一出,飞红雪就是想不招架也得招架了。

    马承宣他们见守备大人直接挑战飞红雪,也不好意思上前去劝架,况且,守备大人已经说明,打赢了就可以借兵,输掉的就没有。

    白昭南他倒是饶有兴趣地站到一旁去,因为,他也没有见过飞红雪正式出手,同是习武之人,他当然想看看飞红雪的身手到底高他多少。

    传说中把飞红雪说的多么厉害,楚问天也没有见过,这一次也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除了他希望飞红雪会出手以外,同时他也希望飞红雪会赢。

    三人一下子退了下去,硬是把飞红雪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论到较量身手,守备大人也不敢有半点松懈眼前这个年轻人,但是,他掂量了一下重逾百斤却如两个小玩球的流星锤,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毕竟,这一双战锤陪伴他征战了十几年,砸破敌人的脑瓜无数,为他立下了不少赫赫的战功,从来没有过锤飞人倒的情景。

    微风掠过,飞红雪套着银爪的右腕轻轻地抽出了那柄三尺寒铁剑,一下子点燃了全身的杀气,“呼”一下无声贴着地向四周震漾开去,众人顿时感到气息一窒,立马屏气凝神,静观其变。

    当剑抽到了一半,场中的飞红雪微哼一声,脚尖一蹬,“篷”的一下子没了踪影!只留下一袭大红披风的残影在原地,众人不由一下子怔住。

    守备大人顿见眼前人影一闪,也连忙挥动着双锤在胸前交叉一封,真气激荡在一起,幻成交叉十字,斗气四射地向前扑过去!

    但随着电光火石交战的几道寒光,陡听虚空中传来一声叱喝,在守备大人的身后不远处,飞红雪重新出现,随着“篷篷——”两声战锤落地的巨响,他的剑也随即“呛”然潇洒归鞘。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们是怎样交手的,守备大人却已经双手空空如也地在空中颤抖着,目瞪口呆地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守备大人,承让了。”飞红雪挂剑回身抱拳,脸上的煞气也瞬间收了起来。

    第48章 授人以渔

    守备大人仍然张着双手呆望着前方,久久的没有反应。

    马承宣和楚问天都看见他们只是相错交手了一招,飞红雪就用弧形剑势一并把两个战锤从守备大人的手腕上震了下来,而白昭南比他们多看出了一招。

    那就是飞红雪的剑弧在震落战锤的瞬间,忽然绕到了守备大人的颈项后,轻轻地戳了一下,如果让他上前验察,守备大人的盔甲与铠甲之间的合缝处,肯定会有一个破衣洞。

    此时呆滞的守备大人,就正是为那轻轻一戳而沮丧、而懊恼:飞红雪不仅有烈马一样的速度,还有瞬间爆发千钧的力量及收发自如的必杀后着。

    而一切却又发生得仿若行云流水那么自然优美,仿佛早已描下了决定结果的虚线,他只是照着那线再轻轻地划重一点。

    飞红雪无愧神捕之名呀!守备大人的心里忽然恍悟。

    半晌,守备大人这才转过身来,带着赞赏的目光瞄向飞红雪,“神捕大人,果然少年英雄,名不虚传,老夫,佩服!”

    飞红雪的嘴角轻轻一掀,迎着朝阳,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意——只要借到兵,他很有信心在三天之内,把亘小姐和亘公子缉拿归案。

    当亘云庭站在门外举目远眺的时候,整条山谷天色一片明朗,可是就是不见晨光摄入。

    孙百恶解释,难道这里叫“夕谷”是乱起的名字吗?

    他们见唐槿云还在桶边趴着睡觉,便也不叫醒她,关闭了灶口,保留了火种,两人一道上山采药去了。

    “走吧,今天瞧她的脸色有点转淡了,昨晚熬了一个晚上加上内功的逼迫,已经有点效果了,但还要再多加几味药,才可以让它清除的更快。”

    亘云庭听说是要去采唐槿云需要的药,当下也二话不说,背起药篓就跟在后面走。

    转出了小木屋,钻进了草莽中,他们开始朝向“夕谷”的深处出发。一路上,亘云庭都望着孙百恶的背影而行,不习惯走山路的他,追到连连气咳也追不上。

    “师父,你就算有内功,那脚板也受不了吧,咋还能走的那么轻松?”亘云庭不解地问。

    “嘿嘿,”孙百恶停了下来,回身又是嘿嘿一笑,也不回答他,却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说:“你要是走累了,就看书吧,看着看着就不觉得累了。”

    亘云庭接过来一看,赫然是一本医书,上面写的都是各种疾病的基本疗法及配药的配方,细看之下,这医书的字里行间,也洋溢着文采风流,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进去。

    果然一路上,任着孙百恶在一旁讲解着哪些哪些草药的用途和药效,他仍然头也不抬地看得孜孜不倦。

    等走了半个时辰,地点到了,他书也看完了,就随手把书递还了给孙百恶。

    孙百恶微微一怔,说:“这书已经是你的了。”

    亘云庭也一愕,“怎么会是我的了?明明是你的。”

    “嘿嘿,”孙百恶桀桀一笑,“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本门的医书不传给你传谁呀?”

    亘云庭听了,这才明白孙百恶的苦心,但他仍然把书递了过去,“不用了,你留在身边吧,我已经全记下来了。”

    “全记下来了?”孙百恶接过书一愣,这书生是啥脑子呀?想当年,他需要又画图,又做记号的才勉强记了下来,还需要多番配药经验验证,才深得其精髓,这小子脑瓜就这么灵,半个时辰就全记下来了?

    “是的,”亘云庭淡然地点了点头,这医书看似复杂无章,但他很快就找到了它们共同的特点,在心目中描绘出一幅规律图,但凡关于文字的药名或是描述,他总是很快地把它们进行联想,从而把它搬进四书五经中,融合成一个知识的大海洋,予取予求,悉随尊便;当然,这还得全赖那写医书的前辈写的条目分明,纲要有序,他也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融通得这么好。

    忽然他一指来路问,“但你刚才说的那些草药,是不是都对小妹有用的?”

    “不,”孙百恶忽然眯眼一笑,“它们是对你的咳嗽有效,你回程要记得把它们都采上。”

    亘云庭又点了点头,“好的,我已经记下来了。”

    孙百恶又是一下子瞠目结舌:不会吧,这小子连他刚才说的都一一记下了?他刚才不是在看医书吗?他刚才还担心亘云庭有没有记下他的话呢,他,他能够做到一心二用?

    孙百恶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心里又惊又喜,看来,此子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学究,不拘泥于学派格局,不局限于诗词歌赋,勇于尝试,大胆想象,是才思敏捷、博大精深的难得之才。好吧,我就再试试你。

    于是,孙百恶一指前面的灌木丛中,说:“前面有一种叫‘霸王叶’的草药,能够散淤去毒,固本培元,有益于小妹;它叶大如掌,边若木锯,其色多变,隐于万草之下,藏于深壑之中,难以分辨,但其生于兄弟姐妹之上,众星捧月,气焰傲世,有如万寨之王!”

    “哦,天下间真有这样的草吗?”亘云庭一下子来了兴趣,便依言寻去,不一会儿,便找来了一株在中间只剩下一片大叶的药草,递给孙百恶。

    孙百恶一皱眉头,“没有众星捧月,何霸之有,这怎么会是‘霸王叶’呢?”

    亘云庭分析地说:“叶大如掌,然;边若木锯,然;孤傲一叶,灼灼然有如霸王断后,气势逼人!还不是吗?”

    孙百恶顿时眉开眼笑地把它收了起来,竖起大拇指对他大赞说:“‘霸王叶’之所以被人称之为霸王,是因为,无论它生绿枯败,都保持着一种霸王形态,没有其他草能缀其锋,能出其右,然而,非有学问,关心朝政的人才可以细辨得出,你能遁着霸王之意,不受其常态所惑,实属难得。”

    亘云庭也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继续拨草去找,一个时辰内,也找来了了十几株,株株的霸王形态都不一样,直至孙百恶喊停为止。

    接着,他又在孙百恶的指点下,找出了许多的草药,嘴里果然还能够念出它们出现在配方上的位置,让孙百恶不得不相信,他果然已经把那医书烂熟于心,还学以致用,开始实践求证。

    他心情一好,便一边和他采草药,一边再循循善诱他记下那些草药的药性和药理,甚至教导他望闻问切,如何察看患者的脸色断症,如何听患者的反映的症状来诊治;还要懂得问注意一些患者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患处,教他如何从病人的脉搏的跳动中,看出他们体内的素质。

    亘云庭慢慢地在他的引导下,渐渐地踏入一个未知而广阔无垠的世界,不仅感慨学海无涯,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好奇;还为了解了各种各样的病人,知道他们的体内有如一个炼狱,每天都循环着各式各样的痛苦不堪,感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感,而为他们解除痛苦病困,正是一位医者的医德。

    不知不觉,遥望天色就快要到傍晚时分,他们这才想起还要回去再给唐槿云烧火保暖,便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唐槿云一觉甜梦睡到晌午才悠悠醒来,见水中尚温热如汤,却不见了孙百恶和亘哥哥两人,不由得轻吁了一口气,环顾自身,已经泡了一天一夜的热水,不仅皮肤通红,而且都开始浮起了褶皱……

    呼,不如趁这个机会,偷偷出浴算了。她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跳出个这样淘气的念头。

    而当在低头一瞥的瞬间,俯看见自己水中的倒影,那脸色仍然碧绿一片的时候,她的心又是一凛,收起了那少女孩般的淘气,泛起了一丝忧虑:这绿色的东东到底是什么毒呀,不痛不痒的留在她的身上,不仅害她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还不知道要她这样子坐在桶里还要多久呢?

    要么痛得她滚地也就算了,却把她难得穿越而来,变回17岁嫩白的肌肤弄成了这种鬼颜色,这不是存心跟她作对吗?

    不行,得勤快一点,多用内功把它逼出来才是。

    于是,她撇去了想要偷偷下地的想法,在水桶中又盘起了腿,打坐起来,开始修炼昨晚孙百恶传授的内功心法,一练就是两个时辰,合着水中的蒸气,直把脸上的毒一直逼呀挤呀,挤到脸色变成淡绿,才稍微有点安心地吁了一口气。

    “看来这内功倒也有点效果。”唐槿云低头再看自己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有泛绿,却光滑如腻,连以前的一些小痘痘,粉刺也没有了,不由得开心起来。

    “当然有效了,想当年,祖师爷身中天下八大奇毒,最后还是被他一一逼了出来。”孙百恶刚踏入门口,便听到她的说话,也接过话茬道出了一则秘闻。

    “谁能够在他身上下了八种毒那么多?”随后的亘云庭也不由得惊讶地问。

    第49章 神秘师姐

    等唐槿云也好奇地盯着他,孙百恶不由讪笑一声,脸上微微一红,说:“算了,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咱不往下说了。”

    说完,把几株‘霸王叶’和其他草药,扔到唐槿云的浴桶中,还吩咐亘云庭马上开灶续火,唐槿云还要继续泡上一天一夜。

    唐槿云不由被困得白眼连乱。天呐,她就是一条鱼,这样泡在热水里,两天两夜了也会翻肚子吧?

    忽然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作响,便嚷嚷:“师父,我饿了,快做饭吧。”

    孙百恶却阻止说:“哎,你现在困在桶中,一刻也不能离开,不可以吃那些米饭肉类的东西,引起拉稀,只许你吃野果。”

    说完,果真又跑出去替她摘野果去了。

    “师父,我要芒果哟!”她随后喊了上去,也不知道孙百恶听见没有,转而在桶里舒展双臂地仰着脖子躺着,又泡着水,又有人摘果给自己吃,这时代的生活比现代的豪华住宅有保姆伺候来的还要惬意。“那我现在是不是一条吃野果的鱼了?”

    她这样一自嘲,顿时引来亘云庭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她连忙遁声看去,却看见亘云庭在门槛上用小石条在舂草药,边舂边笑她。

    “我不要吃那些草。”她连忙嘟着嘴地拒绝。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喝的。”亘云庭连忙解释说。

    “你要喝?”唐槿云脑海忽然升起一丝预兆,“是师父教你的?”

    “嗯,从他给我看的配方中,我已经知道我这种咳嗽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应该用什么药来治疗……”

    听着亘云庭已经可以有条不紊地念着一些医书术语,并且还懂得自己给自己配药,本来以为他会是那种躺在自己的面前,痛苦地呻吟的病人,此时,反而她是病人,他成了大夫,又要治疗自己,又要兼顾她的火候和病情。唐槿云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是该责备自己的没用,还是该欣慰亘云庭的没事,但是,此时两人仍然共处在一个天地之下,这本来就是她最幸福的事情,那些谁得谁失的东西,她也懒得去忧患了。

    不一会儿,孙百恶又回来了,朝她的桶里倒去了一大堆的香蕉呀、火龙果呀、石榴呀等等水果。而漂浮中尤其椭圆形的水果最多。

    “是芒果耶!”唐槿云惊喜的嚷了起来,瞧着孙百恶又转身跑出去的背影,感动他有记下她的那句废话。

    这一次,他比昨晚回来的晚,可能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摘的吧。

    半晌,夜幕降临的时候,也是他们三师徒奇特的聚餐时间。唐槿云趴在桶边,悠然地剥着她的芒果皮,而那两师徒则还在以门槛作地桌,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野兔火锅,撒上一些辣椒,放上几片熏肉和芒果片,喝着浊酒,大汗淋漓地吃着痛快。

    亘云庭两杯下肚,也面红耳赤地嚷道:“其实‘云裳川’里的人把你说成是一个摔小孩,摸妇人,打老人的老坏蛋,真不应该。”

    “嘿嘿,”孙百恶听了,眯眼桀桀一笑,“百种病有百种治法,初生的婴儿喊不出声,你要不把他倒过来,拍打他,让他的喉咙畅通,他就会憋死;老人血栓的厉害,当时又没有其他条件,只能用拍打,来打通他的经脉,催动他的血液循环,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当场中风;而那条村的女子也不知怎的,||乳|下常有硬块隐痛,这时候作为医师不切一下患部,怎么知道它的病理是什么?”

    “嗯,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出其不意;行文著书,讲究的是出人意表;你行医救人,手法出奇也不奇怪,一切事情万变不离其宗,目的都是打胜仗,写好书,治好人!”亘云庭旁征博引,从师父怪异的行为中吸取了另外一种人生态度,而对他的做法表示深切的理解。

    “有见地!”孙百恶这经常被人误解的行为,一下子被他宽厚地转化成精辟的见解慑住了,心中不由对他大加赞赏,禁不住脱口而出,“庭儿胸襟广阔,博览群书,记性超群,又有雄才伟略,无论为官为医,都必是出类拔萃之人。”

    亘云庭听了,也不好意思地嫩脸一红,唐槿云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甜在心头。

    挟了一块肉入口,孙百恶又饶有兴趣地问,“他们还说我什么来着?”

    亘云庭一怔,想起孙百恶金屋藏娇的事,觉得这可能也是“云裳川”的人从侧面看师父,误解了他,他便谅解地说:“他们说了你更不堪入耳的事,徒儿就不提了。”

    孙百恶的脸色一下子凝住了,心里更是好奇,这时,唐槿云却接口说了出来,“他们还说你,收藏了一位女子来猥亵呢。”

    此言一出,孙百恶的脸色更是慢慢地阴了下来,缓缓地深吸着一口凉气,轻轻地放下箸筷,就像一个积蓄杀气的杀手一样,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动作。唐槿云看在眼里了,心中也不由一下子揪紧,这传说不会是真的吧,师父会是那种好色的人吗?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停住了吃东西,微微地蓄劲在手,警惕了起来。心里却想,要是他突然向她发难,她应该怎么办?光着身子跟师父打还是用激光切割线杀了他?

    木屋的空气也为之凝滞了片刻,最后被孙百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而缓解,他把阴下来的脸色转向了外面的花圃,半晌才幽幽地说:“他们说的是香苗吧?”

    “香苗?”亘云庭从师父凝重的脸色中看得出,这两个字中里面所包容的慈祥,美好,怜惜,痛爱。仿佛连着一段错综复杂的回忆。

    “事到如今,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孙百恶转过头,一扫刚才阴霾的脸色,转而沉着地跟他们道出了一段人生插曲,“那一年冬天,风雪特别的大,我在行医回途中,遇见了她,那时候,她还躺在襁褓之中……”

    “她,她被父母遗弃了?”亘云庭原以为香苗会是一个风尘女子或是其他村落的妖冶女子,却万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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