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24部分阅读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林仗剑在前,和她一路相笑互慰,一路默契闯关的影子;这个人也较为体贴她,并且比亘哥哥还要多的优点,如果说亘哥哥是一块质朴的碧玉,散发着他自己天生而自然的光辉;那么,飞红雪就是一颗耀眼的钻石,他那显赫的家世和自身的聪明,以及破案的经验,无不形成他一系列良好的风格,深得大家的喜爱。
当然,这还也本来不够可爱,他最可爱的依然是那句“我很喜欢你”,这一句话,在唐槿云现在想来,竟然可以和亘哥哥那豪爽的扶额笑声,旗鼓相当。
一夜胡思乱想,亘哥哥已经远离,不知何时能够再见面;飞红雪仍然没有表态,就算她是皇上的女人,他还敢不敢要?
大清晨,又要冒着飘飘细雪到雪地里大解,可把飞红袖她们冻成了雪鸡,她幸好里面有冬暖夏凉的黑皮紧身衣在里面,这才没有那么寒颤。
刚回到车上,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捕快的吆喝飞报,“禀大人,前面发现一只老鹰死在路上。”
窗外的飞红雪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只鹰吗?还用得着禀报吗?或宰或扔了随你们便了。”
那捕快只好唯喏地退下。
“冬天一来,再凶猛的鹰也熬不过吗?”飞红雪仰望天上飘零的雪花,不由感慨地一叹。
唐槿云听了可不这样想,她忍不住揭开窗帘,冲他说:“赶快问一下他,那鹰是被射死的还是冻死的?”
“啊?好,”飞红雪似乎没有预料到唐槿云会突然露面,但听她的问话,也连忙叫住了那个捕快。
那个捕快回来禀说:“是射死的,一箭穿心。”
“嗯,你退下吧。”那个捕快又退了下去。
“你也多加一件锦袍吧。”唐槿云瞥了一眼飞红雪微微发红的双颊,不由脱口而出,事后才羞赧地缩了回去。
“啊?好……”飞红雪乍惊还喜,连声应诺,可当他转眼看来,唐槿云又隐入了窗帘之内,让他又不由得一阵怅惘。
唐槿云在车厢里却想,这下雪了,连她也不由对他关心一下,可是,那鹰是怎么回事?也会是蒙面人对他的关心吗?另外一种关心?
鹰是天空中最凶猛的动物,此时却被弃尸路上,这不是在说,既使你再凶猛,也斗不过猎人的箭吗?
这要是蒙面人做的,那就是对他们的一个类似的死亡警告。
然而,飞红雪会意识到这个吗?
转眼其他人,听见了捕快的禀报,也似乎微微的一怔。
这一怔,可让唐槿云心中隐隐地有着不好的预兆。
她身为特工,对于这些离奇的事件总习惯有着蛛丝马迹的敏感联想,对于老鹰的死去感觉一种预兆而吃惊倒也不觉得奇怪,怎么她们也一个个成了特工或捕快似的,对路上的一只死鹰关注起来了?
还是,她们就只是因为死了一只老鹰,也感到了死亡的可怕了?
但愿她们也只是一种同类相残的忧思吧。唐槿云在心里这样祈求着。要不然,那事件可就会出现更大的变数了。
车行不到一里,捕快忽然又纵马来禀报,“回禀大人,前面有十几条犬死在路上……”
“不就是犬吗?这也值得禀报?”飞红雪不由得微微有点愠色。“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吗?这点小事,自己扔到一边或者叫厨子煮了下酒也行了。”
“是,在下也这样以为,但是,是白大人要求坚持禀报的。”捕快也连忙辨说。
“白大人?”飞红雪不由微微一怔,倒也不由得寻思起来,却自言自语起来,“他以为我没事干吧。”
第89章 五兽挡道(一)
车厢内的人此刻又再一次听得一清二楚,跟唐槿云一样,脸上也是笼罩着阴郁的乌云,面面相觑的不知所以。
“怎么会这样?”飞红袖忍不住问脸色同时凛然的她们。
此刻,唐槿云听见飞红雪的判断,也不由得恨得银牙紧咬:这次拦在路上的犬,加上前面的鹰,就是鹰犬;鹰犬鹰犬,分明就是被人家骂了也不知道呀?
飞红雪呀,你赶紧发现吧,这不仅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挑衅,一种预兆,再不发现这不是一种偶然,不是一种巧合,就赶快采取必要的措施呀,要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她只叹自己答应过蒙面人,不能插手干涉他们的事,纵有万般心思此刻也不能从中作梗,否则,必然会给他们带去更大的困惑和羁绊。
“是有点奇怪呀。”杜月儿半晌才回答飞红袖的问题,眼神里的惊疑一闪而过,待唐槿云朝她看来,她才不自然地笑了笑。
唐槿云看令狐烟、今儿也是这样。眼神中那惊惶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而都寻思了起来。
她们这是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也跟那些狗一样吗?这样的担忧不是她这个知心人才应该有的吗?她们怎么可以跟她有着同样的表情反应呀?
唐槿云的心不由一沉,相信比她们的心更沉得到底。这下子,这几个女子出现了她大为惊讶的异常。
反观飞红袖,脸色一直保持着那懵然无知的惊疑以及只有她一个人惊疑的尴尬。
“报!这次路上又发现一只狮子的尸体。”不一会儿,捕快又回来禀报。
“再探!”这一次,外面的飞红雪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
唐槿云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飞红雪开始有了意识,可是,这鹰犬就鹰犬了,又来个狮子算什么?是预示着任你像狮子那般迅猛,也始终是猎人的囊中物吗?
看来,这蒙面人志在必得的行动,果然已经窜起了苗头。
她脸色一缓地再观其他人的脸色,今儿她们的脸色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依然是先惊后思,却又没有了她这次的松了一口气。
“这冬天这么冷吗?那么多动物冻死在路上?”飞红袖又不由惊疑地问。
这一个就是分差线。唐槿云担心的是飞红雪的不发现,一旦他开始有所怀疑了,她自然也没有那么担心;然而,她们却和她的担心不一样,在这里仍然阴寒着脸,似乎在寻思着自己的安全,准备随时逃跑似的。
还没有杀到来,有这个必要了吗?
唐槿云在心里祈望她们只是出于普通女子的过份担忧。
马车又在小雪中行了约莫二里路,她们脸上的阴霾这才缓缓地散去,转而都朝唐槿云愕然地望来。
“不要担心,也许是一些猎人打了猎,把它们蒐集在一个地方而已。”唐槿云用常人的思维安慰着她们,飞红袖她们这才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
“亘小姐对这个还倒是挺了解的。”今儿忽然幽幽地赞叹。
唐槿云不由得意地一笑。“我调皮有如男子,哪里好奇就往哪里钻。”
不料,她话音未落,外面再次传来捕快焦急地禀报:“报!前面又出现了一大群狐狸的尸体,挡着我们的去路。”
“什么?”飞红雪似乎大吃一惊。“我去看看。”
说毕,大家都听见一连串焦急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车厢内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沉了下去,这一次,连飞红袖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大群呀?”她轻扳着玉指,估计着那一大群到底比之前那十几个猎犬多出多少。
唐槿云也不由一怔。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是表示最聪明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吗?连上这一次,一共四次了,并且数目越来越多,下一次会不会满路都是死人呀?想到这里,她的心也不由为之一下子揪紧。
要是这样,她又能不能判定蒙面人违背了当初兵不血刃,绝不伤人的承诺呢?
不一会儿,马车的侧板又被剑鞘敲响,她只好探头出去,外面已经是一片雪压青松的景象,“有事吗?”
飞红雪皱着剑眉地问:“一连发现了四种动物在路上离奇死亡,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唐槿云心里轻叹一声,这杀动物,算是兵不血刃,可是他们还没有伤到人,我可不能乱给意见你们。便笑问:“哪四种?”
飞红雪说:“老鹰,猎犬,狮子,狐狸。”
转而,她眼珠子一转,要求说:“你再单个连读一下给我听。”
“鹰,犬,狮,狸……”飞红雪读完,双眸不由得暴射精光,“鹰犬是你?他妈的,谁干的?”
当下又再一次纵马而去,大概和白昭南他们商量去了吧。
唐槿云轻轻放下了窗帘,这是一桩谜语警告事件,四种动物合起来就是鹰犬狮(是)狸(你)。这一次还直接骂某一个人呢。
转而她不由盈盈一笑,想这个蒙面人倒是别出心裁的,拐了这么个大弯,找来了那么多的动物,倒是把人骂了也不知道,要不是她在飞红雪的口中隐约听出这内里有点异常,悟出其中的玄机,他们全部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姐,你不时又皱眉又跟哥聊的,这就算了,还傻笑呢。”这时,飞红袖被她无原由的一笑惊了一跳,其他人也朝她看了过来。
“哦?”唐槿云笑着地对他们老实说,“你们不觉得奇怪的吗?有鹰有犬,有狮有狸,连起来怎么说?”
“这,鹰,犬,狮(是),狸(你),哇,鹰犬是你,这太大胆了,居然敢戏弄朝廷命官来了?”杜月儿也掐指一念,脸色陡地大变。
“不会吧?”飞红袖听了也是黛眉轻颦。
“我倒是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唐槿云反而噙着一丝幸福地莞尔一笑,“要是他换上了一只锅,一株艾草,一个梨,来示爱,那岂不是浪漫极了吗?”
当下说得四人不由得会心一笑,把刚才阴郁的心情也不由为之放了下来,却是不同程度的放下,连去憧憬一下那种被人示爱的幻想也没有。
第89章 五兽挡道(二)
今儿的寻思变得了恬静;令狐烟紧抿着的嘴唇也缓缓松开,紧张的前俯变得后仰,轻拥着那支短笛而坐;杜月儿则重新继续慢慢学她的刺绣;飞红袖仍然一脸的发呆,没有猜出锅,艾草,梨的玄机。
这也有点不太符合她们的身份吧?
不管怎么样,她们也总算恢复了往时的状态,没有之前的那么紧张。
中午时分,午膳中带有各种肉类。那批动物果然被飞红雪充公,接济了他们的伙食。肉中没有毒,可以安然享用,这也算蒙面人仁慈了。
“我们这样捡来就吃,会不会是抢人家猎人的食物了?”飞红袖皱着眉,心里忽然不知怎的忽然担心上那些失去猎物的猎人的心情来。
唐槿云不由微微一怔。这飞红袖还这么清纯吗?真的会以为猎人会把猎物扔到路中间吗?完全不觉察这是一种恶作剧,一种别出心裁的阴谋吗?倒是其他三人比她的悟性强多了。
杜月儿却轻咬了一口肉,撇撇嘴地说:“谁叫他们把动物都扔到路面上来,阻止皇上秀女车队的前进呀,没有砍他的头,不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吗?”
呵呵,杜月儿也陪她一起装疯卖傻了?这可不太正常哟,唐槿云转而笑着更正:“不算,就当是天赐的食物吧。”
话音刚落不久,又听见外面的捕快跑得十万火急,“报!前面又有几匹死马挡着去路……”
“什么?还有?”大家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飞红雪大吃一惊,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凶样,转眼间,他又朝前面飞马而去。
这,后面还有吗?大家听了心里也惊吓得什么食欲也没有了,面面相觑,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这午膳还没有过去,那离奇的事件又接二连三地来,肯定不是天赐食物,她们也隐约感觉到这里面隐约着某些不寻常的联系。
“会不会猎人开始报复了?”飞红袖望着眼前那些肉,担心得举箸不定。
“这,应该没有了吧,鹰犬狮狸,再加个马,”杜月儿轻吸了一口气,也不是很有信心地说,“不就是鹰犬是你吗?”
按照字面上这样推理,确实接着下来不会再有了。除非蒙面人又开另外一句去。但是,唐槿云隐约觉得,事情并不会这么快就完结,没有了动物警告,接下来也许会有些更加意外的东西出现。
想到未来的可怕,她自己也差点儿没有了食欲,可还是吃了几个葱花饼,用肉汤和着吞下,没有碰一下那些肉块。
这蒙面人,他还打算怎么做呢?
正要往下想,马车侧板又被敲响了。她揭帘一看,飞红雪正顶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在雪中涨红了脸,“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恶作剧吗?”
“你没有派人去调查一下吗?”唐槿云反问他。
“就一个捕快一个秀女的保护,都侍立在马车的两边了,不敢叫他们乱跑,分不出人手来。”飞红雪在风雪中气急败坏地说着,这下子似乎也把他急坏了。
唐槿云也能体会到他的心浮气躁,他这才领着车队逃出了溪城一劫,意犹未尽,眼下又出现这么离奇的事件,如惊弓之鸟的他,好像遭受到对方的前后夹攻一样,哪能不让他心急如焚,现在他们还没有正面对阵还好了,要是真的被劫了,那要他用什么去向皇上交差?
可是,此时这般情况,就算分得出人手去两边树林调查,也未必有什么发现,因为那些动物似乎已经是早早布署下的,人早都走得老远,足印也恐怕被雪花掩盖掉了。
“难道你叫我去调查吗?”她知道是谁做的恶作剧,可是她不能说。况且,依飞红雪现在这心态,就算她说出来,反而更加增加他的恐惧感,令他手足无措,对他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她恃着飞红雪对她有好感,断不会让她冒着雪花乱跑,就把担子一下子推回了给他。
“算了,我们自己再商量一下。”飞红雪哪敢让她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四处乱跑,便只好懊恼地再次策马而去了后方,跟白昭南他们商议去了。
飞红雪这浮躁的心态可不太好。虽然他心系着秀女的安全,捕快的纪律,还担心溪城会派人追来,这下子前面又出现不知来自哪方的威胁,他的心里要处理这么多事,倒是让人也挺烦的,但是,越是这样子,越能体现一个真正高手的高明。
在这一点上,唐槿云觉得他还处理不过来,还得需要更多的冷静去判断一些不必要的担忧,以及去除一些垃圾的信息,把真正的心思放到真正的事务中去。
而据她所知,对她们的车队别有用心的人,就是蒙面人那一伙,除了怀疑他们,唐槿云也没有其他人可怀疑;要是再杀出另外一队她不认识的人马来,那么,这车队可真的岌岌可危了。
还有一点,她不太理解的是,蒙面人要救秀女为什么不直接把捕快杀了,一了百了的,不就来得干脆利落吗?用得着又是想笼络她,又是用上这些这么迂回的手段吗?
这蒙面人救人,还真的想着不伤一人,兵不血刃地完成吗?这个也太理想化了吧?要是他依然坚持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城府倒是挺深的。
然而,不管怎么样,这突如其来的几匹马,又让车厢里的气氛重新蒙上了阴寒的气氛,今儿的忧愁变得苦堪;令狐烟的身子倾向前,嘴唇又自然地抿成一条线;杜月儿也无心刺绣,扔在一旁,长嗟短叹的样子。
“怎么办?哥哥还没有想到办法吗?”飞红袖却很是惊慌地问。
“快了。”唐槿云安慰着她,同时也安慰着自己,“要对你哥有信心。”
她相信飞红雪的“神捕”之名并非浪得虚名的,只要能够冷静下来,他还是能够想到办法妥善解决的。
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庆幸:,幸好只是这车里的人知道那死亡警告的消息,她们才这么的担忧,要是走漏风声,让其他马车的秀女也知道了,她可不能一一安慰得了。
第90章 寒夜惊兔
冬天的白天短暂,这才午膳后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又暗了下来,马车不得不悬上了灯笼,继续星夜赶路,幸好这时的雪也没有那么大了,只有偶尔几片倏落手心。
远远望去后面的车队,因为在溪城又多加了十乘,令车队也增长了不少。听飞红袖说,目前这队的秀女也有四百多人了。
可是又一想,这溪城的城主如果被飞红雪猜中了,是想要把他们全都困起来的话,那就是叛变皇上了,一个叛变皇上的人,还可以真心地交出秀女吗?即使是交出来,恐怕也是以次充好吧?
还有,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是这溪城的城主和蒙面人勾结起来,说不定,全部秀女都换上了他们自己的人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儿惊坐起来。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糟透了。
这安插自己的人,在现代叫做间谍,她唐槿云本来就同时隶属间谍部的;这间谍要是在敌人之中,那可是什么都可以做,起哄呀,引起内讧呀,趁火打劫呀,混水摸鱼呀,纵火呀,杀掉主要负责人呀,或者传递情报呀等等,目的就只有一个,弄垮这个车队为止。
唐槿云越来越相信,凭着蒙面人的精明头脑,她可以想到这些,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去。就算没有全部秀女都叛变了,恐怕也一定会安插几个进来。
想到这一点,她都有点儿坐不住了,这外敌她相信飞红雪他们还能够撑的住,但这内部出现溃烂的话,倒令他防不胜防;可是,她又应不应该提醒他呢?再怎么说,她还是跟蒙面人早有约定,要是自己先违约,那么,带给他们的可就有可能是毁灭性的后果。
当下有了这个感悟,倒让她感到左右为难。本来,她对两者都不感兴趣,更不想夹在这中间里,所以,才默然接受蒙面人的要求,这一个也是蒙面人公平的决定,也是让他们自己有一个公平斗争的机会。
换句话说,她偏向了哪一方,就有可能哪一方的胜算较大;可是,这样不公平的后果,是会招致一些暴力的反抗,血腥的镇压。最后,受伤的不一定是他们,可是,受苦受创的一定是那些无辜的人。
而她的不偏不倚也不见得可以阻止这样的血腥场面出现,只是,来的比较晚一些而已。眼下,这五种动物的牺牲就是一种血战前的预兆。
车厢里,随着在心中仍然挣扎不已的唐槿云久久没有吭声,即使迟迟没有离奇事件的发生,大家却仍然提心吊胆地蹲在哪里,各自寻思;这时候,唐槿云顾不上去观察她们的神色,即使有心情,也觉得没有必要了。
殊不知,此时不仅是她的身心被那些事务缠绕,连车队也已经不知不觉地落入了人家的包围圈中去了。
与此同时,路边的山坡上,蒙面人安然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边那酷似唐槿云的少女在默默地替他举伞挡去了风雪,他们暗地里十指紧扣,双眸只管凝望官道上缓缓而来的车队,宛如一条黄光点点的珠链。
这时候,有将军模样的人从山坡下跑上来禀报:“回禀皇上,一切准备就绪,请皇上下旨什么时候进攻?”
蒙面人微一扬手,淡然地微微一笑:“不用急,我还要听上一曲再说。”
说着,把身子靠向椅背,尽量舒展着四肢,似乎真的要听上一曲。可是,这野外山地的,哪来的歌伎乐器,能让他一饱耳福?
“那,微臣去……”那将军只好硬着头皮快马去城里请来吧。
“哪里也不用去,只管听我的命令就是了。”不料,蒙面人却阻止他,一点也不让他乱走动的样子。
“是,遵旨。”他嘴里说着,但脑海里仍然涌现不少的疑问,只好伫立在一旁,静候皇上的佳音。
时间就这样一刻一刻地过去,他都快要站成了雪人,可是,他想像中的乐声仍然迟迟没有出现,偷瞥了皇上一眼,此时的他一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似乎睡了过去。
而那少女似乎也没有要叫醒他的意思。
一时间,他不知怎的,在这么一个宁静的风雪夜晚,他还是觉得天地间总是纷纷乱乱,乱人头绪。
车厢内,一如既往的阴郁盘旋在车内久久不散,忽然,令狐烟微一欠身,美目轻转,细声细气地打破了沉默:“如此气氛不好,又趁晚膳没来,不如让我吹奏一曲,让大家乐上一乐吧。”
说毕,也不理会大家同不同意,当下把笛子轻放到樱唇边,一缕幽兰吹出,半室芳香弥漫,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短促的咕噜声响,奏出明快有力的旋律,音调忽而抛高忽而风轻,叮咚渐进,呜呜喧哗。
“这不是《傻妞进城》的曲子吗?”杜月儿听了,不由得黛眉一舒。
这《傻妞进城》讲述了一个乡下的丫头来到都城里,什么也不懂,结果弄出了很多笑话来,有乐者看见了,把她编成明快活泼的曲子,让大家茶余饭后乐上一乐。
的确,就连唐槿云不懂这时代的曲子的人,也可以听得出令狐烟吹奏的曲子,带出一股时而鼠头鼠脑的机灵,时而抓耳挠腮的的懵然,时而恍然大悟的惊喜,时而亦步亦趋的欢快……,让人不期然地被它带动,脸上也漾起了笑意。
听了一会儿,大家也暂时撇下了忧思,脸上都露出久违的笑容。
真想不到,一向文静的令狐烟,竟然也会吹奏这么欢快的曲子。唐槿云不由得欣赏地点了点头,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呀。
曲子的旋律高昂激挫,透窗而出,声传千里,在四野中久久地回荡而去。
“皇……”那将军自然也听得分明,不由得连忙想提醒皇上,转眼看去,刚才似是睡过去的皇上已经双眸凝望着车队,精光四射,轻扬了扬手,金口立开。
“开始吧。”
“遵旨——”那军官还是一头懵然,怎么皇上像是会算命似的,能够预测到车队中会响起了乐曲了?当下疑惑着抱拳揖礼而去。
蒙面人站了起来,脸上洋溢着一丝狡黠的神色,望着山下的车队,缓缓地转过身去:“祝你们有个快乐的晚上吧。”
令狐烟一曲完毕,余音绕梁,惹人遐思。大家的心目中升起了一个楞头楞脑的傻妹子,突然笑着消失而去,害得她们一下子怅然若失,转瞬意识到这只是一支曲子,当下为令狐烟传神的吹奏喜得连连拍手称好,堪称一绝。
不仅是飞红袖她们,就连邻近听见乐声的马车内,也顿时响起了一阵久而不衰的鼓掌声。
令狐烟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曲子竟然引来了这么多的鼓励,一下子让她激动得迸出了泪花,模糊了双眼。
“好听,让人有如身临其境的感觉。”唐槿云从不轻易赞赏人,这一次她倒是忍不住赞赏不已。
“我还以为自己此时就身在蜀城呢。”飞红袖也惊奇地说。
“那不正好说明你够傻了。”杜月儿则又撇着嘴跟她抬杠。
今儿在一旁笑而不语。
陡地,邻车传来一声声惊悚的呼叫声,唐槿云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从左边窗外,陡地飞进几个黑乎乎的物体,定眼看去,却是三五只已经死了兔子,还是全部都开膛剖腹的,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大家也在一声竭嘶底里的尖叫后,被吓的躲到一角去;令狐烟和杜月儿都踮着脚,紧紧地粘着马车的角板上,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像要镶进板里去的样子,愣是不再多看一眼;今儿和飞红袖看了更是颤抖不已。
“呜,这是什么来的?姐,快,快弄走它们,我好怕……”飞红袖和今儿都忍不住拽着唐槿云的宫裙当作避难所,一边颤抖着别过脸去,一边苦苦的哀求唐槿云。
唐槿云赶快和她们一起跌坐在榻板上,然后揭帘朝车队后面看去,窗外的捕快似乎也冷不防路边、树林内会突然扔出数百只的兔子,有些机警的也用剑挡下了几只,可是,仍然阻止不了蜂拥而来的兔子继续飞进一些马车内。
随之而起的是那些车内发出的惊呼声、惨叫声、哀哭声,比刚才那乐曲更加高音地响彻这个夜晚,震慑了这个旷野,回荡在这个寂寥的寒冬中。
唐槿云缩了回来,紧紧地封住了窗帘。回首桌几上的死兔,这不是她把它们直接扔掉了就能解决的事情,这件事情简直就是白天那五种动物加起来的升级,让秀女们直接体会到被屠杀的恐怖。
目前,她们的心理防线崩溃得比那几只死去的兔子还要严重。
她想不到,蒙面人还有这么大规模的一手,不仅让大家措手不及,也让她大吃了一惊。他终于由威胁捕快,升级到震慑秀女,使两者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从而达到人心惶惶的目的。
“姐……别走,别走……”她被两人拽的姿势也扭曲了,稍为挪动一下,也让她们惊恐万状,草木皆兵;生怕她一走,那些兔子就会醒来变大变狂,朝她们没头没脸地扑过来。
第91章 今儿反间
如果认为前面那五种动物的出现是一个极为可笑的布局,那么现在的大规模恫吓,可是任谁也笑不出来了。
这时候,令狐烟也贴着板悄悄地摸了过来,直至摸到了今儿,今儿即时惊叫而起,魂飞魄荡,“呀,妈——呀,我……”
唐槿云连忙把她按回肩上,一把拉过令狐烟,让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所触过的全是冰冷的肌肤,苍白的手指。
“云姐姐……我尿了……”令狐烟抬起毫无血色的脸,朝她哀求地说,再无任何的羞赧。
那边,杜月儿也是摸着榻板挪过来,不料,才挪了几下,就挪不动了,只能把手无限地伸长伸长,触及飞红袖,飞红袖怕羞草似的很快地把身子卷起来,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想贴的唐槿云更紧。
“我……怕……”杜月儿也已经脸如土色,有气无力地望向飞红袖的秀女对唐槿云求救,似乎她稍微对上唐槿云一眼,眼角余光也会瞥到桌几上血淋淋的死兔。
唐槿云手不能伸了,只好把右脚伸到她的手边,让她触之有物,稍为安心。但杜月儿一旦知道是唐槿云的脚,不由如抓到一根救命草似的,快速沿着那脚也爬了过来,死抱着唐槿云的大腿紧紧不放。
一下子,唐槿云就被四个女子“制伏”了,一动也不能动。就连桌几上死兔的鲜血已经缓缓地流下来,淌过她们的鞋底,她也不敢吱声了。
外面,捕快们已经勒令马夫停下马车来;马车上那一声声的惨叫声都转变为撕心裂肺的恸哭声,狼嗥鬼泣般惊天动地,整个车队一下子陷入了惨绝的人间地狱,怨毒和咒骂的气息弥漫着这队马车,飘雪落下也顿时化为血水。
秀女们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又身在异地,没有父母家人在身边,突然遭此血淋淋的场面,触发那种旅途上的孤独和空虚,很快就让她们进入了竭嘶底里的疯狂状态。
“怎么了?”飞红雪也在此时揭帘而入,十万火急地问,但见大家都趴到唐槿云身上,只是不断地嘤哭和颤抖,当下心也放了一半,因为这车上毕竟有唐槿云在,他也可以安心去安抚其他车的秀女了。
当下,他上前飞快地把桌几上的死兔全收了起来,一起提走,临到篷帘处,他蓦然回首咧嘴惨然一笑,“帮我看好她们。”
说毕,也不管唐槿云同不同意,便要转身遁出了车外。
“有抓到人吗?”唐槿云及时地叫住他。
“没有,”飞红雪颓然一叹,“他们扔了就逃,她们又开始哭闹,只好先照顾她们。”
说完,就真的转出了篷帘外,不一会儿,传来渐渐远去的疾蹄声。
唐槿云在心里细细反刍他的说话和表情。既然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伏击,扔的准自然逃的快,不是飞红雪的捕快无能,倒显得蒙面人的手下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大凡懂用兵者,最头疼看见对方的士兵训练有素,对方的将领智勇双全,如此上下一心的组织,便可以称得上天下无敌!
飞红雪此时也陷入了彷徨的困境,在这寒夜中伸手不见五指,敌暗我明,一下子被敌人悄然无声地包围起来,朝车内扔进如此死物,他也肯定被吓了一大跳,这虽然没有杀一个秀女,但是,她们被吓得半死,似乎要死的惨叫声、恸哭声,像数百只无形的魔手,一一撕碎着他那颗繁忙劳累的心。
这抵御外敌还不算最为头疼,要是让他知道了这秀女中,也混有蒙面人的人,那还不叫他头疼得死去活来?
唐槿云想着,还是决定把这个发现隐瞒不说,她只是希望,那些潜伏的秀女不要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再火上浇油,忙里添乱就好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不一会儿,邻车便传来秀女嚷着要离开、要回家的声音,其他车也唐槿云听了心中不由一沉。这下可糟了。人心开始惶乱,蒙面人他达到了目的,飞红雪可有的头疼了。
眨眼间,吵闹有如瘟疫一般一直传染下去,其他车的秀女也开始闹情绪了。外面,飞红雪和白昭南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住地下着命令,风雪飘荡,一时听不清是什么内容,但从其暴躁与焦急的声音当中,却感受到他们的惊惶无奈。
陡地,马车上的篷帘一下子掀了起来,一连鱼贯而入了三个她们比较熟悉的捕快,就是平时守候在她们两侧的捕快。他们一上来就取出碎布,替桌几上,地板上的血迹抹得一干二净,然后,把碎布扔出窗外,就此静坐在她们的对面,紧张兮兮地盯着她们,如临大敌。
“怎么了?”唐槿云被他们这样子盯着,却是感到浑身的不舒服。
中间那个捕快连忙朝她抱拳揖礼,道出原委:“禀亘小姐,是大人吩咐小的务必看好自己所辖的秀女,不能让她们逃跑或者自寻短见。”
“哦,”唐槿云也猜到他们就是这个意思,采用人盯人的战术,不惜闯入车中,强行控制着她们的情绪,虽然有点儿尴尬,但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怎么只有你们三个?”
那捕快解释说:“袖姑娘是大人的妹妹,大人说自己看守能省下一个捕快;而亘小姐你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要不是你自己情愿,就算我们四百名捕快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大人也说了,没人能看管得你,只能由你自行遵守当初的承诺。”
呵呵,唐槿云心中不由一下子乐开了花。总算你们也有自知之明啊!要是塞十个八个捕快来看管我,瞧我哪时候心烦意乱,一片炸药就管你们全都飞上西天去。
但想到他们上下一心,都对她如此看待,尽量给予她最大的自由和尊敬,她也不无同情地说:“既然知道我能够来去自如,又干嘛不信任我帮忙看守她们了?你们去吧,去帮忙大人吧,我会遵守承诺,一直陪你们上京,这里有我看着,会让她们好好的。”
那三个捕快没有料到唐槿云竟然提出自行替他们看管,不由得面面相觑,半晌,才感激地一起站起来,朝她抱拳,“那咱们现在就马上去向大人禀明,就此谢过亘小姐。”
说毕,如释重负地轻吁了一口气,再三感激地缓缓揭帘而出。
唐槿云这样做可不是为飞红雪节省几个可以调配的人手,只是不想他们碍在眼前,去除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这飞红雪也真是的,居然敢轻视她一个人不能看守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女,还要派人来监视她们。
等他们一走,她这才轻轻地挪了挪身,轻舒了一口气,但随之而起,今儿她们的轻叹也在此时接二连三地缓缓吐出。
她们都在这时一起抬头看向唐槿云的脸上,眼中流露着满是感激和敬佩。
“好了,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就先坐回自己的位置吧,”唐槿云朝她们莞尔一笑,右手揉着肩膀,左手也不期然地轻揉着大腿,“我的肩膀都让你们压麻了,腿也被你们趴酸了……”
“那,我们帮你揉揉呗。”今儿听了,不由心甘情愿地替她轻捶起肩膀来。
其他三位千金小姐,也互视了一眼,当下点了点头,欢喜地连忙说:“嗯,对,应该的,应该的。”
说些,也不由唐槿云同不同意,立即抬起她的腿,替她轻轻地揉搓起来。
“哎,这……啊,”唐槿云一下子被她们掀翻,大字形地躺在榻板上,由着飞红袖和今儿轻捶着双肩;长靴搁在桌几上,由令狐烟和杜月儿负责揉搓两条腿上僵硬了的肌肉。一阵阵恰到好处,酸酸麻麻的感觉从四肢丝丝传来,再舒缓到百骸去,无不叫人舒坦通畅。
所以,她轻“啊”了一声后,便不忍推却了。因为,那种舒筋活络的感觉,真的教人舒服得忍不住痛快地叫出来。
四人见她颇为享受的,便互视了一眼,更加卖力地继续揉,揉在唐槿云在那舒服的云端上,死去活来地爽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就感觉身体上每个细胞也都欢呼雀跃起来。
“亘小姐,你不想念你的双亲和兄弟姐妹吗?”忽然今儿在她的耳畔轻声地问。
她旁边的令狐烟也不由脸色一凛,在她的脸上一扫而过。
这是句什么话?唐槿云听了总觉得这话中有点玄机,这话可是在平时,今儿这样问她,她倒是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此时却是人心惶惶,见异思迁的紧要关头,她怎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来了?
当下脸色也不由一沉。这要是飞红袖听了,她会怎么说,她肯定会说:想呀,怎么会不想,哪会不想,但是,你想逃跑吗?想我哥失职吗?
对,这句这么平凡的问候,要是在平时那也没什么,可是放在这个时候问,那就脱不了挑拨离间的嫌疑,今儿怎么在这个时候问这种话了?
蓦然,脑海里又闪过刚才溪城秀女那个间谍问题,心中更是一沉再沉。哎呀,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如果溪城城主能够在秀女中安插几个间谍,那么,你猜这队原来的车队之中,就会没有几个同样的间谍吗?
远的不说,就说隆城吧,她也是在隆城里遇上蒙面人的,那时候,他就来拉拢她了,她差点儿就成了他的其中一个内间了,那么,他其他时间肯定也是在寻找其他的秀女来充当间谍的。
现在想来,最起码在隆城里上车的秀女当中,就肯定有几个像她这样被游说,并且成功了的秀女。
“今儿,你是隆城人吗?”唐槿云避而不答她的问题,反而趁机对她旁敲侧击。
第92章 小云息事
“是呀,我跟你同城啊,不过我家是在郊外。”今儿轻扭了一下身子,不由献媚地一笑,“要是你哪天归宁了,记得提我一下,我可能要你替我捎些饷银给家人呢。”
不会吧,今儿会是蒙面人安插的间谍?唐槿云听见她亲口承认了是隆城的人,心里也不由“咯噔”了一下,她可不太相信,今儿会是蒙面人安插的间谍。
她不是一个要投河自尽的人吗?如果扯上这双方的利益来说,她这样一投,不就永远也完成不了间谍的任务,无形中卸去了飞红雪的一个心腹大患吗?这般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可对她自己和蒙面人都没有什么好处呀。
所以,她怎么可以相信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会是间谍呢?蒙面人既然能够相中她这样强悍的人,再找从其他地方找来的也断不会弱成这样吧?
在那投毒案中,飞红雪也证明她哪里也没有去,就是从车里跳下来,直接飞身扑向滚滚河流的——还没有完成任务,她便要死要活的,这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呀?瞧她刚来那个颤抖样子,简直就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人,这样把命也赌上的投河,万一成功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唐槿云倒是认为她因为思念她的情人过切,想以一死来殉情,这个理由,较为符合她要投河的动机。
然而,要是对于一个间谍来说的话,光看她在这一出戏中表面的表现,是不足以找出它深层所隐藏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现在,今儿的身世虽然和她所猜想的基本吻合,但总也不能一口咬定,她确实就是蒙面人安插的间谍,所以,这个深层里面的问题,要不要发掘,值不值得发掘还是个问题。
唐槿云是多么的不希望今儿是蒙面人的间谍呀,她对今儿的投河自尽可是一度抱着深深的敬意的,英勇如她,强悍如她,也不敢一刀定全城,挑起无边的战火与屠杀,也不敢冒然以刀自刎,她就趁着一个休息的空隙,一个飞奔,想也不多想一头就栽进那滚滚的河流里,那种魄力,现在想起来,仍然在她的心湖中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可是,刚才今儿那句敏感时期的问话,却让她对今儿有了戒备,那话若是出自一个不是间谍的人的口中,那也是怂恿逃跑的坏人,今儿当天如果不是投河,而是想借水遁走的话,那么刚才那句问话,可就是死心不息地想离开这队秀女车队了。
临走,还要扯上唐槿云呢。
“嗯,好的,要是我有机会归宁了,肯定会邀上你。”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