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30部分阅读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不行!”唐槿云想,飞红雪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三个人?一路上,马承宣为他鞍前马后,疲于奔命;楚问天为他甘于殿后;白昭南更为他出谋划策,没有他们三人的默契配合,哪得飞红雪如今这般风风光光,金甲披身?
“就算他们不邀你们,你们也得跟我走!”三个臭皮匠也赛一个诸葛亮,她认为他们三个可都不逊色于飞红雪,起码也及得上两个飞红雪,他不要的,她要了。
三人听了不由微微一怔,盯着唐槿云那认真严肃的脸色,不由得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气。
“快,去梳洗!”唐槿云一抬头,正色地盯着他们,飞红雪可能不想他们立功,可是,她却一定要带着他们去立功。
三人倒吸尽了那一口气,很快又相视一眼,呵呵一笑起来,笑着转回屋内。不一会儿,已经快速地穿戴整齐,可惜不再是捕快装,而是一身的锦袍劲装,随意而穿。
唐槿云也不管这个,只管匆匆地出了酒楼,外面飞红雪却面不改色地淡然一笑,“你来这里干什么?”
“以保万一,我要带上白大人他们,”唐槿云一脚轻踏辕木,转而盯着他坚决地说,“他们会是很好的帮手,缉拿劫匪怎么可能没有他们的同行呢。”
这时候,马承宣三人也从后面的马厩骑着马出来,缓缓地踱到马车的旁边,只是淡淡地向飞红雪施了一礼,然后,都把目光转到唐槿云的身上,再也不看他一眼。
飞红雪目视前方,脸色如常,依然淡淡地一笑,“我不是不邀请他们,只是皇上说他们要留京任用,另有安排,我才不敢擅自调动他们。”
对于他这个说法,白昭南三人这次连辩驳也懒得辩驳了,只是默默地把马儿贴近马车,对飞红雪的说话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那就当我调用他们吧,这一次我们的对手可不是一般的占山劫匪,多了他们三位会更有胜算。”唐槿云倒是接受飞红雪这个解释,只是,这一次不让白昭南三人随行,她也总觉得会少了什么似的,她相信,他们三个一定会发挥他们的作用的。
飞红雪脸上的笑意越浓,语气又是温婉有情,一边轻声地催促她上马车,“随便你好了,有他们保护你,我也能够安心指挥其他人。”
唐槿云这也心中一宽,朝白昭南他们浮起了一丝得胜的笑意,转身又钻上了马车,直望城外再次驶去。
一路上,唐槿云挑帘观察他们,但见他们一直也不靠边,更不说话,中间的过道都能塞进两匹马,不由幽幽一叹,怎么前段时间还称兄道弟的,现在却弄成这样子了,那隔膜真的这么大吗?到底是飞红雪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的厌恶?还是他们做错了什么,让飞红雪弃而不用呢?
随着马车驶出了南城门外,沙场之上,但见旌旗飘飘,一众白衣绣金的捕快精神焕发,衣甲鲜明地骑在马上,在寒风中伫立多时,静候着飞红雪的到来。
在他们的前面,更是一排六位七色披风的捕头,软甲加身,威风凛凛。场中更有一匹良好的汗血宝马由马夫牵着,悠然地用前蹄轻刨着泥土,那模样也是准备好了撒蹄狂奔,一跃千里的样子。
寒风吹起飞红雪的大红披风,红衣白马行走于苍茫的大地,煞是意气风发地来到他们的跟前。转眼瞟了白昭南一眼,淡淡地说:“怎么不把副总指挥使请下来?”
白昭南不由微微一怔,不料,飞红雪话音刚落,楚问天也已经一剑挑起车帘,冲里面的唐槿云说:“亘小姐,请下车吧。”
唐槿云从马车上下了车,陡见眼前旗帜鲜明,人马整齐,熙熙攘攘的约有四千多人,场面恢宏壮观,气势磅礴。也不由微微一惊。这八道总指挥使能一下子指挥这么多人呀?怎么像是指挥军队似的。
越过飞红雪马旁,飞红雪又示意马夫把那匹汗血宝马牵过来,对她说:“宝剑赠英雄,宝马配美人,我想,还是骑马力气,行动又灵活。”
唐槿云想他考虑的这么周到,心中不由微微一甜,便走过去轻轻的抚顺那匹汗血宝马的鬃毛,温柔地替它拣去头上的杂毛,轻轻的拨开它的睫毛,让它的眼底赫然映进了一个美艳绝伦而温婉娴雅的少女,但身上透着汹涌澎湃的霸气,让它也喘不过气来,最后不由眼神一黯,承认了她体内的强大,唐槿云樱桃般的薄唇这才勾起了一丝甜美的笑意。
众人陡见唐槿云一纵而翻身上了马,但那匹汗血宝马却仍然甘居人下,安之若素。大家不由微微一怔。这女子头一次骑这马,按理不会是这样的呀。
“咱们这一趟清匪行动,她就是你们的副总指挥使!”飞红雪忽然对着那些捕快捕头用马鞭一指旁边的唐槿云,大声地宣告。
“参见副总指挥使!”大家当下朝她抱拳一揖,心里却对一个宫装女子当他们的首领,很是不服,却也只好弱弱地唱喏,只有中间那一群捕快最是叫得激动;唐槿云定眼看去,看见有好几个都是西南路熟悉的捕快,也朝他们微微地报以一笑。
“好!”飞红雪很是满意,便厉声地一喝,“离此不远的溪城城主已经变节,先去取他的首级,要他们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捕快们在飞红雪的激励下,也对那些劫匪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第113章 盆城沦陷
随着一声出发,大军当下全体调转马头,簇拥着他们,直朝他们的来路,西南方浩浩荡荡地出发。但唐槿云却对飞红雪刚才的介绍持有疑惑。
“怎么让我做他们的副总指挥使了?我只是来陪你的,”唐槿云转而瞟了一眼后面的白昭南一眼,“倒是白大人,他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飞红雪也瞟了他一眼,却说:“你接触过那些劫匪,比我们都较为熟悉他们,要是你愿意,我都想把这个正指挥使让给你呢。”
“但我跟他们有约定,他们也做到了兵不血刃了。”想起蒙面人,唐槿云不由大摇其头。上次一战,他们可是宁愿损伤了自己的人,也没有朝他们出过一刀,说到底,那蒙面人还想保持兵不血刃地救人;起码在她的面前,没有违背了当初的约定,她怎么可能先他出手了?这后果会引来多大的马蚤乱,飞红雪有计算过吗?
“那只是一次而已,这世上哪有永远的约定的?”飞红雪果然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况且,跟敌人约定,就是与虎谋皮,就是跟自己的战友作对,那可是傻瓜才做的事情。”
她是傻瓜吗?不是,是特工,是特工的话,别说是约定,敌人一露面,话到嘴边就能管叫他一命呜呼,魂归极乐。
她什么时候弄出跟普通人相似的约定来了?飞红雪说的对,对方可是敌人,不是亲人。
特工手则里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承诺敌人的条件,你的承诺就是把人民的心血白白地糟蹋。
可是,她这样又算不算是毁约了?
一路沉思衡量,不知不觉地进入了盆城边界。
走到了当天遇劫的旧地,死伤的尸首已经被移走,血水也被夜雪覆盖,被纷乱踏折的草木,尚未新生,路上的拒鹿马全都被移到了路边,歪斜地躺着,正好见证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离奇的劫掠。
“那我要不要出手呢?”沉思了一路,她忽然转头问白昭南。
她对这时代的政治不太熟悉,这一点,想必生在这个时代的白昭南,应该能够帮得了她拿主意。
白昭南冷不防她有此一问,张了张嘴,微微一怔后,也皱眉地说,“我们捕快的职责是保护百姓,去看看那里的百姓再说。”
“对,要是他们在溪城生活的好好的,那就不动手。”
这景象也就说明了蒙面人没有血刃当场,两相无失,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动手了。
她想,果然带上白昭南是对的,起码他对这时代的政治就比她好。
黄昏时分,来到盆城外的三里路上,但见往来的百姓赶牛牵骡,携媳带儿的,有说有笑,不紧不慢的,俨然一副安居乐业的景象,想来,今晚应该可以在安城中下榻了。
“报!”忽然一骑转到飞红雪的面前,那满头大汗的捕快也朝唐槿云揖了揖,“安城已经被劫匪占据了!城主林大人的首级就悬在东门之上。”
“什么?”飞红雪不由大吃一惊。这一群劫匪咋的这么猖狂,连安城也占领了?还杀了朝廷命官?这还得了,他们真的要造反了?
“走——”他马鞭儿一挥,队伍中顿时让开了一条通道,由他们策马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来到了安城的城门下,行人依然有如过江之鲫,鱼贯而入,城门的守卫也不时抽查着一些可疑的人,看见他们的到来,也只是不时狐疑的瞟上一眼,并没有出来喝止。
抬眼“安城东门”四个石刻大字的上面,果然悬挂着一个干瘪的人头,在寒风中轻轻地摇晃着,下面还悬着一纸“林”字的大字帖。
“可恶!林大人是皇后的兄长,他们这是真的造反了,”飞红雪仰着头,满怀激愤地一喝,转眼望向唐槿云,“你也看见了吧?到现在,你还在为那样出尔反尔的人恪守兵不血刃的愚蠢约定吗?”
“可是……”虽然上面有着悬首的景象,可是眼前的行人,守卫,都没有剑拔弩张、森严壁垒的情形,唐槿云也不确定这样算是什么回事。
难道是蒙面人真的先行毁约,已经用林大人的首级祭了旗,揭竿而起了?
她一时间也答不上飞红雪,调转了马头,缓缓地穿过白昭南他们,走回后面去反思。而飞红雪则连忙召来那七位捕头,当下布署下去。
唐槿云回首他的兵贵神速,不由得微微一愕。这事儿还不太确定,她可不能随便出手,甚至要不要也阻止他们的行动?死伤还在其次,要是因此掀起了全国内战,试问她又如何担当得了,飞红雪又如何担当得了?这一念之下,可就是千古的罪名,怎么能够这么草率?
飞红雪在那边吩咐完毕,就有几个捕快三两下子脱去捕快装,各自换上常装锦袍,不带兵器,俨然一个个富家公子,商贾行人,一起向那城门下走去。
不一会儿,飞红雪来到她的跟前,说:“咱们先不打草惊蛇,我已经派些好手混进城里打探去了,要是他们真的侵占了城衙,咱们就要潜进去把这城给夺回来!”
这法子倒是可行啊!唐槿云听了也微微一怔,点了点头,这总算不至于那么鲁莽,一窝蜂杀进去,冤枉了好人。回首望白昭南,他们也只朝她温和地笑而不语,却罔然不顾飞红雪。
飞红雪又说:“从现在开始,我会兵分四路,围在四个城门外,倘若里面已经被占了,咱们就四起而攻入;倘若不是,也在戌时进城下榻吧。”
唐槿云抬眼天际云霞,夕阳已经偏西。
飞红雪接着果然分兵了四路,每一路由着两个捕头带领着,朝其他三个城门悄悄掩过去;而他们这一队则主要由飞红雪和她来指挥。
唐槿云没有给出有效的意见,也只好在一旁静候着。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等着前去刺探情报的好手带情报回来,各自分散在路边先啃起干粮来充饥。
飞红雪走过来分给唐槿云一份肉丝夹馍干粮,自己吃着一份,然后一份也没有分给白昭南他们。
还干笑地说:“没办法,也就只有这最后一份了。”
“没关系,这个我们理解的,反正我们也就是不请自来,在一旁观看的,”白昭南嗤笑一声,又漫不经心地说,“待会儿进城,我们自己也会找酒家喝足吃饱的。”
唐槿云看着他们手里没有干粮,很是尴尬,暗自怨恨自己让他们一路走的匆忙,可能一整天也没有吃上东西,这可是她要求他们跟来的,不想却让他们喝西北风了。
正想要把那份馍撕开,却被楚问天阻止了,他笑说:“你真的打算把这么一个小肉馍还要撕成四份吗?别这么小孩子了,你就吃了吧,再等一两个时辰我们也没问题的。”
马承宣这时也笑说:“亘小姐放心,白老弟也不是乱说,待会儿我们就到城里找吃喝的,等着你来,为你祝捷呢。”
“真的没有了吗?”唐槿云不由白了飞红雪一眼。
“没有了,”飞红雪一脸无辜地一摊手,“为了方便快速行动,我们不带厨子后勤的,每人所带的干粮也不超过一天的,反正待会儿进城里,我们也要补充的。”
“那你多吃一点吧。”唐槿云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忽然把肉馍递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我也是待会儿进城再吃。”
飞红雪脸色不由一凝,尴尬了许久,才接了过去,狠狠地一口咽下,然后声称水袋没水了,赶紧走到其他捕快堆里躲着找水喝。
白昭南他们见唐槿云也没有吃上干粮,不由得相视一眼,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你应该吃的。”白昭南满脸愧色地挤出一句。
唐槿云无所谓地坦然一笑,“你们不懂我,以前我饿着肚子去执行任务,也是常有的事,事后,还没有那么快吃上东西呢。这次也算快了!”
“是呀,虽然那千两银子没有运来,可是这怀里几十两银票还是有的。”马承宣拍拍自己怀里的银票,也笑着说。
“就一两银子,就够咱们好好吃上一顿了,你那几十两想吃撑我们吗?”楚问天不由取笑他。
“怎么会呢?”马承宣微微一怔,正色地说,“你想一顿就吃完它?能吃上几十顿呢!”
马承宣人不仅老实,还挺节省的。
“你那几十两吃几十顿,那么我们的几十两呢?”楚问天这时也拍拍自己的怀里,又指指白昭南的怀里,意思是说,加起来也足有一二百两了,真要一两一顿大餐的话,也能吃上一两个月。马承宣转眼白昭南,白昭南也忍俊不禁。
“加上我的,我也还有七,八两妆红钱的。”唐槿云这时也大方地掏出宫女给的香囊,翻出白花花的银子来,一两一两地数出来。
害得马承宣微微一惊,连忙劝说,“哎呀,钱不可以露白,收起,快快收起。”
逗得大家不由呵呵地大笑起来。
可怜飞红雪,就是不明白这几个不吃东西的家伙怎么还在寒风中笑得出来。
忽然,城门奔出人影,不一会儿,刚才派出去的好手就来到了唐槿云跟前,朝她禀报说:“禀大人,城衙内,不见林大人影子,却有一执扇中年儒士坐堂。”
第114章 刺探敌情
不见林大人?大家听了,心中犹是一惊。这么说来,那城门上悬着的人头肯定是千真万确的林大人的头颅了。
“禀大人,市场并无混乱,交易一切正常。”另外一个也上前禀报。
还有一个也禀报另外的情报,“守卫皆是士兵,并非市井之徒、山贼强盗。”
唐槿云又不由一下子迷惑了。这城里到底怎么了?一下子没有了林大人的影子,一下子又百姓又安居乐业,商贾交易正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林大人一个人被杀了?可那些士兵又怎么了?难道不知道林大人被杀了吗?还有那个坐在城衙高堂上的很明显不是林大人,难道大家的眼睛都瞎了吗?
听说是中年儒士,那会不会就是上一次截住秀女马前的那一个蒙面人首领?要真是他,就是蒙面人的手下了,要是这样,她是不是应该出手把他给杀了?
这次的情报很好,可是,混乱的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一时也难以组织判断,让她难辨真伪。
这时候,飞红雪也赶了过来,从探子的口中也知悉了一切。
白昭南三人相视了一眼,由白昭南朝迷茫的唐槿云抱拳一揖,“如果亘小姐还是不放心,不如我们三人再为你去刺探一下。”
“这……”唐槿云想以他们做捕头的思维和身手,倒是应该可以探听得更多的情报,只是他们一来没有充饥,二来她也想他们立功的,做这探子的份,恐怕委屈了他们。
“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以等我们回来再决定的。”楚问天也朝她一揖,朗然一笑,还不忘了瞥上飞红雪一眼。
当下三人迳自骑着马直奔城门而去,决意再为唐槿云刺探虚实。
飞红雪只好问唐槿云,“你认为怎么样?中年儒士坐堂?这明显就是鹊巢鸠占,林大人首级被割,明显就是亲手血刃,还有必要再等他们回来吗?”
是呀,这么明显的占城,明显的首级,难道还需要犹豫不决吗?是不需要犹豫的,可是,唐槿云的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不太愿意立马飞身进去,手起刀落。这本来很容易的事情,在她现在想来,却成了一种无形的重障。
“是的,我还是想等他们回来再作决定。”
她此时的心里迷茫得像那原野上的积雪。
城里没有像她以前所看见的,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宵禁夜出,森严壁垒等景象,但凡看见这一些奴隶般的侵占,她断不会有半刻的犹豫。
偏偏,这城里的市场秩序一切正常,人们都安居乐业呀。这里面也有着很明显的矛盾,那些人怎么了?蒙面人到底想怎么样了?
难道是那些城民也被他们控制了,被迫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城里游来游去的,一点也不反抗,一点也不求救吗?
“那好吧,我已经决定了马上潜进去占领城衙,缉拿那中年儒士,然后审问他们到底怎么了。”飞红雪当下一挥手,那些捕快马上飞身上马,有人陡地射出一支穿云响箭上天,通知了其他各门的捕快,然后整装待发,就等着飞红雪再次下令。
“你既然还以为他们兵不血刃,还要跟他们守约,那就不要行动好了,”飞红雪也包容地望了她一眼,说:“这次就由我来负责,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再叫人来通知你进城。”
说罢,微叹一声,即时吆喝一声,带头纵马而去。
唐槿云心里也不由一愣。在这时候,飞红雪还这么体贴她,体贴到她的犹豫,这个人真是的,真的把她的心思也看透了?
她望着他们一众成千人汹涌入城的背影,也热血沸腾地想策马追随,但想到又跟白昭南有了约定,不由心里泛起一丝歉疚,宁愿再在寒风中独自伫立多时。
白昭南他们一行锦袍加身,也不用乔装打扮,俨然几个富家公子般游山玩水回来。手上的剑刀杖,没有出手伤人的时候,可以看作是一种随身饰物,驱蛇赶兽之用。
来到城门,那些守卫也对他们检查了一下,但见他们只是普通侠客的身份,也就不加干涉,随他们自由出入,就如平常一样。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们不像是我们以前遇过的那些守卫。”白昭南回忆起当天穿过安城这东西城门的时候,那些守卫的脸孔跟这些守卫有些出入。
“难不保他们调岗了?”马承宣连忙作出假设。
“但愿如此。”白昭南一时也无可辩驳,又没有再看过南北两城门的守卫,马承宣的假设也不是没有道理。
走在大街上,店小二吆喝,青楼院门盈客,其他小贩也都吆喝着要赶在日落之前,把手上的货物便宜卖掉,一些商旅也开始找客栈酒楼住宿用膳……
一时间,他们感觉自己就是这其中的一个,优哉悠哉的溶入了他们的氛围,丝毫也不像进入了一个龙潭虎|岤般的地方,反而处处都洋溢着一团和气。
“没有什么不同呀?”楚问天此时也疑惑不已,凭着他多年的查案经验,也瞧不出他们是在刻意装腔作势的还是自然流露的。
“这要是装模作样的,也太配合,太和谐了吧?”马承宣也想像不到,这能够全城人一起装作若无其事吗?要是真的,这蒙面人的首领也太厉害了吧?
街道上找不出什么异常来,三人又直奔城衙。此时,衙门听审前仍然人头涌涌,里面好像也有案情要审,他们也下了马,挤入其中听堂,但见公堂之上,一个中年儒士果然坐在高堂之上,东指西点,判的头头是道,大家也听得频频点头颔首,心悦诚服。
马承宣低声地疑问:“那堂上的中年儒士不就是上次后来截住秀女前进的首领吗?”
大家看了看,也确定是同一个人。便悄然退出了外面,重新上了马。
走在街上,楚问天叹了一口长气,“这跟他们侦察的差不多,这个城很怪异呀。”
白昭南沉吟着说:“的确没错。林大人不在堂上,此城就是易主了;守卫的脸孔有异,就是被侵占了;至于百姓的生活没有打乱,也算是他们手段高明……”
“这城看似一片祥和,但是暗藏杀机,就像此时头顶覆着一朵乌云,随时都会倾盆而下。”白昭南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仰望天际的夕阳,头顶上的红霞果然也缓缓变成铁青。
“那,应该怎样跟亘小姐说?”马承宣又不由小心翼翼地问。
白昭南坐在马背上,抱着剑,淡淡地说:“那中年儒士确实是蒙面人一伙的,理应把他抓起来呀。况且,只见那儒士细皮嫩肉的,不像是练家子,他的身边恐怕还有着上次那些高手在保护着他呢。”
“管他了,我们也保护亘小姐就是了。”楚问天冷笑一声,“凭我们四人的身手,难道还敌不过他们吗?”
白昭南也不由笑了笑,扭头冲马承宣说:“再好的身手,也要喝饱了吃足了才有力气,老马,是时候你请我们吃一顿了。”
马承宣听了一愣,转而马上恍然大悟,也笑说:“要得要得,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他也连忙纵马酒家,订酒菜打包去了。
等他们提着食物走到城门,城门的行人已经被肃清在两旁,那些守卫也只能呆站一边,对他们的经过也视而不见,不再阻拦,那过道上满是凌乱的马蹄印。
“他们已经攻进去了?”楚问天微微一惊,眼珠子转到白昭南的身上。
白昭南立即拍马狂奔而去,须臾间就消失在茫茫蔼色之中,空气中还停留着他的话,“希望亘小姐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吧。”
唐槿云只等了半个小时,那东城门上,又陡地尘土飞扬,奔来三匹骏马。想必是白昭南他们吧。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她脸上浮起的笑意越来越浓。
三人走近一看,看见唐槿云仍然单人匹马伫立在寒风之中,不由暗吁了一口气,同时也感激她的遵守约定。
楚问天来到身边,一把勒停了马,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食盒,“亘小姐,有东西吃了。”
唐槿云笑意一敛,心中乍惊还喜,“你们都吃了?”
“没有,打包出来,跟你一起分享。”马承宣赶过来,连忙老实地说。
然后楚问天把四个食盒一一分到他们的手上,四人同时打开四个食盒,每个食盒里面居然有着香辣凤爪、卤肉片、香脆葱油烙饼等不一些的十几种食物,还呼呼地冒着热气,这可比飞红雪的肉馍丰富多了。
“哇,在这里摆酒宴呀?”唐槿云也不由欢喜得轻呼起来。
“酒?只能这样喝了。”楚问天说着,果然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酒袋,一口烧酒一口烧鸡的,吃得不亦乐乎。
一时间,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马背上相互错马换食,围着唐槿云一边转悠儿,一边喝酒送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们出来的时候,有看见他们吗?”唐槿云轻咬了一口葱油烙饼,忽然问他们。
“没有。”白昭南刚拿了她盒上的一块卤肉片,很干脆地说。
第115章 盆城惑计
唐槿云微微一怔,本以为不太可能不会碰上,但想到他们相错的时间略长,也倒不是没有可能,便也取了他盒上的一片烧鸡,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白昭南反复嚼咀着那块卤肉片,硬是从牙缝里挤出空隙来说话,“中年儒士是真的,还是我们之前在路上遇上的那个;林大人也不见了,连守卫也有可能被换掉。”
“那就得把那中年儒士抓起来审问了?”再一次证实安城已经被占,林大人已经遇害,蒙面人一群已经先行毁约,违背了当初的约定,血刃了朝廷命官,确切地跟皇朝对抗。
这一次,唐槿云心中当下有了决定。
“别小看他是个儒士,身边可能高手如云。”白昭南又提醒她。
楚问天也过来偷吃了一块,笑道:“别担心,你也有我们这些高手如云。”
大家又是呵呵仰天一笑。
不一会儿,大家都匆匆吃完了那四盒食物,肚中温热如炉,气血通畅,精力百倍。然后,都静看着唐槿云,等候着她的决定安排。
“呼,神捕大人是不能不理的,”唐槿云想飞红雪已经进去也有一个小时了,要是顺利的,也应该出结果了,就去看看他出的结果怎么样再随机应变吧。要是不顺利,自己更要进去解救,“先进城里,看看他们的情况再说吧。”
当下,四人又马上飞驰入城,直奔城衙。
来到城门,守卫只是呆站着,空望着他们经过,也没有严加阻拦;长街上,行人基本销声匿迹,夜幕降临,各客栈酒家的灯笼已经高高悬挂,透出微黄的光线,里面的人都不敢高声笑语;顾看几条长街,尽是一抹幽蓝夜色藏匿其中,隐含着无边的肃杀森冷,哪里还有人敢置身于这诡秘的风口浪尖上?
纵马来到城衙,但见衙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捕快,衙里面则不时传出打斗声和惨叫声,此起彼落,似乎正在酣战中。
“谁先动手的?”唐槿云拍马走过去,便问一个捕快。
那捕快见是她,连忙揖道:“是神捕大人,他进去就要抓那个中年儒士,却抓了个假的,现在正在跟那些高手打起来……”
是神捕大人呀?唐槿云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也许他没有跟蒙面人有兵不血刃的约定,可以罔顾这些,但是,她仍然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却一时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回望了白昭南一眼。
白昭南也在马背上叹了一口气:“这有些不妙呀。”
楚问天纵眼四顾,但见西城墙上,空濛的夜色中隐隐有人影伫立,还似乎轻摇着羽扇那么慢条斯理,悠然自得。
“他就在那边。”
“就是他,擒贼先擒王!”马承宣也凝眼望去,当初他也有记下那个国师的模样。
“追过去!把他给抓过来再说。”当下唐槿云第一次向他们发出命令,自己先行拍马沿着长街追过去。
而白昭南三人见她率先行动,勇如猛将,自然也在旁边紧追不舍。
不料才奔出几百步,那对面的城墙上,那轻摇羽扇的人面前,俨然多了一群人影,蹲下来,眼前晃动的寒光在微光中若隐若现。
“小心,是弓弩手!”白昭南连忙拍马超过唐槿云,要把她护在中间。
也在这一刹那,城墙上寒光立现一片,在寒风中呼啸着怪音,倏然而到。
“叮叮当——”白昭南一下子挥剑挡下。
“谢了——”唐槿云见前路有阻,难以逾越,转眼看见旁边的屋脊也不太高,便倏地立在马背上,跟白昭南说了一声,便运劲提气,飘然上了屋顶。
“咱们继续逼过去。”楚问天这时候了跑过来跟白昭南并排在一起,朝着迎来的弩箭不断地挥刀挡下,冒着箭雨和继续前进,其实目的还是想要牵制着这些弩兵,让兵分两路的唐槿云,可以畅通无阻地直达城墙上。
果然,唐槿云的速度也没有令他们失望,立足于屋顶,只是一个猫身,人已经快如轻烟般淡隐而去,即使有箭射来,人影已经落在数十丈之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鬼魅般飘过了城墙,吓了那些弩兵一呆,几疑女鬼飘至。只有那中年儒士,仍然噙着一抹笑意,镇定自若地盯着她,只是一瞬间,他们中间便多了四个蒙面高手。
“亘小姐,你管的太多了。”那中年儒士不无叹息地仰起脖子,真望天际,今夜无月,只有寥寥几颗寒星,就像那泥墙上没有补上的洞眼,让人感到寒碜。
“怎么多了?”唐槿云慢慢地从长靴上抽出了那柄柳叶军刀,却被他的话问的一愣。她有管过事吗?
“本是两派暗斗,百姓无殃,你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偏要来把它挑明,摆到案台上,挑起这场战火,这不是多管闲事又是什么?”中年儒士一边不厌其烦地解释着,一边忽然一指城衙内的打斗,气愤地说。
“我……”唐槿云不由一怔。按他说的,也是道理,她当初在车队里,就是这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沿路上只有恐吓惊扰,没有流血伤亡,就连两军对立劫掠,也只围不攻,安然无恙,她跟蒙面人有约定,互相兵不血刃,百姓自然相安无事。
如今,这城衙里的打斗,是谁挑起的?虽然是飞红雪,是捕快中人;但是,她跟随左右,又怎么能够逃脱得了这个责任?
中年儒士趁她一怔之下,又指着城下的白昭南他们连忙说:“你也看见了,他们黑白不分,见异就杀,完全不顾及百姓的感受,你还要呆在这些心胸狭窄,有勇无谋的人旁边吗?”
眼前,城衙里的人已经从里面打到了外面,从屋里打到了屋顶,到处都是人影幢幢,哀声魂影响彻宁静的夜晚,四周本来灯火通明的客栈酒楼,此时都视若鬼怪,噤若寒蝉地吹灯灭火,瑟缩地躲在屋里,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场厮杀,其中的正义有多少,私心有多少,从百姓的欢迎度中立竿见影。
“我们皇上一片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兵不血刃,事成之后还决意大肆改革,减赋免租,人人平等,绝不犯劳民伤财之事,这跟那皇上劳民伤财,大肆收集秀女,孰明孰昏,泾渭分明,难道还需要犹豫吗?”中年儒士又趁机鼓吹。
唐槿云想他也许是有道理的,蒙面人的政治策略也许是光明磊落,正大无私的。在这一场厮杀当中,她也看见了他们都打不还手,以撤退避事,以失败来安民,俨然就是一队文明正义之师。
她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那柄柳叶军刀回长靴里,“我只是一介小女子,不懂国事,既然你善待了百姓,我也承认你的无辜,你走吧。”
“可惜,太迟了,此时厮杀已经由你们引起,血海深仇从此生,将来全国上下一片生灵涂炭,你们就要负全责!”那中年儒士不用她多说,说着,手微微一扬,轻握住头顶一个吊环,居然滑索而落城外。
其他士兵也跟着由线索滑落城墙,而那些高手则是最后才飘然而去。只是眨眼间,他们便溶入了那幽深的夜色之中,杳无踪影,宛若从来没有出现过。
耳畔还响着中年儒士最后那句话,心中不由大吃一惊。白昭南他们见弩箭不射了,更是振衣一飞,飘身上了城墙,唐槿云连忙喝住他们想要追去的身形。
“不要追了,都已经上了人家的当了。”
三人听了,不由疑惑地盯着唐槿云。唐槿云即时率领着他们,飘落屋顶上,火速射至城衙的屋顶上,也喝止飞红雪的厮杀。
“停手!都上了人家的当!”
“怎么会?”飞红雪听见她的声音,在门前,陡地剑爪并用,眼前那高手顿时喉断身亡,倒地不起,他跑出来望向屋顶上的唐槿云,再环顾了一下全场,“全都是劫匪,杀了七八个,活捉了四五个,其余的都是叛变的士兵。”
这时,有捕快从里屋押着一个人出来,向他禀报,“禀大人,发现林大人被囚禁在厢房里。”
“林,林大人……”飞红雪听了不由得暗暗一惊,语气也有些发抖了,“快,拿火把来。”
众人顿时举着火把过来,唐槿云和白昭南他们也飘身下来,飞红雪上前一把拨开那人额前的乱发,仰起他的头来一看,也不由“啊”地惊呼起来。
“林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飞红雪不由连忙惊问。
那林大人不由微微一叹,“唉,他们一夜进来,夺了我的官印,就把我软禁起来,规劝衙役士兵跟随他们,不跟的都发散川资,解甲归田……”
“那城门上的……”飞红雪最是不解的是,那城门上他的人头,这死掉的人还会重生吗?
林大人听了,不由苦笑一声,“那城门上的人头首级,只是上次陶艺展览,诸葛先生亲自所做的本官的皮囊,他那技术精巧,独占鳌头,特地悬挂三天,公诸同好;这城里的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不觉得有异,只有异乡人才不知晓。”
第116章 溪城之战
“等本官想到他们原来是利用本官的模型来迷惑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已经杀进来了。”林大人言下之意,像是责怪他们过于草率而冲动,失于审慎和杀人,不由连连叹息不已。
大家听了也不由讶声连连,惋惜不已;原来那东城门上的人头竟然是假的,也难怪往来的人们根本毫不在意,连品头评足也没有,它竟然是一个陶瓷展览会上的作品?飞红雪则默不作声地走到一边去。
“侵占期间,他们没有杀过一个人?”唐槿云也脸有愧色,但还是忍不住再问。
“没有。”林大人连忙肯定地摇了摇头,“那人姓诸葛,名本胜,自称诸葛先生。一直以来待我如官,除了自由,有什么安事的琐事儿都跟我沟通,善待百姓,减赋免租;连这几天审案的犯人,也只是全部收监,没有当下斩立决。”
当下,唐槿云脑里“轰”的一声巨响,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儿就跌倒在地。他们这一次彻底上了那个诸葛先生的当了。只是一个人头,便引得他们先行杀起,接而引起其他地方的流血事件,从此,这国家可就多灾多难,民不聊生了。而这一切竟然源于他们,出自他们的冲动。
外面由着捕快们收拾,把活捉的那些蒙面人都一一押入监牢;他们一行和林大人重入衙内,喝茶定惊,这时,捕快也请来了这安城的守备大人何大人。
原来,当日诸葛本胜一夜夺权,曾经有劝过他投降,他只好一直托病不出,静候朝廷派兵来攻,这时候,诸葛本胜也劝说了他的士兵,把愿意归降的收编,不愿意的解甲归田,一下子把他这个何大人架空了兵权,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守备。
当晚,大家也一起商量,要不要立即把这事儿报上朝廷,让朝廷再派人前来追击和安抚人心,维护稳定。
飞红雪却认为没这个必要,“这城城主还是林大人你,守备大人也没变,今晚也只不过死了几个人,抓了几个贼,顶多先关押着,等全部劫匪都清理了,再上报邀功也不迟;明天重新贴榜安民,召集士兵严加训练,还不是如常一样?何必惊扰皇上,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大人和何大人想想也是,这损失也不大,损坏的东西几天就能修好,士兵还是可以召集,很快一切也会如常,倘若惊动了皇上,他们被革职查办是小事,抄家杀头也说不定。
这一点,任谁都知道其中的利害。但是,倘若为民着想,还是上报的好。唐槿云见飞红雪坚决不报,也是没有办法;白昭南他们一行无职无权,只是随行,也不加以任何反对意见,反正这其中的利弊得失,飞红雪倒也权衡得恰当,要是到时候皇上责怪下来,他也能够以功抵罪。
这一夜,他们夜宿城衙,各怀着心事而匆匆睡去;但城民的议论则在这战斗偃息的时候,才像一夜开花般悄悄地在各个角落里开遍。
翌日,林大人已经尽早贴出皇榜,昭告全城,以抚民安;可是,人们看着飞红雪他们在街上巡逻安民,仍然敬而远之,唯恐闪避不及,仿佛他们反而成了侵占安城的盗贼一样。
“唉,”飞红雪倒是不明白,“这城里面明明有反贼坐堂,我身为朝廷命官,出生入死地冲进来,把他们赶走,抓住,他们不感激我们也算了,怎么反而视如恶魔了?”
这一点关于政治关于人心的学问,唐槿云也不太懂。特工所有的训练只是针对着敌方最新的防御和武器,如何找到空子钻进去窃取机密及摧毁它们,最后保护自己安全撤出,才是要点。那些事后人们的反应,则是警察的事,他们是不管那个后果有多严重的。说起来,这样做也有点不择手段了,但牺牲小我,为了人民,她们的牺牲和成功的决策是值得的。
“他们现在也许不理解,过上一段时间,也许会明白你的苦心了。”如果把特工的执行原则套在飞红雪昨晚的兵贵神速之上,唐槿云倒也可以说的通,于是,她也只好这样劝说他了。
飞红雪听了,冷酷俊美的脸上才缓缓浮起了一丝笑意。这件事上,他可是全程为民着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