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5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 作者:肉书屋

    凌雁这时倒也不再生气,她根本就不屑再与努达海争辩,只是冷哼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语气道:“是吗,努达海,你现在连是非都不分了么?连错都不认了吗?这么说,你之前来认错,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我说你们有错,都是污蔑和诽谤?”

    “雁姬,你不要在这里咬文嚼字!”努达海被凌雁的语气惹得更加愤怒,大叫道,“我和新月是真心相爱的,真爱有什么错!”

    “好一个真爱没错!呵呵!”凌雁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无耻的男人,她居然还想和他讲道理,她是真的气糊涂了。

    凌雁终于再也不想和努达海争辩了,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猛力往地上一摔,茶杯顿时四分五裂,茶水也泼了一地。然后她指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对努达海道:“努达海,就冲你这句真爱没错,从今以后,你我之间二十年的夫妻情意,就如此杯!”

    这一摔,加上凌雁的一番充满冷意的言辞,一下子震住了屋里的每一个人。

    努达海呆呆的看着凌雁,新月也有些茫然,就连早知凌雁心意的珞琳,此时也震撼了。

    半天,努达海才开口,但早没有了之前的气势,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雁姬,你何必这样刚烈……”

    凌雁看也不看努达海,敛袖坐好,再度淡然道:“请你们出去,以后我的房间,再也不欢迎你和新月!”

    第二卷江涵秋影雁初飞

    第一章残星几点雁横塞(上)

    那日凌雁一番话,将努达海和新月都震住了,努达海还要再解释再说什么,新月也哭哭啼啼请求凌雁不要对努达海那样绝情,口口声声他们是真诚的请求大家接受他们,但凌雁全数不听,直接叫来甘珠和乌苏嬷嬷将两人赶了出去。

    将那二人赶走之后,一连几日凌雁都有些抑郁不振。虽然骥远这几日都在忙于跟着索额图增长见识,有时甚至就直接宿在了索尼府里,对于府里下人间传得热热闹闹的“忘恩负义格格勾引恩人丈夫,自私至极将军抛弃妻子儿女”的苦情话本故事丝毫不知情,但是并不是这样凌雁就可以高枕无忧。根据索额图给她带来的消息,骥远虽然忙得顾不上新月,但是并不确定他对新月的心思有没有改变,所以凌雁现在仍然很是忧虑该如何告诉骥远这件事情。

    时间紧迫,等努达海宣布了要娶新月之后,太后一定会大怒的,所以她必须在那之前带着珞琳离开。而且,她还要赶在老夫人回来之前跟努达海提和离之事,不然老夫人定会阻止。而这一切的前提,则是她必须赶快将这些事告诉骥远,首先确定骥远没事,其它才可以实行。

    可是,该怎么说呢?长长叹了口气,凌雁继续惆怅着,虽然看着书,心思却根本没在上面。而一旁早上就来了的珞琳看着凌雁愁眉不展的样子,也陷入了沉思。

    珞琳自那日见识了努达海和新月的行为后,算是彻底对她的阿玛失望透顶了。好在自从知情一来,珞琳在凌雁母爱的安抚和疏导下,心里的伤口已渐渐愈合。除了少量的恨意,她更关心的是如何让她受到伤害最深的额娘早日快乐起来,如何帮着额娘让哥哥少受伤害。原本天真的珞琳已经渐渐成熟,学会为亲人着想了,虽然她还想不出什么办法。

    就当这母女二人各自捧着一本书纠结的时候,被纠结的主角骥远竟然出现了。

    骥远这几日在家时间很少,因而也未曾来看望额娘,昨日在外公家突然听小舅舅说他额娘最近心情不太好,他连忙特意赶回来看望。

    几日不注意,骥远发现家里的气氛的确有些奇怪,许多窃窃私语的仆人,远远的看到他竟很惊讶的逃开了。一路直奔到凌雁房里,骥远发现这里的气氛也很压抑,凌雁和珞琳两人各自捧着一本书,甘珠做着针线,可是每个人的心思似乎都不在上面,怪异的很。

    骥远剑眉一挑,着急道:“额娘,你怎么了,怎么家里的气氛怪怪的?”

    凌雁被骥远一惊,连忙回神笑道:“说什么呢,有什么怪?”

    骥远皱眉不信,嘟囔道:“额娘,你怎么现在什么事都瞒着我,以前你从不会这样对我。你不说,我问珞琳。”说着,骥远蹭到珞琳身边,讨好道:“好珞琳,好珞琳。你快告诉哥哥,你和额娘究竟有什么秘密?”

    珞琳这次表现很聪明,把头一摆,侧眼瞧着骥远道:“哼,说两声‘好珞琳’就想骗我说秘密啊?没那么容易。”

    骥远眼睛一转,继续诱惑道:“那,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出去玩?”珞琳眼睛一亮,“有什么好玩的?”

    骥远道:“好玩的可多了!这几日我跟小舅舅去了那么多地方,我最喜欢的就是城西那家鸿鹄阁了,那里做的菜最是别具一格,所以我打算带你们去那儿。而且去那里的路上还会经过一条百货街,街上很多稀奇好玩的东西在卖,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们?”珞琳被骥远一诱惑,爱玩的心思立刻好奇不已了,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骥远期待的询问。

    骥远笑:“是啊,你们,你和额娘。算了算了,反正我都说漏嘴了,你们不告诉我秘密也罢了,我大人有大量,告诉你们,今天我回来就是打算带你和额娘出去玩的。”

    “真的?”珞琳高兴的坐都坐不住了,一下跳到凌雁身旁,摇着凌雁的胳膊道,“额娘额娘,我们出去玩吧,出去散散心,兴许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凌雁想了想,珞琳说的未尝不是,整日在家坐井观天,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也许散散心,就真的可以柳暗花明。这样一想,凌雁便点了头,珞琳立刻高兴的欢呼起来。

    给雁影阁的小丫头们都放了假,凌雁带上珞琳、甘珠,跟着骥远出了门。

    四人先是坐马车到了城西,到了人多密集的地方,便下了马车,沿着街市逛逛。珞琳是少年心性,看到什么都很好奇的去看看摸摸。凌雁虽然也很好奇,但是毕竟要自持身份,好在珞琳看到什么好玩的都会拉着她一起,她也恰好借着宠爱女儿的机会,自己也一偿好奇心。雁姬都见过的,可不代表凌雁不好奇,那精致无比的泥人、简单别致的首饰、淡雅素净的瓷器,每一样都令她赞赏不已。幸亏她的演技还算不错,要掩饰一些过分的情绪还是容易的,不至于被儿女发现怪异。

    四人边走边逛,直到被一大群人挡住了去路。

    好奇的珞琳拉着凌雁和骥远左绕右绕绕进了人群,终于看到了人群中心的事件。

    看场面应该是一个少女在卖身葬父,结果被恶霸纠缠上了,不仅要强抢小姑娘,还不给人家银子许人家葬父。凌雁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了见义勇为的人在解救小姑娘,那是一个和珞琳他们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公子,穿一身天青色长衫,带一顶同色小帽,正义正言辞的同那恶霸讲理。那恶霸当然不会轻易听他的话,还对他推推搡搡的。那小公子恐怕是极少出门的,不曾晓得这种地痞流氓哪里会听他讲道理,根本没有丝毫防备间,被那恶霸一推,一下被推倒在了地上。

    那恶霸见那小公子坐在了地上,立刻得意的大笑起来,接着也不去管他,拉起那哭哭啼啼的女孩就要走。

    “不许走!”摔在地上的小公子连忙站起来,俏脸绯红,娇声叫道。

    凌雁此时才发现有趣的事情,近距离的看到小公子双耳的耳洞以及刚刚听到的声音,她已经确定这个清秀的小公子根本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凌雁这边研究着这小姑娘,正想要让骥远去帮她一下之时,骥远早已在珞琳的怂恿之下,两人一齐拦在了那恶霸面前。

    古装剧里常演的剧情果然是来源于生活,英雄救美的现场版和剧情版几乎完全一致。骥远的一身武艺自然不是白练的,小小的恶霸轻而易举的就被骥远打跑了。在众人的一片喝彩声中,那率先救人的小姑娘给了卖身葬父的少女银子,又吩咐她不用做自己丫鬟,赶紧去葬老父,一番直爽真诚的表现也获得了骥远和珞琳的欣赏。

    看着骥远和珞琳与那小姑娘互相认识了,凌雁和甘珠也走了过去。珞琳立刻拉过凌雁对那小姑娘介绍:“小塞,这是我额娘。额娘,这是小塞。”

    珞琳似乎还没发现这是位姑娘,骥远倒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凌雁也不揭穿,淡淡一笑:“小塞,你好!”

    那小姑娘竟然被凌雁这一笑看得呆住了,半天才惊讶得喃喃了一句:“好优雅,好美丽啊!”

    这一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然雁姬的长相的确是挺美的,青春已逝也难掩天生丽质,但是这姑娘现在穿的是男装啊!她也太直爽了。

    珞琳微微有些恼怒的看着小塞,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公子居然当面轻薄她额娘。而最近颇多见知的骥远则更加对小塞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最后小塞也发现了自己的话说的极不合适,羞红了脸连忙说着:“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珞琳你额娘真的好美。啊,不是,哎呀,我说不清了,那个,我们还是下次再见。我告辞啦!”急急忙忙说了半天,小塞发现自己越说越说不清,干脆摆摆手逃走了。

    第一章残星几点雁横塞(中)

    凌雁看着那姑娘的身影跌跌撞撞消失在人影中,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姑娘也太逗乐了,她自来了古代还是头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

    一旁的珞琳则纳闷不已道:“额娘,那个小塞这么无礼,你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凌雁摇摇头继续笑。甘珠也笑了出来,开口替凌雁回答珞琳:“小姐,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小塞是个姑娘吗?”

    珞琳闻言果然瞪大了眼:“啊,小塞是个姑娘?”

    凌雁伸出手指点着珞琳的额头道:“亏你还看了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呢,看来你若是那梁山伯,定也瞧不出这祝英台的女儿身哪。”

    骥远这时也问道:“额娘,你怎么知道小塞是姑娘?你确定?”

    凌雁瞧着骥远疑惑的眼神,点头:“你还不信额娘?”

    骥远摸着头笑:“信,当然信。唉,可惜这小塞已经跑了。”

    珞琳这时也回过神了,打趣骥远道:“可惜?可惜什么?不就是个小塞嘛,有什么好可惜的,你说呢,哥哥?”

    “去!”骥远推推珞琳,不好意思的瞧了凌雁一眼,才反驳道,“我只是可惜你不能结交一个这么可爱善良的好朋友而已!”

    “哦,是嘛?”珞琳明显不信,继续打趣骥远。

    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听着珞琳和骥远斗嘴,倒也有趣的紧。

    快到骥远所说的鸿鹄阁门口时,又见了几人在街头敲锣打鼓的卖艺,凌雁暗道这古装剧经典戏码真是快看全了。

    珞琳非要去看表演,凌雁和骥远便也围了过去。还好人虽然多,但圈子围得大,倒也不挤。卖艺人表演的是常见的走江湖技艺,凌雁不挑不嫌的看得津津有味。自见到了那小塞后,凌雁就决定把今天当假期了,什么烦心事都先忘记,好好给自己休息一天。

    正看得起劲,突然听到对面圈子一个女声惊叫起来:“啊,流氓!”凌雁正纳闷这声音好熟,另一声惊叫又响了起来:“啊,不,是小偷!”

    这两声惊叫一落,凌雁、骥远、珞琳和甘珠全都听出来是谁了。骥远和珞琳顾不得跟凌雁请示,“噌”得就向对面冲过去帮忙了。

    有了骥远这名武将帮忙,小偷自然是手到擒来。将小塞被偷的银子夺回来,又吓唬了那小偷几句,将他赶走之后,几个人又正式面对面了。

    这时,凌雁看着那姑娘时不时瞥向骥远的既崇拜又羞涩的目光,不由得大感振奋。这个小塞单纯又善良,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虽然天真直爽了些,但却是很易相处的人,若是骥远能喜欢上她,总比喜欢新月好的多。

    看到凌雁的眼神,珞琳的精明此时也完全发挥起来了,她故意挤着眼睛跟凌雁道:“哎呀额娘,刚刚那个小偷力气好大啊,我和小塞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竟然还想强冲出去,一把就把小塞推开了,推得她差点摔倒呢!还好哥哥动作快,接住了小塞,抱着她退了几步,就稳稳的站住了。不然小塞估计又要摔一次了!“

    凌雁也故作好奇看着这两人,笑笑问骥远:“抱着她?”

    骥远连忙道:“哪有珞琳说的那样,额娘你快别问了!”说着他赶紧抱歉的去瞧小塞,却看到她那张笑脸已经羞得红扑扑的了,这下他也不好意思,只好使劲瞪着珞琳。

    凌雁、甘珠和珞琳则交换了下眼神,各自偷笑不已。

    接着凌雁故意很自然又很出其不意的和小塞说起话来:“小塞,你这左耳上的耳坠呢?”

    小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摸了摸耳朵,焦急道:“哎呀,一定是刚刚追人的时候丢了。哎呀,不对,我今天穿的是男装没带耳坠呀!”说完这句,小塞也知道露馅了,立刻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瞧着一行四个坏笑的人,终于明白自己早就原形毕露了。

    这时,她也不再扭捏了,俏皮的笑了笑继续绯红着脸道:“对不起啊,其实我是女孩。我还以为没人能看得出来呢。夫人你真厉害,看起来这么美丽优雅,还充满智慧,一句话就把我的话全套出来了。”

    凌雁笑着摇摇头:“不是我智慧,而是你太单纯。好了好了,我们也不要在大街上站着说话了。前面不就是鸿鹄阁了么,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小塞,你也和我们一起,怎么样?”

    小塞惊喜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珞琳立刻答话。

    几人坐在了鸿鹄阁二楼的包间里,也开始重新自我介绍起来。骥远和珞琳自报了家门,小塞也主动道:“其实我不叫小塞,我的真名叫塞雅。”

    “塞雅?”凌雁大吃一惊,“固山格格塞雅?”这也太巧了吧,别人不知道固山格格塞雅是谁,凌雁可是知道,这位可是她将来的正牌儿媳,太后最终将指给骥远的老婆。

    塞雅听到凌雁说出她的品级,不由得很奇怪的问:“咦,夫人怎么知道,难道夫人认识我?”

    凌雁连忙笑笑,掩饰道:“我要是认识你就不会这么奇怪了呀。只是以前和别家夫人聊天时,听说过一位固山格格塞雅,据说生的极为美丽可爱,又深受双亲宠爱。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位呢?”

    塞雅听得出凌雁是在夸她,非常不好意思得垂下了头道:“虽然我阿玛额娘是很宠我,我也不认识其他叫塞雅的固山格格,但,这样的赞扬,兴许说的不是我。”

    “我看应该没错,肯定就是你。”珞琳笑着道。

    凌雁见塞雅更加不好意思了,便转了话题道:“你怎么独自跑出家了,还换了男装?”

    塞雅听了这个问题,开心的笑着说:“说到这个女扮男装啊,我是在那些话本里看

    ,我最喜欢的就是祝英台了……”

    “哦,我知道了!”珞琳拍手笑道,“所以你就学祝英台,女扮男装出来找梁山伯了!”

    “哪有哪有!”塞雅急忙否认,同时却不由得悄悄看向骥远。没想到的是骥远恰好也转过头看她,她又羞得连忙转开眼神对珞琳道,“我只是觉得很好玩嘛!你不知道偷偷扮成男装出来也好难的,幸好今天有位王爷到我家拜访,我阿玛额娘把丫鬟们都叫去帮忙了,我才偷偷换了哥哥的衣服跑出来。我以前也想过好多次,都没机会也没敢真的去做,这次实在是天赐良机,就和话本里写的一样。”

    珞琳笑:“原来你也好喜欢看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啊,我和额娘也喜欢看,额娘看了还能给我讲好多道理呢。”

    “看话本还能讲出道理来?”塞雅不解。

    “当然啊!“珞琳自豪道,“我额娘还会讲好多故事呢,比话本里写得还好看!”

    “真的吗?”塞雅开始闪着亮晶晶的星星眼看着凌雁了,“夫人你好厉害啊,我真羡慕珞琳有你这样伟大的额娘!”

    这时凌雁听着塞雅和珞琳你一句我一句,都离不开话本故事,突然茅塞顿开,眼睛一转,便道:“我突然想起了个以前看过的故事,你们想听么?”

    “想听想听。”珞琳和塞雅异口同声道。

    凌雁笑:“那就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换个地方,我再好好讲给你们听。”

    第一章残星几点雁横塞(下)

    一顿很可口很愉快的午餐后,一行五人又到了骥远极力推荐的一家环境很好的茶楼里。小包间里点了香炉,淡淡袅袅的兰香若有似无,很是惬意。

    在这样氛围里,凌雁开始讲述一个珞琳和甘珠很清楚,骥远知道一些,而塞雅完全不了解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年代并不确定,讲得是一名跟你们一般大小的女子的故事。这位女子乃一位清官之后,她的父亲被人陷害,除官归乡之后,竟又被j人派人暗杀了全家。女孩当时因被父母藏起,幸免于一难。后来她逃出危险之地,恰好遇到一位巡抚大人的仪仗经过,便勇敢上前拦路鸣冤,请求巡抚大人帮她全家洗刷冤屈。”

    “巡抚大人经过一番了解盘查之后,终于确认了女子身份,也得知了令他义愤填膺的惨案。巡抚大人与那女子的父亲曾同朝为官,深为佩服其为官之道,于是立誓要还他清白。经历了一番辛苦探查摸索,不久之后,巡抚大人终于将那罪魁祸首抓捕归案,使这女子一家沉冤昭雪了。”

    说到这里,凌雁停下看三个年轻人的反应。

    塞雅先道:“这女子可是真可怜,幸好巡抚大人帮她报了仇。”

    骥远也道:“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珞琳又道:“然后呢?”

    凌雁继续讲:“之后,皇上褒奖了巡抚大人,为那女子一家平了反,并赐那年轻女子郡主封号。后又怜女子年方及笄,尚未婚配,孤苦无依,皇上便下旨令巡抚大人对其多加照顾,巡抚大人便将那女子带回了自己家中。”

    听到这,塞雅忙问:“夫人,那巡抚多大年纪?”

    凌雁笑:“这位巡抚大人年逾不惑,家中有一结发妻子及一双儿女。”

    珞琳又问:“那这位巡抚大人的儿女多大年纪?”

    凌雁又对珞琳笑笑:“巡抚大人的女儿和儿子是一对龙凤胎,十七岁,皆未婚娶。巡抚大人和妻子成亲以来一直恩爱有加,这一双儿女也活泼聪明,家庭甚是和美欢乐。”

    骥远点头道:“那这名女子到了巡抚大人家必是能重新享受到家庭的关怀了。”

    “不错。”凌雁听了骥远的话,心情稍定,看来他暂时并未往自家的事情上联想,喝了口水,她继续道:“巡抚大人一家都很怜惜这名女子,他的夫人待那女子比待自己儿女还要好,在吃穿用度上从来都是最好的,他的儿子和女儿也同那女子成了好朋友。巡抚大人的儿女比那女子大些,她女儿平日一直以那女子的姐姐自居,照顾她,关心她;而大人的儿子更是对那女子一见倾心,平日里变着法子的讨那女孩子欢心。大家都对那女子很好,并且真心的喜欢她,巡抚夫人甚至期待着她能和自己的儿子结为连理,从此真正的做一家人。”

    塞雅听到这里,大声的赞了一句:“哇,要能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里,珞琳其实已经有些明白凌雁要讲什么了,紧张的看着骥远的表现,骥远倒是仍旧没有察觉,点头附和塞雅道:“那倒的确是一桩美事。”

    凌雁淡淡笑道:“若是真的这样,自然是一桩美事。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年轻女子,爱的却是有妻有子的巡抚大人。”

    “啊?”塞雅第一个震惊出声,“怎么,怎么会呢?那巡抚大人已经四十多了啊,都可以做她的爹爹了!”

    骥远也有些愣了,纳闷道:“为什么?”

    凌雁笑笑:“呵呵,为什么?他们可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没想过可不可以,也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在他们看来,爱情是最美好伟大的,真爱没有错。只是,我却在想,爱情真的可以是人生的全部,有了爱情,就可以抛却自身的责任、道义和亲情吗?”

    凌雁问完这个问题便停了停,看向三位年轻人,他们听了凌雁的话都陷入了沉思。凌雁看着他们笑笑,又继续讲下去:“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听我讲完再回答我。继续说这名女子,其实她在入住巡抚大人家前,便已爱上巡抚大人,巡抚大人亦有察觉。同住一府之后,大人开始还略微克制,可是大人的儿子女儿实在是很喜欢那女子,便常常拉着父亲一同去找那女子玩耍,连同巡抚夫人一起,一家人极尽热情的对待女子,以求女子早日忘记过去的痛苦,能够更快乐一些。只是他们却都不知道,就是这样一次次的接触中,那位大人同女子的情意越来越深厚,最终他们彼此都表明了心意。不过这些事,仍然都瞒着家里的其它人。”

    珞琳这时已经明白凌雁是在对骥远讲新月的事,也想帮上凌雁一把,便插嘴问道:“这名女子既然早就爱上了巡抚大人,怎么还能心安理得接受巡抚大人儿子的爱意,还能和巡抚大人的女儿做好朋友?”

    塞雅也被珞琳的思路引导了,评论道:“对啊,她怎么可以一边接受着这家人对她的好,又一边勾引那个巡抚大人呢!”

    骥远则问:“那位巡抚大人居然也接受了?他就不管他的儿子女儿,也不管他的发妻了?”

    凌雁叹了口气,点点头:“是啊,巡抚大人说,那女子那样年轻那样美好,他怎么可能不爱她呢。再后来,巡抚大人的夫人无意中撞见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巡抚大人见无法掩饰,便提出要娶这位郡主为妾室。”

    “啊!”这次是骥远和塞雅一同感叹出声。

    塞雅接着惊问:“他,巡抚大人要娶一位郡主做妾?那他的夫人呢,她同意了吗?”

    凌雁思索着,想着后面要怎么说:“后来这件事情闹了许久,终于人尽皆知了。那巡抚夫人无比刚烈,完全无法接受丈夫的背叛;巡抚大人的儿子则因为父亲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非常受打击,开始自暴自弃;那个女儿也因为女子的虚情假意而伤心许久,却又为了鼓励她的娘亲和弟弟而强打起精神奔走劝慰,自己却是疲累不堪。”

    “这一家人真可怜啊……”塞雅不由得感慨道。

    凌雁淡淡一笑,她这个故事本是主要讲给骥远听的,却没想到原著里很崇拜新月勇于追求爱情的行为的塞雅,竟然也会改变了立场,轻易在引导下认识到了那二人对他人的伤害。倒是骥远,还是更关注故事里巡抚大人的行为。

    觉得讲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凌雁便道:“这个故事到这里也就基本讲完了,我刚刚问的问题,想必你们也都有了自己的看法了吧。”

    “完了?”骥远有些意外,问道,“那究竟巡抚大人有没有娶那个女子?”

    塞雅也很期待的看着凌雁等答案。

    知道内情的珞琳则幽幽道:“娶或不娶又怎样,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娶了的话,伤害还会继续下去。”

    塞雅一听,也叹道:“的确是呀。原来真的不能把爱情当做全部,这位女子和巡抚大人的爱情好狭隘啊,尤其是那名女子,当真是罪魁祸首、红颜祸水。”

    骥远则道:“我倒觉得这位巡抚大人最是糊涂,背叛妻儿不说,单只他一定要娶一位郡主为妾,就不知要给这家里带来多大的灾祸。”

    珞琳又道:“这样的女子,真不值得那个儿子因为她而受打击!”

    “好了。”凌雁看着点拨到此也就够了,便喊了停,“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送塞雅,然后便回府吧。”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四人便先将塞雅送回了她家后门。临走前塞雅极为不舍,珞琳保证了以后一定来找她玩之后,她才终于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回府的路上,凌雁郑重的对骥远说:“骥远,回去之后,你和珞琳一起到我房里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们讲。”

    骥远并未怀疑什么,只是认真的点了头。

    马车里很是安静,凌雁闭目养神,组织着一会将要对骥远讲的语言,即使刚刚讲了背景故事,凌雁依然担心骥远会不能接受。甘珠和珞琳小声的闲谈着,骥远则又开始深思凌雁下午讲的故事。

    马车缓缓驶向将军府,这时车里的众人,都尚不知家里正有一场大变等着他们。

    第二章碛南沙上惊雁起(上)

    努达海自那日被凌雁赶出房间之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只是每每想起雁姬和珞琳决绝的话语和厌恶的眼神,心里竟有些刺痛。

    其实不该这样的。

    努达海在心里询问自己:不是在决定与新月一起面对时就想到这样的结果了吗?他早就想到,他们决定在一起,势必要面对重重的难关,重重的阻碍,他也答应新月要勇敢的闯过去的。他一直知道这样会伤害雁姬,他和新月约定一定会好好的弥补雁姬,尊重她,感激她。只是,他却没想到雁姬竟会有那样强烈的感情,她竟然会那样刚烈的与他决裂,就连她教出的女儿,都和她一样的决绝。

    难道真的是得到了新月,就要失去原有的一切吗?

    雁姬,珞琳,都已经离他而去,只有骥远……可是骥远还不知道实情,若是骥远知道了,他,会原谅他们吗?还是会和他的额娘一样,决绝的离开他?

    努达海想到这里,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那种惴惴不安的情绪的原因了。他害怕了,他害怕他会失去雁姬,失去珞琳,甚至还会失去骥远。他曾想过,若是雁姬不答应他,所有人都阻止他,他就带着新月远走高飞,让他们都失去他。可是他却没想过,现实却是他失去了他们。

    他和雁姬结缡二十年,才有了骥远、珞琳这双儿女,可是若是为了新月,失去这一切,他只能从头再来吗?可他已经四十岁了,还来得及吗?

    想到这里,努达海更加怕了:不,他不能失去骥远和珞琳!或许,他应该再虔诚一点,再温柔一些,雁姬一直善解人意,宽容大度,她一定可以原谅他的。都怪他之前的态度太强硬了,雁姬已经受了伤害,他就不应该再刺激她,而是应该顺着她。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努达海心里又燃起点点希望,他连忙向雁姬房间走去,希望这次能够成功得到她的谅解。

    一路上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令努达海有些惊讶。自从上次凌雁说她的房间再不欢迎他和新月之后,他又来过两三次,但都被挡在了楼下,这次他却竟然一路畅通直达凌雁房门口,一个拦阻他的人都没看见。

    纳闷不已的推开了雁姬的房门,努达海终于知道了原因:雁姬不在!

    努达海独自站了一会,立刻决定把握这个机会,坐了下来等待凌雁,以示自己的真诚。

    安静的坐在房里,努达海打量着这个本应很熟悉,现在却很是陌生的房间。

    这本是他与雁姬夫妻二人共同的卧室,却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就发生很多改变,甚至已完全找不到了他的任何痕迹。无论是帐内还是橱前,这里怎么看这都像是一间小姐闺房,再加上突然增加的一些奇怪的小物件,若不是陈设家具还同原来一样,努达海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努达海的眼神慢慢移动着,搜索着,终于让他在雁姬的妆台上看到一件过去的东西。他起身走过去,执起那对青翠欲滴的耳坠,放在手里细细打量。

    那是雁姬和他婚后不久,他第一次买给她的礼物。那时刚刚得知雁姬怀了孩子,他很是开心,特意买了很多东西送她,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对耳坠。那时的雁姬不若现在这般高贵优雅,年轻的她很是爱玩爱笑,偶尔也会多愁善感,看着些汉人的诗集都能掉下眼泪来。后来他恐她过于伤心对腹中胎儿不好,便再不许她看那些伤春悲秋的诗,她也都允了他……

    努达海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手中的耳坠,渐渐陷入了对往事更多的回忆里。惆怅的他不曾注意,在书房没有找到他的新月,这时也寻他寻到了雁姬房外。

    新月站在门口,看着隐在暗影里、浑身散发着伤感气息,并且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努达海,心里顿时装满了愧疚和恐惧。

    新月现在害怕极了。自从那日雁姬和珞琳要与努达海决裂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深深的恐惧中,努达海一直不开心,她也提心吊胆着。之前她只离开一会,再回到努达海的书房,竟然遍寻不到他的身影,她一路寻来,果然在雁姬的房里找到了他。难道,努达海真的会因为不能失去雁姬和珞琳而离开她,而他们的爱情,最终还是会因为努达海不能放弃他的责任、亲情、身份、地位而夭折吗?

    新月的鼻子一酸,视线也模糊了。

    不久前在望月小筑那晚,努达海就因为这些原因要和她划清界限,后来她的真情感动了他,又因为雁姬的突然出现,才使得仿佛山穷水尽的局面陡然柳暗花明。可是他们还没有幸福多久,这一切就又要消失了吗?努达海要再度回到他的身份地位中去,再度被那一切包围,离开她吗?

    新月的泪水这时再也止不住了。

    努达海仍旧在望着那对耳坠沉思,新月则望着他,泪流满面。直到努达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满是泪痕的新月。

    四目相对,新月连忙擦掉眼泪,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温柔道:“我,我只是在书房没找到你,一路找你就找到了这里,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我先回去了。”说着她便转身离开。

    努达海了愣了一下,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把手里的耳坠扔到桌上,起身追了上去:“新月,你别走!”

    新月不及努达海的速度,才一转身便被努达海拉住了胳膊。她又被迫转回身,两人一内一外站在门口两两相望。

    努达海看到新月的眼泪,一颗心顿时又满是柔软和心痛,他不由得缓缓抬起手拭去新月的眼泪,又拉着她走回房间,温柔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呢?”

    新月抽泣道:“我,我只是好担心……”

    努达海笑笑:“你担心什么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新月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努达海,继续抽泣:“我看到你在雁姬这里伤心,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她。我,我也不知道我们的爱会造成这样大的伤害,不知道雁姬和珞琳都这样难过。也许,我们错了吧。我也不愿意你失去她们,如果我要嫁给你,就要害的你的家庭分裂,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所以,所以……”

    “所以怎样?”努达海的心更痛了,他轻轻的捧起新月的脸,柔声道,“所以你想要把我还给她们?你就这么狠心,这么舍得?”

    “我当然不舍得!”新月无比痛苦的说,“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上天让我失去了家人,却怜惜我让我遇到了你,爱上了你,并且还让我享受了这样一段快乐的时光。我也应该感恩戴德,不能再奢求什么了。如果,如果你真的要回到那一切中去,那我,我衷心的祝福你!我只要知道你还爱着我,你也知道我会永远爱着你,那,就足够了!”

    新月这番话说完,努达海震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感动的将新月抱在怀里,坚定的说:“就凭你这样仁慈,这样退让,我也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雁姬她只是太生气,太要强,所以才会这样决绝。之前也是我不好,我处理的不对,我对她太凶了,是我错了,我都改掉,我真心诚意的请求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即使,即使她仍旧不肯,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我已经失去雁姬和珞琳了,我不能再失去一个这么美好的你了!”

    新月听了,从努达海怀里抬起头来,泪光闪闪的问他:“真的吗?你真的永远也不会放弃我?”

    “当然!”努达海坚定道,“你给我的爱,是我一生都不曾经历的,我如何舍得放弃!”

    新月喜极而泣,激动道:“那好,那我也永不放弃,我要和你一起面对,纵使要对雁姬低声下气,纵使要被折磨被唾骂,只要能让我们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努达海点点头,再度捧起新月泪珠点点的小脸,凝视着她道:“对,我也不怕了,让我们一齐面对!”说完,他俯下头,深深的吻住了新月的唇。

    两个互诉完衷肠的人,满心激动和坚定的在凌雁的房里旁若无人的深情拥吻。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二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只为他们而存在。

    直到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骤然响起,这二人才连忙分开。新月羞红着脸,努达海呼吸有些急促,两个人都很是茫然的转身看向门外。

    凌雁、骥远、珞琳、甘珠、乌苏嬷嬷、巴图总管,还有好些个丫鬟下人,这时都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个。而骥远的脚下,正躺着一只碎裂的花瓶。

    第二章碛南沙上惊雁起(中)

    一群人就这样站着,面对着对面那两个依然紧紧相拥的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凌雁他们送走塞雅之后,又在珞琳的怂恿下去买了不少的东西,用马车运了回来。所以到家之后,巴图总管喊了许多的丫鬟下人来帮忙拿东西,每人一件的一齐送到雁影阁来。

    凌雁和珞琳满腹心事,骥远还在深思那个故事,甘珠很自然的要求大家都安安静静的不要吵到三位主子。于是,他们一行众人没有一点声响的走到了雁姬的房门口,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出令人无比震惊的大戏!

    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未嫁之女,居然“情不自禁”的在人家明媒正娶相濡以沫二十年的正妻房间里“偷情”!这样的事情,纵然是皇上来了,也不可能替他们开脱了。这是“j夫滛妇”的行为,这是“耀武扬威”的行为,无论努达海之前怎样正派正直,无论新月之前怎样可怜无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无耻行为已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任何人,会再有一丝同情他们。

    只是那两个当事人,却没有丝毫的自责羞愧。新月只是在众人的眼神下略微瑟缩一下,更紧的扑在努达海怀里;而努达海,则用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在凌雁身上,看到她不带一丝感情、满含冷意的表情,才终于略带愧疚的垂下了眼。

    努达海的心里此刻懊恼无比,为什么他明明是来找雁姬和解,来找雁姬认错,最终却演变成了这样尴尬的局面呢?雁姬她好好的,为什么要不在呢!

    努达海一边暗自懊悔,凌雁却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明明说了不许他们再来她的房间,可他们居然全当了耳旁风。来她的房间也就罢了,居然在这里旁若无人的拥吻,就算她对努达海无一丝情意,却如何也不可能轻易忍下这样的气。

    凌雁越想越闷,只觉得气血上涌,简直站都要站不稳了,身子也晃了起来。一旁的甘珠和珞琳一看不对,一个喊着“额娘”,一个喊着“夫人”,连忙扔掉手中的东西伸手扶住她。

    凌雁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