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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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 作者:肉书屋

    堪堪站稳,一转眼却又恰好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骥远,正两眼发直的盯着努达海和新月,身侧垂着的双拳攥的紧紧的,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凌雁气也顾不得生了,只忍不住暗自叹气:想不到铺垫了那么久,只等今晚就能好好和骥远解释清楚了,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欲哭无泪,不知道下午那个故事究竟能对骥远产生多大的效用,如果功亏一篑,甚至适得其反,那她还能怎么办?

    最终还是凌雁最先开了口,她伸出手遥遥指着那二人,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新月在凌雁话音一落,立刻瑟缩了一下,仍旧紧紧的偎在努达海怀里。努达海的胳膊更紧得揽着她,安抚了一下,又好声好气的看着凌雁道:“对不起雁姬,这次的确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情不自禁……”

    凌雁侧开脸不看他,吐出一个字:“滚!”

    努达海急道:“雁姬,你听我说,我本意是来向你道歉的,只是……”

    凌雁却是听也不听,直接打断掉:“努达海,我给你留面子,你也给你自己留点尊严吧!阖府的下人都在,你还能怎样厚颜无耻的辩解下去?”

    努达海这次彻底理屈,看了看凌雁身后那些皆愤愤不平对他鄙视嫌恶的下人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了一番,终于垂下头去,对怀里的新月叹道:“新月,我们今天就先走吧。”

    新月却冲着努达海摇摇头,大义凛然道:“不,努达海,我们不能走。这次是我们错了,我们闯下了祸,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说完,她轻轻推开努达海,“扑通”跪在了凌雁面前,悲悲戚戚的说:“对不起雁姬,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难堪极了,你一定很生气很愤怒。我没有任何借口来解释,我只能用我满心的歉意和忏悔,请求你的原谅。我对努达海一往情深,已是不可自拔,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和他剑拔弩张,不愿意看到你们的家庭四分五裂,努达海也不想如此。我现在用我全部的真诚和心意,来请求你们每一个人,请你们给努达海一个机会,也我一个机会吧,我们会努力弥补我们的过错,弥补我们造成的伤害,请求你,雁姬!”

    新月直直的看着凌雁说这些话,等待着她的回应。凌雁却是连身子也转过去,充耳不闻。

    待新月终于说完,凌雁直接平静的对乌苏嬷嬷道:“乌苏嬷嬷,她说完了,你去把她扶起来。要是有人看见和硕格格给我下跪,一状告去了太后那里,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今天这二人的行为,让凌雁彻底恨透恨到了极点,既然一切都已经揭开,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停留,自然也无需与他们好声好气,便直接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大家一拍两散的好。

    乌苏嬷嬷早就义愤填膺,凌雁一吩咐,她立刻将手中的物品交到一旁小丫鬟手里,越众而出,大步走到新月面前,二话不说,一把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新月拉起来,又猛推一把,非常嫌恶的大声道:“还想陷害夫人,真是卑鄙无耻!还请新月格格自重!”

    乌苏嬷嬷声音很响语气很重,新月被这几句话打击得直接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便跌入了努达海怀里。

    努达海见新月受气,一直隐忍不发的他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拽住乌苏嬷嬷的胳膊,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一个小小下人,连新月格格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新月却连忙拉住了努达海,着急道:“不要不要,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和大家起冲突!我已经害你被大家误解了,你就别再制造更多的冲突和不满了,这一点点委屈,我还是承受得了的。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再苦再难,我们都要一齐受着,终有一天,大家会看到我们的诚心的!”

    努达海闻言立刻被新月感动,执起她的手,满含怜惜的看着她道:“新月,你太善良了。”

    一旁的凌雁无力的揉着太阳|岤,暗叹着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厚颜无耻”,“滚”听不懂,那么“请”他们总听得懂吧。她着实无可奈何的对那二人道:“麻烦,拜托,恳求,请求你们二位,大发慈悲,离开我的房间,好吗?我真的不愿意见到二位,我是真心实意,全心全意,无比虔诚,无比真诚的请你们二位离开,可以吗?”

    第二章碛南沙上惊雁起(下)

    凌雁都这样说了,努达海和新月听了却似乎还是想要开口。

    一看他们就要说话了,珞琳赶忙开口:“你们还想说什么?没看到我额娘已经被气得要晕倒了吗?你们做了这样无耻的事情,还想要我额娘原谅你们?我都不屑与你们说话。还有你,新月。”珞琳说着说着又转到新月身上,盯着她道,“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光天化日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不说,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更加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还知道礼义廉耻吗?你还知道要守妇道吗?你不怕你死去的阿玛额娘,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么?你就不怕以后克善也会因你而面上无光吗?”

    珞琳一句句的逼问着,新月就一下下的颤抖着,她被珞琳的指责一句一句的打击到心里去了,额上冒出了冷汗,身子也站不稳,全靠了努达海的支撑才能勉力站住。

    珞琳却还没有说完,仍然盯着她道:“你当然不怕。因为你是最自私自利的人,只考虑自己所谓的真爱,只顾着自己心里快活,哪还顾得了你九泉下的双亲和你年幼的弟弟!我看不起你!”

    珞琳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新月承受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惊恐的喊了出来:“不,不是你说的那样,绝对不是!”

    努达海连忙抱住新月,凌厉的眼神射向珞琳,厉声道:“珞琳,够了!你非要把新月逼的伤心欲绝才满意吗,你怎么这样不顾念旧情?你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啊!”

    “哈!姐妹一场!”珞琳倒是没被努达海的话气到,应该是早就得了凌雁的真传,心灵强大便也不会轻易震怒,只是语带嘲讽的说,“我不顾念旧情吗?阿玛,且不说新月对我的所谓‘旧情’都是虚情假意,就是你,和额娘20年的旧情都能抛弃不顾了的你,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来指责我?”

    努达海也被珞琳一番指责说得没有反驳言辞了,只得愤愤的盯着珞琳说了句:“好!珞琳,你好!”说罢,他便低下头重新对着新月温柔道:“既然他们这样不近人情,新月,那我们也不必在这继续认错下去了。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新月刚刚被珞琳的一番言语深深的打击,能言善道的她也无力再说什么了,只痛不欲生的回望着努达海,伤心的点点头:“我都听你的。”然后又楚楚可怜的对凌雁说了句:“真的很抱歉,雁姬。”便顺着努达海的脚步,向着门口走去。

    所有下人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只有骥远,依然一动不动的挡在努达海和新月必经的路上,直至他们走到了他面前,他都仍然站立不动。

    努达海和新月都看向骥远,珞琳也紧张得伸手拉拉骥远的袖子,骥远却仍然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只两眼死死的盯着努达海。

    凌雁暗自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骥远不说话。

    努达海看着这个自己最在意最不愿意失去的儿子,犹豫了半天,语气轻松的开口说道:“骥远,你也要跟阿玛理论一番吗?”

    骥远仍是不语,只是继续盯着他。

    努达海又道:“你若不说话,就让开吧。”

    骥远终于轻轻“哼”了一声,冷冷道:“没想到,咱们家还真是开门揖盗,养虎为患啊!亏我和珞琳当初那样热情的去望月小筑想要冲淡一切悲伤,却原来人家早就不再悲伤,而是暗度陈仓,风流快活的很啊!没想到我和珞琳竟被人利用了去,而这利用我们的,却正是我们的阿玛!”

    骥远这番话一说,努达海顿时被激怒,狠狠的盯着骥远,大声道:“你对你的阿玛也该放尊重一点,什么暗度陈仓,什么风流快活,你这是什么措辞?我还是你的老子,你对你阿玛该有的尊敬到哪里去了?”

    “哈哈!”骥远恨极大笑,嘲笑得看着努达海,“你如今哪里还配做我的阿玛!”

    “你!“努达海大怒,被儿子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如此顶撞,他怒火冲天,顿时一个巴掌抽了上去,将骥远打得连退几步。

    “骥远!”“哥哥!”“努达海!”

    几个惊叫声同时响起,凌雁和珞琳立刻冲上去扶住骥远,新月也连忙拉住了努达海。

    好在骥远伤得不重,只嘴角有一点点血丝。但凌雁依然很生气,正要指着努达海的鼻子骂他一顿,新月却连忙挡在努达海面前,然后望着骥远说道:“对不起,骥远。我知道你对我很生气很生气,可是请你不要把对我的气,出在你阿玛身上好不好。他真的很在乎你很舍不得你,而且今日他已经很伤心很伤心了,就请你不要再伤他的心了,好吗?你一向那么宽容大量,那么真挚仁慈,你一定可以理解我们原谅我们接受我们的,对不对?就请你用你那颗宽大的心,宽恕我和你阿玛吧!”

    新月的一番真挚言语一说完,骥远的目光也有所活动了。缓缓的从努达海脸上移开,又定在了新月脸上。很快,他脸上浮起了一个满是不屑的表情,冷哼一声道:“我伤了他的心?那是谁先伤了我的心?伤我心的人,我如何能原谅他?”

    新月闻言,又连忙道:“是我,是我,是我伤了你的心,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努达海吧,他没有错,他不想伤你的心的!”

    “就凭你?”骥远仿佛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干笑两声,瞧着新月道,“你算什么,也配让我伤心?”

    此话一出,新月立刻脚步一错,伤心的摇摇晃晃起来,但她很快又点点头可怜兮兮的对骥远说:“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配。你千万别介意,你别生气就好……”

    骥远却是丝毫不理会她,直接当她不存在,又看着努达海道:“那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努达海,已经消失了,不存在了!”

    说完,骥远再也不去管那二人的反应,侧身让开了道路。

    努达海被骥远最后一句话震得心里一颤:这么说,骥远也决绝的背离他了吗?

    想起之前没能控制住的那一巴掌,努达海不禁又有些后悔,再想同骥远说些什么,他却看也不看他走向了房间里面。努达海也想返身跟上,可一转脸便看到周围一群下人皆视他和新月为瘟疫毒害的嫌恶眼神,终于脸色变了几变,身子一晃,脚步虚浮的揽着新月黯然离开了。

    第三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上)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但每个人都很疲惫。

    下人们都很安静的把东西放好,甘珠和乌苏嬷嬷稍作整理,在凌雁的眼神示意下,也悄悄退出门外,关上门走了。

    房间里仅剩了凌雁、珞琳和骥远。

    凌雁深深的舒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等心里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

    珞琳瞧了瞧凌雁疲惫的表情,又瞧了瞧骥远的面如死灰,便没去打扰凌雁,而是轻轻推了推仍然站着不动骥远,轻声喊着:“哥哥,哥哥……”

    骥远被珞琳小心翼翼的呼喊唤醒,终于从深深的震撼和杂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骥远这时才发现房里已经没了其它人,他的额娘正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岤,妹妹则在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瞧着珞琳亮晶晶满含担忧的眼神,想起额娘故事里那个疲惫的奔波在母亲和弟弟之间、安慰两人的巡抚女儿,骥远已经冰寒的心里终于渐渐回暖。

    是了,虽然他有一个那样不负责任的阿玛,虽然他错将一腔爱意寄托在一个虚情假意的女子身上,但他还有疼他爱他的额娘和妹妹。他又怎能如额娘故事里讲的那个巡抚儿子一般,只顾自己所受打击,连累妹妹为他担心难过;又怎能如故事里一般自暴自弃,任额娘独自伤心不去照顾呢!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却是最后一个得知,已经很是该自我批评了,他怎能还允许自己被打击得自暴自弃?联系额娘的故事,想必家中之事额娘和妹妹知道之后,不知道已伤了多少心,还要同时为他担忧,怕他知道了会受不了打击。额娘那样用心良苦,他如何能辜负她的一番爱子之心!

    他的阿玛不负责任,但他不是,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今以后,额娘和妹妹还要靠他照顾。就算没有那个薄幸寡义的阿玛,他也要撑起这个家,让额娘和妹妹不受欺凌,让她们重新快乐起来。

    想到了这里,骥远顿感身上担子沉重,一时间因努达海和新月之事造成的打击也都自他心里被抛却忘记了。他重新抖擞起精神,坚定的冲着珞琳点点头道:“珞琳,你放心,哥哥不是额娘故事里那个没用的儿子,我不会被这一点小挫折压倒的,我也早已明白新月根本不值得我为她伤心!你放心,有我在,以后绝不会让人再欺负你和额娘!相信哥哥!”

    “哥哥!”珞琳听完,惊喜的都哽咽起来,她一头扑进骥远怀里,抽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哥哥是最了不起的,他才不会为新月那个坏女人伤心,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当然!”骥远笑笑,轻拍着珞琳的背,目光却投向珞琳身后的凌雁。

    凌雁自然听到了骥远对珞琳说的话,但她没想到骥远竟然这么快就想明白想透彻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骥远,心头也涌上一股喜极而泣忍不住落泪的冲动。

    自变成雁姬以来,她最挂心的莫过于骥远和珞琳两个孩子。珞琳知道的那么早,却还是伤心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被她疏导好。于是对努达海和新月感情更为复杂的骥远,一直让她一想起就深感棘手担忧。

    筹备了那么久,却因努达海和新月的自私行为而不得不提前对骥远告知实情的她,本就对今天那个突发奇想的故事没什么信心,更没想到的是回到家竟然又被努达海和新月送了一份惊心动魄的大礼。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恨得恨不得直接把那两人拉出去枪毙!可是真的枪毙了又有什么用,如果骥远还是从此自暴自弃,整日酗酒赌博,好好的孩子被糟蹋了,她又去哪里伤心去?就算骥远和珞琳不是她凌雁生的,可他们现在的确是她的孩子啊,做母亲的,怎能不担心?

    可是真没想到,没想到骥远因着一番对母亲和妹妹的关心,竟然真的想通了一切,这样容易的就想通了一切,凌雁真的对上天感恩不已了。

    骥远看着他额娘忍不住落下泪来,连忙放开珞琳走上前去,蹲在凌雁身前,为她拭去眼泪。珞琳这时也走了过来,学着骥远蹲在凌雁的另一侧,将头埋在了凌雁怀里。

    骥远仰头望着凌雁,坚定无比的说:“额娘,您不要担心,以后有儿子照顾你和妹妹。儿子现在和小舅舅长了好多见识,将来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凌雁发自内心的微笑,一只手抚着骥远,一只手揽着珞琳,温柔道:“额娘相信你,骥远,额娘为你骄傲!”

    珞琳也抬起道:“哥哥,我也为你骄傲!”

    骥远自信的笑着:“以后我会令你们更加骄傲的!”

    凌雁揽着一双儿女,心里非常的安定,既然骥远都没有事了,那还有什么能阻拦得了她离开的脚步?

    母子母女三人似乎从没有比此刻更同心同意过,三个人之前遭受的是最悲惨的背叛,此刻却都全然抛掉,被浓浓的亲情包围了。

    珞琳和骥远又恢复了笑容,争着给凌雁倒茶,凌雁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骥远说着:“骥远,我还有个决定,已经告诉了你外公、小舅舅和珞琳,他们都很支持我,不知道你会怎样看。”

    骥远不再和珞琳玩闹,认真的看着凌雁道:“额娘,你说说看。”

    凌雁这时对骥远充满了信心,本来不知如何开口的事情此时毫不担心的说出来:“我想和你阿玛和离,离开这里。”

    骥远愣了愣,但很快点头道:“和离也好,阿玛看来是一定要娶新月的了,额娘若是不走,以后与阿玛和新月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里定是会极不舒服的。和离的好,和离最好!”

    珞琳拍手笑:“我也是这样觉得。我现在偶尔看到阿玛和新月在一起时,心里就觉得恶心,当真比吃了苍蝇还恶心!要是还得让额娘天天看他们两个那样,真是比天天吃苍蝇还恶心啊!”

    凌雁也笑笑,不过又微微蹙眉对骥远道:“如果我和你阿玛和离,可能不能带你走,毕竟你是将军府的唯一的儿子,努达海肯定不会同意的。不过珞琳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平时可以自由出入,我想见你不难,珞琳却是不同,我不忍心丢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以后不得相见。”

    骥远倒不意外:“额娘只管带珞琳走,留她在这确实不好,岂不是要整日与阿玛生气。我的事情额娘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可以去朝廷任职了,等我以后建了功成了家,我就自己搬出去,到时再把额娘和珞琳接过去住,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

    珞琳开心的道:“对,哥哥你最好快点给我找个嫂子,然后咱们就又能住在一起了!”

    凌雁敲了敲珞琳的额头,笑着道:“到时你早嫁人了,哪还能赖在哥哥家!”

    珞琳一只手捂着一边额头,不满的撅着嘴道:“我不嫁我不嫁,要是嫁个阿玛那样的怎么办。我就不嫁,我要永远和额娘在一起。”

    骥远也伸手敲了一下珞琳另一边的额头:“不嫁怎么行!不过,哥哥一定会帮你挑个好点的!”

    凌雁看着一双儿女恢复了活泼,心里顿时轻快不少,只是又想到一件事,不免再次担心起来:“我现在还是不放心,虽说太后现在没给新月指婚,你阿玛他们恐怕也是这样想着,想自己把这事先定下来,免得将来指了婚他们二人不能在一起。可是不论怎样,就算我和你阿玛和离,你阿玛娶新月做正室,太后恐怕还是会震怒的。”

    珞琳着急道:“那哥哥和奶奶岂不是要受牵连?”

    凌雁点头:“我也是这样担心……恐怕,到时只能求阿玛和表哥去向太后求情了,希望太后能网开一面才好。”

    骥远倒是没有害怕,坚定道:“额娘不用为我担心,有外公和表舅舅,我一定不会有事的。表舅舅深受皇上太后信任,若是表舅舅帮我们讲话,一定会没事的。”

    “表哥?”凌雁有些奇怪,她只知骥远被索额图带去多学东西,却不知道平时硕塞也都在的,所以奇怪骥远对硕塞产生的信任。

    骥远以为凌雁在怀疑硕塞的威力,连忙解释:“是啊。这几日我和两位舅舅朝夕相处,与表舅舅越发亲近,便对他越是佩服不已。他不仅文武双全,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就连他为人处事的态度和作为,也让我敬佩不已。小舅舅说,认识表舅舅的人里,就没有一个不佩服他的,就连皇上和太后也对他称赞不已,信任不疑。所以到时有外公和表舅舅保我,额娘您就放心的跟阿玛和离吧。”

    骥远既然这样说了,凌雁也就放了心。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索尼早就通过索额图跟凌雁交代过的,他能保证定能保住骥远,现在又多了承泽亲王硕塞,凌雁总算是毫无后顾之忧了。

    第三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中上)

    当晚,凌雁因为一日也不愿再与努达海同处于雁影阁,便和甘珠收拾了东西,搬去了珞琳那里。顺带着连和离后要带走的东西一同带去了珞琳那儿,珞琳自然也同样整理好了一切。

    他们已经打算第二天便和努达海提和离之事,毕竟夜长梦多,趁老夫人没回来,这事早点办完早省心。

    第二日,骥远早早得来到了珞琳住处,努达海也被甘珠叫了过来。

    凌雁平静的喝着茶,见努达海到了,很平静的指着一旁的座位:“坐。”

    骥远和珞琳都坐在下面,努达海环视了三人的表情,又看了一旁侍候的甘珠和几名丫鬟一眼,才郑重的走过去坐下。

    昨日努达海和新月离开之后他愤怒加懊恼了许久,送新月回望月小筑的时候莽古泰也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就连以前一直对他很热情的云娃也都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见他来就去照顾克善了。新月虽然没什么感觉,什么都没注意,但努达海都看在了眼里。一时间在凌雁房里时众人嫌恶的眼神和一路上下人看到他二人的窃窃私语一齐涌上心头,他才发觉他们二人已成了众矢之的。

    回去雁影阁之后努达海就一直在惆怅,为何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他们呢,他们不过是真心相爱,世人的眼光为什么就不能包容的看待他们呢,他真的想不出真爱到底错在了哪里。

    就这样,一夜的沉思凭添了更多愁思,直到第二日早上甘珠来请他,说雁姬在珞琳那等他。

    努达海并未被告知凌雁叫他来的事情,但此刻见到凌雁几人神色平静,心底不由得又升起一丝希望,暗想是不是他们有意和解。

    努达海坐下后,甘珠便在凌雁眼神的示意下从远处的桌上拿了一张纸过来,又在凌雁示意下递给了努达海。

    努达海不解的看着凌雁,凌雁则淡淡笑着说:“你看看。”凌雁现在已无一丝后顾之忧,心情再无任何不郁,顺带着对努达海的笑容也温和了许多。

    努达海看着许久未曾见到的凌雁的笑靥,闪了一下神。

    说起来,新月的容貌的确及不上雁姬,纵然雁姬已然三十多,但她保养的不错,又比之青涩的新月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成熟妩媚气质,所以单从外形来看,说雁姬略胜一筹一点也不为过。

    而多日与新月腻在一起,努达海并未发现这一个多月来雁姬身上的变化。雁姬本身就很美了,凌雁穿过来之后看到这具比她原本身体资源好了许多的身体,自然不会糟蹋了去。利用着现代时的保养锻炼的法子,雁姬的气色自然是越来越好;再加上凌雁做演员多年学习掌握的化妆穿衣经验,如今说雁姬只有二十五六岁,是珞琳的姐姐也是没人怀疑的。

    所以凌雁此刻心情舒畅之下的一个微笑,努达海竟然看呆了,心底只觉得雁姬容光焕发,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一番心神激荡,完全忘记了去看手中那张纸的事情。

    凌雁见努达海一直盯着他,神色变幻,也不去低头看给他的东西,大好的心情也稍有不爽,不由得蹙眉再劝:“努达海,你快看吧。”

    努达海这才回神,连忙尴尬点头道:“是是,我这就看。”

    努达海俯首去看手里那张纸,目光在触及“和离书”三字时陡然一惊,不敢置信的再次抬起头看向凌雁,大声问道:“雁姬,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雁不急不躁,平静答:“就是字面意思。”

    努达海这时也顾不得去看那张纸的内容了,立刻站起怒视着凌雁,大吼道:“你别想威胁我,你以为你用和离就能吓到我吗?我对新月的爱坚定不移,我绝不会轻易放弃她的!”

    凌雁早就料到了努达海那无法理解的脑袋会这样想,珞琳和骥远却没有这样的觉悟,被努达海这一怒吼就忍不住要去替额娘出气。凌雁不想节外生枝,连忙制止了骥远和珞琳,自己则淡淡笑着平静的对努达海道:“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

    努达海怒气未消,待要再说话,凌雁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接着道:“你何苦这般怒气冲冲的,我劝你最好坐下认真看看我的和离要求。如果你不愿意看也没关系,我可以说给你听。我只多说一句,现在这屋里的人都看着呢,咱们几个在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是你自己先发起怒来,口口声声不离新月,若是惹怒了咱们再吵起来的话,你可不能再把不宽容不仁慈非要宣战的恶名冠我们身上。”

    努达海听凌雁这样说,再一细想,顿时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了,便敛敛衣袖再度坐了下来。

    而在周围丫鬟们眼里,此时也都觉得夫人、少爷和小姐脾气真好,对着这样的大人还能安安静静的坐着,好声好气说话。可这样大人居然还是怒气冲冲的在房里怒吼起来,明明自己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情却还理直气壮,当真是无耻之极。这些下人们都是跟着凌雁珞琳的那些,本就站在自己主子那边,更何况努达海和新月做尽的种种无耻之极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全府,全府上下都对这对忘恩负义、不负责任的男女鄙视到了极点,如今这些能看到现场直播的丫鬟们更加义愤填膺,直恨不得马上把努达海做的事情说与其它人听,大家一起唾骂了。

    努达海当然是不知道丫鬟们对他的想法,还沉浸在凌雁的和离书造成的震撼中,声音虽不那么怒火喷发,却还是很僵硬的问凌雁:“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释。”

    第三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中下)

    凌雁平静的说:“我想的很简单,我就是要和你和离,我只要求带走珞琳,还有我们的几个丫鬟们,其它一概不要。你也千万别以为我这是在威胁你,我是真心的想走。既然你满心里只爱着新月,那么我也不再做阻碍你们的罪人,我们两个和离,你大可以风风光光的娶新月做正妻,从此你们双宿双栖,比翼齐飞,多好。”

    “雁姬……”凌雁说得很认真,努达海也不得不相信,可这个相信,却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雁姬居然要和他和离,居然还要带珞琳走。虽然,雁姬走了,就可以娶新月做正妻……比翼齐飞吗?好像真的很美好,而且的确正妻才配得上新月和硕格格的身份。只是,只是为何他却有种不情愿的感觉?

    努达海的眉越皱越紧,紧抿着唇不说话。虽然他脑子里也觉得与雁姬和离,娶新月做正妻,结束家里这一团乱糟糟的局面是最好的选择。凌雁这般真诚的要求离开,的确是帮了他的大忙,她这样宽容谅解的成全,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只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答应。

    努达海暗自踌躇着,凌雁却没想到努达海竟然迟迟不点头,便再度劝道:“你还要考虑什么呢,这是一个对你多有利的决定,你就赶快同意吧。”

    努达海看到凌雁这样迫不及待等着他同意和离,心里越发的烦躁不已,不由开口道:“雁姬,你既然仁慈到可以和离让出正妻之位,为何不能留下,与新月和平共处呢?新月她从未想过要取你而代之,到时你依然做你的将军夫人,骥远同珞琳都在你身边,我们家里和和美美,多好?”

    凌雁万般没想到努达海居然还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手一抖差点连端在手中的杯子都砸了下去。刚要开口,沉不住气的珞琳已经指责起努达海来:“你和新月整日里卿卿我我,这还没进门呢就敢到额娘房里去,要是等新月进了门,你们俩还不知道更做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我额娘脾气再好,要是留在这个家里,早晚也要被你们气出病来!”

    珞琳现在是越发强大了,说起努达海来,简直是字字见血,直指重心,不过挑起努达海的怒火也是一挑一个准。话音才落,努达海就急得跳起来,怒视着珞琳:“我看你是越发的出息了,对你阿玛这般不敬……”

    “努达海!”凌雁出声打断努达海。她今日不想与努达海过多争执,她只想让他赶快签字,然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毕竟,若是老夫人回来,这事就难办了。

    凌雁再次冷静对努达海道:“我说过,我对你再无一丝情意,不论怎样,我都要离开你,无关新月。所以,你无需再挽留我,而且我的决定对你们还是有帮助的,你没必要拒绝。”

    努达海看着凌雁决绝的表情,看着珞琳气愤的表情,再看看骥远充满冷意的表情,终于感觉到了强烈的排斥,可他却依然不能下定了决心。纵然能娶新月为正妻的诱惑是那样的大,可要放弃不久前还与他恩爱相守的发妻,以及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对于他来说也是那样的艰难。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只是闷声说了句:“雁姬,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凌雁有些着急:“希望你快些做决定,我不想等额娘回来之后,这事出现波折。”

    努达海继续闷声说:“我回去想想,今日给你答案。”

    凌雁略作思考,答道:“好,我在这等你答案。”

    努达海走了,凌雁和珞琳、骥远相视无言。

    片刻后,珞琳先开口道:“额娘,你觉得阿玛会答应吗?”

    凌雁揉揉眉心,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你阿玛居然没有立刻答应,不过如果他回去想想,应该能想通吧。”

    骥远皱眉道:“如果阿玛不答应怎么办?

    凌雁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若是不答应再想办法吧,也许可以让你外公出面。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这样的。算了,暂时也别想了,等他来告诉我们结果吧。”

    骥远点点头,便没有再开口。

    凌雁看向骥远,发现他有些消沉,不由又叹起气来。虽然昨日骥远是想通了一切,但毕竟这一切他得知的还是太突然了,对他的打击也太大了,就算他能想通,可是偶尔还是会消沉。心理的伤口,还是得需要时间来抚平。

    凌雁不想骥远过多的沉浸在伤痛中,便打起精神故作无事道:“骥远,你和你两位舅舅最近都学了些什么,说出来给额娘和妹妹听听罢。”

    “对啊对啊。”珞琳也好奇道,“你说表舅舅很厉害,他到底有多厉害,你说给我们听听。”

    骥远自然不会推辞,于是等待无聊的时间,就在骥远的故事中慢慢度过,直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乌苏嬷嬷一脸气愤的进来。

    第三章衡阳雁去无留意(下)

    甘珠先迎上去问道:“乌苏嬷嬷,外面怎么了?”

    乌苏嬷嬷大声道:“还不是那个新月格格,领着小世子,非要吵着见夫人。”

    “新月?”凌雁纳闷道,“她来做什么?”难道是努达海和新月说了她要和离的事情?

    珞琳也问:“克善也来了?怎么回事?”

    乌苏嬷嬷道:“回夫人、小姐,新月格格没对老奴说来找夫人做什么,但老奴能猜到些。”

    凌雁道:“哦?你说说。”

    “是,夫人。”乌苏嬷嬷应道,接着充分发挥着她的八卦精神,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来。“听说是小世子今儿个独自来找小姐玩,在路上不知道听到哪几个小丫鬟在讨论大人和新月格格的事情。怕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小世子听了很生气,气冲冲的就冲小姐这来了,结果那会夫人正同大人商议事情,丫头们就把小世子挡在门外了。门口的丫头有没看到小世子的,也在那儿说新月格格的事,小世子听到就发火了,扑上去就要打咱这的一个小丫头,另一个看不过去,就多说了几句……”

    凌雁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担心得问:“没跟小世子动手吧?”

    乌苏嬷嬷连忙答:“没有,那哪能呢。夫人放心,丫头们都是懂事的,怎会跟小世子动手啊!也就是多说了两句,但说的也都是事实,就是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叫小世子别来找小姐了,免得惹小姐生气,小世子就哭着回去了。”

    “后来呢?”珞琳急着问,她虽然恨极了新月,却因为最近和克善相处不少,对他很是关心。

    乌苏嬷嬷接着道:“小世子回去之后,就去找新月格格了,那莽古泰和云娃也在。小世子问新月格格是不是做了让大家讨厌的事情,害他也被大家讨厌,连小姐也不和他玩了,也听不到夫人讲故事了。新月格格被小世子问哭了,道了半天歉,听说她那两个下人也劝了她半天,叫她为小世子考虑考虑,别再跟大人纠缠了。但是新月格格一概不听,只说她来求夫人,夫人一定不会怪罪小世子的。”

    凌雁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对于乌苏嬷嬷的无所不知,凌雁并未好奇,她只道是乌苏嬷嬷管着府里一众下人,肯定有人向她汇报,却不知这是因为甘珠和乌苏嬷嬷早就开始关注望月小筑,自然对那里的风吹草动都能了解。

    房外渐渐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了。想到马上又要去面对新月,凌雁只觉得头又大了起来,但她还是只能无奈道:“既然新月格格来了,我们也出去见见吧。”

    出了房间来到外院,立刻就看到许多的丫鬟下人远远的围观着,他们的视线都聚集在新月身上。而新月,正直挺挺的跪在珞琳院子中间,云娃揽着克善站在不远处,莽古泰站在新月旁边,似乎在劝说着什么,新月却不为所动,仍旧一意孤行的跪着。

    见凌雁几人终于出来,新月立刻深深的俯下身子,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头悲凄的对凌雁道:“雁姬,请你原谅我这样来求你。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对不起你,对不起珞琳,对不起骥远,对不起这家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对我很生气。我也知道你已经很仁慈很宽容的对待我了,我不应该再奢求什么了。可是,克善他不一样。克善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他真的是用一颗真诚的心在和大家相处,他喜欢和珞琳玩,喜欢听你讲故事,他没有伤害你们每一个人,我请求你们,不要把对我的仇恨转移到克善身上,求你们继续和克善做朋友吧,求求你们!”

    新月说得真挚无比,涕泪满面,可是别说凌雁、珞琳和骥远,就连周围围观的下人们,都没有一个因此而动容的。只有她自己,还是那样天真的恳求着。

    凌雁暗自叹气,真不知道新月是怎样想的,事情都闹成了这个样子,她还能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克善不懂也就罢了,连一旁的莽古泰和云娃都急得恨不得把她拉起来,她却仍然坚定不移的在这里伏低做小。难道她真的相信只要自己认了错,别人就会原谅她,大家就能一笑泯恩仇吗?

    凌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珞琳虽然并未迁怒克善,却实在不想答应新月;而骥远看着新月这番举动,心里残存的一些情思也渐渐消失殆尽。

    三人各自不同原因的沉默着,新月则以为没人接受她的请求,便再次恳切道:“雁姬,请求你答应我,我给你叩头了。”说着,便一下一下的磕起头来,嘴里还念叨着“求你了,雁姬,请求你……”

    所有人都看呆了。

    凌雁、珞琳、骥远、克善、莽古泰、云娃、甘珠、乌苏嬷嬷,以及所有的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一个和硕格格那样不顾身份、不自重、不自爱的一下下的叩头,只求别人一句答应。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怒喝陡然传来,所有人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于是便看到努达海怒气冲冲的从远处直冲过来,一把拉起新月,接着就瞪大了双眼,用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的眼神瞪着凌雁道:“亏我还舍不得你,想恳请你为了珞琳和骥远留下,想用以后的时光来弥补你,没想到你却这样的蛇蝎心肠!新月还没有进门,你就这样的折磨她,欺辱她,要是她进了门,还不知道你要怎样对付她呢!我真是瞎了眼了!好,既然你要和离,我就成全了你,我们和离!”

    努达海不分青红皂白的一番指责,令所有回神的人再次震住了。

    新月连忙拉拉努达海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不是的不是的,努达海你误会了,这是我自愿的,你千万别怪雁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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