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10部分阅读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 作者:肉书屋
的移不开眼神,直到凌雁陪着和硕柔嘉公主离开了宴席,他才终于转开目光,回到儿子骥远身上。
今日成亲的骥远正同承泽亲王坐在一起,除此外还有索额图等几名朝廷命官,然而一众重臣环绕,也依然难掩骥远今日的意气风发。在承泽亲王硕塞和外公索尼的支持下,骥远如今在朝堂发展很好,深受皇上宠信,亦交往了大批的良师益友。
想到如今儿子这样年轻有为,但作为阿玛的他不但不能为他指引明路,还因自己的事情为儿子仕途抹黑,令他也终于觉得有了丝羞惭。
只是,他也不是故意而为,他只是为了新月而已。
雁姬那样坚强,骥远这样年轻有为,他们如今都过得很好。唯有他的月牙儿,不知情形怎样。
想到了这儿,他不由得望月长叹一声,连心都痛了起来。新月被幽禁宫中,那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这里欢声笑语不断,所有人都绽开着快乐的笑容,却独独没有新月的那一丝浅笑,所以他才会那么的遗憾,那么的寥落。
他越想越是惆怅,甚至整个大厅中的衣香鬓影,笑语喧哗,都与他格格不入起来。这样想着,他越发融入不了这热闹的气氛里,便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宴席,漫无目的的走着。
天上是一轮皎洁的满月,状似银盘,但在努达海心里,却远不及那一弯新月的婉转清丽。
他的脚步不自觉的向望月小筑的方向走去,却在不经意回头之时,瞧见远处走廊扶栏上,坐着一个亦在望月兴叹的女孩,像极了新月。
努达海犹豫了下,还是朝着那个女孩身影走了过去,走到近前,才发现是和硕柔嘉公主娴语。
努达海连忙俯身行礼:“微臣叩见公主。”
娴语心情不好,便让凌雁带她离开了宴席,给她找了个地方独自安静。凌雁因为还要照看宴席,便没有留在此处陪她,她独自一人想着心事,却没想到遇到了同样躲热闹的努达海。
娴语不是很认得努达海,便问:“你是骥远的阿玛努达海吗?”
努达海回道:“回公主,正是微臣。”
娴语点点头:“那你起来吧,我和珞琳是好朋友,你也别跪着了。不过,你不在前面忙,到后面来做什么了?”
努达海起了身,但听到娴语后面的问话微愣了下,然后才照实回道:“回公主,微臣想起一些不高兴的事,便出来散散心。公主又怎么不在前面?”
娴语微微笑笑,黯然垂下睫毛,沉默了许久才说话:“看到雁姬姑姑对珞琳那么好,我也想我额娘了。”娴语的额娘在她很小时也去世了,所以她才会被皇上收养,虽然有太后一直教养,但是这些日子看到雁姬对骥远和珞琳的那种疼爱,心里又升起无限的钦羡。
努达海看着娴语黯然的样子,心里一热,想不到这样一个享尽天恩的女孩,心里却也有这样沉甸甸的痛楚。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安慰她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娴语却已回神,抬起头微微一笑看着努达海,不解道:“骥远大婚是喜事,你怎么会不高兴的。”
努达海看着眼前充满伤感的小姑娘,忍不住也吐出自己心声:“我也是想起了一个人,有些不开心,便出来走走。”
娴语听了努达海的回答,忍不住问道:“莫非,你还在想那个新月格格么?”
努达海虽然也略知如今两位公主常常到索尼府中做客,只为拜访凌雁,同她很是亲近,却并不知道她们同凌雁是早就认识,并且远在和离之前。所以他也不曾想到娴语对于他和新月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并且会问得这样直接,愣了片刻,他才点了点头。
娴语见努达海承认,倒有些吃惊,但语气仍然平和:“原来你真的在想新月。可是,今天是骥远大婚的日子啊,你作为他的阿玛,不在前面帮忙,却跑到后面思念新月。骥远是你的儿子呀,他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
“我——当然不是。”努达海连忙否认,但是娴语的这一句话,还是说得他有些自惭形秽了。
是啊,他已经害的骥远被很多人指指点点了,已经和他有了那么多的误会和矛盾,却什么都帮不上他,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能为骥远做点什么的机会,他居然还偷偷溜走,就因为思念新月便逃走散心。他第一次发觉自己是这么的不负责任,难怪会失去了骥远的爱和重视,甚至几乎连亲近也不成。
想到这里,努达海连忙俯身向娴语道谢:“谢谢公主提点微臣,微臣立刻回去前面帮忙。”
娴语点了头,努达海便走了。
娴语看着努达海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来他也并非完全糊涂,起码还是有些在乎骥远的。”
第二章云雁楼前晚(中)
没多久婚宴也结束的差不多了,凌雁打发了骥远过来寻娴语。娴语看到是骥远来了,立刻眼神一亮,冲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所在。
娴语没有和骥远说自己遇到努达海的事情,只拿出了一件特意为骥远大婚准备的小礼物,便跟着他回去了前面。这时,凌雁也送走了大部分宾客,然后便带着珞琳、岚烟和硕塞、索额图,几人一起离开了将军府。
第二天,凌雁和珞琳早早的便起了床,等着骥远带塞雅过来。因为骥远原本就已说好,成亲第二日拜完努达海和老夫人之后,就过来拜见凌雁。
凌雁和珞琳都兴奋不已。珞琳兴奋的是塞雅终于变成她的嫂子了,有个那么可爱的嫂子,她很喜欢。而凌雁兴奋的,一是因为她才这么年轻,居然可以当婆婆了,另一个则是她很想看看骥远和塞雅成亲后是不是关系更好了。
其实婚期宣布后塞雅也常因被公主“召见”,而一起来凌雁这里玩,自然也免不了要见到骥远。凌雁早就发现了塞雅对骥远是有些喜欢的,而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也发现了骥远对塞雅日渐滋长的情思。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新月对骥远造成的影响,骥远说不定会比较喜欢娴语。可是也许是因为新月在这种柔柔弱弱又温柔顺从的表象下,对骥远造成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当他遇到一个对他很崇拜,又很单纯直爽的塞雅时,反而被她身上的简单轻松所吸引了。
塞雅和新月的最大不同就在于,新月爱哭,塞雅爱笑。如今,塞雅那种简单而纯粹的笑容,对于被家中发生的事情留下一些阴影的骥远来说,是尤为贪恋的。所以,在同塞雅越来越多的交往中,骥远也终于渐渐明白了自己所喜欢和需要的。
凌雁一边想像着骥远和塞雅今日出现时会有的样子,一边欣喜等待。可是却越等越着急,越等越失望,最后珞琳简直忍不住要回将军府问个究竟了。
到了快午饭时间时,才终于有消息传来。是骥远的一名下人,悄悄的跑来,对凌雁汇报:“夫人,少爷让奴才来说,他和少奶奶被老夫人扣下了,老夫人还发了狠话不许他们两个来见您。少爷说他再想办法,您今天就不要等了。”
凌雁倒是没想到老夫人竟然恨她到这种地步,竟不许儿子儿媳来拜见她。不过她也能够理解,毕竟是她坚持要求和离,伤及了老人的颜面。如今她再也算不得他们家的人,老夫人不许他们拜见也讲得过道理。
打发了那个下人离开之后,珞琳立刻表达了不满:“奶奶怎么回事嘛,为什么不让哥哥和嫂嫂来拜见额娘?”
凌雁不是古代人,对那些礼节类的事情并不是特别介意,便安慰珞琳:“当天见不到也罢,过几日老夫人气消了总能见到。反正我也不是从来没有见过塞雅,更何况我们早已相处融洽,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
珞琳见凌雁这样说,欲言又止,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凌雁这边想得很是乐观,却低估了老夫人的打击力度。
一连几天,骥远和塞雅都没来索尼府,直到骥远恢复上朝,他才得机来凌雁这儿,一见面就匆匆告诉她们:“额娘,塞雅被奶奶看得死死的,坚决不允许她来见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过了这许多天,凌雁也猜想到了这种结果,但还是很伤感。珞琳听了自然也很生气。
骥远又连忙安慰她们两个:“额娘,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搬出将军府,自建府邸的,到时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凌雁虽然也很想这样,但慎重想想,还是劝骥远道:“骥远,这件事不必操之过急,一切要按部就班。”
骥远听话答应。
珞琳却很不服气,一气之下跑出了房间。
凌雁没有多想,以为珞琳不过是找个地方发发脾气,却没想到她竟然自作主张跑去找老夫人理论。
结果自然不会很好,她的理论完全被老夫人无视,还把她大训了一顿,顺带着也把凌雁数落了一番。最冤枉的是什么都没做的塞雅,也因此受了牵连,直接被老夫人禁足了。
珞琳闯了祸,整日里更是闷闷不乐,连两位公主来找她玩也提不起精神。
又过了两天,努达海出征了。珞琳有些想去送送他,可是想起他做的事情,还有奶奶对她的训斥,又顿时满腹怒火。自己一个人在家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去。可是,那后半天她却自己跟自己生了半天的气。
凌雁把珞琳的不高兴都看在了眼里,却一时想不到办法化解。这日索额图和硕塞一起来找她,才终于让她找到了妙法。
凌雁最近见硕塞多了,也越发的自然起来,以前还常行个虚礼,客气两句,现在只要相视微笑一眼,如同见到索额图一般亲切自然。
索额图来是向凌雁来辞行的,说是被派了皇差,过两天要出京城去。凌雁灵机一动,想着让珞琳去散散心,便问道:“你这次出去办差,是去南边吗?”
索额图不知凌雁意思,点头道:“是啊,姐姐有什么事?”
凌雁笑笑:“不知道你的差事会不会太忙。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带着珞琳出去转转?珞琳她最近不太高兴,出去走走可以散散心,也长点见识。”
凌雁一直认为旅游是既可以放松心情,也可以增长见识的好办法,然而古代女子不比现代,不能自由出行,但现在难得有索额图去办公事,如果不是太重要机密的事情,带上珞琳应该还是可以的。
索额图闻言,立刻和硕塞相视一眼,两人一同笑起来:“当然没问题。姐姐,其实我来找你除了向你辞行,也是想请你和珞琳跟我一起出去玩玩的。”
凌雁这才恍然,笑了笑,但还是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努达海已经出征了,你和珞琳也不在这,我再走了,独留骥远一个人太孤单了。”
硕塞微笑劝道:“骥远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也是大人了,再说还有我跟姨父在,你无需担忧。”
凌雁知道硕塞和索额图也是为她着想,想让她一同去散散心。但她还是轻轻摇头,拒绝了。
其实凌雁也挺想去旅游的,只不过她的确有很担心的事情,所以不得不留下来。这件事情,便是努达海参加的战争。
按照原来的世界,努达海这一仗是会输掉的,甚至他还会想要在战场上自杀。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新月跑到了战场上去找他,在他自杀的那一刻找到了他,阻止了他。而如今故事因为凌雁的存在被改变了那么多,她也不知道努达海是会继续战败,还是会赢;如果战败,被关在宫里的新月无法去战场的话,他还会不会活下来。
正因为存在着这样多的不确定性,她必须得留下。她不会、当然也没能力去管努达海的死活,但是如果发生了什么,作为努达海的儿子,骥远肯定会伤心难过。所以她必须留在他身边安慰他,而把珞琳支出了京城,也是希望她能暂时远离那些消息,不然等不好的战报传来,她也只会一直活在担惊受怕里。
索额图和珞琳也走了,半个月后,凌雁担心的事情就初露端倪了。
骥远开始每天从朝廷上陆陆续续的带回努达海最新的消息,这些消息一天比一天坏,骥远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坏。开始是折损,后来是连连战败,接着是激战七日七夜,副将军纳南阵亡,三万大军仅剩了数千人,退守于黄土坡一带,等待支援。
战况越来越不好,骥远也愈发的担忧,好在他从来不在凌雁面前隐瞒什么想法,也方便了凌雁多开导他。而硕塞也说朝廷正在准备派军支援,骥远总算放下了一些心。
骥远平静下来之时,才觉察自己在凌雁面前过多得提了努达海,又表现的那样关心,便又向凌雁道歉。凌雁其实早就想到,父子天性,这是必然,当初她那样恨父亲和第三者气死了母亲,得知父亲生了很严重的病时都会担心不已,何况现在努达海还并没有娶到新月。但是对于骥远向她道歉,凌雁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知道了儿子更在意的还是自己。
朝廷关于援军的派发还未定论,但不好的消息却依然传来,骥远继续在担心和放心的状态里徘徊着,凌雁偶尔也忍不住在心里猜测这次战争的结果,然后庆幸如今珞琳不在,不用这样焦心的等待。
除了关注努达海的消息,凌雁现在又多了一个差使,就是进宫陪太后说话。
太后出于种种原因,如今很是喜欢同凌雁说话,甚至还赐了她一道可以随时入宫求见太后的口谕。每隔几天便被召见一次的概率,使凌雁如今俨然成了太后跟前的红人。这特别优待的恩宠,经凌雁分析,应该大部分是来自太后对现在权势越来越重的索尼的倚赖和拉拢,另一小部分才是源自太后真的挺喜欢和她说说话。
在太后那儿时也不尽只凌雁一人,除了经常遇到的岚烟和娴语,偶尔也会遇到些妃嫔。见得人多了,凌雁在太后面前受宠的传言也就传了起来,于是终于有一天,她在到达宫门后,遇到了等在那里的克善、莽古泰和云娃。
番外之最爽最虐的穿越
某落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穿越了。
她此时正坐在一个装饰华丽的室内炕沿上,一个身穿皇袍留着大辫子的青年男子躬身对她道:“皇额娘,您觉得这努达海该如何处置?”
某落心中大喜,来得正是时候。
维持着原有的表情,某落抬头看向那顺治皇帝,语气尽量充满冷冽:“哀家对这努达海和新月当真是深恶痛绝,他们两个,决不能轻罚!”
那顺治皇帝并未对某落身份有疑,只是稍显为难道:“这努达海是个将才,这才一次失败,若是弃之不用……还有那新月格格,乃端亲王之后,端亲王为国捐躯……”
某落冷笑:“若是个个将才都抛妻弃子,勾引皇室格格,那我大清皇室还有何颜面服众?若是每个格格都抢夺人夫,勾引得将军败仗连连,再跑到战场上去行那滛贱之事,我大清的基业也终将毁于一旦!这样不知廉耻、不忠不义的两个人,如何能留?”
皇帝很信服的听从了某落的煽动,立刻肃颜点头:“皇额娘说的是,那依皇额娘之见,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很简单!”某落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继续维持皇太后冷笑道,“你若觉得少个良将可惜,又觉得不能寒了忠臣的心,便只惩罚这当事者二人便可。将那努达海贬为贱籍,逐出宗族,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任何亲人接济相见。再将他儿子袭了他的爵位,给他那个可怜的夫人封个诰,叫他们好生的过下半辈子。”
顺治点点头:“就按皇额娘说的办。不过,那个格格呢?”
某落心中j笑,表面愤恨:“新月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好心,居然仗着哀家的宠爱,胆敢逃婚,还到战场上去和那努达海苟合,哀家如何能饶了她!那端亲王虽然为国捐躯,也不过是个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他给哀家留了新月这个大麻烦,哀家把克善保住,也算对的起他了!”
“皇额娘说的是。”顺治做了个尽职的npc,继续点头道。
某落点头:“行了,哀家要去召见新月了,你也去把那努达海的惩罚颁布下去吧。”
npc顺治应声离去。
伸手召来了苏麻,某落便被她扶着去了大殿。刚坐上正座,门外便有两个少女领着一个小孩走了进来,然后又跪了下去。
某落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底下那个小孩突然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太后开恩,太后开恩,姐姐她已经回来了,求您就别再生她的气了,好不好,好不好?求求您,求求您!太后您最疼克善了,所以请您饶了我姐姐吧!太后您不饶我姐姐,我就一直磕头,直到您不生气了为止!”
某落知道,这便是克善了。
克善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磕着头,一个接一个的磕头,跪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的新月和云娃就那么看着,也不去拉,只是充满希望的看着某落。
电视剧的这段剧情某落看得次数多了去了,她就是从这里看清,新月从来没有真正关心克善,她也就只是利用他而已。利用克善达成让众人可怜她的目的,所以此时克善这样卖力磕头,她却连拉都不拉一下,自己直直的跪着,却任年幼的弟弟这样拼命。
克善继续磕头,继续哭着喊着,某落也就那么看着,不说话,只是尽量让眼里的冷意越来越深。原来的太后会吃这套,她可不会。
克善磕了许久,也没见太后有反应,终于停了下来,纳闷的看向某落。
某落冷笑:“磕啊,怎么不磕了,不是我不原谅你姐姐,你就磕个不停吗?”
克善被某落这句话吓住了,“哇”一声哭了起来:“太后,您不是最疼克善了吗?您现在不疼克善了吗?”
某落冷冷道:“我疼你,你就可以仗着我的疼,要挟我原谅新月?你们一个两个,都仗着我的疼,给我脸上抹黑!”
新月这时连忙伏下身道:“太后请您息怒,克善他还小,有什么错您冲着我来,请您不要生他的气!”
云娃也连忙道:“太后,您一向最怜惜克善,现在好不好看在他的份上,饶了格格吧!”
某落顿时大声呵斥新月:“你知道他小,你这么心疼他,他磕头你怎么不管?你难道不是在利用他小来让我同情,好让我饶了你?新月,你可真有心机,连自己的弟弟都利用!”
某落这话一说,底下三个人都愣住了。
克善不敢相信的看着新月,云娃连忙拼命磕头:“太后您误会格格了,格格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某落大怒,站起身指着云娃道:“住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大胆?来人,把这个没规矩的奴才给我拖出去!”
克善和新月立刻大声道:“不要啊,太后!”
某落怒道:“把克善也带出去,苏麻,派几个嬷嬷宫女跟着,好好教教世子是非,还有那奴才规矩!”
克善和云娃被拖出去了,某落平复了下心情,坐了下来。
新月看了看某落,忽然怯怯的,撒娇般的叫道:“太~后……”那声音之嗲之柔之媚,直让某落五脏六腑都搅了起来,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某落一声臭骂扔过去:“太什么后,做了这么不知羞耻的事儿,还想叫哀家给你收拾烂摊子不成?”
新月立马泪流满面:“太后,奴才知错了!只是奴才实在是爱努达海太多太深,情不自禁!”
某落看到这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女人,再听到“情不自禁”这个销魂的词,顿时形象也不顾不得了,怒骂出口:“什么情不自禁,你大小便怎么自禁的?”
新月哪听得懂大小便自禁是什么意思,当场就愣住了。
某落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平复了心情,默念着素质素质,恢复冷淡的语气:“新月你听着,你孝期失贞,已是无德,又滛奔战场,祸乱军心,贻误军机,哀家实在不能容你。从今日起,革除你和硕格格的封号,贬为庶民,逐出宗族,流放荆州。念在端亲王为国捐躯,就不再株连克善,哀家没有将你流放到荒凉之地,也算得上是对你从轻处罚了,还不领罪谢恩!”
新月这时是真的震惊了,她准备的满腹说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下了处罚,立刻惊得都晕倒了。
某落这次是实在不屑了,立刻喊人道:“来人,把她拉出去,立刻押往荆州!”
朝堂上,顺治也在对努达海进行处罚。
安亲王恨死了努达海,一个劲儿的说着努达海的坏话。
努达海的另两位姻亲却不停的替努达海开脱着。
顺治因为听从了太后的建议,此刻心思很明朗,一句话定了三位大臣的心:“安亲王所言甚是,努达海的确是无视军规,沉迷女色,祸乱军心,藐视战场,实在让朕无法容忍。不过这错是他和新月格格两个人的,努达海的家人是被蒙蔽的,朕和太后早已辨别分明,不会连累一个好人!”
听到皇上这样说,两位姻亲立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便也不再为努达海说好话了。
努达海见没人肯为他辩白了,连忙磕了个头,想自我辩解一下:“皇上!”
顺治“哼”了一声,不给努达海说话的机会,怒视着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他道:“努达海,你犯下如此大错,朕实难容你,从今日起,就将你贬为贱籍,逐出宗族,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再与任何亲人相见。至于你的爵位,由骥远承袭,原将军夫人诰封不变。来人,立刻将努达海拉下去,连夜押往宁古塔!”
努达海这下也惊住了,话也说不出,任由着侍卫上前摘了他的顶戴花翎,给他戴上了木枷脚镣,就拖了出去。
待拖到了殿门处,努达海才终于反应过来,大叫道:“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奴才冤枉!奴才不服!”此刻努达海满脑子里只剩了皇上的严惩,哪还记得还有一个新月。
只是皇上听到这话,眉头立刻一皱。
久跟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察言观色,连忙尖声道:“还不赶紧拖远喽!小心气坏了皇上!”
接着,努达海便更快得被拖走了。
群臣观望着,无一人反对。
慈宁宫里的某落很快便得到了从朝上传来的消息,拍手大笑:“很好,该虐的都虐了,一视同仁了,这下该满意了吧!”
第二章云雁楼前晚(下)
莽古泰和云娃看到凌雁,直接就跪在那里磕起头来,克善也开始咧着嘴哭:“雁姬,他们都说太后喜欢你,你就帮帮我们嘛。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我姐姐了,求你帮我求求太后,让我见见姐姐好不好嘛,我好想她啊!”
克善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二个下人的头也一下一下磕得比克善的泪珠还急。三个人本能的出色表现,吸引了大批经过的人士和侍卫的注目,凌雁突然觉得,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们,仿佛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凌雁看着哭得两眼红红的小克善有些头疼,略有疼惜,但因不想与他们多有联系,仍然拒绝道:“太后也只是允许我进宫求见,并没说允许我带人进去。”
小克善闻言继续大哭:“雁姬你那么厉害,你就帮帮我嘛,我好想见太后,可是却见不了,我好想我姐姐啊!”
克善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莽古泰见凌雁仍然为难,终于停止磕头,抬头说道:“夫人,求您帮帮我们小世子吧。奴才知道我们家格格对不起您,害您到了这样。可是,如今格格也受到了惩罚。格格和小世子已经数月没能相见,就连今年的年夜都是小世子一人孤零零的度过的,他们姐弟还从未分开过那么久。奴才们也知道这样来求夫人,会让夫人很是为难。可是奴才们并不认得其它王公大臣,唯有认得夫人。所以,求您了夫人,求您念在世子年幼,帮帮他吧!”
云娃也道:“是啊是啊,夫人,您的心肠那么好,您就帮帮我们世子吧!”
克善是也继续流着泪看着凌雁:“雁姬,以前我们不是很好么,你给我讲故事,你跟我说姐姐不会不要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个样子嘛?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了,你也不住在将军府了,我去找骥远他也不理我,太后也不许我见姐姐……为什么要样子嘛!”
克善越说越难过,也哭得更狠了。
而凌雁听了克善的话之后,才终于明白这个孩子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根本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姐姐。在他的认识里,并不知道有人犯错,只是觉得大家都没有缘由的对他不好了,甚至还有可能觉得都是大家的错。
只是,什么都不告诉他就真的是对他好的吗?凌雁不敢苟同。但是克善毕竟和她无关,对于他的教育她也帮不上手。
至于关于他们请求的事情,凌雁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关注,不想引人注意的她也只好说道:“这样吧,等会慈宁宫的宫人来了,我帮你们问问能不能带你们进去太后那里。若是可以,见了太后你们自己跟太后求情吧,我也只能帮这些。”能不能带他们进去还得看慈宁宫的宫人,她不过是帮着问问。
然而听到凌雁般说,他们三个人已经很开心了。莽古泰和云娃相视一眼,立刻又磕了几个头,连连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凌雁只笑着点点头:“起来吧。”便不再什么了。
“雁姬,你怎么在此?”
凌雁带着克善等待着,宫人还没来,却遇到了刚从宫里出来的硕塞,见她和克善站在一起,便上前来询问。
凌雁见到硕塞,有些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些,微笑回答:“太后召见,我在此等候。”
硕塞此时已走到了凌雁面前,瞥了旁边的克善一眼,侧身轻声询问凌雁:“这是怎么回事?有麻烦么?”
听到硕塞的关心,凌雁心里很暖,轻轻一笑:“没什么大麻烦,小世子想见新月格格,求我帮他求太后。我答应帮他问问宫人可否带他进去,但没答应帮他求太后。”
硕塞微微皱眉,瞥了莽古泰和云娃一眼:“这孩子虽然可怜,可这两个下人也不该这般逾越,竟然敢来求你。”
凌雁知道硕塞是在为她考虑,心里很感激也很舒坦。便示意硕塞和她一起走离那三人几步,悄悄笑着对硕塞说出自己的心声:“不是我心肠好,只是摊上了这样的事情。这次不允还有下次,甩也甩不掉的。现在他们还觉得对不起我,我答应了是我心肠好,若总是不应,他们就该怨恨我了。”
硕塞不以为意,轻描淡写道:“那就让他们怨恨好了,你无需担心这些,他们区区三人,咱们还怕他们不成。雁姬,你若不想答应,就不要答应,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不需要委屈你自己。有姨父和我,谁也别想勉强你。”
硕塞的这番话一说,让凌雁心底顿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感动,怔怔得望着他不出话来。
“顺着自己的心意,不要委屈自己。”很多年了,除了那日阿玛对她说“放心去做吧”,硕塞是第一个对她说这种话的人。
在现代时母亲去世得早,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为了生存打拼,委曲求全是一直都要懂得的事情。而回了古代,为了一双儿女不受伤害,为了求得太后的支援,她一直隐忍压抑,只求能保护得了一双儿女,不为家族抹黑。就是好不容易和离之后,她也一直低调处事,只盼这事尽快消弭殆尽,儿女家族能不再处在这事的影响下。
只是,为所有人考虑了那么多,却唯独没有仔细为自己考虑过,仔细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些什么。她真正的心意是什么呢?
凌雁就样痴痴得想着,忘记了还站在面前的硕塞,第一次在人前失神。
硕塞不曾想自己一句话令凌雁陷入了这样的思绪里,只是看着凌雁蹙眉略带伤感的盯着他,却又仿佛并没有在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不由担心起来。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出手推了推她的肩,轻声问道:“雁姬,你怎么了?”
凌雁被硕塞推了一下,终于回了神,连忙笑笑:“不好意思,刚刚不知怎么想远了,表哥千万不要介意。”
硕塞见凌雁没事,终于安心:“没事就好。”
凌雁这才回答起原来的问题:“表哥放心吧,我也不是勉强答应他们的,不过是问宫人带他们进去见太后而已。到时求太后开恩的事情就不会帮忙了,能不能见到新月,还是得太后说了算。”
硕塞回头看了一眼很是期待的克善几人,终于头:“那好吧,就随你了。不过,待会我陪你一起去见太后。”
凌雁会心一笑,没有拒绝:“好。”
这时,慈宁宫的宫人终于来了,却很意外的是苏麻喇姑。
凌雁迎上去:“嬷嬷,今日怎么是您来了?”
苏麻喇姑和蔼笑笑:“玲珑正忙着,我闲了也练练腿脚。”说着话时,苏麻喇姑的目光就扫向了凌雁身后。看到硕塞她也没意外,熟练的行了个礼。再一转眼看到克善三人,她才有些惊讶,眼神里带着询问看向凌雁。
凌雁也看了看克善,问苏麻喇姑道:“嬷嬷,小世子多日未见新月格格,很是思念,想要进宫见太后,求个恩典,见姐姐一面。您看,能带他进去么?”
苏麻喇姑听凌雁说了这话,略带打量的多瞧了凌雁几眼,似乎对凌雁帮克善求情很吃惊,然后才道:“若带他进去求见也不是不可,不过太后见不见他,就不是老奴能决定的了。”
苏麻喇姑话一落,凌雁还未说话,云娃已连忙抢着道:“没事没事,只要能进去就成。”
苏麻喇姑对这个抢白的丫鬟很不满,瞥了她一眼,平静道:“小世子可以进,丫鬟可以陪着,下人只能在外等候。”
克善一听似乎是不愿意,立刻哭着说“不要”,幸好莽古泰还稍懂些规矩,连忙拉住了他。
苏麻喇姑已然答应,凌雁就没再说什么,连同硕塞一同跟着苏麻向宫内走去。
经过宫门的时候,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他们旁边,外面赶车的小太监只出示了一个腰牌,便很快被放进去。
这原本是很常见的事情,可是苏麻喇姑瞧了那马车一眼,微微皱了下眉,便去问那守门的侍卫:“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马车?”
太后身边的苏麻嬷嬷那些侍卫是都认得并且敬畏的,见苏麻嬷嬷询问,便老实答道:“回嬷嬷,的确是皇贵妃娘娘的马车。”
苏麻喇姑接着问道:“皇贵妃这是去做什么了?”
那侍卫答:“回嬷嬷,皇贵妃是奉皇上之命去大觉寺礼佛,前日走的,今日方回。”
苏麻喇姑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回身带凌雁几人继续前行。
到了慈宁宫后,太后听克善也来了,倒也没有为难,准他一起前去正殿。倒是看到硕塞也在时,太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太后今日心情还不错,又因为老人家一直比较喜欢小孩,见到克善已经哭得可怜兮兮的,太后便已心软了,叹了口气说:“虽然新月犯了大错,可是克善是无辜的呀,他阿玛为国捐躯,就留了他这么一个独苗,怎么就摊上新月这档子事呢?”
克善还在跪着哭,云娃在帮他擦眼泪。
太后继续道:“你说新月也是,做那么多糊涂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自己这个弟弟呢?连端亲王府唯一的血脉都不管不顾,当真大错特错!”
克善听到太后说新月的不好,竟突然反驳道:“姐姐没有错,姐姐没有不管我。姐姐和努达海是真心相爱的,努达海也说他们没有错!”
第三章晚云和雁低(上)
克善这几句话一说,太后愣住了,云娃也愣住了,连忙去拉小克善叫他不要。
太后原本慈爱的表情瞬间沉重起来,盯着云娃道:“这话是谁教给小世子的?”
云娃连忙磕头道:“回太后,这话是以前努大人说的。格格和努大人的事情,奴才们觉得世子还小,还没告诉他。请太后恕罪!世子年幼无知,请太后不要怪罪!”
“年幼无知?”太后下真有些生气,“年幼就应该无知吗?哼!如今新月格格不在,这对世子教养的责任自然落在你们身上,你们连都做不好,我看也不必服侍小世子了!”
云娃闻言惊吓不已,连忙再度俯身磕头不止:“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奴才以后一定好好教养世子,再也不敢了!”
其实云娃和莽古泰不肯告诉克善实情,主要也是因为不想让克善明白新月所做事情的性质。他们二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论怎样解释,作为一个未出嫁的孩,和一个男人私定终身,甚至在人前亲热,都是一件不知羞耻的事情,更何况还要扯上凌雁、骥远、珞琳的关系。所以他们私心的不曾向克善解释,却不料一到太后这里,却惹得太后发了怒。
克善对于太后发怒的原因听得似懂非懂,见云娃不停磕头认错,连忙一边用力拉住,一边问道:“为什么呢,太后为什么要罚云娃呢?姐姐真的做错了什么了吗?云娃,为什么不告诉呢?”
云娃也急忙让克善放开手,自己低声道:“世子,的确是云娃做错了,您放手吧!”
太后看了看为云娃担心的克善,暂时忽略了云娃,对他道:“前几日新月在雨华阁抄经太用功,得了风寒。哀家瞧着这些时日她也本分了许多,便准回去休息了。这次她倒真是听话不少,近日一直乖乖待在那儿闭门思过。克善,今日哀家就准们姐弟见一面好了。玲珑,你派人去请新月格格,带克善去偏殿等候,这个丫鬟留下。”
玲珑领着一听到见姐姐就高兴不止的克善走了,剩下云娃仍瑟瑟发抖的伏在大殿上。
太后严厉道:“你可知错。”
云娃立刻抖抖索索道:“奴才知错。”
太后道:“哼,知错就好。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是非不分、不知劝诫主子的奴才,才有新月这档子的事儿。哀家原本看在你们还要照顾克善的份上,没跟你们计较,你们居然还不知悔改。这样下去,克善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云娃仍旧只知磕头认错:“奴才知错!”
太后见她这样,说也不愿意再说,只道:“苏麻,把这丫鬟拖下去,还有那个下人也别放过,每人各领二十大板!再从宫里调两个嬷嬷过去照顾小世子,哀家对这两个奴才实在是不敢信!”
苏麻喇姑领命而去,偌大的正殿倒只剩太后、硕塞和凌雁在了。
太后的这一番惩罚,令凌雁惊一下。二十大板的刑罚,足见太后对这二人的打击力度。虽允许克善同新月见面,却又打了他们的下人,看似宽恕,实则却仿似已对这姐弟二人失望透顶。
太后仍有些生气。
凌雁和硕塞相视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之后,凌雁开口道:“太后请息怒吧,小世子虽然不知道那件事情,但毕竟天性还是单纯善良的。现在您又派了教养嬷嬷过去,今后自不必再担心了。”
硕塞也道:“是啊,太后,您何必为等小事劳心劳力。为这些事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太后的气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了一会,终于有些缓和,叹了口气道:“哀家也不是跟这两个下人生气,哀家是气那姐弟俩,怎么也是亲王府出来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一个一点格格的样子都没有,巴巴的去给人家当妾;一个都8岁了,还连是非都不懂。同样都是七八岁的孩子,玄烨和福全懂得道理比他多多了。”
凌雁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