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11部分阅读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 作者:肉书屋
两位阿哥是龙子,自然是普通人所不及的。”
太后听到凌雁这句讨好,脸色又好了许多,笑了一下道:“那不说玄烨和福全,就你大哥家的那个小芳儿,哀家见过一次,也是沉静安稳的好孩子,克善连个女孩子也不如。”
太后样夸赞小芳儿,凌雁倒有些惊奇,连连道着“太后过奖”,心里则在想着,原来太后这时候就看上小芳儿了。
太后的心情终于好了点,凌雁也松了口气,
太后这时又道:“雁姬,哀家今日叫你来,也没别的事。听说岚烟有本你编的小册子,都是些她爱听的有趣故事,哀家便想着你平日跟哀家讲的那些笑话,能不能也编个册子。”
太后问话,凌雁自然只有答应:“雁姬回去便开始编写,但还是要请太后等几日。”
太后笑笑:“那是自然。还有你给岚烟的那小册子,也给哀家一份吧。虽不是什么经史子集,但看了打发时间也不错。哀家可不能老去跟岚烟小丫头抢小册子看。”
太后正着,殿外突然传来一句:“皇祖母,您在叫岚烟么?岚烟马上就出现在您面前!”说罢,岚烟一脸笑容的从殿门右侧跳出来。
太后被岚烟的出现逗乐了,指着她道:“你个小丫头,越来越会讨哀家开心了!”
硕塞瞧着岚烟得意洋洋的朝着太后跑过去,忍不住说她:“稳着点,蹦蹦跳跳像什么样子!”
太后则瞥了一眼硕塞,笑着道:“没关系,岚烟丫头还小,过两年再教也不迟。”
凌雁听了太后这句,不由得在心里暗叹:刚才还说克善8岁就该懂道理了,此刻又说12岁的岚烟还小,太后果然也是亲疏分明的。
岚烟见有太后撑腰,不由得得意的看了一眼她阿玛,再一转头看到凌雁,一副恍然大悟状,然后居然打趣他们道:“阿玛,怎么老是姑姑在哪你就在哪?我看,一定是你又追着姑姑来的。”
硕塞和凌雁都被岚烟一句话说得有些发愣。
凌雁发愣是因为她也知道硕塞对她很是关心,甚至一点也不比亲弟弟索额图关心的少,只是她倒从来没把硕塞的关心往别处想过,一直当做是儿时的情谊加上亲戚关系。此时听岚烟这样无心一说,却把她说得多想起来,而当想到硕塞也许可能对她有些不一样时,心里竟有些开心。
而硕塞心里一直并未确定的东西,这时也似乎有了些感觉。不自觉的看向凌雁,他才清晰得发觉,对面这个坚强而沉静的女子,早已牵动着他的心。
两人各自沉思,却也不过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硕塞很快反应过来,生气对岚烟道:“岚烟不要胡说!”
凌雁也嗔怪的瞪岚烟一眼。
岚烟却吐吐舌头,蹭到太后身边,示意太后附耳过去,和太后说起了悄悄话。
凌雁和硕塞面面相觑,不知道岚烟在说什么,各自紧张不已。
而太后一边听着岚烟的话,一边越笑越开心,眼神也不住得在硕塞和凌雁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笑容越发的意味深长。
岚烟和太后嘀咕了半天,凌雁和硕塞只能看着。许久,岚烟终于说完,竟然冲太后行了个礼,又冲硕塞和凌雁眨了眨眼,率先离开了。
于是大殿上又只剩他们三个人在,太后也不住得在他们俩之间打量过来打量过去,气氛越发的诡异。
第三章晚云和雁低(中)
终于,太后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问硕塞道:“硕塞,哀家突然想起来,你额娘同索尼那位继夫人是亲姐妹来着?”
硕塞不料太后突然有此一问,微微一愣,才头道:“回太后,是的。”
太后闻言一笑:“那么,你和雁姬幼时便认识的?”
硕塞谨慎答道:“是的,臣的姨母待臣甚好,臣幼年时常去姨母家中拜访,同雁姬也是自小认识。”
太后点点头,又瞧着凌雁道:“这么说,你们二人,倒还是青梅竹马来着,难怪瞧你们两人关系这么好。”
凌雁不知太后的意思,有些纳闷的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便只笑笑。
太后也笑笑,没有继续问,而是直截了当换了话题:“雁姬,你也不是年轻小姑娘了,哀家也不跟你避讳。如今你和离也有几个月了,可有了什么打算?”
凌雁不解:“不知太后是指什么?”
太后继续笑:“哀家也不拐弯抹角了。哀家最近常常与你说话,见你也的确是个有分寸亦聪慧的女子,再则你阿玛的身份在那儿,你若再嫁也必不难,哀家也能同你做主。咱们满族女儿也不需学那些汉族女子,那么多繁文缛节。哀家喜欢你,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和哀家说说,哀家也能帮帮你。”
太后说得这样直接,凌雁倒有些愣住了。倒也不是害羞,只是感觉很突然。难道真的是岚烟的话让太后以为她同硕塞有什么了?那么现在,太后究竟是试探还是真心撮合呢?
凌雁这边心里翻江倒海的看向硕塞,硕塞那边也被太后的话引出了万千思绪,沉思了半天,也悄悄的抬眼看向凌雁。两人眼神一交汇,凌雁受惊连忙移开,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再仔细一想,就她来到古代之后,根本也没见过什么其它男人,除了亲人,只有努达海和硕塞两个。如今和努达海已经和离,那么太后的意有所指,就应该是硕塞了。
只是,一来她还从未考虑过再婚的事情;二来她对硕塞虽然有些好感,但也并没有就到要嫁他的地步;再则,硕塞似乎对他前妻感情很深,会再喜欢别人吗?
凌雁被太后一番话引出了么多的想法,兀自理不清楚,一时竟忘了回太后的话。
太后在上面看着底下的二人都陷入了沉思,笑得越发的意味深长。等了一会,见凌雁还没话,便再次开口问她:“怎么,想什么这么入神,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凌雁被太后的话一惊,这才回神,连忙道:“太后恕罪!”
太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笑道:“没关系,哀家恕你无罪,你就说说看吧。”
凌雁怔住,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而此时硕塞倒颇有些镇定得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答案一般。凌雁不想答,然而太后既然问话,就不容不答。斟酌再三,她只得回道:“回太后,雁姬还未想得过多,若是将来有想法,定会告诉太后。”
太后点点头,但似乎对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又道:“你若是没什么想法,哀家可要为你做主了。”
“……”凌雁有些不太情愿,即使她还未想过要嫁人,也不代表愿意让别人决定她的婚姻。可是这是古代,太后的权威,不是她能撼动的。再则,她是和离之身,本就难嫁,太后为她做主,其实也是一种荣宠,提高她的身份,这样就让她更难拒绝。但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婚姻决定权交给别人吗?
太后这会儿也看出了凌雁的为难,她不知凌雁只是不愿被动,而是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以为凌雁其实有了什么想法,没好意思说,这下又怕太后给她指了别人,心里后悔。太后这样想着,也就原谅凌雁的犹豫,笑着说:“你不必担忧,哀家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这句,太后便转头微笑看向沉思的硕塞,打算问他些什么。
看到太后样,凌雁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总觉得太后似乎在想促成什么。
然而,太后终于还是没能开口。因为,苏麻喇姑突然惊慌失措的闯入正殿。
苏麻喇姑手中拿着两封信,一路直奔太后身边,焦急道:“太后,不好了,出事了!”
凌雁刚松了口气,但转眼看到那信,瞬间就想到了一个情形,连忙集中精神听着苏麻喇姑的话。
太后见见惯世面的苏麻喇姑也这样紧张,不由得蹙了蹙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麻喇姑看了眼两边坐着的凌雁和硕塞,对太后道:“回太后,是新月格格。”
太后沉声道:“无妨,你说就是。”
苏麻喇姑才再次急忙说:“回太后,刚刚玲珑派人去找新月格格,结果在她的床上只发现两只枕头和两封信。奴婢派人四处找过了,都没有发现新月格格的踪迹!”
“什么!”太后震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能藏到哪去了?你再派人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哀家找出来!”
这时凌雁想到那信,便给硕塞递过一个眼神,硕塞领悟,对太后道:“太后,不如先看看新月格格的留书吧!”
苏麻则连忙递上信:“太后,这两封信,一封是给您的,一封是给小世子的。”
太后接过其中一封,沉了沉气道:“你派人接着去搜,然后去把克善叫来,把另一封信给他看。”
太后说罢,便撕开了信封去看信了。凌雁和硕塞在一旁无所事事,太后没说让他们走,他们便只有等着。
凌雁此时其实已经基本确定,新月应该是如原著一般逃跑去了战场,只是她却仍旧大吃一惊。因为实在想不通在这戒备森严的深宫内,新月究竟是怎样得知努达海战败的消息,又怎样逃出去的。
原著中写新月私奔去战场时给太后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长信,把自己和努达海相爱以来的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而现在太后虽然早已知道他们的私情,但新月留的那封信依然是洋洋洒洒的好几页。
太后一页页认真的翻看着,眉间越皱越紧,看得凌雁越发的紧张起来。
而此时克善也被苏麻喇姑带来,看着给他的那封信了。
新月留给克善的信很短,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克善只看了几秒,便瞪大了眼愣了会,然后便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姐姐她不要我了,她说她要去战场上和努达海死在一起!她要和努达海一起死,她不要我了!呜呜呜……”
克善这一喊,现场所有人都惊住了。早已猜到的凌雁也做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而上座的太后,听到克善的话,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于新月的长信也不再去仔细看了,而是迅速翻到了最后。只瞧了一会,太后就忍不住大怒道:“好一个努达海身陷危难,愿到战场与努达海一同粉身碎骨!她还真当自己痴情刚烈,哀家则是棒打鸳鸯的无情人了!这么不识好歹、胆大包天,当真以为哀家就奈何不了她么!”
太后发怒中一把推下桌上的茶杯,摔了一地稀里哗啦。
凌雁几人见太后盛怒,都不敢应话,却越发的凸显的克善的哭闹声响亮烦人。
太后瞧着克善旁若无人的大哭,立刻气得大怒道:“来人!”
外面几个宫太监连忙应声进来。
太后指着克善道:“把他给哀家拉出去,还有他那两个下人,一并送回去严加看管。要是再有哪个跑去了战场,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太监宫们连忙战战兢兢的应着,拖走了还在哭闹的克善。
殿上终于安静了,但太后的怒气却并未消散。
太后大声对苏麻喇姑道:“看来哀家管这后宫还是管的太松了,打击之下竟还有人敢给新月传递消息。如今她能逃了出去,足见这后宫还是有长了本事的人的,居然连哀家的命令也敢违抗!苏麻,立刻给哀家派人去查,哀家要立刻知道新月已经走了多久,走了什么路线。最重要的,哀家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么大胆,敢放她出宫!”
苏麻喇姑领命派了人去后又回来,俯身对太后道:“太后,奴婢想起一件事,不知和新月格格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太后侧头看她,眼中利光一闪:“你讲。”
苏麻喇姑沉声道:“今天奴婢在宫门处瞧见了皇贵妃的马车,皇贵妃前日奉皇命前去大觉寺礼佛,今日才回。而前些日子,皇贵妃也被罚去雨华阁抄经……”
苏麻喇姑说到里,意思已然很清楚了,太后的眼神也越来越深沉,握着信的手攥得死紧。
终于,她松开了手里的信,扔到地上,然后对硕塞和凌雁道:“你们二人回吧,哀家看来要去贵妃那里走一趟了!”
第三章晚云和雁低(下)
那日太后去了皇贵妃那里,凌雁和硕塞也离开了皇宫。
然而新月私逃去战场的消息并没有被传出来,此事被太后有效的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内。除了当日在慈宁宫的一部分人,就连服侍新月的宫人都没有几个知道此事的。
岚烟和娴语因为老去太后宫里,没过多久也知道了这事。如此一来,安亲王一家是决计不愿意再迎娶新月做为长子未来的嫡福晋了,就是侧室也坚决不愿。安亲王和太后据理力争,太后实在再也找不到什么说辞,只得答应安亲王家的退婚,只是好说歹说,才让安亲王同意过些时日再宣布这个消息。
因为安亲王家的坚决退婚,太后的怒火也燃烧到了顶点,对那帮着新月出逃的皇贵妃也厌恶到了极点。虽然当日太后审问清楚皇贵妃之后,想要惩罚她时,皇上及时出现护住了她。但是据岚烟讲,从那之后太后就再没给过那皇贵妃好脸色,平日里从来不顾及的身份,稍稍有错便多加训斥,以致全后宫的妃嫔、宫女、太监连带侍卫、太医都知道太后极不待见皇贵妃,不过他们大部分并不知道原因。
新月的事情虽然在太后和皇上的一致意见下压了下来,却不代表可以放任前去战场不管不顾。
当初新月和皇贵妃同被罚在雨华阁抄经时,新月对皇贵妃讲了自己与努达海的轰轰烈烈的爱恋,最终感动了皇贵妃,使得皇贵妃甘愿为传递关于努达海的消息。而当努达海不停战败的消息不断传来,皇贵妃又因为深受皇上宠爱,得知皇上本意不愿派出援军时,新月立刻就伤心欲绝,欲前往战场同努达海共赴黄泉了。
新月说服皇贵妃的理由,除了她对努达海的深情,再也不会爱上别人,最重要的是她说她去战场是为了赴死。以前因为不能辜负太后的厚爱,她被迫同努达海分开,但却早已心死。如今要是她去了战场,能同努达海死在一起,他们两人也算从此得到解脱,生生世世,天上人间,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皇贵妃被新月的大义凛然感动,也被新月的勇于赴死感动,于是便欺瞒皇上,说自己想要去大觉寺礼佛,得到了皇命。之后新月便假扮得了风寒,太后恩准她不必每日再去雨华阁抄经,她便只需躲在房里养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皇贵妃便让新月假扮了小太监,乘着她出宫的马车,溜出了宫去。
原本有皇贵妃派去新月那里照顾的宫遮掩,还能将此事再多隐瞒几天,然而因为克善想要见姐姐,却令此事提前揭穿。只是皇贵妃坚持称自己也不知道新月将走什么路线,只肯说自己是在大觉寺和分别。皇上见皇贵妃不说,又怜她只是心肠好,可怜新月,便也不再多问,并不许任何人审问,太后再怒也只得作罢。
当太后从皇贵妃那儿得知了新月逃走的时间,深觉事不宜迟,第二日便召见已知此事的硕塞,令其负责秘密抓回新月格格之事。
硕塞坐镇京中,召集了大量的大内侍卫带着新月格格的画像去寻找新月,并与各地的官员派发密函,关于新月格格的身份背景并未言明,只令各地官员予以关注。
而朝堂之上,皇上见努达海苦撑多日等待援军,终于也决定要派军支援努达海了。不出凌雁所料的是,骥远果然自请出征,而皇上也准了,并令其任副将军。
准备出征的日子里,骥远多次前来凌雁这里,似乎生怕凌雁会因为他要去救努达海而不高兴。但是凌雁非但没有生他的气,反而鼓励他好好准备,到了战场上要奋勇杀敌,争取建功立业,而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这样一来,骥远对凌雁反而更加的敬爱。
凌雁从来就知道父子天性是断不了的,所以她不会强行去切断儿女和努达海的联系,她认为只要自己真正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也会明白。事实也是如此。
在朝中为了援军出发之事忙得不可开交,太后和硕塞为了寻找新月也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凌雁也没有闲下来。
答应给太后写得小册子开始编写;小芳儿的文化教育和体质锻炼都不能停下;发现阿玛索尼的身体似有不佳,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一些在现代时看到的食疗、锻炼、修身养性的办法,但是因为看得少,进展很慢;还有每隔几日同珞琳的书信来往。同时,最重要的还是进宫去陪太后聊天。
其实事情到了现在,凌雁已经不能肯定太后这样高调召见她的真正原因,若能陪着太后说话的,未必只她一个,却让她能独享这份荣宠,当真很是奇怪。凌雁深受太后喜爱的论调甚嚣尘上,甚至连老夫人都不再禁止塞雅过来见她。
这日本是珞琳书信该到的日子,凌雁算着时间,约算该有下人送信来时,却看到甘珠带着硕塞匆匆而来。
凌雁瞧着硕塞的面色,心下不安,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硕塞片刻未歇直接将手中的信递给凌雁,并道:“这是索额图的信。因为他和珞琳在洛阳,我便也把新月去战场的消息传递给了他,令他在当地注意一下。却不料密函被珞琳看到了,珞琳气新月异想天开,就算到了战场也只会连累努达海,便偷偷留书出走,说是要找到新月,把她抓回来。”
“什么!”凌雁这下彻底震惊了,连忙去看手里索额图的信,其中还有附带着珞琳的留书。
凌雁先看了珞琳的留书,内容很简单,就是新月不知廉耻、糊涂至极,如果要是让她找到了努达海,一定会害努达海因此被皇上杀头,所以她要去阻止新月的无知和愚昧。信中她还说自己从小跟从努达海学武,让索额图不必担心。
凌雁被珞琳的信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咬牙切齿道:“这个丫头,她说新月是异想开,是愚昧无知,她自己跑出去就聪明无比了?气死我了!也不想想我们会多担心她,这可怎么办才好。”
凌雁回到古代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失算如此焦急。本想着把珞琳支出京城,少为努达海担心,却不料竟让她逮着了机会学新月偷跑。就算她会三脚猫的功夫又能怎样,一个什么阅历都没有的单纯美丽的少女,肯定会有大把的骗子坏人觊觎。
凌雁越想越害怕,焦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连索额图的信都顾不得看了。
硕塞一旁温声安慰她道:“这件事你也别太担心。索额图的信里还说,虽然他不能擅离职守去寻珞琳,但当时我派去的两个保护珞琳的侍卫已经去找了。这信来到京城也需几日,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找到珞琳了。”
虽说这么一说,凌雁心里的紧张稍稍缓和了一下,但想来想去,她依然不放心,便停下脚步,认真的瞧着硕塞道:“我决定了,我得去找珞琳。只是最近阿玛身体不是很好,我不能告诉他让他担心,所以,你能不能派些可信的人手给?”
硕塞知道凌雁意已决,并未劝她,而是仿佛早就猜到她的决定,并为安排好了一切,徐徐道来:“当然没问题,我可以把我王府最好的侍卫派给你,平时有了什么消息,也好传递。我也知道你会怕姨父担心,所以姨父那里我没说。正好明日骥远他们就要出征了,你便对姨父说去洛阳找珞琳就好,姨父应当不会怀疑。只是我需得在京安排寻找新月之事,不然就陪你去了。”试试在百度搜索书包网。
硕塞这般体贴入微,倒令凌雁有些羞涩,但是现在不是考虑些小情思的时候,有了硕塞的帮助,她对寻找珞琳充满了信心。
硕塞交代了明日随她同行侍卫等待之处,便离开了。凌雁也前去禀告索尼。虽然索尼对她第二日便走有些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允了她。
甘珠和乌苏嬷嬷已经开始忙碌的为凌雁整理行装,凌雁一边担心着,一边思考着路线,却突然从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召见。
凌雁纳闷的到了慈宁宫,却在这里又看了到硕塞。硕塞见到凌雁到了,给她递过一个放心的眼神。
行礼之后,太后直接开门见山:“雁姬,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有件差使要交给。”
凌雁稍微有些惊奇,不知自己能为太后办什么事,忙问道:“太后请讲,雁姬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太后的交待。”
太后听凌雁这样一说,倒是叹了口气才说:“说起来,这事儿交给你来办,也挺难为你的。只是新月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是不好控制,若是传了出去,令皇室蒙羞不说,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哀家才想到了你。”
竟是和新月有关,凌雁听得越发不知太后之意。
太后继续道:“今日从安阳传来的消息,说是前几日已有人抓住了新月,可是因为她是个女子,那些人不好贴身看管,晚上又叫她给溜了。所以,哀家想着总得叫个女子过去,等再次抓住了她,好日夜看守。不然,这一路押解回京,也不知道要出多少麻烦。”
太后说到这里,看了凌雁一眼,见她仍在仔细听着,满意的继续道:“哀家知道你同新月的恩怨,叫去看管新月,与她同吃同睡,的确有些为难。不过,哀家也听你女儿珞琳也跑去寻新月了,恐怕你也打算前去寻她吧?这样,硕塞奉旨前去洛阳与索额图共同办差,你是亲眷,随行去见女儿,硕塞找新月的事情也能有所掩饰。找新月的事情不需你操心,你则可以趁机寻找珞琳。只是若找到了新月,你帮哀家把她看了好带回来就是。”
太后既然这样说,凌雁也不好拒绝。她明白太后找她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反正珞琳也得去找,只是回来的时候多带个新月而已。不过想到真的找到了新月,要同她同吃同睡,凌雁又深觉这是件可怕的事儿。她本能的有些排斥,便忍不住对太后道:“启禀太后,要雁姬同承泽亲王前去不成问题,只是可否请太后派名知情可信的宫人同去。要与新月同住,雁姬实在无法……还请太后原谅。”
太后倒是没想到凌雁会提出要求,硕塞也未料到,愣了一下却又似有些开心得瞧了凌雁一眼,令凌雁很是不解。
太后则沉思好久才道:“宫里若是能派出人,又不招人耳目,哀家也不需要找你了。这样吧,你一个女子上路也不合适,哀家准你带着你的丫鬟嬷嬷,届时便可权宜行事,也免得一人顾不过来。”
太后既然这样说了,凌雁也无话可说,应了下来。
第四章云汀雁飞下(上)
第二日,目送骥远的大军前行之后,凌雁和硕塞便也上路了。因为着急珞琳的下落,凌雁他们决定日夜兼程,加紧赶路。因此,年纪稍大的乌苏嬷嬷被留在了家中,甘珠和烟卿被带在了身边。
过了几日之后,硕塞终于得到了珞琳的消息,他派出去的两个侍卫,在安阳找到了完好无恙、玩得风生水起的珞琳,凌雁终于松了口气。
得知两名侍卫只是奉命保护她,并不是抓她回去之后,珞琳并没有排斥,反而乐得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大哥给她当打手,让她横行无忌。
如此一来,凌雁倒是基本无需再担心了。
和硕塞商量了一下之后,凌雁便给珞琳写了封信,让她跟两位侍卫大哥一同前去襄阳,具体原因没说,只说她会去襄阳找她。
而之所以把地点定在襄阳,是因为硕塞派出去的人根据发现新月踪迹的地点,推断出的几条接下来的线路中,基本上都会经过襄阳。而如果硕塞和凌雁他们一路直奔襄阳,中间不做停留,说不定还能赶上新月。
这样,不用再为珞琳担心,凌雁倒不再心急如焚,反而当做旅游般,轻松跟着硕塞赶路。
其实一直以来,他们些人路赶得虽急,却从未亏待自己。毕竟这件差使虽然重要,却不危险,而且硕塞早已分派大量的人手在各地寻找,他们这一路人只是赶到某个地方接应而已。而且用凌雁的想法来说,他们是公费出差,没必要过于节约,要先保证工作人员的生活水平,才能更好的为太后工作。所以吃穿用度上,他们从不吝啬。即使日夜兼程,也未必休息时间不足,至少坐在马车里的凌雁休息时间充足。
这一路上,凌雁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同硕塞亦相处愉快。离开了皇宫,又发觉一向温柔体贴的硕塞也是相当有学识的。每当到了风景秀丽的地方,硕塞便将从马车中叫出来,自有备用的马匹给她骑着,一路上指点山河,典故传说层出不穷,令凌雁煞是钦佩不已。从前只知这位表哥文武双全,关于武的方面,自有赫赫战功为其证明,现在亲身感受,才发现文也不再是传说。
一群人沿着最便捷的路径,一路更换马匹,以高效的速度赶到襄阳之后,珞琳已经在那等了好多天。
当地官员在硕塞的要求下早已准备好了一处庭院,珞琳已经住了进去。硕塞和凌雁到了之后,便直奔珞琳所在。
珞琳已得到了消息,早早在门口等候,一见凌雁下马车,立刻便扑了上来。多日未见珞琳的凌雁此时也不禁心情澎湃,拉着珞琳看来看去,见她除了有点瘦了,真的没什么事,才算放下心来。
硕塞叫着母两个进门,见她们似有不完的话,便吩咐了众人不要打扰们,各自去整理休息,自己则带着亲信去了议事厅。
珞琳一路带着凌雁到了一间卧室,邀功一般道:“额娘,这是我给你收拾的房间,喜欢吗?”
凌雁打量着布置简单但很温馨的卧室,笑了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询问珞琳:“好了,该承认错误就承认吧,看在你帮我准备的房间不错的份上,额娘考虑少惩罚一些。”
珞琳闻言立刻喜笑颜开,讨好得蹭向凌雁怀里,开始承认错误:“额娘,我错了,不该留书出走,让小舅舅担心,又让你担心。一时冲动是我的错。”
凌雁笑着点头:“嗯,不错。还有呢?”
珞琳垂着头,继续道:“还有,我不该偷看舅舅的密函,妨碍公务也是我的错。”
“嗯,还有。”凌雁继续点头。
珞琳想了想,又道:“我不该自以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觉得自己没有危险,盲目自大也是我不对。嗯,还有表舅舅他们都找不到的新月,我不该觉得我能找到,也是盲目自大。”
凌雁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惊奇的看着珞琳了,心想看来珞琳这是真的反思过了,不然也不会样分析的条条是道。不过心里虽然又原谅了她一些,面上仍旧笑眯眯的带着威严:“就这些吗?再想想,还有没有。”
珞琳睁大了眼,颇为认真的想了一会,摇摇头道:“额娘,我真的想不到了。”
凌雁敲了敲她的头:“新月逃出宫来是对是错?”
珞琳道:“当然是错。”
凌雁继续道:“那你明知道她偷跑是错,你偷跑就不是错了?明知故犯,这不是错?”
珞琳听到这里,羞愧得垂下了头。
凌雁这才收起严厉,真正柔软的对珞琳道:“珞琳,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改正,知道吗。不要嘴上不停的认错,却永远不知悔改。”
“嗯!”珞琳郑重的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额娘。自从上次在安阳被两位侍卫大哥找到,我就很听话了。您让我来襄阳,我立刻就来了,来了之后也就在襄阳城里逛逛,而且每次都有侍卫大哥跟着,再也没乱跑,真的。”
凌雁听到这里,终于满意的抚了抚珞琳的头:“这样就对了。”
珞琳趴在凌雁腿上,安静一会,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道:“额娘,我昨日出门的时候,在街上看到一个背影,好像新月啊,不过那个身影是和一群汉人在一起的,我没敢认。”
凌雁对新月的消息不关心,摇摇头道:“珞琳,虽说这事儿事关你阿玛,你很关心,但是抓新月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你要相信你表舅舅。不过,这个消息你可以去和你表舅舅说一声。”
珞琳这次很听话的点点头道:“额娘,我听你的,我不管这件事就是了。至于这个消息,巴玛泰大哥会去跟表舅舅汇报的。”
珞琳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凌雁不解缘故,但也许真的是独自一人在外面便成长,总之很开心。
抓新月的事情凌雁不管,平日里她们母两人就带着甘珠、烟卿外加几名侍卫在襄阳城内闲逛。而硕塞偶有余闲,便会多带些侍卫带他们去周边的隆中等地游玩,关于新月的事情,凌雁不问,硕塞也从来不谈。
这日凌雁和珞琳两人再次上街闲逛,同时跟着硕塞派给珞琳的那两个侍卫巴玛泰和凌柱。因为著名的地方都逛得差不多了,两人这次就打算去城外的一座据香火很盛的寺庙逛逛。出城门等待盘查的时候,凌雁随意的掀开马车帘子向外一看,却不经意的看到扮成普通百姓的新月,正跟着一群男女准备出城。
凌雁心想既然看到了,也不能假装无事,便掀开车帘,悄声对赶车的巴玛泰道:“王爷要找的人在城门处,你看看这附近有无王爷的人,若是没有,你就去和王爷汇报一声吧,留下凌柱就够了。”
“不必了。”突然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雁回头一看,见到硕塞带着几名侍卫骑着马赶了上来。
硕塞的马到了马车旁边,便停了下来,对凌雁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凌雁答:“城外广德寺。”
硕塞闻言额头微微一皱,跟旁边的人轻声交流了一下,又对凌雁道:“我们和你同路,你若不想跟我们一起去追……就回吧。”
凌雁听到这里,倒觉得真是无巧不成书。她在襄阳城逛了这么久,难得要出城一次,却遇上了新月。想了想,她也觉得无所谓了,便道:“一起走吧,既然赶上了,也没必要回去。抓到了她,总也是要再找马车运回城里来的。”
硕塞听凌雁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笑笑,便看着她又坐回了马车里。
很轻松的出了城,凌雁和被告知了一切的珞琳就一直老实的待在马车里。新月一行人都骑着马,硕塞的人也一样,不紧不慢的在官道上追着他们。
越走离城越远,那些人也察觉了一些不妥,慢慢放慢了速度。硕塞的人自然也放慢了速度,于是落在后面的马车也赶了上来。
等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勒马回头,和硕塞的人对峙起来。
那群人里一个中年男人先开口问:“不知诸位朋友一直跟着们,所为何事?”
硕塞这时也策马上前,很客气的说道:“打扰了诸位,我们也很过意不去。只是我家小姐逃婚离家,如今跟诸位在一起,我们奉老夫人之命,要将她带回,还请各位不要拦着。”
这话一说,两方的人马便都不由自主的瞧向一旁的新月。
而早就一副如临大敌样子的新月闻言,立刻摇着头,双目盈盈仿佛含着泪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不要去结那个婚,不要去嫁给那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要去战场,我宁愿和他死在一起!”
这时,新月旁边一个年轻女孩也道:“喂,你们听到没有,新月她不想回去,她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一个人,居然天不怕地不怕的逃出了家,就为了找到情郎,和他一起同生共死,这多么让人感动啊!你们怎么就那么世俗,非要把她抓回去呢!”
硕塞却不去管这二人的言辞,只是对着那群人的头目道:“这是我家的家事,还请兄台不要插手,让我们把她带回去。”
第四章云汀雁飞下(中)
两方人马就这样隔着几米的距离,在官道上对峙着。硕塞这边有近百人,中年男人那边也有几十人,个个都是严阵以待。
对方打头的那个中年人身材魁梧,气势凛然,虽然打扮朴素,却并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硕塞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双目炯炯的盯着他,他身后那个年轻女孩似乎又想说话,他只一抬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那女孩立刻就乖乖住口了。
接着他略作沉思,才又认真的看着硕塞道:“在下姓刘,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硕塞抱拳答:“刘兄有礼,我姓艾。”
中年男人也回了礼,又道:“艾先生,这是你家的家事,我等本不该多管。只是我们与这位新月姑娘也算有缘,当初遇到她时,她正独自一人,差要被人贩子迷倒绑走。若不是被我们及时发现,如今还不知道遭了什么罪。”
硕塞听到里,对那中年子抱拳道:“在下先替家老夫人谢过刘兄。”
那位中年子爽朗一笑,点点头:“艾先生不必多礼,老夫说这些也不是要你们感谢。只是难得这位新月姑娘与小女投缘,两人相谈甚欢,她又与我们同路,我们便将她带在了身边。后来们才得知新月姑娘是逃婚离家。虽说我们帮着她逃婚是坏人姻缘,但是听说她与她的情郎两情相悦,如今她的情郎命在旦夕,她不愿苟活,才奔赴战场。这等有情有义的女子,令我们都很是敬佩,所以才多加帮持。”
那位刘姓中年男子这样说着,硕塞也便认真听着。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了看硕塞的表情,又继续道:“自从我们与新月姑娘同路之后,一直不停得遭到袭击,想必都是艾先生的手下吧?”
刘姓男子说得平静,硕塞也答得平静:“艾某手下多有得罪,还请刘兄见谅。毕竟这如今人贩子很多,艾某也怕新月是被人拐骗。”
刘姓子听硕塞这样说,倒也没有生气,呵呵一笑道:“艾兄说得也是。正如你所说,如今这世道骗子的确太多,所以,你说你是新月姑娘的家人,那你有什么证据吗?新月姑娘,你可认得这些自称是你家人的人?”
刘姓男子说着便看向新月,新月只稍稍一愣,立刻摇摇头道:“不,他们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新月旁边的小姑娘这时也得意的道:“听到没有,新月她说不认得你们,谁知道你们是哪来的骗子,别想带走新月!”
硕塞这时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盯着那位中年男子道:“刘兄,你这是何意?”
刘姓中年男子笑道:“很简单,我们不相信你是新月姑娘的亲人,所以不可能把新月姑娘交给你。”
硕塞这时也生气了,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刘姓男子,声音里带着愠怒:“这么说,刘兄是一定要扣着新月,与我们对抗到底了?”
刘姓男子也收起笑容,面色肃然,坚定的看着硕塞,右手移到腰间,呈防备状,沉声道:“不错!”
这话一落,双方人马都紧张了起来,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新月在这当头,倒不忘满含感激的冲刘姓男子道:“刘大叔,对不起,我又给大家惹麻烦了!”
与此同时,马车内的凌雁和珞琳也感受到了外面逐渐紧张的氛围。虽然她们两个位于硕塞大队人马的后面,也没有看到外面的景象,但是外面人的对话们却听得一清二楚。
凌雁并不知道这些汉人的身份,也未曾向硕塞打听过,但她从硕塞谨慎的表现里,直觉他们护着新月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凌雁联系那些人的语言,大致猜测得到新月对那些汉人隐瞒了身份,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去战场找爱人,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说努达海的名字和身份。至于那些汉人是否真的不清楚新月的身份,扣着她是不是真的只是带她去战场,而且他们为什么要去战场,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