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悠闲生活 全第147部分阅读
古代悠闲生活 全 作者:肉书屋
特别疼爱,当时突然的变化,罗氏还以为是这个女儿长大了,此时听珠儿说起,只觉得满心说不出的悲愤:“我女儿究竟去哪儿了?”这是一个假的于舒艳,已经在这于府呆了三年,那么真正的于舒艳去了哪儿?
“肯定是这女人图谋我们于家势大,看到妹妹与她长相相似,说不定起了谋害之心,这才鱼目混珠。”于舒晋冷冷的看着于舒艳苍白的神色,虽然脸庞一样是熟悉的,可是他心里已经生不出丝毫感情,只觉得厌恶不已,转头冲于光左道:“爹,咱们报官吧?”
一听他这么说,于舒艳突然害怕了起来,连忙站起身道:“我就是于舒艳,大哥你怎么能冤枉我?我不再唤娘做娘亲,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说不出来了?”于舒晋对她不再客气,以前是对这妹妹又气又怨,这两年很少再与她说过一句话,都是眼不见为净,此时一旦得知她可能不是自己妹妹,于舒晋则是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一味躲避,说得于舒艳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
“晋儿,你也别再多说。”罗氏眼角带着忧伤,安抚住自己的儿子,脸色如罩了层寒霜般转头看着于舒艳,虽说心底已经猜到她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不过眉梢间依旧是带了丝期盼,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我女儿,一问便知我与老爷的名讳是什么,你说得出来,我就相信你”
看着罗氏轻声的说话,于舒艳不由哑口无言,突然望着罗氏说不出一句话来。在于府里头,人人都只知道唤于光左与罗氏做老爷夫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叫他们名字?她努力歪着脑袋,想从记忆里头回忆出几分来,只可惜当初来到这古代时,只忙着得知那些在她看来比较重要的消息,比如年份是何时,皇帝是谁,太子王爷又是哪位权势最大长相最俊……等等无关紧要的事情。
再加上她又吃不了那个苦,于舒艳身体本来的回忆与她的记忆相接合,那种疼痛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她在得知了周临渊隆盛帝等大周朝权贵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忍不住那种苦,不敢再去触碰那些回忆,等到后来几年过去,那些回忆更是渐渐烟消云散,不再存于她脑海里头,开始于舒艳还庆幸,此时看来则是大大不妙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生死
她支吾了两声,突然好似想起这身体有一次的外公过来时,她曾经显摆过自已前世时得知的消息,还被那个老头子当着爹娘的面称赞过,好像是唤的是……于舒艳突然眼睛一亮,朝罗氏极有信心道:“爹的名字唤信长,娘的名字叫罗柔”这话一说出口,于光左眼里暴出精光,罗氏则是眼角的希望黯淡了下去,眼神变了锐利了起来,抿了抿嘴唇,浑身的气势也跟着涌了上来,她虽然只是一个妇人,可也并不是普通妇人,以前不过是疼女儿从没在她面前摆过架子,可是从小就被母亲带在身边学着管理下人,后来嫁人之后又要要管理这诺大的一个于府,在盛况时仆人也是好几百,还有一些田庄内宅,如今虽然落魄了许多,可是那股子高高在上凌厉的味道还在,要没有几分手段,根本做不了这种事,此时听于舒艳的话,连自己父母的名字也不知道,很显然,这个女人是真有问题了。
“老爷的名字叫于光左。”她看着于舒艳有些不服气的想插嘴,不由笑了两声,冷冷的看了她半晌,才接着道:“信长只是老爷的字,我爹平素里最是讲究,唤门下学生或者官场同僚时,只要稍有亲近的,才会称呼对方的字,而阿柔,则是我儿时的小名儿。”此时的读书人一般关系好些的,都是直呼对方的字,极少有呼唤对方名字的时候,罗侍郎当年也是读书人,女婿也曾经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因此这么些年极少唤他贤婿,一般都是唤他别字。罗氏冷笑了两声,保养有加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露出手背上的青筋,脸色有些凄厉之意,看着于舒艳道:“更何况,看你的样子就是个不懂礼数的,不知道此时只要有地位传统底蕴的家族,一般都是名字中间有个排行的字辈,除了那庶出的女儿,谁也不会取名字只起这么两个字,而缺了中间的排行。我只想问你,我那女儿究竟在哪里?”
看她心平气和的样子,偏偏于舒艳却是觉得压力山大,额头沁出密密一层冷汗,脸色变得更是惨白了些,神色左右挪移,看着面前这几人都对她露出不置信的神色,她不由心里发慌,看到于舒晋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她第一次开始觉得真正害怕了起来,之前她还有恃无恐,觉得这些人不可能认得出她是冒牌货,可没想到这于氏竟然想出了试探这么一个方法,如果他们得知自己不是他家女儿,会不会因此而对自己不利?
于舒艳也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究竟给于家惹来了多大的祸,只是一开始她既有些瞧不起于光左这些古人,也有些理所当然的认为于光左既然是这具身体的父亲,那包容自己的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并不觉得自己以前有多错了,只是恨自己与明绣的身体应该对调一下,觉得自己生错了命而已,如今一看到于家人对自己怒目而视,才觉得有些怕了。
只是这股害怕过后,她心里又隐隐生出另一个主意来,此时于舒艳想起皇帝要自个儿嫁给袁林道的事情,又看到于家人对自己的反应,不由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心里涌起一股兴奋之意,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是却被于光左等人瞧在眼睛里头却没说破,等着看她究竟打了什么鬼主意于舒艳犹豫半晌,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般,抬起头时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得意了起来,脸庞微抬,下巴也扬得高了些,看着屋里的几人道:“不错”她眉眼间涌起一股兴奋,看着罗氏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dna测试,于舒艳觉得只要自己说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事情,他们怎么想也都只是猜测罢了,如果自己不承认,这些人也拿她没办法,既然此时于家人不想要她这个女儿了,那她也不屑于再承认是他们家的女儿“既然我不是你们的女儿,那么皇帝下旨赐婚的人自然也不是我,我现在要收拾东西离开。”她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去妆枢,正大光明的拿了值钱的东西就要走,心里兴奋不已,原本还想要和叶世焕私奔,而此时根本用不着那么危险偷偷摸摸,反倒是可以借此机会正大光明的避开皇帝的旨意,到时过了一阵子,她再回来于府,就说自己当初为了逃婚才所以那么说就是了。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就算于家父子早已经有怀疑,可是真等她承认,也无异于被人狠狠煽了一耳朵脸色铁青,两人对于于舒艳换了个人这件事竟然一直都没察觉到,还任由她做出这么多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的事情,将好好的一个于家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更何况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是不知如今还在何方。而罗氏则是脸色苍白,她怀疑是一回事,等到于舒艳真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之前出言试探,可是她心里也希望于舒艳能是她女儿,如果她不是,那么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因此一时间忍不住拿了帕子抹起了眼泪珠,于光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着于舒艳得意的样子半晌,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夫实在是不知,不知是怎么样的父母,才能养成姑娘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死活的性子”他说完,冷冷看了于舒艳背影一眼,这才转头看着儿子道:“将于德给我叫进来”于德是于光左身边的管家,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家里几代都是于家的家生子,是十分忠实可靠,于光左信赖得过的人,此时他怒火上涌又气急攻心,于舒艳这事儿就算是家丑,弄得于家遭受这么大苦难,他此时也没准备瞒着于德,正好叫了他进来。
之前因收到珠儿送过来有关于舒艳要同叶世焕私奔的信,一大群人早就已经守在了外头,听于光左这么一吩咐,于舒晋皱了皱眉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这才说道:“父亲,这家丑总不宜外扬,有什么事,儿子代劳也亦可”
于光左这才省悟了过来,于舒艳想要逃避圣上的旨意,这是死罪的事情,最好是不宜叫太多人知道,就算于德对他忠心耿耿,也怕消息外传走漏风声,看着儿子阴鸷冷淡的脸,他心里一了揪痛,有些不舍道:“你总归是读书人……”
“还谈什么读书人?”于舒晋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他知道父亲心里的打算,如果是以往的他来说自然是讲究读书人动口不动手的作派,可是于舒艳的行为却是叫他彻底愤怒了,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前途,又毁了自己往后下一代儿子的前途,这个女人凭什么还做出这样一副根本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动口不动手那是对君子所为,对于舒艳这样的,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更何况这人还不知道有没有真将自己妹妹如何,不然这人不是本人,那么自己的亲妹子又在哪里?
于光左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揪疼,以前他还曾经自责过自己没教好女儿连累了儿子,此时一旦得知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女儿之后,对于舒艳不由生出无穷的戾气来,朝于舒晋道:“晋儿,爹知道你心里有怨,既然这个女人不是你妹妹,也不用对她客气,珠儿等下赌了她的嘴,别让她发出声音来”
两人都答应了一声,于舒艳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过来不好,转过头时就看到于舒晋已经朝自己迈了过来,珠儿紧跟在他身后,众人都神色不善的样子,和她之前的想像完全不同,她慌张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是你们家的女儿,你们难道敢对我动私刑?这可是犯法的”
于光左冷笑了两声,看着她的目光里只剩下阴森之色,再不见往日半分慈爱,声音沉冷似水:“犯法?在这于家,我就是法老夫就是将你打死,也没有谁能奈何得了老夫,随意将你尸体往乱葬岗一丢,到时向皇上回报说你暴病而亡,岂不是全了你不想被配与袁林道成婚的美意?这也算是老夫对于你长得跟我艳儿一模一样的临死恩德,也算是做件好事,往后积些阴德”
于舒艳一听,不由神色大变,她突然想了起来,自己来到古代时,这后院里也曾经见过一些龌龊,听一些丫头们闲聊时说过一些八卦,比如有哪家达官贵人府上一有奴婢犯了错挨了主子处罚,被打死之后随意尸体就一张草席包了挖个坑埋了,因为签有卖身契的原因,所以主人就算打死了她也根本不用负任何责任,她有些慌乱,这一下已经被于舒晋抓了个正着,双臂往后头反剪,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你们敢?我可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要是出了人命,我不信要是官府知道,不找你们的麻烦”
“哼”于光左冷笑了两声,眯了眯眼睛,眼睛里透出一股股的杀气,看得人打从脚底开始发凉,浑身直颤抖,他看到于舒艳害怕不已的样子被珠儿机灵的拿了铺在桌上的布塞进嘴里说不得话,这才又冷笑着说道:“要卖身契何其简单,你死之后,老夫自会拿了你手指按一个契约,不过这些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他说完,这才对儿子挥了挥手,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要精神得多,也许是得知这样一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于光左心里的那种如万虫噬心之感要稍稍好了些,他表情看起来轻松了许多,背脊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挺不直的样子,对儿子说道:“晋儿,爹知道你忍了许久了,今日这贱人由你怎么收拾反正这屋里也没旁人,不用怕辱没了你的斯文。”
于舒晋看着父亲笑起来的样子,心里不由百感交加,家里出了这么一个家门不幸的东西,于家人已经许久没有笑得出来的时候,而父亲丢了官职,整天闲置在家里,再加上京里关于于舒艳的流言又多,还有南长候家的打压,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威武做人一辈子,临老了因一个女儿被人戳脊梁骨,因此这两年于光左越发沉默老得厉害了些,原本四十上下的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于舒晋开始也怨过他,可是毕竟是亲生父子,看到他的样子也不是不心疼,现在见他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也不由酸涩,答应了一声,转头看于舒艳的目光更显轻蔑:“也不知哪一对无知夫妇能教出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又下溅的女人,不但婚前于人,又公然不计名份跟人私奔,就是窑子里的姑娘,也比你来得要自爱得多真真不知羞耻,如今不是我于家的女儿,要走竟然也好意思拿我于家的东西,简直不要脸之极”说完,于舒晋脸上表情狰狞,狠狠一巴掌朝于舒艳脸上甩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于舒艳脸庞下意识的就被打得转到了一旁,要不是珠儿还死死制住她,这下子她就能被于舒晋的力道带得摔倒在地上了,只是这样一来她身子是站稳了,可是力道却是全由自己吃下了,没有借由动作卸去几分,这种痛可想而知,她只觉得自己脸庞在一阵刺痛之后,接着就烫热麻木了起来,嘴里一股血腥味儿,好似有牙齿已经松掉了,偏偏嘴里堵着布巾,只能鼻子闷哼一声,受到这刺激,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她耳朵嗡嗡作响,只是之前于舒晋的话却是比这耳光还要令她感觉到羞辱,偏偏一张樱桃小嘴儿给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反驳也不能,受到这刺激,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迷蒙了双眼,偏偏挣扎不得,又说不出一句话来,于光左看她这模样,心里狠狠解了一大口气,冲珠儿笑着道:“让她说句话”
珠儿答应了一声,将塞在于舒艳嘴里的布巾给抽了出来,得到了这空隙,也许是之前布巾塞了嘴里,她一时间竟然闭不上嘴说话,只是嘴角一丝血迹却是沁了出来,半晌之后才试着将嘴巴闭上,瞪着于舒晋道:“泥敢打我?”她话没说完,就不停的嘴里发出‘嘶嘶’的抽冷气声,只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已经不是她的,脸上一片麻木火烫之感,手被人反剪着摸不到脸,可是就算不用摸,她已经能感觉到脸上已经肿了起来,眼睛往下看时,能看到右边脸颊红肿一片,都快挡往了往下看的视线,此时她的模样如何,自然不用再说。于舒艳心里又急又怒又羞,这才真正觉得古代的恐怖之处,简直是死了都没地方找理说去,只是她心里多少不服:“这些,东西,本,本来就是我,平时用的,我……凭,什么,不,不能带走?”
“你用的?”于光左冷笑了两声,抬着眼皮看她:“这东西是老夫替自己女儿置办的,你这贱婢,伪装成于家小姐,还敢说这些东西是你用的?就恁你的行为,老夫也敢说你挟带主人财物私逃,让你受尽刑罚而死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于舒艳又气又急,有心想说其中的几件首饰还是自己开了店铺挣钱去铺子里打的,可是却没来得及说,而她也忘了,开铺子的本钱又是谁给的。
说到这儿,于光左也懒得再与她多说,只朝于舒晋又挥了挥手,珠儿也乖觉的又重新将于舒艳嘴给堵上,于舒晋彻彻底底的发泄了自己两年以来的怒气,将于舒艳给打了个半死,脸庞青紫肿胀得如同猪头一般,头发披散了下来,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着,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表明她还并没有死去,整个人已经同死人是差不了多少了。
“好了,就留她一条贱命,还有用处呢”于光左看了地上躺着的于舒艳,伸脚踢了她好几下,却见于舒艳动也不动弹,半晌眼皮抖动了两下,却是不敢睁开来,怕又引起于家父子一顿毒打,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到了从骨子里生起的害怕,这样一个陌生的朝代,不是前世时就连被人语言恐吓了几下,也可以报警的年代,这个年代的人可以随意要了她性命,皇帝可以作主她的婚事,而不是她所以为的婚姻大事要由自己作主,事实上,如果于家人不再心疼她,她是没有一件事能作得了主的。
她心里又是觉得荒凉又是觉得害怕,眼泪早已经是流干了,来到古代三年多的时间,这才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现代时的父母,褪去了来到古代之后的兴奋,以及想要大展身手的想法,想到前世时父母对她宠溺的神情,忍不住又是悲从中来,眼泪跟着又从眼眶里滑了出来,却再也没有人关切问着她怎么了,哄着她不要再哭。
虽然被打得狠了,可是身体可能疼过头了,并不太疼,她的意识还清醒着,能听到于光左说的话,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于光左接着说道:“圣上下了旨意要这贱人给袁林道做妾,她这一条贱命还有用,说不定将她送到江浙,圣上一时欢喜之下,会重新对我们于家又看进眼内,要想撤销那条两代不得为官的禁令,也不是不可能”
于舒艳一听,大惊失色,她挨了这么一顿打,虽然知道于家父子不会放过她,可她没想到这家人还想用她换荣华富贵,依然是要将她嫁给袁林道,给那样一个老头子作女人,还不如和叶世焕在一起,至少他年轻英俊,同自己外貌是般配,她强撑着身子,想要将头抬起来,可是浑身酸软,却是一丝力气也用不上,只能躺在地上,想要向于光左挪几步,一边声音嘶哑的喊道:“你,你,我,我不嫁,不嫁袁,袁,我宁愿,一死。”
“呵呵。”于光左轻轻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看着于舒艳的目光里满是寒冰,说不出的冷意:“要想死还不简单?你难不成还以为你活得成?更何况你这样一个下溅女人,就是给袁林道作妾,都已经是高攀了,要不是借了我于家人的名义,就是给袁林道当个暖床丫头,他也不会瞧得上你”
“更何况你一个残花败柳之身,袁林道好歹也是一方大员,手握大权多年,要他接纳你这么一个被人污了身子的人,好比是提前就戴了顶绿帽,他这样的人能忍得下这口气?你死闹着不愿意成为他的妾,还没想过,人家要不要你这个妾呢,估计就是看在皇上的旨意上,勉强忍了下来,可是你一到江浙,估计也活不了,老夫也懒得脏了这个手,懒得再亲自动手了结你。”
于光左好歹也曾经当过多年大员,对于隆盛帝的意思,虽然摸不太准,可是总也明白一些事情,于舒艳绝对是活不了的,这时候人最重贞洁,女人的贞洁如同第二性命般,谁知于舒艳却是丝毫不自爱,以前以为她是自己女儿,只能叹家门不幸,如今才得知她不过是个冒牌货,自然对她往后的遭遇丝毫不担心,更不用因此而触怒隆盛帝。
听到于光左这么一说,于舒艳眼里露出一丝惊惶之意,她开始时确实是只想着要逃,没想过袁林道会不会要她,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人家小说里的穿越女不是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吗?她哪里用得着担心袁林道会不会喜欢她的事,只要他见了自己,看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格,总是会喜欢的。原本于舒艳是这么想的,可是今日被于光左父子一顿教训,她才明白了一件事情,有时候性格与众不同,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也有可能是在人家眼中是败行败德,言语没有教养不堪入耳的,今日于家人的一番话,让她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第四百四十章 垫背
细想了回到古代这几年时间,和叶世焕不避讳的约见,原本在于舒艳看来是男女之间知已的情谊,大家清清白白正大光明,她也是自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套用一句唐伯虎的诗,别人笑她太疯颠时,她还曾经笑别人看不穿可是现在看来,别人笑她太疯颠是真,而她曾经以为别人看不穿,其实看不穿的,一直是她自己。就算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出身河塘之中,却是不改的事实,自己空有于舒艳的外表,可是以前却从没想过要将她一辈子真正了解,也要将古代这个生活环境给了解得透彻于舒艳此时又悔又急又怕,看着于光左等人,她强忍住浑身的颤抖,不管袁林道瞧不瞧得上她,可是她是真正不愿意嫁给一个老头子的,况且就算是她愿意嫁,于光左也说过了,袁林道是不能忍受自己已经是不洁之身,她又气又恨,以前只觉得叶世焕对她太过粗鲁,可是这时才觉得自己失去了那最重要的东西,意味着不但是没了幸福的权利,而且连性命也不能保障,只是此时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她努力撑起身子,睁开有些肿胀的眼皮,看着于光左道:“我,我是你亲,亲生的女儿,爹,爹,你救,救我,向皇,求情……”之前于舒艳满心以为自己只要说出了她不是于光左女儿的事实,于光左就会放她离开,这时挨了一顿毒打之后,她才看清事实,知道这世界根本和自己前世时想像的世界不一样,这儿没人和她讲平等讲人权,她眼泪流了出来,嘴唇上早已经破了个口子,连咬都不敢咬一下,她只能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刚刚,是胡,胡说的。”
“哼”于光左冷笑了两声,目光中带着一股阴冷之意,要不是隆盛帝下了旨要她给袁林道作妾,自己此时早就亲自送她上路了,凭这女人这些年的作为,将于家害得这般惨,让她死简直都是便宜了她,此时听她这么说,于光左不由森冷道:“一个连自己亲生爹娘名字也不知道的贱人,竟敢妄图说是老夫女儿?更何况别说你不是我真正的女儿,就算你是,凭你这些年的作为,老夫也不能轻饶了你”
“我,我真的是。”于舒艳此时开始真正后悔自己之前为了想逃婚而开始说的话,事实上她这身体确实是于光左真正的女儿,只是内里的芯儿不是而已,可是这灵魂又有谁透过肉眼瞧得到?她一时间急得不停流泪,偏偏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一旁满脸伤心又阴冷神色的罗氏,吃力的比手划脚:“娘,我,我是滴血,认,认亲”突然间,于舒艳想到自己前世时看到过古代滴血认亲的情节,不由眼睛一亮,微微抬高了下巴。
一听这话,罗氏不由微有些犹豫,她虽然冷静,可是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还是最重要的,之前于舒艳的话虽然让她失望,可是相比起失去女儿来说,如果女儿真的还活着,就算是眼前这个不靠谱的于舒艳,她也会觉得心里安慰一些,一想到这儿,罗氏眼角微湿,抬头看着于光左道:“老爷……”
“你别听她瞎说”于光左冷笑了两声,看着身子瘫倒在地上,还不住挪着想上前的于舒艳,一脚踹了过去:“连你的贴身丫环珠儿,都能看得出你的不对劲儿,更何况你这些年来做的事,像是我艳儿做的吗?如果是真的艳儿,不可能连自己爹娘名字也不知道,既然你口口声声总说是我艳儿,那么你外公名讳为何,别字是什么?你只要回答得出来,老夫就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于舒艳一听他又开始提问,不由觉得哑口无言,她是真敢拍胸脯保证自己这身体是他亲生的女儿,可是问罗侍郎的名字,她哪里知道?在心里权衡得失半晌,于舒艳有些犹豫不决,半晌之后看到于光左冰冷的眼神,以及罗氏失望之后疯狂的样子,她深呼了一口气,下了个决心道:“我可以说,是真的。”于舒艳的话,让于家人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刻,她要是不想死,就不能再隐瞒,只说自己来自另一个地方,有一天突然醒来就变成了于舒艳这么一个人,也就是灵魂并不属于于舒艳本人,可是身体却是实实在在受这于光左夫妻这对父母的。
听完她说的话,在场众人都长长久久有些回不了神来,于家人历代都在朝为官,身为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于舒艳说的这话实在是太玄了些,但是又不得不令人相信,虽然说之前于光左父子怀疑这人是假的,可是他们也知道,这天下之大,可是要想找出一个和自己女儿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那是真正不容易的,如今于舒艳这么一说,再联想到她以往的举动,也就相信了几分,于光左脸色阴沉,看着于舒艳半晌才冷冷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鬼上身?”
这话一说出口,于舒艳自己吓了一跳不说,连罗氏也给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在珠儿的搀扶之下离于舒艳远了一些。从开始的茫然之后,于舒艳自个儿也有些哑口无言,因为连她也不明白,她这样的情况究竟是算什么,前世的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是死了,那这样占了别人身子的事儿,是不是真正如于光左所说的鬼上身了?
只是此时她却是不能这么承认,刚被于家人打了一顿,她对这家人还心有余悸,深怕他们等下再出什么阴狠的招数,因此犹豫了一下,也就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我,我的身体,在另,一个世界,于,于舒艳应该,应该是和我互相,互相换了一个身体在用。”
于舒艳知道,要是自己真承认了是鬼上身,那么肯定是会被于家人想个方法烧死,要知道古人愚昧,以前她是觉得愚昧很好糊弄,可是在见识过这些人的手段后,她是再也不敢这么想了,人家不和你讲道理说诡计阴谋,只和你说实质的强力手段,在这样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也不过只是她心里的想法而已,人家不给她实现的机会,她就是满腔抱负与热情,也只是空谈。
听她这么一说,于光左眼睛里极快的闪过一丝精光,同自己儿子和夫人对望了一眼,这才默不作声的看着于舒艳道:“那你和艳儿还能换回身体吗?”
说实话,于舒艳根本不能保证这身体的原身是不是真死了,而自己的身体可是实实在在已经是死了的,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自己能占据得了这于舒艳的身体,将她挤了出去,而她还存不存在于这世界中都是未知数,她哪知道她能不能再回身体,而且就算是她能再回来,于舒艳也是断然不可能再让她的,好不容易再重活一次,怎么可能轻易就将这生命拱手让人了?虽然说这身体本来是于舒艳的,可是她使用了这么几年,再也不愿意物归原主于舒艳犹豫了一下,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睛里极快闪过一丝狠色,幸亏她被打得满面青肿,没被于光左等人看在眼里,只是她心里却不停的咒骂着,要是自己逃过了这一劫,一定要想个法子让这于家人死个干净,才能消了她这心头之恨才好。
“回,回不来了,我早,早就已经试过”于舒艳装模作样哭了两声,这才抬头看到于光左等人满脸笑意,她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来,有些疑惑的盾着于光左等人,却听这老头子斯条慢理道:“回不来就好既然我艳儿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得很好,你就是死了,应该对她也是没有影响了的吧?”于光左少了心里的担忧,对于舒艳也不再掩饰什么,反正两人已经换不回来,他也不用再对这女人留手,害怕这样会害了自己女儿,做事才能更加没有忌惮。
这怎么能行?于舒艳不由有些着急,她费尽了心思,想的就是一条活命,扯了这么多谎,她怎么能甘心反倒被于光左等人算计?她越是有些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于光左看着她这模样,笑着抚了抚自己下巴的长须,只是眼睛里却是丝毫笑意也无,嘴角带着一种讥诮的味道,看着于舒艳道:“你也别想着要怎么逃了老夫实话告诉你,就算你这身体是我女儿,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嫁,看在我艳儿身体的份儿上,老夫可以向皇上请奏求情,免了你被赐给袁林道一事儿”他看着于舒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眼睛跟着明亮了起来,不由又是一阵爽快的大笑,接着说道:“不过你德行败坏,完全丢了我于家列祖列宗人的脸,又在未出嫁前被人破了身子,实则已经是个不贞不详之人,老夫可以开祠堂作主,将你浸了笼子,也算是还你一个名声,你意下如何?”
浸笼子?于舒艳听到可以不用嫁袁林道,不由满眼惊喜之色,此时其实她早就后悔轻易被叶世焕给强行夺了清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是再后悔也无用,那叶世唤后来又用同样的手段,好几次强行得到过她身子,幸亏她没有怀孕,不然还更麻烦。于舒艳美滋滋的想着,等逃过了这事儿,自己到时隐姓埋名,沉默一段时间,虽然她身子已经被叶世焕给污过,不过自己多的是手段,前世时都有听过修补身体的手术,自己只要随意玩个花招,难道还能瞒不过这些只知道检察落红的古代人?
她越想越是兴奋,不由欢喜了起来,想着要甩掉那个叶世焕,重新找一个位高权重而又年轻英俊的贵人,那南长候府不过是空有一个名门,叶世焕往后又不能继承候位,跟着他实在没前途……
于舒艳自个儿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像中,没看到于光左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意。他于家被这女人害得这么惨,这女人难道还想着以后会有好日子?于光左不由冷笑了两声,这才吩咐自己儿子道:“晋儿,你这就去命人准备猪笼,老夫亲自主持仪式,她一死,也算是还了我于家一片清白”
听到死字,于舒艳这才回过神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看着于舒晋要走,连忙焦急道:“什么准备猪笼?什么会死?”
“猪笼,就是用来装你的,到时将你捆在里头,再多放些大石头,沉入河底,这样也算是希望能用水,洗干净你身子的脏污”于舒晋冲她冷冷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虽然听于舒艳所说,她和妹妹是互相换了所谓的灵魂,可是这话听在于舒晋耳朵里实在有太多的漏洞了,可是不管是于情于理,他也不愿意去追究这内里究竟是真是假,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死还是活,说穿了,也不过是让父母更加伤心难受。
于舒艳原本正想着自己美好的前景,一听到于舒晋的话,不由惊呼了一声,脸色立时就大变:“不,我不想死”
谁也不想死,她一边哭嚎着,一边哀求着于光左,可是这些年来,如果说之前于光左还有些对她投鼠忌器,可是此时得知自己女儿过得很好,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总算是让他老怀安慰时,已经没有了什么顾忌的地方,再加上于舒艳这两年给于家惹的祸就算是让她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为惧,此时对她的哀求自然更不放在心上,到最后,于舒艳咬牙犹豫半晌,狠心盘算着心里的得失,以及自己心底深处藏着的一个秘密,如今她已经没了什么依仗,就连她是穿越人士这件最应该保秘的事她都说了出来,不如说另一件事,以换自己的平安,想来以那人的身份地位,她说不定能得以活命一想到这些,于舒艳不由脸上发狠,咬了咬嘴唇,那唇上的伤口被咬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就传了过来,她思绪不由冷静了几分,看着于光左等人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能不能饶我一命?”
她看着于光左等人脸上的讥诮之色,忍不住有些着急,连忙提高了些音量道:“我这个秘密十分重要,完全可以让于家恢复往日的风光,只要你们同意放我一条生路,我也不再当这于光小姐,也不嫁袁林道,我可以将秘密告诉你们”
一听到可以恢复于家往日的风光,于光左不由有些心动,嘴唇微微动了两下,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来,于舒晋身为他儿子,对自己父亲也算是有些了解,连忙拉了拉他衣袖,有些着急道:“爹,你别相信她的诡计,于家本来好好儿的,就是被她给弄成如今这副模样,就算是恢复于家风光,也不是她应该做的吗?还谈什么条件?”
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意动的于光左连忙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看着于舒艳的目光中满是阴冷之意,狞笑着说道:“我晋儿说得对,你识相的就赶紧说,不然,老夫虽然能让你死,可是这死也是有千百种死法的,老夫到时可不保证能让你死得痛快”
于舒艳心里又气又恨,将这于舒晋祖宗八代都给问候遍了,可是此时她却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她并不是一个性格多么坚贞的人,面对拷打更是坚持不下去,想到之前于舒晋的毒打,她现在还心有余悸,与其到时吃了不少皮肉之后才说出那件事,识相的,不如现在就说出来,以免得他们父子再出什么手段虽然想是这么想,不过于舒艳难免还是多少觉得不甘,咬了咬嘴唇,半晌之后,看于光左父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才心里涌起一股对明绣的恨意,两人都是穿越女,可她却是穿成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自己不过是做了一点小事儿,不但被皇帝妒恨,又被叶世焕欺负,如今不但要被逼着嫁给老头子,还要被这于家父子毒打她叶明绣凭什么生活得比自己好?两人都同样是穿越的,她当初看在两人以前同是穿越女的份儿上,也不帮自己一把,还打了自己一顿让人送了自己回来,让自己受尽了众人的嘲笑与辱骂,如今更是落到这般的田地于舒艳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不服气,明绣嫁的丈夫身为太子,位高权得不说,而且长得又是貌如潘安俊帅不凡,一身气质更是让人一见就倾心。而自己之前被叶世焕这样的没落世家子占了清白身子,又要被嫁给袁林道这么一个老头子,怎么想,两人之间的境遇都是天差地别。于舒艳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既然她不仁,也别怪自己不义这样一想,将心里的最后一丝不自在给抹了去,于舒艳知道自己是死,不由狠了心,也要决定拖明绣下水,不愿意让她一个人享尽荣华富贵,怎么也要拖着她一道上路,她民主里才感到舒服痛快,她如今日子过得那般好,想必等人得知她秘密时,她落下云端的滋味儿也一定很好于舒艳痴痴的笑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森然之色,冲着于光左道:“我说的这事儿,是关于太子妃的”
这话一说出口,就如同激起了千层浪般,每人脸色都各有不同,对于自己话造成的轰动,于舒艳很是满意,态度也略略变了一些,从一开始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变成稍稍有些希望,成为希望能用明绣的秘密,让她的死,来换自己能活下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再说她讲的也不算是假话,而是真真正正的事情。于舒艳越想脸色越是得意,略有些神秘的冲于光左等人眨了眨眼睛,只是这个动作让她已经肿胀的眼皮一阵剧痛,她忍住到嘴边的呜咽以及泪水,有些神秘道:“你们记得我两年之前去太子府那一趟吗?”
那一次于舒艳被打得半死,于光左的仕途算是在那时候就已经终止,两父子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就如同被人当面揭了疮疤一般,于舒晋脸色阴沉,本能的觉得她说的事儿有些不好,不耐烦的喝道:“有事就快说,别啰里八嗦”
被他这么一喝,于舒艳脸上的得意神色有些僵住,心里暗自咒骂了于舒晋一阵子,不过形势比人强,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暗自鄙视了于舒晋一番,长得这么普通平凡,还敢对她说这样的话,心里虽然不屑,不过总算是嘴上已经开始解释了起来:“她应该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如果没什么例外的话,她一定是鬼上身了”用之前于光左的话,来套在明绣身上,于舒艳极快的将整个事儿说完,看着在场众人震惊骇然的神色,心里不由得意非凡,扬了扬嘴角接着用有些诱惑似的语调说道:“你们可以去揭穿她,让她做不了太子妃,而到时候你们揭穿她的真面目有功,说不定她是用了什么妖怪手法,到时皇帝一定会对你们另眼相看,立了这样的大功,于家以前的地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对于你们帮了皇帝这么大个忙,他一定还会多加奖励你们的”
一说到自己于家的地位,于光左当场就有些动心,脸上也不由露出意动之色,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