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来战 作者:落蕊闻芳

    这里是大辽皇宫内的座宫殿,仅仅只是院之隔，便是两种不同的情形。外面是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即便隔着老远，似乎都还能听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不时爆发出的阵阵哄笑声,劝酒声、贺喜声、起哄声、调笑声接连不断，喜悦的气氛衬得整个宫殿热闹非凡。

    与院外的锣鼓喧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院内静默冷凝的气氛，哪怕是根绣花针落在地上,恐怕都能让人听见“叮当”的声音。

    屋内曲聆乖乖的坐在床沿，妩媚秀丽黑白分明的眼睛,错不错的盯着窗户上贴着的那个鲜红色的“囍”字。红色的蜡烛燃烧起明亮的火焰，熔化的蜡烛潺潺的滴下蜡油，时不时就会有在旁伫立的宫女拿着喜剪过去，剪掉过长的烛芯。

    今天是曲聆和萧峰的大喜日子，也是如今整个大辽皇宫中最重要的日子。早在那日大军压境，萧峰和曲聆协助耶律洪基镇压了楚王父子的谋逆叛乱之时，就注定这两人将会成为接下来辽国内炙手可热的权贵人物。

    古往今来有少至尊皇帝难以计数，翻翻史书便能发现，不是每个皇帝都能千古流芳名垂青史，也不是每个皇帝都会声名狼藉遗臭万年，的是那些淹没于历史的洪流之中，并不十分为人所知的中庸守成之君。或许他们不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样伟大而睿智，也不会像献帝刘协那样窝囊而懦弱，不会像隋炀帝那样暴虐而残酷。他们大部分庸庸碌碌，没有太的功绩，也没有太的错误，如同个木偶，只要端坐在龙椅之上，能够掌握皇帝最主要的几个技能，便能安安稳稳的坐稳自己的江山。耶律洪基便是其中之。

    他并不是什么眼光长远的睿智之君，与其说他胸有丘壑，不如表扬他有个貌美如花却又文采斐然的皇后来得为妥帖。可即便如此，作为个皇帝，该会的他还是都会。比如喜怒不形于色，笑的时候并不代表他真的开心，怒的时候也并不代表他真的生气。在这深宫之中，朝堂之上，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的人，注定是活不长久的。还比如是非功过，赏罚分明，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无论是出于对自己义弟的喜欢，还是因为萧峰当着众将士的面力挽狂澜，保住了他的皇位，他都要给萧峰份大大的赏赐。恰好楚王父子叛乱，耶律涅鲁古被萧峰在军中箭射死，而皇太叔耶律重元也在押送回京的路上畏罪自尽。起兵谋反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罪人之身怎么可以保住自己昔日的辉煌？曾经身上所肩负的王位官职自然就让了出来。

    保住了江山保住了皇位保住了自己天下至尊的身份，耶律洪基自然是龙心大悦。半是真心实意的感激萧峰，半是奉行个皇帝有功必赏的准则，耶律洪基当着几十万将士的面，将萧峰封为了新任的楚王，官居南院大王，督率叛军，班师回朝。

    萧峰原本是江湖人物，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此来关外，也只是想要与曲聆找个没有人认识他俩的地方，过平淡安稳的生活。骤然被耶律洪基封赏，他既不想要加官进爵身加束缚，也不愿意固执推辞惹得新交的大哥不快，尤其这个大哥，还是当今大辽国的皇帝。

    正在犹豫为难之间，先前被楚王父子从上京捉来当作人质的皇太后老成持重，眼就看出了曲聆与萧峰之间那不同寻常的氛围。待召过之前跟随耶律洪基出来打猎的将士问，得知曲聆是萧峰的未过门的妻子以后，眉头皱，便计上心来。

    与般的皇帝和太后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不样，作为当今大辽国的皇太后，萧挞里同她的儿子耶律洪基的感情非常好。这不但是因为直以来她都恪守个母亲的职责与本份，因为萧挞里拥有这个时代般女性所没有的长远目光。无论是在政治还是为人处事之上，她都能够给耶律洪基不小的启发。因而耶律洪基很是尊重他的母亲，也愿意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听从母亲的些吩咐。

    知道了曲聆与萧峰的关系以后，她直接向耶律洪基进言，说萧峰平定叛乱确实有功，可这其中也有份功劳是曲聆的。曲聆是女子，同时又是萧峰的未婚妻，为表感激与喜爱，便由她这个皇太后来封赏。

    于是当下就收了曲聆做义女，并说要带她回上京，为她和萧峰举办个盛大的婚礼。要知道契丹人的婚俗，向来男婚女嫁，都是由双方父母做主。萧峰虽然才做回契丹人没久，但是这些日子在女真部落居住的时日，也听了不少契丹人的习俗。虽然他并不看重这些，不过想来天下间没有哪个女子不向往繁华盛大的婚礼。他细细想来，虽然平日里曲聆从没说过，但是作为个女子，如果可以在出嫁之时牵着父兄的手，步步走上花轿，想必她也是心中向往的。

    因而听到这遭，萧峰便没有再推辞，恭顺的接受了楚王之封，南院大王之职。曲聆也摇身变，从原先的五仙教圣女，成为了辽国皇太后的义女，皇帝的义妹——端瑞公主。只等回到上京，就为挑个黄道吉日，把她和萧峰的婚事给办了。

    听着院外欢欣鼓舞的喧嚣声，曲聆个人默默的坐在房中。先前萧峰已经来走过遍仪式，如今出去招呼客人了。诺达的屋子里，除了那些宫女外，便只有她个人。她乖巧的坐着，脑子里却片混乱。许记忆的碎片恍如段段老旧的录像，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她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于是干脆静坐床沿，默默无语。

    她不说话，房中的宫女们自然也不敢说话。早先还有几个伶俐的宫女想要说点吉祥话来讨曲聆的欢心，却都被她眼角漠视的冷光噎了下去。碰了钉子的宫女们这才发觉，这位新晋的端瑞公主，即将成为楚王妃的女子，与她们先前的猜想完全不样。反正她们是看出来了，这个新的楚王妃啊，脾气可真的是称不上好。比起那宛如天边红霞般美丽的皇后娘娘来说，这位楚王妃，恐怕就是那雨中的霹雳了。稍有不注意，就会把你劈的神魂俱灭！

    曲聆可不知道这些宫女在心底都是怎么腹诽她的，她只是按规矩乖乖的坐在床沿。可是屋外的宴席似乎无休无止，永远都不会结束。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差不个小时了。虽然习武之人身体较普通人强健许，可是再这样坐下去，恐怕她的腰，就别想要了。

    曲聆微微抬头，绷着张画着精致而喜庆的妆容的脸，看不出喜怒的冲屋里明显是领头的宫女颔首，红唇轻启：“你们都先出去。”

    领头的宫女闻言微微怔，她下意识的用眼角瞥了瞥余下众人，见众人也在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以后，只得恭敬地弯下腰，埋下头，硬着头皮对曲聆说：“王妃殿下，这不合规矩。”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曲聆似笑非笑的瞟了眼说话的人，“究竟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这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我来教你吗？那样的话，要你来有何用？”声音虽不大，那字眼却如同秤砣样，字顿的敲在众人的心上。

    领头的宫女有些词穷，她原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能做到这步，无外乎都是恪守规矩，外加谨慎小心。皇后娘娘也是看她素来行事稳妥，才将她派到这里来帮忙。怎的到了楚王妃这里，原本的优点，却成了缺点了呢？

    好在平日里与她关系较好的另名宫女见状不妙，怕她再僵持下去，会惹怒这位新任的楚王妃。她赶紧在脸上堆出个宛如羊羔样温顺而讨巧的微笑，“王妃娘娘所言甚是，奴婢们这便出去，让娘娘好好休息。奴婢们就在院中，不会走太远，若是娘娘有什么吩咐，只要轻唤声，我们就能听见。”

    曲聆轻轻的嗯了声，算是同意了。原本她是想点头的，只是刚动就发现了如今头上顶着的凤冠，重量比起曾经的五毒装备中的银冠，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避免出现点头就控制不住的大头朝下栽下去的人间惨剧，曲聆只好高贵冷艳的“嗯”了声。反正自从她和萧峰随着耶律洪基回到上京皇宫以后，说她不如皇后娘娘温柔可亲的传言她已经听得够了，也不在乎再这么次两次了。

    宫女们有条不紊的鱼贯退出房间后，曲聆才缓缓的起来，稍微的活动了下。

    她走到桌前，提起桌上造型优美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从盘里捻了个喜庆的糕点，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没办法，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天还没亮她就被宫人拉起来梳洗打扮。为了不出差错，她甚至连水都没喝上几口。熬到现在，她真的是又累又渴。对比着在外面喝着琼浆玉液，吃着山珍海味的萧峰，曲聆想想都觉得后槽牙发痒。同样是结婚，为什么男人就可以在外面大吃大喝，女人就只能乖乖的呆在卧室啊？！

    果然还是现代好，不管是中式婚礼还是西式结婚，男人女人都要在外面招呼客人。所以说这些都是封建陋习，必须改！

    几块糕点下肚胃里头不再空荡荡的以后，曲聆才觉得稍微精神了些。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模模糊糊的映出个人影，身着繁复厚重的大红喜服，头戴华丽贵重的凤冠。虽然由于条件所限，铜镜里的人影看的并不十分清晰，可还是依稀能分辨出，这是个曼妙美丽的女子。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曲聆做梦也想不到，有天竟然会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自己的打扮。时之间，她是觉得又好笑，又辛酸。

    当初班里大半同学都偷偷早恋的时候，他就是那硕果仅存的几个乖宝宝。不是没有可爱的妹子来向他表白，只是他觉得早恋毫无意义，根本就没有尝试的必要。正如隔壁家的王大妈所说的样，年纪轻轻的时候，自己无所有，吃穿住行都要家里拿钱，分钱挣不到却为了要出去约会，给女朋友买几十块钱小首饰而不断找家里拿钱，欺骗父母。这样子的人即便是真的喜欢他的女友，也注定长久不了。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面包做壁垒的爱情，注定是不堪击的。难怪大人们都说初恋是苦涩的，注定只开花，不结果。

    虽然自己完全没有早恋的**，可是看着身边同学成双成对的甜甜蜜蜜，曲聆也忍不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另半会是什么样子。

    定要是个温婉和煦的女子，要识大体懂进退，外表柔弱没关系，可定要有颗坚强的心，就好像自己的母亲样。不需要有么美丽的容颜，也不需要有么深厚的家世，只要她爱自己，爱自己的家人，便足够了。

    成年以后的曲聆，也照着这个方向去交过几个女友，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恋情无疾而终。与她交往最久的女朋友，却压根不是这个类型的，反而是个没心没肺的吃货丫头。可惜最后她还是与那个丫头分手了。

    虽说恋爱总是不成功，可曲聆却从没想过，有天自己竟然会穿上大红的嫁衣，嫁给个书中的男人！

    铜镜里模糊的映出人影，纤细修长的手指顺着眉梢缓缓滑下，最后落到那弧度优美的下颚上。这是张明媚艳丽的脸庞，娇媚而不狐媚。九号脸是剑三系统中少有的不但美丽，还深具侵略性的脸型。别的男人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从来就欣赏那些美丽却不脆弱的东西。比如花，也比如人。

    曾经她是么喜欢这张脸，每每上游戏，都忍不住给自己的角色打扮的风姿秀丽美丽妖娆。剑三的每套外观，每套套装，她都收集的有。也因此，常常有不明所以的汉子，将她误认为是个疯狂的外观党的妹子。

    两只手的食指指尖抵在嘴角，轻轻向上顶，微微的将牵动嘴角的肌肉顶拉起来。铜镜中的人影隐约做出个难看的笑容。

    曲聆试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她苦笑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啊！

    她曾经有喜欢自己的毒姐，如今就有恨自己的毒姐。如果当初不是玩的个女号，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切了？如果只是单单穿越成个女人，曲聆恐怕还没有这么不甘。可是她的穿越只是某些存在的笑话而已，这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穿越的那刻，在主神空间见到的那个发光的鸡蛋的时候，它用那样欢脱却轻蔑的语气说，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娱乐他们。自己越让他们愉悦，完成任务后所获得的积分也就越高，自己也就能早日离开这个空间。

    她不知道她如今在《天龙八部》中的表现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大抵是不好的吧。比起那些穿越以后就混得风生水起的前辈，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既要拨动那根牵引主角命运的纺线，让主角的命运微微偏离；又要避免不小心改变了某些命运的支点，直接让剧情结束的穿越者，恐怕真的是不够看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朝穿越，切的情报都太少，她只能点点的去验证。她的任务是攻略英雄，她也曾经想过是否能做些小动作去欺骗系统。可是与萧峰认识那么久，相处那么长时间，好感度早就刷到最高重了，她的任务条却始终卡在25%，直到那天萧峰向她求婚，才进入了第二个阶段。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这样惨淡的现实。自己原本想的与萧峰保持柏拉图的恋爱的愿望，在辽国皇太后说要为她俩主婚的时候，骤然从50%涨到60%的任务条前，就像个笑话。

    这个游戏注定了她不但要攻略这些英雄的心，还要攻略他们的身。

    曲聆深深的闭上眼，还有什么比这让人觉得绝望的吗？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子，狠狠的朝着左手的手掌心戳下去。

    “——！”

    锋利的剪子将她的手掌心生生的戳了个窟窿！

    时间似乎停滞了，也许有两分钟？也许只有几秒，曲聆清晰的感受到那被剪刀刺穿的尖锐疼痛。面皮无意识的抽动两下，泪珠滚，便从眼眶中坠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沿着剪刀的刃口潺潺流出，滴落在梳妆台上。

    曲聆拔出剪刀，身体中自带的冰蚕蛊自发的爬到她受伤的位置，乖巧的卧在其间。曲聆脑中回想着冰蚕千丝的运功口诀，冰蚕蛊便瞬间化为粉末，紫白相间的光芒闪过，她的伤口便愈合的的完美如初。如果不是手中略带粘腻的血渍，她自己也不会相信这里之前有过个大窟窿！

    放下剪刀，曲聆对着铜镜抽动脸颊，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想哭还是还想笑。

    这是她的身体啊！

    这真的是她的身体啊！

    剪刀刺穿手掌心的那瞬间，是那么的疼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疼痛能证明个人的存在吗？

    她是女人，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个即将嫁给男人并与他行房，最终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啊！

    她曾经幻想过的，温婉和煦的妻子，乖巧懂事的女儿，疼爱她的母亲，家四口温馨的生活的未来，是真的不存在了！

    “我以为你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曲聆拿着沾湿了茶水的手绢，仔细的擦拭着手上的血渍，并没有回答蛋儿的话。

    静默了阵，见曲聆始终没有回答的**，蛋儿还是忍不住问：“你明明看起来适应性良好，我没有看你有哪里不习惯女人的身体，你的说话方式，行为模式，都与女人没有什么分别。甚至连每个月的大姨妈你不都习惯了吗？”蛋儿的声音从来都是平平稳稳的机械声，可是与他交往这么久，曲聆早就能分辨出他字句间的语气了。

    “呵——”曲聆轻笑声，掌将染了鲜血的手绢震成灰灰。她边检查着是否还有哪处血渍被遗落，没有擦到，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蛋儿，你怎么总是那么天真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以为到如今这个社会上，还有少纯爷们或者纯妹子么？我告诉你，自从春哥走红以来，整个中国就遍布春哥和著姐。女人可以变得比男人还爷们，男人也可以变得比女人还会娇喘。你以为扮个女人对我而言，是件很困难的事吗？你怎么不看看那么雌雄莫辨身边带着堆女人的女人呢？这早就不是当初男男女女分得清清楚楚的年代了。”

    “……”蛋儿默默无言，好半天才困难的说了句：“既然你当女人当的挺好的，为什么却突然要这样想不开？”

    “呵，我虽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当个女人，可却没说我能毫无顾忌的嫁给个男人。”何况，我要在这个书中的世界中，与个未来注定会死的英雄，成为家人。

    拜年幼时的经历，她对英雄这样的人物，既崇拜又抗拒。她崇拜敬爱自己的父亲，却也直怨恨着为什么当初他要为了去救那个可笑的女人，而抛下她和妈妈。

    英雄们，总是这样。被他们留在身后的，从来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除了亲近的人以外，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舍弃的呢？

    如果可以，她是绝对不会选择与个英雄组成家庭的。

    家，如此神圣的字眼。

    如果以前她可以将切归咎于任务的话，那么成亲以后，她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萧峰，注定是她的丈夫，她的责任！

    “聆妹……”带着身香醇的酒气，萧峰满面通红的推开了房门。他喝了很酒，也许今天喜宴上半的酒水都进了他的肚子。他有些醺醺然，却绝不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抵是因为今晚是他三十年来的生命中，最美好也最值得期待的天，所以……他有些微醺了。

    曲聆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微微抬头，目光和煦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她不愿去想，今后自己究竟还要攻略少英雄，还要成为少男人的妻子。只是从这刻起，无论她愿不愿意，她都将成为萧峰的妻子。

    自己的命运，终究是与萧峰完全的联系在了起。

    “峰哥。”曲聆脆生生的叫了萧峰声，等着他过来为自己取下这凤冠与霞帔。

    萧峰在曲聆面前，粗狂的身躯与曲聆纤细袅娜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热，嘴唇有些干涩。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心中猛地泛起阵忐忑。自己……终于不再是孤身人了？自己也终于有了家室了？

    这切如此美好，就像雨后天边的那道彩虹，带着梦幻般的美丽，却那样的遥不可及。

    可他的性格毕竟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公子哥，只是瞬间以后，他便又恢复成了那个自信而豁达的萧峰。他微微笑，有些粗糙的手指便挨上了曲聆滑嫩的脸蛋，“聆妹今天这身打扮，很美。”

    曲聆闻言僵，自己究竟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纠结半天，曲聆还是想开了。姑且就当作是萧峰的夸奖吧。

    萧峰的手沿着曲聆的脸颊路滑下，停在了她衣襟的领口处，轻声道：“聆妹，我们安置吧。”

    曲聆有些僵硬的点点头。

    取下头上重的压死人的凤冠，脱去身上大红色的吉服，放下床上的帷幔，二人便要准备行那夫妻之礼。

    “等等。”刚与萧峰肩并肩的躺下，还来不及害羞，曲聆便出声了。迎着萧峰疑惑的目光，曲聆从腰间拿出两个彩锦香包，递了个给萧峰，“人家都说结发夫妻，我们还没有结发呢！”

    萧峰闻言愣，契丹人的婚礼习俗，并没有结发说，这些日子听总是听礼官说成亲这天的礼仪规矩，都忘了汉人结婚时是要结发的。

    “好，你等我下。”撩开帷幔，萧峰将梳妆台上的剪子拿了过来。

    曲聆挑起缕自己的头发，又从萧峰的头发中挑了缕，有些笨拙的将二人的头发系在起。可惜头发又不是绳子，好不容易打了个结，却又马上散了。反复几次，都还是如此，曲聆都不敢抬头看萧峰的脸色了。想必他定觉得自己笨手笨脚，很可笑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越着急越出错，眼看两人的头发都要被曲聆蹂躏成堆杂草了，萧峰不得不出来打断道。他将两人的头发合在起，打散分成三束，快速的编成了条小辫子。然后抽了帷幔上的根红线，将发尾绑了起来。手中剪刀“喀嚓”声，辫子应声而断。

    先把剪断的那端用红线绑好以后，萧峰又用剪刀将这条辫子从中间剪断，截给了曲聆，截装到了自己的彩锦香包里面。

    “如此，我们便是结发夫妻了。”萧峰笑叹。

    切完成以后，二人再度躺回床上。

    曲聆的心跳如擂鼓，她觉得自己的手指，似乎都在不受控制的轻颤。她闭着眼睛等待着，当粗糙的手指撩开她的里衣时，她忍不住睁开眼，把捉住萧峰的手。

    “聆妹？”萧峰有些不解。

    抿了抿红唇，曲聆目光灼灼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峰哥，你是我的丈夫对吧？”

    “这是自然。”

    曲聆的手握的越发紧了，“所以我是你的责任，你是我的依靠。自此以后，我们要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白头终老对吧？”

    “理所当然。”

    “那么……你不会有天为了别人而抛弃我对吧？”

    “聆妹，你相信我，我萧峰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果有天负你，必遭……”以为曲聆是怕自己日后会负她，萧峰连忙起誓。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聆巴掌捂了回去。

    “峰哥……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天，你遇到别无选择唯有死的时候，你是定会想起我还在等你，所以珍惜你的这条命的吧！”不，其实她想问，如果真到了剧情结束的时候，你定会想起你还有我这个妻子，所以不会走的那么决绝的，对吧？

    《天龙八部》的结局中，萧峰最终还是自绝于雁门关，如同他来到这个人世样，又从这里离去。想到这里，曲聆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她瞬不瞬的盯着萧峰的面容，不愿错过他任何个表情。

    萧峰举起没被曲聆捉住的那只手，有些笨拙，却小心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聆妹，不要怕。我答应你，萧峰这条命，有你的半，无论到什么绝境，我都会为你留着。”这不是句甜言蜜语，也不是句煽情的话，却让曲聆的眼泪再度滚滚而下。

    她松开萧峰的手，双手捧着他的头，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轻吻他的嘴角。“峰哥，你要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轻轻吻，如同蝴蝶般轻盈。

    曲聆将耳朵贴在萧峰的胸口上。

    “咚——咚——咚——咚——”

    下下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中，似乎还能听到之前自己种在萧峰心间的蛊虫的声音。

    萧峰，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什么，牺牲了什么。

    只希望你能恪守你的誓言，绝不轻言放弃自己的性命，那也不枉我的番付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之前我说过要加快剧情的。从前两年起，**就开始流行快穿文，短则章，长则六七章，必然结束个世界。我以前以为写篇很长很长的文字很不容易，可是如今才发现，想要在有限的字数内写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厉害。我思来想去很久，因为天龙的剧情是我早就想好了。似乎砍掉哪截都不对。可若是不砍掉，就绝对无法加快剧情。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怎么都没办法像那些作者样短小精干的写完剧情，反而越想越。最后我放弃了。算了，我这本来就不是快穿文，每个世界都是个剧情。既然学不来人家，我还是好好的写我的文。所以后面的剧情我会按照我的思路来写了。

    ps.其实我对历史人文研究不深，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契丹的婚俗礼仪，所以只好省略了。可能看起来有些杂七杂八的，你们就当我是自己创造的婚俗吧→_→